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穿越女主在寺庙遇到男主到寺庙里就吻在男主嘴上,男主是和尚 脸上还有一条疤,老被女主调戏的小说名叫什么?

ε=( ̄。 ̄前两次的《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女王陛下的笑话婚姻》因为都是我手工排版,所以比较有秩序VS慢了点。。。这次用了高科技!排版工具。。那啥有点粗糙。。表介意噻好看就行!!!!!!!!!!!!!!!!!!

?多谢水亭帮忙搬运mua~

穿成和女主抢男人的傻X女配,前路漫漫,生命渺茫

讲述一个苦逼女配在江湖中的摸爬滚打

附带一群风骚配角的自娱自乐

女主吐槽娘,男主忠犬郎,1V1

欢乐恶搞文,如有不适请速点小XX逃生


薛晴穿越到了小说中同名的女配身上,很不幸,小说中的她是个十恶不赦跟女主抢男人下场悲哀死状惨烈的女配。生死渺茫的薛晴奔波在求生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配角,酒品奇差的同门师侄,路痴的神医,二呼呼的铸剑师,爱乱点鸳鸯谱的师姐……这是一个讲述配角的故事。 文笔幽默诙谐,人物个性鲜明突出,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吃完晚饭,薛晴坐到电脑前,习惯性地登陆晋江网,点开收藏列表。有一篇文在薛晴的收藏夹里已经躺了五年,那是一篇古代言情,薛晴自认为和这篇古言有颇深的缘分,那日她闲来无事在晋江网搜索自己的名字,结果就搜到了这篇古言,她的名字出现在配角列表里,虽然不是主角,薛晴还是饶有兴趣地点开看看,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薛晴开始追连载,那时作者很勤快,每日更新,薛晴每日都在第一时间赶去留言撒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像夫妻生活一样平淡却又温馨。某一天,那位作者在最新章的作者有话里说:“我下楼买包子,回来更新下一章。”薛晴很兴奋,不停地刷新着页面,这一刷就是四年,那位作者去买包子再也没有回来。

她被坑了?不,薛晴绝不承认,说不定那位作者去楼下小卖部买包子发现卖完了,就去了大商场,商场经理说还没进货,她就直接去包子加工厂买,加工厂厂长告诉她缺少猪肉馅做不了包子,她又去了屠宰场,屠宰场场长说猪生病了不能销售,她又去找兽医站,兽医站说兽医人手不足,她就去兽医学校学习……薛晴编造了各种理由安慰自己,她深信只要那位作者买到了包子一定会回来填坑的,如今已经过了四年,作者也该从兽医学校毕业了吧。

虽然潜意思里已经知道自己在大坑里不得超生,薛晴还是不肯放弃,固执地刷新着收藏列表,恍然间,她看见那篇坑了四年的文后面有三个小小的红字“有更新”,擦擦眼睛再看一遍,确实显示有更新,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文终于肯更新了!

薛晴颤抖地单击鼠标左键,点开那篇文的最新章节,在页面还没加载出来的时候却因过度兴奋而昏倒。

再次醒来,薛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吗?她坐起来,却看见眼前站了好几个妙龄少女,这是哪家医院太疯狂了吧,连护士都玩cosplay穿古装。

“师叔醒了!快快通知掌门和流萤师兄!”离薛晴最近的梳吊高发髻的女子惊喜地叫道。

一个年纪小些的少女弯了弯膝盖,应声跑出去,边跑边喊:“太师叔醒啦!太师叔醒啦!”

薛晴揉揉脑袋,疑惑地看她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出一个念头,对离她最近的吊高发女子说:“有镜子吗?”

吊高发女子忙拿了把雕花铜镜过来,薛晴接过镜子,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虽然面无血色仍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总之绝不是薛晴记忆中自己的脸,她的第一反应是穿越了?第二反应是穿越了!

这年头穿越不可怕,反而是人人求之不得的美事,穿越女个个有金有银有美男,薛晴早乐不得带着唐诗三百首欺负古人了,淡定淡定,首先要搞清楚这里是哪个朝代,见招拆招,穿到汉朝就用唐诗,穿到唐朝就写宋词,穿到宋朝就唱元曲,再不济穿到明清了咱就默写红楼梦欺负曹雪芹。看眼前这些人的服饰,头上没有塑料大花也没有扎小辫的半个秃子,应该不是清穿。

薛晴的脑袋还没思考完,一大群各种年纪的女人跑进来,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脂粉的芬芳,打头的是个丰腴的妇人,丰腴妇人看见薛晴站在地上照镜子臭美,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晴儿,你总算醒了,可吓坏师姐了。”丰腴妇人一只手紧握着薛晴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抹着眼泪:“灵禹派就剩我们师姐妹两个支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姐可怎么办。”

灵禹派?听着耳熟,薛晴迅速动用脑中的搜索引擎,恍然想起是自己追了四年的那本小说中的门派,前面说过薛晴之所以注意到那本小说是因为小说中有一个配角和她重名,小说中的那个“薛晴”恰好就是灵禹派的人,她该不会是穿越成小说中的薛晴了吧!

“你是不是叫方云?灵禹派的掌门?”薛晴急忙问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师姐的妇人。

方云被薛晴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点了一下头,又担忧地问:“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

“我走火入魔?”薛晴不安地问。

“流萤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内息紊乱,胡言乱语,是走火入魔之相,幸亏他及时用真气护住你的心脉,你这条命才算捡回来了。”话说到这里,方云顿了顿,又为难地说:“师姐知道你心性高,武功废了让你生不如死,可你也要替师姐想想,师姐这把年纪了,你可让不让师姐活了!”

“我武功废了?”薛晴更加不安了。

“经脉尽断,内力全无,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你……”方云脸上是极担忧的表情,原著中的薛晴是个武艺高强又自傲的女人,她一定是担心薛晴会想不开。

“师姐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只是我现在头疼,想一个人静一静。”薛晴揉着太阳穴楚楚可怜地对方云说,她知道原著中的方云是个极疼爱师妹的人,一定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果然,方云虽然担心,还是应声吩咐那些围观的女弟子们退出去,她自己一边往外走一边依依不舍地吩咐薛晴要好好保重身体。

送走了方云,薛晴躺回床上,用被子把整个人都蒙起来,这不是个杯具,这……分明是餐具啊!原著中的薛晴是何许人也?江湖中响当当的名门正派—灵禹派掌门的小师妹,武学奇才,姿容俏丽,是人人称羡的奇女子,穿进这样一副内外兼修的壳子,薛晴应该烧高香了是不是?错!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清楚地记得薛晴的结局是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受尽酷刑后死无全尸,因为这个女人她不简单呐,她很勇敢呐,她是个敢于和女主抢男人的女配!

小说的男主是冥域教主阎溟,通俗地讲就是邪魅狂妄的大反派,薛晴虽是名门正派,却对他一往情深,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棋子,本来薛晴和阎溟这俩人都是人中龙凤,一起谋划江山探讨武学也算鸾凤和鸣,只可惜阎溟一见女主误终身,一心要做女主的忠犬攻,于是薛晴失恋了。失恋就失恋吧,偏偏小说中的薛晴是个犯贱的!死扒着阎溟不放,还频频和女主斗法,最终得到了女配应有的下场。

薛晴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肝,不怕不怕,小说里下场悲惨是因为她总和女主对着干,女主头上光环那么大,随便晃晃脑袋都把她磕得头破血流,现在自己是个明白人,阎溟是个神马东西,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她要主动投诚到女主阵营,跟着女主有肉吃!

下好了决心,薛晴开始整理自己所处的环境,小说中薛晴武功废了是在阎溟和女主相遇后不久,阎溟对女主还处于单相思状态,和女主在漠荒分别后来薛晴这里练功,练到关键时刻脑袋里却全是女主的音容笑貌导致走火入魔,薛晴爱阎溟就像阎溟爱女主一样死心眼,马上运功帮阎溟疏导真气,结果阎溟大功告成,拍拍屁股找女主去了,薛晴代替他走火入魔,功体尽失。

原本看小说的时候薛晴只盼望着男主和女主快点在一起,现在恨不得喷作者一脸经血,要不要这么苦逼啊!受了工伤还有抚慰金呢,替男主受伤还要自己掏医药费!想想后面的结局,薛晴又觉得自己该满足了,总比等缺胳膊断腿的时候穿越成残疾人强,趁着剧情还没发展多久,她有足够的时间改变命运。

想到自己虽然没了武功,依然是灵禹派的掌门师妹,是名门正派中的英杰,薛晴心里又宽慰了许多。薛晴这具身体昏迷的几日粒米未进,情绪一稳定,就觉得自己饿的快胃穿孔了,穿越成江湖中的资产阶级实在是可喜的事,几个女弟子一看薛晴的苦瓜脸就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立马端了米粥和小菜上来。薛晴已经饿的眼冒金星,还是要顾及身份,慢条斯理地吃,要当名门正派的淑女就要付出胃液翻涌的代价。

薛晴正在两个女弟子炽热的目光下吃午饭,又一个女弟子进了屋子,那女弟子弯身向薛晴作了辑后说:“师叔,流萤师兄回来了,在门外求见。”

流萤,薛晴在耳中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何等熟悉的名字,此人不会就是薛晴的师侄/莫名死在男主手里/书中最大龙套流萤吧!

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样下场悲惨的配角,薛晴有种漂泊中遇浮萍的相惜感,忙吩咐身边的女弟子:“快让他进来。”

女徒弟退出屋子后不一会儿领了一个男人进来,弱冠之年,覆到脚面的白衫上绣着清风图案是灵禹派的标志,腰间一把青云剑,典型的江湖侠士装备,干净利落。

行了师侄之礼后,流萤抬起头,清眉微皱,关切地说:“师叔,你可好些了?”

“好些了。”薛晴略微将头扭到一边,遮掩自己快要吐血的表情,穿越而来,见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翩翩美少年,才刚心神荡漾就听对方管自己叫师叔,就是铁打的石头心也要受伤了,薛晴身为灵禹派前掌门最小的徒弟,年纪不大,辈分倒是够高的。

“师叔昏迷,我本应留在身边服侍,可您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我就自作主张去峨嵋取了固本培元的灵药。”流萤说着将一个青瓷小瓶子放到薛晴手边的桌子上。

薛晴把小瓶子拿到手里把玩了几下,小说中峨嵋派是以医术著称的门派,峨眉的灵药得之不易,再说不能驳了小师侄的美意,虽然用不上还是美滋滋地收下了。

见薛晴收了药瓶,流萤嘴角上翘露出喜悦的神情,薛晴心里只想叹气,多好的少年啊,薛晴众叛亲离的时候只有他还站在薛晴身边,只是薛晴从来都不屑一顾,一门心思热脸贴阎溟冷P股,配角的苦同为配角才知道,想到流萤死时作者的血腥描写,薛晴心想一定要对这个师侄好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也要果断开坑,手痒……

吃完了饭,薛晴主动要求出去走走,主要是想亲眼参观灵禹派的环境,流萤自然要陪在她身边,这个书中有名的跟屁虫不肯离开薛晴半步直到死。原想薛晴没了武功肯定会寻死觅活,没想到还有心情出来晒太阳,方云又惊又喜,放下手头的公务也过来陪薛晴散步。

方云和流萤是薛晴最亲近的人,这让薛晴有点心惊胆战,自己的举动不可能和原来的薛晴一模一样,肯定会让他们有违和感,当然他们的想象力也不可能想到灵魂穿越这种事,只会觉得她武功被废,受了打击变得疯癫吧。

灵禹派建派在灵禹山上,建派祖师在广袤大地上一眼就看中了这处充满地气的灵山,山中四季如春,没有阴天,就连下雨都是晴天,不得不说是神仙都羡慕的好地方。薛晴靠在雕栏上深吸一口气,城市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好空气。对面有几十个正在练剑的少男少女,见到薛晴和方云后,在一个年长的男弟子的带领下跑过来恭敬地行礼:“掌门太师父,太师叔,流萤师叔。”

薛晴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一眼右边,方云是掌门,流萤是师叔,那句太师叔不会是叫她呢吧?!

方云很受用地点点头,问那个年长的男弟子:“孙放,你这批小弟子入派已经四年了吧,刚才看他们剑法也有章有法,你教的很好。”

“是,谨遵师父的教诲,每日练习基本功未敢松懈,如今入门剑法也全部教完了。”孙放恭敬地回答。

这人一看就是龙套脸,书中对他也没有过多描写,薛晴反而羡慕这样的路人甲,虽然活得不精彩,至少死得不惨烈。还好薛晴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将会一刀斩下她头颅的人的名字,箫归应,他现在应该还只是东麒阁的阁主吧,她还有一线希望在他和女主见面之前改变局势。

见薛晴在晃神,方云拽了拽她的胳膊又说:“孙放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你总欺负他,如今他也是出类拔萃的弟子了,你也该夸上两句。”

“很好,继续努力,灵禹的未来就靠你们了。”薛晴一拍孙放宽厚的肩膀说。

孙放瞬间就傻了,方云和流萤也都讶异地看着薛晴,薛晴是个刀子嘴刀子心的人,心高气傲最讨厌资质平庸的人,就算看方云的面子顶多也就孤傲地点个头,如此和蔼的举动,要是孙放再机灵点就该怀疑她用的是不是化骨绵掌。

薛晴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平易近人了,轻咳两声,莲步轻挪,四十五度仰面看着头顶的万丈晴空,眉头微皱,自怨自艾地说:“这一次差点丢了性命,鬼门关前,脑中浮现的是众师姐弟的身影,空活了二十个年头,竟才明白武学再高也只是身外物,同门互相扶持光耀灵禹才是真的。”

薛晴这边话还没说完,方云就开始拭泪了:“你能这样想,师姐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师叔,你真的这样想吗?”流萤的神情却不是喜悦,他自幼跟在薛晴身边,薛晴对人生的态度突然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流萤呐,你还太小,师叔这一遭什么都想明白了。”薛晴晃着脑袋对流萤说,话不宜多说,与其她想方设法迎合别人的心思,不如让大家来猜她的心思。

“晴儿醒了就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方云打断两人的对话,将话题转到自己更感兴趣的方向:“师妹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武当派大弟子乔逸君么,他模样清俊,得嗣忧道人真传,做你未来夫君最合适不过。”

薛晴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方云丰腴和顺的外表欺骗了她,让她忘了方云最犀利的本质,她这个掌门师姐晚年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料理她的终身大事!

“掌门,他不是和西麟阁阁主的独女程伶定亲了么。”流萤不动声色补充说。

“我昨日听说乔逸君退了程阁主的亲事,程阁主发了好大的脾气,好在程伶出面调停这事儿才作罢。”方云此时飞扬的神采和普通家庭妇女无异:“程伶的家世品貌都是万里挑一的,不知乔逸君怎么想的要退亲,不管怎么样他俩没了亲事,晴儿你又可以考虑一下。”

薛晴身体已经处于石化状态,一手扶着栏杆将身体重心靠上去:“乔逸君能退程伶的亲事,也能退我的,我可不想也出笑话。”

“你和她怎么相同,说不定乔公子就倾心于你了呢。”方云仍然不依不饶地描绘着不可能的未来。

孙放愣愣地站在一边,身为晚辈他不能插嘴,但同情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善良的心灵。对于方云的癖好,流萤早已见怪不怪,他反而会帮着方云搜集到了适婚年龄的青年才俊的喜好,反正不管薛晴看上了谁都比漠荒那个魔头好。

“师姐,不要激动,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薛晴想着办法推脱道。

“我已经约了乔公子来灵禹派商量对付漠荒邪魔的对策,约摸着明日会到,你好好准备一下。”方云的语气不容反驳,凡事她多会顺着薛晴,唯独在安排相亲上一向态度强硬,而且雷厉风行,不给薛晴一点防御的机会“我已经在绣庄订做了一套新衣服,乔公子气质淡雅,我们也要投其所好才行。”

“流萤,带晴儿回去休息,昏迷几日脸色着实差了些,得在乔公子来之前养好精神。”方云已经全情投入到包办婚姻的喜悦中,全然不顾薛晴在说什么,催着流萤带薛晴回房,流萤是从不逆薛晴意的,只注视薛晴等待她的命令。

薛晴叹了口气,唯有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都拧不过方云的,就算她躲过了明天,方云还会用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让乔逸君来灵禹,倒不如随了方云的心意,反正乔逸君喜欢的另有其人,不可能看上她,大家好聚好散。

“好吧,见上一面也无妨。”薛晴无奈地说。

“这就对了,我派人催绣庄快点赶工,明早就把衣服送到你房里,你也把这脸色调好些,我让膳房做你爱吃的菜。”方云说着轻捏了薛晴的脸颊一把。

“恩,我先回房了。”薛晴有气无力地说。

“师叔慢走,流萤师兄慢走。”孙放马上恭敬地说,低头时心想这薛晴师叔醒来后没以前那么盛气凌人了,要是以后也都这样就好了。

流萤跟着薛晴回了房间,薛晴虽然知道流萤是原著钦定的跟屁虫,自己的卧房有个男人尾随而入还是觉得别扭,在琼雕榻上躺了一会儿,眼中不时看见流萤的身影总觉得惹眼,尴尬之余就想喝水,伸出手没碰到茶杯就发现茶已到了眼前,流萤正双手捧着茶杯。薛晴犹豫了一下接过茶,眼神瞟过流萤的手,白皙纤长,但在关节和虎口处磨出了茧子,显示出这是习武之人的手,薛晴又看向自己的手,比流萤有过之而无不及,光看手背还以为是懂得保养的大家小姐,翻至手心就会发现整日握着武器留下的老茧是厚厚的一层,果然这薛晴在武学上是下了功夫的,只可惜对男主的执着让她失去了一切。

见薛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流萤敏感地想到了她心中所想,心中的那丝疑虑全都被心疼替代,站在薛晴身旁轻声说:“只是内力散了,重练就是,我会帮你。”当然他知道就算自己这样说也安慰不了薛晴多少,她从会走路就开始习武,二十年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取得今日的成就,一夕之间都成了乌有,任谁都受不了这份刺激。

内力是什么,穿越而来的薛晴可不知道,但她知道流萤是误会自己触景伤情,看这清俊的脸庞为自己忧心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于是露了个微笑对流萤说:“我没事,你放心。”

“是,我知道师叔一向坚毅。”流萤也微笑着说,为了那个魔头何止是废了武功,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吧,流萤心中却是这样想的。

让屋里服侍的女弟子取了块羊皮,流萤坐在椅子上擦拭自己的佩剑,轻柔的动作配上清俊的脸庞构成了赏心悦目的一幕,习剑之人视剑如命,薛晴理解,她穿越之前戴眼镜的时候也要每天都擦一遍眼镜,现在她不仅不近视眼了,还比正常人看得更远更清晰,薛晴的身体虽然没了内力,自小训练出的五感的敏锐性还在,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就清楚地看见流萤低头的身姿,更加觉得原著中的薛晴不可理喻,身边放着这样的美人都不要,非要去追冷血大灰狼,谁说她是武学奇才,根本就是高智商低情商的代表。

流萤察觉到薛晴的目光,她是个剑不离手的女人,以为自己的剑触动了她的心弦,将剑收起后说:“我赶到时你已经昏迷,佩剑也断了,我陪你去库房再选一把吧。”

薛晴连菜刀都用不好还用剑呢,她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没心情佩剑。”而且,流萤的武功也不差吧,有他跟着还要剑干嘛。

“是。”流萤沉默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又说:“我去时没看见阎溟的身影,想必他已经走了,留下昏迷的你……”

要是原著中的薛晴,此时肯定大发雷霆,她不容许任何人“挑拨”她和心上人的关系,流萤最怕薛晴动怒,心里反复斟酌才说出这话,盼望能在薛晴面前点破阎溟的真面目。

薛晴作为一直追连载的读者,阎溟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只是代表男主而已,男主属于女主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做女配要识相,千万别和女主抢男人。

“是我一时糊涂,以后不会再和他扯上关系了,你也要当自己没见过他。”薛晴对流萤说。

“是。”流萤应道,眼睛不再看着薛晴,她每次都会说这样的话来换取他的保密,但其实只要她一句话,他割下舌头也是无怨的。

流萤的视线移开,薛晴反而能更直接地打量流萤,原本的薛晴和他待在一起时肯定没这么不自然,她也要快点习惯才行。

第二天一早,方云就派弟子来催薛晴起床沐浴更衣,绣庄赶做的新衣服也送来了。流萤被方云派去山下迎接乔逸君,薛晴知道自己再没退路,把屋里的女弟子都赶了出去,换上新衣。这件衣服果然够素,白底蓝花没有任何其他杂饰,一身穿上跟青花瓷花瓶似的,还好薛晴的脸蛋够争气,不管穿什么都不会失了风采。

薛晴正左扭右扭欣赏铜镜中的身姿,忽听身旁的书架有嘎吱嘎吱的响动,原著中的薛晴为了和阎溟私会,在自己房内设下机关,建了密室,挖了直通山下的密道,难不成那衰神这么快就泡完妞回来了?

薛晴想把门外的弟子喊进来,还没来得及张嘴书架就整个转了九十度,阎溟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和书中描写的一样魅惑的面孔,五官精致却不女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中却有随时将人撕裂的狠劲儿,衣冠不整,露出精实的肌肉,隐约还有几道刀疤,印证着“漠荒没有弱者”这句话。

“几日不见,我的晴儿越发漂亮了。”阎溟锐利的眼睛盯住薛晴邪妄一笑。

薛晴浑身一颤觉得自己像一只白底青花的羊,和漠荒狼关在一个羊圈里,只要她敢妄然行动,狼会咬断她的脖子。薛晴向后退了两步,怯生生地回应阎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阎溟一闪就到了薛晴身边,撩起薛晴一缕发丝嗅着,说:“听说你武功废了,可是真的?”

薛晴紧张之余猛然想起阎溟这人的设定,他和薛晴做了苟且之事可纯粹把她当成任宰的肥羊,要是让他觉得自己没了利用价值,肯定会杀人灭口。薛晴回想着小说中薛晴逃过这一劫的方法,要对他死缠烂打,让他觉得她还在为他着魔,还是他忠诚的棋子。

色相是什么,性命面前贞操都是浮云何况矜持,薛晴按捺住心底的恐惧,身体靠进阎溟怀里:“为了你就算丢掉性命又何妨,师姐想促成我和乔逸君的亲事,约了他今日来灵禹,可我不想见他,我只想见你。”

“乔逸君是武当的大弟子,嗣忧道人很器重他,派中多半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你和他走近些也好,帮我探些情报。”阎溟一边说着一边在薛晴身上乱摸,被如此相貌的帅哥调戏本该是美事一件,但如果你知道这个帅哥是把人心串成糖葫芦都不眨眼的恶棍,你的心底除了冒冷汗不会有任何快感。

“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哪有心思和其他男人相好。”薛晴的身体在阎溟怀里扭着,看起来像是在吃阎溟豆腐,实际上是避免阎溟不安分的手摸到不该摸的部位,好吧这个隐晦的说法很不准确,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该被摸到,她想和这个男人保持十丈开外的距离。

“听话,等我统一了天下,你会是天下的女主人。”阎溟“深情”地看着薛晴说,他的眼睛很漂亮也很性感,可惜没有半点真情。

薛晴觉得自己如果不适时答应,身体和头部相接的部位可能会折断,于是乖乖地点头:“好吧,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才是值得我疼爱的女人。”阎溟说着让薛晴靠在自己的左臂上,俯身压住她,唇已印住她的脸颊向那抹朱色滑去,薛晴感到大腿被异物顶住,脑中拉响红色警报。

大脑只下达了“逃”这个命令,薛晴猛推开阎溟,身体向后退到墙壁和他对视着。阎溟何尝体会过好事被打扰的愤怒,这个予求予取的女人竟然敢推开他,顿时起了杀意。他一步步逼近薛晴,尖利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怎么,现在想装贞洁烈妇了?当初给你留下我女宠的印记时你不是高兴极了么?”说完拉下薛晴的领口,露出半边酥胸,左胸微上的位置,一只墨色的蝴蝶翩翩欲飞。

“不,不是,乔逸君快来了,被人发现你会有危险。”薛晴急忙解释道,脸上还要配上圣母一样悲天悯人的神情。

阎溟的神色缓和了,捏着薛晴下巴的手顺势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也罢,我的行踪还不能暴露,你也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今日我先走了,下次再好好疼爱你。”阎溟说完脚底飞快地动了几下就退回书架后的密室中,嘎吱嘎吱的声音中书架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多么风骚的跑位啊,薛晴心里赞叹着,确信再没一点声音后才敢放松地喘气,第一件事就是喊了好几个女弟子进来做伴,在这个杀人不犯法的地方跟杀人狂扯上关系,这不是坑爹呢么!

太阳刚刚达到一天中的最高点,流萤回来了,还不负众望地带回了乔逸君,方云把乔逸君领进平时用来办公的书房,假装和他探讨武林未来,屏退了其他弟子,却吩咐薛晴去沏一壶上好的茶。

薛晴让弟子拿来茶叶,亲自往壶里装满了水,端着热腾腾的茶壶进了书房,方云和乔逸君正一个坐主位一个坐宾位温馨地谈着什么,见薛晴进来了,乔逸君起身作揖道:“薛晴师叔,身子可好些了?”

薛晴手一抖,差点把茶洒出来,这也是她师侄?明明看起来比她年纪还大!

“好些了,已无大碍。”薛晴把茶放到桌子上说,又咬咬牙加上了礼貌的称谓:“贤侄。”

“乔公子何必如此拘谨,晴儿比你还要小上两岁,直呼名字就行了。”方云诱骗着乔逸君说,感情发展的第一步是打破世俗的枷锁。

“晚辈对师叔一向敬重,岂敢直呼师叔名讳乱了礼数。”乔逸君郑重地说。

薛晴觉得方云还是放弃的好,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和海角,也不是电信和网通,而是郎才女貌的俩人站在一起,他却叫了她一声“叔”。

“方云掌门,关于武林盟,师父一直很想听听您的意见。”待薛晴入座后乔逸君才重新坐下,迫不及待地又向方云提起此行的目的。

薛晴抿了一口茶,竖耳听他俩说话,武林盟对她也有很大影响,因为小说中的武林盟主是箫归应,那个一刀斩她头颅的男配,不,她不能让箫归应当上武林盟主。

“漠荒越来越猖狂,我们正派人士理应联合起来共同抗敌,若是结盟,灵禹派义不容辞,只是这领军人物不知由谁担任。”方云说道。

“论起对武学的贡献和抗击漠荒的功绩,哪门哪派能和灵禹争功,师父的意思是希望方云掌门能受累领导武林盟。”乔逸君微微低头恭敬地说。

“嗣忧道人说笑了,方云一介女流,又过了壮年,有心效力可没那体力了,离上次血洗漠荒又过了二十年,武林还是交给那些年轻人吧,晴儿倒是个好人选,可惜又造此灾变,灵禹这次有心无力,还请你师父见谅。”

乔逸君忙说:“岂敢岂敢,我自当转告师父灵禹的难处,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为了武林局势忧心,成立武林盟的风声刚吹出去就有人在蠢蠢欲动了。”

“你说的是昆仑宫?放心,有我在,那把老骨头也该收收心了。”方云说着大笑一声,别看她人到中年又发了福,武林中没人敢小看她,要不然也保不住灵禹今时今日的地位了。

“有掌门这句话,晚辈和师父就安心了,晚辈这就赶回去告知师父。”乔逸君欣喜地站起来,握拳道别。

这就要走了?薛晴深为自己身上这套衣服不值,太朴素了反而没有存在感,乔逸君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过她。薛晴扯了扯裙子,和方云一起送乔逸君下山,她坚信不是自己没有魅力,是乔逸君这大龙套没有福气和她演对手戏!

“贤侄,路上小心。”薛晴挥了挥手里的丝绢跟乔逸君道别,接客又送客,怎么她今天干的活儿跟某种服务业人员似的。

临别之际,方云突然问乔逸君:“乔公子,你觉得当今武林哪位少侠堪称英杰?”

乔逸君想也不想回道:“若论才学武功,唯有东麒阁主箫归应最让晚辈心服口服。”

好吧,薛晴觉得自己真该为脖子上的球体多做考虑了。

薛晴没跟流萤提阎溟差点捏死她的事儿,只低调地说书架后面的大老鼠洞该堵了。流萤当然知道薛晴指的是什么,那条密道就是薛晴派他挖的,突然让他堵上,他有点搞不清薛晴在想什么。但他还是很开心地往密道里堆满了乱石,至少这样阎溟就不能自由出入灵禹派,他很高兴薛晴不再对阎溟百依百顺,能将他拒之门外。

堵住了老鼠洞,薛晴还不能掉以轻心,阎溟的职业比较特别,他的职业是男主!神通广大是必须的,头被切了还能活上十天半个月呢,何况是要逮她一个小女配而已。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在什么时代都不容易,穿越之前在乱糟糟的现代要防色狼防流氓防痴汉,穿越之后在乱糟糟的武林要防男主防女主防男配,当女配的上辈子都是脚扭的爱尔兰甜酒烤鸡腿,伤不起啊!

4、你们误会了 ...

对阎溟,薛晴无计可施,只希望老天爷可怜她只是个无辜的灵魂,让阎溟一头扎进女主的温柔乡别再想起她。对箫归应就好办多了,小男配一个,没有男主光环的保佑,他就是HP再多也总有被推倒的一天。

为了推倒箫归应,薛晴做了许多准备,首先要完善自己的装备,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她这个想法没让其他人感到意外,以小说中薛晴对武学痴迷的程度,她是不会允许自己有身上无剑的情况发生,就好像现代人身上离不开手机一样。

流萤领着薛晴去了灵禹派的武器库,灵禹派专研剑法,武器库里墙上挂的,地上堆的都是剑。薛晴对冷兵器没有了解,一把把看过去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想好自己到底该用哪一把。

在剑堆里,薛晴找到了一把比较有个性的剑,剑身是银灰色的,剑柄银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流萤陪在身旁解释道:“这把寒铁剑产自湘南断剑山庄,用一整块大寒铁磨成,没有接口,剑身牢固,但这把剑会放出寒气,需要时刻用内力防护,师叔你……”

怪不得握着这把剑的时候觉得冻手,薛晴把剑扔掉,她不就是内力全失了嘛,用不了有附加属性的武器,她用白板装还不行嘛。

薛晴又看了几把普通的剑,越结实的剑越笨重,薛晴试了几把都是累赘。

“除了剑没有别的了?”薛晴问流萤。

“灵禹派弟子都只佩剑,库房里也只备存了剑,师叔你想改用其它的?”

“恩,小一点轻一点的,最好能藏在身上的。”薛晴解释说,现代防狼器都是小小的一个喷瓶,做得跟灭火器似的还能叫出其不意了么。

“那就是袖里剑了!库房里倒真有一把,不过是断剑山庄用来摆饰的藏品,外观有些……”流萤说道。

“能用就行,难看一点也没关系,给我拿来。”薛晴豁达地说,武器是用来防身的,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等流萤把那袖里剑拿到她眼前,薛晴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那把袖里剑并不难看,相反,作为断剑山庄的摆饰品,它的外观相当精致,金属外壳,纤小超薄,流线型设计,剑刃直到尾部都还正常,紧接着握柄闪瞎了薛晴的狗眼,盈盈一握的纯银握柄上镶满了各种宝石,流萤说的没错,这把剑的外观确实有些……太华丽了!

有句古话叫藏富不炫富,这把袖里剑太耀眼了,珠光宝气得在混战中很容易成为靶子,薛晴觉得该低调点儿,又问流萤:“有朴素点儿的吗?最好别镶珠宝。”

“灵禹派按理只备长剑,师叔可能不记得了,这把剑是断剑山庄二公子剑无心在你十岁生日时送来的贺礼,你把它扔进了膳房的火炉,弟子觉得可惜捡回来收在库房,是灵禹派唯一一把袖里剑。”

意思是她别无选择了呗?有一个总比没有好,等哪天找个好工匠把宝石都拆了也就行了。薛晴又细细观察剑上有没有裂痕和锈迹,幸好保存得很好,只是剑刃的背侧刻了一行娟秀的小字——“剑本无心钟于晴”,如果单是剑本无心钟于情这句话,薛晴只觉得是造剑者装逼的抒情而已,但他把“情”字换成了薛晴的“晴”,薛晴有理由怀疑他别有用心吧。

“流萤,你说这古怪的袖里剑是断剑山庄的二公子剑无心送给我的?”

“是,师叔每年生日他都会派人送来礼物,师叔无一例外都扔了,因这把剑毁了太可惜,弟子才收入库房。”

薛晴明白原本的薛晴为什么会把这把剑扔进火炉了,她一心一意跟着阎溟,哪还会稀罕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薛晴没那么大心理负担,爽快地将此剑收入囊中,一来找不到更好的,二来还是找不到更好的。

乔逸君的食古不化没让方云气馁,在薛晴的亲事上她有百折不挠的精神。每天方云都要万变不离其宗地问同一个问题:“晴儿,你看这浩瀚武林中可有你中意的青年才俊?”

“师姐,我未来的夫君必是人中之龙,气宇轩昂,武功高强,文能谋天下,武能定江山,差了一丝一毫我都不愿嫁。”薛晴如是说,把门槛设高,方云才不会什么阿猫阿狗都介绍给薛晴,这是薛晴的战略决策。

这一日的清晨,薛晴又拒绝了方云安排的两门亲事,正为自己又迎来一整天的自由喝彩,看见孙放慌慌张张地从身旁跑过。孙放是个老实又守礼的弟子,轻易不会如此冒失,薛晴料想有古怪,让流萤把孙放拦住。

“师叔。”孙放行礼道。

“虚礼免了,你大清早匆忙跑什么?”

“回师叔,刚刚得到消息,东麒阁和西麟阁发生打斗,伤亡惨重。”孙放恭敬地回答。

孙放的话触动了薛晴的神经,观众朋友们应该还没忘吧,东麒阁的阁主就是在原著中一刀斩下薛晴头颅的箫归应。百年前最后一任麒麟阁阁主无子嗣,临死前又没有及时确立下一任接替者,他死后最有德望的两位长老分别掌管东麒阁和西麟阁,各自为王,都认为自己才是麒麟阁的正统继承者,断断续续斗争到现在还时常发生流血事件。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要到头,这一代东麒阁主不是凡人,箫归应将会统一东西两阁重建麒麟阁,随后仗着麒麟阁的势力掌握在武林盟中的话语权,他成为武林盟主的时候就是薛晴死期将近的时候。当然,这是薛晴穿越来之前的事件进程,现在薛晴要把自己死亡的契机扼杀在摇篮里。如果箫归应没当上武林盟主,自己说不定就不会死,如果麒麟阁没有重建,箫归应就当不上武林盟主,不能让箫归应吞掉西麟阁!

“此事兹事体大,我跟你一起去,流萤,你在我房间里等我。”薛晴说完带着孙放快步往方云的书房去。

方云对两阁的流血事件没有太大反应,三天一小打,一月一大闹,每月都要死那么十几个人,两阁的消息对方云来说就像大姨妈一样,依然惊恐但已麻木。这种事吧,管又不好管,人家属于内斗,外派不宜插手,不管的话又不近人情,名门正派同气连枝,也不能袖手旁观。

“照往常一样给两阁都送些伤药过去吧。”方云烦乱地对孙放说。

薛晴拦住正要出去执行任务的孙放:“且慢,孙放你详细说说两边的伤亡情况。”

“回师叔,西麟阁死了十余名弟子,东麒阁少些,未及十人。”孙放答道。

薛晴心想不好,箫归应已经开始做大,现在东麒阁比西麟阁强劲,恐怕西麟阁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

薛晴脸上浮现很出认真的神情,又问:“箫归应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闻东麒阁主相貌英俊,文武全才,十五岁继任东麒阁主的时候东麒阁被西麟阁屠了百余人差点失守,如今东麒阁占尽优势,他的文韬武略毋庸置疑,弟子见他本人后确如传闻中一样一表人才,举止文雅亲切不失风范,绝非池中之物。”孙放答道。

以孙放的憨厚程度还不会在话中添加夸张修饰,对箫归应的赞扬都是肺腑之言,箫归应果然还是和小说中一样有德望,就是因为他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他拆穿薛晴和阎溟的苟且关系时才让人信服,但他明知道女主和阎溟的关系也不清白却隐瞒了关于女主的部分,后来也因此丧命在阎溟手中,薛晴待在现在这副躯壳里不得不站在自己的立场说一句“自作自受”。

薛晴穿越来的时机太晚,和阎溟的关系既成事实,左胸之上被遮掩在衣服的下的墨色蝴蝶纹身是不能磨灭的证据,就算她现在天天吃斋念佛祈祷世界和平,以前那个薛晴的糊涂事还是要算在她头上,可怜的箫归应,为了保命,只能破坏一下他的前程了,而且小说的轨道改变的话说不定连他的结局也能改写,说不定他也不会死。

“孙放,以后再有东麒阁的消息率先通知我。”薛晴吩咐道,原著中的薛晴一向对人呼来喝去,她也要模仿出那份气场来。

薛晴不放心,又嘱咐一遍:“关于箫归应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坏了我的事,我为你是问。”

“是,弟子记住了。”孙放又应道。

薛晴这才安心,孙放办事牢靠,灵禹派实力雄厚,东麒阁甚至箫归应的一举一动都将收入她眼底。

“乖,这就对了。”薛晴面带笑容,用指头在孙放头顶弹了两下:“师姐,我先回房了,我房间柜子上有一排药,是昏迷时各门各派送的,现在也用不上了,派人取了一起给伤员送去吧。”

“好,都交给孙放去办吧,你身体刚复原不易操劳,别太挂心。”

薛晴应了,满心欢喜地离开,和箫归应的对弈她占了先机,前途越来越光明。

确定薛晴走远了,方云才开口对孙放说话:“你看晴儿是不是对东麒阁主特别感兴趣?”

“是,师叔一向只专研武学,第一次见她对人感兴趣。”孙放回道。

“晴儿她……是不是对东麒阁主……”方云两眼放出光。

“东麒阁主文武双全,确实符合师叔‘文能谋天下,武能定江山’的要求。”

“怪不得最近她总是称病,与才俊后生的宴谈也不愿参加,原来早就心有所属,这丫头也真是的,肯定是害羞不敢讲,早些告诉我也好帮她拿个主意。”方云嘴上埋怨着,脸上确是笑容满面:“现在的情况,东麒阁主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孙放你给我盯紧动向,等他闲下来马上告诉我,我要请他来灵禹做客。”

“是,弟子恭领师命。”

5、出发去峨嵋派 ...

可怜的薛晴还不知道自己师姐的密谋,她回到了房间,看见流萤真的在乖乖地等她,薛晴心里有一点温暖,穿越而来人生地不熟,还有一个能依靠的人,他会永远听命于自己服从自己,作者对薛晴也不是完全的无情,给了她一个绝对忠心不二的流萤。

“师叔。”见进屋的是薛晴,流萤起身道。

“坐下吧,我有事儿跟你说。”薛晴按着流萤肩膀让她坐回椅子上,自己坐到他的对面。

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过纸和笔,薛晴飞快地列出出行要带的东西:春(和谐)药迷药金创药,蜡烛麻绳火折子,一定要选最好的迷药,市面上没有的那种,要买就得买采花贼用的专业品牌,春(和谐)药直接从清平乐买(注1清平乐为小说中最出名的风月场所),什么合欢散呀,相交乐呀,蚁力神呀能买到手的都给它买下来,行囊用雪狼皮做的,怎么割都割不破的,包里装两大瓶金创药,峨眉产,江湖限量的那种,只要受点伤,甭管流血没流血,抓起一把就往身上抹,一身地道的老人参味儿,倍儿有面子!包里再放一捆麻绳,要佛堂开过光的,光敲木鱼就得几十两雪花银,再买几根蜡烛,二十四小时长效绵羊油的那种,就一个字儿—贵,点一晚上就得花好几两银子!住的客栈不是悦来客栈就是龙门客栈,你要不是全国连锁呀,你都不好意思拉我进去,你说这一身行头得花多少钱?我觉得怎么着也得几百两银子吧!几百两银子,那是起点价,晋江文一千两银子起,你还别嫌贵,还不打折,你得研究我们穿越成资产阶级的穿越女的心理,愿意掏几百两买麻绳的穿越女,根本不在乎再多掏几百两凑个整,什么叫穿越成资产阶级你知道吗?穿越成资产阶级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做穿越女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流萤,照我这个单子把东西都给我买来,小心点,别被人发现。”薛晴把列好的购物单递给流萤。

流萤拿过单子看了一遍,纯净美好的脸上出现一丝纠结的表情,薛晴不知道他这表情是看见了迷药还是春(和谐)药的反应,也可能是对蜡烛和麻绳有了不好的联想,古人真是的,思想就不能阳光点儿吗。

箫归应正在奋力统一麒麟阁的东西两阁,薛晴也不能干等着,让流萤提前准备好行囊,要是箫归应有什么动作,她可以及时行动。薛晴应该庆幸自己做的决定,因为还没过几天,她的行囊刚置备好,她就要离家出走了。契机是方云的一句话。

“晴儿,后日好好打扮,我约了东麒阁主来商议武林盟的事。”方云笑容可掬地对薛晴说,她想自己如此善解人意,薛晴一定满心欢喜。

薛晴的反应确实很强烈,自七岁吃苹果咬了一口发现里面只有半条虫后她很久没这么震精了。看见薛晴失神的模样,方云心里想笑,在她眼里薛晴是在为心上人的到来娇羞。

薛晴默默地飘走,默默地回了房间,默默地将房门关上,默默地打开所有柜子,又默默地整理衣物。

流萤敲门进屋,看薛晴屋里乱糟糟得跟被抢劫过似的,疑惑地问:“师叔,你找我?”

“这个拿着,”薛晴把雪狼皮的行囊塞进流萤手里:“定逆师太前几天不是来信问我身体状况吗,我这就去峨嵋派看她去。”

“现在!立刻!马上!”薛晴简单明了地说,她以前就经常借故下山和阎溟私会,守山弟子也觉得奇怪,而且她是掌门的师妹,守山弟子也不能以下犯上阻拦她。

何为江湖,一壶酒,一把剑,快意恩仇,是每个看港台武侠剧长大的都市女都会向往的侠女梦,在灵禹的高山上看弟子们规规矩矩地练剑还没有太大感觉,下了山,看见古朴的市集,熙攘的古装人群,那份穿越而来的感觉又更强烈,这里的人,从小贩到行人,全部全部都是古人……怎么办,好想调戏他们><

“流萤,去峨眉的路你知道吧。”薛晴深吸一口山下的好空气,中气十足地问。

“是,走镖局的官道最快,也安全,坐驿站的马车可以一路直通。”流萤答。

“好,你去租马车,要最快最稳的,不差钱。”薛晴拍拍怀里厚厚的一沓银票,这年头没有银行卡,放行囊里又怕丢了,揣在怀里愣是让她升了一个罩杯。

流萤去驿站租马车,薛晴不敢乱动,乖乖在原地等他,江湖险恶,外表是老弱妇孺的人说不定就是绝世高手,薛晴是个没有内力的废人,就该夹起尾巴低调做人。不多时,流萤带着马车回来了,马车不算豪华,只是普通的槐木做的,但很宽敞,也很干净,车厢里垫了厚厚的好几层软垫,薛晴已经很满意,再看马车夫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手臂上黝黑结实的肌肉是赶车锻炼出的结果,下半身却因常年坐在车上缺乏运动显得单薄许多,上宽下窄,是马车夫该有的体形,说明他不会是江湖人乔装的,薛晴这才放心上了车。

薛晴上了车才回过味儿觉得不对劲,她虽然喜欢看武侠剧,但只关心大侠们的感情戏,对真正的武学并不了解,刚见那马车夫心中的一套因果推想在脑中油然而生,就好像她本来就是江湖老油条似的。可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薛晴出身武林,自幼闯荡江湖,身体已经练就出对江湖的本能反应。

“师叔,还有什么要买的么?”流萤掀开帘子弯身问。

“没了。”薛晴摇头说。

流萤遂进了车厢,帘子留了一道缝,对马车夫说:“上官道吧。”

这边薛晴和流萤坐着两匹骏马拉的马车溜溜跑着,那边灵禹山上却不安稳了。方云派弟子找了半个山头也找不到薛晴,亲自赶到薛晴的房间,负责照看薛晴的弟子罚了一圈跪在地上。

“说,晴儿去哪了,说不出来都给我去暗房思过!”方云站在屋子中央怒道。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薛晴师叔不见了,流萤师兄也不见了,薛晴常穿的衣物少了好几件,很明显这是一件有预谋的逃跑事件,但是薛晴师叔为什么要逃跑呢,灵禹派就是她的家,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逃跑的,所以这不是逃跑,这是离家出走!

方云万万没想到薛晴会离家出走,应该说她想不通薛晴为什么跟逃命似的突然离开灵禹派。

“师父,你看这个。”孙放在桌子上发现了薛晴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峨嵋派定逆师太待我一向宽厚,原谅我连夜前往探望她,情之所至,不必记挂我的安全,我虽内力尽失,身边还有流萤,师姐珍重。

方云当然不信薛晴的理由,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自家师妹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孙放看了字条,所有所思,道:“师叔料事如神,弟子今早才接到东麒阁的来信,东麒阁主有几个弟子伤口感染,东麒阁主要亲自去峨嵋派求医,跟我们灵禹派的邀约要延迟。”

箫归应要去峨嵋派,薛晴就连夜赶往峨嵋派,她对箫归应果真是……虽然不知道她在哪儿埋的眼线比东麒阁的飞鸽传书还快,方云不管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箫归应和薛晴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的模样。

如此,甚好,方云朝孙放会心一笑。

镜头拉回官道上的那辆槐木马车里,官道道路平整,车厢又铺了上好的软垫,薛晴舒服极了,几乎是半躺在软垫上,上半身和头靠着车厢的一角,不时拉开一点帘子看窗外的风景。比起举止随意的薛晴,流萤明显气质高贵多了,就算是在车厢里坐着,他也不会出现懒散的模样,他全神戒备着,没有一丝一毫放松,薛晴看窗外的风景,他就看着看风景的薛晴,他的模样让薛晴想起忠诚守着羊群的牧羊犬,也是像他这样竖着耳朵警惕地坐着。

看够了风景,薛晴又拿过行囊翻看里面的药品,合欢散、相交乐、蚁力神……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春(和谐)药啊!谁也不能否认,春(和谐)药对古言小说的作用就像番茄酱对锅包肉的作用一样,是毋庸置疑的,是不可动摇的,每一位古言读者都对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春(和谐)药充满了崇敬之情,薛晴也不例外,她心中一直有一个春(和谐)药梦,想看看那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神奇药品到底是什么模样。

原来这就是合欢散,小小的一瓶就要二百两银子,清平乐真是个抢钱的地方,薛晴拔出瓶塞,里面是黄色的药粉,鼻子在瓶口轻轻嗅了一下,隐约有一丝甜味,这是薛晴鼻子灵敏的缘故,若是平常人闻着大概什么也闻不出来,合欢散的出镜率极高,男主虐女主、男主虐女配、男主虐男配、的时候都会用到,真有那么神?吃了以后就控制不住自己?薛晴有些好奇,又不敢拿自己做实验,目光忽忽悠悠地飘到了流萤身上。

“这瓶是从黑市买的,商家很可靠,来源不会有问题。”流萤见薛晴拿着那药看她,以为她在怀疑药的真实性,答道。

薛晴收回目光,自己嘿嘿笑了两声:“自然,你办事,我放心。”

流萤不在做声,看了一眼薛晴紧握着的白瓷小药瓶,她第一次让他去买这种药,是想用在阎溟身上么,流萤把手边的帘子掀开一点,怎么办,还是透不过气,心里一片阴郁。

6、客栈遇女主 ...

傍晚的时候,薛晴的马车赶到了乌镇歇脚,这里虽是个小镇,因靠着官道,来来往往不少人。镇上客栈不少,但是人更多,连续问了四五家都是客满,几家小客栈倒是有空房,但环境脏乱差,薛晴就不信自己揣着钱还花不出去了。总算是在小镇边找到一家大客栈,虽然名字不是龙门客栈也不是悦来客栈,价格也不太合理,薛晴还是决定住下,有钱不花王八蛋,干嘛要亏待自己。

这家客栈里的人依然不少,好在也因它价格高,住在这里的人不似小客栈里的杂乱,虽有几桌正在饮酒,也没有小客栈里那种酒气冲天的味儿。没闻到酒气,薛晴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甜甜的,像花蕾刚结出的果实。

“姑娘,能借下路么。”薛晴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薛晴知道自己挡了别人的路,急忙往旁边挪了两步,那男人从她身边走过,感谢地朝她笑了一下,又转而对打算盘的掌柜说:“掌柜的,来间上房。”

薛晴一直看着这个男人,当然不是这男人长得有多帅,他的长相虽不猥琐,但也实在谈不上帅字,虽举止礼貌为他加分不少,也只能称他文质彬彬。薛晴看着他是因为刚才嗅到的甜气就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发出来的,因是白天刚闻过的,薛晴不会弄错,是合欢散的气味。

“店家,听说这镇上出了采花贼,是不是真的?”柜台附近一桌江湖人士正在喝酒,其中一个少妇年纪的女人突然抬头问掌柜。

“是,已经祸害了好几个黄花闺女了,有女眷的都请多留个心。”掌柜的答道。

“哈哈哈,二娘你莫不是怕那采花贼采到你头上去?”跟那女人同桌的一个黝黑高大的壮汉喝着酒笑道。

“呸,铜锤子,放你娘的屁,那贼敢惹老娘,老娘扒了他一层皮!”女人泼辣地骂道。

深知女人的脾性,壮汉也不怒,依然吃着酒与她调笑。

见他们不当一回事儿,掌柜的又闷头提醒:“知道女侠好汉们武功高强,还是多小心些,那贼也不简单,没一次失手,还打伤了好几位侠士。”

采花贼……合欢散……薛晴又暗自瞟了一眼自己前面的男人,此人嫌疑很大。流萤也发现了他的不寻常,目光和薛晴对视,两人均会意地靠近彼此小声说话。

“你看他武功如何?你打得过么?”薛晴假装和流萤亲密,小声问他。

“内力很平常,抓他也许不易,赢他不难。”流萤答。

那就没什么可怕了,薛晴很不愿离开这间仅剩的大客栈,既然采花贼不是流萤的对手,就不用再顾虑什么。

“给我们一间上房。”薛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说。

听到只要一间上房,流萤有些诧异,他和薛晴虽是师侄,关系亲密,可也没有同住一屋的道理,随后才想起薛晴内力全无,只怕她一个人会遭采花贼毒手,这才什么也没说。

“好嘞!两位客官请跟我来。”店小二甩了一下白色的大抹布,在木头楼梯旁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薛晴正要上楼,听见又一个女人对掌柜的说话。

“掌柜的,给我一间中房。”女人的声音娇柔悦耳,薛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的相貌远没有她的声音那么让人着迷,只能算是清秀,却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身材瘦弱,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女人颈间带着一块罕见的黑玉,上面雕着一只雕工细致的展翅猎鹰,正是这块不寻常的玉让薛晴再不能移开目光。从前,在靠近漠荒的名叫中明的地方,有一个声名远播的武林世家名为南宫,猎鹰是南宫家的象征,由南宫家坐镇中明让冥域的爪牙一直无法伸展,南宫家是正派武林钦佩的对象。但在十几年前,南宫家从中明消失了,那时的冥域之主还不是阎溟,前任域主带领的冥域的人突然杀入南宫家,南宫家上下百口惨遭毒手,其他正派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满地血尸,一片废墟,但在清点尸体之后却发现少了一具尸体,南宫家的小女儿南宫洛洛不见了,搜寻数年仍没有她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薛晴知道她绝对没死,她还活着,因为那本小说的女主就是南宫洛洛!她的信物就是雕着猎鹰的墨玉!

薛晴倒抽一口冷气,在她看来南宫洛洛远比采花贼更可怕,采花贼只要贞操,南宫洛洛要的可是命啊!

听到流萤的声音,薛晴才回过神,流萤和店小二正站在楼梯的半高处等着她呢。流萤不认得南宫家的祖传墨玉,除了江湖上还活着的几个老油条,这些后起之秀大概连南宫家的名号都来不及听闻,以薛晴的年纪也不该知道,那,还是假装不知道好了。

薛晴快走两步追上去,跟着店小二去了自己订下的房间,橡木门上糊着浆纸窗,宽敞的房间里放着一张雕花围帘的大床,应该是特意安排给夫妻的房间,流萤和薛晴之间虽是师叔侄称呼,年轻男女既同房而住,也难怪店小二不纯洁地自作主张了。

房里放几张床薛晴倒无所谓,这一晚又是采花贼又是南宫洛洛的,她没指望睡上安稳觉,随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点,就在她满意地让流萤给店小二小费的时候,住在她隔壁的邻居恰巧从房里出来,礼貌性地对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薛晴回以尴尬的笑容,她的邻居衣着体面,相貌平凡,温文有礼,带有微弱的奇异甜气,她的邻居居然是采花贼……好吧,今晚她不打算睡觉了。

等店小二喜滋滋地拿着赏钱走了,薛晴在纸糊的门窗上捅了个食指大小的洞,一般偷窥都捅别人家的房门,像她这样捅自己门的还是少的吧,果然是穿越女不走寻常路。

“师叔,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有我守着,不必担忧。”转眼间,流萤已经帮薛晴铺好了床。薛晴一屁股坐到床上,床铺得不错,软硬适中,和灵禹派服侍薛晴的女弟子技术水平一样高,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求包养会暖床,流萤好样的,你有这资本。

“我不睡,我要看隔壁那个能闹出什么花样来。”薛晴说,要单是区区一个采花贼,她当然放心让流萤守着,自己呼呼大睡去,棘手的不是菊花贼,而是南宫洛洛,小说中确实有一段剧情是南宫洛洛遭遇采花贼被阎溟英雄救美的戏码,可地点绝不在这个什么乌镇,时间也不是这个时间,而且采花贼事件只是南宫洛洛和阎溟感情升华的对手戏,没有薛晴的戏份,以上都是薛晴安慰自己不用换客栈的理由,最后一个理由是钱都花了不能白花,薛晴决定依旧住在这里不换了!

“师叔,你从刚才开始就神色古怪,怎么了?”流萤关切地问,他不觉得自己的师叔会被区区采花贼吓住,一定有其他他没留意到的事。

“我?神色古怪?”薛晴连忙用手在脸上揉了一遍,难不成自己不经意间在流萤铺床的时候发出了怪笑?

“师叔,自你走火入魔后醒来就变得……不一样。”

一个二十一世纪脱团入党的三好女青年怎么可能和古言小说中的阴狠女配相同,纵使她阅遍港台武侠剧,纵使她熟读古言高H文,她还是她,会在考试前拜遍周围寺庙的薛晴,不是女侠。她没打算跟流萤解释,首先古人未必明白什么叫期末考试,其次,这里又不是灵异小说,身体是货真价实的薛晴,只要她一口咬定,谁敢说她是恶灵附体不成?干嘛还要费劲把水搅得更混呢。

“再固执的人也总有改变的时候,从小到大,你也总有改变的时候吧。”薛晴语重心长地对流萤说。

流萤垂下眼眸,声音轻飘飘的:“我,从未变过。”

薛晴略微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流萤的设定是机械地听从薛晴的一切吩咐,他的形象是多么鲜明又多单薄啊,提到流萤,薛晴马上可以用“唯晴是从”四个字总结他的一生,更多的就想不出来了,他只是个戏份多了一丁点的路人而已,连配角都称不上。

这样想着,薛晴又觉得流萤不真实起来,他只是作者几笔勾勒出来的,好似没血也没肉,如果没了薛晴,他连最后的存在感也没有了,薛晴真想走过去猛拍一下他的肩膀,对他说,嘿,哥们,别这样,活泼点嘛。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薛晴对流萤做了个嘘的动作,蹑手蹑脚地移动到门后,眼睛贴在捅好的小洞上,透过小洞只有一小块视线,视线中一个男人的手抱着个女人,从衣服看站着的男人是隔壁的采花贼,薛晴调整角度看那不幸女人的脸,是个面容恬静的年轻女子,老天爷啊,南宫洛洛你肿么阴魂不散!

薛晴像触电一样突然收回目光,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附近,和流萤面对面坐着,桌子靠在墙边,薛晴凭着过人的耳力能听到一墙之隔的隔壁屋里的声音。别怀疑,薛晴是故意坐在这里的,身为女配她怎么能不关注女主的动向,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手里握着,心跳上提,注意着墙那边的响动。

开门的声音,行走时布料摩擦的声音,重物被放到床上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声音,布料的声音,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南宫洛洛一丝轻微的呻吟声。薛晴手握茶杯握得更紧,随着听到的声音,她脑海中可以想象出一整套像电影一样的画面,采花贼抱着南宫洛洛进了房,把她放在床上,正在脱她的衣服。南宫洛洛中的不止是迷香,还有春(和谐)药,春(和谐)药果然是古言中最了不起的灵丹妙药,南宫洛洛现在就跟金莲附体似的。很快,除了南宫洛洛的呻吟声之外有加上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对于阅遍艳(这样和谐!)情小说的薛晴来说,墙那边在做什么她了如指掌,脑中不自觉地勾勒出那画面,略有羞涩。

流萤坐在薛晴对面,也注意着隔壁的声音,他脸上没太大表情,但是毋庸置疑他也明白隔壁正在发生的事情。薛晴发现现在的情形就是她和自己的师侄一起坐着观看没有画面的AV,是在太没有人性了!太丧尽天良了!她的脸刷地红了。

根据小说的设定,采花贼刚脱了南宫洛洛的衣服,亲了两口,摸了几把,阎溟圣斗士就从天而降救走洛洛雅典娜,在那之后阎溟怎样用三章H帮洛洛解毒的先不提,洛洛的第一次给了阎溟没便宜采花贼这是肯定的,可阎溟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隔壁的声音已经趋于激烈,阎溟你要是再不来她可就……薛晴紧张地站起来,也许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毕竟强X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太大了。

突然,喘息和呻吟声止住了,隔壁的声音变得很古怪,有清晰的滴水声。听说女人XX的时候会湿润,可要汇成水滴下……那得有多湿!薛晴怀疑自己听错了,索性把耳朵贴到墙上想听的更真切,隔壁没了声响,倒是自己的房门被人哐当一脚踹开。

阎溟站在门口,怀中抱着南宫洛洛,南宫洛洛依然昏迷着,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大腿,身上凌乱地披着各种衣服,她脸上依然恬静,眼角带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如果要评一个“最”字,薛晴最不想见的人是阎溟,南宫洛洛手无缚鸡之力,她只是气场比较衰,阎溟他可是有狂躁症的间歇性杀人狂,薛晴见到他就打冷战完全是生物求生的本能反应。

“薛晴!你好大的胆子!”阎溟怒斥道,锐利的眼睛瞪着薛晴。

看见阎溟的第一眼,流萤马上起身站到薛晴身边,白皙的手指已经握在青云剑的剑柄上。阎溟一嗓子把薛晴吓得心噗通噗通跳,脑子里只有不断循环的两个字“求生求生求生求生”,想强装淡定声音却止不住颤抖:“大爷,您,您这是怎么了?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

“你别以为我能一直放任你做的勾当,竟敢指使采花贼对洛洛下手。”阎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简直是薛晴在本世纪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指使采花贼对南宫洛洛下手?喂,大爷你醒醒好不好,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见薛晴没有承认错误的征兆,阎溟单手抱着南宫洛洛,另一只手伸到面前,手掌一翻,床上的雪狼皮行囊像被线提着似的飞到他手里,他将行囊向空中一抖,行囊里的东西纷纷从空中落下,阎溟伸手将其中一个白瓷药瓶抓在手里:“清平乐的合欢散,寻常人如何能得到,别告诉我,你们一向自视清高的灵禹派用上这东西了?”

南宫洛洛被下的药正是合欢散,此药确实难得,但也不能说明就是她给采花贼的吧。“我……我……你最近都不来找我,我怕你被别的狐狸精抢走,就买了这个……”薛晴眼睛看着地面,支支吾吾地说,老天爷啊,要她怎么跟阎溟解释春(和谐)药在穿越女心中的神圣地位。

“我找不找女人,找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关你的事,记住你只是我的女宠。”阎溟拽着薛晴的领子把她拎到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由于领子被拎着,露出一大块赤(和谐)裸的肌肤,墨色的蝴蝶露出了半只翅膀,就像奴隶的烙印一样让薛晴感到难堪。

见阎溟对薛晴动粗,流萤不能再忍,青云剑毅然出鞘,在昏暗的屋子中闪出青亮的光芒,薛晴的眼睛迅速捕捉到剑光,挣脱阎溟的手,身子本能地扑向流萤,双手抱住他的双臂,用腹部的力量抵住剑柄将青云剑重新压回剑鞘。一系列动作看似像在保护阎溟,其实她真想保护的却是流萤,男主不是你想碰,你想碰就能碰啊,以小说的设定来看,就算薛晴她师父死而复生都不是阎溟对手,更何况是流萤。

见薛晴依然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阎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薛晴是他在正派武林中放的最重要的棋子,再忍忍,等霸业成了想怎么收拾她都行,阎溟脸色缓和了些,对薛晴说:“此事下不为例,别再打洛洛的主意,否则……”阎溟给了薛晴一个凶狠的眼神,薛晴很配合地打了个寒战。

阎溟怀中的南宫洛洛适时地呻吟了一声,她脸上一片潮红,扭动身体想要扭掉身上披着的衣服,阎溟知道她不能再等,也许他也不能再等,转身离去。

薛晴目送阎溟抱着美人离去,大脑的倚重从对阎溟的恐惧转到流萤肌肤传来的触感,流萤的胳膊看着纤细,实际上有精实的肌肉,薛晴感觉到这是个男人的身体的同时又觉得他像女人一样柔软。等阎溟走远了薛晴才敢松开流萤,人来人往匆匆而过的都市肯定不会给她抱住一个陌生男人的机会,穿越女果然福利多多,就算你注定死得惨烈也会让你享尽艳福再死。

流萤的身体有些僵硬,薛晴松开手后他不易察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尽管知道她只是想护住阎溟,心中还是有一圈涟漪荡出波纹。

阎溟救了南宫洛洛,那采花贼呢?薛晴想起这个龙套的存在,跑到隔壁,隔壁的门敞开着,薛晴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屋里的景象,惨不忍睹,采花贼是被活生生撕裂而死的,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几乎失去了人形,原来刚才听到的滴水声是血滴到地上的声音。记得小说中的薛晴死状也不美观,会比地上的烂泥还难看吗?薛晴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地上的尸体就是自己的未来,配角的未来,她蹲在地上,离那摊凌乱的血肉很近很近,任冲天血气滋扰她敏锐的嗅觉,这里不是南宫洛洛和阎溟应该再次相遇的地点,也不是应该相遇的时间,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唯一正确的是该死的配角还是死的这么惨,恐惧攀上薛晴的心,她很怕,就算她费尽心力也逃不出原著的剧情,她不想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想在武林盟的牢里受尽欺凌,不想被箫归应鄙夷地砍下头颅啊。

一个路过的女人朝房间里看了一眼,马上,尖叫声响彻客栈,上房中房下房的住客都被尖叫吸引,慢慢聚拢到这间房。这人是谁?这男人是谁?这女人是谁?有胆大的江湖人围过来议论着,“看,那男的衣服上有灵禹派的清风图案”有见识广的人这样说,“原来是灵禹派的大侠”听闻里面有灵禹派的人,更多的人聚拢过来。

“让一让,各位让一让!”店小二吆喝着,给自家掌柜挤出一条路,矮胖的掌柜蹭蹭穿过人群,跑到薛晴身边。

“女侠,这……”掌柜的为难地说,江湖中人打打杀杀虽很平常,在他店里死了人总归让他难办。

“这几日作案的采花贼就是他,麻烦掌柜买口棺材葬了吧。”薛晴掏出一锭银子塞给掌柜:“虽是恶贼,既然死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掌柜的马上喜笑颜开,把薛晴的银子推了回去:“女侠杀了挨千刀的采花贼是我们乌镇的大恩人,怎么还能收你钱呢。”

那个向掌柜询问采花贼的泼辣少妇也在,看了尸体后扬声对薛晴说:“人并不是你杀的吧,灵禹派用的是剑,这贼是被人徒手撕裂而死的,瞧着姑娘和公子都不像如此大力的人。”

“不是我杀的,我来时他已经死了。”薛晴如是说。

“手段太毒,竟将人活撕,武林正派皆不会如此,该不会是漠荒的人吧。”少妇又说。

听到漠荒两字,人群一片骚动,武林和漠荒的争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结束,双方唯一的互动方式就是互相屠杀,漠荒人行事狠厉,在这里的人眼中就是魔鬼的化身,也难怪他们会害怕。不过还真让少妇猜对了,确实是漠荒人干的,还不是普通的漠荒人,是漠荒人的头儿。

“大家不要惊慌,人已经走了。”流萤一句话周围立马就安静了,灵禹派在武林的威信不是盖的。

在薛晴和流萤的协助下,掌柜的才疏散了围观群众,店小二已经哼哧哼哧抬回一口粗木棺材。采花贼大哥,虽然你血流的比较多,好歹你还是个全尸,还有人帮你收尸,知足吧,谁让你不长眼去碰女主呢,下次投胎记住了,打听好人家的后台再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满篇和谐,太不纯洁了吧喂,我都羞涩了(掩面)

离开乌镇后,又赶了两天路,便到了峨眉山。灵禹派和峨嵋派关系不错,薛晴和流萤对峨嵋派来说是熟面孔了,山下弟子连通报都不必,直接开了路。

峨嵋派是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门派,只收女弟子,因门下弟子读医经多于剑谱,再加上峨眉山繁茂秀丽的景色,整个门派给人的感觉就像疗养度假村。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疗养度假村的村长了——峨嵋派的掌门定逆师太,定逆这个名号的意思是定邪魔斩逆徒,血腥的含义和峨嵋派医者父母心的形象格格不入,更格格不入的是定逆师太立下的门规,自她成为掌门之日起,峨嵋派只救符合心中“正”字的人,邪魔歪道尤其是漠荒的人,峨嵋派只杀不救。定逆师太在小说中的形象不算阳光,因为她不喜欢南宫洛洛,她最讨厌漠荒人,恰巧南宫洛洛的生母是漠荒人,连带着看南宫洛洛也不那么顺眼,但她对家世干净正道的薛晴一向不错,所以薛晴才壮着胆子来她这里避难。

“一年不见,晴儿越发漂亮了!”定逆师太见到薛晴笑着说,她的年纪和方云差不多大,和方云的丰腴不同,她身体偏向于干瘪,浓密的眉毛让她看起来肃穆庄严。

“早就想来看师太,这不,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来峨眉。”薛晴陪笑道。

“来的正好,不然我就要亲自去灵禹了,你身体如何?”

“师叔内力尽失,其他看起来并无大碍,但还要劳烦师太再查看一下。”流萤说,既然来了峨眉就不能白来,正好让定逆师太亲自查看一下有没有别的后遗症。

“恩,我也正有此意,你们先去安顿,待会儿我去厢房给晴儿把脉。”

两人向定逆师太道了谢,定逆师太身边一个年纪略长的女弟子领着他俩去厢房安置行李。薛晴放眼望去,门口守着的,门派里巡逻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弟子,真乃人间仙境。

“薛晴师叔,弟子名为佟心眉,有事唤弟子便可。”女弟子行礼道。

“好,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薛晴微笑着说。

女弟子也回以笑容,退了出去。小说中并没提到过这个叫佟心眉的女弟子,薛晴见她刚才站在离定逆师太很近的位置,很可能是定逆师太的嫡传弟子。其实没什么需要搁置的东西,薛晴包里的几瓶药都见不得光,只把几件衣服拿出来叠好就行了。

佟心眉很快又回来了,她身后跟着的是定逆师太和另外几个女弟子。

“师太。”薛晴和流萤一起站起来说。

“坐着吧,我给你把脉。”定逆师太示意薛晴坐下,又让薛晴把胳膊放到桌子上,按住薛晴的手脉。

“并非内力堵塞,相反,内力全部散去,贫尼也无能为力……”定逆师太惋惜地说。

本来流萤还抱着一线希望,如果薛晴只是因走火入魔封住了穴道才使不出内力,说不定定逆师太能治好她,现在定逆师太已经肯定地说她体内完全没有内力,就是神仙也改不了她成为废人的事实了,流萤的心沉到谷底。

薛晴倒是毫不在意,内力什么的武功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电视剧里的东西,她很习惯自己现在的状态。

见薛晴仍旧一脸淡然,定逆师太更加喜欢这个孩子,能屈能伸,如此气度,就算现在没了内力,将来也绝非凡物。

“别的没有大碍,身体有些虚弱,好好调养既可。”定逆师太又说。

这更不是薛晴担心的范围,小说设定她是被砍死的,不是病死的,她对自己体格的强健度从不怀疑。

一个女弟子进了屋子,低头对定逆师太说:“师父,东麒阁主到了,已领至正堂等您。”

纳尼?薛晴的表情终于不淡定了,她没听错吧!箫归应这丫的不是去灵禹派见方云了么,怎么又跑到峨嵋派来了,还是说这几日功夫东麒阁主之位就易主了?

定逆师太的话打破了薛晴卑鄙的愿望:“晴儿还没见过东麒阁的箫阁主吧,与我去见见,你们年纪相当,兴许会投缘。”

“箫阁主是叫……箫归应么?”薛晴顶着脑袋上的汗弱弱地问。

“正是,晴儿你也听过?他确是个出众的人。”

何止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薛晴答。

“不、不用了,我身体不太舒服,还是别见了。”薛晴急忙推脱,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前两天刚遇上扫把星女主,现在又碰到命中克星。

“哪里不舒服?”定逆师太又探了一次薛晴的手脉,脉象依然显示薛晴的身体健壮如牛。

“只是一路颠簸累着了。”薛晴解释说。

定逆师太仔细端详了薛晴的脸色片刻,说:“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见见东麒阁主。”

“是,不必挂心我。”薛晴极尽懂礼地说,内心乐开了花。

定逆师太走后,薛晴才松了口气,心想着又逃过一劫,真该开瓶女儿红来庆祝。薛晴忘记了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有句俗话叫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最重要的是,有条铁一般的定律叫穿越女必倒血霉。晚饭时定逆师太派弟子来请薛晴一起吃,被薛晴以胃疼的理由拒绝,但是老师教育过请虚假病假是不对的,本来箫归应跟灵禹派并不熟,来峨嵋派只是为了洽谈伤员问题,听说薛晴如此虚弱,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该探望一下,定逆师太当然乐于引见,两人吃完饭正好散步到薛晴的厢房。当时的情景是流萤在削苹果,薛晴在吃苹果,佟心眉顾虑到薛晴的身体,特意让膳房做了清粥小菜,薛晴的肚子哪是喝粥能喝饱的,天做孽犹可说,自做孽不可活,只好让流萤弄了几个苹果吃。

箫归应进来的时候,薛晴正四仰八叉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比拳头都大的苹果,团扇扇得飞快,听见开门的声音,很自然地看向门口,和箫归应四目相对着。薛晴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峨嵋派就和可以蓄发的尼姑庵差不多,没有男丁,但凡来个男人都会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峨嵋派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流萤,另一个就是——东麒阁主箫归应。

箫归应愣了一下,传闻中灵禹派的薛晴是个精研武学,对文墨也不含糊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而眼前这位女子虽然容貌俏丽,举止却似乎……有那么一点粗鲁。他正觉得这样的对视有些尴尬,又见眼前的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淡定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到桌子上,岔开的双腿悄然并拢,一手抚平裙摆,坐姿端正,笑容甜美地说:“这位莫非就是东麒阁主?”

心中虽感到怪异,但对方按辈分来说是长辈,箫归应还是以礼答道:“晚辈箫归应,不才居东麒阁主之位,见过薛晴师叔。”

薛晴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站在你面前管你叫“叔”,任谁都会感到迷惘。箫归应确实有个一表人才的皮囊,如果说流萤略显女气的外表是个惹人的小妖精,箫归应就是典型的雄性人类,换句话说,箫归应是标准的好老公脸,流萤是标准的好媳妇脸,顺便说一下,阎溟是标准的情妇脸,花里胡哨的。再看他的衣着,石青色的长衫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腰间一把鎏金长剑,比普通的剑略宽些,比普通的刀略窄些,据说是箫家独闯的武学,既有剑的灵敏,亦有刀的刚力。每一个看武侠小说长大的女纸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江湖,或仗剑江湖行侠仗义,或隐居山林做隐世高人,每个人的信念是不同的,但每个女纸的武侠梦都有一个共同点,有个长衫持剑的侠士陪吃陪喝陪睡,箫归应无疑就是这样一位梦想中的侠士,只是这位侠士肩负着砍死薛晴的重任。

“不必拘礼。”薛晴说话的内容是礼貌的,语气却不友善。

箫归应年纪虽轻,能担阁主之位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薛晴的冷言冷语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处事圆滑,待人有礼,各门各派的前辈都很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人对他的态度如此冷硬,把自己的言谈举止都回想了一遍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灵禹派的师叔。

“晴儿,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定逆师太想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箫归应也会被人讨厌,很自然地联想到薛晴的病情。

“是不太舒服。”薛晴说着瞪了箫归应一眼。

箫归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唯一的结论只能是这位灵禹派的师叔天生脾气不好。

“薛晴师叔既然身体不适,在下也不便叨扰,在下受到方云掌门的邀请,会去灵禹派逗留几日,若是有缘,再与师叔一起探讨武学。”箫归应略微欠了欠身子道别,乐不得离薛晴远一点。

“好,我送箫阁主一程,关于东西两阁伤员的问题,我又想到一点……”定逆师太与箫归应并驾齐驱,边走边说道。

“师叔,你似乎不太喜欢箫阁主。”箫归应和定逆师太走后,流萤说。

“有么?有一点吧,你看他笑得多假说话多虚伪,我就看不惯别人装腔作势,背地里指不定做了什么出轨的事。”薛晴愤愤地说,杀了她绝对是这世界上最不可原谅的事情。

“箫阁主在江湖中口碑一向很好,没听闻他做了什么出轨的事。”流萤又说。

“笨,他做了什么勾当能告诉你么,总之这人不是好东西,你离他远点。”薛晴不耐烦地说,为什么大家都对箫归应印象这么好呢,这样不好不好。

箫归应前往灵禹派做客,薛晴当然就要在峨嵋派多逗留几日。峨嵋派的生活是无聊的,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古人喜欢的娱乐活动,弹琴啦,下棋啦,薛晴统统不会,闲极无聊,她决定为社会做点贡献,把21世纪先进的益智游戏普及进古人的业余生活,于是出现了如下对话:

“流萤呐,你看围棋一盘下好久多麻烦,师叔教你简单有趣的新玩法,名为五子棋,怎么样?”

“不算,不算,是我大意了,我怎么可能输给你,再来!”

“不可能!我可是QQ五子棋九段啊!再来!”

“这把我要认真了,你小心点。”

峨嵋派藏书最多的是医药典籍,薛晴从小就对中医有一种盲目崇拜的情绪,你看咱春(和谐)药多牛逼,喝一口就让你死去活来,不XXOO就必死无疑,比鹤顶红还狠,外国的什么印度神油,伟(和谐)哥,在咱中国的春(和谐)药面前都只有跪拜的份儿。薛晴包里还藏着一瓶合欢散,虽然她没敢亲身尝试,那天南宫洛洛被下药后的反应已经证明这瓶药有多威武,这就是中国古代人民智慧的结晶啊,这就是广大光棍幸福的曙光啊。

反正闲着也没事做,薛晴从佟心眉那里借几本医书看,因都是最基本的医书,佟心眉也不忌讳。初看这种书,薛晴有些羞涩,这器官,那器官,画得太仿真了,能把人体经络图看出春宫的感觉,薛晴觉得自己被荼毒太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薛晴看了几日佟心眉的医书,竟能将经络穴道记了个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就是武学奇才么,可惜了,再多的才华也无用武之地。电视剧里白展堂的菊花点穴手多威武,深深震撼了薛晴少女的心灵,小手噼里啪啦一阵乱点,千军万马都成玩具,那是怎样的潇洒,相信看武侠小说的人都幻想过自己一伸手就能点住讲台上拖堂的老师的哑穴。

“师叔,该用膳了。”流萤推开门进屋说。

薛晴勾勾手指,示意流萤靠近自己,流萤会意,走到薛晴身旁,低□子,以为薛晴有悄悄话要说。哑穴在锁骨之内靠近脖颈的凹陷处,流萤因为弯着身子,领口向下垂低,露出漂亮的锁骨,薛晴猥亵地伸出手,在流萤的哑穴处按下去。

“师叔?”流萤对薛晴的行为很疑惑。

果然不行,薛晴丧气地垂下眼眉,所谓点穴是指用内力封住穴道,停止该穴道控制的身体机能,这具身体没有内力,自然也点不了别人的穴道了。

流萤眼中露出难过的神情:“师叔,你又在想内力的事么,别急,我们重练就是了。”

内力要怎么练?好像要扎马步打坐什么的,挺辛苦的,薛晴摇摇头还是算了:“让我再想想,我现在没心情。”

峨嵋派毕竟不是自己家门派,虽然和灵禹派交好,待久了也很不便,薛晴假惺惺地飞鸽传书给方云询问箫归应是否还在灵禹,方云很遗憾地回复,箫阁主公务缠身,已回东麒阁。薛晴叉腰大笑两声,吩咐流萤收拾行李,卷铺盖走人。

“师叔,我们回灵禹么?”流萤问。

“恩,我们这次不走官道,换条路走。”薛晴说,走官道的话肯定要在乌镇落脚,虽然离上次在乌镇同时碰见男主和女主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原著中阎溟借由“解毒”的机会享用了南宫洛洛的身体后,很是流连忘返,接连XXOO了她好几天,谁知道现在XXOO完没呢,薛晴怕再遇上他俩,她还不想落得和采花贼一样的下场。

流萤虽然不知道薛晴的用意,惯性使然,薛晴说的话他都会顺从。峨嵋派辖区内是风调雨顺的富饶地带,驿站的人奇懒,听说薛晴不走官道竟然拒绝载客,这要是搁现代,还能打315投诉他们,放在古代一点招都没有。

流萤说:“师叔,要不我们买一辆马车,我来赶车。”

薛晴的第一反应是你那细皮嫩肉的小手能赶马车?转念又想,人家剑都使得贼溜,何况是挥马鞭了,应声说:“好,就这么办吧。”

听说薛晴要走,定逆师太一再挽留,薛晴知道这是面上客气的客套话,当然不会傻乎乎留下,执意要走,定逆师太只好说:“听心眉说你最近对医书很有兴趣?峨嵋派别的没有,就这些书多,你要是有喜欢的就送你吧。”

这礼物薛晴喜欢,外面市面卖的医书有可能是盗版的,经脉穴道都印窜了位置,误人子弟,峨嵋派的统一教材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既然师太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峨嵋派新弟子拜师后人手一本的小册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有何难,”说完就吩咐佟心眉去库房取一本来,又有些诧异地说:“你竟知道这本册子?我原以为你只专研武学,没想到情报也如此出众。”

薛晴轻抚茶杯笑而不语,她应该庆幸这小说四年没更新她还能对小说中的情节记忆犹新,只可惜穿越到了女配身上,要是穿越到南宫洛洛身上,她就是这世界的女神!让所有男人都对她神魂颠倒!

峨嵋派的小册子里面倒没记载什么隐秘武功,不过是峨嵋派历代总结出的一些医学小知识罢了,薛晴的曾曾曾祖母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曾曾祖母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曾祖母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奶奶手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晴的妈妈里有一本《家庭医生》,薛家每一代的女性手里都有一本《家庭医生》,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传统,以前医生少,想看病的时候找不到医生,薛家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自己翻书看,省时又省力。

心满意足拿到了想要的书,薛晴和流萤与峨嵋派告别,打算从西南方的小路绕一个半圆回灵禹派。薛晴虽然兜里钱多,也舍不得它们出去太快,没买太大的马车,只买了辆结实的小杨桃木马车,用一匹健壮的小白马拉着,这次的路程较远,除了备足干粮,薛晴还买了两床棉被放在马车里,以防在野外露宿。

薛晴理解驿站的车夫为什么不愿载他们走小路了,所谓小路根本就是在树林里穿梭,别说路面崎岖颠得她P股疼,这都是小事,更要命的是走了好几天了还没看见一点城镇的影子,古代没有GPS定位,她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又一次直到天黑也没落脚点,流萤把马车停到一棵树旁,两人又要在树林里过夜,薛晴终于忍不住问:“流萤,你确定没走错路?”

“方向是对的,你看天上的星星。”流萤指着天上最亮的那七颗星星说。

从北斗七星指的方向看确实是对的,那就是自己执意要走小路活该受苦,还连累流萤一起受罪,薛晴不再说什么。吃了好几天干粮,舌头都要麻痹了,用鲁智深的话说,嘴里要生生淡出个鸟来。见流萤又从包袱里往外掏馒头,薛晴瘪瘪嘴说:“别吃了吧,都嗖了。”

“师叔,你想吃什么?”

“林子这么大,肯定有野兔野鹿,抓一只烤来吃也好啊。”

“好,我去找找,师叔你在这里等我。”流萤说完提剑走进林子深处。

真是好用啊,说一不会做二,薛晴看着流萤的背影想,同时又感到寂寞,这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在双开玩游戏一样,看起来是两个人,实际上只有一个灵魂。

拿火折子生好篝火,薛晴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已经是夕阳薄暮的傍晚,头顶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倦鸟归巢的声音。吱吱……喳喳……盘旋在林中的鸟叫声清晰地传入薛晴的耳朵,都市里也不是鸟,但是都市里的鸟的声音总会被汽笛声掩盖,而且那时的薛晴因为常带耳机听MP3的缘故,听力也不大好,这里的声音像早晨中央电视台放的自然之声里的声音,薛晴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吱吱……喳喳……吱吱……喳喳……啊啊,不要,那里……恩……疼……不……啊……

薛晴猛地睁开眼睛,是谁放错了带子!自然之声怎么变成限制级之声了!灵敏的听力让她能听见女人细碎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狠掐了一下手腕,生疼,确信这不是春梦,太可怕了吧,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肿么了!好奇心驱使着薛晴朝声音的来源寻去,穿过浓密的树林,拨开厚厚的树叶,薛晴看见了爱情动作片里从头播到尾的画面,以草为席,男人将女人压在地上,两人赤果的身体胶着着,薛晴当时就震精了!男主和女主果然是无处不在的,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阎溟和南宫洛洛,你俩不会从乌镇一直折腾到这里吧?!

薛晴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具身体的眼神实在太好了,把南宫洛洛胸口殷红的吻痕和阎溟后背浸湿的汗珠都尽收眼底,瞧阎溟累的,跟抗过大米似的,薛晴更确信阎溟和南宫洛洛是从乌镇一路XXOO来到这里的,不稀奇,这年头的男主都是一夜N*N次郎,阎溟哥,你很称职。

漠荒的人,从没有“掉以轻心”一说,就算是在XXOO的时候,阎溟也保持着高度警惕,树叶被大片拨开的声音很明显不是风干的,阎溟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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