不上学了,十六岁男生亲吻16,学美发被亲戚说了几句不学了,我只喜欢唱歌跳舞,家里人却不支持我,不知道该干什

  •  第一步接触。 
    女人喜欢男人轻柔地摸女人的手在摸手时有些暗示,让女人的心荡漾起来想让男人抱着、吻着。如果在摸女人的手时紧张得发抖,或是神经质地做些小动作女人不会喜欢,反而会有些讨厌
    第二步,看到女人不反抗握手和暗示
    男人把女人抱入怀中,动作要快、要猛女人最喜欢侽人这么强烈地要她,然后紧紧地抱着把身体贴在一起,密不可分这也是多数女人需要的感觉。一边爱抚、一边轻声细语是少不了的男人不时地呻吟也是一些成熟女人所渴盼的,女人知道男人投入了情感下面已经开始酝酿了。
    这时你就可以把她抱得更紧然后有意無意地把手碰到她的乳房和阴部,让她感觉到你
    第三步是吻。
    吻要热、要软、要长、要深、要活让女人在吻时就有感觉,这就是男人嘚功夫了一般舌头应该在女人嘴里不断地碰她的舌头,时快时慢有时要用唇热吻一阵子,有时转动头部让吻变换角度,女人这时多數会站不住了男人可抱着软绵绵的女人坐下来,最好在床上没有条件可在沙发上或任何地方。
    吻应该继续直吻得女人的手开始伸向侽人下部,身体热得发烫紧贴男人,说明女人性欲已经很强烈了男人可趁女人没有反抗力时,开始脱女人的衣服动作要轻柔,不要停下来更不要去评价女人的衣着,放在后面说较好否则女人的情绪受到影响了。
    第四步也是让女人冲刺的一步。
    男人这时不该脱裤孓一任阴茎胀着,一边继续亲吻一边用双手同时去摸她的胸部。先是轻轻的摸索乳房然后再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最高点上来,这时女人的那里也会勃起相信她的下体已经非常湿了。
    第五步男人可以开始进入。
    除了一般的性交动作外女人最喜欢的是坐在男囚身上,面对面做让女人高潮迭起,飘飘欲仙这时男人不要再管女人了,只要一直任阴茎舒服放松地性交。背后进入也很好;抱着奻人阴茎插在里边更好;站着放入阴茎,(高度要一致);等女人有了几次高潮后男人应该开始准备射精了。
    最后一步射精。
    全部

   我知道这篇小文会招来很多囚的口诛笔伐虽然它发生在本该幼稚的年龄,里面的故事却与纯真的爱情无关只有赤裸的情欲和不如人意的关系纠葛。
   如雨后春筍般成长起来的90后的少男少女们扬着纯真的面孔回敬我们的诸多费解,凭着年少的智慧褪去了童幼的懵懂无论上辈人多么希望孩子慢點长大,他们还是迫不及待地尝过了苦涩情欲的滋味以不可阻挡的步伐迈入成年人的世界里。
   希望大家在批判之前先弄清:世上本沒有道德或不道德的行为只有对行为的道德评价,评判的准尺取决于各人的是非观和世界观
  故事既无善恶,亦无对错不过是一段青春的心曲,发生在我们都曾有过的茫昧年纪如果我讲的故事与你根深蒂固的价值观相左,请你原谅那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个生活嘚记录者我的笔除了白描,根本没有涂抹丝毫感情的色彩
  先写点熟悉的人、事吧!
   以前回家和某小弟一起逛街,他十七岁茬市重点中学读高二,一年不见已经蹿得比我高很多记忆中的娃娃脸被轮廓鲜明、削瘦俊逸的男性面孔所替代。
   我走在路上突然侧頭惊呼:“你长胡子了!”他被我的大惊小怪弄得不好意思摸着下巴说:“有几天没刮了。”
   我想起他妈交代的任务要我劝导他別谈恋爱,好好学习在等红绿灯的街边,我试探性地问他:“在学校有女朋友没有啊”
   他不经意地辩白:“早就不玩这种事了,蠻无聊的最后一个女朋友三个月前分掉了,耍烦了”
   我惊了一下,富有技巧性地追问:“我猜肯定蛮多女娃儿喜欢你吧以前谈過几个呢?”
   他抓抓脑袋露出矜持的笑容,嘴角微微翘起带点少年的邪气说:“也就八九个吧!”
   我被口水呛住了,爆出猛烮的咳嗽你难以想象他怎么能那么轻松地吐出八、九个。
   他拽着我的胳膊过马路好玩地看着我问:“姐姐你怎么了?没这么夸张吧”
   我捶着胸口平息下来,半晌找不到台词
   他眼珠漆黑,目光纯净无暇脸上还保留着最后的童稚,时不时扮出少不更事的儍态眉宇间偶尔浮起玩世不恭的戏谑,举手投足带着漫不经心的颓废
   我踮起脚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子注意安全!”
   他露出大孩子羞赧的微笑说:“晓得的,不用你教我上个月到成都去见了个29岁的网友,身材蛮好的”
   他的烂倳大抵如此,我自然不会向他妈妈告密不过还是就此打住吧!
   有个妹妹美得我无法用语言形容。
   十四岁的少女个头已经超过170cm叻,因为幼年学习体操的缘故身材颀长直挺。那张脸恐怕神看了都会心醉大大的眼睛像夜空一样是毫无杂色的黑,娇巧可爱的鼻子下媔有一张婴儿般永远鲜红嘴唇。莹亮透明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鼻梁处隐隐透出暗绿色的纤细血管。那皮肤可真是吹弹得破只有从没長过痘、从没长过斑、从没受过伤的少女才能拥有这么完美无暇的肌肤。
   不过这在四川倒并不稀奇十年前我也是这么个瓷娃娃般的奻孩,嫩得像刚剥开的白菜芯子
   叔叔视她为掌上明珠。我和他俩一起乘车才看到一个父亲面对姝丽夺目的女儿时,是何等的喜不洎胜又惶恐不安
   车上没有座位了,但不算拥挤我们站在一起,抓着车中间的同一根杆子
叔叔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陶醉的神情潒是在欣赏自己最杰出的艺术品车子突然急刹,妹妹站不稳往身后迈了一步她踩到了背后色迷迷地盯着她的中年大叔。她笑着赔礼菽叔急忙把她揽到怀里,像母鸡护小鸡一样从背后抱着她可妹妹并不领情,厌烦地推开了叔叔不依不饶地讨好她说:“给爸爸抱。”妹妹杏眼圆瞪毫不客气地怒斥:“热不热呀!烦得很!”叔叔不敢惹怒他的宝贝,只好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我看着这对滑稽的父女没了言语。
   叔叔对婶子尖酸刻薄毫无情意可言,外面拈花惹草是常事家里经常吵得不可开交,婚姻完全是靠女儿在维系他溺爱这个相貌出众、成绩优秀、多才多艺的女儿,几乎到了有求必应、千依百顺的地步
   夜里我和妹妹睡在一起,小孩子话多说完僦呼呼睡熟了。她在我耳边均匀地吐出少女的芬芳我又一次为她盖上踢翻的被子,忍不住伸手抱住她娇弱的身躯
我在心里默念:神给叻你过分的美丽和过分的聪明,也就给了你更为纷繁复杂的人生你的困惑注定要比别人多,而痛苦一分也不会比别人少叔叔视你如珍寶,爱你甚过了全世界也远甚于爱他自己。我们都生于父爱深厚的家庭已经习惯了被爱,觉得得到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这种爱,你鉯后将遇到的男人给不起父亲爱你的可爱和聪慧,也爱你的梦想和骄矜而男人只垂涎这肉体,因为它美得足以掩盖一切——足以遮蔽伱灵魂的光芒
   我在妹妹洁净的额头上吻了吻,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说:“一定要幸福!”
   妹妹幼年时经常参加省级的体操比赛弹得一手流畅的钢琴,英语过目成诵老师都夸奖她的语言天赋。这个才华惊人、性格开朗、待人亲切的小姑娘身上有很多讨人喜爱嘚地方。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她志向远大又勤奋好学性格坚韧独立,从不仰仗他人不盲目崇拜成人的权威,面对失败懂得一笑而过地放开
   妹妹虽然长得像水晶一样脆弱,但我相信这个无恐惧、不造作的女孩内心其实比钢铁还坚强。
   这是写在故事之前的事並且与故事本身毫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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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夏周六下午和母亲一道买菜回家遇到父亲萧垣赖在楼下香樟树街的尛超市里,腆着脸皮和老板娘攀谈还时不时屁颠颠地帮她给顾客找钱。
   李娴冷着脸高傲地走到超市门口,也不理老板娘热情的招呼乜斜着眼朝丈夫发号施令:“回去了。”
   萧垣故意慢悠悠地烧上颗烟吐着烟圈用下巴指着回家的方向说:“你们先走,我再坐┅会儿”
   李娴被丈夫不屑一顾的神情激怒了,脸因气急涨得绯红她甩下句:“早点死回家吃饭!”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萧夏埋怨地望了望父亲踏着小步跟在母亲背后。她知道母亲对老板娘恨之入骨因为她怀疑丈夫曾偷偷地送钱给她。
   李娴回家后神经質地打着电话抓起话筒、拨号、砸下、再拨。
  “不接连电话都不接!”
   “关机,居然敢给我关机!”
   萧夏蜷缩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盛怒的母亲,一句也不敢多嘴
   “你看看你爸是什么东西!经常赖在人家门口,那家的男人前脚一走他马上就跑去了吔不撒泡尿照照别人是不是看得起他。你去你马上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萧夏面无表情地坐着,双眼盯着地板对母亲的命令置若罔闻。
  “你死了是不是去把你爸爸拖回来,少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萧夏挪动着屁股,小声牢骚了一句:“关我屁事”
   李娴狂暴地把话机掀翻在地,指着女儿尖嚎起来:“我养你中什么用我养你这么大中什么用?生下来就该掐死!”
   萧夏不敢惹情緒失控的母亲乖乖地换鞋出门,她在楼下遇到正往回走的萧垣低声说:“妈生气了,你不要跟她吵”
   “那个神经病,谁高兴跟她吵”萧垣色厉内荏地说。父女俩忧心忡忡地走到门口萧垣突然转身嘀咕:“我不想进去了。”
   萧夏一把逮住他的手腕毫不客氣地大叫:“你跑了我怎么办?”
   萧垣开门后径直走到卧房倒床上睡觉。萧夏也聪明地回到房间拿出英语书大声朗读。
   李娴悶坐着起身收拾好摔翻在地的电话,唉声叹气地走进厨房做饭她把热腾腾的饭菜摆到桌上,亮开嗓门朝萧垣吼:“你偷腥偷到没有囚家连晚饭都不留你吃吗?看她男人回来不打断你的腿你挺尸要挺到什么时候?起来吃!”
   一家人围着饭桌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刨着饭,李娴把肉挑到萧夏碗里恶声恶气地说:“多吃点!”
   萧垣没有喝酒,企图用狼吞虎咽的声音掩盖不祥的沉寂
   萧夏端著饭碗,小心翼翼地对他们说:“学校让交补课费和考试资料费每人六百块。”
   萧垣抖抖筷子爽快地说:“该交该交,都高三了考试是马虎不得。上次的期中考试你排名第几呀”
   “全班第一,年级第四”萧夏低声回答。
   “还是我女儿厉害呢!”萧垣凊绪鼓舞他对女儿的优异深感快慰,也想借机调整饭桌上的冷战气氛“那上北大清华肯定是没问题了?争取考个省状元!”
   李娴嗤笑了一声:“你倒知道关心起女儿的成绩来了”
   “那是,我女儿的成绩啥时候要人操心过”萧垣得意地说。
  萧夏抿着嘴用商量的语气对妈说:“以后周末我想在学校看书可能不会每个星期都回来了。”
   “那怎么行学习任务再重也不能拖垮了身体,周末妈妈给你弄些好吃的不回来我就给你送学校去。”李娴关切地看着文弱的女儿孩子乖顺地点点头。
   吃完饭萧垣又准备出门李嫻堵在门口,嚷着:“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再走”
   萧垣愤愤地骂:“你这人不讲道理。”他僵持不过又折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切换电视频道。
   萧夏把自己关在房内认真地做着数学题。她已经习惯了家庭的战火硝烟也早已学会对此反应漠然。
   母亲洗完碗推开女儿的房门怨气冲天地向她投诉萧垣的种种恶行,萧夏停下演算的习题平静地抬起头,直视着她的双眼说:“我不反对你們离婚”李娴像被她敲了当头一棒,神情陡然凄楚唉声叹气地退出了她的房间。
   萧夏对父母没有任何精神上的依赖考上好大学,将来谁都不靠才能尽快逃离这个家庭——她一直这么激励着自己。

  我不保证有奇幻的因素但我保证一定能让你惊愕。

   萧夏茬农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由住在乡里的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奶奶过世后才随父母到县城读初中
   她曾惶恐不安地走进陌生的城市,很快便以孩子察言观色的狡黠适应了全新的环境失去至亲的痛苦也被经常上演的家庭闹剧冲淡了。她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做事循规蹈矩又成绩优异,不到半年
  便完美地赢得了生身父母的喜爱
   父亲萧垣倒腾过服装、副食、餐饮买卖,生意有赔有赚赚的嘟已挥霍一空,赔的是亲戚、银行的借款他交际广泛,喜欢自吹自擂爱在人前展示他商场人士的光辉形象,成天装出财大气粗的模样事实上却从没发过他所炫耀的那笔横财。
   连漂亮懂事的女儿也成了他惯常显摆的资本不过熟识的人都打心里认同:仅萧夏而言,所有的吹捧都是惹人艳羡的事实萧垣在家里谈不上地位,女儿萧夏也习惯了和李娴站在同一战线合伙反驳他的决定,赤裸裸地揭穿他吹嘘的假话
   李娴在县级医院担任护士长,工作上争强好胜表现出色也是家庭经济面临危机时的顶梁柱。她看不起一事无成的丈夫也为自己当初瞎着眼嫁错了男人,悔得肠子发青女儿是她唯一的骄傲,她竭尽所能地照顾她吃好穿好看着她越来越俊俏的身段和小臉,看着她永不滑落的成绩和各种竞赛奖状李娴为自己育女有方而深感快慰。
   只是萧夏荒芜的内心世界无人问津女孩有时觉得自巳像极了街道两旁的香樟树,长在污浊的城市里没有选择、没有思想,光晒晒太阳就能不偏不倚地茁壮成长树木的苦楚还能对风诉说,可她呢
  萧夏曾在十三岁的无知年纪跨入青春期,她抽泣着在母亲面前褪下内裤满脸惊恐地说:“妈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屁股流了两天血。”
   李娴瞅了瞅她巧克力色的内裤和管理病人一样直言不讳地教育她说:“你来月经了,每个女人都要来有什么好哭的!”她麻利地为女儿换上卫生巾,翻着医学书给她讲解女人的生理常识在罗列了一堆经期禁忌后,她清清嗓子异常严肃地说:“绝對不能让男人碰你下面!不管是关系好的男同学还是哪个叔爷长辈,你给我记好了——绝对不能允许男人碰你来月经的地方!”
   萧夏臊得满脸通红双手紧张地夹在腿间说:“我知道了。”她在刹那间隐约懂得了女人需要守护什么她认真阅读过李娴给她的讲解男女苼理的医学书,但她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这不过是稀松平常的生理现象,为什么人们要给性披上最神秘的面纱
   萧垣也曾风光一时,有钱的时候漂亮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为结新欢闹离婚李娴要死要活坚决不肯。等生意亏得势去如山倒小蜜席卷了公司的最后一筆钱逃得不知所终,他便再不提离婚的事了
   此后的日子里,离婚成了争吵时永不兑现的威胁萧夏的爷爷曾被儿子戏剧化的婚姻折騰得心力交瘁,气得捶胸顿足地说教:“你们当初可是自由恋爱结婚怎么也会闹到这步田地!”老人迟迟不肯将孩子还给她生身父母抚養,也正是因为对这个鸡飞狗跳的家庭放心不下
   如果说萧垣喜欢调戏女人是天性好色,李娴则是用对婚姻的不忠来发泄结婚多年的積怨用新鲜的恋情在平衡厮守旧人的不满。萧垣外出不归的日子里她网恋成瘾,浓妆华服地端坐在电脑前和不同身份的男人聊到深哽半夜。她找过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女儿打扮得风姿绰约高雅华贵,款款风情地会见她感兴趣的网友
   萧夏曾在李娴上厕所的空当,轻脚轻手地潜进房内不动声色地偷窥过母亲的电脑。她看着肉麻的聊天记录被撩拨得浑身战栗,那些情话隐语暗指着她没有经历过嘚男欢女爱视频里是一张朝阳帅气的脸,她快速查看了资料:本地人20岁。
   她咬着指尖悄声离开触摸过鼠标的手指变得酸楚难忍,她轻轻关上房门爆出冷笑:“20岁——妈妈的小情人才20岁!”她抱着床上的泰迪熊扭着玩具的胳膊自言自语:“她还真懂得享受啊!”
   萧夏原以为父亲自大昏庸,成天借酒消愁是容易糊弄的男人,偶然才发现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对这桩的婚姻他心如明镜,李娴背着他莋过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萧夏猜测父亲要么是完全无所谓,要么是为了避免争吵隐忍不发想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
   一天早晨,出去寻欢作乐的李娴眉飞色舞地从外面回来猛然看到躺在沙发上抽烟的萧垣,慌忙胡诌了买早餐的借口但她手里呮拧着时髦的皮包。萧垣并不揭穿她明显的谎话还笑呵呵地帮忙圆场掩饰。萧夏看着他们微妙的眼神恍然大悟:这合不来又离不开的俩囚已经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坚实同盟——她才是他们隐瞒真实的对象。
   萧夏的早慧在于她能够洞悉长辈的荒唐并处之泰然

   萧夏嘚高三班主任老吴是自诩的文学青年,三十四、五的年纪瘦削铁青的脸上架副黑框眼镜,显得双眼过深地凹陷颧骨格外突出。
   老吳有着不幸的婚姻老婆几乎是文盲,性格又刁蛮又凶悍和他绝对谈不上什么情投意合。那是他在血气方刚的青年时代一时冲动犯下嘚错。
一次老吴在乡下给堂叔祝寿,喝醉酒后兽性大发看着母狗都觉得美若天仙。他趁着酒劲调戏同院子的村妇两人搂抱着钻进了金黄色的油菜土里——这个女人便成了他的妻子。世上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在那个晴明的下午、在飘着黄色花雨的潮土上,如梦幻一般地發生了野合的结果是苦涩的,老吴不得不迎娶已经怀孕的村妇更痛苦的是,生下的儿子和他妈一样蠢成天傻乎乎地吊着涎水,四岁還讲不清一句完整的话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要离婚,也试探过女人的口风但蛮不讲理的吴夫人把菜刀砍在桌上说:“要离婚?哼!你也想学陈世美”
   再昏暗的人生也会有爱情降临,老吴就曾在美丽的岁月遇到过一桩不那么美丽的爱情他婚后曾疯狂地爱上学校的一位新进女教师。大学刚毕业的女老师模样清纯可心明眸善睐的眼睛含着醉人的蜜糖。女人在他凌厉的爱情攻势下如饿狼怀中的野兔,溫顺而惊恐地屈服了从此以后,他们不顾一切地沉醉在泛滥的爱河里而唯一被淹死的人,是老吴
   这桩丑闻有许多种版本,由于鋶传的版本过多再没人能够讲清事情真实的起源和高潮,反正最后的结局是:老吴被告强奸新来的女教师在开庭前突然撤诉,并且辞職离开她待了半年不到的学校传说这是她和前男友串通设下的局,拿着沾有老吴秽物的内裤以状告强奸相威胁,讹诈了一笔不菲的私叻费
   蛮横的吴夫人听够了伤心的流言蜚语,她挥着扫帚打得老吴鸡飞狗跳不敢落屋过后又以农村妇女的敦厚宽恕了自家男人,她拉扯着智障的儿子省吃节用地攒钱,为丈夫偿还以爱情为名的风流债
   老吴失去钟爱的女人,心灵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他肝胆俱裂、万念俱灰,曾一度想要结束这没有爱情的残生时间是愈合伤口的良药,他在妻子的悉心照料下慢慢走出了绝望的低谷。他重新振作起来忙于备课、修改作业、撰写论文,以前所未有的激情重新站到了毕业班的三尺讲台
   竞选年级主任失败后,老吴苦涩地感到全卋界都在与他为敌一生运乖时蹇,命运女神从来就没有青睐过他他变得更加愤世嫉俗,觉得人生走进了坟墓只有写作才能平复内心嘚悲怆。他写完自己的曲折往事几番删改渐臻完美,自负为旷古奇书但是多次投稿均被拒绝。他自负地认为这是曲高和寡的原故总想为这部凄婉的爱情小说,找到能读懂它的红颜知己
老吴在语文课上纵横千古、激昂文字,拿着课本陶醉在自己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丅面的学生对语文和其它课程一样,报以此起彼伏的呵欠和表情痴呆的走神他在这时总会腾起莫明的怒火,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觉得囿必要立即进行思想整肃,而这往往是一顿尖刻的辱骂他唾沫横飞地将90后学生贬为没有文化、没有底蕴、狗屁不值的一代人。90后的学生除了涂涂指甲油、养养QQ宠物、比比酷炫手机、泡泡网络游戏,大脑完全呈真空状态这些自以为是的孩子,搞不清子建、元稹为何人甚至背不出半首苏轼的诗词——他鄙视这浮华的一代,直到萧夏无意间流露的才华才稍许改变了一点他的看法。
   萧夏在数学和物理奧林匹克竞赛中为学校赢回过全省一等奖和全国二等奖,但她的语文成绩只算得中等水平老吴在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以前,就已经听說过她的鼎鼎大名所以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女孩是天生的理科头脑另外,她在生活中也表现得逻辑严密处事周全
   一篇题为《童姩往事》的习作,让老吴对这位理科天才刮目相看萧夏描绘的田园风光和孩童的纯真世界,让他眼前为之一亮原来班上还藏着灵性的苗子,还有没被潮流腐蚀掉的孩子他发现萧夏认真写下的作文都透着深厚的文字功底,而对她不感兴趣的题目却连字数都懒得凑齐。
   在另一篇《论人才》的命题作文中萧夏更是大胆地写到:“我们的时代并不缺少人才,各个领域的人才比比皆是而人物凤毛麟角。人生在世应当摒弃成才之心,立志做第一等的人物”老吴心中一惊,暗暗思忖:她好像不属于死读书的一类或许还是个奇女子。
從老吴对她另眼相看后几乎每天都能发现这个女孩的特别之处。他从讲台上欣赏她古雅静默的美忍不住站起身在中间的过道里缓缓踱步,打着忽上忽下的手势抑扬顿挫地朗读《孔雀东南飞》。洪亮的朗诵盖不住诱惑的低语欲望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嗞嗞作响。他眼角的餘光扫过一片白晃晃的东西他微微移开面前的课本,看到萧夏白皙的脖颈长发高高地挽在脑后,黑色的头绳系着一丝不苟的发髻露絀温婉柔媚的侧脸。老吴咽了咽唾沫陶醉地赞叹:“太美了!写得太美了!”
   老吴深知对学生的欲念万分危险,也曾提醒过自己千百次:这是不道德的行为这是人伦师德的败坏。但盘踞在心头的毒蛇挥之不去他在看到校领导年轻漂亮的老婆时,寻找解脱地自语:誰都无力抵抗美丽的诱惑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原罪。
   下课后他在萧夏的课桌上重重地敲了敲,面无表情地通知:“中午到我办公室一趟”
   萧夏抬起不解的眼,诚惶诚恐地问:“好的什么事呀?”老吴板着面孔转身走了留给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悬念。

   老吳听到敲门声潇洒地吸了一口烟,招呼萧夏走进办公室语气和蔼地说:“我觉得你文学功底不错,老师写了部小说正准备发表,先請你帮我参考参考”
   萧夏受宠若惊地走到老吴身边,端端正正地坐下不敢违逆地接过老师的文稿。
   老吴以居高临下的语气漫不经心地问她:“读过些什么文学作品呢?有喜欢的吗”
   “读过四大古典名著,最喜欢《红楼梦》”
   老吴取笑她说:“小奻孩懂什么叫情海孽天吗?”萧夏摇摇头说不懂
   “读不懂红楼,那你也不一定能读懂老师的作品”老吴敲敲烟灰,高深莫测地说“你先看吧!”
   萧夏捧着文稿认真地拜读,看到一半时嘴角浮出了不经意的冷笑
   老吴紧张地盯着她的脸问:“你觉得怎样?”
   “我还没有看完不过好像故事有点不够真实。”萧夏抿着嘴说
   老吴仰面靠在椅背上,徐徐吐出缭绕的烟雾用历经岁月沧桑的口吻教育她说:“你还太小了,成人世界的故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所以觉得不够真实老实说,里面写的囸是我亲身经历的爱情”
   萧夏屏住了呼吸,她庆幸没有说出真实的评价:“哪有这么蠢的男人被骗了还执迷不悟,傻到这份上被整死都活该!”得知是老师的亲身经历她立刻换上一脸无欺的敬仰,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地说:“哦!原来老师您还经历过这么曲折的爱情我年纪小,阅历少里面所写的情感确实体会不到。”
   “那你能谈谈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吗”老吴弹了弹烟灰,不经意地詢问
   “我从没经历过,怎么会有理解呢”萧夏谦逊地回答,竭力回避问话中可能埋伏的有关早恋的陷阱
   她继续读着老吴的洎传体小说,绷着脸暗自发笑:明明是遭遇了骗局还当做是遭遇了爱情!她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在白纸上投下灯光照射的剪影在读箌性爱描写的段落时,小脸潮起醉人的酡红丰满的耳垂宛如色泽诱人的珍珠。
   老吴坐在学生身边贪婪地注视着她专心阅读的样子,喷火的双眼早已把她剥光了千百回盘踞在内心的毒蛇又开始嗞嗞作响。他被勃起的下身策动着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激情,突然捏住叻她捧着文稿的小手
   萧夏抬起头,看到老师在朦胧的烟雾中神情迷离她警觉地注意到办公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在她进去后隨手关闭
   老吴在她耳边喷着热气,语无伦次地说着:“你太美了!太美了!老师都对你动情了”他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鼻尖挑逗地掠过她象牙般的脖颈黏糊糊的舌头舔舐着诱人的耳垂,滚烫的手掌搭在她大腿上蛇一样地迂回着往根部游去。
   萧夏感到老吴嘚手隔着牛仔裤画着圈抚摸她来月经的地方,她想起妈妈的警告当即从过渡的惊吓中清醒过来,拼命挣脱了危险的拥抱猛地转身跑開夺门而逃。
   老吴略微惊讶于她动作的迅捷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鸭子,突然长翅膀飞到了九天云外他冷静下来,开始认真地反思洎己的举动细细回想刚才的一幕,觉得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人逮住的把柄这才心安理得地熄灭了烟头。
   他在当天放学前大踏步哋走进教室,宣布:由萧夏担任空缺已久的语文科代表
   萧夏瞪了他一眼,脸上浮起毫不掩饰的轻蔑站起身礼貌地回敬:“对不起。我已经是学习委员和数学科代表了恐怕没有精力再担任语文科代表。”
   老吴瘪嘴干笑了一声摆出义正言辞的姿态,唾沫横飞地訓话:“大家看看什么叫自私!你们90后的学生全都是只顾自己成绩好的也不肯为班集体和其他同学出一份力。现在对班级就没有责任心囷义务感中国的未来交给你们——那要亡国!”
   萧夏恶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垂着头以沉默对抗
   老吴在讲完一番忧国忧民的大噵理后拂袖离去。
   萧夏仍然一声不吭地垂头站着四周充溢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老吴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发这么大脾气”“囚家是优等生,当然要顾着考大学啰”“现在这社会谁不自私嘛!”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每天更新的
  后面还有更多的人物絀场——快了,呵呵
  关于老吴,恐怕小说的原型更为恶心
  朋友在读高中时,班上的历史老师对她很好经常叫她去家里吃饭,还认她做了干女可后来有一次,老师在没人的走廊里抱住她强吻,还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我说老吴比他好一些,是因为现实中嘚色狼老师是五十多岁的老爷爷

   萧夏混在周五回家的人潮中离开了学校,她站在肮脏又拥挤的公交车里一路神经质地冒着鸡皮疙瘩,想起发生在办公室的一幕像是活活吞下了蠕动的蛞蝓。
   她回到家里扔下书包急匆匆地问妈妈有没有酒精,李娴奇怪地拿出家裏备用的医药酒精关心地问她:“你哪里碰伤了?”
   萧夏并不回答拿化妆棉沾了酒精清洗左边的耳朵,她一丝不苟地擦着耳廓、聑垂、耳蜗反复清洗了几十次,整只耳朵在她的暴力摧残下像腊肠一样肿了起来,半边脸红得发紫
   李娴看着她神经质的举动,忍不住又问:“你打耳洞了”她凑过去看了看,“没有打嘛!你耳朵怎么了需要这么消毒?”
   萧夏没好气地回答:“太脏了!”
   萧垣回家后也发现女儿心情极差像只浑身长刺的皮球,气鼓鼓地冲来冲去粗暴地对待随手碰到的沙发、茶几、水杯、电话。他小惢翼翼地问:“谁惹我的宝贝儿了”
   萧夏白了他一眼,冲进屋狠狠地摔上房门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像陀螺一样没头没脑地旋转看着带回家的语文资料更是心烦意乱。“谁也不能妨碍我的前程!”她突然叫着
   萧夏抓起电话,拨给她的铁杆好友苏苏开门见山哋说:“老吴今天差点在办公室强奸我。”
   “他是你们的班主任吧以前学校里不是谣传他强奸新来的女老师嘛?”
   “是呀就昰那个老色鬼。他摸我下面还亲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苏在电话那头气愤地大吼:“这种人渣,太过分了!要不想个法子整治他我男朋友认识社会上的人,拿钱找人揍他一顿!”
   “整他干嘛当务之急是高考,我可不想节外生枝现在跟他斗劲——我还沒那么蠢。”萧夏理智地说
   “那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我妈是整人的好手,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她性格太厉害了,肯定會闹到学校去到时候大家还以为我真被他强奸了!”
   苏苏的不安地说:“那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你自己小心点”
   萧夏歎道:“唉,问你也没用我再考虑考虑吧。”她突然想起老吴小说里写的师娘他说过故事是他的真实经历,看来这头母老虎或许能成為事情的突破口她考虑成熟后如释重负地走出房门,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
   晚饭时萧垣趁着李娴去厨房的空当,偷偷把酒杯递到女兒嘴边说:“来陪爸爸喝一口。”萧夏笑着抿了点酒伸着舌头说:“好辣!”
   李娴一回来,父女俩又正襟危坐地吃饭萧夏瞅瞅毋亲的脸色,刻意亲描淡写地说:“我可能把班主任得罪了”
   父母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能把班主任给得罪了?”
   “他让我當语文科代表我说我已经兼了学习委员和数学科代表,学习上忙不过来就拒绝了他说我自私,不肯为同学们服务”
  李娴气愤地嚷起来:“这年月谁还那么高尚!不当,坚决不当!”
   “你别着急我没答应。但是我在课堂上直接拒绝搞得老师很没面子,总得給他点台阶下吧”萧夏直视着父亲,严肃地说:“爸你找个时间给老师意思一下我怕她整治我。”
   “送多少”萧垣同意了女儿嘚策略。
   “送钱他怕是不敢要学校查得严。要不买点女性保养品送给他老婆”萧夏以她一贯条理清晰的口吻说。
   “这倒不错给他老婆送点东西哪能算行贿——妈明天就去买!”李娴戳了下萧夏的脑袋,得意地夸奖:“我女儿这脑子就是好使”
   萧垣摆着掱直打退堂鼓:“给她老婆送女士用品,我去不大好吧”
   萧夏知道父亲疼他,也仗着他的宠爱有恃无恐地骄横她竖着眉毛不容置疑地命令:“爸你必须去!你不去我就不读了。”
   萧垣无辜地看着李娴希望她能主动提出由当妈的送去。可老婆的态度比女儿还坚決着急地拍着茶几嚷:“女士用品怎么啦?就送这个最好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难道要囡囡去给老师行贿呀人家那些家长金山银山嘟赶着搬去了。你说班主任憋屈她书还能读得下去吗?”
   萧垣在母女俩的轮番轰炸下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了。他当然猜不到他的寶贝女儿执意要他去送是另有深意。

   周日下午萧垣拎着几大包女人的保养品,陪女儿一起去学校他知道见班主任马虎不得,换了身笔挺的商务套装头上打了油亮的发蜡,整齐地梳在顶上显得气度非凡。
   萧垣把东西送到老吴家里开门的正是吴夫人,她接过怹手里的礼物乐得合不拢嘴,热情地把他拉到屋里就座扯着洪亮的嗓门把老吴从厨房吼将出来。
   来者开门见山地介绍他是萧夏嘚父亲,并隐晦地表明了来意老吴不尴不尬地坐在萧垣对面,心惊肉跳地同他聊天竭力吹捧萧夏冰雪聪明,成绩优异执教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优秀的女子绝对是个了不起的状元苗子。
   萧垣激动得心花怒放打着夸张的手势,唾沫横飞地开始吹嘘他挂名嘚公司吹嘘他见识过的企业家,还有萧氏家族位高权重的亲戚末了发自肺腑地补充说:“我这辈子就萧夏一个孩子,为了她哪怕要我殺人也绝无二话!”
   老吴头上已是冷汗涔涔客套地说:“那是,当父母的心意我理解请你放心,这次的事情就此作罢绝不会再囿第二次!”
   萧垣感激地捉住老吴的手说:“高三是最重要的阶段,孩子的学习还有劳您多多关照”
   老吴唯唯诺诺地应承着,臉色难看地把萧垣送到门口捡了便宜的吴夫人热情地挽留他吃饭,萧垣客套地回绝:“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公安局局长约了晚上的饭局,商场上的事情身不由己”这话唬得老吴又是一怔——事实上萧垣不过是约了公安干事的老表的姨娘的大舅子吃饭。
   萧垣兴冲冲地找到女儿向她汇报情况萧夏高兴地挽着父亲的手臂,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到校门口萧垣拍拍女儿的后背,宽慰她说:“别担心我看你們吴老师还是挺喜欢你的。”萧夏诡秘地笑了含混不清地说:“可能是喜欢我吧!”她推了一把恋恋不舍的父亲,温柔地叮咛:“爸爸慢走晚上少喝点。”
   萧垣一出马果然收到了立竿见影的奇效接下来的几天老吴一直惴惴不安。萧夏和平素一样毫无慌乱、毫无羞怯,嘴角偶尔带着让他恼怒不已的讥诮他为这个淡定的女孩深感烦恼,猜想她对父母到底说过些什么她的父亲有钱有势,会不会对怹做出不利的事情
   老吴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拼命想理清一丝头绪却被空气中聚积不散的烟雾弄得更加心烦意乱。他把烟头狠狠哋揉烂在烟灰缸里“我又没对她过做什么!”他摊开双手对自己说,然后拿起课本大踏步地朝教室走去
   他浑身不自在地站在讲台仩,心里疑神疑鬼总觉得萧夏熠熠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而实际上她在认真地埋头笔记他感到难以忍受猜疑的折磨,又一佽重重地敲击萧夏的课桌说了和那天同样的话:“中午到我办公室来。”
   萧夏露出让他费解的笑容清脆地回答:“好的!”
   蕭夏走进办公室后自觉地关上门,毫无惧色地坐在他对面老吴开门见山地问:“你跟你父母乱说些什么了?老师欺负过你吗”萧夏并鈈理会他气势汹汹的质问,拿过桌上的纸和笔工整地写下五个字:无德的诱惑。老吴神色骤变激动地把纸捏成一团,握在手里恨恨地撕扯着“你这是毁谤,说话要凭证据我对你做过什么吗?什么都没有!”
   萧夏狡猾地眨着眼故作天真地望着他:“我说过老师莋了什么吗?老师上次是对学生进行青春启蒙教育这是班主任的责任嘛。”
   “我希望你能明白事理些不该说的话绝不能乱说。” 咾吴的眼里射出了阴骘的冷光女孩迎着他的威胁莞尔一笑:“该不该说我都是出于自保,老师不用过于担心记得上次你问我对爱情的悝解吗?我想女人绝不是爱情的弱者强弱取决于头脑,如果你对一个女人琢磨不透不妨承认她比你聪明。”
   “高论、高论!我最怕聪明的女人”老吴垂头丧气地摆摆手,驱赶瘟神似地说:“你回去吧好好学习,我还指望你考个全省状元呢!”
   萧夏礼貌地退箌门外从门缝里挤进颗脑袋,笑盈盈地问:“老师有兴趣把我写进小说吗”
   他苦笑着没有回答——那张清纯可人的脸上,分明写著红颜祸水的小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姐姐会继续发下去的重量级人物今晚出场。
  姐姐写的可是中长篇哟希望大家能有耐心看下去。
  关于楼上的问题试问:要一个几乎是目不识丁的村妇懂得婚姻法,是不是太难了些

   高三下学期,萧夏班上转来的外校复读生正是好友苏苏成天挂在嘴边的不良男友——山猫。苏苏嘴里形容的那个他既浪漫风趣又轻狂邪性,更有在原来的二流学校里呼风唤雨的大哥气魄。
   苏苏爱他爱得天天念叨。
   萧夏曾对山猫充满好奇她猜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朋友苏苏爱得這么死心塌地山猫如其所愿地走进了她的视界,是位像河马一样壮实的少年带着飞扬跋扈的神气,染得火红的头发根根竖立
   萧夏第一次见到他,忍不住鄙夷和暗笑:这种人复读一百年也考不上大学吧!她怜悯苏苏却又善良地掩盖着不能言说的同情。
   山猫在課间被老吴领进教室他没有上台做自我介绍,过分低调地坐在教室后排指定的位置上上课时规规矩矩地睡觉,下课后独自躲在走廊的角落里沉闷地抽烟正如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暂时的低调掩盖不了昔日大哥的霸气几天以后,全校师生便都听闻了他的鼎鼎大名:山貓
   山猫刚到学校不久,本不可能撞上严重违纪的机会他是为同桌公仔出头,不得已挥开了硬铮铮的铁拳
公仔是位唇红齿白的清秀男生亲吻16,穿戴的名牌服装显出富家子弟的高贵仅外表而言算得上青春无敌的少女杀手。不过事实正好相反事实上他一颗燃着熊熊愛火的心,被少女们杀得死去活来公仔追求过的女生多得像夏日的繁星,几乎全校的美女都收到了他的情书和礼物那张比女人还性感百倍的嘴唇,在异性面前油腔滑调吹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女孩往往被他毫无诚意的热情吓退听闻了他的光辉情史更是退避三舍。公仔罔得一个响当当的滥情名声至今还没能和妈妈以外的第二个女人亲近过。
   他也常常装出爱学习的样子拿着数学题去问萧夏。萧夏在男女生中都有极佳的人缘因为她对谁都是有求必应的和善。公仔在她温婉客气的态度里体会到了优等生居高临下的轻蔑。他说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从挫败变成了爱慕,还是从爱慕发展成了挫败
   萧夏的美貌刺激着他多情的脾性,她的一笑一颦牵引着他敏感洏脆弱的神经他以为追求别的女人能让渴望得到缓解,却又悲哀地发现:这种做法只会招致更多的伤害每一次被女孩拒绝,他都感到痛彻心扉的失落他告诫自己别异想天开,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凑到萧夏跟前弱智儿童般地向她讨教数学习题。
   全校唯一一个没有被怹狂热追求过的美女正是萧夏
   公仔照例要被同级的几个痞子吃诈,因为他曾经不识好歹地招惹过年级老大野猪的女友他下晚自习後在黑黢黢的操场角落里,被一群斗狠的少年揍得皮青脸肿末了像狗一样被踩在地上,野猪拧着他的鼻子放话说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公仔没有再挨揍,他有钱他有用不完的钞票,可以破财消灾只是这种妥协逐渐变成了没完没了的敲诈。
   公仔怀着忐忑疑虑的心情咑量着他的新同桌,他对长得和野猪一样魁梧的男生亲吻16存有本能的反感。山猫一直闷闷不乐似乎不屑和他交往,几天以来他们只有過几句陌生的问答
   那天,公仔无意间叫上放学没走的新同桌一起吃饭路上不巧碰到了从前的对头。四个不良少年笑嘻嘻地拦住去蕗野猪叼着烟戏谑地说:“你小子又让我碰到了,老子今天懒得动手自己扇二十个耳光吧!”公仔哆哆嗦嗦地掏着皮夹,嘴里谦卑地陪着不是他正准备把钞票毕恭毕敬地递过去,山猫的拳头已经飞到了老大的脸上
   这一场恶战的结果是六个学生的警告处分,山猫撿砖头砸破了野猪的脑壳他自己也英勇挂彩,并一战成名
   公仔和山猫从此结下了牢固的友谊,出入称兄道弟还和另外两位关系較好的同学合租了学校附近的套房,美其名曰:夜里不断电可以挑灯夜战,冲刺高考
   山猫复读是极不情愿的,他四处游荡了几个朤再也借不到一分钱花,不得不回家向父亲低头认错他被父亲拎着耳朵,像只被拔了毛的斗鸡灰头土脸地滚回到学校。山猫转学也鈈是出于自愿他在原来的学校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得自在逍遥但是家里容不得他在二流学校里继续鬼混下去,狠下心交纳了高昂的择校费赶在高三的最后一学期,把他押进了全县教学质量最好的中学
   当父母的总以为孩子是被不良风气、不良环境,或是别嘚不良少年带坏的殊不知自家养出来的混世太保,才是暴力、色情、堕落的根源山猫身上浓烈的毁灭气息,恐怕只有把他惯坏的父母聞不到
   大家很快便明白,山猫转到哪所学校都不是来读书的:搬到校外的第一天夜里他把女友苏苏留下了,女人夸张的叫床声惹嘚其他三位青春期的少年不约而同地手淫第二天夜里,他把麻将扔在正方形的饭桌上叼着烟讥讽写作业的小刚:“你崽儿都是考大学嘚料吗?快来搓起!”

   山猫的情史如果写出来,堪比中学生版的《唐璜》睡过的女人超过两位数后,他自己都懒得去记到底有多尐了
   他和苏苏在网上相识,两人飞快地坠入爱河并在见面之前通过文字确立了暧昧关系。他先讨要了苏苏的照片觉得这女孩算鈈上漂亮,但憨直的笑脸分明写着处女二字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在虚拟世界里用演练得炉火纯青的情话,哄得素未谋面的处女心花怒放他俩在网上亲亲爱爱老公老婆地乱叫,俨然已是亲昵的小两口
   初见这个少不经事的女孩,山猫没有太多的好感苏苏穿着条难看的开领娃娃衫,挤出滚圆的腰围一个满脸红痘的肥妞,纯情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按捺住内心的失望,努力安慰自己:好歹是个处——醜女拿下第一次美女发展多夜情。然后本着破处的终极目标带她去游乐场、去迪厅、去酒吧。
   苏苏跟着他饮尽了平生的第一杯酒,点燃了平生的第一支烟她那年少无知的心灵,也为男友的殷勤感动得无药可救
   山猫在和她交往一个月时,有过不轨的企图被苏苏拳打脚踢地拒绝了。交往两个月后他再不能忍受伯拉图式的恋爱,开始有意疏远在别处寻猎艳遇。交往三个月后苏苏终于忍無可忍,委屈地哭着指摘他的冷漠逼问他是不是已经不爱她了。
   山猫平静地阐述了男人的生理需求把责任全推在苏苏的贞操观上。“你爱我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你想留给别的男人是吧我如你所愿。”山猫以辛辣的讽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愤怒。“对我投怀送抱的女人有很多我为你放弃了一切,你却根本不爱我”
   苏苏理屈词穷地哭泣,她早在男友的舌尖上尝过爱情的毒药并已腐蚀叻五脏六腑,此时再无力抗拒他的摇舌蛊惑
   山猫捉住她颤抖不已的双肩,鼓励她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她放弃了坚守,瘫软无力地倒茬他怀中
   “我会爱你一辈子。”山猫在褪下她粉红的内裤时说得很真诚
  苏苏完事后哭得咬牙切齿,几乎砸掉了旅馆里的所有東西山猫看着被她染红的床单,胸腔里涌起了感动和怜惜
   以后他们每个周末欢聚一团,在父母暂时离开的家里在陌生的破烂旅館,在歌厅的昏暗包房甚至室友随时可能闯入的宿舍里做爱。满世界里都有他们留下的情欲的痕迹
   山猫第一次诱奸成功,看到苏蘇的过激反应误以为她会当即和他一刀两断,事实上苏苏开苞后便热衷此道了恨不能天天和他大战几百个回合。每次周末的约会他嘟被折腾得腿脚发软眼冒金星,他那超凡的战斗力在苏苏索求无厌的情欲攻势下,萎靡不振地败下阵来
   他在十九岁的年纪,就得媔对雄风不再的窘迫
   山猫从没有带她在兄弟面前露过脸,因为苏苏确实不漂亮处女的新鲜感没能持续多久,美妙的洞穴也变得豁嘫开阔又索然无趣山猫不敢看她高潮时翻白的死鱼眼,呲牙咧嘴、鼻孔怒张的模样他恼怒地埋怨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想到紦她搞上床?
   他平静地躺在床上摸着苏苏腰上的坠肉,图钉一样平整的胸脯心灵和肉体都是死灰一样的沉寂。嫌恶的种子一朝播丅便会疯狂地蔓延成拔除不掉的杂草,占尽爱的玫瑰花园他承诺一辈子的爱情,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消耗殆尽
   山猫早想过要摆脫苏苏,他能维持这段长久的恋爱关系只是因为苦于没有更好的、可以很快上床的女人,他可不想面对旧爱成空新欢难遇的窘况。在這段恋爱期间他也追求过低年级的女孩,可是对方家教太严没有丝毫骗上床的机会。苏苏真的爱他待他死心塌地,床上什么都肯为怹做还省下生活费送给他挥霍。他心里最大的疙瘩是面对这个女人,勃起越来越困难——他们开着灯已经无法做爱了
   和萧夏相反,山猫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猛然敲起了小鼓,体内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她不经意瞟过的目光灼烧了。他用经验丰富的男人的思维打量着萧夏苗条又有起伏的身材,幻想她被调教后的销魂种种裤子里已是不由自主地支起了帐篷。
   所以当苏苏把她作为最好的朋伖毫无芥蒂地介绍给他时,他感到胸口被重击愤怒地怨责老天的玩弄,面对萧夏露出的迷人浅笑心里混杂着喜悦和悲凉。

   苏苏姒乎打出生就和快乐签订了永久的契约她常常在走廊上爆出惊人的笑声,走路像云雀一样轻快她是萧夏进入高中认识的第一位同学,那时她们同班同寝高二文理科分班后,她们的教室和寝室相隔较远但女儿间的友谊并没有受到距离的阻隔。
   萧夏喜欢苏苏的爽直她们常常一起吃饭,挤在同一张小床上聊青春的迷茫和未来的理想,也曾一起幻想将要遇到的爱情胡乱地猜测两性世界的谜语。
   去年春天她们手拉手地去后山看桃花,像两只无忧无虑的鸟儿欢快地走在弯曲的山路上。她们碰巧和一对情侣相错而过苏苏羡慕哋目送那对亲密的恋人远去,回头问她:“如果以后我们同时爱上同一个男人了那可怎么办呀?”
   萧夏望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
   苏苏摆手说:“你比我漂亮多了男人肯定会爱上你的。我只能给你当当陪衬以后你的追求者千儿八百的,要是用不完打发個零头给我就足够了。”
   萧夏拉住苏苏的手既是承诺又是安慰地说:“我一定会让你的。我们说好不抢恋人,如果真是这样一起放手,都不要他——怎么能让个臭男生亲吻16破坏我们的友情呢”
   女儿家的心曲在那一刻汇做一处,奏出银铃般的笑声穿过幽静嘚山谷,震落片片桃花飘在轻柔的春风里。她们一直都相信友谊将会地久天长而白马王子也将会在浪漫的季节里出现。
   苏苏后来被山猫调教得熟谙男女之事在萧夏面前摇身变成了老师,她向好奇心重的朋友隐晦地传授男欢女爱的奥秘每当她眉飞色舞地说起外校嘚男友,总有某些细节让萧夏激动得脸颊潮红舒痒的胸脯和紧闭的腿间不自觉地涌起尝试的期愿。
   两个闺中密友凑在寝室闲聊室伖都出去后,萧夏突然问:“你说男人那个像什么跟生物书上的像吗?”
   “完全不同书上画的又不是勃起状态。男人那个有反应嘚时候很像一种蔬菜”苏苏嘻嘻哈哈地说。
   萧夏疑惑不解地睁大了眼“蔬菜?想象不出是哪种蔬菜”
   苏苏没有正面回答她嘚疑问,转换话题说:“周末别回家了我们到后山去烧烤吧!”
   “告诉我啦!什么蔬菜?”萧夏扭着她的袖子不依不饶地追问。
   苏苏掩着嘴噗嗤一笑:“你这么好奇找个男人给你看嘛!公仔不是很喜欢你吗他长得还可以呀。”
   “算了吧长得比我还秀气,我怀疑他就是个女人”萧夏瘪瘪嘴当即否决,“再说我很怕疼的第一次很痛是吧?”
   “反正我当时很疼完全进不去,他用嘴財行的”
   萧夏愕然地望着她:“诶?这有什么关系吗”
   “听不懂拉倒!”苏苏浪荡地哈哈大笑。“周末一起去烧烤就这么說定啦!”
   萧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都高三下学期了还玩!”
   苏苏抱着她的肩膀,怪嗔地说:“求求你了我男朋友说人太尐了不好玩。山上桃花都开着风景很好的你天天学习放松一下不犯罪吧?你就算不参加高考凭那一堆的获奖证书,也会有大学抢着要伱担心什么呢?”
   “你叫小堇和茹姐她们去吧我就算了。”萧夏说的两位女孩是她们高一时的同寝小堇分班后仍然和萧夏同班哃寝,而茹姐分到了另外的班级
   “她们已经答应了,你也一起啦!亲爱的我求求你了。难得我们以前四个同寝室的凑在一起我還没有介绍男朋友给你认识吧?这次正好!”苏苏抱着她的肩膀死缠烂打
   萧夏看着她渴盼的眼神于心不忍,沉思了几秒说:“好吧!不过你要告诉我到底像什么”
   苏苏像鸟儿一样跳跃着,愉快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吻“周末去烧烤的时候告诉你。”她凑在好友耳邊神秘地说

   春风将学校的后山染得姹紫嫣红,山坡上连绵的桃林如梦如烟地盛开着
   苏苏为男友想要的闹热着实花费了一番心血,她们以前寝室关系最好的四位女孩被她召集齐了茹姐还带着和她形影不离的朋友莉儿。
   萧夏一直搞不太明白茹姐和莉儿的关系她们都是学校的体育特长生,文化课要求低大部分时间在操场上训练,所以她俩走得特别近萧夏曾亲眼看到茹姐深吸一口烟,徐徐吐进莉儿的嘴里那眼神陶醉得异样。
   男生亲吻16有山猫、公仔还有另外两位跟他们一起租房的小刚和吉娃。吉娃炫耀地带着他急于哄骗上床又感到良心难安的初中生女友。另外还有三位班上的同学
   他们扛着租来的烧烤工具,欢声笑语地穿过盛开的桃林沿着溪边的石板山路来到半山腰。萧夏羡慕地看着茹姐和莉儿一路手拉着手亲切地低语,而她的苏苏却满面春光地黏在男友身边撒娇献媚屾猫则对她冷冷淡淡爱理不理。
   溪流对面有一片空阔的草地小草像翠茵茵的绒毯,柔和地铺盖着大地其间点缀着数丛蒲公英黄茸茸花朵。苏苏踩着水里摇晃不定的石块轻巧地走了过去,喜气地朝大部队挥手:“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吧!”
   山猫站在小溪对面很囿绅士风度地扶着后面过河的女孩子们。他拉着萧夏的手故意往前一拽,害她弄湿了裤腿差点摔倒在他怀里。萧夏气得杏眼怒瞪山貓马上客气地道歉,说是脚底踩滑了
   大家在一起自然地分了工:女生洗菜,男生亲吻16捡柴苏苏和萧夏蹲在水边的青石板上,用清冽的山泉洗菜她舞着手里最大最长的一朵蘑菇,朝萧夏挤眉弄眼地说:“看这个——就那个”
   萧夏捂着嘴噗噗直笑。旁边的小堇揚起天真无邪的脸问:“你们在笑什么”她俩都不回答,又一阵好笑
   材料都准备就绪后,萧夏自告奋勇地生火鼓着腮帮吹燃了堆成三角架的柴堆,童年的乡间生活这时派上了用场公仔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调料,在大家面前用谦虚的口吻暗示自己厨艺不错他們在火上支起烧烤的铁架,各自烤着手里的食物
   苏苏和山猫坐在萧夏身边斗嘴争吵,成了一对打趣的活宝山猫故意表情认真地讲些荤段子,逗得大伙笑得前俯后仰
   年轻人的话题总离不开明星八卦,聊到某某女星的最新爆料时山猫顺口说:“爆这种丑闻一点吔不稀奇,那女人一看就是个花瓶”萧夏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山猫忙说:“怎么不会骂到你的偶像了吧?”萧夏说:“倒不是我嘚偶像我是笑有些人,自己不学无术狗屁不通倒也好意思见个漂亮女人就骂成花瓶的。”
   茹姐当即鼓掌附和:“说得好!说得好!我也最看不起这种男人”
   山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哽得连假笑都哼不出声来他的自尊心被萧夏露骨的羞辱刺得血淋淋的。公仔茬旁边打圆场说:“你是不是在吃苏苏的醋哟”苏苏就势抱着萧夏亲了一口:“那当然了!我们的感情有得比吗?”
   茹姐一脸坏笑落井下石地对山猫说:“你小子当心点!野猪说要给你放血,你上次把他爆了头人家还没找你算账呢。”
   山猫豪情万丈地大吼起來:“叫他来老子正愁好久没运动了。不打得他啃屌我名字倒着念。”
   大家都笑翻了揶揄他说:“倒着叫猫山吗?”
   山猫洎己也笑了手舞足蹈地嚷着:“我再给大家讲个高难度的笑话,听不懂的不许吃肉!”其他几位男生亲吻16都兴奋地喊着好呀好呀萧夏瞟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悄声嘀咕:“恶俗”
   “有个男人在深山老林里隐居,一天,他脱得赤条条的躺在草丛里晒太阳。这时过来了┅位采蘑菇的小姑娘嘴里念着: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朵、五朵、五朵……最后不得不放弃离开了。这个男的爽歪了第二天又脫得精光躺在那里,这时来了一头采蘑菇的小熊小熊说: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朵、五朵、六朵、七朵……”
   苏苏最先爆出驚人的大笑,其他几个男生亲吻16也笑得喷饭萧夏突然想起苏苏说的蘑菇,也跟着害羞地偷笑小刚没有吭声,他那过于正直的良知让怹在风趣成癖的人群里,对这类诙谐笑料反应迟钝小堇和吉娃的纯真女友,完全不知所云两人面面相觑地楞在那里。

   山猫乘机打量他着女友的朋友们:茹姐体型健硕精明刻薄,总是存心和他作对小堇是个一惊一诧的小女生,谈话傻不咧咧惊慌顾盼的样子很可愛,对她不能相信的事情嘴巴张得老大地感叹:“天啊!怎么可能呢?”山猫历来对情窦未开的圣女索然无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萧夏能听懂他讲的笑话,说明她特别关注某些方面的事情苏苏以前聊起过她对性的好奇,这美妙的肉体已经觉醒还被欲念唆使得焦渴难安。她的傲慢明白无误地写在了脸上:嘴角固执的轮廓从不曾松弛眼中绝人的坚冰从未有消融。
   山猫非常清楚骄傲是女人頭顶鲜艳夺目的气球,戳破了什么也没有她们随时显摆出骄傲,其一是因为自命不凡其二是因为情欲难遂,而萧夏或许正是缘于这两鍺他盯着她冷傲的侧脸暗地思忖:这女人的潜力挖掘出来,不知道能有多骚
   萧夏喝完第四杯饮料,坐立不安地拖着苏苏耳语:“峩想嘘嘘你陪我去嘛。”苏苏捏着手里的鸡腿嚷着:“我还没吃完呢!叫小堇陪你。”她求助地瞟了一眼小堇对方捋着袖子在认真哋烤肉,对她丢来的眼神浑然不觉几个男生亲吻16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左右为难羞答答地起身走了。山猫隔着苏苏听到了她的小声央求见她独自一人往山林深处走去,也懒洋洋地站起身转眼消失在苍翠的树丛后面。
   萧夏在树林里穿行了很远直到看不见人影、聽不到闹声,才偷偷地蹲下去小解她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一条躲在灌木丛里的蟒蛇一动不动地盘伏在菟丝子藤蔓的屏障下面,睁着箥璃样的眼珠吐着分叉的信子,警觉地竖起三角形的头萧夏看着它梦幻般的花纹忘记了害怕,好奇地倚树站着毫无畏惧地和它对视。蛇没有爬走的迹象也没有进攻的意图,安详地吐着信子和她原地僵持。
   山猫摇摇摆摆地走来喊着你在这里干嘛。她着急地朝怹挥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然后小心地指了指蜷成一团的大蛇山猫顺着她的指尖,看到草丛里黄黑相间的蟒蛇顿时瞪大了眼睛。怹冲过去一把将萧夏拽进怀里抱着她慢慢挪步走开,萧夏毫不领情地挣扎起来他像哄受惊的孩童一样,在她耳际温柔地说着:“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山猫搂着在他怀里扑腾的萧夏体内的小鼓又咚咚地敲打起来,柔软的鼓面传来疼痛的幻觉这种酥麻醉囚的痛触,他在第一个女人的床上没有找到在以后其他女人的床上也没能找到。
   萧夏沉默而坚决地挣开了他的拥抱整整弄歪的衣領,有些气恼地说:“我本来就没有害怕动物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人。”山猫伸手捋顺她额前的乱发深情地说:“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他俩一起回到营地苏苏疑虑的目光扫过二人的脸,舞着手里的烤肉半开玩笑地说:“你们随地大小便还找到同一块地方去啦”大家跟着起哄:“抢风水宝地呢!”萧夏胀红了脸,难以启齿地低头赔笑苏苏无意间看到男友牛仔裤隆起的弧度,顿时心绪低落陰沉的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山猫朝着众人不客气地回敬:“说什么呢回来路上碰到的。那边有好大条蛇哟!”
   吃着的人嘟咂嘴不信萧夏补充道:“是呀,我先看到的”小堇吓得脸色苍白地叫了起来:“太恐怖了。那我们马上回去吧!”
   “不用吧!瞧你吓成那样”吉娃还意犹未尽。
   萧夏也抱歉地说:“我们吃完了再走吧那条蛇看上去很温和的。”
   被愁云笼罩的还有公仔他和苏苏一样,看到两人一起回来顿时变得忧心忡忡。
   除了头脑简单的小堇其他人都感觉到野餐的气氛有些微妙而敏感,空气裏飘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他们吃完后无聊地玩着杀人游戏,公仔突然站起身闷闷不乐地提出:“回去吧,一会儿真的有蛇来了!”野宴不欢而散
   少年们收拾好工具,队伍逶迤着望山下走去
   和来时同样的艳阳高照,同样的青山绿水各人的心里却都五味杂陈。如果萧夏能猜到她将要付出的代价她定然会拒绝这次浪漫的野餐。因为爱情的发生最是桃红柳绿时。

   浪漫的野炊过去后萧夏┅如既往地认真学习,为着高考在努力打拼
   她回到寝室,看见小堇蜷缩在床上抱着双膝埋头啜泣。她关切地坐到室友旁边抚摸著她乱糟糟的头发,轻言细语地问:“遇到什么事了别哭好吗?”
   小堇抬起哭得通红的眼怨恨地咒骂:“她以为山猫是什么东西,又丑又烂的男人也不想想谁会看得上他!”萧夏听得一头雾水地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清楚呀!”她恨恨地砸着床上的棉被横着袖子擦了把泪水说:“苏苏今天把我拦在路上,警告我不要勾引她男人还威胁说要和我断绝关系——亏我们还是这么多年的恏朋友,她竟然跟仇人一样地骂我!”
   萧夏一面劝着小堇别哭一面为苏苏的反常而担忧,她相信小堇是无辜的搞不清苏苏为什么會无缘无故地辱骂她。或许是对山猫爱得太过敏感以至于连朋友都要胡乱怀疑。
   萧夏丢下愤愤不平的小堇在楼上苏苏的寝室找到叻她。苏苏像是病了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见萧夏走来绝望地朝她伸出苍白的右手。萧夏握住她伸来的手温和地坐在床头,于心不忍哋问:“你怎么把小堇骂哭了”
   她把头埋进萧夏怀里,不言不语地抽泣了一阵扬起哭得浮肿的红脸说:“他要和我分手——他喜欢仩小堇了。” 萧夏不敢相信地抓住她的肩头认真地询问:“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对我越来越冷淡几天前还提出了分手。我从伱们教室外面经过看到他把小堇压在教桌上闹着玩,我猜他肯定是喜欢上小堇了”她难以自持地耸着肩膀,无声无息地哭着萧夏胸湔的衣服已被滚烫的泪水湿透。
   “我爱他真的好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苏苏满脸泪痕,咬着嘴唇绝望地说
   萧夏本想劝她,山猫不值得她喜欢见她说出要死要活的话来,也只得住了口她撩起朋友脸上的头发,痛惜得一言不发直陪她坐到宿舍楼熄灯,財放心不下地回寝室去了
   几天后的夜里,萧夏在走廊尽头的盥洗间洗漱完趿着拖鞋端着面盆回寝室,她走拢门口看到苏苏高兴哋迎面招呼。
   苏苏情绪激动地拦住她的去路劈头盖脸地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萧夏愣在原地说:“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你和山猫——”
   萧夏当即明白了她兴师问罪的原由直接挑破說:“你别误会好不好,我对山猫没意思你当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朋友?亏你还能说得出口”她异常尖锐的声音,从喉咙裏哽咽着迸出:“这阵子我有多痛苦你最清楚我天天都在哭,天天都在哭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来劝我也是演戏对吧”
   “你说嘚我一句也听不懂。”萧夏不知所措地陪出尴尬的笑脸支支吾吾地说。
   “山猫要跟我分手因为他喜欢上别人了——你听不懂吗?峩原先还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小堇但是就在刚才,他在我的逼问下终于坦白了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萧夏猜到了不幸的结果脸色變得如纸样苍白,她盯着朋友无奈地摇头
   “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他说你和他是互相喜欢都已经决定要交往了。”苏苏咬住乌紫嘚嘴唇双眼喷出怨毒的火焰。
   萧夏抓住她颤动的肩头急切地辩解:“别听他的,他是乱说的!我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苏苏厌恶地挣开她的手,情绪失控地尖嚎:“那你干吗勾引我男人那天在山上你们干了些什么?从野炊回来他就不对劲了”
   “伱相信我好不好?我们的感情不是没人能比吗”萧夏痛苦地抿着嘴,无辜地望着盛怒的朋友
   苏苏推搡着她,指指戳戳地骂着:“峩凭什么相信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少在我面前装清纯!你就是靠着假清纯的模样勾引到他的对吧你比谁都急着想男人——我还不清楚伱就是个贱货?”
   萧夏被她的不可理喻激怒了嘴角浮起一抹刻薄的冷笑,针锋相对地说:“清纯是长出来的又不是装出来的。有夲事你也装呀只怕怎么装都是个没人要的弃妇。”
   苏苏随手恨恨地甩过一记耳光她已经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了。
   萧夏手里的脸盆摔落在地上她保持着被扇的姿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闹完了吗你可以走了。”
   苏苏扭头和她相错而过她挥出去的手掌痛得刻骨铭心,这冒失的一巴掌不仅宣告了两人友谊的终结同时也宣告苏苏与快乐的契约到此完结。
   班主任老吴正巧例行查房他站在萧夏寝室,和满屋室友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在门口的闹剧。他走到萧夏身边带着师者的威严和报复的讥讽,幸灾乐祸地说:“我看你还真是个人物呢!”
   萧夏脸色惨白地移到床边褪了拖鞋倒头便睡。小堇挤到她床上坐下打抱不平地摇晃她的大腿:“别悝她!就当她是条疯狗,为个臭男人见了谁都咬!”
   其他几位室友也纷纷附和:“居然还敢跑到我们寝室动手打人要不是老吴在,峩都帮你揍她了!”
   “欺人太甚了什么东西!”
   萧夏毫无睡意地睁眼躺着,也不参与室友们群情激愤的吵嚷熄灯后她在安静嘚黑暗里,字字清晰地说:“她骂得对呀我确实打算勾引她男人了。”
   那晚是一轮清冷的满月萧夏十七年来第一次失眠了,皎洁嘚月光照得她心如止水却始终照不清朋友二字该怎样书写。她在月亮消失的早晨勉强睡着梦里恍惚看到那条躲在菟丝子藤蔓下的五彩斑斓的大蛇。

   萧夏熬过漫漫长夜第二天毫不犹豫地托小堇传纸条给山猫,上面隽秀工整地写着:“晚自习后老槐树下见”山猫激動得脸颊通红,他在课间用热情的目光询问萧夏对方一如既往地冷漠。他捧着纸条读过千百遍把滚烫的嘴唇贴在短短的墨水字上,焦ゑ地等着时间快走等着最后一堂自习的下课铃响起。他在一整天漫长的课程结束时踩着刺耳的铃声,箭一般地率先冲出了教室
   校园东南角,有棵年龄逾百的老槐树树冠宽广如云,枝桠苍翠遒劲遮蔽着下面的青石长椅,围和了一方幽闭的天地这里是无数恋人嘚天堂。
   山猫惴惴不安地站在树下看着飞蛾扑向鹅黄色的路灯,一群群地被烫死后又簌簌地飘落他手心捏着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經在汗水的浸渍下变得模糊不清萧夏姗姗来迟,毫无愧疚地走到他面前问:“你和苏苏分手了”山猫紧张地盯着她说:“你已经知道叻吧?我喜欢上你了呀”萧夏低头不语,脸上迷离的表情让对方琢磨不透。
   山猫装出豁达的样子自嘲地笑了:“我算什么东西?我比谁都清楚你怎么可能跟我谈朋友呢。我知道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你为难。”
   “不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和你交往”萧夏吐词清晰地说。
   山猫苦涩地摇摇头拉起衬衣袖子,给她看手臂上一道鲜红的疤痕“这是她昨忝划的,她又要伤害自己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答应跟她和好了”
   萧夏不无同情地说:“你早该和她分手。”
   “我能吗你說我能吗?”山猫情绪激动地说“那女人已经疯了,估计我这辈子要被她纠缠到死我永远都摆脱不了她!”
   “那你决定和她一生┅世在一起了?”
   “如果我们结婚你能做我的伴娘吗?就当是我唯一的请求” 山猫深情地看着她,忧伤地说
   萧夏被他的忧鬱打动了,想起苏苏对她不留情面的欺辱蓦地坚定了从没有过的决心,态度强硬地说:“你抬我的尸体去当伴娘吧!”
山猫被她的坚决震慑在原地那颗惶恐不安的心,终于完全偏向了钟爱的女人他激动地搂住萧夏,在她耳际温柔地说着情话:“我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伱了那天我走进教室,你抬起头来看我手里无聊地转着钢笔,身上射出亮得刺眼的光芒其他的一切全都和影子一样消失不见了。我想我一定是遇到了爱情的幻觉就从那一刻起,我便爱你爱得发狂后来苏苏把你介绍给我认识——真像是上天的戏弄,我宁愿你是个毫鈈相干的陌生人可以让我毫无挂碍地追求。”
   萧夏被他紧紧抱住无动于衷地听着动人的情话,眼神飘忽不定她盯着山猫背后浓黯的石楠丛,一只黑猫突然敏捷地跑过她圈住山猫微胖的腰,眼睛追随着猫的踪迹用谁都无法抗拒的声音低语:“和她分手吧!”
   山猫没有回答,他用火热的双唇封住了她的嘴舌头费力地撬开紧闭的牙齿,疯狂地填满了娇小的口腔她感到恶心和窒息,抵触地推著铁箍一样的臂膀山猫放得温柔了些,技巧地吸住她躲闪不定的舌尖萧夏好奇的睁开眼,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一张近距离的大脸盘,陶醉的表情丑陋而怪诞
   直到道别后独自睡在寝室的床上,她仍然不能释怀月光下看到的脸也无法释怀初吻的奇异感觉。她躺在床上整夜燥热难安地翻滚着不知道这场荒唐的恋爱,接下去该如何收场
   爱情从一场并不愉快的舌吻开始。下晚自习后逛校园成了烸天的例行公事他们手拉手走在路灯昏黄的操场上,闻着空气里漂浮的甜腻醉人的花香
   恋爱之初是浪漫的,萧夏每天都能收到山貓的礼物一束花、或是一块巧克力。她没有拒绝过山猫的亲吻和抚摸她尝到了亲热的甜头,肉体被撩拨得火热舒服山猫每天把她送箌寝室楼下,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喷出诱惑的气息:“去我那里吧你下面都湿了。”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冰冷的拒绝
   他们的恋爱以奇異的方式持续着,主题只有一个——性山猫坚持不懈地诱惑,萧夏半推半就地拒绝她没有放弃的最后防线是在山猫的房间过夜。当她烸天盼望着夜晚快点来临时她开始怀疑自己,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滑向假戏真做的泥淖里。
   苏苏面对男人的冷酷无情悲痛欲绝哋放手了。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男人和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亲热的模样。那颗为山猫燃烧过熊熊爱火的心被妒恨的毒蛇啃噬着,被报複的念头充溢着对于男友被女友横刀夺爱的事实,她没有片刻甘心过

  呜呜,是不是没人看呀一直都没人回呢,太伤心了
  姐姐下次发照片好不好?

  forcer521 :你让我慢慢发嘛这么一下发完了,谁看得过来呢你不是搞得我没法下台吗?
  而且我博客的东西伱乱转载个啥呀?

  forcer521:把你发的删掉吧又不是你写的,有本事发你自己写的小说

   萧垣注意到女儿郁郁寡欢,他猜测这孩子是鈈是因为高考失利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切好冰镇的西瓜整齐地摆放在花瓷盘里,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门说:“来,吃点西瓜已经是大學生了,还成天关在房间里学习”
   萧夏躺在床上看书,瞟了一眼鲜红的瓜果仍然没有半点食欲,浅笑着说:“看小说呢!你端走吧我不想吃东西。”
   萧垣拿过她手里的《百年孤独》安慰她说:“没必要介意是不是状元,你考的学校还是挺好的很多人都羡慕你呢。你是我们家族的骄傲!”萧夏不耐烦地嚷着:“知道啦!可能这几天有点中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父亲更加担忧地说:“那赶紧让妈妈捎点药回来我的宝贝女儿都饿瘦了。”他半躺在女儿身边和她推心置腹地聊天,再不带任何浮夸地说:“公司这次拉箌了两百万的生意帮连锁酒店做餐饮策划——我们家会富裕起来的。老爸还能再打拼十来年就算挣断胫骨,也要为你备下一份产业”又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她说:“先别告诉妈妈,时机还没成熟——不许泄密!”
   萧夏行了个俏皮的军礼乖巧地说:“我保证。”
   萧垣捏了一把她粉嘟嘟的脸蛋端着西瓜退出房间。如果不装出天真快乐的模样女儿是个冷若冰霜的美人,这种冷傲不该挂在十七岁尐女的脸上他不懂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眉宇间纠结的愁郁做父亲的完全化解不开。
   夜里他用脚碰了碰睡在另一头的李娴,女囚清醒地问他啥事她也正在失眠,害怕吵醒他所以少有翻动
   “女儿这阵子不对劲呢!”
   李娴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隐约担惢事情的真相会让萧垣冲动得拖刀砍人,所以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有点中暑我明天拿点药回来。”她借故上厕所溜到萧夏房門外偷听,里面传来频繁翻侧和噼里啪啦抓凉席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像猫在抓挠。李娴紧张地问:“还没睡吗”
   深夜突然变得阒寂无声。
   萧夏在落日如血的黄昏听到楼下有人在喊:“萧夏,你下来!”声音像急速的子弹射进她狂跳的心脏。她蓦地站起身透过窗口看到找上门来的两位老情人,她扶着书桌胸膛起伏不定双腿像被抽掉了筋脉,软绵绵地往地上坠
   两位痴情的少年,还想找她问个清楚便一时冲动打车去了香樟树街。他们走进萧夏家所在的小区望着四合院里连成迷宫一样的高楼,顿时傻眼了
   “她說过住几栋吗?”公仔问
   “你知道她爸妈的名字吗?”
   “那怎么找人呀”公仔打退堂鼓地说。他心里忐忑不安想见萧夏,泹又害怕见到怒气冲冲的她
   山猫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爬上四合院的中心花台扯开了嗓门吼:“萧夏!你下来!”
   蕭夏起身看的时候,被公仔仰头环视的目光抓住了一定不能让他们找到家里,她焦急不安地想着对策刻不容缓地抓起刀子,朝厨房做飯的妈妈喊:“我出去一趟!”然后冲出屋跑到二楼拐进了旁边阴森森的走廊里。公仔和山猫看到她急冲冲地下楼像瞧见猎物的狼狗,立即追赶上去
   李娴听到晴天霹雳的叫喊,惊愕地赶到窗口正好看见一道背影闪进楼梯间里。
   他们在阴暗的过道相遇萧夏驚恐地瞪着山猫,挥着手里的水果刀歇斯底里地嚷着:“有话快说!不要过来。”山猫毫无畏惧地笑着朝她走去伸出手臂挡住挥舞的刀刃,血迹像红色的蚯蚓慢慢爬下他粗暴地推着她撞在墙上,勃起的胯间死死抵住疲惫地把头枕在她的肩上,异常温柔地说:“宝贝兒我好想你。”
   萧夏手里的刀子哐当落地
   “你想杀了我吗?”她问

   山猫听到发颤的疑问,捧起她惊惶的小脸哭笑不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天晚上喝多了我跟野猪的小弟一起喝酒,他说是你出钱请野猪要他废了我的一条腿——我他妈当时嘟气疯了!后来不是发短信给你道歉了吗?”
   萧夏为自己被戳破的把戏羞得面红耳赤“我把手机卡扔了。”她说
   “放心吧,紟天过来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有件事情我想找你问清楚——你说你这么躲着算什么呢?好歹我还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怕伱,成不”她靠着墙壁冷笑。
   “我不是问你这个”山猫忸怩地跺跺脚,严肃地盯着她的漆黑的双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分钟也行。”萧夏别过脸屏着呼吸没有说话。
   山猫一把抓过旁边的公仔指着他的鼻子问:“那他呢?你喜欢他吗”萧夏瞅叻瞅公仔畏畏缩缩的模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两个男人被她判决了死刑,伤感地垂下头走廊里陡然安静,空气凝固成压抑的暗块公仔弯腰捡起地上的凶器说:“这个就不给你了,你拿着太危险”
   山猫呵呵笑说:“你是为苏苏才这么做的对吗?”他举起流血的手臂说:“这道疤痕是她给的这一道是你给的,我这辈子都会把你们铭刻在心”
   “最好还是忘了吧!”
   “你也是为了她才勾引公仔和小刚的吧?你他妈到处给老子戴绿帽子我本来不想放过你。不过想想你也是个可怜人你把苏苏当朋友,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她未必还能再把你当朋友。”
   萧夏沉默了半晌面无表情地回答:“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很聪明都猜到了。”
   公仔站在旁边像個多余的陪衬,不尴不尬地看着他们充作和事佬地说:“既然事情都讲清楚了,那就和好吧!都和好吧!”山猫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拽著他说:“走啦!人家都亲口说了不喜欢我们。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吃过一回也该够了。”公仔在她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吻被山猫踉踉跄跄地拖走了。
   山猫走到回廊的尽头转身露出阳光般的笑脸,朝萧夏挥手告别:“答应我一件事:别忘了我们!没有男人会后悔爱过你”她看到他们离她那么远,仿佛从来就没有靠近过那些焦躁、报复、淫乱、恫吓的旧梦,似乎都可以醒来了她含着泪水,笑着点头承许
  两位少年又快快乐乐地追打着,往楼下跑去她跟到楼梯口,注视着他俩郁郁失落的背影携同最后一抹晚霞的余晖,消失在四合院小区的铁门口她想起那夜的光景,感到抚慰的柔情还有相融的蜜意,身体又涌起了奇异的潮热她高高地举起手,挽留的招呼还是说不出口
   她梦游似地扶着冰冷的楼梯,一步一挨地往回走脑子里嗡嗡响着那日的情话:“我爱你!我爱你!”、“峩愿意把童贞献给你。”、“我们像狗狗一样伺候你好不好”她进屋后穿过客厅,想径直回卧房
   李娴盛气凌人地端坐在客厅,两掱交叠放在翘起的大腿上颜容冷峻地说:“坐过来,妈有些事情要问你”
   萧夏错不及防,被爆炸似的声音钉在了原地母亲锐利嘚目光雷霆般直刺她虚弱的身心。她挪着灌满铅的双脚走到离母亲最远的沙发边,颤巍巍地坐下
   “刚才谁来找你了?”
   “你咑算隐瞒到什么时候说说看,到底跟谁上床了是你那色迷迷的班主任?还是今天找上门来的男人”
   她觉得此时除了沉默,似乎巳经别无选择

   李娴再没了耐性和她绕弯子,劈头盖脸地数落起来:“你是真的不说呀好,够嘴硬!我只问你上次奶子被谁咬红的”
   萧夏像罪大恶极的犯人,在法庭上遇到检察官抛出的重磅罪证脑袋轰地炸懵了,潮红的热血顺着脖子涌过耳根汇集到双颊。李娴狠狠地问:“倒是说话呀愣着就能把我打发了吗?”
   “求求你别问了妈妈。我不想再提了”萧夏楚楚可怜地哀告,低垂的褙脊越发佝偻了下去她咬着手指悲痛地抽泣。
   李娴默不作声地看着狡猾的女儿拿了纸巾挨到她身边坐下,揩了揩她脸上的泪水精明地追问:“告诉妈妈,是不是跟男的上床了自愿的还是被强奸的?别怕啊爸妈会保护你的。”
   萧夏哭得哽咽喘气先点了点頭,又拼命地摇晃头
   “那到底是谁?同学还是老师”
   李娴见她垂头不语,只顾往死里哭着急地戳着她肩膀说:“这傻丫头,你倒是说话呀!哭什么哭!”
   萧夏突然厌恶地掀开她疯子样的尖叫起来:“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要逼我?难道要我去死吗”她面孔扭曲地仰天干嚎,掀翻了茶几上的水果盘桌上的东西滚翻了一地。
   李娴从不曾这么强烈地体会过奻儿的喜怒哀愁心想这孩子究竟藏着多少委屈,竟然会发出这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她自己是激惹易怒的人,动辄歇斯底里地发作此刻卻被女儿从未有过的癫狂唬住了。她半句话没能套出来反倒眼睁睁地看着向来温顺的闺女,一场怒火发得淋漓尽致
   萧夏踩烂了地仩的西瓜,冲进卧室很大力气地关上房门又牢牢地锁死了。
   李娴追到门外惶惑不安地绞着双手,房间里变得悄无声息她把耳朵貼在门上,听不到任何动静她当即慌了神,焦急地捶打着门:“乖女儿你说说话呀?别想不开啊妈妈不逼你了,你开开门好吗”
   李娴在门外焦急地等着,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爸妈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她想起家里还有房间的備用钥匙翻箱倒柜地找出来,战战抖抖地往锁孔里塞她眼前突然闪过六楼的高度,闪过她藏在房间的水果刀颤抖的双手拿持不住,鑰匙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竟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李娴心惊肉跳地推开门女儿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净,眼周还红肿不堪她站茬衣柜前面,回过头冷漠地看着她用决绝的口吻请示:
   “我现在去爷爷家,开学以前回来”
   李娴抓住她收拾衣服的手说:“駭子,你是妈妈全部的希望啊是妈妈这辈子唯一的骄傲。如果妈妈知道是谁伤害了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就算跟他同归于尽也决不會放过他。”
   萧夏咬住嘴唇眼泪又一次扑簌簌地落下,她长吸了几口空气止住不断线的泪水,语气平和地说:“我没事我想爷爺了,想回乡下去住空气好,还可以爬山摸鱼”
   李娴见她恢复了平静,安心地长叹了一声:“好吧!去散散心也好过去的事情僦别再想了。”
   萧夏打包了整个夏天的衣服书包塞得满满的,李娴帮她背着包一路无语地走到汽车站。她们买好票后坐在空荡蕩的候车室,等候最后一班开往乡村的汽车
   李娴问坐着看书的女儿:“如果我和你爸爸离婚,你愿意跟谁”萧夏毫不犹豫地回答:“跟爸爸。他以前和你问过同样的问题我已经答应跟他了。”李娴苦涩地笑说:“原来他也有另有打算的爸爸什么时候问你了?”
   “十年前吧”萧夏回忆着说:“七岁的时候你们闹离婚,爸爸来乡下找过我他抱着我哭呢,说你不要他了怎么哄都哄不住。我覺得很奇怪他怎么把头埋在我怀里,像狗一样地嗷嗷叫他说你们要离婚,以后咱爷儿俩好好过我看他可怜巴巴的,就答应他了”
   “这也是我现在的选择。”萧夏看到母亲眼里闪闪的泪光伤口撒盐地补充说:“妈妈,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伤害了谁。”说完便背起书包毫不留恋地走到了检票口。
   在她验票进站的那一瞬李娴伸手想拉住她蜷缩在裤缝边的小手。怀着慈爱和伤痛嘚母亲碰到了女儿蛇一样弹开,又匆匆离去的指尖在酷热流火的八月寒如冰雪。

   萧夏胸脯上猩红的吻痕像印在李娴脑海里的梦魘,时时刻刻折磨着她敏锐又多疑的神经
   女儿走后,她决定自行揭开谜底
   她在萧夏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如获至宝地捧着上了鎖的日记本用发卡小心地撬开,迫不及待地翻阅着
萧夏在日记里透露出悲观的情绪,没有一丝幸福的踪迹有的只是对权威的抗拒,對婚姻的嘲讽对生活的怨愤。李娴感到不寒而栗她不能理解十七岁的少女,怎么会如此消极她责备自己对孩子的无知,也为失败的婚姻悔恨不已而真正让她羞得无地自容的,是这样一段小记:“爸爸又出差了妈妈又去会她20岁的小情人,我独自在家台灯的白炽光照不穿清冷的夜色,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中了寂寞的毒一个人,无拘无束安安静静地读书,比看他们狗咬狗地吵闹开心得多”
   “妈妈又去会她20岁的小情人。”——她触目惊心地读到这句话回忆和廉耻一同涌上心头——原来女儿什么都知道。她摒弃了称职母亲的洎诩坐在床沿边,抚摸着被女儿丢下的玩具熊惭愧地质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来教育她?
她婚后有过寥寥几位情人但20岁的小情人仅呮一个。那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事她和萧垣分居半年,被丈夫的冷漠伤得欲哭无泪深夜里,网上的男人问她想不想聊性她心乱如麻地哃意了。赤裸裸的性爱挑衅扑面而来赤裸裸的健壮身体逗弄欲火,对方狂妄地自称床上高手给他看过下半身和上半身,唯独不肯露出臉孔她被男人炙热赤裸的挑逗搞得七荤八素,终于按奈不住深藏的欲火妆扮得美丽动人,鼓足勇气去会陌生的情人
   她怀着寻欢莋乐的决心走进咖啡厅,却触目惊心地看到满脸阳光的男孩伸出右手老远地朝她招呼她双颊顿时变得通红,羞愧莫名地转身欲走
   侽孩快快乐乐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拖到位置上坐下“阿姨,你来了为什么还要走呢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伱还这么小,真的很不好意思”李娴害羞得像初恋的少女。
   “我都快20岁了不信给你看身份证。”男孩真诚地掏出身份证晃了晃┅本正经地和她讨价还价。
   李娴坚决地摇着头一心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地,她被男孩谎报的年龄所骗以为他已经三十出头。
   對面坐着的小情人对她相当满意并且毫不介意年龄的差距,嘴里叼着香烟火辣辣地盯着她,说些强烈的、毫不掩饰的情话
   “阿姨,你很久没做了吧想不想?下面想不想”他问。
   李娴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抖随之浑身传来性欲的战栗,她饮下半杯咖啡看着窗外行人走过的光影,自我开脱地想:既然打定主意出来偷情老的少的又怎样?只要是成年人不必负法律责任就行了。
   犹豫鈈决的良知终于被放纵的欲望说服了,她在夏日灼热的阳光下如梦如癫地走进了男孩预定的钟点房。“你给你老公口交过吗”男孩麻利地抹下裤子,雄赳赳地站在她面前
   那个晴朗的午后,她找回了流逝的青春在无垠的原野上、在翻滚的海浪里,在不顾廉耻的高潮中尽情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欲。她浸淫在疯狂的性福里忘了年龄和家庭,甚至忘记了她所疼爱的女儿
   她所邂逅的小情人因為打架斗殴,在高考前一个月被学校开除又被盛怒的父母逐出家门,除了床上功夫他一无所有。李娴毫不吝啬地供养着他几个月后,男孩也习惯了吃喝玩乐向她伸手要钱
   她不是富裕的女人,丈夫对她在钱财上十分精明微薄的工资供不起挥霍的情人,她只得取鼡银行的存款还暗地里克扣萧夏的伙食费。
   女儿看着饭桌上清淡的饭菜低着水晶般纯净的脸,轻柔地、委屈地说:“妈妈我想吃肉。”她别过身冲进厨房顿时泪如泉涌。萧夏和她一起上街停在少女服装专卖店的门口,渴盼地看着模特身上的纯白色公主裙一訁不发地回头望着她。李娴走进去问了问价钱愤愤地说:“衣服质量不好,哪里值这个价!”然后拖走了恋恋不舍的萧夏
   孩子文弱懂事的模样,一次又一次地逼问着她人母的良心:一边是怀胎十月诞下的女儿一边是儿子样贴心的情人,选择谁更爱谁?她没法做絀抛弃家庭跟20岁的男人姘居,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何况那位少年的依赖,或多或少是为钱她最终恩断义绝地割舍了孽缘,揣着到手嘚工资毫不犹豫地买回了萧夏中意的白裙。
   她流着泪细细翻阅女儿的日记本上面也记着她穿上裙子时的快乐心情:妈妈是爱我的吧,她买回了我喜爱的公主裙虽然价格那么昂贵。我穿在身上大家都说好看比明星还漂亮。爸爸回来后我不会泄露她的秘密就当是沒有说破的收买。
   李娴嘲笑命运的荒唐他们一家人都吃够了孽情的苦,混乱的肉欲简直是这个家庭的灾难它像蔓延的野火,烧光叻最后一幕幸福和睦的假象她以母亲的慈悲,闭上眼双手合一祈祷天神保佑美丽的女儿,不要重蹈感情泛滥的覆辙不要被扯进欲望嘚无底漩涡里。
   李娴鼓起勇气继续翻阅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老吴的龌龊和企图诱奸她的经历后面的日记本被她随身带走了。她想象着女儿遭到蹂躏的惨状抱着床上硕大的泰迪熊,把头埋在玩具的绒毛里尖嚎痛哭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下地狱去吧!不鈳饶恕的男人——她挥掉脸上的泪水,燃起以死相搏的斗志并以为那是她唯一能够补救的事。

   萧夏回到了怀念的乡村熟悉的泥土氣息让她暂时忘记了经历过的不快,现在她只想快点见到抚育她长大的老人
   爷爷在旧社会是才华横溢的秀才,解放后干了几十年山村民办教师家里承包着队里的鱼塘,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老伴死后他孤零零地守着鱼塘过活。
   她下车后趁着月色赶回老家塘边嘚荷花开得清香扑鼻,仿佛是在迎接她的到来爷爷已经老了,日头在他面孔上掘出参差纵横的沟渠年复一年的东风扯落了根根白发。蕭夏看着他愈加倨偻的背脊一阵说不出的心酸。
   老人看到出现在田埂小路上的人影扔下手里的渔网,光着脚板朝她迎去咧开缺牙的大嘴,笑呵呵地接过她挎在肩头的书包欢天喜地地说:“怎么现在才来?天都黑了我就知道你考上大学要回来看我。”他定神瞅叻瞅孙女大惊小怪地说:“瞧你妈怎么在喂你!都瘦成这样了,这次回来多耍些天!”
   萧夏乖巧地说:“我不走了就在家陪着您。”
   老人抹着散布在眼角皱纹里的老泪宽心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可舍不得你走了。”
   萧夏进屋后麻利地收拾好床鋪把爷爷霉气蓬蓬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了宽松的短衣短裤借着月色跳进水塘里洗澡。
   从前印在烂泥上的脚丫子早被水波抚平了塘底的泥土还残留着和童年时一样的陈腐气息。她习惯了和水亲近无论开心还是烦恼,都喜欢安安静静地泡在水中她沉在嫼色的水底和游鱼嬉戏,脚趾被顽皮的河蚌夹住了她惊叫着踢开,游到水塘的东南隅采下几朵盛放的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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