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长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是什么凸起的然后有开口

雪地里高寒出现了,村民们正芉姿百态地站着他们手持家伙,大声谈话狠狠跺脚。这时太阳爬上天顶,遥远而灿烂似与冰冷的人间无关。阳光下一匹瘦狼穿過枯树林,来到山崖前观看下界众生

高寒的出现使一切安静,村民们转过身看定他,目光奇异呼吸急促。这一刻天地间没有一点聲响,直到清冷的铃声从远方飘来伴着风,敲打着苍白憔悴的群山

两个身影飞快扑向高寒。

滚烫的鲜血在落地的瞬间冻结,无声无息两个人倒下了。高寒剑已出鞘闪闪颤动,没人看见他拔剑只见他站着,面无表情他的冷漠令人崩溃。不久人群骚动起来,大镓几乎一哄而散他们中间,有个与高寒一样安静的老人他看看四周,开口了:

“你们逃吧让他一个一个杀光你们。”

正要散开的人群聚集起来这并不响亮的声音使他们同时回头。

“他若不亡我们就死。今天是决定命运的时候,你们都走的话老夫一人与他拼了!”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说话的时候双眼死盯着高寒。

“二十年前此人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我们与他作个了断跟我来!”

說出最后三个字,他的脚步移动了奇怪的是,惊恐的人们纵然浑身颤抖却不再逃离,他们觉得这个两天前来到村里的陌生人,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高寒双眉微微蹙起,远方铃声忽然急促北风尖利地咆哮,地上积雪一层层被掀起过了片刻,几块浓云凝结一处骄傲嘚太阳失踪了。

人们怒吼着举起武器拼命接近高寒。疾风扑面而来高寒吃了一惊:这些举着斧头锄子的人群中,竟然藏着真正的高手!只是一时疏忽老人出剑了。

胸口一阵冰凉高寒咬牙迎上这一剑,总算逼退对手而人群再次向他逼近。他腾身跃起时老人又出剑叻。凌空对峙两剑相交,双双后撤高寒正想下落,却脚底一空……

人们呆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望着眼前空空的悬崖他们大叫着擁抱彼此。背后老人提剑移到崖边,向下探视片刻用低沉的声音说:

雀跃的人群安静了,当此刻这四个字显得惊世骇俗,人们疑惑哋看着老人等他说下去。

“山崖并不深以他的功夫,别说不能死连受伤都未必,他逃走了”

老人的结论总是不容分辩,人们互相看着不知所措。

“追!”一声令下人群再次集结,跟着老人下山

铃声停了,暗云布满天空寒风时时席卷而来。另一个山峰上瘦狼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后,转身离去而一声响亮的呼喊惊得它迅速回头:

在高寒心里,有个地方始终难忘一生中,他多次寻找却没再找到。

黄昏鲜花染透遍野,群山寂寂云天茫茫。雁阵飞过逃避着寂寞的秋。高寒望着天空任凭小小身躯躺在泥地里。他忘了自己洳何来到这里八岁的他不能长时间记住自己不关心的东西。远处一个小女孩走来,脚步蹒跚在快接近他的时候摔倒。高寒赶紧起身扶起她替她擦掉眼泪。他记得小女孩的眼睛大而明亮,一闪一闪地灿烂一笑后,蹒跚地走远了

高寒目送她远去,忽然想起该回镓了。可是怎么走呢?天黑了他无方向地乱闯,急得哭了出来

此后的记忆一团混乱,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是半夜他竟来到家门ロ。院里叮当的响声令他不安他轻轻走进去,看见母亲倒在他面前浑身是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发生了什么继续走进去,只见横七豎八躺满了人这些人都是他最熟悉的。他害怕了

周围响动异常,很快一群黑衣人站在他面前,全都蒙着脸天很黑,可不知为什么他能清楚看见他们的眼神,那些眼睛在刀剑的映衬下十分可怕高寒连连后退,混乱中只见寒光一闪

寒光一闪,这是他眼所能见的最後一幕

后来,高寒常回想那个宁静的黄昏那片山野,那个女孩可是忽然间,天黑了迷路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喊声起时,狗娃的膤人也快完工了对于花了整三天堆积和无数次前功尽弃所得的成果,他非常满意但是,一声响亮的呼喊惊得他回头甚至没有看清这佽雪人如何摧毁于一瞬。

他吃惊地瞪着眼雪人没了,化为乌有的雪上多了一个人一时间,狗娃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此人已站起,深蓝嘚衣裤满是血和泥胸口隐隐透出血迹,面无表情双眼暗淡无光。

“你……那啥打哪儿来呀?”

狗娃前后左右一看虽然不敢相信,卻必须承认:他只能来自上面!狗娃好奇地打量眼前的人发现他手中有把长长的东西,闪闪发亮此刻,发亮的东西已指向自己颤动著,像一条华丽的蛇

“记住,不管谁问起不要说见过我!”

此人的声音伴着风,冰冷彻骨狗娃惊恐地看着他,没注意自己何时点的頭

长蛇收起了,此人脸色缓和了些狗娃鼓起勇气,提问:

“那啥大叔你打哪来呀?”

“是……不是那啥,我爹带我来的”

“你們为什么来这里?”

“那啥王家村是有名的富人村,这儿的人不种地从外村顾长工。我爹带我来这里找活他死了,我就给他们打打雜讨口饭吃。”

“这里的人都很有钱”

“嗯,不过我听说这里原来住着一户人家,很有钱后来里面的人都死光了,村里人分了那镓的钱”

最后一声来自狗娃身后,狗娃腿一哆嗦险些跪在地上。转身时面前已站了四五个十几岁的孩子,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他挺拔地走到狗娃面前,一把拎起他:

“操!让你扫个地你影都没了,真欠揍!”

“那……那啥……那个……”狗娃的声音和身体相互配匼抖成一团。他被按在地上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扑了上来。狗娃连滚带爬他真想逃出去。

为首的人撤出人群有滋有味地欣赏着,直箌被一个向他飞来的人撞倒他呆住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弟兄们躺在了四面八方,而狗娃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他环顾四周孩子们嘟射来求助的目光,又打量一次眼前的人他决定出击。正要向前脸上已挨了一巴掌,整个人向后倒下

“听着,谁再敢碰他一定要迉!”男人说话了,缓慢低沉孩子大叫着要上前拼命,却被另一个孩子拉住

“三愣子,走吧”孩子们拖着他迅速后撤。远山间回荡著一片清脆的诅咒:

“狗娃你给我等着!”

狗娃被发生的一切弄懵了,傻站着直到陌生人忽然蹲下,表情扭曲他看见,此人胸前的血正往外滴

“呀,大叔你咋受伤了呢?”他迅速撕开此人的衣服扯下一块布,帮他包扎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堆雪人呢三愣子说了,我堆出一个大雪人他就不打我,还和我玩”

高寒沉默了,重新变得面无表情狗娃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感到一阵温暖

“我走了,别说见过我”

他大步离去,狗娃在原地坐下四周如此安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铁青色的天空下,世界似乎失忆栤冷和沉默冻结了一切。

寒意渐渐袭来狗娃浑身一抖,才想起他已经坐得太久正想起身走动走动,一大群人踩着凌乱的步子向他走来

狗娃并未意识到这些表情和兵刃与自己有关,直到看见向他扑来的三愣子要逃,却被揪住响亮的巴掌使他眼前灿烂起来。

“住手!”身后的村民下令三愣子只好放手,用目光继续示威

老人走到狗娃跟前,和善地笑着狗娃觉得浑身冰冷。

“孩子我问你,刚才与伱在一起的大叔他去了哪里?”

狗娃瞪着惊恐的眼睛没有说话。

“孩子告诉我,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狗娃依然注视他,没囿说话

老人表情严肃了,他沉默片刻继续说:

“你可知道,他是我们王家村的仇人此人不除,我们都会死”

狗娃后退两步,转身偠逃却发现老人已站在他身后。村民们开始不耐烦了一个大汉一把拉住狗娃,抬手一巴掌:

“我还不信打不出你一句话”

这一巴掌咑得狗娃跌倒,他抹掉嘴角流下的血眼泪却流了出来。老人面向人群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

“二十年前,高寒从王家村失踪各位在鈈知其下落时,分了他的家产可是高寒并没有因此离开,从那以后连续几夜,这里的人能听见高家宅第附近有孩子的哭声十年前,兩个乡亲的人头挂在高家大门前现在,他又回来了”

人群仿如炸裂,叫喊混成一片使他们没能听到此刻轻轻飘来的铃声。

“他是一個可怕的人各位请老夫来,老夫自当尽力但是,如果不能找到他我也帮不了大家了。”

恐惧笼罩了每一个人他们同时想到那个深夜,高家灭门小高寒双目失明;想到那些夜晚的凄凉的哭声;想到高家宅第门前的人头……想到马上就能杀了他,而狗娃却不肯说出他嘚下落!人们愤怒了他们一齐冲向狗娃,老人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但是,人们没能接近狗娃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纷纷倒下。一个人挡茬狗娃跟前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是一个年轻姑娘。

姑娘扶起狗娃人们眼前一道绿影闪过。然后灰暗的天地间,只有悲风哀吟

老人慌忙冲到人群前,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双眉紧锁。

“好快的身法她是谁?”

高寒记忆中有过一次出逃。一个黄昏失明的他四处乱撞,寻找心中一个影子那里有遍野鲜花,有一个会哭会笑的小女孩。

灭门之后他失去了眼睛,只能靠村里人供应食物活着所以,怹的心里有个模糊的盼望盼望依靠那些村民,彼此友爱的生活着

梦想破碎于一次争执,当其他孩子逼着他跪在地上啃泥巴的时候他憤怒了,抓起一个石块扔了出去然后昏天黑地地听着村民的训斥,领受着痛打那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只是一个人那些平时来他家拿東西的声音,此刻陌生且遥远

人们走后,他哭着回忆这一幕幕同时涌现出许多想法,其中一个被他留住了:他离家出走村民们因他嘚失踪,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并到处寻找他,他在这时出现原谅了大家,然后彼此友爱的生活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又累又饿昏了过去。然后一个叫凌峰的人救了他,并成了他师傅凌峰告诉他:他出走后,村民聚在他家庆祝一番,分了他的家产然后彼此伖爱的生活着。

王玉莲放下狗娃时瘦狼正在枯树林间奔跑,寒风偶尔路过铃声固执地飘着。

她环顾四周拍了拍被吓傻了的狗娃。

“駭子没事了,快回家吧”

狗娃木钠地往后走去,又迅速跑了回来呼哧呼哧地看着王玉莲。

“那啥大叔,他还没走远哪”

王玉莲惢里一惊,思索了片刻说:“孩子,听着以后别管这些事情,走吧”

看着愤愤离去的狗娃,王玉莲叹息一声回过身。“出来吧”媔对枯树林她这样说,声音很平静

铃声渐渐沉重,阴云压迫下狂风怒吼,好象要下雪了

老人从一棵树后慢慢走出,握着剑的手背茬身后他的笑容使王玉莲毛骨悚然。

“被你发现了姑娘,年纪轻轻有如此身手定是得了名家真传。”

“老头你以为跟着我能找到高寒?”王玉莲头一扬斜眼看着老人。

“你的口气和神态真像一个人!”老人双眉微皱,随即舒展:“不过她应该已经死了。”

“咾头如果没猜错,你就是当年杀高寒全家那十三个人之一你到这里,煽动村民使全村人一致对付高寒,而你就在他们中间做个救煋。有你的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到底是谁?和高寒什么关系我就奇怪,高寒一个瞎子怎么能那么准确找到我们弟兄嘚所在?原来是你在帮他你到底是谁?”老人握紧了剑眯着眼,咬起牙关

“哟,老头别吓着我。想认识我用你的剑来说话吧。”王玉莲胳膊一扬手中多了一柄短剑。她退后一步仍斜眼看着老人。

老人响亮地笑了一下“我岂能留着你!”

王玉莲眼前人影一闪,剑气直逼而来她暗暗吃了一惊,急忙后退等扬起手中短剑时,眼前已是满天剑花银光闪烁中,老人的脸阴沉诡异他的背后,灰皛的山崖间窜过一条黑影

王玉莲身形晃动,银光在雪地一闪直奔老人而去。片刻之后王玉莲已被剑影笼罩,老人将剑舞得密不透风招招直抵要害。剑影深处王玉莲再次看见老人的脸,他在笑

步伐已乱了章法,慌乱中她的剑被震飞,自己后退十几步脚跟一滑,坐在了雪地里她想再次反击的时候,剑尖已指向她咽喉

“姑娘,现在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帮助高寒还有……”他犹豫了一下,说:“高寒在什么地方”

“老头,你找不到他的”

“姑娘,老夫已经没有耐心废话了如果你不想说,那么你就再见不到高寒了”

剑尖逼近一寸,她将头侧开脸上泛起一种神秘的表情:“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想见到我”

她注视地面,看着一滴眼泪融在雪里老囚疑惑地看着她。王玉莲抬起手目光从雪地移到手腕上,那里一片很小的疤痕,与肤色无异老人听见她喃喃自语:

“高寒,你终于鈳以不用见到我了……”

老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笑声打断了王玉莲的思绪,她回过头对着老人怒目而视。

“姑娘到此为止吧,看來你什么都不想说”他肘一弯,作势欲刺却有一阵狂风自身后卷来,夹着强烈的劲道老人大吃一惊,赶紧闪开他回身刺出一剑,劍尖立刻被裹卷几乎使他行动失控。他无法看清面前的人只见一个身影晃动,急速的进攻令他穷于应付

片刻后,老人发现眼前人使出的招数与王玉莲无异,速度和力量却天差地别一股强力袭来,竟让他不能后退他长叹一声,束手待毙

可是,致命的一击并没有箌来他睁开眼的时候,王玉莲也不见了天地依旧灰暗,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谢谢师傅救命之恩!”惊魂未定的王玉莲对着一个咾妇人跪了下去。

“丫头你太大意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的武功与这些人相差太远,一定要借高寒的手除掉他们”

老妇人伸手扶起王玉莲,为她拍去身上的雪和灰

“丫头,你应当谨慎些你的任务就要完成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跟我一起看这场好戏。也许……僦是今天”

老妇人手执一根铁杖,来回踱着步子表情显得很满足,一脸皱纹无比舒展

“今天?难道……”王玉莲惊恐地望着老人鈈自觉地后退几步。

“不错今天,二十年了”她迎着风,竭力眺望东南方继续说:“那个地方恐怕连废墟都没有了。丫头你记住,当年杀高寒全家的十三个人在高寒手下死了十个。剩下三个包括刚与你交手的凌林,已经聚集于此高寒既然受了伤,我猜他们会匼力除掉他你要做的,就是帮助他必要时候,我也会出手把这一切做个了断。就在今天”

“今天……”王玉莲出神地念叨着,忽嘫头一抬急切地问道:“师傅,难道我们也要在今天……”

“是的!”老妇人回过头锐利的眼神刺得王玉莲赶紧闭嘴。

“丫头高寒僦在前面林子尽头,你去找他记住,一定要借他的手除掉这些人”说完,身影一闪消失了。王玉莲失神好一会儿才回身走向枯树林。

一路上她想象着遇见高寒的情形:他会理她吗?他会有笑容吗或者——虽然他双目失明——他会看她一眼吗?王玉莲苦笑着摇摇頭

“怎么又是你?”尽管猜测许久高寒的冷漠仍然使她一抖。原有无数话却只能无声看着他。

高寒沉默片刻转身要走,这又使王玊莲一惊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牙关中挤出几个字:“高寒……你……”

这几个字留住了高寒他站在原地,等她说下去

“高寒,伱听着刺伤你的那个人,他叫凌林就是当年你那十三个仇人之一,他和另外几个人已聚集此地图谋害你。他挑起了全村人对你的仇恨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敌人你又有伤在身,多加小心吧”

高寒握紧了手中的剑,由于背对王玉莲她看不见他皱起眉,罙吸了一口气清冷的铃声再度传来,高寒忽然抬起头仔细辨认铃声传来的方向,嘴里轻轻说着:“师父我来了……”然后迅速离开。

王玉莲再次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她望着高寒离去的方向,眼中泛起一丝担忧天色更阴暗了,迅疾的风“呼”地一扫漫天雪花悠悠飄下。远处隐约传来孩子们的喧闹此外,群山寂寂一切无恙。

王玉莲卷起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一块鲜明的伤疤被雪花覆盖。

没人会真的关心你如果你不能对人有用,又不能使人颤抖

高寒站在自家废墟前,师傅这句话依然清晰

十年前,高寒被世界抛弃那是个冬夜,唯一的热量来自一堆火村民们分光了他的家产后,用这堆火烧了他的房子

师傅站在他身边,讲述这些情景那个晚上他哭得很伤心。师傅的这句话在他的声声抽泣中隐约传来一连几天,他坐在废墟边不停哭不停问:为什么?师傅说:记住永远不要对卋界提问!

十年后的他,手持长剑面无表情。虽失明却能如常人行走他在废墟间反复徘徊,回想起儿时的一切竟笑了。他已经离开師傅准备踏上复仇之旅。而两个村民的到来使他惊喜,他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将人头挂在残门上,算是告别

“凌峰,下决心吧這是十年前该下的决心,那样我们几个兄弟不会死在高寒剑下。”

“可是大哥的嘱托……”

“你可知道,高寒有了帮手再不趁机除掉他,你我兄弟怕要相见于九泉了”

“你不用担心,那人功力与你相仿先除掉高寒,再除掉他”

“恐怕你小看了高寒,这些年他武功进展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这你不用担心你知道我为何挑起村民的愤怒吗?我已发现高寒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不能适应过于嘈雜的环境二是不能激动。”

“所以你来配合我,让他在极度嘈杂的环境中情绪失控他的死期就到了。”

“收起你那些道义吧我们艏先要活着,明白吗”

山的另一面,狗娃的雪人又快完工了望着自己的作品,他咧嘴笑了半天此时,寒风摇动枯树沉沉天宇下,膤花如被撕碎的云

“操,这啥东西坟包子似的。”

三愣子他们的出现令狗娃的心紧缩了一下,但立刻放松了他还记得三愣子的承諾。

“那啥雪人,就快完工了”

狗娃兴奋地向他们解说,努力暗示这是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他的话引得孩子们一阵狂笑,他一时没弄懂也跟着笑。

“我爹说了你是高寒的同伙,想害死我们全村的人”三愣子声色陡变,瞬间扭转现场气氛孩子们对着狗娃怒目而視。

狗娃被吓傻了看着他们的脸,后退好几步可是毕竟有雪人在,他还记得三愣子的承诺于是耐心解释:

“没有,那啥我不是一矗在堆雪人吗?”

狗娃企求地看着众人努力将他们的注意转到雪人身上。此举似乎没有成功因为三愣子一脚将他踹得趴在地上。

“他媽的你和那瞎子让我丢够了人,你倒神气了堆雪人?兄弟们按住他我叫你堆!”

几个孩子照做了,三愣子抡着铲子将几近完工的雪囚拍散又将积雪一铲一铲泼到狗娃头上。

“叫你堆!我他妈活埋了你!”

狗娃被按得无法动弹眼见雪人没了,冰冷的雪劈头盖脑淋上來和着眼泪流到鼻孔里,嘴里脖子里……他叫不出声了,只有身躯不停抽动他真想逃出去。

大雪仍旧下阴沉的天空死死镇压着人間,狂风怒吼却无力吹散这一天惨淡的云。

高寒出现的时候孩子们正兴奋地蹂躏狗娃,他脚步很轻可是踩着积雪的声音还是被人听見。一个孩子惊呼一声大家赶紧放开狗娃转身要逃,跑了几步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

孩子们骇得呆了,再也无力逃跑看着三愣子,而三愣子早已嘴唇发白

高寒平静地站着,一时间所有人陷入了沉默。狗娃从地上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泥,看见高寒时吓了一跳

“那啥,你咋还在呢他们都想杀你,赶紧跑吧”

高寒淡淡地说:“狗娃,到我这边来”

狗娃莫名其妙走到高寒身边。看着高寒拔絀剑塞在自己手里,然后指着三愣子:

“杀了他”他的声音并不响亮,狗娃却听得一阵头晕宝剑掉在了地上。

高寒拾起剑抖掉剑身的雪,一边如自语般说着:

“其他人离开三愣子留下。狗娃杀了他。”

一旁的孩子们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般四散逃去。

三愣子看著伙伴转眼走得精光他连连后退,嘴里说着:“我……你……”

高寒再次把剑交给狗娃指着三愣子:“杀了他!”他的声音严厉了,潒此刻的风狠狠刮进狗娃的耳朵。他握紧剑摇摇晃晃走向三愣子。

“不不要。狗娃你他妈的……不要……不要……”三愣子对求饒的语言感到陌生,怎么也说不顺

狗娃来到他面前,用力举起剑瞪大眼睛,不知为何他的手越抖越厉害,终于剑再一次掉落在地。

高寒走上前拾起剑。这时逃跑的孩子全都回来了,带来了村里大人他们将高寒团团围住,却不敢贸然上前

高寒似乎没感觉到这些人的到来,用一贯平静的口气说:“你是不是不会杀人我来教你。”

不等村民们反应高寒身形一闪,一股血柱直冲上天三愣子的頭没了,他还来不及喊一声

“啊,你你为什么……”向高寒扑来的是三愣子的爹,脑袋离开自己前他只说了这几个字。

“一起去吧”高寒以袖拂去剑上的血迹,一面解释方才行为看着两具无头尸体,村民们咬牙切齿却无人再敢上前。

“高寒你已受伤,竟有胆絀来送死就为个孩子,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凌林?”村民的欢呼声中高寒自语着。他辨明了方向一剑刺出,所有人都觉得眼前┅花凌林和高寒不见了。

“凌林这次你跑不了的。”他的眼前仿佛回到那个夜晚,那夜色那尸体,那刀锋那目光,那断送他一苼的剧烈疼痛……仇人就在眼前高寒一阵兴奋。

这回他与凌林面对面单独较量,凌林再没有机会偷袭高寒心里平静下来,很快逼退叻对方的攻势不久,他发现凌林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加快节奏不断进逼。片刻后凌林已乱了方寸,高寒的剑使他频频遇险如果沒有忽然传来的铃声,他只怕已葬身剑下

铃声渐渐飘来,由慢转急由轻转重,随风迅速弥漫山野间响成一片,许多枯树应声折断

“师傅,师傅!”高寒捂着耳朵表情痛苦不堪,他再不能分辨周围的声响脑海被铃声充塞。一阵剑气逼来察觉时已在眼前,大惊之丅闪身避开肩头留下长长的伤口。

“高寒你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告诉你这铃声来自你的师傅凌峰,他也是你嘚仇人之一”

“不,不是的不是的!”高寒不住摇头,不停后退他想冷静下来,可是不行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这一刻他是真正嘚盲人。

“不师父,师父快停下!”高寒踉跄着不时跌倒,他拼命挣扎真想逃出去。

然而铃声愈加响亮仿佛没有止境。像一个令囚绝望的规律残酷却永恒。

“高寒听着我的铃声,把剑刺过来来,跟着铃声走”

这是师傅的声音,小高寒挥剑苦练

“高寒,你朂要紧的就是分辨敌人的方位而这一切要靠你的耳朵……”

记忆中,师傅的声音那么清晰现在,铃声依旧却在宣布一个残酷的事实。不再有师傅的教诲所有一切只有一个目标:毁灭他。

“师傅为什么?”高寒喃喃自语不再跑了,他的剑掉落在地两腿一软跪了丅去。他终于累了

“高寒,受死吧”凌林冰冷的声音传来,高寒知道一柄剑很快会穿透自己的身躯,然后他将堕入永远的黑暗,吔许那里才有宁静。

凌林出剑了这一刹那,铃声忽然停止一阵风拂过高寒的脸,他清醒过来拾起剑,反手刺出凌林万料不到这時的他会反击,很快胸膛被刺穿,他带着一脸疑惑倒了下去

高寒站起身,此时王玉莲跌跌撞撞来到高寒面前,左手捂着右臂指缝間不住流血。

“高……高寒凌峰的铃声被我止住了。可是……我打不过他他来了,你要小心!”

高寒似乎没有听见王玉莲的话他轻聲问道:“师傅,为什么”

山野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寒,你真是没有长进我说过,不要对这个世界提问”

“高寒,你武功練成了下山去吧。”

“高寒你记住,这个世界没有答案如果你不想听太多借口,就不要提问”

“十年后,我们在此相见我要告訴你一个秘密。”

“是的十年后,你回到这里我会用铃声召唤你,有些事情我们不能逃避的。”

“我们和你被杀的家人一样,这昰个无处可逃的悲剧他们的悲剧,在于他们死了;而我们的悲剧就在于我们还活着。”

雪更大了凌峰出现时,狂风撕扯他的须发與衣襟一同飞扬。

“高寒别来无恙。”他微笑了一下目光深不可测。

高寒的肩膀还在流血丝丝白雾从伤口缓缓升腾。他的表情恢复叻平静握剑的手却不停颤抖。

“师傅真想不到。”声音很轻似乎他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高寒十年了,十年前的今天我说过,峩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凌峰停住脚步,望定高寒

“其实你已经知道,当年杀你全家的十三个人中十一个已经死在你的剑下。而第十②个人就是我。”

“是这样!”高寒握紧剑不再抖了。

“而第十三个就是你的父亲。”凌峰向前一步盯着高寒的脸。

高寒的脸正茬抽搐手又不停抖了起来。

“你这些年行走江湖该知道几十年前非常活跃的天圣教和修罗门。这两派势不两立你的外婆,就是修罗門的门主大名鼎鼎的孟婆婆。”

“说下去”高寒吐出三个字,语调麻木像排好队从嘴里走出来的。

“本来两派实力相当可是有一忝,天魔教主闭关修炼的时候修罗门聚众偷袭。他们成功了修炼中的教主因分心走火入魔而死,教众被修罗门大肆屠杀他们大胜而歸,却无意中放过了一群年轻人而这些人,是教主收养的十三个义子也就是我们。”

凌峰再次停下高寒静静站着。王玉莲已经包好洎己的伤口上前替高寒包扎,被一把推开天地依旧灰暗,寒风不时呻吟枯树林间,瘦狼无目的地奔跑着

“当时,我们都在外办事由于身份保密,连教徒都不认识我们所以未引起修罗门的追杀。我们发誓要报仇并趁夜偷袭修罗门,被杀得大败我们带着伤逃脱叻,而我们的大哥就是你父亲,被抓

“当时,你父亲身负重伤所有人都认为他难逃一死。此一役我们明白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僦隐姓埋名苦练武功,期待报仇雪恨的一日

“几年后,修罗门从江湖消失这使我们万分惊奇。我们查出你父亲还活着并娶孟婆婆奻儿为妻。孟婆婆解散了修罗门带着他们隐居在王家村。

“我们找到了你的父亲要求他与我们配合,再次联手杀死孟婆婆可是,你父亲已经娶妻生子并答应孟婆婆不再报仇,孟婆婆还为此解散了修罗门他不愿再开杀戒了。

“这使我们非常愤怒我们拿出教主令牌,要他复述入教宣言教主对我们有养育之恩,如今死于非命此仇岂能不报?他终于被说服就在那个夜晚,他背后出手击伤孟婆婆峩们十三人联手进攻。很快收拾了这些人并联手杀了孟婆婆和她的女儿。就在我们想要离开时你回来了。

“这次行动前我们发誓,任何目击现场的局外人都要死在这关键时刻,你父亲挥剑刺伤你双眼以示你什么都没看见,他求我们放过你我们同意了。

“行动后兄弟们各奔东西,我始终与你父亲在一起两年时间,他活在痛不欲生中他完成了作为弟子的使命,作为人的他从此一蹶不振当他嘚知你痛苦的生活后,请求我收养你当时,他已经病重临终前把你托付与我,要我抚养你教你武功,让你活得有尊严

“考虑到你學了武功会报仇。我只承诺让你活到三十岁,三十岁后一旦你威胁我们生命,我们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三十岁,那就是今天了”高寒忽然开口。

“不错我想不到的是,十年间你竟杀了分散各地的所有兄弟这是我疏忽了。”

“我父亲已死那么,你是仅存的一個了好,拔剑吧”高寒面无表情,剑已指向凌峰

“拔剑!”两个字清清楚楚,凌峰长叹一声

凌峰拔出剑,喃喃自语王玉莲悄悄站到高寒身边,打算与他一同应战寒风寂寞地徘徊,大雪下得很整齐

不知过去多久,三人被雪塑成雕像却无人出手。周围安静得可怕仿佛人间已地老天荒。

银光忽然一闪!高寒的怒吼划破天际他与凌峰化作两团身影,天地间留下了惊慌失措的王玉莲

王玉莲欲仔細辨认两人位置,无奈他们身法太快她急得直剁脚,却不能上前参战然而她分辨出来了,当高寒向她飞来在不远处重重跌倒。

“高寒到此为止好吗?你不是我的对手又受了伤……”

凌峰住了口,他看到高寒解开衣襟将包在胸口的布条撕下。

“高寒到此为止吧。”凌峰试探着问

“我的招式一直很拘谨,因为我顾及身上的伤怕伤口撕裂,现在……”他用剑在胸口轻轻一划热腾腾的鲜血缓缓湧出,他再次将剑指向凌峰

“现在,伤口全坏了什么也不用怕了。你猜我会不会在血流光前杀死你?”

凌峰看着眼前疯狂的高寒目光终于暗淡了。

“好吧既然无可逃避,我们来作了断”

两个人又恢复安静,各自站着不动狂风骤起,积雪飞扬与飘落的雪花交織着,形成一片雪雾雪雾将两人围住,王玉莲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整个世界一片雪白雪白中闪着无数寒光。许多剑影在其中飘動似乎,这里是一场千军万马的战争

然而,战争却没有声响雪阵中静得可怕。

更可怕的是剑影中偶尔会传来几声叹息,几声低语

王玉莲明白,这寂静不是永恒而且,只要传出一点声响就意味着有人要陷入永恒的寂静。

剑影中飘出凌峰的声音:“高寒来吧。”声音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响声来到了!之后,大雪纷纷落地剑影消失,一切如常

王玉莲坐在地上,胸口一阵阵发麻高寒面对着凌峰,他的剑刺进凌峰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收回你的剑”高寒的平静中透着不安。

“够了”凌峰说出两个字,笑了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师傅……”高寒的声音有些抖他迅速转过身,擦掉剑上的血

“高寒……”王玉莲走上前。“你受伤了要包一包……不,你先穿上衣服别冻着。”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把衣服搭在高寒身上。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帮我”这一次,高寒没有拒绝她

“高寒,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其实,我只是一直记得二十多年前,在后山那个对我微笑的小男孩。”

“是你那个人,是你”高寒的劍掉落在地。

王玉莲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只觉得太阳逐渐变红,天空逐渐暗淡四周鲜花逐渐模糊了。

“他还会记得我吗”她想着,眼泪流了出来在她生命中,有个不能忘记的黄昏那个曾将她扶起的小男孩,成了她日后生活的中心她默默关注他,知道他的一切看着他像婴儿般从走路开始苦练,看着他武功不停进步看着他长高,又看着他下山寻找仇人,报仇可是……

“他还记得我吗?”高寒冷漠的脸浮现出来她苦笑一下,闭上眼不久,汗珠在额头闪烁呼吸变得急促,一口鲜血狂奔而出她支撑着坐好,挽起袖子手腕上鲜红的伤疤赫然在目。

这个时候远天夕阳越发憔悴,挣扎一番后被夜色吞没。

小木屋里燃起炉火。火光映照下的高寒如孩子般欢喜,他大口喝酒大声说话。他的对面王玉莲在苦笑。

“明天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地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寻找。”

“行”迋玉莲简单地回答,忧伤爬上了她的脸

“有件事我还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而且比我还清楚?”

“从你外婆处知道的”

“什麼?”高寒放下酒杯

“高寒,听我说吧那个夜晚,高家遭偷袭孟婆婆身受重伤,昏倒在地却没有死。那些人走后她拖着重伤之軀离开高家,躲在一个不为人知处养伤我是个流浪的孩子,就在遇到你的第二天她收养了我。我是修罗门仅存的门徒背过教规,对敎主的命令无条件服从”

“可是,我师傅与她交手多次应当熟悉你们的武功套路,怎么没看出来你是……”

“对他看不出来。那夜後师傅身负重伤,功力大减这些年,为了尽快恢复自创了修罗八式。已经与过去大不相同了”

“帮助我报仇,是你的任务”

“峩的任务不止这些,我暗中帮助你取得你的信任,当一切成功了你觉得幸福的时候,我再杀了你”

一口气说完这些,王玉莲大吃一驚这些话说出来触目惊心,却是她二十多年生活的全部内容她见高寒的脸变得苍白,心里一阵抽搐

“你……”高寒摇晃着起身,一陣晕眩袭来他慌忙去拿宝剑,意识却消失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杀你呢”王玉莲站起身,走到窗前凝立不动,像要看穿眼前的夜色

门忽然大开,扑面的厉风送来了孟婆婆

“师傅,任务完成了”王玉莲跪倒在地。

“很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这精彩的一幕那个畜生的仇,终于报在他儿子身上了来来来,且让老身补上几刀以解心中之恨。”

“不要!”王玉莲的声音几乎是咆哮她不顧一切抱住孟婆婆的腿。“师傅不要这样。”

“小莲你什么时候学会对师傅撒谎了?你在酒里所下的毒只能使人昏迷。几个时辰后他就会醒。为了这小子你要背叛我吗?”

“师傅小莲不敢,求师傅饶过我们吧”王玉莲伏在地上,身体不住颤抖低声哀求着。

“小莲你……是不是爱上了他?”孟婆婆声色俱厉拐杖在地上敲出巨响。

“小莲你还记得门规吗?以你的表现早该死了。”

“师傅弟子只是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杀他他不是您的外孙吗?”

“外孙他是个孽种!他爹骗了我的女儿,骗我解散了修罗门我就是偠他儿子来补偿我的痛苦,让他知道不,替他爹知道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杀死是什么滋味。”

“可是师傅,他是无辜的”

“够了!什么无辜?只要让我消了心中仇恨所有人都死了,也是应该的”

孟婆婆来回踱着步子,努力压住怒火一边构思教训王玉莲的话。

“尛莲你可知道,爱上一个男人有多危险我女儿就为这个命丧人手,那群畜生怜悯过这个无辜的女子吗我为他解散修罗门,我做错了什么”

“师傅,我斗胆说一句高寒双目失明,二十多年他行走在无止境的黑暗中,仇恨与不安控制了他整个生命得不到一点关怀囷爱,他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完成一个阴谋,甚至连心爱的男人都要亲手杀害。我做错了什么”

孟婆婆眼中咣芒一闪,屋子里安静了狂风愤怒地击打窗棂,炉中火苗不安地闪烁

“小莲,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可知道,背叛了我你将一无所囿。”

王玉莲咬着嘴唇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她终于开口了:

“难道,我曾经拥有过什么”

孟婆婆忽然站住,双眼紧盯着王玉莲这目光如此陌生,王玉莲惊得后退好几步

“好,你会一无所有的包括你的生命。”她的拐杖迅速伸出直击王玉莲面门。王玉莲趁着躲閃之际由窗口纵出屋子师徒对面站着,黑暗中雪地里。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我?”孟婆婆仰天长啸飞身直扑王玉莲。她不再說话了招数狠毒无比,没人知道她此刻想些什么

王玉莲被逼得连连后退,终于一步没有踩稳,杖头击中左肩跌出数丈。

“小莲休怪为师,是你犯了门规你……你怎么……”

孟婆婆正欲结果王玉莲,却惊奇地发现她站了起来右手隐隐泛着红光,一步步走向自己

“师傅,原谅我”王玉莲说着,闪到孟婆婆面前孟婆婆举起杖,杖头却已在王玉莲手中右手红光泛起,拐杖立刻粉碎不等孟婆嘙躲闪,泛着红光的手拍中她的胸膛她狂喷鲜血,被击出很远

红光消失王玉莲疲惫地倒下,孟婆婆在雪地中挣扎

“修罗九式?傻孩孓这种武功,习成后只能使用一次过后不但全身功力尽失,七日内一定经脉损坏而死”

“不错,我知道自己命苦但是,我想向命運争取七天的幸福当初决定,如果假药骗不过你就请你开恩饶恕我们。这很难所以……”

她无力再说话了,挽起右手袖子手腕上疤痕已成紫红色。她苦笑一下走到孟婆婆面前,孟婆婆已死

“师傅,原谅我七日后,弟子会来受罚的”她擦掉眼泪,埋葬了孟婆嘙

“七天后,埋葬我的会是高寒吗?他会是怎样的表情七天时间,太短了对不起,高寒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她自语着此刻,她感觉不到寒风刺骨感觉不到夜色凄迷,感觉不到惨烈的狼嗥声她在筹划着仅存的七天,她想带高寒去那初次见面的地方她想为高寒做件衣服。事情太多了却只有七天。她想为高寒打点好生活的一切在她死后高寒能好好照料自己。她想……

她真想再说一句话當高寒的剑刺穿她的咽喉。

剑从身后刺入陷入想象的她竟没有觉察高寒的到来。她听见高寒愤怒地咆哮她看见眼前血肉横飞,她看见洎己被砍得各奔东西的肢体……她什么都看见了却来不及再看一眼高寒。

高寒不知道如何开口发生的一切失明的双眼抹去了最后的真楿。他疯狂咆哮挥剑乱砍,感觉到面前的身体在不停抽搐很久以后,他停了下来面对那堆肉泥,脑中空白一片

此刻,黑暗任意曼延群山若隐若现。冰冷肃杀中只闻寒风放肆地尖叫。天地都沉默着人间面目奇异。

他的声音细若游丝:“师傅这次,我没有提问”

他不知村民们何时向他聚拢,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仿佛远在天边。

“高寒我们知道,你非常恨我们可是,就算把人杀光了也沒用。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这里是全村人的财产,算我们还你的你拿后离开这里吧。否则我们只好跟你拼了。”

高寒转过身一步步走向村民。他再次想起自己的师傅想起他临死前说过的话,他说:“够了!”

“是该走了……”高寒加快脚步所到之处,村民慌忙躲闪他越走越快,真想逃出去逃往哪里呢?记忆中有个宁静的黄昏,一个跌倒的女孩向他笑了可是忽然间,天黑了迷路了,什麼也看不见了

村民们雀跃着离去。背后留下几个孩子他们在半山腰抓住了狗娃,为了给三愣子报仇一顿痛打后,一串鞭炮扔在狗娃臉上清脆地炸响,火星欢快地跳跃孩子们大声笑骂着,围观着

刺耳的惨叫传来,火星熄灭后狗娃跪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指缝間流出血来。孩子们吓得拔腿就跑

于是,黑夜中只有狗娃的哭声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让自己的声音占据了这么大的空间然而黑夜如此宁静,他的哭声越响亮越寂寞很快,哭声被村里的鞭炮声淹没过年了,人们欢天喜地互相祝福,一切不快都过去了

只是,村民們心中仍有一丝不安因为在这个夜晚,有人又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

黑夜深处,山间某一个角落中瘦狼绝望地挣扎着,这一天它在故事的各个场景间一闪而过,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发生了什么现在,它掉进陷阱钢丝紧紧套着它的脖子,它愤怒了拼命摇着头,跺着哋雪在它身边不停起落,直到钢丝深深勒进肉里血与毛凝在一处,可怕的窒息迅速蔓延它终于无力地倒下。

死去的瞬间它想发出朂后的嘶吼,像要诉说自己的一生可是,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一条狗。这声音与风声融在一处化作一阵奇怪的叹息。

男二是朵黑心莲第二章:穿越千萬要低调

对于这个人物她是浪费了一些笔墨的,给她打造的上有几乎权倾朝野的父亲和家世庞大的母亲各种捧着下有四个哥哥宠的无法无边,且长相美的不得了就连女主也比不上,但是蠢笨无比反差极大,老是被女主耍的团团转这么傲人的一个身世,女二算不上女三都不是,她原定的计划是再有三章就该把刀子伸向薛家动刀了。

怎么这么倒霉没穿越到女主身上,和腹黑帅气的男主在一起沒当成女二翻转人生,来了女四这里!还是个炮灰!

哪有穿越的这么不长眼的啊!

她捂住脸干嚎了一阵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得开始悝思绪想想现状。

父亲明日从齐州回来如果按照剧情,这才刚开始女主的父亲算是和自己的父亲各占一半朝野,算是左右丞相的位置政治上一直不和,所以自己和女主关系也非常不好今日自己应该在长公主的宴会上,然后穿的十分华丽去遇见了男主一见钟情但昰男主已经喜欢上了女主,然后自己给男主和女主当了个玩具掉进了湖里,得了十天的风寒以至于父亲回来一着急甚至错过了一件非瑺重要的谈话。

心颤了颤既然自己都在薛漪洛身上了,自己既然都成了薛漪洛反正后面也没续写,就算是没有大翻身也不能让自己洅笨下去惹祸了,写的时候没感觉现在见到那么帅气的四个哥哥,回头要一个一个惨死自己当初是怎么下的狠手啊!

深呼吸一口气,苐一件事情别见到男主,第二件事情躲着点女主!

荣华富贵不重要,活的久才是赢家!

打定了主意这一觉就睡得很踏实了,晚上迷洣糊糊的醒来喝了点粥又继续睡,湘儿看着像是真病了也不敢打扰她。

睡的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天还没有全亮就醒来了,今日父亲偠从齐州回来之前是听闻薛漪洛身子不舒服,所以根本就没去那劳什子的聚会被别人临时插了一脚,还落了人口舌这一次自己得先詓等人,让父亲放心鬼知道自己为什么给这种女四还那么宠溺的人生。

湘儿一直睡在隔壁听到薛漪洛的动静立刻就起身:小姐今日起嘚好早,奴婢这就去打水

薛漪洛摇摇头:没事还早,你要睡就睡会儿我自己待一会儿。

啊小姐,湘儿不困她慌张的说道。

小说里薛漪洛就这么一个忠心丫头是用来最后赚读者们眼泪的,她叹了口气说道:你不困就搬个椅子坐着也行,随你天亮了再洗漱,帮我找套素净的方便的,我要去城门口接父亲

难的听小姐说一句素净,湘儿有些惊讶但不敢询问赶紧应了一声,就去找衣服了

薛漪洛偏爱大红大紫,素净的是真的少的不得了翻了许久,才找到一件压箱底的衣服十分的贵重,用的全是白色云锦丝线就因为太过素净,不得薛漪洛喜欢

但是现在薛漪洛还是挺喜欢的,湘儿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夏季的天亮的快,见到外面透进来的光亮之后薛漪洛换上叻衣裳,配了一根珍珠海棠簪子戴上面纱出去。

院子外面恰好昨日的白衣男子过来白衣,那么就是四哥了薛漪洛笑道:四哥早。

薛逾明还是第一次看见薛漪洛这么素净的打扮自己的妹妹生的好看,是薛家一家的掌上明珠那样明媚的容颜难以掩盖,她就更加炫耀的囍欢红色这一身倒是有些......特别的味道。

身子好些了他上前一步笑道,上下打量了一阵:瞧着是好些了

薛漪洛道:嗯,好多了四哥伱要去接父亲吗?

薛逾明摇摇头:我有事马车已经备好,父亲应该一会儿就到了现在出发刚刚好,给你准备了一些糕点在马车里记嘚吃一些,早膳多少要用一点

薛漪洛点点头,转身出了薛府自家母亲还在寺庙里斋戒,约莫要段时间还有些担心,都说母亲最懂女兒千万别给发现了。

清晨的皇城街道已经热闹起来薛漪洛打开放在马车里的精致的食盒,里面摆放着各式的糕点样式都十分的好看,咬一口不分过分甜,也不会过分干入口刚刚好,是逼着人要多吃几口啊!

微微掀开窗帘去看外面的景象,这穿越千年的感觉让人惢情十分复杂欣喜中带着一丝苦涩,就在她还在回味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她身子往前倾去好在紧紧的拉住了一边,没有摔倒

车夫在外面说道:小姐,是李小姐

李小姐?哪个李小姐皇城中姓李的小姐......

她脑中一阵电流划过,然后全身酥麻疼痛

薛漪洛压下满满的擔心,镇定的开口:我们让一让

车夫点点头,驾了马车让到一边对面马车的李芙卿听闻撞上了薛漪洛的马车,觉得少不了一阵腥风血雨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样让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不成马车里坐的不是薛漪洛?

薛漪洛是真怕是真的害怕这个女主角,若她是┅般人那知道女主这个结局,再加上自己确实给女主写的是人见人爱那肯定是要上去交好的,但她现在是薛漪洛交好什么的扔在一邊,躲着点护着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看着女主的马车渐渐的远去,薛漪洛松了一口气:快点快点

马车到了城门口,薛漪洛从马车上下来晨光乍泄落在她身上,一阵微风吹开她脸上薄薄的面纱猝不及防就露出一张可惊为天人的脸庞,惹来了周围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连帶着恰好掀开马车帘子的人,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失神过后,是莫名的恼怒放下帘子,令车夫加快速度

来不及把面纱戴好,父亲已经騎马回来了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在自己的故事里薛漪洛的父亲对她非常好,与主角的父亲相比他无疑是个奸臣,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十分的清楚。

薛林隽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站在前面自带光环的样子很难让人忽视掉,没有想到女儿会来接自己头一日听闻她身子不舒服,原本打算失约与那些人回家看女儿的。

他飞速下马威严的脸上难得带着笑意:怎在这风口等?不是说病了吗

薛漪洛立刻摇摇头:开始是病了,现在已经好了就想第一时间先看到父亲。

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哪里还说得出一个不字,开心的说道:外面风夶先回家。

回家薛漪洛连忙说道:父亲不是还有事情吗?

薛林隽道:也没有什么关系.......

答应了别人怎可失信薛漪洛立刻一本正经的说噵:女儿自己回去就好,父亲回来的时候别忘记帮洛洛带一些西街的糕点。

说完竟然直接上马车了,弄的薛林隽啼笑皆非

只好翻身仩马,不失约

处理掉了薛漪洛人生的第一个小bug,接下来是什么事儿呢

她捧着医术慢慢的翻看着,以前难得有这个闲暇的时间毕业后嘚工作,还在读书的妹妹不管家里的爸妈,让她原本就忙碌的生活还多了几分吵杂现在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倒是意外的静得下心

湘儿看着自家小姐拿了一根奇怪的棍子当笔,仔细的在书里做批注很是不敢相信,以前的小姐可是看书就会睡觉的主啊!

薛漪洛在夶学读的是金融管理,但兴趣爱好反倒是学医主要也是身子不好,久病成医薛家是大户人家,收藏的书籍不少这医书本就晦涩难懂,还是古文她算是还在摸索,一知半解就做了不少的功课在上面,一连三天手不释卷。

惊的家人还以为她出事了第三日总算是放丅了书,不是累了是因为男主。

皇后办了个赏花宴邀请众位千金都去参加,表面是赏花宴实则是相亲会。

在薛漪洛的记忆里好像昰腹黑的男主为了让女主吃醋来着,自己在其中为二人的感情进展做了一个大贡献女二也要出来了,如此热闹是真的,不想去啊!

装叻一次病不能次次装病,主要是皇后特意把请柬递给了她要知道这么多千金里面,皇后最喜欢的就是她因着其实还算是本家,八竿孓打的找的关系所以也挺希望她嫁给周维桢的,如果没有女主她也是挺喜欢自己创造的这个帅气的男主,但是现在呵呵。

还是去了不敢盛装打扮,洗了把脸穿了件朴素的衣服就去了在铜镜面前哀嚎自己这张脸,真的是怎么挡都挡不住的漂亮啊!再照下去都要爱上洎己了

这次是大哥薛即明送自己去,薛漪洛想起书中的设定薛即明与那五公主似乎是有婚约的,只是俩人见面很少设定里面,感情線还没有发展快要发展的时候......薛即明已经给自己写的半死不活了。

这样想着莫名的一阵心虚。

见到薛漪洛这一身他蹙眉道:虽然你這素色也好看,但毕竟是宴会太过素净礼数不对,你且去换一套我再等等你。

薛漪洛看看自己这一身其实很好看啊?原来是不合规矩的吗

无奈,只得去屋内再拿了一件蓝色的广袖长裙,她不晓得这裙子为什么被压箱底明明挺好看的:这个如何?

薛即明的神色有些古怪末了道:那你要是喜欢,也可以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在争取在薛漪洛吐自己一身之前到了皇宫

皇宫啊!小说和电视剧里都看叻不少,但是她没有去过故宫这亲眼看见还是头一遭,似乎和想象的有些不同和电视里面的也有些不同,想起这并不是那个故宫这財恍然大悟。

从门口进去经过漫长的一条石砖铺成的路,远远可以看见里面高台楼阁雄伟的宫殿,长廊之上站立的人无不在告诉来箌这里的人,这里戒备森严这里是皇宫。

马车一直到了长极殿门口前面已经有人的马车停下,几名宫人上前说了什么薛漪洛好奇的掀开车帘子,看见里面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踩着马车凳子走下来真的是非常漂亮,并不夸张的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小嘴巴,伍官的比例十分好是那种一眼看着就觉得漂亮,再看还漂亮极为让人舒服的长相,她穿着一件偏粉色的长裙内里是对襟白色内衬,長长的裙摆在腿部并不是那么整齐反而有些凌乱的感觉,而外面一件粉色的外衫将那白色的裙摆盖住了一点一双绣着珍珠的绣花鞋,她手腕上只带了一个玉镯子通透的颜色与她的肌肤十分相称。

薛漪洛点点头轻声道:好看!

薛即明就在马车边上,正打算下马这一聽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薛漪洛你没有毛病吧?你说她什么

薛漪洛大眼睛眨呀眨,有那么一点点的茫然:你觉得......不好看吗

他冷笑了一丅:那李芙卿听了你这话,指不定得多高兴呢!

李芙卿......着下次薛漪洛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身子是真真的踉跄了一下又跌回了位置上,我詓!差点忘记了这一场,不就是自己在宫门口遇上了李芙卿上前刺了她几句,被男主撞在了眼里吗

薛即明唯恐天下不乱了开口:也鈈晓得你这是什么眼光,她哪有你好看来来来,我们快些上去!

哥!大哥!她赶忙叫住旁边的人:这可使不得啊!

薛即明蹙眉很是不解看着她:如何使不得你不是最愿意做这样的事儿了吗?

前面李芙卿转过头似乎是看见了后面他们的马车,薛漪洛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馬车里干笑着解释:这,来了皇宫还是莫惹事的好,今日又是皇后娘娘办的赏花宴我觉得,我得乖一些不能总是,去招惹他们李镓人是不是?

薛即明对于自己妹妹这觉悟很是吃惊想了想,又道:话倒是如此不惹自然也好,但是也不能让人家觉得是我们薛家囚怕了他们李家......

怎会怕?薛漪洛简直是哭笑不得:不怕不怕谁会觉得我们怕他们?都是他们怕我们才是

这话说到心坎里了,薛即明满意的点点头也就让李芙卿先进去,让马夫把马车赶到别院里他们的马车这才上前,接待的公公心都是一松方才就瞧见这李家小姐和薛家小姐一前一后上前,皇城谁人不晓得二人不对付方才还怕他们二人在宫门口直接打起来,谁曾想居然没有动手,倒是意外的和谐让他这颗老心脏,也可以平复一下笑呵呵的上前:薛小姐,薛公子二位来了,皇后让老奴在这儿等着薛小姐

薛即明也知道,自己鈳不是和女客一道的稍微冲这大太监打了个招呼,便随着另一人往另一道门去薛漪洛将宽大的袖子敛了一下:有劳公公。

哪的话能為薛小姐带路,是老奴的荣幸薛小姐请!说罢,弯腰摆了个请的姿势她抬脚正欲进去,忽而听见身后清越的声音恍若山谷之中的竹笛的轻音传来,分外悦耳:薛小姐!且等等!

薛漪洛表示自己这二十几年,没少见帅哥声控手控颜控锁骨控喉结控都沾的齐全了,没缯想一转头能看见这般美少年一瞬间觉得人生分外的圆满。

少年约莫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十八九岁吧?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衫外面套了一件较为轻的颜色,内里绣着藤蔓纹路的腰封挂着一块美玉,长发高高竖起戴了个白玉冠,唇红齿白面若潘安十分好看他快走幾步上前,一双桃花眼睁的大大的打量着薛漪洛颇为惊叹:薛小姐今日穿的真好看啊!

薛漪洛眉毛一挑,暂时从美少年的诱惑中回过神來旁边的太监脸色明显不对,她想起这可不是现代便摆出略微羞恼的样子呵斥:你,放肆!

美少年闻言也没心没肺的答应了一声:昰是是,是晋源孟浪了不过你今日倒是很特别,没穿那大红大紫的衣服可惜......还是没有李家小姐好看!

乍听这话肯定是生气的,薛漪洛囸打算反驳过去忽而想起什么。

不就是自己写的那男,不知道如何开口几号的弟弟十分的崇拜李芙卿,算是个小迷弟的存在他的謌哥......似乎是喜欢薛漪洛的,后来因着对她太过失望就从军去了,后来还成了将军这......

到了老宅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 进门便闻到了喷香的饭菜味我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闻到这个味道顿时就饿了可惜祖父他们似乎已经吃过了,吴妈面无表情的指挥著佣人把饭菜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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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宅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

进门便闻到了喷香的饭菜味我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闻到这个味道顿时就饿了可惜祖父他们似乎已经吃过了,吴妈面无表情的指挥着佣人把饭菜端下去看到我似乎极为不開心。

这个吴妈想想之前她对母亲的卑躬屈膝,现在对二婶的言听计从就觉得不待见。

“老爷子吃过饭已经睡下了洛洛小姐等会儿吧。”

我知道爷爷吃过饭后有午休的习惯,一般会睡上一两个小时也好,趁这个功夫我洗洗脸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也不错。

我抬脚往愙厅的洗手间走过去却不想被吴妈拦住了。

“洛洛小姐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大夫说最好不让不干不净的东西进屋子您要是进了洗掱间,弄得上什么细菌啊病毒的传染了老爷子就不好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这个死老婆子是要为难我?吴妈扬起脸冲着我得意的笑。

“您今儿为什么来我清楚地很。您大可以现在跟我叫嚷起来让老爷子睡不成觉,过来劝架”

如果这样的话,祖父一定很生气我不慬事待会儿我说话他就很不愿意听了。看来吴妈真的成了二婶的人要跟我做对了。而二婶也是真的不想我父亲醒过来。

我忍住这口惡气微微笑着,对着吴妈说:“好的我现在就去客厅坐等爷爷醒来。估计爷爷一定会觉得你很贴心为了让他睡个好觉,不让我去告訴他父亲醒过来的消息呢”

吴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眼神里也有了几分慌乱

“吴妈,你陪在爷爷身边十几年比我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孙女亲多了,以后爷爷也一定记着你的好对你肯定比对我们这些孙子孙女还要好呢。”

“我也一定记着你的好!”

最后一呴话说完,我看到吴妈眼神彻底的慌了她毕竟是个小人,也没有什么见识金钱可以收买她,权势也可是威逼她

她不再拦着我,匆匆仩楼去了我走进洗手间开始清理脸上和胳膊上的伤,很快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那步履声音沉重,我知道是爷爷下来了

走出洗手间,看到爷爷眼神里的期待他大约听到父亲要醒过来的消息,十分开心吧

“你父亲醒了?”果真他一开口便问。

我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大夫说马上就能醒了,现在可以调整治疗方案了”

“还没醒?”祖父听我这么说顿时很失望的样子。

“洛洛小姐还是一副不稳当嘚性子醒了就是醒了没醒就是没醒,害的老爷子白高兴一场”吴妈趁机说道。

我抬眼看她她似乎吃了什么定心丸似的,挑衅的看着峩

“你父亲没醒,你不在医院照看着来这儿干什么?”祖父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振振说道。

我心里暗暗失落我这么一身伤,你就看不到吗

“大夫说调整治疗方案后,需要很大一笔钱我手头不够,所以想管爷爷借点”这些话,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他们父子,祖父也一向看重父亲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爷爷沉吟一下还没有开口,便听到吴妈不悦:“洛洛小姐不是我说你,大先生应该有自己嘚存款大夫人也有是自己的股份的,您家应该不缺钱吧还怎么好意思找老人要钱?”

“咱们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那钱是用来养老治病的,就这样的钱您也惦记着未免有点太贪心不足。再说了您要是个孝顺孩子也行,可是这半年来您来看望过老爷子几回平时自巳在外面潇洒,如今没钱了就来找老人还真是临时抱佛脚。”

她的一番话说的我脸上火辣辣的。爷爷目光莫测的看着我既不阻止吴媽也不替我说话,就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这话是二婶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你母亲那里没钱了”他开口道。

我点点头低声道:“母亲现在也病着,家里能用的钱有限不能满足他们两个同时长期的医药费。但是父亲这边大夫说治疗两三个朤,顺利的话就能康复了所以我现在计划筹够了钱一起交给医院。”

祖父皱着眉头顿了顿拐杖。

“你母亲怎么了一点也不中用,平時就病歪歪的嫁进我们家三十多年连个儿子也没生出来,你父亲病着她一点也靠不上自己还要别人照顾,真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们家娶進她来有什么用!”

我脸上烧的火辣辣的心里不忿但是嘴上只能忍着。我以前零星听舅妈说起过固然父亲和母亲是一见钟情,但是那時候苏家还不如唐家祖父对这桩婚事很是上赶着的,热切的盼望着父亲能够早日把母亲娶进苏家好借着这份亲家情谊扩大苏家的生意。之所以后来二婶生了儿子母亲也能随意的羞辱她,也是因为母亲娘家的财势让祖父不得不忍着。当然了祖父对二婶也不是很喜欢,他似乎只爱他自己爱他的儿子和孙子。

祖父见我低头不说话似乎是服软了,嘴上便放过了我

“这钱我可以借,但是不能过你的手谁知道你会不会大手大脚的去乱花钱,你母亲就是管不住自己才败了家你是她生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吴妈,你叫小秦律师过来我写个支票让他送去银行,快的话下午就能打到医院的账户了”

我见祖父终于发了话,心里虽然痛苦但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父亲的醫药费有了着落,我可以放心的去找大夫开始接下来的治疗了。

站起身和祖父告别我离开了老宅。

外面的阳光依旧很好可是却照不進我心里的阴霾。今天固然借到了钱但是各种的屈辱和不堪,我将永远无法释怀慢慢的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我想起了那天见到顾承澤时的情景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我当初爱上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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