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部小说男主背着棺材里面是他爷爷个棺材,身体是黑色骷髅,后来弄出了肉身!后来收了个天生媚骨的粉骷髅,这个骷髅很粘他。

原标题:毛骨悚然!揭秘二七广场墙缝女尸,胆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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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孟子辰,家住皖北边界的一个小镇子上。

自幼和爷爷相依为命,在镇上经营一家寿衣店,利润不大,仅够维持生活。

在这寿衣店中,角落处有一口老旧的棺材,摆放在那里很多年了。

那口棺材,每隔一段时间,爷爷都会亲自端着黑漆涂抹一遍,很是仔细认真。

这些年来,有人来店里想买棺材的时候,爷爷都会另行定制,从来没准备将这口老旧棺材卖给人家。

我问过爷爷,为什么对这口棺材这么宝贝?

爷爷笑了,说这口棺材是给他自己留着的,他还说,以后他死的时候,封棺的时候一定要用桃木钉,千万不能用铁钉之类的。

爷爷有时候说的话我不太能听懂,感觉跟天方夜谭似的,渐渐习惯之后,我也没有把这口棺材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那是七月底的一天,天气炎热,爷爷出门访友了,我自己在店里待着。趴在玻璃柜台上,吹着风扇,玩着手机,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阵轻咳声从店外传来,我懒懒的抬起头来,看到店外的情景后,顿时愣了一下。

寿衣店外,站着一个人。

一个老太婆,看起来七十多岁的样子,有点驼背,打着一把黑伞,静静的站在那里。

让我愣住的原因,是因为这老太婆的穿着。

大热的天,她身着长裤长褂,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副秋冬的装扮,看着就觉得热的不要不要的了。

她的脸上,皱纹很多,跟老树皮似的。片片老年斑浮现在她的脸上,有点瘆人。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时候,老太婆咧嘴笑了笑,那种笑容,让我莫名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太婆的声音有些沙哑,阴测测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感觉古怪。

大门开着,你想进就进啊,还问我干什么?

我急忙起身,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说道:“请进,您要买点什么?”

老太婆没有回应我的话,打着黑伞走进了寿衣店,在寿衣店内慢慢踱步,转悠了起来,四处打量着。

这感觉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啊!

除此之外,在这老太婆走进店里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那是一种腐朽的味道,有点像老人身上那股特有的膻腥的味道,比那股味道更浓郁,很难闻。

我微微皱眉,看着老太婆,轻声再次问道:“您需要什么?”

老太婆依旧没有理会我,她走到了寿衣店角落的那口黑色旧棺前,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的在那口棺材上摩挲着。

听到老太婆那沙哑的声音,我微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哦,那口棺材不卖的,您要是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定制,厚的薄的都有……”

“不卖还在这摆着?”老太婆直接打断我的话,眯着眼睛看着我,脸上的那股子笑容似乎更加的阴森了,说道:“五万块,你要是同意,现在就交易,怎么样?”

她这话一说出口,我心中咯噔一下,看她的眼神有些警惕起来。

基本上我可以确认了,这个老太婆绝对是个精神病患者,大热的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张口五万块要买一口棺材,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就算她身上真的有五万块,我也不敢要啊,一是精神病惹不起,二是这口棺材确实不能卖,我要是真敢卖了,就凭爷爷对这口棺材的宝贝程度,回来非得揍死我不可。

我轻咳一声,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口棺材真不卖,您要是现在就要买成品棺材,可以去其他铺子看看,出门右拐第五家也是一个寿衣店,那家也有现成的棺材……”

“算了,不买了!”老太婆直接打断我的话,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微愣了一下,看着她,有些警惕的说道:“干嘛?您要是不买东西的话就请……”

“孟乾震是你爷爷吧!”她再次打断我的话。

不等我回应,她那有点尖锐的指甲在那口棺材上划了一道细细的痕迹,指甲和棺材盖的摩擦,发出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

那感觉就像是上学的时候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不经意间划出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这老太婆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我紧皱眉头看着她,有些不耐的说道:“你到底想干啥?”

老太婆嘿嘿一笑,看着那口黑棺材,枯瘦的手指轻轻的在那口棺材上敲了两下,语气有点古怪的轻声说道:“这口棺材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吧!好,很好……”

说完,她也不理我了,径直走向店外。

走出店门,撑起了那柄黑伞,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说道:“对了,农历七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老婆子给你说门亲事,就在那天把亲事办了吧。回头跟你爷爷说一声,让他准备准备!”

不等我回应,老太婆撑着黑伞快步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忿忿的哼了一声,“有病!”

我心中已经认定这老太婆是精神病了,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我也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傍晚的时候,爷爷回来了,醉醺醺的。爷孙俩聊会天,简单弄了点晚饭,就上楼睡觉了。

我们的店铺是两层小楼,楼下是寿衣铺子,楼上是我和爷爷的住所,两室一厅,四十多平方。

夜深之时,我把手机扔到一旁,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动静。

声音有点沉闷,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在意,但是当这声音连续响了几声之后,我感觉不对劲了。

这声音不是从爷爷房中传来的,而是从楼下传来的。

我翻身下床,抄起房中的小木凳子,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没有去喊爷爷,毕竟他年龄大了,别再受到什么惊吓。

没有开灯,我紧紧的攥住小木凳,轻手轻脚的下楼,心中很是紧张。

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借助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我还是能隐隐的看清楼下寿衣铺子内的情景的。

门和窗户都是完好无损的,紧紧的关闭着。

我松了一口气,开灯,无奈的笑了笑,心中自嘲自己神经过敏了。

就算有小偷,也不会来偷寿衣店啊!

正准备关灯上楼睡觉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口棺材,顿时愣住了。

那口棺材,此时棺材盖稍稍偏移了一些,很显眼。

我刚刚松下去的一颗心顿时又提上来了,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眼角抽搐,手中的小木凳紧了紧。

晚上睡觉前那口棺材还好好地,这明显是有人动过那口棺材了。

门窗紧闭完好,这棺材盖是怎么偏移的?

当我心中升起这个疑问甚至有了些许恐慌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了我一大跳。

急忙转头看去,看到是爷爷,我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也没有理会我,大步走向了那口黑棺材。

走到那口棺材前,看着那偏移的棺材盖,爷爷脸色更加难看了。

“子辰,白天是不是有人碰了这口棺材?”爷爷看着我,语气很深沉的说道。

我下意识的回应,话没说完,我愣了一下。

白天的时候,只有那老太婆来过,在这口棺材上划了一道细细的痕迹,不过这时候棺材盖的偏移应该和那事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我下意识的瞥了一下那棺材盖,惊讶的发现棺材盖上除了那道细细的痕迹之外,还有一道淡淡的手掌印,像是印在棺材盖上似的,很是古怪。

爷爷沉着脸,目光闪烁,看着那棺材盖上的手掌印,一言不发。

他直接推开了棺材盖,看向棺材里,脸色顿时彻底黑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着牙恨声道:“该死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棺材里看,顿时傻眼了。

棺材里,一套红黑相间的衣服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那款式很像古时候新郎官的衣服,不过,这衣服并不是由布料做成的,而是由纸做的。染色的纸糊的衣服,有种刺鼻的味道,红色鲜艳,黑色深沉,两种颜色混合,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突感觉。

我的心在这时候狠狠的跳了几下,有种莫名的恐慌感。

这时候,也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那老太婆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说是要给我介绍一门亲事的事情。

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心里哆嗦,目光瞥向棺材里,看到除了那套纸糊的衣服之外,好像还有一张黑色的纸,上面似乎有字。

正当我想仔细的看看上面写得是什么的时候,爷爷这时候突然伸手拉了我一下,将我从那棺材边拉开了。

爷爷的声音低沉,有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心中有些紧张,更多的则是疑惑,不过看爷爷那难看的脸色,我识趣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了。

上楼之后,回到我的房间,睡意全无,坐在床边我有些发呆,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那棺材盖上的手掌印是谁的?

棺材内的那纸糊的衣服又是谁留下的?

看爷爷的那个样子,他似乎知道点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烦意乱的想着,没过多久,爷爷推开了我的房门。

爷爷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语气凝重的说道:“把白天的事情给我说说,一点都不要遗漏!”

我稳了稳心中杂乱的情绪,将白天那古怪老太婆的事情说了一下。

听完我这番话之后,爷爷沉吟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感觉爷爷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

他轻轻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声说道:“行了,睡觉吧!”

没有什么多余的解释,爷爷直接迈步离开。

我实在忍不住了,看着爷爷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说道:“爷爷,您是不是认识那个老太婆?”

爷爷的脚步顿了一下,背对着我,轻声说道:“嗯,以前的一个老熟人!”

我还想再问,但是爷爷不给我机会了,直接走出了我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老是做恶梦。

梦中,总是能看到那一套纸做的衣服,看到那老太婆诡异古怪的笑容,一夜被吓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早晨,我无精打采的起床,哈欠连天,洗漱一番之后,精神稍微好了点,下楼。

爷爷已经起床,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几个老头去公园溜达,而是坐在玻璃柜台前,看着柜台上的一本台历。

台历上,农历七月十五那一天,被爷爷拿着笔圈了好几个圈。

似乎,爷爷心中也在为了这件事烦愁着。

短短的一夜的时间,爷爷额头上的皱纹似乎增添了不少。

“爷爷!”我忍了一夜的好奇心,在这时候实在是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夜都没睡踏实,这……”

“有人想让咱们孟家绝后!”爷爷直接打断我的话。

在我怔愣的时候,爷爷站起身来,走到寿衣店门前,直接坐在门槛上,拿着他的旱烟,点着火,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雾。

我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他身旁,蹲在他旁边,有些紧张焦急的看着爷爷,等待他的下文。

良久之后,在我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爷爷再次开口。

“早知道她会找到这里的话,当初你高考毕业就该让你出去打工了,也省的被她撞见了。这下好了,想躲都躲不掉了……七月十五成亲,哼哼,真他娘是个好日子啊!”

听着爷爷这样嘀咕着,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失声惊呼说道:“爷爷,你不会当真了吧!什么成亲,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成什么亲?那老太婆压根就是个神经病啊!”

爷爷没有看我,抽着烟,眯着眼睛,轻声说道:“她可不是什么神经病……比神经病难缠多了!”

说着,爷爷在石阶上磕了磕烟灰,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很是认真的对我说道:“我得出趟远门,农历七月十五之前会赶回来,这段时间你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要去。铺子日落之前一定要关门,谁喊门都不要开。还有,晚上睡觉之前,在门后点一炷香。如果那柱香烧完了,你就可以放心睡了,如果香中途灭了,你就赶紧睡进那口棺材里,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一定要在里面待到天亮,记住了没?”

爷爷的这番话让我有点懵了,怔怔的看着他,心跳的很厉害。

“爷……爷爷!”我咽了口吐沫,紧张的有些结巴的说道:“您别吓我啊!您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那么瘆的慌啊!”

又是点香又是睡棺材的,听着咋那么玄乎呢!

爷爷没有多作解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种很无奈的神色。

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有些事不是我不愿说,而是现在不能说。行了,不多说了,去的地方比较远,不耽搁时间了!”

话音落,不等我回应,爷爷大步离去。

回过神来之后,爷爷已经走远了,留我自己在寿衣店门口傻傻的蹲着。

一整天的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脑袋里乱糟糟的。

当晚,按照爷爷的吩咐,太阳落山之前,我就把店铺的门关上了。

夜幕降临,我拿了一根香,在门后点燃,袅袅青烟升起。

爷爷临走前说的那番话虽然让我感觉有点瘆的慌,但是同时也让我产生了深深地疑惑,有点紧张的看着那根燃烧的香。

一直到那根香燃完,啥事都没发生。

我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抛开脑海里的杂乱念头,直接上楼洗个澡就睡了。

一连几天的时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心中的那种紧张感渐渐的松懈了。

直到爷爷离开一个星期之后的那个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在门后点了一根香,打着哈欠等那根香烧完。

而就当那根香已经烧完一半的时候,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那根香,突然间熄灭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那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生生把香火捏灭了似的。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发寒,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睡意全无。

心中狂跳,有种莫名的惊慌感,也不管是不是巧合了,我有点哆嗦的快步朝那口黑棺材冲了过去。

推开了棺材盖,我麻溜的钻了进去,有点费劲的将棺材盖再合上。

钻进棺材之后,我才发现,这口棺材里有一个纸人,比我的体型稍微小一点。这个纸人有点特别,它的身上,穿着的正是那黑红相间的纸糊的衣服,显得很是怪异。

这肯定是爷爷弄的,我这时候也顾不得思索爷爷这样做的用意了,我侧躺在棺材里,心砰砰直跳,全身紧绷,手脚哆嗦,很是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棺材外似乎有了动静,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

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这轻微的脚步声却显得极其刺耳,我的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寿衣店的门窗都是反锁的,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心跳很厉害,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棺材前,脚步声消失了,我大气都不敢喘,极其紧张的透过那留出的一条缝看向外面。

虽然我不明白爷爷让我躲在这口黑棺之中有什么用,但是这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一连串的轻声闷响从外面传来,似乎是有人轻轻的敲着棺材。

我屏住呼吸,全身紧绷,不敢动弹。

这种敲击的闷响之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外面没了动静。

我不确定棺材外面那人究竟有没有离开,始终保持着这种全身紧绷的状态,身上的汗水直流,毕竟如此燥热的天气躲在棺材之中,太过闷热了。

良久之后,外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点。

我的脚轻轻的踢在了棺材的内壁上,刚刚保持那种僵硬的姿势,身体一放松,不小心踢了一下。

我心中咯噔一下,身体不自禁的又僵住了。

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应该是离开了吧!

棺材里实在太过闷热,虽然听从爷爷的吩咐睡在棺材里不出去,但是稍稍推开棺材盖透透气应该可以吧!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棺材盖,正准备坐起身来的时候,寿衣店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灯光时明时暗,像是电压不稳的样子。

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之际,猛然间,一张苍老的人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露出阴森的笑容。

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个老太婆!

满脸的老年斑,那股子腐朽难闻的气味,差点让我吐了出来。

除了她那阴森令人感到发毛的笑容之外,最让我心颤的还是那双眼睛。

她的那双眼睛,已经不是那种浑浊之色了,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幽绿之色,极其诡异。

受到这样的惊吓,我差点叫了出来。

本能的我就想起身逃出这口棺材,但是爷爷临走前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响彻……一定不要离开这口棺材!

说实话,我现在被吓得腿脚发软,真让我跑我也没有力气逃啊!

一阵难听森冷的笑声从那老太婆的口中发出,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一场冥婚,缔结阴契,需要一点你的血,上次来的时候忘了取了……别怕,不疼,一眨眼就过去了!”

老太婆脸上的笑容阴测测的,眸中幽绿的光芒微微闪烁,伸出了那枯瘦的手掌,伸进了棺材中。

枯瘦的手掌,指甲尖锐,乌黑发亮,伴随着些许腥臭,从我面前伸过……直接掐在了我旁边那具纸人的身上。

虽然受了惊吓,但是面对老太婆这番举动,我还是感到很意外的。

“怎么不吭声?吓傻了?”老太婆再次阴笑着开口,乌黑尖锐的指甲掐在了那具纸人的脖颈上,很用力的样子。

看那样子,似乎是把那纸人当成我了?

这老太婆是疯了还是眼瞎了?

我没敢吭声,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纸人自然是不会说话的,老太婆紧皱眉头,眸中那幽绿的光芒似乎明亮了一些。

老太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疑惑,随后被阴森之色取代。她那掐住纸人脖颈的手,稍稍用力一些,乌黑尖锐的指甲直接刺破了纸人的脖颈。

就在这一刻,异变突发。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那老太婆也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之声。

我清晰地看到,在那老太婆的指甲刺进纸人的脖颈之中的刹那,那具纸人动了!

数根又细又长的锋利竹篾子,直接从纸人的身上爆开,瞬间刺进了老太婆的手臂之上,伤口很深。

那感觉,就像是一副机括,等待着猎物上钩似的。

老太婆发出凄厉的惨嚎,使劲的甩着手臂,想要挣脱那具纸人。但是那具纸人身上爆出的那些尖锐锋利的竹篾子插在她的胳膊里太深了,老太婆根本挣脱不开。

在她胳膊伤口处,我发现流出的并不是鲜红的血,而是一种黝黑的液体!并且这种黑色的液体还伴随着一种浓郁的腥臭刺鼻的气味。

正常人的血,怎么可能是黑色的?

这个念头刚在我的脑海中升起,那老太婆疯了似的戾吼了一声,直接将那具纸人从棺材里拽出去,另一只手不断地在那纸人的身上不断撕扯拍打。

纸人身上的那黑红相间的纸糊的衣服瞬间被她撕扯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竹条编织的骨架。

“孟乾震,你这老不死的又算计我!”

老太婆愤怒嘶吼,眸中绿芒大盛,脸上露出浓郁狰狞之色,死死的盯着躺在棺材中的我。

“纸人挡灾,好,有种!”老太婆不管那挂在自己手臂上的纸人了,仿若这时候才真正的看到我,满脸森然狰狞,咬着牙嘶声说道:“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婆子心狠手辣了!”

话音落,她另一只手猛地探了过来,锋利尖锐的指甲直接朝我脖颈刺来。

这一下若是被刺中了,不死也得残了!

我躺在棺材里,避无可避,紧张惊慌之余本能的双臂交叉抬起,想要挡住老太婆的攻击。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响彻这间寿衣铺,似乎是店门那边传来的动静,我躺在棺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这声巨响,老太婆抓我的动作突然为之一僵,苍老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之色,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有一部电影,只记得最后了,主角肩膀上有纹身好像是K10,然后他背着一个棺材去救几个小孩子,好像是他

有一部电影,只记得最后了,主角肩膀上有纹身好像是K10,然后他背着一个棺材去救几个小孩子,好像是他师弟,还打了一个巨人。最后和那个反派老大打。还有个绝杀10式。旁边有个沙漏计时。请问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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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本文档为《金棺陵兽doc》,可适用于文学艺术领域,主题内容包含《贼猫》作者:本物天下霸唱申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u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符等。

《贼猫》作者:本物天下霸唱申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u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悬疑:步步紧扣的故事扣人心弦!传奇:跌宕起伏的情节神秘莫测的人物命运全国都市主流媒体推荐、连载全国电台小说连播。中国古代真有相猫辨狗之术么?古墓派鼻祖天下霸唱自《鬼吹灯》大结局后再出新书居然讲的是相猫辨狗的传奇故事小说定名为《贼猫》在他笔下出现的诸多猫猫狗狗如绝鸡种金玉奴灶上懒等都显得来历不凡而传说中的相猫奇术如用手抓住猫咪后颈好的猫咪即会四肢连长尾都会蜷曲成球而懒猫则四肢乍开徒自嘶叫。听上去更是似通非通不知出处何在。众人皆知中国古有伯乐识千里马近年来宠物之风大兴但是却是西洋人流行的那种血统纯正的纯种名品猫有波斯暹罗短尾折耳三花狗有贵宾比熊吉娃娃京叭但是中国传统的相猫辨狗之术却极少听闻。这是否是天下霸唱本人口滑笔快编造杜撰出来的?其实我国养猫养狗的历史长而久矣也曾遗留下来无数的养宠秘诀。中国至盛世唐朝才开始普遍驯养家猫并已经形成了具地方特色的不同品种唐代古籍中就有海州猫、射阳猫、简州猫等记载。且说清代有一好猫人名字叫做黄汉博采古今猫事特纂《猫苑》一书分种类、形相、毛色、灵异、名物、故事、品藻七门是一本相当有趣的猫类百科全书此书算是汇编其中内容条目引用最为频繁的莫过于当时民间流传的《相猫经》。《相猫经》自猫的头面、耳朵、眼睛、鼻、须等颜面处说起说到颈项、腰、脚、爪、尾乃至毛色、品种无一挂漏。比如说猫咪头面要圆。面长会食鸡所以说“面长鸡种绝”眼要具金钱的颜色。最忌带泪和眼中有黑痕所以说“金眼夜明灯”。眼有黑痕的是懒相。如此一说不胜枚举而其中有关猫的名物故事更是云山雾罩通灵非凡。相狗的书现在流传不多但从民间流传的相狗经,相狗歌来看,中国人玩狗也玩得深了去了。不比那西洋的血统流传一说历史短文化薄。《鬼吹灯》的作者天下霸唱一向旁学杂收他也曾是爱猫之人无益中发现中国古代的相猫辨狗之术即大感兴趣几经揣摩便在创作《鬼吹灯二》的同时宕开一笔大写中国失传已久的猫狗经。相猫辨狗之术已属传奇手握奇术之人的离奇冒险人生际遇的转折变幻则更是天下霸唱自创作《鬼吹灯》以来一贯的拿手好戏。欲知这一番相猫辨狗之术能造就怎样的传奇请看《贼猫》。第一卷林中老鬼第一话狗碰头话说当年有个金棺村为什么叫这名呢?只因自古以来皇帝的棺椁叫“梓宫”贵妃是瓦罐寺下边埋压着什么庞然巨物受了牛鸣吸引将要破土而出。张小辫预感到事情不妙虽然还没见到罗汉猫开口却也不免有些慌了手脚他抬眼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方良牛心感猛然一动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来叫得一声“不好”这回怕是中了塔教的诡计了。看来流年不利倒楣事都教三爷赶上了这人要走了“背”字儿真是连喝口凉水都要塞牙时运一旦衰退起来就好比是遇着了“断送落花三月雨摧残杨柳九月霜”。毕竟不知瓦罐寺中究竟有哪般惊天动地的怪事发生且留下回分解。第六卷截妖寺第四话青螺镇张小辫猛然想起一事当初在提督府密室之中夜审白塔真人使出酷刑折磨逼供问出了许多塔教邪徒藏匿的所在。造畜放蛊一类的诡异勾当早在唐代就已有了雏形结成教门之后又从南宋流传至今这伙人始终都尊灵州古塔为通天神明其始因到现在几乎不可考证了。后来督抚衙门根据白塔真人搭供的线索派出大批公人到处搜捕造畜的妖邪之流曾查获了几张教众们烧香供奉的图书那些画中都有一座黑塔塔影朦胧歪斜不可细辫那座怪异的黑塔底下还有一头啃吃死人的青牛在牛背上盘着一条五花蛇。这幅画描绘的内容十分离奇古怪谁也说不清书中藏有什么隐晦之意只知道塔教信徒将其视为“教祖”的真身绘成影像代代焚香膜拜。张小辫虽然也见过此画但时间久了就逐渐淡忘了加上张三爷眼下是泥菩萨过河正不知自身如何避祸渡劫哪有闲功夫思量这些不相干的事情直到他在古刹瓦罐寺中杀了蛇母与那青牛又发觉大雄宝殿地下出现异状这才念及前事心想:“难不成那幅塔教教祖的画像中所描绘的地方正是青螺镇如今地动山摇莫非是‘黑塔’要现出真身了”拴在殿前的马匹都受了惊急欲挣脱缰绳逃遁雁营众人自是查觉到了势头不对各提刀枪从殿内出来此时大雨倾盆古刹瓦罐寺里的积水成渠雨水都已经没过了脚面。前殿后殿之间是个铺设青砖神道的庭院就见那神道间的积水深处有几条宽大的裂沟好像是早年间闹旱灾的时候平地拔开的裂子里面深不见底不管有多少雨水淌入其中也灌注不满。就见从那裂开的的水沟中忽地探出车轮般大的一只巨蛙全身碧绿背上黄边黑纹贯顶犹如一片漆黑的塔影怒瞪其目闪烁如电鼓动两腮从阔口中射出一条长舌直接探入牛尸的腹中翻探搅动之际早将一枚拳头大小的牛黄掏出收舌吞入口中。灵州自古多蛙尤其是附近的瓮冢山上有大量野虾蟆那虾蟆也叫“鳞蛙”是席上的珍馐美味张小辫早先在山里挖掘僵尸的时候曾在山洞中遇过一只“雨蛙”可跟瓦罐寺里这只狰狞硕大的巨蛙一比雨蛙也算不得希奇了自是看得咋舌不下雁营里其余的哨官团勇也从来没有见过此物尽皆骇异莫名一时之间目瞪口呆竟都忘了使用手上的火器弓箭。此时从地底涌出数千蛙属种类不同钜细混杂难以尽数辨别只粗略一看其中就有“土蛤、紫蛙、金蛙、蟾蜍、虾蟆”等等大的如同大碗公或如量米之斗小的不过拇指一般群蛙冒着瓢泼大雨从地下洞穴里爬至神道砌墙也似地聚拢起来将为首的巨蛙托在高处鼓腮齐鸣凄厉的蛙鸣蚓吹之声传遍四野。书中暗表此事还真就被张小辫猜着了灵州百姓大多拜的是猫仙而造畜的教众视古塔为尊不过这塔可不是土木石头塔建的而是青螺中里生存着一种奇形怪状之蛙这是种依靠穴地食尸为生的地蛙此蛙背上有斑酷似塔纹它们实际上是山蛤的一种因其群聚之时犹如黑塔蠕动故此在民间超渡阴魂的水陆道场当中又称其为“冥塔”。山蛤平时不见天日一旦从地下出来必然成群结队地砌拢堆积似乎是想要爬上天空这就如同群狼嚎月是其生性使然据说如果天底下将有改朝换代的巨变或是天翻地覆的大灾难才会有地蛙聚塔的异象出现当年南宋灭亡之前临安城里就出现了“群蛙结阵游城”的怪事而且各门皆有三日始散没过几年蒙古铁骑南下就彻底灭了偏安一隅的南宋朝廷所以说这是绝恶的征兆。而塔教表面上是拜塔为仙实际上拜的是蛙仙这种视蛙为青神的风俗最早源于苗裔冥蛙是食腐尸的祖帆所以造畜之辈都尊此蛙为仙塔教的蛇母畜养方良青牛就是为了等到牛腹中结出宝来宰杀了投到地洞里祭祀青神以免山蛤从地下逃窜出来使得世间灾难蔓延是种罕见的奇风异俗在苗裔中从古就有可传到明清两代当初为善的念头早就没了塔教至今仍然保持埋藏牛宝的举动却是意欲为祸作乱。张小辫虽然对此事的细节无从知晓但他看到瓦罐寺中群蛙筑塔也知道这是天下大乱难以平复的征兆自已连做梦都想着的清平盛世恐怕是没指望了心头无名火起高声叫个“杀”字四周的雁营团勇早已张弓搭箭听得营官号令当即发箭如雨照着高处的山蛤攒射过去。灵州自古就有吃虾蟆的习俗当地民谚称“大虾蟆有酥在背”这个“酥”是指巨蛙老蛤背上有毒腺不可食用的意思那车轮般大的山蛤背上斑纹如画中箭后腐液飞溅有几名团勇躲避不及手背和面颊上沾到了些许顿时被剧毒噬骨入脑惨叫着翻身倒在雨中水只滚得几滚便没了声息。雁营团勇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锐卒见后殿前边的庭园局促便在发喊声斗纷纷退让那山蛤是庞然蠢物中了几箭浑如不觉从蛙群堆积的塔丘上爬落下来撞开殿墙后门钻入大雄宝殿。张小辫刚刚带兵从四面围住正殿那山蛤就撞破了墙壁顶风冒雨莽莽撞撞地冲到街上巨蛙口中以气吁人凡是碰到的团勇便被这股腥臭的阴气迷闷在地雁营虽是人多势众竟然也拦它不住。雁排李四冷眼相看知道山蛤虽然凶恶残忍但却是个蠢物竟然爬入镇子的街巷之中房屋错落阻隔稍减其势当可以力治之于是让雁铃儿带几名亲随护卫营官他自已则纵身上马指挥手下团勇分头登房上树遥据屋顶树冠向下放箭击射随即鞭马狂驰其行和风[奇書网QISuucOm]迳自穿过门墙倒塌的殿堂紧紧追在山蛤背后。山蛤落在街心刚转过一处街角身上就已被乱箭射成了剌猬它也慌了起来东撞一头西撞一头可四面八方射下来的箭雨愈来愈密最后只好退到一间民房里可那房墙古旧破败不胜重压被山蛤一撞就塌了半壁。倒塌的墙壁将山蛤盖住只能露出半个头来山蛤挺起前肢刚想从废墟中起身就被雁排李四带着十几名团勇从后赶至乱刀砍去剁下半个蛤头雨中冲得鲜血遍地横流有人过去踢了踢那死不闭眼的蛤头只觉重如磨盘怕是有不下数十斤的重量。雁排李四用马匹拖了那颗血淋淋的山蛤脑袋回来向张小辫覆命说:“此蛤腐臭如尸并非常物万没想到这座青螺镇竟会是塔教的老巢多亏雁营弟兄们身手了得又事先有些防备否则还真难对付此辈。”张小辫赶紧抱拳称赞道:“四哥是常山赵子龙转世百万雄兵也视如无物料理这伙塔教的妖邪丑类哪在话下如今塔教上下都被官府斩尽杀绝了再也不足为患只是山蛤筑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离乱荒诞的世道还不知几时才算完看来今后的仗会愈打愈大咱们雁营算是有得打了。”雁排李四闻听此言也不免神色黯然正要命营中团勇在青螺镇里各处搜查忽听远处号角呜呜鸣动镇外的山岭杀声震天这时有团勇一路奔过来禀报说在岭上遭遇了大股粤寇雨天火器难以发射雁营只好凭藉地势以强弓硬弩御敌但粤寇来得不少又趁着雨势来袭占了天时照这么打下去胜负难定。雁排李四和张小辫听得军情有变急忙带人回到后殿雁排李四把几个哨官聚集起来以黑炭草草画出青螺岭地形又在地上摆了几个柴枝石子代替两军之间的兵力部署藉此交代众哨官:岭子上正是狂风暴雨倘若在此时拚死突围咱们雁营就得在半路上被粤寇杀散了个个击破如今别无出路只好固守待援各哨团勇应当据住何处御敌又如何如何攻守进退如何如何相互接应支援众人听了长官布置就随着雁排李四急匆匆奔出去分头冒着大雨率部迎战。古刹瓦罐寺后殿里就只剩下张小辫和雁铃儿等几个护卫张小辫一屁股坐在棺材板子上心中暗自咒骂:“不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先是暴雨如倾阻了路途落脚落在这荒凉古镇的破庙之中又遇到刺客行凶见了山蛤筑塔的恶兆现在更与大股粤寇遭遇怎么这些要命的事情都赶到今天了”可转念一想:“张三爷毕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的人身边有得是生死相交的弟兄量那些塔教粤寇之流虽狠又能奈我何只要这长面罗汉猫未曾开口三爷我就能事事逢凶化吉处处遇难成祥。”张小辫又想起林中老鬼说过只要自已能躲过命中这场大劫别说是三、四品的顶戴花翎将来就是一品的大员也取如坦途荣华富贵举手可得可有道是“在劫难逃”这场天大的劫数究竟从何而生到时候真能躲得过去吗雁铃儿站在张小辫身旁手持雁头弯弓弦上扣着三枝快箭只等万一有粤寇打入瓦罐寺就发出连珠快箭射杀她见张小辫的神色忽喜忽忧以前多临战阵从未见他如此心神不定就劝三哥休要忧虑雁营是百战劲旅眼下虽然陷入重围也足可以固守三五天再说此地距离灵州城不算远大雨一停援兵必然赶到到时里应外合还不杀这股粤寇一个片甲无回。张小辫可不想在雁铃儿面前自堕威风强打着精神硬充作谈笑自若的模样说是“凤凰没毛飞不远虎无爪牙难发威”我张三爷率领雁营转战南北幸得有四哥和六妹在身边这就如同是凤得羽翎虎添爪牙咱们雁营是横扫千军的虎狼之师岂会把粤寇捻匪这等乌合之众放在眼中只是心下时常…时常为了乱世难定而深感焦虑又难免要惦念家中那八十岁的老娘。张小辫说顺了嘴正待对着雁铃儿继续夸口而谈可忽见那只卧在地上的罗汉猫“嗖”地一下蹿到棺盖上双眼精光闪烁脸冲脸面对面紧盯着张小辫“喵呜呜”地叫了一声。只这一声猫叫就吓得张小辫魂飞天外了口中“啊呀”一声大叫一个跟头向后翻下棺材四仰八叉地重重摔在地上他顾不得爬起身来就先忙不迭地去掏藏在怀中的竹筒子想要看看林中老鬼留在其中的“回天之策”究竟是个什么法子谁知伸手在怀中一摸却是摸了一空那回天之策竟然不翼而飞了。有分教:“造化自有乾坤定命里安排动不得。”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贼猫》下回分解。第六卷截妖寺第五话回天俗传"描有描语、犬有犬言"凡是物有灵性者皆有心念感应据说蛇能吸蛙蛙就一动不动默然待死猛描伏鼠鼠也不敢躲避在古时候的观念里就认为这是由于心念震'曝之故而野描又是诸般灵物之首猫中的"长面罗汉"虽是满身憨懒气质却能感知主子的生死吉凶它平时如同哑描一般闷不作声但是不开口则可开口必然"妨主"张小辫在灵州城厮混得久了城中野描都视其为主就在瓦罐寺这座千年古刹的后殿里那长面罗汉猫突然盯着张小辫叫了一声吓得张小辫一个跟头翻在地上急忙伸手入怀去摸林中老鬼留给他的救命之策.谁知一摸摸了一空三爷脑袋里"嗡"地一下就炸开了心道:"遭糕张三爷这回算是真要归位了这一路上奔波辗转谁知道那竹筒丢在哪里去了?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从灵州城里出来早知落到今日这般地步还不如一直躲在猫仙祠里不错眼珠地盯着那竹筒子可三爷我也没有来卜先知的法儿谁知道这老猫早不叫晚不叫偏赶到这节骨眼儿上给三爷来这么一嗓子."雁铃儿看张小辫刚刚还谈笑自若可这时突然栽倒在地脸色的神色也都变了忙将他扶起来询间究竟。张小辫怔怔地道:"这老猫能知主子生死它开口一叫三爷就要死到临头恐怕是过不去今天了."他又觉自已这辈子活得太亏几番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混上个正三品的参将之职可这官位还没坐热呼就要死于非命愈想愈是不值不由得垂下泪来.雁铃儿劝解道尸"三哥有咱们雁营两千多兄弟在此谁个不要命了敢来动你一根毫毛?再说老猫怎会知大生死从来说贫好断贱好断只有寿数难断就连灵州城里算卦奇验的陈半仙也难以断人阳寿这只大花描又不是阎王的老子、判官的哥哥怎么能够开口就定人生死时辰这般有准?"张小辫抹着满脸的鼻涕和眼泪说道:"妹子你可不知常言道得好一金风未动蝉先晓暗送无常死不知.这长面罗汉描是通灵之物按那传古的《描谱》所说只要它开口出声其主必难活命绝无反转的余地.只可惜咱们今生有缘结为异姓兄妹还没聚够呢这就又要生离死别了……"他哑咽着说了一半自知今日之劫是万万躲不过去了想起还有些话需要赶紧交代就狠下心肠说道:"他奶奶的混帐乌鳖羔子三爷死就死了一死百了又他娘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临走之前还有个托付将来赶上清明冬至妹子可别忘了给你三哥和孙大麻子多烧些纸钱我们兄弟今生在阳世上做了半世穷神死了可不想再作那枉死城中的饿鬼.还有马大人府上有个小凤那也算是我的半个同乡你想着就别她接出来别让她再作奴牌听人使唤了."张小辫说到这里连自已都觉得佩服自已心中更觉煞是不平暗想:"我这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旧时患难之交可见张三爷最是心善的人这等好人要是说死就死老天爷岂不是瞎了眼睛?"雁铃儿见张小辫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得信了几分但还是出言宽慰道:"三哥你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好端端地如何说死就死就算今天粤寇打进青螺镇来我等拚着性命不要也得保着你杀条血路突围出去."张小辫深知雁营之众精锐绝伦营中雁排李四等军官更是指挥有方青螺岭上粤寇来得虽多却来必真能打得进来此节根本不必担心而且自已全身披挂戎装里边还套着能避水火的"黑蝉"轻甲怀揣短枪腰悬长刀从头到脚顶盔贯甲绝没半点破绽可寻就算是迎面被洋枪洋炮轰到都不会立时毙命守在身边的雁铃儿也有百步穿杨的手段只要有她一张雁头弯弓和七十二枝雁翎快箭在手谁也别想接近三爷百步之内.按说如此布置称得上"稳妥"二字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岂不知天意难测那生死命数绝非常人所能预料的倘若真是命里该着要死随你上天入地的本事横竖是躲不过去说不定吃饭时也会噎死喝水时也能呛死就连诸葛亮那么大的本事称得上烛照古今算无遗策他料到自已命数将尽才摆出七星灯借寿最后还不是遇着魏延闯帐一脚踢翻了灯盏使得诸葛武侯"星碳五丈原"可见时可变运可变唯有命数难变难于上青天.这正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天明?'"话说这人生在世不管是贫富贵贱还是圣贤愚俗有一生就有一死等大限一到生死簿上勾了姓名难免要两腿一蹬呜呼哀哉.即使你贵为当朝天子洲身居万万人之二有金山银山之富可敌国的家私也买不来命外的一日之寿所有怕有何用?只是天下最残酷之事莫过于知道自已的死期张小辫年纪轻轻眼前的花花世界日后的锦绣前程岂肯甘心就死自然是六神无主惊慌失措难以走得从容.雁铃儿也是替他焦急难道这罗汉猫真有惫般灵验?它对着主子开口出声主子就必会死于非命?其中就没有半分反转的余地了?张小辫丧气道:"你三哥我本来命不该绝先前曾在描仙祠里遇到异人得了一道回天保命的奇策只等这老猫对着三爷开口我依着其中安排行事就可渡劫避祸谁知我时时刻刻贴肉藏在身边眼下该用看它时竟而失落无踪了这岂不是天亡我也?看来老天真要收我这条小命了."雁铃儿心细如发提醒张小辫道:"三哥既是你随身藏纳的紧要事物怎会轻易丢失?适才咱们刚进这后殿我看你在手中摆弄一个竹筒莫非就是那筒子?"有道是"当事者迷旁事者清"张小辫被人一语点破恍然省悟过来抬手一拍自已脑门:"可不是吗起先撞见方良午之时瞧见那懒描望天打个哈欠吓得三爷以为是它要开口叫唤就伸手从怀中摸出了竹筒然后…"他将前事在脑中转了几转料想必然是当时遇到蛇母行刺自已慌了手脚没有将竹筒子重新藏入怀中天幸没有失落在途中只要出不了瓦罐寺后殿不愁寻它不着.张小辫重新见到一线生机不待说完便赶忙同雁铃儿提着灯烛在殿门廊下各处找寻果然发现那竹筒子掉在角落里了火漆封得牢固尚未脱落想是先前雁营团勇们捕杀从地底冒出的群蛙之际在混乱中碰撞滚落到这里.张小辫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心中一颗石头落地止不住狂喜起来一面不住口地称赞雁铃儿一面手忙脚乱地拆开竹筒见那里面竟是九只小巧的铜描古纹斑谰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旧物此外赫然有张图画配着几行字迹举在灯下细首了几番二人都是又惊又奇张大了口半天也合不拢来依照此图行事果真可以躲避这场生死大劫吗?原来这图中所绘的情形是九只花猫围着一个人形张小辫熟知《猫经》识得这幅画里画的是灵州城里古时流传的一则传说据说猫有九命除却自身本命之外尚有"灵城、木官、天玉、地奥、兔师、发微、见金、定火"八命多能渡劫挡灾可是一命只过一劫而且其中唯独没有水命所以俗传老猫.俱水.在当年灵州猫仙祠香火鼎盛的时候如果有人得了重病难愈就备下丰厚供品宰杀猪牛羊鸡鸭鹅共是三牲三禽到祠中求猫仙爷借命那时的善男信女无不深信此道遇着刀兵水火的劫难就家家户户悬挂"九猫图"以求猫仙爷保着全家老幼平平安安不遭横死暴亡到了明末这种事描供猫的风俗逐渐没落虽然时至今日民间普遍还拜猫仙却无人再信"问猫借命"之说了.画旁注释大体是说:雁营营官张小辫命中要有一场大劫数躲过去了就是云开雾散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躲不过去就是死于非命荣华富贵全成过眼云烟.有道是:"人的命天注定."该当水里死的必不在火中亡可到最后究竟是水里死还是火中亡只有天知地知人莫能知."长面罗汉描"生来就是佛陀的良善性子更具慧眼能看吉凶因果可以通过观察世人颜面气色感知主子的生死祸福它只有看见自已主子印堂间死气缠绕才会开口出声这是其心伤哀叹之意谁要是听了此描开口谁就是死到临头了必定看不见第二天的日头此事万试万灵不爽毫厘以前就常有高僧养着罗汉狮子猫在佛堂里以便知道自已圆寂之期.可林中老兔看出张小辫不比别人天生是个猫主的命格命局中的变数奇绝或是极贵或是极贱总能够躲劫避灾自身的造化也大眼下虽然行到了山穷水尽之地即将有无边的劫难临头可是只要能在命中生出变数来也许有机会渡劫得生扭转乾坤.这正是:"路至尽头重开径水到穷时再发渊."毕竟不知张三爷能否真有回天之命且看《贼猫》下回分解。第六卷截妖寺第六话凉变话说林中老兔为张小辫留下了扭转乾坤的回夭之策这个法子可邪了只待罗汉猫对着主子开口出声劫数也就到眼前了此时一定要回避风雨怎么躲?有宅的进宅没宅的进洞不管是寺庙道观或是民房客栈赶紧进去把门关上等到第二天夭光一亮这场要命的劫数就算躲过去了.倘若落在荒郊野岭身边没有房屋瓦舍就想办法钻山洞子钻树窟窿总之要藏在“仰不见夭”之地躲进去之后不管外边山崩地裂还是房倒屋塌纵然有天大的动静也要不闻不间只管坐住了不动不到时辰绝对不能出来否则横祸立现当场就会死于非命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这条小命.这九只铜铸的小描是唐代皇宫大内里司掌时辰的古老器物“九猫换命图”中描绘的描子都是依此铜描为原形端的灵验非凡那描儿眼里嵌有荧石亮若曙星能随着日月轮转会在夜里依次产生明暗变换之异等到来日天亮之时九对描儿眼都会变得黯淡无光那时就说明劫数已过今后的荣华富贵不求自来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张小辫把那竹筒里的物事反复看了三五个来回他是死中得活真好比是“月被云遮重露彩花遭霜打又逢春”心想自打出了灵州城一路上赶前赶后阴差阳错恰好落脚在这瓦罐寺千年古刹之中看来张三爷果然是命不该绝只消在此间躲到天明何难之有?即便有皇帝老儿下旨来传三爷也要横了心肠一步不挪.张小辫是市井间的泼皮光棍出身除却一条性命之外再无别般牵挂他顽赖的性子发作起来抗旨不遵的事情也是真敢做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就把后殿的空棺摆好当做一条案子案上点了灯烛又将那九只铜猫按照大小模样依次放在灯下.随后张小辫席地而坐周身上下披挂整齐洋枪短刀就放在手边守着九只荧石铜描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苦挨起来这时天还没黑但青螺岭里狂风骤雨虽是在白昼里却如同暗夜一般风雨交作之声虽然猛烈仍然掩盖不住古镇外边的杀声阵阵.有许多传递军情的团勇走马灯似地赶来飞报原来青螺镇四周环山只则两条道路可通岭外雁营事先扼险据守太平军本想趁着雨势偷袭瑞营结果都被打退下去双方互有死伤有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两军在风雨中以白刃相搏杀得分不清敌我了.张小辫借机充了好汉命手下都出去助战并且告知全营说自古道“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蜷蚁只偷生”张三爷就留在青螺镇中半步不退与全营兄弟共存亡要是打退了粤寇大伙一同回去请功邀赏银子和妹子要多少有多少倘若被粤寇杀败咱就精忠报国豁出去不要性命了拚一个够本拚两赚一个当初雁营的弟兄们都曾结义为盟说好了同生死、共富贵今天就应了前誓死也要死在一处埋也要埋到一起.张小辫说罢就命雁铃儿把随身携带的酒肉取出摆出一幅"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架势他神色自若坐在棺材板子前背后依着庙里的泥神塑像自斟自饮起来竟像是对四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充耳不闻那些在他身边的团勇见了无不钦服赞叹营官高义出人今时罕有哪晓得他还另藏了一幅肚肠在心里只是觉得张大人如此胆魄气度视贼兵犹如无物真显出了几分"月黑风高英雄胆杀人放火壮士心"的绿林本色我等在阵前交战怎敢不用命杀敌.却不知张小辫心里正自谎得打鼓他是想借着酒劲儿以壮胆气又盼着喝多了昏昏沉沉睡上一夜等醒来满天的乌云也都散了有道是“饮得春夏秋冬酒醉倒东西南北人”可心中没底酒喝下去也都穿肠而过了反倒是愈喝脸色愈白满头冷汗淋漓连半分醉意也是没有以前只道是光阴迅速容颜易老谁想眼下的光阴会是惫般难熬.张小辫自在棺材上饮酒扔了块肉脯在地上要与那长面罗汉猫吃可罗汉猫却显得焦躁不安她不饮不食对地上的肉脯看也不看一眼描尾来回摆个不停时不时地呜呜哀叫.雁铃儿奇道:"天底下哪有不食荤腥的猫儿这罗汉猫可真怪了她似是在担心什么?青螺镇瓦罐寺里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张小辫也有同感:"今天的雨也下得邪了倾盆倒海般地下个不停先前地底的群蛙蜂拥而出也是个极为反常的征兆不过青螺岭地势独特周围三十里并无江河故此从来不遭山洪侵害想来还不至于有大水冲中镇中.正说着话一道闪电掠过映得殿中雪亮雪亮跟着就是炸雷霹雳之声响起震得屋瓦梁柱都跟都颤动一时间电闪雷鸣就好象在半空中擦着头皮子滚动张小辫和雁铃儿都抬头向上观瞧见殿顶是个穿心独梁的结构古刹年久失修在震雷暴雨之中好像随时都会轰然倒塌.雁铃儿听这雷声响得不善担心殿阁被雷火击中就劝张小辫到别处躲避可张小辫认准了林中老兔之言抵死也不肯挪窝眼看着已经入夜了现在出去肯定要功亏一鉴这天象虽然反常但只要不离开瓦罐寺后殿半步穿心梁砸下来也落不到三爷头上'再说身上穿着官服还会惧怕闪电霹雳不成宁三爷是铁路打成的心性今夜索性就拿身家性命当作乾坤一掷不等到那九尊铜猫的猫儿眼都灭了绝不走出后殿是死是活都认了所谓“世事变化不定英雄能屈能伸”胳膊虽粗却拧不过大腿凡人别跟老夭爷过不去到底是生是死只好听夭公任意摆布了.张小辫虽然口上用强也不免暗中忐忑思量平生所为绝没犯过该遭电击的罪过自从受了督抚大人提拔为官从军以来披星戴月早起晚眠从没有半日清闲带着雁营一众兄弟出生入死一下了许多汗马功劳摸着良心想想虽然从来没做像什么“斋僧布施、盖塔造寺、修桥补路、惜孤念寡敬老怜贫”之类的大善举但张三爷自}司也没做过真教人皱眉切齿的缺德事在自已手底下了结的几条性命无不是大奸巨恶之辈要说“不敬天地、不孝父母、毁僧谤佛、糟蹋良女”这些天怒神怨的恶行可是没有半点瓜葛张三爷满腔子都是仁义心肠专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不得别个受难见了就必要出手相助倘若今日果真躲劫不过身遭横死暴亡兀得不屈煞我了.张小辫又怕自已是。“前生注定今生案天数难逃大限催”那冥冥之中的事谁能猜想得到?他被那一个接一个的炸雷吓得心惊肉跳但自道张三爷以前混得好不落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在寒窑破庙里容身若不是得遇林中老兔哪有今时今日的作为?眼下只当这条小命是捡来的罢了.想到这里张小辫狠下心来端起海碗来“咕咚咚”灌了两口烧刀子耳根子发热胆气顿生再不去理会响彻云霄的霹雳雷呜这阵炸雷声刚刚从头顶响过就听殿堂神凳里一阵耸动似乎在暗中有个什么物事正自寒寒牢牢地移动.雁铃儿发觉有异回过头去就是一箭射出随后举灯察看原来殿后有尊执着《生死簿》的判官泥像脑袋都已没了一只比描子小不了多少的老鼠被“雁翎箭”射个对穿活活钉死在了泥簿的册页上鲜血滴落地面染红了好大一片.张小辫见是老鼠就放下心来称赞道:"六妹真不愧是我雁营第一神手看来这硕鼠…"。他语音未落就见从那神晃、殿柱、墙缝、屋梁间钻出无数虫鼠蛇蝎其中连少见的黑头蜈蚣和夹板子也有也不知这些东西平时都藏在哪里更不知此刻是为了哪般她们就好似预感到大涡临头一样没头没脑地只顾往殿外逃窜把那长面罗汉猫也给吓得不轻避之唯恐不及立刻腾起身形无声无息地跃上棺材.张小辫和雁铃儿两人也都慌了手脚手拨脚踢总算是把殿内的虫鼠蛇蚁都赶散了说着话就已是后半夜了夭上雷声渐收山里的大雨也止住不下了由于战况险恶驻守在瓦罐寺里的兵勇都被派去助战偌大备庙宇中只剩二人一猫除了殿外偶尔有几声蛙呜四周再也没有半点响动静得连根头发落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切切.二人听不到岭子上的交战之声心知雁营多半已经杀退了粤寇这一阵又不知折了多少兄弟雁铃儿黯然不语张小辫见到窗外的夭光隐隐放亮耳中隐隐听得金鸡唱晓不觉竟已到了黎明时分急忙去看九尊铜铸的小描发现侧山良里嘟的萤石色泽如灰都变得黯淡无光了。张小辫自道捡回了性命虽然吃了些惊恐却终归是死里逃生了脑中的这根弦子都快绷断了至此方才长出了一口大气自言自语道:“都说人是苦虫看来这话是半点不假活人只有享不了的福却没有受不住的罪这一夜过得好不艰难总算是被三爷熬到头了.”他也惦念着雁营里的一众兄弟心里翻翻滚滚的感慨万端也说不上是喜是忧他伸了一个懒腰收起洋枪和寸青短刀张口吹熄了棺材上的蜡烛随后抱起那长面罗汉描叫上雁铃儿一脚踢开房门走到外边.可张小辫刚刚走到庭中就猛然发觉事有蹊跷'隐惚之状荡然无存心里边也清醒过来了这夭色何曾亮了?外边浓云墨染天黑得跟锅底似的几乎是伸手不能见掌.张小辫全身如触寒冰颤了一个不住刹时间三魂缥缈七魄幽沉嘴里叫声:"见鬼了"他知道劫数还根本未来过急忙抓住雁铃儿的手转身就往回跑不料刚一回头就发现在身后的黑暗中悄然无声的戳着一个人影距离近得几乎是脸贴着脸了那身影如鬼似魅绝然不是活人好似阴魂附体般紧跟在背后半点生气也无若不是张小辫冷然转身向后哪里能够亲眼得见.如此一来可就把他回天保命的退路给断了这正是:"屋漏偏谨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毕竟不知瓦罐寺中究竟生出什么变故且听《贼描》下回分解.第六卷截妖寺第七话截妖寺且说那瓦罐寺荒废了几百年等閒怕是只有孤魂野鬼才来投宿一向多有古怪张小辫分明听得鸡叫又见到殿外天光已亮还以為三爷命裡的这场劫数躲过去了他惦念营中的兄弟急於离开瓦罐寺恨不得三步併作两步挪了谁知出了后殿抬眼一看就觉情形不对估摸著也就三更刚过还不到四更天他慌了手脚赶紧转身要逃。没想到身后黑濛濛地戳著一个人影正是黑灯瞎火之际张小辫和雁铃儿也瞧不清楚别的只是离得极近看见对方那张脸毛绒绒的不似人形两个眸子裡闪过一抹诡异的寒芒就算他二人胆子再大也不禁被吓得魂飞天外腿肚子都转筋了。张小辫惊骇莫名忽见面前有阵精光吞吐不定定睛一看却原来有隻老狐狸学作人模人样站在殿门前那狐狸神态鬼祟额间有块白斑看著有几分相熟正是自已当初在荒葬岭遇到的“三眼狐”。那三眼狐口中含著珠玉身前咬死了一隻金冠紫翎的大公鸡牠正对著张小辫挤眉弄眼。张小辫这才知道原来是这老狐弄丹欺得铜猫荧石失了光彩又不知从哪偷来了一隻大公鸡竟在深夜裡作出了一场“天亮鸡鸣”的鬼戏。张小辫虽不知这老狐打的是什麼主意但自已的大事可都教牠败坏了他火撞顶梁门从怀中掏出洋枪就想将三眼狐当场射杀可正在这时就听得头上天崩地摧般的一阵巨响声如裂帛震得人耳鼓齐鸣。张小辫和雁铃儿两人以及那三眼老狐和长面罗汉猫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得呆了一同抬头上望在那阴雨密布漆黑一片的天际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血红的缝隙随著阵阵不断的雷声就见东南有一大星亮如明月夹杂著幽蓝色的烈焰从空中一震而坠正落到瓦罐寺后殿轰的一声巨响将那座飞簷斗拱的殿阁砸了一个粉碎。张小辫和雁铃儿两人站在殿前见了天坠异象都已是面如土色脑中再无半点念头了就觉有股怪风吹至灼热酷烈异常身不由已地被热流冲出几个跟头好半天也爬不起来。天有星坠之象在古代向来被视為凶兆那三眼老狐与罗汉猫似也识得厉害也各自抱头鼠窜一溜烟似地跑了转瞬间就已逃得无影无踪。天坠之处随即燃起了熊熊大火映照得天地间一片赤红地上虽是积水成渠却仍然阻不住火势蔓延把千年古剎瓦罐寺的梁柱木阁都引著了初时只如萤火次时彷彿灯光愈烧愈大变作千盆鮫油焰化成万炉烧天火简直是五通神推倒了火葫芦宋无忌放翻了赤骡子这场大火烧的泻烛浇油般的烟飞火猛就如同是“周郎赤壁施妙策项王纵火烧阿房”。张小辫盔歪甲斜连水带泥滚了满身多亏雁铃儿拖著他逃到庙外回身望望冲天的烈焰二人皆是害怕不已倘若适才没有离开后殿此刻早已被天坠压成虀(jī古同“齑”。)粉了。两人都觉心惊胆寒据说天崩地陷之类的灾难之前往往会有许多妖异的先兆诸如猫鼠蛇蚁一类的生灵也远比世人的感应敏锐怪不得青螺镇古剎裡面的万物反常地底墙洞裡的山蛤和老鼠都要争相逃命原来竟有大星坠於此地。张小辫思量著自已能活到现在恐怕是那老狐狸活得久了能够灵通感应故意将三爷从瓦罐寺裡引出报答了此前在“荒葬岭擒杀神獒”以及“黄天荡裡水上还珠”的恩德看来连畜牲都知道有恩必报可比那些忘恩负义的世人强过百倍了。但是张小辫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瓦罐寺裡如此兄险為何“林中老鬼”為三爷如此布置说什麼回天保命的奇策所谓“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怎保不怀毒”那林中老鬼到底是安的什麼心他一时间心乱如麻也想不出什麼头绪了正自恍惚之际雁排李四已带大队团勇赶到镇中原来“雁营”恶战了一天一夜终於杀退了围攻而来的粤寇正在岭子上休整的时候见到有大流星下落坠地有声雁营与太平军上万人看得心惊胆寒。雁排李四唯恐张小辫与雁铃儿被天坠砸死急忙一路奔下岭来见各人俱是安然无恙才算安下心来他告诉众人说:“此地不可久留这回粤寇来得太多一旦对青螺岭形成合围倘若没有大队官军在外接应咱们想走可就走不脱了趁著狂风暴雨停歇又有天坠异象出现使得粤寇军心慌乱得赶紧收拢队伍衝出山外。”张小辫险些被天坠吓破了胆只道是撞上了姜子牙的老婆扫帚星君还不知接下来要有哪些祸端好汉不吃眼前亏自不敢在此多耽了忙说:“正该如此。”当下率众拔营起寨从岭下的山口杀将出去打破一条血路丢盔弃甲偃旗息鼓匆匆退回了灵州城不在话下。只说星霜屡改岁月频迁自从天坠青螺镇瓦罐寺之后当地的老百姓们重建家园以為星陨不祥便聚众在焚毁的古剎废墟前动手挖掘星石打算挪到别处的山洞裡加以埋藏。众人发现陨石穿地数尺竟把殿内的地面砸出一个大窟隆来等清理开倒塌的残砖败瓦看那洞中有一黑石表面疙瘩凹凸不平有微热留存亙久半像是铁半像是铜分辫不出是种什麼物质权其重不下数百斤若以铲斧劈磨就会火光四射坚如生铁根本分解不开。由官家出面徵集军民壮夫用牛牵马引使出了种种手段更费了许多力气好不容易才把陨石从坑裡拖拽出来再看那坑内却有一具焦臭的尸骸办认残缺不全的尸骨竟似猫骨多半是个貍猫之属只不过大得出奇不类常猫已被陨石烧灼得面目不存若非是藏在地底最深处恐怕连焦炭般的残骸都留不下半点。当时的愚民愚众认為天坠就和雷劈一样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更不会没来由地击杀世间生灵这肯定是什麼妖邪躲在“瓦罐寺”裡此辈生前不知造下过多大的孽业受了鬼神对忌竟至有星坠相击看来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瓦罐寺荒废了多年还能显出如此灵异果然是佛天甚近报应从来不虚欺心瞒天的勾当是作不得的。於是就有那些专门好出头的大户人家诚心诚意出了大笔银钱购买砖石木料聘请巧手工匠在废墟旧址上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因有天坠击妖故将“瓦罐寺”的旧名改称為“截妖寺”并且造了一座偏殿单独供奉“陨石”后来延续了过往的千年香火又渐渐兴旺起来每到庙会或是菩萨降诞的时节方圆数百里内的善男信女便会接踵而来络绎不绝。这些风闻传得极广张小辫在灵州城也多曾听说却始终不知其中原委自已劝慰自已“不应当以一时失势就自堕其志”又混了几时到后来见也无其他异状出现索性就不再多想了他这是“只因上岸身安稳忘却从前落水时”。雁营从青螺岭退下来不久便又有飞檄传至张小辫赶紧接了令初时还以為是要调兵继续征剿粤寇但这回的事情非同小可原来英法联军逼近北京朝廷急调各地精兵进京“勤王”巡抚大人亲点了驍勇善战的灵州“雁营”北上。“雁营”不敢怠慢立刻整顿兵甲动身谁知刚要出城又传来消息朝廷已和洋人议和了各路人马继续就地征剿粤寇不必进京勤王护驾了张小辫闻讯鬆了口气便在营中与众兄弟商古谈今最后说起那英法联军能有什麼本事只不过几千人马就竟然能打到北京要是咱们“雁营”去了还不一刀剁了“夷酋”的脑袋回来下酒忽有部下来报:“有位说书先生要来求见营官。”张小辫一听立刻想起了血战黄天荡以前带著众人到城中听书的事情那时孙大麻子尚未身亡兄弟们相聚一堂是何等地畅快既是勾起旧事自然免不了一声叹息他心知那“说书先生”是个有极见识的人应该以礼待之便命手下把此人请了进来一见面就招呼道:“先生先生你来得正好叵耐这閒日难过快给我等讲些古往今来的奇闻异事。”那先生先对众人施了一礼笑道:“张三爷不知想教在下伺候哪段说话”张小辫道:“公案史书类的说话无非就那几般早就听得厌烦了先生今日不如说说我们雁营的事蹟。”他异想天开竟打算教那说书先生临时胡编一段单讲皇帝在紫禁城中得知灵州“雁营”平寇定乱真有百战百胜的手段便在金鑾殿上设下御酒传“忠勇雁营”全伙进京供皇上御前校阅到时京城裡万人空巷不分男女老幼尽皆争相来看只见“雁字营”盔明甲亮绕行九门之后再从演武楼前经过那“短刀手、长枪手弓弩手、藤牌手”一行行一列列队伍齐整森严真是兵如云将如雨军容肃穆阵势威武。众哨官闻言都是哈哈大笑齐声喝采喧声如雷那说书先生却听得冷汗直冒心道:“这小子可真敢夸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是先说正事紧要。”便告诉张小辫道:“在下此来正有件异事要说与三爷得知但这件事关系重大不便张扬出去只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就罢了。”张小辫早知这说书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当下摒退左右又思量“隔墙犹如耳窗外岂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早看出先生是个有远见卓识的非凡人物今日特意到此却不知有何见教”那说书先生也低声道:“张三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可曾识得金棺坟裡的林中老鬼”张小辫暗自心惊他向来口风甚紧除了早已在阵前殞命的孙大麻子之外此事并没有再对谁吐露过分毫想不到这说书人竟会知道既然教他说破了“海底眼”想必也是局中之人何况正有许多疑惑未解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当下不再隐瞒点头认了又问:“先生何以得知”那说书先生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山自青青水自流要想知道其中的原由且听在下从头道来灵州城外的荒山野岭裡有座埋香掩骨的旧时墓塚民间俗称其為金棺坟此墓非同小可倘若讲开来真正是-话到迷雾寒千古语出阴风透九霄。”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留下回分说。第六卷截妖寺第八话猫奴那说书先生晓得前因后果就在营中为张小辫讲出一件事来说起金棺坟古冢的来历原来坟中埋葬的贵妃娘娘生前能歌善舞容颜绝美有倾国倾城之姿皇宫内苑的三千粉黛都及不上她故此深受皇帝宠爱。这贵妃专喜欢畜养珍异之猫凡是世间的名贵佳猫她都要想方设法得到单是常跟在身边的狮猫就不下十余只群猫中有只两色妖瞳的波斯狮子猫最为名贵更是与贵妃形影不离左右。谁知有一天正在御花园赏花妖眼狮子猫瞧见有白蝶在花间飞舞徘徊便扑跃追逐一路离了大内从此不知去向遍寻无果使得贵妃娘娘终日垂泪茶饭不思害了好一场大病把皇上急得团团乱转。有些朝中大臣为了讨好贵妃特意从民间收罗来千百只波斯狮子猫可这些狮猫都不对娘娘的心思又有大臣不惜重金教那能工巧匠费尽心思造了与真猫大小无异的一只纯金狮猫神态憨然慵懒两只猫儿眼各嵌异色宝石像极了当初那猫装在精美玉匣里盛了献入宫中才哄得贵妃转悲为喜由此可见她当年确是荣宠无边。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猫是通灵之物群猫聚集的地方难免有些怪事出来终于惊着了当朝的太后就有许多失宠的嫔妃趁机进言所谓“欲加其罪何患为词”谎说那贵妃整天与群猫私语她肯定是古墓中的狸猫成了精进宫来用妖法迷住皇上致使朝政荒疏如此下去必然断送了江山社稷。太后久在深宫养了满腹的阴狠性子随便找个由头就吊取了贵妃性命皇帝事后得知虽然懊恼无及却也发作不得了他伤心爱妃惨死就下旨送其还乡安葬先在“金棺寺”里停棺三年等到造好了“金棺坟”才正式下葬掩埋。贵妃以前养在宫中的群猫连同饲猫的猫奴也都被逐了出来猫奴们感念旧主恩德就带着大群猫子远迁到灵州城里居住为贵妃的金棺坟守墓繁衍生息至今所以灵州城里的野猫格外多而且皆是品相俱佳之猫使灵州得了个“猫儿城”的别称倘若究其根柢那金棺坟才是源头。当年的猫奴都是越人懂得相猫之道在灵州驭使群猫守墓的时候曾择了些门人弟子授以古术历来都有猫主后来名动天下的“猫仙”谭道人正是此脉传人只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谭道人熟知世间方物广有奇异能为但他因不控猫入宫盗取夜明珠一案事发隐埋了姓名改头换面云游四海去了终于不知其下落所踪。谭道人的一身本事都录入了一部《云物通载》当中传到后世灵州城的猫主就是“林中老鬼”了此人无名无姓只得一个道号在身不仅承接了“猫奴、猫盗”所留衣钵自身更有离奇际遇他擅能以猫打卦看干象遍知天文观地理明识风水深晓五星决吉凶祸福如神秘谈三命断成败兴衰似见。但这“林中老鬼”早年间心术不正意图要猫儿药练就金丹用之点石成金服之长生不老故此入了塔教吃了不少童男童女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一日入山寻药遇了暴雨竟被天雷击中周身半毁烧没了面目示人躲在金棺坟里一藏就是十几年。他是道门中人明白自已虽然避过了雷劫但也丢了半条性命又知他那“造畜”的所作所为还要再受天谴这一场大劫要是躲不过去只能落得个化作荒烟衰草的结果终归难成正道便深藏形迹一直不敢在世上露面。如今想得大道只用有当年“猫奴”传下的法子找个造化大的人来同自已换命于是他在古墓中苦等了多年总算是等来了能数清《百猫迷魂图》的张小辫这张小辫天生是个造化奇大的猫子命格局随着时运起落可贵可贱。林中老鬼便自称“鬼螩=”D要结善缘为名传了张小辫几件“相猫”的本事又唬他有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可求在暗中点拨指引借了张小辫的手将塔教连根剿除。林中老鬼是灵州群猫之主他见那“长面罗汉猫”屡有异状自知劫数将至只等此猫开口出声就是他命丧之时了这时候张小辫也把这段因果宿债差不多都填满了林中老鬼就想借张小辫这三品武官来替自已挡过天劫。林中老鬼这件事情要是做成了此身出有入无非止一城一地之祸却不想人算不及天算也合该着张小辫命不该绝竟在瓦罐寺古剎当中被三眼老狐引出来躲过一死那林中老鬼虽然推测如神但他欺心瞒天最终也是棋差一着事到临头回天乏术被天坠陨石击得粉身碎骨又遭业火烧化了残骸。看来那长面罗汉猫开口出声其主果然必遭横死只不过“猫主”不是张小辫而是林中老鬼此事阴错阳差却也正应了“天意难违”之语。张小辫先前也曾隐隐猜到了一些端倪这时听了此事前因后果知道多半都是真的必定不是眼前这说书人胡乱捏造来的事后想想也觉脊背发凉要不是得那老狐相救张三爷早就给别人充作替死鬼了恐怕到死还都被蒙在鼓里但不知为何他对林中老鬼也并无太多怨恨之意听说此人已经在天坠时死在瓦罐寺了心下反倒有些难过。而且张小辫总算知道了自已根本没有“富贵不可限量”之命虽是如此却也落得一个轻快正是“一朝识破因果事月自明兮鹤自翔”他问那说书先生道:“想来此事埋根极深不知你这位只会说书讲古的先生却是从何得知得如此周全”那说书先生诚惶城恐地答道:“说来惭愧在下与林中老鬼皆属金棺坟猫奴一脉虽然彼此之间有许多年不相往来但看到张三爷在灵州城的种种作为就知道必定是此人在背后指点只是那林中老鬼是在下的前辈又是个料事如神的人物手段厉害得紧满城的野猫都是他的耳目所以当初不敢明言道破唯恐得罪了他引火烧身。”张小辫心里恼火暗骂这说书先生真是臭脚婆娘养的便说:“现在连黄瓜菜也都凉了说来又有何益”那说书人忽然给张小辫下拜道:“林中老鬼已经死在了瓦罐寺如今三爷你就是灵州城群猫之主了相猫憋宝之术亦正亦邪唯看何人用之善用则善恶用则恶在下不才今后愿意追随张三爷左右做个雁营中的师爷。”张小辫闻言大喜过望:“军旅之中向来枯燥寂寞咱们雁营里倘若有了先生这等人物在一起谈讲讲讲今后还有甚么难过的日子”可转念一想又觉此人虽是胸藏锦绣博古通今但三爷这“雁营”也不是他想来就来的所在出谋划策的本事究竟如何还得试试才行于是又对他说:“上水泊梁山入伙还得先纳个“投命状”你这先生想做“师爷”得先替三爷去提督府当回“说客”要是能说得老图海把他的女儿下嫁给张三爷才算是你的能耐。”那说书先生见张小辫命数离奇才有心要跟随左右照看于他当下笑道:“何难之有。”随即讲出一个计策来原来在灵州城猫儿巷的野猫里有只小巧的花猫周身都是铜钱般的花纹唤作“千文钱”古称“喜钱儿”按照相猫之说这只猫最能向人讨好牠跟在谁的身边谁就会格外招人喜欢带上此猫上门提亲还不等开口说话这门亲事就已经先成了三分另外那老图海迷信命禄只要这先生给张小辫伪造一张极贵的命格再加上他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不愁此事不成。张小辫本来只是想难为难为这个说书先生没想到娶亲之事竟然被他说得易如探囊不觉喜动颜色急忙就要起身到猫儿巷里去捉“千文钱”先教老图海那狗官晓得他些手段。谁知那说书先生又道:“如今这世上大乱未定正值朝廷用兵之际眼看各路官军都要南下征剿粤寇值此天地失常的时节还暂且不宜谈婚论嫁此事应当徐图后计。”张小辫心想:“这可倒好三爷我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也罢反正是好饭不怕晚既然有此良策又何必急在一时。”于是召来营中兄弟暗中开了香堂让这“说书先生”插香入伙立下盟誓大咒其中经过自不必说。那“说书人”入营不出三日果然如其所言雁营要奉命南下进剿看来官军与粤寇之间即将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张小辫经那先生指点在离开灵州城开拔之际带了几只“得胜猫”在身边率领着雁营兵勇会合了大队官军浩浩荡荡而行。此后数年雁营跟着大军转战南北扫平了粤寇征尘未洗便又北上围剿捻匪直到随着左师的楚军挥师西进一举收复新疆全境才得以功成身退其间辗转万里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更有许多奇踪异迹却不在本回话内这正是:“海深能容蛟龙隐天高可使凤凰游。”到此暂且告一段落。(全本)作品相关后记《贼猫》这个故事我是从年夏天就开始写了直到年五一劳动节才结束。虽然全文篇幅不长但当时除了工作之外主要的精力都用来写《鬼吹灯》所以通常都是十天半个月才有时间写一小段《贼猫》写到最后大约是二十万字历时将近一年。在写《贼猫》的过程中我时常都会问自己“究竟如何选择正确的道路?”以及“究竟怎样才算是正确的道路?已经走过的道路是偶然还是必然?”所以可能在《贼猫》这个故事里也会或多或少流露出我的这些疑惑。我觉得人生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地图的迷宫起点是出生终点是死亡。因为在人的一生之中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会面临着无数选择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可能性。而当你停下脚步回首来路的时候也许就会发现人生迷宫中错综复杂的岔路虽然多得数不清但绝没有回头路可走从起点走到终点只会有唯一的一条道路。或是成功或是失败不论是自己选择的道路还是别人指点的道路都未必就是正确的道路不走到最后谁都无法预料我想这条道路就是所谓的“命运之路”。《贼猫》里的张小辫也是如此他在金棺坟古墓中遇到奇人异士被指点了一条荣华富贵之路事实上他是被人当做了度劫挡灾的替死鬼。但是就连料事如神的“林中老鬼”最终也没办法摆脱“命运的重力”。还有雁营中的兵勇他们是绿林草寇出身心目中并不存在任何“忠君报国”的概念之所以舍生忘死地为了张小辫卖命只不过一是为了有钱有粮二是张小辫是巡抚大人的亲信。在乱世之中个人的命运是渺小并且微不足道的只有依附在更大的命运中才有机会保存下来。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贼猫》里的每一个人物都在赌上性命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可以说这是一条前途未卜的血腥之路。以上是我在创作《贼猫》期间的一些个人想法接下来要说的是故事本身首先是故事中的语言。《贼猫》的故事背景是发生在清朝咸丰年间所以选择了近似评书的白话叙述。因为我始终都认为时代背景不同的故事就要有不同的语言风格如果在古代的故事中出现许多近现代才有的语言就会使人感到很别扭至少我个人是没办法接受的。例如张小辫说:“你这个美眉虽然可爱但是很黄很暴力。”这就明显太不合适了倒不如写成张小辫说:“此女胆色非凡杀人不眨眼睛胜过须眉男子。”以前曾经有过做导演的愿望但估计我这辈子是没戏了只好通过创作不同题材的故事来满足自己当初那个小小的愿望。电影大师库布里克所执导的电影有科幻题材的《太空漫游》也有战争题材的《全金属外壳》几乎每一部的类型和风格都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成为了后世的经典之作。我想导演是通过镜头来为观众讲述故事的而作者则是通过语言文字来讲故事一个作者也应该有能力驾驭不同类型的故事虽然我不是专业作家但我个人也很希望能够为读者朋友带来有着不同感受的作品。目前为止我的全部作品中《贼猫》的语感是最令我感到满意的。再说《贼猫》的故事风格草莽传奇的色彩非常浓重虽然里面的许多人物看起来市侩泼皮又有许多很有趣的野猫但就整体来说《贼猫》并不能算是一个轻松诙谐的故事。(奇书网整理提供)正值兵荒马乱人心败坏的时节清兵和太平军打起仗来常常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官府使用的酷刑也非常残忍而满城的野猫虽然看似与张小辫亲近实际上却都是暗中监视他一举一动的眼线恐怕张小辫事后想起来他自己也会觉得心里发凉。《贼猫》中涉及了许多与猫相关的内容还是常常会被读者朋友问到这些内容是否有其原型?相猫之事在广东地区确实存在世上至今仍有《猫经》流传但《贼猫》里面提到的各种灵州野猫诸如进入皇宫大内偷窃夜明珠的四耳神仙猫、月影乌瞳金丝猫、长面罗汉猫、渡水葫芦猫以及还没机会出场的千文钱和得胜猫等等就都是小说家言了我姑妄言之您姑且听之大可以把它们当做是波斯猫的一个分支来加以想象。在《贼猫》这个故事当中除了真实的历史背景以外还是有许多事物都是有出处可寻的并非全盘虚构这些可以留给读者朋友们自己发掘我在后记中就不多说了只讲几个与《贼猫》背景接近的野史传说。一是鞑子犬和狗碰头这些凶恶的野狗都是确有其物的。鞑子犬大概灭绝的比较早在清代之后就见不到有关记载了而撞棺材板吃死人的野狗直到几十年前都还有人亲眼见过额前有个血红的肉瘤经常在荒凉的城郊和偏僻的乡村出没到了近些年也不多见了。二是造畜之事俗传造畜为妖术可以把人变为牛马猪羊进行贩卖有许多相关的文字记载其中最著名的一篇要属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这应该只是一种民间传说而已古时候未必真有此术我在《贼猫》中描写的人贩子活生生剥下狗皮或猴皮将拐骗来的幼童裹住逼训其翻跟头、钻火圈以充做耍猴戏狗的在街头卖艺来骗取钱财这种事情确是事实虽然并不属于造畜一类的传说但我认为这些事更符合“造畜”二字的原型只不过从未做过考证不知道两者是否属于同一回事。第三说一说关于猫的民间传说。众所周知猫在埃及被视为神明在中国却从来没有拜猫仙的习俗古时曾有动物八仙和五大家的传说老鼠是其中一家却始终没有猫的一席之地但在东方不仅是中国包括日本、泰国等地都将猫视为神秘的灵物比如“老猫会讲人话但因为犯忌而不敢说”之类都可以当做很有趣的故事来看。《贼猫》的篇幅有限无法再多写关于野猫的传说逸事了以后有机会还会再多讲一些。另外古时关于陨石坠落、塔市山影之类的记载在此就不多作赘述了。记得有很多读者问我《贼猫》里的张小辫与《鬼吹灯》里提到的摸金校尉张三链子同样的不留真名同样以张三爷自居又同样曾随左帅到新疆征战是否为同一人?我想在这里应该有必要解释一下《贼猫》并非《鬼吹灯》前传整个故事与摸金盗墓没有任何关系目前《贼猫》在灵州城发生的这部分故事从张小辫偷鸡不成夜走金棺坟古墓开始直到说书人前来入伙投效雁营南下征战为止就已经完全结束了。今后如果有机会当然还可以再写雁营进京追捕塔教余孽在陕西血战捻军的猴子阵以及开赴回疆大漠作战的种种事迹。至于是张小辫究竟是不是摸金校尉张三链子这个猜测的空间先给大伙留下。说到这里有必要感谢喜欢《贼猫》这个故事的读者朋友们这其中虽然有见过的大多数我都没见过可是我时常都会感受到你们所带给我的认同感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与关心祝你们平安健康万事如意。特别要提出感谢的是为本书绘制插图与封面的文那谢谢你给《贼猫》画了这么多精美的图画最后还有负责校阅审读的各位编辑老师在下错别字比较多标点符号基本处于乱用的水平辛苦你们了。张牧野(天下霸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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