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下一句无波澜的下一句

暑期实习而已,能有多玄幻?

江迟指着乔心澄的背影对战队经理Magee(马大吉)说:“看到那个比你还高的女孩儿了没?想办法搞到咱们战队来,否则明年的赞助费告吹。”

所以,当乔心澄怀揣着舍友的殷切期待踏入ZNS俱乐部基地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江迟那张熟悉又欠揍的大脸,以及他强行塞到自己怀里的白色波斯猫:“实习生小姐姐,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把‘兔兔’养肥。多谢啦!”

休学一年打电竞的职业选手江迟荣耀归来,成功跻身校园各类话题榜单前列。一时间,各种流言不绝于耳......

“心澄啊,江校草的头像是不是你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心澄心澄,我在江迟票圈里看到一张照片,里面有个女生长得好像你哎!!!”

“乔大学霸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和我未来老公江迟谈恋爱?!”

对此,乔心澄在票圈霸气地统一回复: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江迟其实是我女票【微笑emoji】【微笑emoji】

下面配上一张江迟妖娆的女装照片。

瞬间她的票圈评论就炸了,新朋友申请量再创新高......

1.女主是个高du冷she的学霸,至于男主......一个套路贼多的戏精

2.前期主电竞,后期主校园

3.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信你收藏看呗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心澄、江迟 ┃ 配角:周梓微、徐韬、南谣、沈乐乐 ┃ 其它:

好像有很多人想看,可是文档审核过不了,我重新分享了也不行啊。。所以直接复制吧


自从那天求婚成功之后,江圣卓没事儿就张着嘴傻笑。萧子渊、叶梓楠和施宸皆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他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听说求婚成功了,夙愿终于达成了,大概是回光返照吧。”
“嗯,那倒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江圣卓听到他们的揶揄,一点儿没在意,继续高兴他自己的。
杜乔看着整日哼着小曲儿笑得花枝招展的上司摇头叹气:不知道又要迷惑多少少女了。
就连小侄子江念一也是瞪大眼睛看着他,几秒钟之后转头问江母:“奶奶,四叔是不是傻了?”
女方这边呢,病情相似。
关悦看了看乔乐曦,隔了几秒又看了看乔乐曦,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正盯着自己的左手笑。
关悦终于忍不住,拿了块面包塞到乔乐曦半张开的嘴里,“你能不能把你的嘴合拢几秒钟啊?”
乔乐曦捂住自己的嘴,一脸不好意思,却还是掩盖不住眼睛里流露出的笑意。
关悦举手投降,“完了完了......这份红包我是保不住了!”
心情颇好的乔乐曦每天上班的时候都是神采奕奕的,看得一些人心里痒痒的。


那天江圣卓设局商量他和乔乐曦结婚的事情,说好了下班去接她。
他刚停下车就看到乔乐曦站在办公室大楼前和一位大婶模样的妇女说话,一脸的敷衍,还时不时地东张西望,像在等什么人,看到他后,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乐曦啊,我跟你说,我这个外甥条件真的没的说。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们俩般配,不如约个时间你们见一面吧?”
乔乐曦皮笑肉不笑,“真的不用了,陈主任,我有男朋友了。”
陈大妈一脸的不相信,“你看你这孩子,还撒谎。我都打听过了,你才回来没多久,在国外这几年一直都是单身。这样吧,就今晚怎么样?你等会儿啊,我这就给我外甥打电话。”边掏手机便抓着乔乐曦的手腕,唯恐她跑了。
乔乐曦指着已经走过来的江圣卓,“他就是我男朋友!”
陈主任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这个有点儿面熟的年轻人,不相信。
江圣卓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站着,瞟了乔乐曦一眼,吊儿郎当地反问:“谁是你男朋友啊?”
陈主任一下子就笑了,“我就说嘛!”
乔乐曦瞪着江圣卓,后者再次开口:“你手上的戒指是谁给你带上去的?我明明是你老公!”
乔乐曦对于某人的幼稚,无言地翻了个白眼。
陈主任看看乔乐曦,又看看江圣卓,都是在人群中格外扎眼的人,站在一起却又很般配。虽然没什么亲昵的动作,但是彼此之间似乎有种默契。
她一面赞叹,一面又为自己的外甥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有主了。


江圣卓没再看别人一眼,揽着乔乐曦的腰身,边走向车边咬牙切齿地笑,“给你做媒?”
乔乐曦僵硬着身体,一脸讨好,“不是我,都是陈主任我已经说了我有男......不是,我有老公了!我真的说了!”
江圣卓歪头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看来,我得快点儿把你娶进家门,不然得有多少人惦记啊。这笔帐先记上,晚上回家收拾你!”
乔乐曦很不纯洁地自动脑补惩罚手段,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江圣卓色迷迷地捏着她的脸,笑得放荡,“不要怕,哥哥会很温柔的。”
下班时间,人来人往,他这样毫不避讳的亲密动作引得路人不时看过来。乔乐曦挣脱了他,抢先一步上了车,规规矩矩地坐好。
江圣卓一副看你怎么翻得出我的五指山的样子,笑着上车。
晚上,除了施宸,其他人均是携家属出席,施宸自己孤家寡人地坐在角落里画圈圈诅咒。
乔乐曦本就喜欢小孩子,看到叶家的宝贝叶忆琛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边将他抱在怀里左捏捏右捏捏,一边和孩子他妈说着话。而那几个男人则在商量着结婚事宜。
江圣卓踢了踢施宸的椅子,“哎,到时候给我当伴郎啊!”
施宸瞪他一眼,“萧子渊结婚我是伴郎,叶梓楠结婚我是伴郎,你结婚我再做伴郎,就三次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嫁出去啊!不做!”
萧子渊下午接待考察团,饭局直到傍晚才结束,显然已经喝多了,听到施宸的话歪在自己老婆的身上笑。
叶梓楠和江圣卓不断地抖动双肩。
江圣卓又开始毒舌,“别这样啊,虽然你结婚的时候咱们哥仨不能给你做伴郎,但是等咱们儿子都大了,可以给你做伴郎啊。我算算,距离你结婚怎么着还得个十几二十年吧,到时候......”
施宸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砸向江圣卓,“你还说!你结婚的消息一出,我妈一天给我打三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施妈妈唠叨的功力他们都是领教过的,纷纷对施宸表示深切的同情。
江圣卓站起身坐到施宸旁边,揽着他的肩膀打亲情牌,“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你看,我结婚你都不能站在我身边,这是多大的遗憾啊?”说得情深似海,声泪俱下。
施宸冷哼了一声,“兄弟?你想拿我当挡箭牌搞定那几个伴娘,这个我倒是信!”
江圣卓和叶梓楠、萧子渊对视了一眼,一副“你看吧,他没那么容易忽悠”的样子。江圣卓沮丧地对施宸说:“你不知道乐曦那几个堂妹表妹多能闹,一般的神仙都压不住,你就行行好,帮帮忙。”


江圣卓想了几秒钟开出条件引诱,“这样,你做我的伴郎,我帮你搞定你家太后,保准三个月之内她不会给你打电话逼婚!”
施宸虽然不知道江圣卓有什么办法,但是他既然说了肯定能够做得到,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结婚的日子据说是江乔两家四位老人翻了几天的皇历挑出来的好日子。
前一天晚上,新郎新娘按照惯例不许见面。
江圣卓见不到人只能打电话,“四少奶奶,您忙什么呢?”
乔乐曦正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澡,声音中带着几丝慵懒,“泡澡呢,咱姥姥说了,让我多泡一会儿,这是习俗。”
江圣卓看不到摸不到,只能在嘴上耍流氓,“那带我一起泡泡吧,我帮你好好按摩按摩。”
乔乐曦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好啊,来呀!”
江圣卓挑眉,挑逗我?“那我真去了啊,你准备开门......”
江圣卓这句话刚落,乔乐曦就听到敲门声,她立刻坐起来,“你这个神经病不会真的来了吧?不是说不能见面的吗?”
江圣卓乐不可支,“不逗你了,不是我,你快去看看是谁,一会儿再给我打。”
乔乐曦匆匆穿了衣服去开门,就看到乔家父子齐上阵,“咦,这么齐?快进来。”
乔裕一脸神秘,“来给你梳头啊,姥姥特地交代的。”
乔乐曦坐在镜子前,乔柏远拿出一把梳子递给她,缓缓开口:“这是我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她带过来的,说以后女儿出嫁了就用这把梳子给她梳头。”
乔乐曦仔细摩挲着手里的木梳,很古朴,没有华丽的装饰和花纹,带着岁月沉淀的魅力。
乔柏远一下一下地给乔乐曦梳头,交代着,“虽说你和圣卓从小就在一起,他对你也没的说,但是你嫁过去了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任性随意,不然该叫人笑话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乔烨听到这句话突然开口:“谁敢?”
乔裕歪歪斜斜地靠着哥哥,接口:“就是,谁敢笑话我家丫头?”
乔柏远瞪了两个人一眼,继续说:“好在嫁得不远,没事儿的时候多回来看看。”
乔柏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什么,沉吟着说:“昨天我去看你妈妈了,我告诉她你要嫁人了,她很高兴......”
乔乐曦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忽然觉得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家了。之前一直很兴奋,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要嫁人了。从明天开始她就不能再每天回到这里,不能再在父兄面前撒娇耍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晚坐在这里梳妆。想到这里,她的眼圈忽然红了。
乔裕看着气氛不对,笑着逗妹妹,“哎,丫头,你明天不会哭吧?”
乔乐曦眨了眨眼,压下泪意,扬着下巴,“切,我才不会哭呢!”
乔柏远难得地开起了玩笑,“不哭就好,你一哭起来丑死了。从没见过哭起来这么难看的姑娘,别把迎亲的人都吓跑了。”
乔乐曦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乔家两兄弟则开怀大笑。


三父子离开后,乔乐曦握着木梳躺在床上给江圣卓打电话,“江圣卓,乔书记真的老了,我刚才看到他满脑袋的白头发。”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几分不舍。
江圣卓开着玩笑,“乔书记哪里老了,前段时间我碰到他在会上讲话,中气那个足啊,神采那个飞扬啊,我都赶不上。还有,昨个儿押着我去......”
江圣卓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乔乐曦知道他忌讳什么,坦荡荡地接着他的话,“昨儿个押着你去看我妈妈,说什么了?”
江圣卓知道她现在真的放下了,声音里带着欣慰,“让我当着咱妈的面保证会好好照顾你呗。我跟你说,咱爸真是逗死了,回来的路上给我讲了一路的鬼故事。”
乔乐曦奇怪,“讲鬼故事干什么?”
江圣卓懒洋洋地回答:“如果我不好好对你,就让咱妈把我带走呗!”
乔乐曦楞了一下,拥着被子笑了起来。
江圣卓的声音欢欢响起,“笑了就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折腾一天呢。”
乔乐曦把脸贴在被子上,带着几丝撒娇叫他的名字:“江圣卓。”
江圣卓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轻声应着,“嗯?”
“你明天早点儿来接我。”
乔乐曦带着笑容进入梦乡。
这边江圣卓靠在窗口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不自觉地勾唇。


第二天天刚亮,乔乐曦便被及格堂妹表妹叫起来坐在镜子前化妆。没多久关悦便到了乔家,逗着一脸严肃的乔乐曦,“紧张啊?”
乔乐曦捂着胸口,“悦悦,怎么办?你摸摸我的心,我觉得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与此同时,江圣卓神采焕发地从齐嘉逸的工作室走出来。
齐嘉逸替他整了整领结,“帅毙了!新郎官,出发吧!”
一众伴郎和年纪相仿的亲友开着婚车,浩浩荡荡地奔赴乔家。
车内,江圣卓也不管摄像机一直对着他,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检查着东西,“戒指带了吗?红包呢?手腕花呢?”
施宸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怎么着啊,江小四,你紧张啊?”
江圣卓看着镜头反驳,“我怎么会紧张,你看错了吧?”
到了乔家,几个伴郎簇拥着江圣卓大喊:“新娘,我们来了!”边喊边往乔家冲。
关悦站在阳台上看到婚车缓缓地驶进来,大叫着:“姑娘们,快准备堵门!他们来了!”
乔乐曦看着一群女孩子搞怪,听到江圣卓来了她反而不紧张可。
乔家的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里面的人就是不开。
施宸掏出一把红包,“我有法宝!”
好不容易从门缝塞了进去,终于进了大门,一群人就往楼上冲,但是,伴娘这关可就没那么容易过了。
新郎和伴郎团还有伴娘团隔着门对话,塞了几个红包之后,总算开了个门缝。
一群小姑娘笑嘻嘻地起哄,“新郎官,你要对新娘说什么啊?”
江圣卓声情并茂地回答:“老婆,我爱你!”
“问:新世纪新好男人的三从四德是什么?”
江圣卓一脸激动地回答:“这个我会!我昨天背了的!”然后有一脸茫然地问伴郎团:“是什么来着?”
伴郎伴娘们又笑成一团。
“那个......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错误要盲从。。。。。。”
“还有......”江圣卓激动得昨天一夜没睡,哪还记得住这些,夺过施宸手里的红包,不管不顾地全塞进去,“这些都给你们!”
伴娘们欣然接受,好爽地一挥手,“看在新郎这么豪爽的分上,这题就算你过了!”
“下一题!”说完递出了几条丝带,“这几条丝带里,只有一条缠在了新娘的手腕上,猜对了才能进去!”
江圣卓看着手里的几条丝带都傻了,拉了拉,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用这样吧?”
乔乐曦穿着婚纱坐在床上,早就笑得不行了。
几个伴郎研究了半天也猜不出来,江圣卓和施宸对视了几秒,忽然大叫起来:“闯啊!”说完变开始撞门。
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江圣卓一进门就看到开怀大笑的乔乐曦,她身着白色婚纱,美的让他不忍直视。
伴娘们又跳出来挡在床前。
伴郎们纷纷哀号,“差不多了吧?”
新郎江圣卓和众伴郎接近崩溃,“还来啊......”
一个女孩子递出一张满是手印的纸巾,笑着问:“猜猜哪个是你老婆的手印?”
江圣卓目瞪口呆,乔乐曦和众伴娘乐不可支。
“快猜啊!”不断有人起哄。
江圣卓举着纸巾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红色手印,根本没什么区别嘛!转头无奈地看向乔乐曦,伴娘们一下子全都挡在乔乐曦前面,“新娘不许作弊!”
江圣卓无奈,只能自己猜,看了几秒指着一个手印,“喏,这个!”
伴娘群里立刻发出惊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江圣卓扬扬得意,“这下行了吧?找婚鞋!”
忙活了半天终于把鞋子找到了。江圣卓单膝跪在床边,给乔乐曦穿上,“老婆,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家吧!”
乔乐曦看看满屋的人,又看看身前的人,眨眨眼睛,“成,嫁了!”
有事一阵欢呼声,四个伴娘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齐声叫:“姐夫!”
江圣卓笑眯眯地点头,“乖!”说完横抱起乔乐曦。
她搂着江圣卓的脖子,“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江圣卓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言辞暧昧,“晚上洞房的时候告诉你啊。”
乔乐曦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下了楼,两个人给姥姥、姥爷和父亲敬完茶,乔乐曦有点哽咽,“姥爷、姥姥、爸爸、大哥、二哥,我嫁人了!”
一家人笑着看着这对新人,乐准摸摸她的头发,“去吧。”
乔乐曦抱着乐姥姥不撒手,“姥姥,我不想离开你们......”
乐姥姥眼角潮湿,“傻丫头......”
江圣卓在一旁傻眼了,“你不会不嫁了吧?”
乔柏远眼角早已湿润,当年总在他眼前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终于长大要嫁人了。
乔乐曦挨个拥抱了一遍,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走了,“你们好好保重身体......”
乔乐曦被江圣卓抱着踏出家门的时候转头看了眼家人,又抬头看着某个窗口。
妈妈,我嫁人了!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江圣卓俯身吻了下乔乐曦的侧脸,温温柔柔地叫了声:“老婆,我会好好对你的。”
乔乐曦收回视线,搂紧了他的脖子。
到了江家,给江家长辈敬茶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会来这么一句,半是欣慰半是感叹,“你这个臭小子终于结婚了!”
举行婚礼的时候,乔乐曦挽着乔柏远的胳膊入门,走过长长的舞台,她又开始紧张起来。
乔柏远握着手臂上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别紧张。”
乔乐曦看着父亲重重地点头,“嗯!”
一抬头,江圣卓在那头微笑着等她。
他坐在钢琴前,指法娴熟地弹着那首曲子,等她走近后缓缓开口唱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保持这种热情补退烧
让胆小的你在黑夜中也会有个依靠
就算有一天爱会变少,人会变老


乔乐曦拿着捧花站在舞台上,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小的时候两人一起学钢琴的情景,他总是一脸不情愿地坐在钢琴前捣乱。
原来他们已经相识这么多年了。
江圣卓慢慢向她走过来,从乔柏远手里接过乔乐曦的手,“乐曦,我爱你,做你的男人,我此生无憾。”
乔乐曦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知道扔捧花的时候才终于有了笑容。
施宸本来还在和萧子渊、叶梓楠说话,听到这里,理科蹿到最前面,嘴里嚷着:“别跟我抢,连这只蝴蝶都结婚了,我再不结婚真的会被我妈唠叨死了!”
江念一穿着笔挺的小礼服,跟在施宸后面一起挤到了最前面,“我也来抢!”
施宸低着头看着他,“你才几岁啊,凑什么热闹!”
江念一仰着脖子撅着小嘴回击,“施叔叔,你不能欺负小孩子哦,不然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施宸一脸隐忍,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连个小孩子都来嘲笑他!


两年之后,乔乐曦生下一对龙凤胎,取名江以瑜、江以瑾。这对兄妹继承了父母的出色,集两家人宠爱于一身。
“妈妈,妈妈!”江以瑾迈着胖胖的小短腿,伸着两只胖胖的小胳膊抓住乔乐曦的裤腿,“琛琛哥哥欺负我!”
叶梓楠的儿子叶忆琛大这对双胞胎几岁,被父母教导得极出色。乔乐曦觉得他应该不会欺负小妹妹,大概是小孩子间在玩闹。
她蹲下身给女儿擦擦额头上的薄汗,笑着问:“他怎么欺负咱家宝贝了啊?”
江以瑾抓着乔乐曦的手捂上自己的右脸,“他亲小瑾的脸,就是这儿!”
“那哥哥有没有帮你打他啊?”乔乐曦笑呵呵地逗着女儿。
“没有!哥哥说,让琛琛个哥哥娶了我,然后琛琛哥哥就得叫他哥哥了!”
乔乐曦啼笑皆非,转头问江圣卓:“喂,你儿子这么腹黑,到底随谁啊?”
江圣卓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过来揽着老婆,又开始胡说八道,“如果叶家那个小子真的看上了我的宝贝女儿,我就等着叶梓楠来提亲,到时候我百般刁难,哈哈哈哈......”
乔乐曦无言地翻白眼表示鄙视。
江以瑾站到安全距离以外,指着江圣卓的脸,“爸爸,你笑得像个坏人!”说完一溜烟跑了。
某一天江圣卓带着一对儿女出去玩儿,乔乐曦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两团小肉球扑到她腿上,她笑着蹲下来问两个孩子:“爸爸带你们出去玩儿开不开心?”
“开心!”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江以瑾揽上乔乐曦的脖子,“妈妈,今天爸爸给我们买了一条小狗,叫豆豆,毛茸茸的,超级可爱哦,我们可不可以养它?”
江以瑾笑眯眯地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妈妈,它只有一岁哦。”
“爸爸怕你不同意,让我们先把它关在阳台,等你回来同意了再放它出来。我们乖不乖啊?”
乔乐曦摸摸儿子的头,心里带着对小动物的热爱期待着,“乖,去把小家伙放出来给妈妈看看吧!”
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向阳台奔去,乔乐曦很快就看到一条站起来比她还高的大狗霸气四射地跑了过来,她瞬间崩溃。
“小”狗?原来是年龄小,不是体型小!
两个孩子跟在它后面跑出来,一脸期待地问:“妈妈,豆豆可爱吧?我们可以养吗?”
乔乐曦强装镇定地笑笑,冲着屋里喊:“江圣卓!你给我出来!”
怪不得呢,她就感觉奇怪,怎么她进门这么久都不见江圣卓的身影,明显心里有鬼嘛!
江圣卓磨磨蹭蹭地挪到乔乐曦的面前,一脸讨好,“我都说了妈妈不会喜欢的,可是两个孩子非得买,我也是没办法。”
江以瑜和江以瑾大概也看出乔乐曦的意思,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妈妈,你不是说我们要有爱心,要关心小动物吗?为什么不可以养?”
乔乐曦无语问苍天,可以养,但是可不可以养个小点儿的小动物啊?眼前这只,哪里可以叫做小动物啊!
在乔乐曦的一再反对下,豆豆终于被江圣卓送走,而江圣卓也被乔乐曦判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被罚睡书房三天。


又是一年,眼看就要过年了。
江圣卓开着车带着乔乐曦和两个孩子外郊外走。
两个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像两只笨笨的小熊,以为江圣卓带他们出来玩,唧唧喳喳地问:“爸爸,你要带我们去哪儿玩啊?”
江圣卓微微偏头,依旧看着前方的路况,“不是去玩,是去见个人。”
乔乐曦本来也奇怪,后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心里渐渐明了。
冬季的下午,寒风凛冽,带着几分冷清。一家四口站在一座墓碑前。
江以瑜仰着小脸问:“爸爸,这个漂亮阿姨是谁啊?”
江圣卓哄着两个孩子,“这个是妈妈的妈妈,你们要叫她姥姥。”
江以瑜和江以瑾乖乖地站到乔乐曦的两边,齐声叫:“姥姥好!”
江以瑜接着说:“姥姥,我是你的外孙子江以瑜。”
江以瑾小声说:“姥姥,我是您的外孙女江以瑾。”
两个孩子笑眯眯地仰着脑袋,“妈妈,姥姥好年轻好漂亮啊。”
乔乐曦蹲下来抱了抱孩子们,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抬头看着江圣卓,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你还记得。”
江圣卓拉着她的手,包进掌心,“记得,我还记得我当时跟妈说过,以后要带着我们的孩子来看她。”
乔乐曦看着墓碑上那张依旧干净崭新的照片,慢慢笑出来。


除夕夜江圣卓一家四口在江宅度过,吃了年夜饭,一家人到江圣卓结婚前住的房间玩儿。两个孩子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本相册,指着上面的照片问:“妈妈,这个小哥哥和小姐姐是谁啊?”

江圣卓和乔乐曦听到也凑过来看,照片上的两个小孩子均是扬着下巴,一副不服气对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两个人同时伸出手去触摸,在碰到照片的时候握到了一起,正好窗外新年的钟生敲响,鞭炮声、烟花声一齐响起。两个孩子跑到落地窗前看,不时发出惊叹声。

乔乐曦靠在江圣卓怀里看着漫天的烟花,又看了看两个孩子。她和江圣卓也是从这么大点的时候一路走到今天,想想挺不容易的。

身边的这个男人经过风雨洗礼越发英姿勃发,岁月留给他的是成熟与责任。

江圣卓吻了吻她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女人成为人母后越来越妩媚动人,他们携手一同走过春夏与秋冬。

“又是一年了,老婆......”

乔乐曦眼角有些潮湿,“老公,新年快乐!”

乔乐曦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看着玩闹的孩子,心里的满足满得就要溢出来。

其实最好的日子,无非是你在闹,他在笑,如此温暖过一生,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

若干年后,江以瑜会遇到一个洒脱大气的女子,江以瑾身边会有一个温润深情的男子,相伴一生。





 ☆、江蝴蝶PK巧乐兹

  夏日的午后,虽然已经三四点钟,但阳光依旧毒辣,透过层层树叶,在地上打下斑驳的光影。一座二层小洋楼里,书房正中央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头发有些凌乱,校服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好看,那双眼睛低垂着,眼尾挑起,虽然年纪小尚未长开,但身上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吸引力。

  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一脸严厉的批评他。

  “今天你又逃课去打篮球!如果不是被我逮住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晚上再回来啊!”

  少年抬起头,一双眼睛细长明亮,一脸讨好的笑,“没有,爷爷,怎么会呢,我真没去打篮球!”

  老人瞪他一眼,“还嘴硬!我……”

  老人还想在说什么就听到外面的喧闹声。

  “江圣卓!你给我出来!说好的下午陪我去买参考书,你又放我鸽子!我在太阳底下等了你两个小时!”乔乐曦敲开江家的门就大吵大嚷,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是晒得还是气得。

  江奶奶笑着哄了两句,“他爷爷正训他呢,丫头你就别生气了。”

  乔乐曦往那道门一看,门正好从里面打开,老人一改刚才的严肃笑眯眯的走出来,身后跟着没精打采的江圣卓。

  江爷爷亲切的冲乔乐曦招招手,“丫头,过来爷爷这边。”

  乔乐曦一看到江圣卓火又拱起来,撒欢的跑过去对江爷爷控诉他的罪行,“爷爷,那本参考书特别难买,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城南那家书店有,我又不认识路,就让江圣卓陪我去,说好的在篮球场等,结果我等了两个小时他都没来!不知道现在卖没卖完……”

  边说边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江圣卓站在一旁也低低的垂着头,嘴角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江爷爷倪了江圣卓一眼,“你这小子不早说!我还以为你逃课去打球呢!”

  江圣卓揽着江奶奶嬉皮笑脸,“我早说了,是您不信啊,对吧,奶奶?”

  江奶奶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小子老油嘴滑舌的,没个正经!”

  虽然口气严厉,但眼里慢慢的都是溺爱。

  江爷爷摸摸乔乐曦的脑袋,“别哭呀,丫头,我这就让他陪你去。”

  说完叫过警卫员,“你让司机送他们两个去,快去快回。”

  乔乐曦立刻出声阻止,“别,爷爷,您那车牌号一出现,就得引起围观,我可不敢坐。我们俩打车去就行。”

  说完拽过江圣卓,“快走吧,再晚就真卖没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跑了出去,乔乐曦还不忘回头,“爷爷奶奶再见!”

  江奶奶在身后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两个人跑出了那座小洋楼,走到大院东南角的树荫下,乔乐曦立刻甩开江圣卓的胳膊,一脸嫌弃,“你说你!逃课去打篮球就算了吧,还被抓了个正着,你行不行啊?还得我来救场,我和莱莱正逛街呢!”

  这种老把戏,他们俩从小玩到大,默契十足。

  江圣卓懒懒的靠在树上,挑眉看她,又长又黑的头发扎成马尾,齐刘海下那双眼睛里聚满了金色的阳光,此刻一张脸气得鼓鼓的看着他。

  “你还逃课逛街,够本事的啊!我哪知道那么巧啊,哎,你怎么知道我被揪回来了啊?”

  “叶梓楠给我打电话了呗,他可真是你的好兄弟啊!你前脚刚走立马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捞你。”

  “这次就谢谢你喽,巧乐兹!”

  乔乐曦听到这个词立马炸了毛,“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许叫我巧乐兹!江蝴蝶!”

  江圣卓一脸坏笑,“我就叫,巧乐兹巧乐兹……”

  “江蝴蝶江蝴蝶!”

  “哎哟,你别踩我啊!”

  “你别扯我的头发!快放手”

  “你先放脚我就放手!”

  还是那座洋楼,还是那间书房。

  当年那个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眼前的翩翩佳公子,带着几分桃花相,一身灰色的休闲装衬得整个人越发清俊,不过依旧规规矩矩的站着。

  当年的老人吼起来依旧中气十足,“买了这么招摇的车!还挂了这么个车牌,整天在外面招摇过市!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江圣卓挑挑眉,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都能倒背如流了,可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不耐烦,只是心里有些着急。偷偷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嘀咕着,她怎么还不来啊。

  江圣卓刚嘀咕完,楼下就传来了喊叫声。

  “江圣卓!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在这儿我就拿你没辙!”

  当年小姑娘的马尾散开来烫成了大卷,松松散散的垂下来,脸上画着淡妆,如果忽略掉一脸怒气应该是个上乘的美女。

  江圣卓跟在江爷爷身后下楼的时候,对着乔乐曦伸出大拇指,隔空对口型。

  乔乐曦看都不看他,上前揽住江爷爷的胳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爷爷,你看!他又和女明星出去吃饭!”

  娱乐版的头条,他和当红女明星正在吃烛光晚餐,烛光昏暗,他的脸在模糊中格外柔和,有一丝动人心弦的帅气,照片上的他大大方方的对着镜头眉开眼笑,似乎丝毫不在意狗仔队。

  相似的桥段,一样的结果。

  出了江家的门,乔乐曦就开始训他,“江蝴蝶,老爷子年纪大了,你就不能少出点幺蛾子,让他老人家省省心?这种把戏咱们俩从小玩到大,你真当老爷子是傻的啊,他不过就台阶下放你一马,你怎么不知悔改呢?”

  “哼,我打小就这样,忽然安静了,我怕老爷子不习惯接受不了。” 江圣卓靠在车边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歪头看她,一双桃花眼斜飞入鬓,一开口便是玩世不恭的调调,“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少出点幺蛾子?前儿个不知道是谁啊,去酒吧玩到后半夜被她爸查岗逮住,拿我当挡箭牌,说什么和我一块儿讨论图纸呢,真是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啊,我和你们公司合作那项目结束了没一年也有八个月了吧?我和你讨论什么图纸呢?春、宫、图?”

  乔乐曦被他说的脸红,对他皱皱鼻子,“是我行了吧!当年也不知道是谁,留学的时候和黑人玩hiphop斗舞,视频整个留学生网站都是,结果被揪回家作检讨!”

  “是我是我,我承认,那又不知道是谁啊,高二那年一声不响的就要去西藏,还非得死活拉着我一起去,回来又拉着我做垫背的……”

  青梅竹马就这点不好,一旦斗起嘴,自小到大所有的糗事对方都一清二楚,互相攻击。

  到了最后,乔乐曦被气得跳脚,一巴掌拍过去,“怎么说我也是一弱女子,你就不能让让我!”

  江圣卓哈哈大笑,好像她的话是个天大的笑话,戏谑着着开口,“你还弱女子呢?你就一腹黑女金刚,我让得着吗?”

  最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靠在车边暂时休战。

  乔乐曦拿脚踢踢江圣卓,“你就不能学学低调俩字怎么写?”

  江圣卓冷哼一声,“我又没偷没抢,我自己赚的钱买的车,干嘛要藏着掖着,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谁跟你似的,就会装,虚伪。”

  乔乐曦白他一眼,他现在整个一游戏人间的放荡公子哥,“我和你没什么共同语言。”

  “我说”,江圣卓摁灭烟,双手插在裤子里,半垂着头看她,“你今天用这个理由,就不怕老爷子误会你吃醋?”

  乔乐曦看着他,懒懒的站着,却有一种悠然自得的帅气,愣了一下很快笑出来,“哈哈,吃醋?别逗了,我们俩都认识多少年了,如果要有什么早就有了,还有等到今天,哈哈,笑死人了!”

  江圣卓也笑了出来,眉眼弯弯,两颊上的酒窝格外深,“也是,我也这么想。”


  乔乐曦和江圣卓从不记事儿就认识了,他爷爷和她姥爷是战友,比亲兄弟还亲,他父亲和她父亲又是发小,他们俩从小在一个大院儿里长大,渊源颇深。

  大院里的人都说,江家的乔家各出一个疯子,江家的小儿子和乔家的小女儿,同样叛逆,不过一个张扬外露,一个低调内敛。

  从懂事开始,乔乐曦每次见到江圣卓他身边的女孩子总不是同一个,女性朋友众多,私生活一塌糊涂。就算是他去美国留学的那几年,乔乐曦还是能从各种渠道看到他和各种肤色的美女的亲密合影。

  江圣卓在乔乐曦眼里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无所不精,万花丛中过,偏偏还顶着一张英俊的面孔招摇过市,估计他招惹过的女人能绕着北京城三圈,所以乔乐曦对他嗤之以鼻,从没有过好脸色。

  江圣卓同样看乔乐曦不爽,虚伪能装,从小就知道人前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装乖巧,人后张牙舞爪,她的行径他一向不齿。一样是逃课吃喝玩乐,但一到长辈面前就装得跟小白兔似的,从小他一被批评,榜样就是乔家的那个小丫头。谁不知道没外人的时候她能闹腾的顶破天!

  血气方刚的年纪,年轻气盛的两个人互相看不上眼。

  江圣卓在乔乐曦眼里是花蝴蝶、种马,乔乐曦在江圣卓眼里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美女蛇,他们俩在对方眼里是禽兽,是老皇历上的那四个字,不宜嫁娶。

  两个人见面总是分外眼红,他薄唇轻启,她勾唇一笑,唇枪舌剑,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针尖对麦芒。

  再后来,乔乐曦又长大了一些,她终于意识到江圣卓二世祖表面下的另一面,说他是纨绔子弟吧,他却事业有成,说他是青年才俊吧,他又整日桃花泛滥来者不拒。虽然看不透,但她却知道江圣卓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是每个二世祖随随便便去国外灌几年洋墨水回来就能像他这样呼风唤雨。

  在那个大院里长大,她身边的子弟不在少数,但是没几个能有江圣卓今天的成就。

  可是她却从没见过他工作,在所有人眼里,他似乎是个奇迹,整日里开着超跑勾搭各路美女,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他是靠家里,乔乐曦却知道不是这样的。江伯伯每次见到这个小儿子都恨不得踹他几脚,又怎么会帮他呢?

  她不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江圣卓是个危险的角色,不显山不露水,还把自己伪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是她可以招惹的。

  有了这个意识,她也就不再那么针对他了。江圣卓似乎意识到了她的休战意图,也就不再还击,尽管如此,这些都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十几年的战友情谊,无论他们内讧到翻天,但是总能一致对外。

  每次江圣卓被家里揪住小辫子狠批的时候,都靠乔乐曦插科打诨躲过去,乔乐曦每次逃课出去玩都拿需要江圣卓配合。

  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他们俩先后出国留学,这种关系终于终止,清净了没几年,几年后乔乐曦率先回来,又过了两年江圣卓才大摇大摆的杀回来。不需要任何提示,这种默契继续。

  几天后,艳阳高照的中午,乔乐曦此时正坐在窗边对着面前的海鲜炒饭大快朵颐,她刚从基站回来,此刻的模样连她自己都嫌弃,几天没洗澡了,脸上连乳液都没用,当真是素面朝天,因为在基站戴了几天安全帽,头发被压得扁扁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为了工作方便穿的长衣长裤。她只盼着填饱肚子回家泡个澡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她的桌子,抬起头,就看到拥着美女的江圣卓。

  他的出场从来都是如此,没有半分新意,永远衣冠楚楚的温香软玉抱满怀,而且都是在她万分狼狈的时候,每一次!就没有一次让她愉快过!

  乔乐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么巧?”

  顺便瞧了眼他怀里的美女,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时下最流行的美女脸,不过美女似乎不怎么待见她,看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傲慢,似乎不明白江圣卓怎么会认识如此不修边幅的女人。

  江圣卓倒是没在意,立刻向她炫耀,“美吧?你看她的嘴巴,长得像孟莱吧?”

  乔乐曦低下头继续吃饭,孟莱孟莱,你丫的这辈子就栽孟莱身上了!

  江圣卓拍拍美女的屁股,“宝贝,你先去包厢点餐,我一会儿过去。”

  美女红着一张脸走了,离开眼还不忘含情脉脉的看了眼江圣卓。

  江圣卓立刻坐到乔乐曦对面,对她挤眉弄眼,“你不知道,她那张小嘴儿含在嘴里的时候有多甜……”

  乔乐曦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姓江的!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聊这么恶心的话题啊?”

  江圣卓立刻闭了嘴,却换了一脸嫌弃的从上打量到下,慢悠悠的开口,“您这是刚才基站回来?”

  乔乐曦终于解决完炒饭,灌了几口饮料才点头。

  江圣卓又摇头晃脑的叹息,“一个女孩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个,真是……”

  乔乐曦一口饮料含在嘴里差点呛死,“你给我停下,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别扭呢,好像我是从事特殊职业的失足少女?”

  江圣卓一脸奸笑,没被戳穿的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呀,被你听出来了,我下次一定说的更隐晦一点。”

  “你还是快去关心刚才那个美女吧,花蝴蝶!”

  “哟,你这是嫉妒吧!嫉妒人家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更女人!”

  乔乐曦忽然眉开眼笑,“我嫉妒她?哈哈,我今天是刚回来,我平时哪天不比她漂亮!再说了,她能上基站指导工人干活吗?你那辆拉风的跑车坏了她能修吗?她家里电路跳闸了她会换保险丝吗?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的花瓶,我犯、得、着、嫉、妒、吗?”

  江圣卓摸摸下巴,摇头晃脑,“啧啧啧,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毒了,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个口福和胆量尝一尝。”

  乔乐曦一脸假笑的对着他,“是谁都没关系,反正不是你。”

  说完拿起包准备走人,江圣卓也站起来摇着车钥匙跟在她身后,乔乐曦转身奇怪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不用,你快去你的温柔乡吧,我自个儿回去就行了。”

  江圣卓特正经的提醒她,“你可想好了啊,这地儿可不好打车。”

  乔乐曦皱着眉想了会儿,抬起头冲他甜甜一笑,“那真是麻烦卓少了。”

  一上车,乔乐曦忽然深吸一口气,微一挑眉,“嗯,这香水味不错,看来今天这姑娘品味挺高,有空帮我问问叫什么名字,记得帮我买回来。”

  江圣卓漫不经心地倒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成啊,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乔乐曦切了一声,很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我说,您至于吗,您送别的女人礼物那可是一掷千金啊,就前几天,拍卖会上你拍下那条钻石项链送给宋美人,那可是轰动一时啊,怎么到我这儿就一毛不拔了?怎么着我也算是你的青梅竹马啊?”

  “我记得上次那个工程,就和我们公司合作的那个项目,你可是没少收我的钱,而且比市价高了好几成。”江圣卓弯着唇角又靠了过来,“我没记错吧,乔工?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啊?”

  乔乐曦不耐烦的挥挥手,“走开走开!真是奸商!我先眯一会儿啊,到了叫我。”

  说完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江圣卓顺手把车内的空调调小,翻出一条薄毯扔在她脑袋上,乔乐曦挣扎着伸出脑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睡。

  乔乐曦是被电话吵醒的,一接起来那边就传来关悦的怒吼声,“乔乐曦!约好的一起吃饭,你现在人在哪里?!”

  乔乐曦愣了几秒钟,打开台灯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然后也想起来约了关悦去新开的西餐厅试吃,抬头看了眼时间,立刻软着声音道歉,“对不起啊,我忘了,你等我十五分钟,我马上到!”

  好在住的地方离那家西餐厅并不远,十五分钟后乔乐曦就坐在了关悦对面,满脸笑容的看着她。

  可惜关悦黑着一张脸眼神都没甩她一个。

  乔乐曦哄了半天,关悦终于哼了一声,两人恢复正常邦交。

  乔乐曦边看餐牌边嘀咕,“都说孕妇脾气大,还真不是传说。”

  关悦正一脸不耐烦的接自家老公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正仔细叮嘱着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关悦挂了电话。

  乔乐曦看看关悦的脸,又看看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一脸艳羡,“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的人,真是羡慕死人了哟!有个青梅竹马就是好呀!”

  关悦点了杯咖啡,立马遭到乔乐曦的反对,“别,你千万别,你们家谢恒知道了还不得追杀我啊!”

  说完转头对服务员说,“给她来杯鲜榨果汁,谢谢!”

  关悦转头看她,“青梅竹马你不也有吗?羡慕什么?江圣卓这个妖孽还不够吗?”

  乔乐曦撇撇嘴,“他?还是算了吧!我道行尚浅,降不了这种千年妖孽,还是让他祸害别人去吧。”

  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乔乐曦中途去洗手间,刚走过盆栽就看到一桌的熟人。


  这种带有浪漫情调的地方本适合一男一女两人就餐,可是看到他们这样一群人围着一张大桌子,乔乐曦也竟不觉得别扭。

  她一眼就看到了江圣卓,此时他的手臂懒懒的放在旁边倾国倾城的椅背上,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引得美人娇笑不断。

  他和那些女伴相处的时候她也是见过的,明明一副轻浮放荡的样子却难掩优雅,着实让人嫉妒。

  旁边有人也看到了她,笑着跟她打招呼。

  齐子渊、叶梓楠,再加上施宸都是江圣卓的发小儿,他们四个,从小调皮捣蛋,乔乐曦看了二十多年。

  对于这个四人帮,乔乐曦曾经评价,他们四个,一个很闷骚,一个很傻很执着,一个很霸气,一个很二很不靠谱。

  江圣卓一脸好奇的问他是哪一个,乔乐曦看看其他三个人,然后偏过头笑得花枝乱颤,其他三个人笑而不语,答案显而易见。

  一一打了招呼之后,她盯着倾国倾城几秒后,不怀好意的笑着对江圣卓说,“嗯,这个看上去好像比上午那个更有气质,你的品位越来越高了。”

  一句话之后,她成功的看到倾国倾城的脸色像个调色盘一样,真是有意思啊。

  乔乐曦忍笑忍到内伤,江圣卓笑容未变的看着她,“谢谢夸奖。”

  这下调色盘的脸色彻底白了。

  这次乔乐曦注意到叶梓楠身边坐着个女孩,很甜很规矩,带着学生气,穿着打扮也和其他三个女伴不是一路人,她倒是很好奇。

  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乔乐曦就走了,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乔乐曦学着刚才那块调色盘变换脸色的样子,自娱自乐,最后哈哈大笑,摸摸自己的脸,“怎么看都是个美女啊,比调色盘强多了。”

  然后一脸满意的推门出去,刚一只脚踏出去就看到了江圣卓靠在不远处,“看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大声。”

  乔乐曦脸上笑眯眯的,嘴上却一点没客气,“干你屁事!”

  江圣卓皱眉,“女孩子不许说脏话!”

  乔乐曦切了一声,决定越过他离开。

  “喏”,江圣卓忽然拿出一个精致的香水瓶甩给她。

  乔乐曦接过来,打开放在鼻间闻了闻,“嗯,动作这么快,你不会是问上午那个美女要的人家用剩下的吧?你知道我的,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可不要啊!”

  江圣卓眯着眼睛笑,明显有些喝醉了,并不接话。

  乔乐曦凑上去仰着头看他,神秘兮兮的问,“叶闷骚旁边坐着那个女孩是谁啊?长得好漂亮啊,刚才我多看了两眼,叶闷骚就瞪我!”

  江圣卓松松领口,“你也不看看你那眼神,两眼发绿光,能不瞪你吗?”

  “你才是狼呢!色狼!”

  江圣卓忽然转了话题,“开车来了吗?”

  “没有啊,送去保养了,还没来得及去拿。”

  “那一会儿一块走?”

  乔乐曦学他的样子眯着眼睛审视着他,“一块走?你有那么好心?还是说,我做电灯泡?”

  乔乐曦靠的有些近,江圣卓顺势伸出食指勾住她的下巴,一双含春的眼睛雾蒙蒙的盯着她看。

  乔乐曦忽然脸色发红,心惊肉跳,一把推开他的手,东张西望,就是不敢看他,用不耐烦的声音掩饰着什么,“好了好了,一块走!就会出卖色相!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叫我!”

  乔乐曦转身就走,边走边咬牙切齿的骂自己,“你跳这么快干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一把甩出去。

  江圣卓神清气爽的回到饭桌上,宿琦看到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呛他,“有艳遇?这么高兴?”

  江圣卓忽然来了兴致,飞快的瞟了一眼宿琦旁边的叶梓楠,对着宿琦笑得像只狐狸,“刚才那姑娘漂亮吗?”

  叶梓楠正给宿琦夹菜,手一抖,宿琦没注意,认真回答,“挺有气质的啊。”

  江圣卓挑眉,“你也觉得不错?这丫头可暗恋了梓楠好几年呢!”

  宿琦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梓楠转头瞪他一眼,江圣卓一脸无辜,“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当年情书还是我帮她递的呢!你不是还收了吗?又瞪我……我说的都是事实……”

  宿琦皱着眉看向叶梓楠,叶梓楠轻飘飘的瞟了江圣卓一眼,饱含深意,然后垂着头温温柔柔的向小女朋友解释。

  乔乐曦站在餐厅门前看着谢恒把关悦接走,才抬腿往江圣卓的车子走去。

  江圣卓此时一个人靠在副驾驶座上,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儿,乔乐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往后座看,一个人都没有。

  “你怎么又换车了?那辆超级风骚的车呢?”

  江圣卓立刻睁开眼睛愤愤不平的回答,“被老爷子没收了!说我得瑟!我哪里得瑟了?”

  乔乐曦扑哧一声笑出来,“活该!哎,还有你那个穿的特别少的女伴呢?”

  江圣卓又慢悠悠的闭上眼睛,“打发了。”

  “这么快就腻了?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一天我看见的就俩了,你能不能积点德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两个人说话本就如此,一句顶一句,谁都不愿意在唇舌上吃半点亏。

  江圣卓又开始贫,东拉西扯了半天,什么最近哪支股票又涨了,哪个行业又出现了个美女,哪家又出了丑闻。

  乔乐曦心知肚明,直接问,“你是有什么事儿吧?”

  江圣卓挺奇怪的看她一眼,一脸义正言辞,“没事儿啊!”

  乔乐曦不理他,江圣卓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从天气预报扯到叙利亚战争,说了半天乔乐曦愣是没吱一声,等着他开口。

  “哎,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

  “哎,你这人怎么都不问问我什么麻烦。”

  “我不问你也会自己说啊,我费那劲儿干嘛。”

  江圣卓忽然又开口,“跟你商量个事儿。”

  乔乐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路况上,嘴里蹦出一个字,“说。”

  “周末陪我回趟家吧?”

  “老爷子又下旨宣你觐见?”

  江圣卓很不情愿的半抬着眼皮哼了一声。

  乔乐曦立刻很夸张的哈哈大笑,“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江圣卓听到这儿立刻精神抖擞的睁开眼睛,义愤填膺,“结婚!”

  说完转头问她一句,“你说离不离谱?”

  乔乐曦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回答,“嗯,是够离谱的,至今我还没见过能镇得住你这个妖孽的女菩萨。”

  江圣卓似乎还想说什么,乔乐曦飞快接口,“当然,除了孟莱!”

  提到这个名字江圣卓忽然冷了脸,双臂抱在胸前看她。

  乔乐曦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踩到某人的痛处了。

  江圣卓这个人一旦喝了酒是会变身的,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会变得精明冷漠,独断刻薄。

  乔乐曦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余光都不敢往旁边扫。

  果然,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就知道我这辈子就非孟莱不可了呢?”

  乔乐曦不敢回答,有些人就是这样,有个名字自己可以整天挂在嘴边,但是别人不能提,一提准爆!

  “怎么?是没话说还是不敢说?”

  乔乐曦忽然烦了,一脚踩在刹车上,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停在路边,她转过身瞪着江圣卓,“够了啊,江圣卓!我不想揭穿你,你还没完没了得理不饶人了?!”

  江圣卓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幽幽吐出一句,“说,今天我们就说个清楚!”

  说完摸出烟含在嘴里,准备点上,被乔乐曦一把抢过打火机扔到窗外。

  江圣卓也火了,两个人四目相对,眼里都冒着火。

  乔乐曦深知有些事是不能提的,她深吸一口气,总算理智还在,转过头重新发动车子,两人一路无语。

  到了江圣卓住的地方,乔乐曦熄了火就下车,连看都没看江圣卓一眼。

  一下车就看到本市第一女主播李书瑶从车上下来,看样子应该是等了很久,看到江圣卓的车子才走过来的,可能是没想到会看到乐曦,愣了几秒钟。

  乔乐曦看了眼已经下车的江圣卓,皮笑肉不笑,“怪不得打发了刚才那位呢,这位比刚才那个强多了,不止有胸还有脑,我看这周末你带她回家就成!”

  江圣卓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似乎刚才的一场闹剧都没发生过,揽着李书瑶的肩,调笑着对乔乐曦说,“把车开走吧,改天我派人过去取。”

  乔乐曦转头看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那双手都快摸进李书瑶的衣服里了,恶狠狠的回了句,“谁稀罕你的破车!”

  江圣卓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勾唇笑了一下,喃喃低语,“脾气真是越来越臭了……”


  一连几天江圣卓都没动静,乔乐曦看着离周末越来越近,心情越来越好,她可以想象的到江圣卓目前的状态应该是越来越暴躁,俨然一副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模样。

  下午开会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果然震动个不停,乔乐曦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慢悠悠的拿出来,然后狠狠地摁掉。

  接连摁了三次以后,乔乐曦心里的那口气彻底消失了,很是舒坦。一抬头组长正瞪她,赶紧扔了手机低眉顺眼的开会。

  当拖沓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乔乐曦看好时间,在铃声完结的最后五秒钟接起电话,那边江圣卓已经没了脾气。

  乔乐曦心情愉悦,“哟,卓爷啊,您找小的什么事儿?”

  “您有什么指示就说啊?”

  “江圣卓,你不说话我挂了!”

  那边气如游丝,“请你吃饭。”

  乔乐曦弯着唇,“我能说我档期满了没空招呼您吗?”

  那边果然开始放狠话,“巧乐兹,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十分钟,到时候你不下来,我就让你们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乔家三小姐在微服私访体验民间生活。”

  乔乐曦愣了一下,恶狠狠的回答,“江蝴蝶!你够狠!吃饭是吧?好啊,看我不吃垮你!”

  乔乐曦磨磨蹭蹭在十分钟整出现在江圣卓的视线里。

  然后,她真的想假装不认识他。

  粉色的兰博基尼LP670-4sv,旁边站着身穿粉色衬衣的江圣卓,乔乐曦只能想到一个字。

  粉色衬衣,灰色西装,懒懒的靠在同色的车子旁,看到乔乐曦,远远地对她勾唇一笑,乔乐曦立刻有一种妖气横生勾魂摄魄的感觉,恨不得拿出照妖镜让他现出原形。

  他今天和平时的装扮不太一样,看样子应该也是刚从会议中解脱出来,江圣卓的五官本就长得精致,皮肤又白,他平日里总是一身休闲装,给人一种慵懒优雅的感觉,此时看着一身正装的他,虽然是粉色的衬衫,但是没有半点奶油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这个人斯文有内涵。

  乔乐曦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才往那个方向走。

  他那副皮囊很是能吸引人的眼球,乔乐曦的公司又处在繁华地段,来来往往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视线放到他身上,他似乎早已习惯,熟视无睹,从容自在,没有半点不适应。

  乔乐曦还忘了说了,江圣卓不止风骚,还自恋,今天学院派,明天朋克风,就没有一天消停的,现在又改走阴柔路线。

  上了车,乔乐曦挺直腰板,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一本正经的问,“江总,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憋了很多年了,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问呗,那么客气干嘛!”

  “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只能让我想到一个词,明骚呢?”

  江圣卓挑挑眉,冲她抛了个媚眼,“在这个闷骚横行的年代,好不容易遇见我这么一个明骚的,你就好好珍惜吧!”

  乔乐曦受不了他,“还有,你不觉得你今天这车,这衬衫的颜色太那什么了吗?”

  “只有这么风骚的颜色才配得上小爷我这么个风流倜傥魅力四射的青年才俊。”

  乔乐曦看他一脸自恋的模样,边叹气边摇头晃脑,“是是是,魅力四射,您老少射点,小心精尽人亡。”

  “虽然你又无耻又风流还自恋兼顾不要脸,但是我还想和多玩几年呢,你可千万别死我前头。”

  江圣卓深吸一口气,“我不生气,不生气,谁让我有求于你呢,我就看你这辈子有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怪我。”

  当天晚上两个人没去最贵的餐厅没点最贵的饭菜,只是去了以前高中学校后门的一家川菜馆。两个人都是无辣不欢的性子,吃的不亦乐乎。

  吃饱了乔乐曦边跐溜果汁边明知故问的奚落江圣卓,“说吧,江总,请我吃饭什么事儿啊?趁我心情好赶快提,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啊。”

  江圣卓扔了筷子看她一眼,“什么事儿你心里不清楚着呢,还问。

  说完一脸兴奋的说,“快开价吧,我来杀。”

  两个人隔桌而坐,相视无言,一室静谧。

  乔乐曦抿唇一笑,含蓄的开价, “上次淘的那副字画送我。”

  江圣卓斜眼看她,“你可真是识货啊,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乔乐曦白他一眼,“你管我干嘛呢,你就一铜臭奸商要那玩意儿更没用!附庸风雅,不如送我!”

  江圣卓大手一挥,“不给!”

  乔乐曦把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轻描淡写的回答,“那就免谈!”

  江圣卓眯着眼睛看她几秒钟,一咬牙,“卖给你!”

  乔乐曦对他笑了一下,脆生生的拒绝,“不买!”

  江圣卓皱着眉,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好!送给你!”

  乔乐曦立马转了笑脸,“那真是谢谢卓少了。”

  江圣卓咬牙切齿,“你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费了!”

  乔乐曦喜滋滋的,一脸幸灾乐祸,“承让承让,谁让我那么乖没被家里逼婚呢,不像某些声名狼藉的人,啧啧,真是可怜啊!”

  周末下午,乔乐曦去组长办公室讨论基地调试项目,刚回到办公室,灌了满满一杯咖啡,手机便震动起来,有短信进来。

  乐公主,时间差不多了,该起驾了,再不回宫就赶不上御膳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从窗口看出去,江圣卓那辆回家专用车果然停在了楼下。

  所谓回家专用车就是颜色样式皆是中规中矩。

  她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换了衣服,洗了脸开始对着镜子化妆,关悦进来送资料看到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乐曦手上动作没停,一脸的无奈,“没有办法啊,奉旨觐见,妆容不整是要被拉出午门咔嚓的。”

  乐曦绘声绘色的表演逗得关悦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完之后倒是认真的打量起她来。

  因为工作需要,乐曦平时总是穿工作装,此时,她换了条嫩黄色的束腰连衣裙,白净的小脸上画着淡淡的彩妆,看上去光彩照人,竟然有一种让人不能直视的惊艳。

  她画好最后一笔,收拾好桌子,又和关悦闲聊了几句,抬眼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拿起包,“好了,我先走了,拜拜。”

  关悦挥手和她告别,“拜拜。”

  楼下江圣卓正靠在车门旁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看到乐曦慢悠悠的走过来,掐灭烟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抬起头对乔乐曦笑得咬牙切齿,“又比上次慢了十五分钟,巧乐兹,你是故意的吧?”

  乐曦一副惊恐的样子,“怎么会呢,卓少,我绝对是为了你考虑,如果我不好好打扮打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江爸爸江妈妈会不会以为我们吵架了呢?更何况前几天你刚上了娱乐版的头条,你说他们会不会多想呢?到时候,啧啧,请给我几分钟容我联想一下你的下场。”

  江圣卓气得吐血,七窍生烟,却还是笑,“你好样的,巧乐兹,你给我等着。”

  乐曦一向崇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喝凉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只要她现在神清气爽就行了。

  车子慢慢停在一栋小楼前,两人下了车,乔乐曦就开始摇头晃脑,“哎,又要和老一辈的革命家做殊死搏斗了,江战友,辛苦了。”

  江圣卓瞟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一句,“同苦同苦。”

  乐曦从小在江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一家人本就喜欢的不得了,一进门,江父竟然也在,乔乐曦明显感觉到旁边的人一哆嗦。

  江爷爷虽然对江圣卓很严厉,但那都是嘴上的,其实是不舍得动他一下的,但是江父江容修却是真的会动手,或许是在部队待了大半辈子,性情耿直,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火上来逮到什么都往江圣卓身上招呼。

  她心里也明白了,怪不得江圣卓下血本非得拉她来呢。

  乔乐曦规规矩矩的问好,江容修笑着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已经说明他今天心情不错。老爷子招呼乔乐曦过去坐。

  乔乐曦坐下后,对江老爷子说,“爷爷,最近天气不太好,您的腿又疼了吧,一会儿吃完饭我给您按摩一下吧!”

  老爷子立马眉开眼笑,一脸慈祥,“还是丫头贴心啊,比臭小子强多了!”

  说完江容修那杀伤力无敌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飘过来,江圣卓立马站起来,“爷爷,爸,我去厨房看看奶奶和妈忙得怎么样了。”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快吃完的时候坐在首座上的老爷子开始发难。

  “你程伯伯的女儿还记得吗?”

  江圣卓一脸不耐烦,“不记得了。”

  乔乐曦觉得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江圣卓就特别暴躁。她知道,他是在等一个人。

  江父一拍筷子,瞪他一眼,“怎么给你爷爷说话呢!”

  江圣卓立刻变脸,笑容满面特别认真的回想,“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程伯伯有女儿吗?哪一个老婆生的?”

  乔乐曦真的很想笑,死死咬紧牙关才忍住。程家的那点事大院儿里没几个不知道的,也就只有江圣卓这个“逆子”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他说完这句话,真的把江父点燃了,江母抓紧时机清咳了一声,“圣卓,好好说话,你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你别惹他生气。”

  江母年轻的时候是个倾城美人,即便是现在也能看到当年的惊艳容颜,江圣卓的精致容貌多半来源于江母。

  乔乐曦很佩服江母,温温婉婉的样子,却能把脾气火爆的江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虽然江圣卓纠正过无数次,那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她还是觉得收拾这个词更贴合事实。

  江父看了妻子一眼,果然没跳起来。江奶奶夹了块鱼放到江圣卓面前,语重心长,“小卓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年纪了,程家的那个孩子,听说容貌才情都不差。”

  江圣卓没说话,余光看了看对面的人,那个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热闹。他在桌子底下踢了乔乐曦一下,乔乐曦一振,转过头看向江圣卓那张黑了的脸,才想起来自己是收了好处的,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趁着空白期缓缓开口,“爷爷,奶奶,江伯伯,江伯母,程雨薇我也接触过,留学的时候我们恰好同校,她的容貌才情确实不错,不过,名声似乎不太好,你们也可以打听一下,这些年程家帮她抹污点可是花了不少钱费了不少力。爷爷,虽然江家和程家是世交,但是他们家现在这么做可不厚道。我个人认为,她和江圣卓是真的不合适。

  还有,感情这回事儿是勉强不得的,江伯伯,您和江伯母携手半生,对两情相悦的婚姻最是深有体会的,强扭的瓜是不甜的,我父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乔乐曦最后一句话说的轻柔缓慢,点到即止,却难掩几分威慑力。说完之后又陷于沉寂,连一向聒噪的江圣卓都沉默了,眉头皱着。

  许久,江母笑着说,“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虽没说别的,但江圣卓和乔乐曦至此翻页,这个话题应该再也不会提起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吃水果,乔乐曦给江爷爷按摩腿,她和江圣卓两个人一唱一和把一家人哄得乐哈哈的。

  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家人看着一前一后出去的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这相貌这气场这气势绝对有当家主母的潜质,不知道哪家小子有这个好福气……”

  一出门,江圣卓又开始得瑟,大大咧咧的揽着乔乐曦,“乐公主啊,你功课做得真足啊,连程雨薇的底细都扒出来了。”

  乔乐曦停住脚步,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坦白从宽,“本来和你们家本当户对年龄相仿的就那几个人,我自然知道。程雨薇留学的时候确实是和我同校,但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刚才我是信口胡说的。”

  江圣卓顿住,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样,“那话你也敢胡说!老爷子如果真去查怎么办?!”

  乔乐曦退后一步,讨好的笑着,“你听我解释啊,一、我刚才说了,程家帮程雨薇抹掉了很多污点,即使他们查不出什么也会觉得正常,毕竟程家有了动作嘛。二、你们家多要面子啊,肯定不会撕破脸去质问程家。三、根据多年作战经验,我说的话他们一向误以为是事实。请问,江公子,这个解释您还满意吗?”

  江圣卓继续往前走,懒懒回答,“勉强过关吧。”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在地上投下层层阴影,江圣卓的脸隐在黑暗里,声音和刚才截然不同,有些沉闷,“其实,你不必,不必……”

  你不必下那么猛的药,不用自揭伤口,重提你父母的事情。

  江圣卓却说不出口。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乔乐曦却听明白了,微微一笑,很淡然的开口,“我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

  然后笑了一声,很轻快的说,“这样,他们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你的那幅字画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江圣卓忽然停住,看着右前方,“哎,前面就到你家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乔乐曦一脸不在乎,“行啊,走吧!”

  到了门前,乔乐曦问警卫,“我爸在吗?”

  “乔书记晚上出去开会,还没回来。”

  乔乐曦冲江圣卓一摊手,带着些许无奈,“你看,不是我不见他,我们是真的没缘分啊!”

  虽然她一晚上都是笑嘻嘻的样子,但江圣卓心里忽然疼了一下,他侧身很轻的抱了她一下,在乔乐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松开手臂大步往前走,边走边叫唤,“巧乐兹!我恨死你了!那可是真迹啊!就被你打劫了!我的心好痛啊!”

  乔乐曦嘿嘿乐了两声,小跑着跟上去,“江二货!等等我!”

  江圣卓安静了一晚上的手机很快响起,一接起来,一道甜美发嗲的女声就传了出来,乔乐曦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冷颤。

  不用问,肯定又是某个莺莺燕燕,她也不着急,悠闲地走在前面,等江圣卓挂了电话追上来,她率先开口。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有个美女洗白了脱光了在床上张开腿等着你,而你也迫不及待的去共度春宵而抛弃我这个战友,我可以放你的行,但是你至少要把我先送到可以打到车的地方。”

  江圣卓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上蹿下跳,“我是那么没风度的男人吗?就算是真的佳人有约也得把你送到家啊。”

  乔乐曦冷哼一声,“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江圣卓送乔乐曦回家后,打了几个电话,绕了段路回家换车,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往高架的方向开。

  车外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光打在车内人的脸上,江圣卓紧抿着唇。

  到了地方,远远地就看到十几辆跑车在入口处一字排开,像是隐在在黑夜中野兽,一触即发。

  江圣卓突然加速,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滑进两辆车间的位置,叶梓楠,萧子渊,施宸一点都不惊慌,不慌不忙的坐在前车盖上抽烟聊天。

  江圣卓从车上下来懒懒散散的往车上一靠,一手捏着烟,另一只手插入裤子,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说话,也不接话。

  叶梓楠透过层层烟雾看他,“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这么好兴致让人封了高架飙车,又叫了我们出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圣卓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重重的碾了几下才恶狠狠地开口,“烦!”

  施宸“嗯?”了一声,很奇怪,“你不是说,能让男人烦恼的除了女人就是钱吗?女人对你来说肯定是不可能了,她们为你烦恼倒是真的,钱就更不可能了。你这完全把自己排除在男人的范围外了啊。”

  其他两个人扑哧笑出来,萧子渊一俩坏笑闲闲的开口,“难道是……男人?”

  江圣卓一脚踹过去,暴躁的马上就要跳起来,“滚!”

  施宸问其他两个人,“他这是欲求不满还是吃撑了?”

  “很显然嘛,能制得住他的就剩他们家老爷子了,怕是刚从家里出来,没准身上还带着伤呢。”

  江容修的暴力他们都是见识过的,纷纷摆上同情的表情。

  江圣卓立刻一脸洋洋得意,“我带了挡箭牌去的,无惊无险,全身而退。”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那就和挡箭牌有关了。”

  江圣卓抿着唇,“还走不走了?再不开始天就亮了!”

  说着,天上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很快高架上,十几辆跑车御风而行,互相追逐开来。

  第二天一早,乔乐曦盯着报纸头版头条上那篇关于交通事故的报道,照片上那辆车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这么想着拿出手机翻到那个号码拨了出去,果不其然,没人接。

  半小时后,乔乐曦闲闲的站在病房门口,不进去也不出来,看着床上的江圣卓,眯着眼睛盯着他半天才开口,“我说,卓少,您今天这又是走的什么路线?可真是够前卫的。”

  病床上的江圣卓,右腿打了石膏高高的吊着,胳膊上也缠着绷带,俊秀的脸上也有擦伤。

  江圣卓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我都成伤残人士了,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

  乔乐曦毫不留情的回了句,“活该!”

  真的是活该,天气不好还飙车!

  她还想说什么就看到走廊上走过来三个人。

  乔乐曦问叶梓楠,“你不是吹嘘过他的车技有多出神入化吗?”

  叶梓楠看了眼病房里的人,淡淡开口,“不是吹嘘,他的车技绝对是我们四个中最好的。”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站在这里,他躺在那里。”

  “他说,他昨天心情不好。”

  正好上一个项目刚刚结束,乔乐曦特地请了几天假近距离奚落江圣卓,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乔乐曦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边看杂志边边吃水果,悠然自得。

  江圣卓正慢慢恢复,伤口又疼又痒,不断找茬。

  “喂,巧乐兹,给我倒杯水。”

  乔乐曦看他一眼,慢悠悠站起来,倒了杯滚烫的热水送到他面前。

  江圣卓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就吐出来,“这么烫是给人喝的吗!”

  “不是给人喝的难道是用来泼你的吗?如果你想试试我很乐意效劳。”

  过了会他又叫唤,“巧乐兹,给我个橘子吃。”

  一个橙红色的物体下一秒就正冲他的脑门飞过来,他一把接住,江圣卓怒吼,“你就不会温柔点吗?不会剥开了送过来?你没看上午那几个小护士多温柔啊,给我打针的那个那双手多细腻啊……”

  乔乐曦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敢不敢正经一会儿?你都半身不遂了还这么色?”

  “小护士啊!制服诱惑啊,你懂什么啊?慢着,什么叫半身不遂?!半身不遂是我这样的吗?!不对,我这样的是半身不遂吗?!也不对……”

  下午院长带着一组专家浩浩荡荡的特地来看江圣卓,江圣卓靠在床上指着旁边桌上,黑着脸质问。

  “这是什么啊,你们医院的伙食也太差了吧?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你们这是虐待病人!”

  几个专家纷纷看向院长,院长擦擦头上的汗,“这……这……”

  江家的这个幺孙他可惹不起啊。

  乔乐曦走上前对院长笑了一下,“您别理他,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恢复得很好。”

  潜台词就是没别的事儿你们就快走吧,我好放开膀子收拾这个混蛋,免得喷你们一脸血。

  一群专家巴不得的大步走了出去。

  江圣卓还是一脸愤愤不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乔乐曦忽然对他温柔一笑,“让我想想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不是给人吃的东西吗?这话是对的,你本来就不是人啊,你是禽、兽!”

  江圣卓不满的反抗,“我就不吃!”

  “不吃是吧?”乔乐曦边笑眯眯的问,边伸出食指狠狠按在打了石膏的那条腿上,并不断用力。

  江圣卓立马哇哇大叫,“乔乐曦!你快给我松手!我吃!我吃!”

  江圣卓大口大口的喝着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乔乐曦看着他苍白的脸,几天不到就瘦了下来,口气软了下来,“这是医院特地帮你炖的药汤,都是上好的药材,对你的恢复有好处,你就不能多喝点?”

  江圣卓抬起头狠狠的瞪她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闻闻这股中药味,我没吐就不错了!”

  乔乐曦看着那一碗实在形容不出来什么颜色的液体,还有空气中飘散着的浓浓的中药味,很是同情了他一番,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你就不能别张狂啊?你出了车祸如果不是你哥给你扛着,家里肯定早知道了!你爸早就过来抽你了,你不老老实实的猫着,还没事找事,你想死得快点是不是?”

  江圣卓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啊,我就说嘛,怎么没人来看我!原来是封锁了消息!”

  乔乐曦就知道和他好好说话从来都没用,干脆不理他。

  江圣卓在病床上折腾了一会儿,“喂,你怎么不理我啊?!巧乐兹?乔工?乐曦?乐公主?乐太后?……”

  几天下来,乔乐曦极尽恶毒之能事,挖苦讽刺调侃刻薄,明里暗里,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江圣卓身体尚未恢复,精力本就有限,往日里伶牙俐齿舌灿莲花的功力差了一大半,再加上乔乐曦不惜用武力对付他,几次针锋相对,江圣卓统统败下阵来,任她宰割。

  江某人被乔美人气得吐血,乔美人偏偏一脸淡漠无辜的样子,一张嘴江某人就七窍冒烟。

  乔乐曦看着他好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回去上班,那天晚上临走前给他说了一声。

  江圣卓立刻眉开眼笑,大声欢呼,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如果不是腿骨折了,乔乐曦觉得他得下来撒欢跑几圈。

  第二天乔乐曦刚踏进办公室,关悦就在后面叫住她,“刘组长找你!”

  乔乐曦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这几天我没在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关悦不知道在看什么挥挥手就打发了她。

  乔乐曦敲门进去,刘磊正和一个女孩子说话。

  看到乔乐曦,便介绍,“这是乔工,这位是白津津,新来的实习生,以后就在咱们组了。”



乔乐曦极快的扫了白津津一眼,心里有了底。
  江圣卓曾经评价乔乐曦,不光嘴毒,眼也毒,看人一看一个准。
  她第一眼就看出来这姑娘不是个好相处的主,皮笑肉不笑的和她握了下手,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没发表任何意见。组长看出她的意思,便打发白津津出去。
  门刚关上,乔乐曦就问,“我记得这批实习生早就确定了,而且培训也已经接近尾声了,马上就要实地实习了,现在插了个新人进来,是什么意思?”
  组长也很是苦恼,“我也是没办法啊,她是白总的侄女。”
  乔乐曦挑眉,“白总的侄女?那随便去什么行政部后勤部上网看报纸喝茶玩游戏就好了,来工程这边干嘛?”
  “小姑娘也是学通信工程的,去哪些部门不是浪费人才吗。”
  “那为什么放到我们组?”
  “还不是你!”组长咬牙启齿,“小姑娘就是冲着你来的!人家听说业内有个又漂亮又能干的乔工程师,慕名而来呀!”
  乔乐曦“切”了一声,“您就别给我扣高帽了,有话直说吧。”
  “白总的意思是,让你多教教她,小姑娘也是海归,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乔乐曦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她再反对也不可能了,只能妥协,“希望如此吧。”
  乔乐曦无精打采的走出来,关悦迎上去,两个人站在拐角处聊天。
  “哎,怎么回事?”边说边扬着下巴指着一个方向。
  几个男同事围着白津津正献殷勤,年轻的侧脸一片绯红。除却其他,乔乐曦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看上去清甜可爱。
  她叹口气,“空降兵。”
  关悦“哦”了一声,“真没意思。”
  乔乐曦抚抚额,“是挺没意思的。”
  白津津看到她,欢快的跑过来腼腆的笑,“乔姐姐,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希望以后多像你学习。”
  乔乐曦笑了下,“不用客气,叫我乔工就好,大家一起学习,共同进步。跟我来办公室一下吧。”
  进了办公室,乔乐曦靠在办公桌前,收起笑容,“以后大家就要共事了,在此之前,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工程这个东西出不得一点纰漏,在你这里可能是个小数点的问题,到了基站可能就是几个亿的纰漏,严重的还会危及人命。白总对下面的人要求一向很高,我想你也知道。欢迎你加入咱们组,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白津津也是聪明人,听了这番恩威并济的话,盯着乔乐曦看了几秒,什么也没说,点头出去了。
  下午,乔乐曦在会议室和组里的几个骨干一起修改图纸,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可惜总有些人不愿意让你安生。
  当嗡嗡的震动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乔乐曦忽然从图纸中抬起头来,盯着手机发呆。
  一屋的人心有戚戚然,公司里人尽皆知,乔工改图纸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打扰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乔乐曦一向认为事不过三,当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觉得应该接。伸手拿起手机,温温柔柔的问,“你好,哪位?”
  一屋的人看着貌似很温顺的乔乐曦,狠狠的开始同情电话那头的人,乔工的软暴力比吼你一顿杀伤力还大,众人均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唯恐喷自己身上血。
  那边顿了一下,才回答,“乐曦,我是莱莱,我要回来了。”


 ☆、那些青春飞扬的日子

  乔乐曦走出电梯,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摊上,没有一丝声音。没走几步就听到病房里江圣卓调戏护士的声音。

  她敲门进去的时候,江圣卓还握着小护士的手,笑得那叫一个放荡。他住的是个套间,床边的窗户又大又亮,夕阳血色的余光照进来洒在他身上,右边的侧脸格外柔和,两个酒窝深深的嵌在脸上。

  小护士脸通红,看到她黑着一张脸,再加上最近只有她来看江圣卓,以为她是正牌女友,男友偷腥被抓了个正着,便使劲挣扎,江圣卓看到乔乐曦进来便放了手,小护士一溜烟跑了出去,经过乔乐曦的时候,乔乐曦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她跑得更快了。

  江圣卓双手枕在脑后,哈哈大笑,似乎他只是个旁观者,散漫随意地靠在床上。

  乔乐曦把包随意往旁边一扔,整个身体摔到床上,没说一句话。

  江圣卓挑眉,戏谑着问,“你不知道男人的床是不能随便上的吗?”

  乔乐曦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喂,我禁欲很久了,你这是引诱我犯罪吗?”

  乔乐曦还是没动静。

  江圣卓收起笑脸,扯扯她的头发,“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乔乐曦把手搭在眼睛上,轻轻回答,声音无比疲惫,“江圣卓,孟莱要回来了。”

  孟莱,这个占据了江圣卓和乔乐曦大半个青葱岁月的女人终于,要回来了。

  乔乐曦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个圣诞节。当天下午她接到江圣卓的电话,赶了几个小时的车程,到了他学校的所在地。

  那个时候她和江圣卓已经许久不联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个电话她就这么什么都不顾的去找他。

原标题:你距离诗歌鉴赏满分,只差这一篇干货!

有一段时间没学诗歌鉴赏了,今天我们补上诗歌鉴赏的一些手法。

古诗的“虚”,指直觉中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从字里行间体味出的那些虚象和空灵的境界;“实”则是指客观世界中存在的实象、实事、实境。

古诗中的“虚”“实”运用

1. 眼前之景为实,想象虚构构之景为虚

以《雨霖铃》为例: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年泪眼,竟无语凝噎。这些诗句,写的都是眼前的实景实事实情,是“虚”。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这三句,则是半虚半实。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三句,是想象之景,属虚写。

2、现实之景为实,已逝之景之境、神仙鬼怪世界和梦境为虚

以《念奴娇赤壁怀古》为例: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这是苏轼游黄岗城外的赤鼻矶所见到的景象,当算是“实”。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三句,再现了火烧赤壁这一历史画面,显然不是发生在眼前的实景,故属虚写。

3、形象为实,抽象为虚;有限为实,无限为虚

以《虞美人》为例: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一句,写愁绪。愁绪本是很抽象,李煜却将之化成了“一江春水”气势汹涌,不可遏止,化抽象为形象,化虚为实。

又如《游园不值》: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两句,以少胜多,以有限之红杏表现无限之春意。这是化实为虚。

4、侧面为实,正面为虚

以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桥流水人家。这一句子以温馨景象,反衬人的孤独、凄凉的心境。

虚实结合,可大大丰富诗中的意象,开拓诗中的意境,为读者提供广阔的审美空间,充实人们的审美趣味。有时能形成强烈的对比,有时能形成渲染烘托,从而突出诗歌的中心。

衬托,可分为正衬和反衬,也叫映衬。用类似的或反面的事物,使主要事物更加鲜明突出,从而达到强烈的表达效果,以此表现特殊的意境或独特的情感。

1、正衬,是用相同的东西来衬托

如李白的《赠汪伦》: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三四句,形象鲜明地烘托出汪伦对诗人的真挚纯洁的深厚感情。

2、反衬,是用相反的东西来衬托

如王维的《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诗中写到了花落、月出、鸟鸣这些动的景物,既使诗显得富有生机而不枯寂,同时又通过动,更加突出了春涧的寂静。

二、衬托在古诗中的运用

衬托在古诗中,可用于写景,也可以用于状物,还可用于抒情。诗人根据实际需要,使衬托呈现出如下一些具体形式:

如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这里,诗人先勾绘天门打开前的冷暗色调,然后再涂抹天门打开的暖亮色调。以天门打开为界,前面越冷暗,后面就显得越暖亮,冷暗与暖亮相互映衬,在色调的对比中,使诗在气势上形成了一个由低沉到高昂的波澜,为后面神仙的出场渲染了神奇的背景。

如王维的《山居秋暝》: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颔联描写皓月当空,青松如盖,是静景描写,山泉清冽,流泻山石之上,是动景描写。山泉因雨后水量充足,流势增大,从石上流过,淙淙有声,以动衬静,反衬出山中的宁静。

如贾至的《春思》: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这首诗用了以乐景写哀的手法,以前两句所写的春天的绚烂的春光,反衬内心的愁恨。 又如司空曙的《喜外弟卢纶见宿》: 静夜四无鄰,荒居旧业贫。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以我独沉久,愧君相见频。平生自有分,況是蔡家亲。这首诗,则用哀景來写乐情,诗人很高兴与表弟卢纶寄宿在自己家。

如杜甫的《旅夜书怀》: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这一句,以天地之大来衬沙鸥之小,以广阔的天地反衬自己像一只孤零零的“沙鸥”一样无依无傍的落寞惆怅,传达出一个人在现实与历史长河中无力自主的无奈。

如王维的《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这首诗第一句,先正面描写空山的杳无人迹,写的是“寂”,第二句,空山并非一片静默死寂,偶尔传来一阵人语声。这是写“声”。这两句,声寂相衬,以局部的、暂时的“响”反衬出全局的、长久的空寂。空谷传音,愈见空谷之空;空山人语,愈见空山之寂。人语响过,空山复归于万籁俱寂的境界;而且由于刚才那一阵人语响,这时的空寂感就更加突出。

如李白《蜀道难》: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诗人写蜀道难行,先从正面着手,上面突兀而立的高山,挡住了太阳神的运行;下面曲折回环的河川,冲波激浪。然后宕开一笔,借黄鹤与猿猱来反衬,千里翱翔的黄鹤不得飞度,轻疾敏捷的猿猴也愁于攀缘,不言而喻,人行走就难上加难了,正反结合,极力状写蜀道的难行。

如唐刘方平的《月夜》:更深月色半人家, 北斗阑干南斗斜。

通过明暗互衬来表现夜的静谧和天空的寂静。

如姜夔的《扬州慢》: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春风十里”,写往日扬州城十里长街的繁荣景象;“尽荠麦青青”,写词人今日所见的凄凉情形。前者为“虚”,后者为“实”,这一“虚”一“实”,两相映衬,寄寓了昔盛今衰的感慨。

如刘禹锡《石头城》: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

在这里,诗人是用潮水反衬“故国”的荒凉冷落,是为以景衬境。

如白居易《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这一诗句,描绘萧瑟的秋景,以增添离别的哀愁。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送客的主人与相别的客人,于船中执手无言,遥望江面,唯有茫茫的万顷碧波之上洒下皎洁的月光。这里的江边月景,衬托了别离的忧伤。

如白居易《琵琶行》: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在茫茫秋月浸江,主客惨别的江岸,相对无言的凄清时刻,“忽闻水上琵琶声”,竟使“主人忘归客不发”,动心移情的音乐,不仅使人流连忘返,还诱得人们去“寻声暗问”,这从侧面烘托了乐声的艺术魅力和感人力量。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从外部环境上加以烘托,侧面表现琵琶女弹奏的魅力。

“比”“兴”是古代诗歌的常用技巧。对此,宋代朱熹有比较准确的解释。他认为:“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通俗地讲,“比”就是譬喻,是对人或物加以形象的比喻,使其特征更加鲜明突出。“兴”就是起兴,即借助其他事物作为诗歌发端,以引起所要歌咏的内容。“比”与“兴”常常连用。

一、“比”“兴”的运用

1、“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卫风?氓》)

在这里,既有“比”,也有“兴”。比单纯的“兴”或“比”更富于艺术魅力。诗人以桑叶来比喻弃妇由青春焕发到芳华己逝的转变。桑叶“沃若”与“黄陨”的对比,不仅暗示女主人公的容貌由青春而至衰老,而且象征了女主人公与“氓”的爱情由盛而衰。由鸠食桑葚引出女子对负心男子的沉迷,充满了沉痛和悲哀。

2、“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孔雀东南飞》)

在这里,诗人以孔雀向南飞去却不愿失偶分离来象征焦仲卿和刘兰芝的恩爱依恋。既有“比”,也有“兴”,为全诗定下了一种缠绵悱恻的情调。

3、“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山不厌高,水不厌深”(《短歌行》)

这三处,单用“比”,以“朝露”喻人生易逝,以“明明如月”喻才德高盛,以山、海喻胸怀宽广,接纳人才越多越好。

4、“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锦瑟》)这里以锦瑟起兴,追忆华年。商隐享年不足五十,故此借“五十弦”起兴,暗喻生平,引发以下“一弦一柱”之思忆。

能激发读者的联想,增强意蕴,产生形象鲜明、诗意盎然的艺术效果。

白描也是诗歌表现手法之一,主要用朴素简炼的文字描摹形象,不重词藻修饰与渲染烘托。它要求抓住对象的特征,如实地勾勒出人物、事件、景物的情态面貌。

“白描”在古诗中的运用

1、刻画人物,不绘背景,只突出主体

如白居易的《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在这首小型叙事诗中,作者以白描的手法,成功地塑造了卖炭老翁的感人形象。“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这十四个字的肖像描写,不仅准确地表现了卖炭翁的职业和年龄特征,而且使人想到他的辛酸劳作和痛苦生活。长期受烟火熏烤使皮肤变色,终日扒摸木炭把十指沾黑,而“两鬓苍苍”又表现出卖炭翁的凄楚和衰老。

用白描手法刻画人物,三言两语就能揭示人物的外貌、神态,使读者如见其人。

2、叙写事件,不求细致,只求简明

如聂夷中的《田家》:父耕原上田,子属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

这首诗表现田家的悲苦命运,没有大肆铺张,用语简炼,诗人冷静地叙述田家的生活与遭际:父亲在原田上耕种,儿子在山边开垦荒地,他们不惜流血流汗,想尽办法扩大耕种,增加收获,以维持生计,图个日子过得好一点。然而,在青黄不接的六月,田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成熟,“官家”早已迫不及待地修缮粮仓,张开血盆大口,只等着禾苗成熟,便如数搜刮进自己的仓里。全诗没有半句议论抒情,却深刻地提示了农民深受苦难的根源。

用白描手法用于叙事,使人感到线条明晰,言简意真。

3、描写景物,不尚华丽,务求朴实

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诗人连用九个名词,分别描绘了“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九个意象,成一幅苍凉寂寥的秋景图,表现出浓烈的思乡之情。尽管作者不著一个哀字,但是悠悠哀愁在这样萧瑟苍凉的暮景中尽露无遗。

用白描手法写景,可让人快速抓住景物的特征,体会作者所寄寓的感情。

白描,有别于细描。细描是对事物的主要特征作细致入微的刻画。这种描写,文字绚丽,色彩斑斓,有如镂金错彩,绚丽华美。常运用对比、比喻、拟人、夸张等修辞手法。白描则是强调简单质朴,不重词藻修饰与渲染烘托。

渲染,是在需要强调的地方浓墨重彩,使画面形象的某一方面。烘托,是用水墨或色彩在物象的轮廓外面渲染衬托,使物象明显突出。

在古典诗歌中,渲染就是从正面着意描写,烘托指从侧面着意描写,起一种烘云托月的作用。

烘托与衬托容易混同。烘托与衬托相同之处是都着眼于“托”,即使某种事物、某个形象、某种情感得到凸显。但两者的手段方式不同,衬托主要通过该事物(或形象、或情感)和与其相似或相对的事物(或形象、或情感)的对照映衬来完成;

烘托主要通过该事物(或形象、或情感)外在的侧面描写来实现。即《艺概》中所说:“春之精神写不出,以草树写之;山之精神写不出,以烟霞写之”。

如汉乐府民歌《江南可采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南北。诗中“鱼戏莲叶东”四句的渲染,使得全诗生动活泼,音调优美,把水上采莲的画面和人们采莲时的欢愉的情绪活灵活现地展示在读者面前。

如《诗经?秦风?蒹葭》中首章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次章的“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末章的“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写出芦苇的颜色由苍青至凄清到泛白,把深秋凄凉的气氛渲染得越来越浓,烘托出诗人当时所在的环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

再如白居易的《琵琶行》中,琵琶女第一曲弹完,“东船西舫悄无言,未见江心秋月白”。这个情景描写真切地烘托出听者沉湎于动人的艺术境界中,醉心神往的情思,含蓄地描绘了音乐的神妙动人。

如著名的汉乐府民歌《陌上桑》,对罗敷外貌的描写:“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绡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作者意欲极写罗敷之美,却未对罗敷的美貌作任何正面描写,而是通过描写行者、少年、耕者、锄者见到罗敷时的惊叹、赞赏、痴迷等各种反应,烘托出了秦罗敷的美貌,把读者的联想向篇处延伸、扩散,从而间接构成了极为活跃的视觉艺术效果。难怪茅盾先生赞扬道:“不写罗敷的美貌,而罗敷的绝世美貌跃然纸上,这真是前无古人的艺术描写。”

又如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作者要塑造的人物形象是周瑜,却从“千古风流人物”说起,由此引出赤壁之战时的“多少豪杰”,最后才集中为周瑜一人,烘托了周瑜在作者心中的主要地位——他的感慨主要是因周瑜而发。

如王维的《鸟鸣涧》“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描绘出一幅极其完美的春山月夜图。在这春山中,万籁都陶醉于那种夜的色调、夜的宁静里了。因此,当月亮升起,给这夜幕笼罩的空谷带来皎洁银辉的时候,使幽谷前后景象顿时发生了变化,这时习惯于山谷静默的鸟儿,似乎连月出也带来新的刺激,居然鸣叫起来。这种以闹衬静的写法,不仅没有破坏春山的安谧,反而衬托得春夜山涧更加幽静。

再如王籍的《入若耶溪》“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若耶溪山林一片幽静,唯有不时传来一两声“蝉噪”“鸟鸣”。静寂,本是无声,有声则打破了静寂。但是诗人偏偏说因为那一两声“蝉噪”“鸟鸣”,山林愈发显得幽寂了。作者有意识地运用“蝉噪”“鸟鸣”之动来烘托一种静的境界。由此可见诗人匠心独运之功。王籍在这里通过“寂外有音”的烘托艺术手法创造出一种幽静恬淡的艺术境界,令人神往不已。

实际上,在古诗中,渲染、烘托两种手法往往是结合在一起使用的。特别是在借景抒情类的诗歌作品中,往往是选用渲染的手法描摹景物塑造意境,再通过景物(意境)来烘托人物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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