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后宫宫殿中有哪些宫殿

珐琅器是中国古代优秀的传世文物,其制造工艺虽出现较晚,直至元代才由西亚地区传入中土,但它很快与中国传统工艺相结合,融入中原文化之中,生产出品种多样、色彩绚烂、图案丰富的各类制品。特别是在明清宫廷中,珐琅器工艺大放异彩,得到皇室成员的特殊喜爱。在多代皇帝的亲自干预甚至参与下,宫廷珐琅器生产得到迅猛发展,研制出许多珐琅器新品,最终使景泰蓝珐琅器这一后起之秀得以跻身于传统器物之列,与流传数千年的瓷器、漆器、玉器等齐名共存,成为大家公认的珍贵传世文物。   

至今,传世的元朝珐琅器像“元青花”一样,可谓凤毛麟角;明清两朝传世珐琅器,特别是清朝宫廷珐琅器,其存世数量和器物品种则蔚为大观,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台北故宫博物院、沈阳故宫博物院、承德避暑山庄和海内外许多博物馆以及私人收藏家手中,保存着数量众多的清宫珐琅器制品。这些藏品或公开对外展览,或已出版画册图录,使我们领略到古人的生活追求与艺术喜好,了解到当时宫廷中的制造能力与工艺水准。   

在欣赏了许多传世珐琅器物之后,我们会发现这样一种特殊现象:元、明、清三代珐琅器普遍以小件器物为主,但是在清朝的鼎盛时代——乾隆朝,却生产出一大批体量巨大、外观奢华的大件珐琅制品,如宫廷中的许多殿上陈设器物、内廷生活实用器物等等,它们不仅是过去那个时代的代表之作,即使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能够制作如此众多的大件珐琅器也绝非易事,甚至有些复杂和繁琐的生产在今天已然无法完成。   

那么,为什么在清朝乾隆时期,宫廷珐琅器会形成那些令人震撼的大件品种?它所揭示的文化内涵又是什么呢?   

清乾隆朝,乃是所谓“康乾盛世”最高峰的时代。在这一时期,清帝国经历了康熙、雍正两朝70余年的积累,社会经济有了较大发展,物质上得到充分储备,思想文化则有了高度升华,国家迎来了繁荣的鼎盛时代。   

因此,当时全国总人口数在迅速增加,各地政局较为稳定,商品经济相对发达,手工业制造十分繁盛。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康熙、乾隆两朝皇帝先后多次的各地巡幸之举,如圣祖和高宗分别有六次南巡,两帝另有多次东巡、西巡和几乎每年一次的塞外北狩——木兰行围。可以想像,如果当时宫廷中没有强大的经济、政治基础做后盾,皇帝是不可能率领成千上万八旗官兵,如此兴师动众地离宫巡幸各地的。   

身处于盛世时代的清朝君臣,在治理庞大帝国的同时,自然会产生一种更为强烈的自信感。体现在宫廷器物方面,是他们勇于在设计制造上不断创新,大胆尝试。于是在康乾时期,宫廷中涌现出大量新的工艺,同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宏观巨制。如北京故宫博物馆现藏的和阗玉整雕“大禹治水图”玉山子,紫檀色木雕楼式自鸣钟,在紫禁城各宫殿中悬挂的巨幅皇帝御笔匾额,以及不可胜数的各类御制器物等等。   

康乾盛世的到来,为宫廷珐琅器大件器物的出现提供了理论上、材料上、工艺上的可能。   

当时,由于国家典制已经较为完备,宫廷礼器必须符合新的要求和标准。在金碧辉煌的庞大宫殿内,用什么样的殿上陈设器物来充实大殿,增添一朝一辈子的威仪与尊严呢?宫廷大件珐琅器似乎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图1)   

于是我们看到在乾隆时期,宫廷中生产出大量的珐琅大器,它们主要被制成所谓的“殿上陈列器”,诸如各式珐琅甪端、香炉、薰炉、香亭(香筒)、蜡台等等。这些器物被陈设于北京紫禁城的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以及圆明园、热河行宫(承德避暑山庄)、盛京皇宫(沈阳故宫)等处的大殿之中,起到烘托殿堂气氛、维护皇帝尊严的目的。   

以下,为清朝宫廷较为典型的一些大件传世珐琅器,它们主要陈设于皇宫大殿之内:   

根据一些传世实物和文献资料、图片材料来分析,中国古代各朝宫廷中的殿上陈设品,基本是以漆木、铜、铁和其他金属材料制成。殿上陈设品的表面往往会施以髹漆、贴金、鎏金、镶嵌等工艺,时间长久难免会产生暗淡的光泽。而清宫珐琅陈设器的出现,则很好地解决了色彩方面的这些问题。   

清朝宫廷所制作的殿堂陈设珐琅器,多为体量较大的器物。它们多以纯铜为材料,先打制成各样造型,再于器物外表焊接各式图案花纹,其间施以色彩绚丽的珐琅釉,最后加工成美仑美灸的珐琅大器,从而制成独特的清宫殿上陈设器物,为皇宫大殿增加鲜明而闪亮的气息。   

至今,从北京故宫博物院、沈阳故宫博物院和承德避暑山庄所珍藏的众多宫廷陈设来分析,在各大殿摆放的御用器物基本为两类:一类是以漆金制作的皇帝宝座和座后的屏风;另一类则是由珐琅器制作的各式宫廷陈设器,它们分别放置在皇帝宝座前的左右两侧,很好地解决了盛世王朝的宫廷外观,使得大清帝国从宫廷大殿上焕发出应有的光彩。   

北京故宫的外朝三大殿,即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是清宫大件珐琅器殿上陈设珐琅器最主要的陈设之处,从这些宫殿内摆置的珐琅器来看,其中的珐琅甪端、香炉、薰炉、香亭、蜡台等,均体量较大,做工精美,体现了乾隆朝宫廷珐琅器的最高等级。(图9)   

沈阳故宫的大政殿和崇政殿,虽然创建于清朝开国初期,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太宗皇太极上朝之时使用的宫殿,但在清朝中期,两座宫殿内部的殿上陈设已经不复存在。清高宗为了完备祖宗宫殿规制,除对盛京皇宫宫殿建筑进行改建扩建,还传旨从北京运送了大量宫廷御用器物,以充实宫内陈设和宫中收藏。这样,就使盛京皇宫大政殿、崇政殿内的殿上陈设器物得以充实,而这其中即包括多组宫廷珐琅大器。

热河行宫的淡泊敬诚殿,是清朝皇帝驻跸避暑山庄期间举行各类典礼和会见外国使臣、蒙古王公的主要大殿。康熙晚期和乾隆时期,清帝几乎年年夏季从北京赶到热河行宫避暑,因此这里的大殿亦成为清帝国的重要行政中心。从历史资料和清宫传世文物来看,避暑山庄的淡泊敬诚殿内亦应陈设有成组的大件珐琅器,以符合清朝宫廷的殿上定制。(图10)   

满洲人崛起于山海关外的白山黑水地区,最初是以狩猎、采集为生产方式的山林部族,宫廷中的珐琅器可以说与他们的生活毫无关联。   

当他们逐渐强大起来,特别是进入到辽东地区,中原文化开始影响到他们的发展进程。此后,满洲人将中原大明王朝视为模仿对象,无论是国家政治统治,中央权力机构,还是宫廷礼仪,日常生活,乃至服饰器用,都开始有意仿效明朝方式。至1644年清朝迁都北京,利用故明宫殿修造紫禁城,开始更多地承袭明朝旧制,同时对明朝传世的各类器物也予以更多的接受,而这其中,就有一定数量的明宫珐琅器。   

至今,从传世的清初宫廷珐琅器来看,它们大多源于明朝珐琅样式,许多器物的器型、图案纹饰、珐琅釉质及其颜色,都与明式珐琅器类同,这使得明末珐琅器与清初宫廷珐琅器几乎没有明确的界限,一些康熙朝早期的掐丝珐琅器,往往要通过器底的款识,才能辨别出两者的区别。   

清朝中期,随着国家各项制度趋于完善,宫廷中各项礼制逐渐严格,宫中陈设的各类器物也形成较为固定的模式,如当时宫廷内各类器物的制作、放置位置等,已有较为标准的形式,这就促使了一些    体量较大的宫廷珐琅器被成批生产出来。  

 清朝入关后,皇帝日常理政的办公地点曾设于太和门,而后又转到乾清门,即所谓的“临门听政”。雍正朝以后,皇帝批阅奏章的地点基本转到“内廷”,如紫禁城后宫区域的养心殿、乾清宫。当皇帝驾临皇家园苑或行宫之时,则于当地宫殿之中处理国家政务,它包括圆明园的正大光明殿、热河行宫的淡泊敬诚殿以及盛京皇宫的迪光殿等等。正是在这些皇帝临朝政务的内廷宫殿内,清宫大件珐琅器又发挥出它的作用。   

清朝盛世时期,在后宫区域陈设的各类物品,在设计和制作方面也更为丰富,选材用料更为华贵,加工制作更加考究。反映在具体实物上的是宫廷中的陈设器物在传统瓷器、硬木家具之外,大量增加了大件珐琅器物。   

从清中期传世的内廷、后宫珐琅器来看,它们除了以上所述殿上陈设用珐琅器之外,另以屏风类珐琅器为最多,它包括有掐丝珐琅、画珐琅制用的屏风、插屏、立屏、座屏、挂屏、对联等等,其中掐丝珐琅制品最多。   

乾隆朝,宫廷中曾生产出不可胜数的各类屏风珐琅器,它们主要悬挂、摆放于紫禁城内廷、后宫各西苑、圆明园、热河行宫以及盛京皇宫各个殿阁之中。这类屏风珐琅器通常制成平板状,再与紫檀、铁梨、红木、鸡翅木等珍贵木料配框、配座、配架相结合,构成完整的屏风类制品,从而极大地丰富了清宫珐琅器品种。   

下面介绍的是清宫传世的一些屏风类珐琅器代表文物:   

清中期宫廷珐琅屏风文物的大量增加,一方面反映了当时国家财力、物力的增长,制作如此众多的大件珐琅器,对相关铜材、珐琅釉及其加工工艺,都提出更多、更高的要求,对资金投入则需要成倍增加,没有足够的物质实力,根本达不到制作这些器物的要求;另一方面则说明了以皇帝为首的宫廷贵族生活观念的转变——向着更为奢华、同时也更加时尚的方向转化。   

清朝“康乾盛世”时期,也是满洲人大量接受中原文化,从传统的满洲文化迅速走向汉化的过渡阶段。   

从保存至今的清宫档案、大臣奏章和皇帝上谕等材料来研究,康熙时期特别是康熙早期,许多宫中档案、奏章、上谕都是以满文为主的,其中间杂的汉文则较少;至雍正朝,各类档案、奏章、上谕基本转变为一半满文、一半汉文;而到了乾隆时期特别是乾隆晚期,大量的宫中档案、奏章、上谕已经变为汉文为主,满文则少的形式。这一简单的事例说明,至乾隆朝,宫廷中的各种礼仪、习俗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皇帝、后妃的欣赏境界、生活方式也一定随着这种改变而产生相应的变化。   

乾隆时期,体现清宫思想观念、生活观念巨大转变的标志之一,是皇帝、后妃御用的宫廷陈设器、生活实用器,都转变为珐琅器物为主,或者从严格意义上说,帝后御用器物有较大一部分是由珐琅器制作而成,而这其中即有相当多的大件珐琅器。   

首先,是清朝皇帝、后妃在内宫摆放的陈设欣赏性大件珐琅器,它包括鼎、炉、钵、缸、罐、壶、尊、觚、瓶等各类器物。这些器物主要陈设于后宫之内,供于帝后欣赏,有的亦用作实际使用,总体反映了皇家宫廷的奢华与大度。   

其次,是清朝帝后和其他皇室成员使用的生活实用性大件珐琅器,它包括冰箱、马鞍、火盆、盆景、花盆、钟表等各类器物。这些器物主要使用于皇帝、后妃和其他皇室成员的生活寝居之处,既有方便实用的功能,又可装饰和美化宫中环境,起到一物多用的效果。   

清掐丝珐琅锦纹寿字象首三足炭盆,每件高37.5、内口径44、外口径66厘米。(图26)   

再次,是清宫中较多使用的宗教类珐琅器,它包括五供、佛教及喇嘛教法器等类文物。这些器物主要陈设于宗教场所,供帝后等人祭祀时使用,具有宗教实物的功能。   

值得一提的是,清宫制作的珐琅器尽管仿于元明,器物之上包涵着深厚的传统文化气息,但在制作过程中也增添了一些少数民族文化特征,如以珐琅器制作的马鞍、马具;为冬季取暖所制造的珐琅火盆、炭盆等,均体现出北方游猎民族的文化特点,说明了不同文化在交流碰撞兼并之中,也存在着取长补短的共性与融合。   

清朝宫廷传世的大件珐琅器,至今主要收藏于北京故宫、台北故宫、沈阳故宫、承德避暑山庄和其他一些海内外知名博物馆中。这类大件清宫珐琅器体现着清朝盛世的综合国力与制造工艺,凝聚着清朝皇帝、宫廷贵族的思想追求、艺术品味和生活境界,因而是清朝宫廷文化的一种物化体现,是古代珐琅器藏品中极其珍贵的组成部分,需要我们进行更为深入的了解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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