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叫极道什么最后的大穿越成反派boss的妈叫海太子 主角叫凌无极修魔最开始是矿工 里面好像有个境界能修炼到一百多层

左哲是某站的一名透明作者,当他在某天收到一条三千字的负二长评后,左哲终于走上了虐主角的不归路。

然而,就在他完成实体书定制的当天,他穿了。

纳尼??推倒所有反派,为主角建立一条通往幸福明天的康庄大道?

好吧,为了不被惩罚,这任务他接了。

可是谁能来告诉他为毛主角最终还是黑化了!为毛他的终极任务是渣这个黑化的变态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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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哲是个网文作者,而且还是个透明作者。
左哲阅文无数,被虐被坑的次数手指加脚趾都数不清。愤怒之下,左哲毅然在绿江注册笔名开始了写文生涯。 问:成为作者的目标是什么。 左哲答:成神,而且还是红得发紫,紫得发黑大神!然后……他人虐我千百遍我要虐他上万遍啊上万遍!
于是左哲怀揣着远大(虐人)的理想踏上了成神之路。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左哲的第一本书人气惨淡,在离三万字就完结时才险险签约。第二本书有了榜单的加持,数据虽然没有第一本那么凶残,但最终还是进入扑街行列。饶是如此,左哲依旧没有放弃,完结了第二本后火速开了第三本——《不归》。
《不归》是篇以修行为题材的**文,这也是左哲开的第一篇**文。《不归》讲诉的是在崇尚能力的异世界红土大陆上,存在着各个不同的城池,每个城池皆有城主,各城各据一方,互不干扰。城池外还有不少小镇,各镇均有世家坐镇。
在这块大陆上,有魔修也有武修,但武修居多,各城城主修习的方式也不一样。不论是魔修还是武修,等级越高越受人追捧,这里没有所谓的皇族,只有强者与弱者之分。而男主殷罗,则是一名武修。
殷罗还有一个弟弟,但这个弟弟从小体弱多病,也就没能同绍峰一样拜入师门。就在殷罗即将出师时,他却得到弟弟失踪的消息,殷罗当下就找上了自己的师傅,希望能够提前出师寻找弟弟的下落。他的师傅并没有拒绝,而是将一个封印的木盒交到殷罗手上,要求他将这个木盒送到七城之外的一名魔修手上,并告诉他可以向那名魔修打探弟弟的下落,也当是完成出师前的任务。殷罗不疑有他,带上木盒离开了修习的地方。 所谓的七城是以七种颜色命名,当然,这不代表这七座城市有着七中不同的颜色,而是左哲这货太懒,觉得想名字伤脑筋。
其实,说左哲懒也是丝毫不折损他的,因为这货写文重来不写大纲,都是想到哪写到哪。就拿这本《不归》来说,他的脑子里也只有一条主线——主角带木盒过七城找魔修。用左哲的话来说:大纲是神马?能吃吗? 对左哲来说,一个故事的开展不仅要主角不停地淬炼,还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阻隔,于是左哲干脆将七城城主设定为反派。对于反派来说,不仅要有高智商高技能,还必须出得了厅堂收得了小弟打得了主角。他们为主角而生,为主角而死,天生和主角有这样或那样的阶级矛盾,以达成计划己任,以推翻主角为最终目标。但当他们计划失败,被主角所推翻,他们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至于小攻…… 左哲:你说神马?风太大听不见…… 如今《不归》进行到主角来到第四个城——绿淼。绿淼城城主主修魔法,也就是为数不多的魔修之一,所谓魔修,等级由低到高则是魔者、魔士、魔师、魔宗、魔尊、魔圣、魔神、天镜。同理,武修的等级只要将魔换武则可(其实还是左哲这货懒)。 无论是魔修还是武修,等级越高越难得,至今红土大陆还没有出现过天镜级别的魔修或武修,就连六阶神级也是屈指可数,而绿淼城城主洛天则是魔圣级别。作为一个反派,洛天在得知主角带着传言被封印的宝物即将进入自己所辖的城池时,自然会想尽办法折腾主角。 在《不归》里,可以说主角把所有的美男都遇了一遍,而作为反派七城城主更是各有特色,囊括各种属性攻,神马鬼畜攻、伪白莲花攻、病态攻、冰山攻等等。每当主角进入一个城池,和城主对戏时,读者们都会眼冒绿光。反派神马的不要紧啊,只要被主角收服,弃反从正也不是不可能啊亲!
但是左哲丝毫没有任何自觉意识,仍是写升级打BOSS写得不亦乐乎,将各个反派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把他们存在的价值利用得渣渣都不剩。
对读者来说,他们最想看到的就是JQ,红果果的JQ,但是《不归》已经写了四十多章十多万字依旧没有见到小攻的身影,想弃文吧,偏偏《不归》的剧情又太吸引人,想追文吧,尼玛都十多万字了,别说是小攻的身影,就连和主角能发展JQ的小受都没有出现过一只。 于是读者们怨念了,整天在文下刷评:作者大大,为什么还是没有小攻君的身影?求小攻君出现!求JQ! 作者大大,再不让小攻出场差评妥妥的!
作者大大,其实你更应该在点家发这种文吧?没有小攻是要闹哪样!哪怕是来只小受和主角CP也成啊! …… 不过左哲这货丝毫没有自知之明,依旧走升级过关路线走得不亦乐乎。这天,左哲把当天的更新发上去后开始去评论区挑评论回复。 《不归》打破了前两本的人气,几乎更新之后首页立即会被评论淹没,于是左哲得出一个结论:看来小生适合走**路线。 回复完评论后,左哲例行刷新了一下,一条密密麻麻字数上千的评论占据了左哲的视线。左哲默默瞥了眼那无比刺眼的-2,然后将这条评论复制到文档中计算字数,三千字,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三千字的负二长评,还是左哲写作生涯收到的第一篇长评,左哲顿时一口老血梗在喉头,这位读者君,小生与你有深仇大恨吗?
整条长评包含了该读者深深的怨念,从头到尾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为神马从头到尾都在虐小受,为神马小攻迟迟不出现! 左哲泪流,他不是不让小攻出现,而是根本就没有设定小攻的存在啊摔! 在评论最后,该读者特地用重点符号突出了最后一句话——作者大人,你不用设定小攻了,你自动躺倒吧,我诅咒你被主角凌虐千万遍啊千万遍! 噗!!左哲一口老血喷在了屏幕上。 左哲愤怒了,不单是因为这篇三千字的负二长评,还有评论下的各种凌虐千万遍+1、+2、+10086、+身份证号架起的一座高楼,想他原本设定主角在最后三个城池被反派小虐一下然后开始各种奇遇,最后喜大普奔,可现在…… 左哲眯了眯眼,眼底泛出一丝冷光。想要JQ吗?小生恩准了!就在这零点零一秒,左哲下了一个可以让众读者喷血的决定——将虐主角进行到底!
而左哲,也终于走上了虐主角的不归路。
为了答谢读者辛苦写出来的长评,左哲决定加更!也就是从他加更的这一章开始,主角从被虐到被狠狠虐。不过左哲还算有点良心,在更新的同时也在文案上挂出‘本文无CP,结局BE’几个亮闪闪的大字。然后……这货果断关掉后台渣游戏去也。 ============ 漆红木桌上放着一个由黑色晶石雕琢而成的小座架,其上放着一个成年男人拳头般大小的水晶球。仔细看去,水晶球内显示的是一副画面,漫天的黄土仅有几株杂草,一名身穿玄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正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年轻男子拥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庞,他的脸上有一道一寸长的伤疤,但却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容貌,反倒增添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此人便是带了宝盒的殷罗吧?” 说话的是一名身穿墨绿色衣衫的年轻男子,他的面上罩着半个面具,只露出一双薄唇以及形状姣好的下巴,他的唇色很浅,就连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
男子身后一名身披黑色长袍的男人恭敬道:“回城主,是。” 男人一语便道出了男子的身份,他正是绿淼城现任城主洛天! 洛天薄唇微勾,他长手一挥,桌上的水晶球登时恢复成透明状态。 “此人现今仅是五阶武尊吧?” “是。” 洛天轻轻一笑,道:“听说紫煞城、蓝海城、青峰城城主都败在了此人手下,真真是无用至极!你说,如果将此人纳入本尊的后宫,是否狠狠打了那三城城主的脸?” 黑袍男人垂下头,并无作答。
修长的指尖轻轻抚下鬓角的长发,洛天冷道:“去,将此人抓来,本尊要会会他。” “遵令!”


第二天左哲码完了当天的更新,再次点开了后台。看着昨天那一章爆了数字的评论,左哲默默捂了捂小心脏将新章放了上去。点开评论,左哲发现昨天那条始终被置顶的三千字负二长评被淹没在茫茫评论中,首页上再也看不到那凶悍的高楼,只看到一条条众读者留下的各种求JQ的评论。

左哲根据以往习惯进入后台运行评论区挑评论回复,或许是没有看到那糟心的高楼,左哲意外的将当天所有的评论都回复了一遍,当他点下最后一个‘确定’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几乎要被评论玩坏的左哲瘫在桌面上,虽说他很喜欢被评论大军淹没的感觉,但是一条条回复下来能让人血槽瞬间清空。

休息了一会儿后,左哲直起腰将《不归》的首页刷新了下。果然,如他所料,昨天还在卖萌求JQ的读者们炸毛了。

(№2 网友:陌。评论:《不归》打分:0 发表时间:20XX-XX-XX 17:11:03 所评章节:43

作者大人,我们要的是JQ不是QJ,为什么这一章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主角要被QJ的节奏!

S-M,强制进入,作者大人,你是准备把主角往死里虐吗?

看不下去了,从头到尾都在虐主角,看这趋势还有LJ的嫌疑。已被作者玩坏,负分滚出!

然而,在这些评论的顶端,原本被淹没的长评高楼再次矗立在一楼的位置,其根基无法被撼动。

左哲默默感受着读者们的怨念不厚道的笑了,QJ算什么?把主角虐到黑化虐到死才是小生的本意啊哈哈!

接下来的几天,《不归》在左哲的笔下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正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着。主角还没进入绿淼城就被守卫打了个半死,原因很简单,他交不出入城费。其实这也不能怪主角,他在出青峰城时就受了重伤,他带的钱也在逃亡中丢失了,他原本打算着进入绿淼城后再想别的办法,却没想在城门口就被堵住了。

在红土大陆,不论是魔修还是武修,等级高的对等级过低的人总有种轻视的感觉,越是等级高的,自尊心也越强,主角也不例外。他和守卫整整有三个阶的差距,说话难免傲气了些。这傲气不要紧,嚣张惯了的守卫可不是好相与的,当下就和主角动起了手。身受重伤的主角面对围攻很快就见了下风,守卫们一边殴打着主角,一边用难堪的话语辱骂着他。

就在主角被守卫打个半死时,城主左护法出现了。对于守卫们施暴行为左护法并没有多加言语,他径直拎着主角往城主府飞去。

被带进城主府的主角还以为自己被好心人所救,正要感谢身上的衣服却在顷刻间化为灰烬,随身携带的木盒也落在了城主洛天的手上。紧接着在洛天挑剔的评论下,主角被洛天告知即将成为他后宫的一员。对此主角自然不会愿意,反抗中主角触怒了洛天,不仅受了顿鞭子,还被洛天施展的魔法虐得死去活来。

暴怒中的洛天决定就地占有主角,就在他即将得逞时,绝望中的主角突然觉醒了体内的魔法元素,身上的伤也瞬间治愈。在红土大陆,从未出现过能够魔武双修的人,所以对于主角的魔法攻击洛天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有了魔法的加持,就算洛天比主角高了一阶,最终还是败在了主角的手上。

这次主角没再留手,用了最残忍的手法灭了洛天,在离开绿淼城时,主角甚至将当初辱骂过他的守卫通通绞杀。

至此,主角正式踏上了黑化之路。

看到这里,被左哲虐了半死的读者们终于松了口气,虽然主角手法残忍,但在那种情况下也勉强算是情有可原,并且众人都在猜测已经走到这种地步的主角必攻无疑了。就在他们以为觉醒了魔法的主角终于开始走上同即将出现的小受发展JQ的道路时,左哲再次开虐了。

为了让魔法攻击和最先修习的武力结合得更加完美,离开绿淼城的主角刻意放缓了速度。在进入黄岩城之前,主角的魔法虽然只达到了三阶水准,但配合上他的武力,要想打败一个六阶武圣或魔圣却不是难事。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主角显然低调了不少。进入黄岩城后,主角便开始打听弟弟的下落,这是他每到一个城镇必做的事。

出于主角的意料,黄岩城城主凌楚在得知主角后立即派人八抬大轿地迎进城主府,并严明会帮助主角寻找弟弟的下落。对此主角自是感激异常,短短几天就和凌楚成为交心兄弟。

但主角万万没想到凌楚不过是在欺骗他罢了,目的就是为了他手上的木盒。在一次酒宴上,凌楚见被灌了半醉的主角盯着侍酒的一名少年看当下心生一计,凌楚特地将放了催情药的酒倒出和主角共饮,主角药效发作后凌楚竟然带着主角和那少年玩起起了三飞。

看到这里,《不归》的评论区再次炸开了锅,这也不能怪众读者激动,而是左哲这货顶着河蟹大军的压力将三飞写得太过具体,虽然一小时不到就被锁了章节,但也是这短短的一小时左哲瞬间被评论大军淹没了。看了二十多万字没见到一丝JQ的读者们猛然吃到一锅分量十足的肉,自然是激动不已,当然,还是有不少读者讨伐主角太过随意的行为。一时间支持的反对的都有,唯独少数一部分没追得上河蟹大军的读者们在各种评论下求肉。

就在读者们就主角是否有节操一事讨论得面红耳赤时,《不归》再次更新了。

那少年最终没能挺过主角和凌楚的折腾当场横死,恢复意识后的主角在看到一室的糜乱后顿时惊怒,和凌楚的争执中,主角得知自己是被下了药当场和凌楚割袍断义愤然离城,然而谋划了这么久的凌楚哪肯轻易就放主角离开?当下露出真面目派人围堵主角,主角寡不敌众在重伤了凌楚后也被抓了起来。

凌楚被伤自然是怒不可遏,他先是将主角关了小黑屋,待到伤势恢复才放主角出来,那时候主角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凌楚却残忍地对主角实施各种刑法,最后将记录下三飞过程的水晶球拿给了主角看,主角残留的意志瞬间崩塌,他身上波动的魔法元素竟然呈现出黑色。凌楚惊觉不妙,但他还没来得及逃脱就被暴走的主角撕成了碎片。

《不归》发展到这里已经完全不能用神展开来形容,众读者也慷慨激昂地表示自己的血槽再次被左哲清空。但左哲似乎虐主角虐上了瘾,在接下来的剧情中,左哲将凡是能想到的虐人的方法都施展到了主角身上,而主角也如愿的彻底黑化了。

赤炎城是七城中最后一个城,城主赤炎也是七城中能力最高的,他是红土大陆上为数不多的武神之一。

此时的主角武力已经达到六阶武圣,魔法则是五阶魔尊,尽管如此,他却不是赤炎的对手。不论是魔修还是武修,越到后面进阶越难,尤其是在五阶之后,资质好的,从五阶进阶到六阶都需要一二十年。而从六阶进阶到七阶却是难如登天,稍有不慎面临的将会是爆体而亡,这也是红土大陆上七阶神者稀少的原因之一。

六阶圣者看似和七阶神者只相差一个等级,但能力却是天差地别。主角几乎是刚踏进赤炎城就被赤炎抓了。赤炎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征服强者,不仅要他们为他所用,还得随时做好成为他胯-下之人的准备。

主角不仅面相好,还一路斩杀了三个等级比他高的城主,正好对了赤炎的胃口。不过赤炎在抓住主角后并没有立即压倒主角,而是用各种手段折磨主角,比起凌楚的手段可谓是有过之无不及。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主角心甘情愿躺倒任他压。

在赤炎看来,让主角低头比压倒他更有趣。在极致的虐待自己折辱后,主角终于彻底崩塌,最终和赤炎同归于尽。

于是,《不归》完结了,并且如左哲在文案上所言‘本文无CP,结局BE’,当真将标题《不归》的含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面对这种能让人喷满屏大姨妈的坑爹结局,众读者怒了。几乎只要进入《不归》首页就能看见负分高楼,几乎每个高楼都在表达着同一含义--诅咒后爹作者被主角凌虐千万遍,而每个高楼下的队形少则也能看见‘凌虐千万遍+48’,可见读者们对这种坑爹的结局是如何不能接受。

可惜左哲这货完全不在意,反而对这个结局无比满意,甚至开始整理稿子定制封面准备弄出《不归》的实体书。

这天晚上,《不归》的实体书定制已经进行到最后的确认工作,饶是外面电闪雷鸣,也丝毫影响不到左哲的积极性。看着后台快速转动的小菊花,左哲会心的笑了,到这一步,《不归》的实体书定制全是彻底完成了。

左哲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拨了好友的电话,准备叫人出去喝上一杯。

“噼啪”一声巨响,只见窗外闪过一道蓝光,左哲只感觉空间一阵扭动,等他再睁眼时,眼前已经不再是被他折腾了三年的显示器,而是一扇威武的城门。

【系统:推倒反派任务开启。

目标:让主角殷罗顺利过七城,见魔修姚湛】

左哲:“……尼玛,拍电影吗。”


左哲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捏成半残的鼠标,满脸黑线地望着虚空中出现的透明面板,一个清脆的声音不时在脑子里回荡。

【系统:主线任务确保主角殷罗安全过七城任务开启。

支线任务1:推倒紫煞城主紫煞

左哲嘴角抽搐地望着那一排排介绍紫煞信息的欢脱字体,数万匹草泥马从戈壁滩奔腾而过。他不过是打了个电话而已,谁能来给他解释下现在这是要闹哪样啊摔!

【系统:距离殷罗出现还有半个月,亲,抓紧时间哟】

左哲咬牙切齿盯着不远处那扇威武雄壮无比熟悉的城门,因为紫煞城是他写到的第一个城,他当时把紫煞城描述的特别详细,就连城门上有八十一颗铜钉也写了上去。

(紫煞城城墙高三丈,筑成的土是用羊血和米汤搅拌并加以烧制,整栋城墙隐隐透着寒光,硬可砺斧。城墙正中间是一扇注有八十一颗铜钉的深紫色城门,远远望去,威武异常。

威武异常……左哲嘴角抽搐,恶俗异常好吗!他现在开始怀疑当初是怎么把这种恶俗的城门写出来的,明明幻想的时候感觉很拉风,但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恶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口胡!

左哲再次望向一左一右手持长矛的守卫,不论是装束和武器都和他当初在《不归》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左哲倒退两步低声呢喃:“一定是我整理定制入魔了,现在的一切都是梦,是梦!”

【系统:支线任务生成完毕,三秒后为玩家更换装备。

左哲默默地望着身上的白色长袍,他抬起握鼠标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勾开衣襟,入眼的是传说中的白色里衣,再勾,依旧是白色,继续勾,好吧,最里面是他的身体……

左哲缓缓放下手,只见他额头慢慢冒出青筋,紧接着左哲猛地将手上的鼠标摔在地上怒道:“TMD!玩穿越吗!老子的浅灰色连帽卫衣套装呢!套装呢!装呢!呢!”

【系统:玩家自带装备鼠标脱落,系统自动接收,三秒后接收完毕。

左哲眼睁睁地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鼠标在三秒倒计时后消失不见,然后泪流倒地,尼玛,老子守着电脑抢购的无线呐!系统,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系统:受到玩家恶意攻击,计算好感度中……

好感度计算完毕,计算结果:-∞】

左哲在原地暴躁了半天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对于看过网文无数,自己也写文的左哲来说,能享受一把穿越当然是喜大普奔的事,但前提是他没有穿进自己刚完结的书里,脑子里也不要有那个令人厌恶感不断刷新的破声音。

神马主线任务支线任务,他都不想接好吗?《不归》是他写的,剧情人物也都是他设定的,主角最终和赤炎同归于尽的结局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让他嫖尽反派为主角保驾护航?开什么玩笑!他笔下的反派一个比一个变态好吗!指不定他刚出手就能直接被紫煞秒杀!

想他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的业余写手,文不成武不就,他拿什么去嫖?就算他是弯的,也不能这样对他吧?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次恋爱都还没、有、谈、过!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去嫖那些反派渣男是要闹哪样啊混蛋!而且还是他创作出来的人物,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好吗!还有,系统大哥,别玩我了,让我回家吧亲!我一定会让你在我笔下变得威武霸气酷帅拽的!

【系统:接到玩家强烈呼唤

提示:完成所有任务回归传送门即可开启。】

左哲耷拉下脑袋,乌黑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到胸前,左哲扯了扯,头皮的刺痛无比真实,最后他放下手,无力地将手机塞进了宽大的衣袍中。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个电话的功夫就被穿到了这里,但是他始终忘不了穿越前刺眼的闪电下电脑屏幕上那已经被刷成高楼大厦的负分长评高楼,‘作者被主角凌虐千万遍’几个字样在他眼前时而幻化成S型,时而幻化成B型。最终左哲泪目,于是说,这是他被众读者诅咒的结果吗?

左哲吸了吸鼻子,捂着颤抖的小心脏终于向紫煞城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随着城门越来越近,左哲开始回忆当初自己描写的紫煞城。在七城中,紫煞城是唯一一个不收入城费的城池,原因不为其他,只因为紫煞城城主只是四阶武宗的水准,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红土大陆,四阶武宗真心算不上狠角色,最多也只能跻身进入高手行列。

按理说只有四阶武力的紫煞是不够格坐上城主之位的,但是他的父亲,前紫煞城主在进阶时爆体而亡。前紫煞城主死得太过突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幸得前紫煞城主培养出来的心腹忠心度以及武力值都够高,所以紫煞在坐上城主之位时也没有受到过多的质疑。

紫煞深知自己目前实力不够,为了避免遭到过路段位高的大能攻击,他只好暂时停止收取入城费以及取消城内的一些无关紧要的限制,同时,他也在加紧向五阶武尊进阶。

紫煞之所以针对殷罗完全是为了得到他手中的宝盒,传言宝盒中的东西对修行有很大的帮助,再加上现在的殷罗也只是四阶武宗,所以急欲进阶的紫煞自然不会放过殷罗。

至于宝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左哲淡定地掏了掏耳朵,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好宝盒里应该装什么东西。到了后期,因为那条糟心的负分长评,左哲压根就不打算让宝盒里的东西暴露出来,反正主角都是要死的,那破东西知不知道也就没多大关系。

于是,左哲再次糟心了,早知道会穿越当初他就应该把宝盒里的东西写出来,也省得自己对这个关键的东西一点都清楚啊摔!

进入紫煞城,果然如他在《不归》里描述的一样,因为紫煞城是七城中唯一一个不收入城费的城池,所以同其他六城相比,紫煞城就显得繁华许多。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人群随处可见,还有不少商贩在吆喝这手中的商品。因着紫煞城城主紫煞是武修,所以城内大多可见各种武器、普通内功秘籍之类的东西,至于魔法权杖之类的,必须去紫煞城最大的商铺才能找到。

在七城,每个城池的规矩都不一样,就拿城主的名字来说,有的城是沿袭城池的名字,比方说紫煞城的紫煞、赤炎城的赤炎,而有的则不需要沿袭,城主本名叫什么就叫什么。

相对的,因为紫煞取消了一些限制,所以紫煞城的城民以及护卫们对外来人口也就相对的友善许多,可以说紫煞城是七城中最容易进、最容易生存的地方。

站在繁华的街道上,左哲一脸茫然。接下来……他该做什么?

这个时候的主角殷罗还在前往紫煞城的途中,确切来说,他才刚刚动身,离这里少说也有千里路,所以左哲只在文里提了下紫煞正在计划逮捕殷罗,根本没有具体描述紫煞具体在做些什么。

想起自己在文中写到的‘殷罗赶了大半月的路,终于抵达七城之一的紫煞城’这坑爹的一句话,左哲再次内流,为毛他当初要偷懒啊!把紫煞这半个月正在做的事仔仔细细写出来会死吗?死吗?吗!

正当左哲在心里做着自我检讨时,原本在逛街的城民/外来人口纷纷闪躲到两旁,众人均顺从地低下头,没有人出声言语。紧接着,两队身穿紫黑色侍卫服的人手持长矛分列在两旁人群的最前方,个个神情肃穆。

左哲茫然地望着分散到两旁的人,大脑陷入当机状态。

……这是神马情况?皇帝出巡吗?不对,红土大陆根本就没有国家没有帝王,只有……

左哲蓦地睁大眼望着逐渐朝自己走近的人。

来人一袭浅紫色衣袍,头戴紫色冠玉,身材修长,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的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右手微握成拳停放在腹部正中的位置,随风摆动的衣袍泛着点点金光。

【系统:支线任务1目标人物出现,支线任务1进行中

任务成功:传送至下一城市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一左一右列着两排护卫,护卫手持长矛,将分散到两旁的城民阻挡在身后。街道的正中央,一名身穿白衣面容清俊的男子同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相对而立,在紫衣男子身后,一左一右立着两名身披紫红色外袍神情肃穆的男人。

左哲面无表情地望着站在一步远的紫煞,觉得这一幕竟然诡异的熟悉。大脑中无数个爆-菊飞速旋转,险些让他的眼睛变成蚊烟状。

雅蠛蝶,他再也不会虐主角了,求放过!

曾经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悲剧的事莫过于此,如果系统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会对读者说三个字——我错了。如果要在这三个字后补一句话,那就是——我会给主角安排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受,让我回去吧啊啊啊!

然而,不管左哲在心里如何悔恨,依旧改变不了他穿越的事实。好吧,为了不被爆-菊,他拼了。

节操君,小生会为你点上一根蜡烛的。

左哲认为他现在应该说点什么来挽救他那碎了一地的节操,可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紫煞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他未出口的话立刻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嗨!炮灰儿子,后爹来看你了。

左哲可以想象只要他说出这句话,不用紫煞出口,那些守卫会第一时间将他捅成刚出炉的马蜂窝。左哲咽了咽口水,面上保持着面瘫表情,大脑却在快速运转,快点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啊喂!

就在左哲辛苦维持的面瘫表情即将崩塌时,紫煞右后方的男人开口了,“城主,此人与画上之人有差异。”

左哲小幅度地眨了下眼,画像?神马画像?

“哦?”紫煞挑起一边眉毛,朝身后之人勾了勾手指,一副画像立时呈现在自己眼前。

左哲下巴微仰,两眼正拼命往画像上扫。上面画的啥,让小生看看啊喂!

紫煞看了看眼前的画像,又看了看对面的左哲,他微微一笑,道:“这幻颜药物也不是没有,他能触动大长老专设的禁制,必是服了幻颜之药。”说到这紫煞往后退了两步冷道,“抓起来。”

左哲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紫煞的两大护法杀气腾腾地亮出了剑,于是左哲的大脑再次当机。

“……”左哲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句台词无比熟悉。

在《不归》中,主角殷罗方进入紫煞城便被城主紫煞带人拦住,原因无他,只因殷罗的出现触动了城主府大长老为其设下的禁制,而城主紫煞也在第一时间带着两大护法冥戈、冥煜找上了殷罗。然后,冥戈对殷罗的第一句话也是“亮剑吧。”

所以说,他这是被紫煞当成主角殷罗了吗?不要啊!他会被两大护法玩坏的好么!

左哲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投降两字还没出口,便觉得胸口一痛,紧接着整个人被踹飞了几米远,左哲一口血喷出,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冥戈收回脚,万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快步跑上前探了探左哲的脉象,发现此人脉象虚弱,竟有大限之兆。冥戈单膝跪地垂头道:“禀城主,此人内府俱损,武格尽失,恐活不过今日。”

“嗯?”紫煞收起笑,面色微沉。

“属下无意,请城主恕罪!”

紫煞瞥了眼不省人事的左哲命道:“将此人带上,回府。”

左哲感觉自己做了个很漫长的梦,他梦到他又回到那套在校外租住的公寓,他没有实体,像灵魂一样飘荡在半空,然后,就这么飘进了那间熟悉无比的卧室。卧室中,宽大舒适的转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的背影无比熟悉。为了看清这人的样子,左哲又飘进了些,于是,他愣住了。

……这货不是他自己么!

左哲看到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脸上青筋直蹦,目露凶光,就连握着鼠标的手都泛起了青白,顺着这人的视线,左哲再次看到了那无比熟悉的三千字负二长评。

没多久,左哲又见到这人打开文档手指飞速,然后,一段无比熟悉的文字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漆红木桌上放着一个由黑色晶石雕琢而成的小座架,其上放着一个成年男人拳头般大小的水晶球。』

这下饶是左哲再迟钝也知道这货在写什么了,那正是当初他看到那条负分长评后加更的章节!

左哲想要抓住那人的手阻止他作死,却没想他直接从那人手上穿了过去。左哲愣愣地抬起手,入眼的仅仅是一个透明的轮廓,于是左哲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耳边依旧是键盘敲打的声音,文档里的内容也越来越多,左哲心一横,视死如归地往那人身上扑——英雄,收手吧,不就是一条负分长评吗?比起穿越异世接受无厘头任务,这完全是不痛不痒的东西啊亲!不作死就不会死,英雄,三思啊!写文有风险,虐主角需谨慎啊亲!

然而无论左哲怎么扑怎么痛哭流涕,对方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并且敲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

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辉。

左哲如同死尸一样悬浮在地板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左哲开始思索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记得他被紫煞当成了殷罗,然后紫煞的护法冥戈让他亮剑,他正准备举手投降,然后就被踹飞出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所以说,他现在已经死了么?他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要不要这么贴切啊口胡!

等等,话说他一不会武,二和主角长得完全不像,为什么紫煞会把他当成殷罗?他记得紫煞说过他触动了大长老专设的禁制,可那禁制不是为主角设定的吗?为什么他也能触动?

……系统,你这个该死的坑货!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小生送给紫煞宰……痛!!!

左哲颤巍巍地睁开眼,胸口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甚至能感觉到大颗大颗的冷汗正从他额头上滑下来。视线有些模糊,待到左哲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只想大骂一句——这种变态是打哪儿来的卧槽!!

紫煞收回踩在左哲胸口上的脚,他的右手拿着一条紫色的鞭子,鞭子上有些倒刺,从左哲的角度还能看见点点银光。紫煞举起鞭子伸出舌头舔了舔,鞭子上的倒刺立即将他的舌头扎出一串血珠,紫煞将舌头上的血珠卷进口腔,露出一个邪魅异常的笑容,“你终于醒了。”

左哲霎那间觉得不管是胸口痛,连舌尖都疼得打颤,不愧是他笔下的极品,他真想问问紫煞知不知道疼字怎么写!

紫煞弯下腰,乌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左哲上方,甚至有几根发丝划过左哲的面颊,让他感觉有点痒,但很快又被胸口的疼痛所取代。左哲咬咬牙,暗恼,该死的冥戈,就这样对待你爹吗!

紫煞直直地盯着左哲,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说,宝盒在何处。”

左哲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有一瞬间左哲竟觉得紫煞的眼里流过一丝浅浅的紫光,就好像当初他在《不归》里描述殷罗被紫煞逼问时一样。左哲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断断续续道:

“我……不是……殷罗。”

紫煞危险地眯起眼,他缓缓直起腰,只听‘啪’一声脆响,左哲胸前顿时被抽出一条血痕。

左哲被这一鞭抽得眼泪直飙,心里不住嚎叫——尼玛这货是打哪跑出来的,太惨无人道了摔!

……等等,他似乎,好像,大概,也许,没感觉到疼?

左哲眨眨眼,感觉就连刚才胸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了,难道说,他的痛觉神经被紫煞这一鞭子抽断了?亲,要不要这么巧!

紫煞眉头微蹙,地上的人除了落鞭的时候目露惊恐,到现在竟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没有表现出疼痛的感觉。紫煞举起鞭子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小倒刺上还勾些皮肉。硬骨头吗?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就在左哲还在为自己的痛觉神经点蜡烛时,耳边传来一阵阵鞭子呼啸的声音,‘啪啪啪’几声脆响,左哲身上的衣服直接宣布阵亡,原本飘逸的白袍瞬间变成了烂布衫。

左哲垂眼看了看惨不忍睹地身体,再抬眼看向紫煞,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亲,小生的痛觉神经已步入轮回,你确定还要挥鞭子找存在感吗?

紫煞的眉间已然呈现出深深的皱痕,他这几鞭特地加注了武力,岂料地上之人依旧毫无反应,就连细微的挣扎也无。紫煞扔掉手中的鞭子将地上的左哲拎了起来,“说!宝盒在何处!”

左哲努力垫着脚尖艰难道:“我……我不是殷罗,我没有宝盒。”

“没有?”紫煞猛地将左哲扔到地上,然后拿出一个黑色四四方方的物件冷道,“那这是何物?”

左哲的视线缓缓上移,当看到紫煞手上的东西时,左哲瞬间斯巴达了。

……那不是小生的手机君吗!


左哲一眨不眨地盯着紫煞手上的手机,他的大脑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却都化成一片空白。就在紫煞神色越来越阴沉时,左哲怀着无比虔诚的语气道:“那是圣物,是开启宝盒的密钥。”

“圣物?”紫煞看了看手上四四方方弄不清质地的手机,最后挑眉道,“何以见得?”

左哲颤颤巍巍地坐起身,还没开口便被紫煞一脚踹翻在地。左哲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虽然他现在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但是大脑撞击到地面产生的震荡还是让他有些难受。左哲喘了喘气,艰难道:“你……你按一下正下方的按钮,就、就知道了。”

紫煞狐疑地看了看左哲,最后一甩手将手机扔到了左哲胸口上冷道:“本主怎知这里面是不是暗器,你证明给本主看。”

左哲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见过这么小巧的暗器吗?他并没有拿起手机,而是伸出食指缓慢而又坚定地戳了下手机的菜单键。

紫煞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哲胸口上的物事,突然,原本黑乎乎的物事亮了起来,紫煞猛地往后退了两丈,神情戒备。但预想中的暗器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地上之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紫煞心下一哂,面上却作若无其事样缓步上前。然而还没待他走近,那物事又变成黑乎乎的一片。

左哲再次戳了一下菜单键,紫煞脸色微变,正欲躲避,却见那物事依旧如第一次一般亮着白光。紫煞戒备地走上前在左哲身旁站定,居高临下地盯着左哲胸口上的物事,只见那物事表面由三排奇怪的符号组成,最上方还有四个空白的小方块。

紫煞皱眉指着手机屏幕问:“此乃何意?”

左哲心知紫煞已经信了五六分,便面不改色道:“密钥。”

左哲想了想,然后答道:“同阵法的阵眼相似,要想打开宝盒,必须有此物开启封印,强行破除封印只会让宝盒自毁。”

紫煞五指成爪,瞬间将手机吸到掌心。左哲暗叹一声好功法,下一秒脖子却落在了紫煞手中。

紫煞面上阴沉一片,他将左哲拎到面前沉声问:“你是何人?密钥因何在你手上?你与殷罗又是何等关系?”

左哲被紫煞掐得直翻白眼,他感觉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敢情自己不是被鞭子抽死的,而是被掐死的!左哲无力地抓了抓紫煞的手腕,做着垂死的挣扎,“先……先放……放手。”

紫煞似乎也意识到了左哲如此不便说话,他将手放松了些,但却没有放开左哲。

左哲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见紫煞面上透着不耐烦,他忙道:“我和殷罗无关,但与他师傅熟识,我来此地也是为了等殷罗,后将密钥交与他。”

紫煞双眼微眯,显然不相信左哲的话。

左哲咽了咽口水,念头微转,他立即想起这个世界还有种神秘而又受人尊敬的职业,左哲忙正了正神色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平淡道:“我知你为何急需宝盒,”没等紫煞发作,他又继续道:“依你的实力早该冲破四阶步入五阶,却因体内武气受阻致使修为停滞不前,传言宝盒之物可辅助进阶,所以你府上大长老设其禁制,只待殷罗入城便可将其捉拿。因我身上有开启宝盒密钥,与禁制产生共鸣,所以你把我当成殷罗抓入城主府,是也不是?”

紫煞猛地收紧手指沉声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尼玛,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面露惊奇追问我怎么知道这些,然后我来点剧透你就将我奉为上宾吗!不孝子,你拿错剧本了喂!

左哲艰难地扒拉着紫煞的手断断续续道:“没……没有我就算你……你拿到宝盒及……密钥也无从开启,我……我有办法……助你在三日之内顺利进……进阶。”

对紫煞来说,他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宝盒,而是自己是否能顺利进阶,左哲这话无疑是对他抛出了橄榄枝,但左哲来历不明,紫煞一时之间犯起了犹疑,猜不出左哲话里的可信度。

左哲见紫煞面上有松动,掐着脖子的那只手明显有松懈,他继续再接再厉道:“宝盒之物并非进阶辅助,就算你得到宝盒,对你也是无用。就算你抓住殷罗,最终还是会被他逃脱,殷罗会顺利通过紫煞城前往蓝灵城。”

紫煞危险的眯起眼冷道:“你怎知殷罗会顺利通过,他不过是个四阶武宗罢了。”

……因为殷罗是主角,因为剧情是小生写的。

左哲面色平淡,眼里满是笃定,“你若不信大可将我关至那日,若殷罗没能顺利逃脱,我会为你解开宝盒封印并任你处置。”

紫煞惊疑不定的看着左哲,最后他缓缓松开手迟疑道:“你是……智者?”

智者,红土大陆稀缺品种,知识渊博,能预言避祸,助人修为,与神沟通。智者体内没武格,也没有魔法元素,但智者有一特殊秘法,无论是武修还是魔修都无法企及,但没有人知道智者的这一秘法究竟为何。在红土大陆,智者不超过五个,且见过智者的人屈指可数。可以说,智者是一个神秘而又受人尊崇的职业,无论是魔修还是武修,都渴望能够受其点拨。传言,赤炎城城主赤炎在进阶七阶武神时就曾受过智者点拨。

最初左哲在《不归》里设定这个职业时就是为了主角而准备的,只可惜他被那天负分长评高楼刺激后就撤销了主角的这个金手指,直接让主角进入黑化行列。

左哲面色冷淡,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左哲的这一反应在紫煞看来就是不想承认的表现,在红土大陆,因着智者稀缺,想见其一面的人可以围绕红土大陆四五圈,所以智者通常深居简出。由于智者表面和普通人无异,所以只要他不展现自己的能力,就算扔人堆里也看不出来。

紫煞视线缓缓下移,在触及到左哲身上的鞭伤时不由得睁大了眼。只见原本狰狞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伤口最深的地方也开始结痂。紫煞伸手抚上左哲胸口刚刚脱痂的地方喃喃道:“这就是智者的特殊秘法吗?太神奇了。”

左哲被紫煞摸的有些痒却又不敢拍开紫煞,听到紫煞的呢喃他忙低下了头,在见到身上那些伤居然不知不觉愈合后,左哲也是一惊,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等逆天的能力!

于是说,这是系统君附赠的金手指吗?为毛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如果是在现代,金手指=受伤自愈=再受伤再自愈=进实验室=被解剖

如果是在红土大陆……那绝逼是他要代替主角受虐的节奏好么!系统君,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左哲幻想着自己每到一个城市就被反派城主虐一次,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是奇葩抖M,求放过QAQ!

确认了左哲的身份,紫煞当下也不敢越矩,忙放开左哲后退恭敬道:“紫煞并不知先生身份,还请先生切莫责怪紫煞。”

左哲表面平淡内心幽怨地盯着紫煞,就算你把我供起来也不可能掩盖你用鞭子抽我的事实!

见左哲不说话,紫煞又忙将手机双手呈在左哲面前道:“方才紫煞多有得罪,望先生原谅紫煞。”

尽管左哲对紫煞的转变表示满意到爆表,但是为了配合他现在智(装)者(13)的身份,左哲冷淡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失而复得的手机君。左哲无比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面瘫状态,这正好为他智(装)者(13)之路铺设了一条康庄大道!

紫煞抬起头,面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在接触到左哲身上的烂布条后,紫煞脸色微变,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左哲身上,“先生受惊了,若先生不嫌弃,还望先生在府上住上几日,也好让紫煞为先生做些补偿。”

左哲对紫煞这一系列行为颇为满意,虽然是个炮灰反派,但是太上道了有木有!左哲踮起脚摸了摸紫煞的头顶赞道:“乖。”

紫煞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如果做这个动作的是其他人,现在绝对成为一具尸体了,可偏偏这人还是智者……紫煞眼神闪了闪,他恍然想起自己六岁时仅用半日时间就将父亲给他的心法口诀默记下来,那时候父亲也是像这样摸着他的头道了句“乖”。紫煞怔怔的望着左哲,眼底晦暗不明。

左哲微微抬眼,道:“想起你父亲了?”

紫煞心下一惊,思及左哲的身份他又应到:“让先生见笑了。”

左哲点点头,道:“死亡不代表结束,意味着新生,你可懂?”

紫煞将左哲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即展颜道:“谢先生开解。”

左哲淡淡的摇摇头跟随着紫煞的指示往外走,这种小黑屋他再也不要来了,要去半条命有木有!

刚走出刑房,左哲便见到一名面相威严的看着正领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地朝刑房走来,左哲身体一僵,不着痕迹地往紫煞身后退了半步。

这人,正是城主府大长老!


城主府大长老是个年逾古稀手段狠辣的人,此人不仅精通各种阵法禁制,还是个五阶武尊。在紫煞的父亲还在位时,大长老就已经是城主府里的大长老了,城主府上上下下包括紫煞本人都得敬他三分。而殷罗在进入紫煞城后就吃了不少暗亏,全是拜这个大长老所赐。如果说紫煞是反派,那么大长老就好比冲锋,所有糟心事都让他做了,结果黑锅却扣在了紫煞身上。

在红土大陆,等级越高的寿命越长,相对的衰老的速度也就越慢。如今大长老虽是年逾古稀,但表面上看起来同五十知天命的年龄没有差异,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随着距离大长老越来越近,紫煞也停下了脚步,他的脸上再也不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见他眼帘微垂恭敬道:“大长老。”

大长老在距离紫煞一步远的地方站定,他抱拳对紫煞施了一礼,“城主。”至于他身后的护卫,

则是低垂着头半跪在地。

“起来吧,”紫煞转而看向大长老道,“不知大长老行色匆忙所为何事?”

大长老瞥了眼紫煞身后的左哲,在见到左哲身上的外袍后,他脸上明显露出了不快。

左哲裹紧外袍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果说紫煞是小变-态,那么这大长老就是妥妥的老变-态,还是杀人不留尸的那种。左哲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创造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但想起之后的几个城主,左哲不由得打了个颤。这大陆,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紫煞并没有看到身后左哲的反应,反倒是将大长老面上的不快尽收眼底,他放在身后的手微握成拳,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大长老?”

大长老收回目光道:“我听说城主带人抓捕触动禁止之人,此人恐是殷罗,但我刚刚收到飞鹰传书,殷罗此时尚在千里之外,故特此来告知城主。”

紫煞错开一步让出了身后的左哲道:“此人的确不是殷罗,辛苦大长老走了这一遭。”

左哲嘴角一抽,心底把左哲问候了百八十遍,面上却淡然地对大长老行了一礼道:“您好。”

大长老并没有搭理左哲,而是对紫煞道:“此人虽不是殷罗,却也留之不得,城主不妨交与我处理。”

“……”尼玛,当着我的面讨论这种问题真的大丈夫?(注:大丈夫=没关系)

“大长老,此人是……”紫煞正欲说出左哲的身份,但感觉衣摆被扯了一下,会意过来的紫煞忙改口道,“此人是外来人,容貌上佳且武格已废,我想将他留在身边享用,还望大长老成全。”

“……”享用泥煤啊!就不能有个好的说辞吗!老子没有要当男宠的打算啊卧槽!

大长老似是没想到竟然会被紫煞当面拒绝,他面色不善的盯着紫煞看了半响,最终他朝身后的人扬了扬下巴沉声道:“既如此我就不向城主大人讨要此人了,此水晶球乃是三日前刻录,殷罗门派并无幻颜药物,还请城主牢记此人容貌,下次切莫抓错人,也免于打草惊蛇。”

话音落,大长老身后的人立即躬身上前将一枚鸡蛋般大小的水晶球双手奉上。

紫煞接过水晶球道:“让大长老忧心了,紫煞下次自当注意。”

闻言大长老满意地点头告退,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性地剖了左哲一眼。

左哲始终垂眼不语,大长老虽然是他笔下创作出来的人物,但现在却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面

前,他那犀利且不带善意的目光让左哲浑身不自在,尽管如此,他却毫无办法,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就算他自带自愈功能,放在大长老面前依旧是个战斗值负无穷的渣。

“不知方才紫煞的言语是否冲突了先生?若有,还请先生见谅。”

左哲收起心里头那些小心思摇头道:“不,你做得很好,我不希望有除你以外的人知道我的身份,还请你替我保密。”

左哲看了看紫煞认真道:“我说过会助你在三日内进阶,仅仅是助你。”

“明白了,”紫煞会心一笑,道,“先生放心,我会为先生保守秘密。”

“叫我左哲吧,以免引起人注意。”

左哲为紫煞的上道感到很满意,他伸手拍了拍紫煞的肩,目光触及到紫煞手上的水晶球时,他又忍不住道:“这水晶球……”实在不能怪他好奇,虽然这东西也是他笔下创造出来的,但他还是想看看水晶球记录画面的效果。

在红土大陆,水晶球相当于小型录影机,有记录某一画面的功效,但一个水晶球记录的时间有限并且不能循环利用,所以寻常人家是没法用到这个东西的。但是对于魔修来说,水晶球的功效远远不是记录画面这么简单,他们不仅能驱使身上的魔法元素使得水晶球展露某个地方的场景,等级高的魔修还能将水晶球作为魔法攻击武器。

紫煞将水晶球放于掌心,单手抬到左哲面前,只见原本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逐渐形成一团光晕,很快,一个画面就在水晶球内展现出来。

画面中,一名身穿玄色衣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骏马在小径上缓缓由远及近,男子拥有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庞,比起紫煞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男子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捧着一册书籍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状似恣意。男子嘴角微勾,俊美的脸上透着一丝阳光,一丝柔和,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亲近。

而此人,正是《不归》的主角殷罗!

左哲只觉得心跳漏跳了一拍,水晶球内的殷罗是真真实实的一个人,他天资聪慧,容貌俊美,他是天之骄子,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智慧以及能力站在大陆的顶端。即使前期他遇到各种陷害各种挫折,他眉宇间的正气以及柔和始终存在,然而,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他受尽各种j□j与折磨,最终不堪屈辱,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了最美好的年华。

左哲死死咬着唇,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那些文下愤慨的读者了,如果把殷罗经历过的都放在他身上,他想他连第四座城市都撑不过去。

左哲侧眼看向身旁的紫煞,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已经无法再用看小说人物的眼光去看待出现

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毕竟这些人都是真实的,且有血有肉、看得见摸得着的。

“先……左哲,你怎么了?”

左哲猛然回神,他忙恢复神色道:“我没事,此人就是殷罗。”

“是的,”紫煞收回水晶球淡笑道,“不过有你在,此人是否是殷罗都无关紧要。”

左哲点点头,不置可否。

“先随我去换身衣服吧,我顺带吩咐人准备些吃食,先生入城许久,此时也该是饿了。”

紫煞不说还好,一说到吃的左哲的肚子顿时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左哲面色微窘,忙催促道:“带路吧。”

紫煞微微一笑,笑意深及眼底,担心左哲恼怒,他走在前方为左哲带路。

紫煞直接把左哲带进了自己的居室,和那间阴暗的刑房相比,紫煞的居室无异于天堂般的存在。

左哲根据紫煞的指使进入居室后厢的浴池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直到自己的肚子大闹空城计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换衣服。然而,当他拿起矮凳上的衣服后左哲顿时犯起了难,他、根、本、不、会、穿!

左哲欲哭无泪,小小哲迎风招展,谁能来告诉他这一件又一件的该怎么穿啊混蛋!

左哲还没来得及悲愤,浴池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一身紫衣的紫煞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左哲随意抓起一件衣物挡住自己的重点部位面色淡然地看向紫煞,“何事?”

许是刚刚泡过澡的缘故,左哲的双眼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裸-露在外的肌肤透着些粉红,就连胸前的两点也泛着水光。左哲虽然宅,但也注重锻炼,他的体型虽然消瘦,但好在肌肉紧致而匀称。

左哲虽然是个弯的,但他弯得不彻底,对他来说,紫煞和他一样同为男人,就算他赤身裸-体地站在紫煞面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所以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他见紫煞一直不说话又问道:“紫煞,何事?” 不过,左哲忽略了一点,此时他身在**世界,还是他笔下的**世界,作为他笔下的反派,紫煞毫无意外偏好男风。左哲只感觉紫煞看他的眼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但他迟钝的没有发现紫煞眼底的掠夺。 “无事,”想了想,紫煞又道:“需要找人伺候你穿衣吗?” 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左哲来说,伺候穿衣这种事=思想落后=软体动物,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伺候穿衣=学习=不用果奔=可以吃饭,而且他方才注意了一下,城主府内大多都是男侍, 于是左哲毫无羞耻心地点头了,“有劳。” 紫煞微微一笑,道:“我伺候先生穿衣如何?”


衣服穿好时左哲的耳根都红了,这实在不能怪他脸皮薄,主要是紫煞连最私密的底裤都帮他穿上,于是,左哲好不容易维持的面瘫表情终于崩裂了。所以衣服穿好后他也顾不上还在滴水的长发,掩饰似的快步往外走去,嘴里道:“那什么,吃饭吧,我饿了。”

紫煞轻轻笑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种细滑的触感犹自存在,紫煞抬头看向左哲离去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最后他双手负于身后,抬脚往外走去。

左哲刚到外间便有侍者捧着干布上前准备为他擦拭头发,左哲谢过侍者自己接过干布擦了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头发长并不是件好事,这个时代又没有所谓的吹风机,洗了头就算用干布搓个百十遍也不一定能干,估计天气如果再炎热一些,他会热得发疯。

紫煞出来时正巧看见左哲一脸愤愤地擦着头发,不远处的红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就等着他们上桌就能揭盖了。紫煞眼神闪了闪,他微勾嘴角走到左哲身后道:“我帮你吧。”

左哲正准备把已经半湿的布递给紫煞,又猛然想起方才在浴间那丢脸的一幕,他立即打消念头讪讪道:“不,不用。”

紫煞轻笑一声道:“你不必担忧会劳烦与我,我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左哲将微润的步放到一旁转身面对紫煞,他的脸上又恢复成面瘫状,道:“自然风干就好,用膳吧。”

紫煞却是不答,他伸手放到左哲脑后,左哲正要说话便感觉后脑有股热气,并且随着紫煞移动,这股热气也从后脑下移到背部。左哲怔怔的望着紫煞,猜想这人是不是正在用所谓的内力替他烘头发。

紫煞收回手微笑道:“这样不易患头风,用膳吧。”

并非是左哲多想,而是他笔下的反派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加不是温柔体贴的主,就算他现在的身份是红土大陆人人尊崇的智者,紫煞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体贴入微,能把他敬为上宾已经不错了。思及之前面对大长老时紫煞紧握成拳的手,左哲平淡道:“我可以帮你。”

刚刚入座的紫煞诧异地看向左哲道:“你说什么?”

左哲看了看随侍的人并不应答,而是缓步走到红木桌前入座。

会意过来的紫煞向身后吩咐道:“开膳。”

话音方落,立即有侍者上前揭开餐碟上的盖子,食物的鲜香立即在房内飘散。尽管左哲现在恨不得将桌上的美食扫荡干净,但他残存的理智时刻提醒着他现在的身份,于是左哲矜持而又淡定地移开了目光。

紫煞摆摆手又吩咐道:“都退下吧。”

“是,城主。”侍者们施了一礼,鱼贯退出。

左哲瞥了眼桌上的菜肴,又故作淡定地看向紫煞道:“我帮你想计策除掉你想除掉之人。”

紫煞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先生不愧是先生,紫煞这点小心思也被先生看个通透。”

左哲点点头道:“我助你进阶,帮你除人,而你,希望今后殷罗入城时切莫为难于他,也莫要再打宝盒的主意,可否?”

温馨提示:请玩家深刻理解‘嫖’字的含义,蒙混过关不会被认可的哟~】

……哟泥煤啊!难道真要老子去j□j紫煞吗混蛋!

紫煞并不知道左哲此刻的内心已经被无数个卧槽占满,他只是道:“先生助我只是希望我不为难殷罗?”

如果方才系统君没有出现,左哲绝逼会点头应是,可惜……左哲按捺住想要狂奔的草泥马目光柔和地看向紫煞道:“我与殷罗的师傅有些交情,若你与殷罗对上,我会很为难。这些并非是我助你的条件,仅仅是我个人请求。还有,叫我左哲就好,‘先生’二字过于生分了。”

紫煞眼神闪了闪,问到:“先生为何助我?”

左哲但笑不语,眼底的神色越发柔和起来,心底的草泥马已经和卧槽打起了群架。

紫煞被左哲的目光看得一怔,心思百转间,紫煞倾身凑近左哲轻声道:“方才在刑法我如此对待先生,先生却不计前嫌助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紫煞低低的笑了一声继续道,“先生是智者,恐怕在入城前便知大长老已设下禁制。先生大可在城外的小镇等候殷罗,但先生却还是选择入城。我带人围堵先生时,先生也没有露出惊讶之情,想必对此已在意料之中。先生既知府内上下皆在大长老掌控之中,若在刑房外先生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大长老,必定会受到大长老的礼遇,而对先生施以刑罚的我也必将受到大长老斥责。但先生非但没有告知,还默认了男宠一说,先生,我可否理解为先生想要利用我做点什么?”

……虽然你脑补的那些仅仅是巧合,但是最后一句你说对了孩纸。

左哲故作镇定道:“叫我左哲,还有,我无意利用于你,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助你,仅此而已。”

左哲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是无法阻止紫煞的脑补了,就如紫煞所说,自己身上充满了疑点,如果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就被紫煞给卡擦了。左哲在心底叹出一口气,系统君就一坑爹货!

左哲侧头看向紫煞柔声道:“我很早就关注于你,不这么做又怎能引起你的注意?”

紫煞眉头微挑,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左哲的脸颊,他魅惑道:“先生此言,我可否理解为先生早就倾心于我?”

紫煞离他本就很近,他说话时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这种近乎调-戏的言行让左哲只感觉脸上热气蒸腾,他根本就没注意到紫煞在说些什么。

左哲脸红不语的行为无疑是证实了紫煞的想法,紫煞惊讶的同时想到的却是自己能够好好利用这一点。心思转动间,紫煞缓缓闭上了眼。

……要亲了要亲了要亲了,尼玛小生到底是推还是不推啊!系统君,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小生要被你玩坏了QAQ!

就在紫煞即将吻上左哲的零点零一秒,左哲的肚子适时的叫唤了一声,一室的暧昧瞬间消失殆尽,左哲尴尬地推开紫煞道:“用膳吧。”

紫煞坐直身体笑吟吟地点头道:“方才是我疏忽了,请。”

左哲悲愤地举起筷子,淡定而又迅速地往嘴里塞东西。

紫煞只吃了两口便撑着头盯着左哲,眼底带着一丝玩味。而左哲自动屏蔽了紫煞的目光,专心致志地享受起美食来。

一顿饭吃完,左哲揉了揉肚子看向屋外,此时正好艳阳当头,左哲眉头微蹙,他记得穿到这里时应该是午后,刚才出刑罚看天色还亮他以为是下午,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回想起那当胸的一脚,左哲问:“我昏睡了多久?”

“一日,”紫煞道,“昨日你被带入府中之时伤势过重,险些……今早下人禀报称你伤势已有好转,我便去了刑房。”

原来如此,还没醒来时他就觉得胸口剧痛,听紫煞这么一说,难道是他的金手指功能发挥效用,连内伤都自动愈合了?为什么有种淡淡的忧伤感……

“昨日冥戈并不知先……并不知你没有武力,下手过重,还希望你莫怪罪与他。”

如果可以,左哲其实很想抽冥戈一顿的,但是……左哲摇摇头淡道:“不会。”

左哲瞥了紫煞一眼淡淡道:“你安排一下,明日闭关。”

深知进阶这种事不可急躁,紫煞应道:“好的。”

左哲想了想又道:“至于大长老,待你进阶后我自会帮你想计策。”他知道,要想让殷罗安全过城除掉大长老是必然的。紫煞虽然是一城之主,但权利大多都捏在大长老手上,就算紫煞进阶了,大长老也绝不会放过殷罗,他比紫煞更想要殷罗手上的宝盒。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的主线任务是确保

殷罗顺利过七城,所以,除掉大长老是必不可少的。

左哲转过头看向屋外,就算没有那个所谓的任务,在见过水晶球内的殷罗后,他也打定主意为殷罗扫除障碍了。或许是出于愧疚,他不希望殷罗最终走向覆灭,站在红土大陆的顶端才是真正属于殷罗的结局。

左哲身体一僵,眼角隐隐抽搐,说话就说话,贴这么近做什么?还有,虽然小生的任务是那什么你,但小生和你还没有熟悉到能叫一个字的地步啊摔!

紫煞弯下腰靠近左哲,以一种环抱的姿态贴在他耳后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事实上帮助紫煞进阶并不是什么难事,以紫煞的武力以及悟力,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了五阶的临界点可以准备往六阶进发,他之所以修为停顿在四阶,完全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

前紫煞城主进阶失败爆体而亡一事在紫煞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也就是所谓的心魔,只要

他战胜心魔,进阶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于左哲来说,当初他写《不归》时虽然没有把大纲撸出来,但是主角以及几个反派的性格特点以及优点弱点等等他在心里都有一个模型,而《不归》中的人物便是他照着心里的模型刻画出来的。可以说,在红土大陆,除了他们本人,最了解他们的非左哲莫属了,这也是他当初信誓旦旦向紫煞保证能够助他的原因。

紫煞按照左哲的吩咐安排好府上的一切便带着左哲开始闭关,说是闭关,其实也就是找个僻静的

地方再弄两个护法守着,然后紫煞专心进阶。

紫煞选择闭关的是城主府的一间密室中,进入密室左哲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虽说密室布置简陋光线昏暗,但是应有尽有。为了给闭关者提供方便,甚至还是密室最里处钊了个池子引了水当作浴池。

左哲嘴角抽搐地看向已经在蒲团上盘腿而坐的紫煞,心想,尼玛,其实这货是来偷懒的吧,借着闭关的名义在这享受,还不用处理府上杂七杂八的事物。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些个大人物为什么经常闭关了,敢情是跑进来偷懒的!

紫煞并不知道左哲的腹诽,见左哲一直立在不远处便问:“怎么了?有何问题?”

左哲一瞬间恢复面瘫表情镇定自若地在紫煞对面的蒲团上坐下道:“无事,开始吧。你先将武力运行一个周天再告知我感触。”

对于进阶一事,紫煞是积极并严谨的,闻言他立即闭上眼按照左哲的吩咐将武力运行了一个周天。

左哲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紫煞,心里早已不知游荡到哪个国度了。他让紫煞运行武力无非就是想装装高深,他对这些什么魔法元素什么武力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当初写的时候他也巧妙地避过了细节。想到这左哲幽幽地吐出一口气,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当初就该好好拜读下众大神的武侠作品了,指不定还能记两套内功心法。

紫煞睁开眼认真道:“我感受到真气受阻,若能冲破,定能顺利进阶。”

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理障碍,左哲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严肃道:“并非是真气受阻,”左哲指了指紫煞的胸口平静道,“而是你有心魔。”

紫煞皱了皱眉问:“何意?”

“四阶步入五阶虽凶险,但对你并无法造成实质上的损害。古往今来进阶失败者多为心魔作祟亦或是强行进阶,你早已到四阶临界点,迟迟未能进阶是因你有心魔……”

左哲用着温和的嗓音为紫煞讲诉他心魔的来源以及接触心魔的方法,其实这就类似于一种最简单的心理辅导,他要做的就是让紫煞摆脱心理压力。

左哲穿越前有个哥们儿就是学心理学的,那人恰巧就是左哲穿越那晚准备打电话的那位,拜他现世的好哥们所赐,左哲在耳濡目染的熏陶下也懂得了一些最基本的心里辅导,所以帮助紫煞并不

果然,紫煞眼中的迷茫渐渐被精明所取代,左哲刚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闭上了眼,顿时周身的气势都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左哲知道,这是紫煞要进阶了。

为了不打扰到紫煞,也为了避免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左哲轻巧地起身投入了密室中豪华床铺的怀抱。幸得紫煞现在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否者左哲再小心也必定会害得紫煞走火入魔。

因着昨天左哲被紫煞骚-扰后,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生怕紫煞突然脑抽化身为狼,最后倒霉的还是他娇嫩的小菊-花,所以一晚上没怎么敢睡觉的左哲在床上滚了一圈后便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左哲感觉自己做了很多个梦,但又感觉只是一个梦,梦里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非常凌乱,也毫无逻辑可言,等他醒来时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左哲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此时紫煞还在冲关,但左哲却是不敢乱动了。他直觉紫煞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容不得一点闪失。

于是左哲只得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几分。

没有任何事可做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左哲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躺着的,如果是坐着或站着,他想他一定会崩溃。但是保持一个姿势躺了这么久他也渐渐有些吃不消,就在左哲感觉自己全身都进入僵硬状态时,紫煞终于有了动静。

躺在床上的左哲只能看见紫煞的侧面,他如临大敌地盯着紫煞,随时做好紫煞暴走他就逃命的准备。

紫煞的睫毛颤了颤,紧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

左哲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觉得这一刻竟然比生孩子还要紧张(好像有什么不对?)。

突然,紫煞气势徒增,密室内的气流飞速运转,就连纱帐也跟着轻轻晃动。左哲霍地坐起身,满脸戒备。

听到动静的紫煞猛地侧过头,明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左哲,眼睛深不见底。

左哲僵硬地望着紫煞,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紫煞了。

紫煞缓缓抬起手,左哲只感觉一股强劲的风力朝自己袭来,他还没来得及躲避那股劲道立即转变成吸力,一瞬间他便落入了紫煞的怀中。

左哲目光呆滞地望着上方低头看他的紫煞,心里头无数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卧槽!这种女主被男主揽在怀中深情款款对视的狗血剧情是要闹哪样!孩纸,你进个阶把脑子给抽了么?抽了么?了么?么!

紫煞盯着左哲看了几秒,紧接着他极其缓慢地低下了头。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左哲几不可见地颤了颤,瞳孔也放大了些。此时他的脑子里居然蹦出一句经典的台词——

“城主大人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紫煞的表情有瞬间的怔愣,深邃的眼里也浮出一抹疑惑。左哲在说出那句话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能庆幸自己说的不是教主大人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吗?

紫煞极快地眨了下眼,面上又恢复成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方才说什么?”

左哲故作娇羞地撇过头,脸颊上呈现出一小片红晕(被自己气的),他小声说:“恭喜进阶。”

紫煞愉悦地笑了一声,他扶着左哲站直了身体后道:“多谢先……你,我停搁许久的修为终于有所突破。”

左哲小弧度地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红晕瞬间散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紫煞笑了笑,他抬起右手,将真气运转到手掌处。只见紫煞真气迸发的那一刻,随着他手掌挥动的气流竟呈现出浓郁的黄色,那程度隐隐有向淡金色发展的趋势。

左哲惊诧地瞪大眼,“你进入五阶临界点了?”

紫煞点点头,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是的,假以时日,我定能破五阶入六阶。”

卧槽!卧槽槽槽!这也太逆天了混蛋!如果紫煞一个不爽,实力为四阶的主角殷罗在他眼前根本不够看好吗!

左哲感觉很忧伤,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紫煞实力大增不就意味着他任务艰巨么?尼玛,要不要这么虐……

紫煞轻轻一笑,再次将左哲勾入怀中,他亲昵地凑到左哲耳边用魅惑的嗓音道:“左哲帮了我如此大忙,我该如何感谢你才好呢?”紫煞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下左哲的耳垂继续道,“不如,我将自己送与先生吧?”

左哲猛然打了个激灵,他感觉无数颗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从他皮肤里钻了出来。左哲抗拒地推了推紫煞沉声道:“不必,放手。”

“为何?”紫煞向左哲的耳朵里吹了口气哑声道,“你不是早就倾心于我吗?”

左哲强制打起精神不然自己软倒,他侧过头面色不善道:“没有感情的交合同兽类有何区别?放手!”

紫煞愣了一下笑道:“你有感情就可。”

左哲内心问候了紫煞百八十遍,面上却平静一片,“紫煞,放手!”

深知自己不能做的太过,紫煞放开了左哲意味不明道:“先生倒是很讲究这些。”

左哲木着一张脸整理了下衣袍,没有人知道他长袍下的双腿在微微发颤。如果紫煞非要强来,以他战斗力负五的渣级别是完全没有能力反抗的。

“我既已顺利进阶,接下来就开始着手处理大长老吧。”


为了不引起大长老的怀疑,左哲和紫煞故意在密室内逗留到第二日午后才准备出去。原本紫煞隐瞒下自己已经顺利进阶,然后一点点架空大长老手上的权利最后一击歼灭,但是左哲没有同意。

从他接到任务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距离殷罗到达紫煞城也只有十天的时间。如果按照紫煞的方式架空大长老,估计那会儿殷罗已经被大长老虐了。他需要的是以最短的时间解决大长老,并不适合这种方法。

红土大陆本就是以实力说话,大长老之所以能成为紫煞城的主心骨不单是因为他资历老,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五阶临界点,虽然紫煞的两大护法也是五阶实力,但五阶和五阶临界点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所以紫煞城武力值最高的便是大长老。当然,现在又多了个紫煞。

大长老表面上严谨刻板,实则是个好-色的主,在他壮年时就玩死过不少少男少女。尽管他当上紫煞城的大长老后收敛了不少,但是他这毛病始终存在。而左哲要利用的便是大长老好-色这一点。

听完左哲的计划,紫煞戏谑道:“不愧是智者,连这么隐晦的事都清楚,要知道就算是这城主府的人也不知大长老有这等嗜好。”

左哲心里冷笑,大长老好-色本就是他当初在《不归》里设定的,为的就是让仅有四阶实力的主角殷罗能活着出紫煞城。

“你的方法的确快速有效,但我该上哪去找你口中的美人?大长老已在紫煞城多年,这城内有什么美人都瞒不过他的眼线的。”

左哲微微一笑,自信道:“有一人大长老必定不知晓。”

紫煞并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沉默地望着左哲,眼底幽深一片。过了一会儿他才勾唇道:“你该多笑笑的,很好看。”

见左哲又恢复成面瘫,紫煞忙道:“何人?”

左哲平淡道:“见后你便知晓,我们先出去将你顺利进阶一事告知众人,然后你将冥戈借与我用半日。”

紫煞靠近了左哲一些亲昵道:“你借冥戈何用?”

左哲面无表情地瞥了紫煞一眼道:“自是带人入府,对外便说此人乃是我远方亲戚,我来此地也

这一说法恰巧也解释了左哲的来历,紫煞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方才我还以为你心有不甘准备报复冥戈呢。”

左哲没有接话,转身向密室暗门走去。紫煞猜的没错,他的确是有心要报复冥戈。把别人的投降视为无物的人最欠抽了,何况左哲本就是有仇必报的人,他心眼儿统共就那么大一点,不然今天也不会出现在紫煞城。

左哲要求冥戈去找的人便是当初帮助殷罗灭掉大长老的江睐。在《不归》中,殷罗进入紫煞城便遭到紫煞以及两大护法的围堵,后来殷罗带着一身伤逃出城主府,接着逃进紫煞城的贫民窟内。殷罗在贫民窟同江睐相遇然后被江睐所救。在那家徒四壁的泥瓦房内,殷罗见到了江睐病塌上的

江睐自小丧父,全凭母亲拉扯大,好不容易把江睐养到十六岁,她便病倒了。为了给母亲治病,江睐白日跟着一群乞丐在城内乞讨,夜间便去花柳街口专摸那些醉汉的钱袋子。这一晚殷罗遇见江睐时他便是准备去花柳街口,只是当时殷罗并不知晓这些。

为了答谢江睐,殷罗将携带的大部分财务都交与江睐,正巧江睐因为钱不够没能给母亲续药,殷罗这一行为无异于雪中送炭。

殷罗在江睐处逗留了两日,时间虽短,殷罗却在这两日教了江睐不少东西,临走前甚至还偷偷给

江睐留了一枚上品晶玉。这上品晶玉对普通人可能没多大用处,但对那些武修魔修来说却是大有用处。殷罗的本意是希望江睐将这枚晶玉换成金币作为行商的本钱,但他却不知道两日的相处以及他这番体贴行为俘获了江睐的真心。

殷罗离开贫民窟不久却被大长老设计抓捕,江睐得知后便打定主意要把殷罗救出来。经过多番打

听,江睐得知大长老好美色,于是江睐故意将自己装扮妥帖在街上游走,甚至还会转悠到城主府附近。

江睐脸蛋本就漂亮,只是平时脸上多是脏污,让人很难看清他的相貌。江睐的出现给了想要讨好大长老的人机会,江睐在第二日下午便被抓进城主府送到了大长老面前。大长老见到江睐顿时惊

为天人,江睐假意迎合大长老,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在打听到殷罗关押的地方后,江睐毫不留情

的毒杀了大长老,然后凭着大长老的令牌将殷罗救了出来。

左哲之所以让冥戈去找江睐便是想让他被江睐迷住,凭江睐的相貌他敢肯定冥戈虽不至于会一见钟情,但是产生那么点意思是再正常不过。到时候他再在江睐面前挑拨几句,自然有冥戈的苦头吃。

神马?凭主角殷罗的相貌难道就没被大长老看上吗?

左哲:呵呵,你怎知没有?

紫煞顺利进阶一事在城主府引发了不小的动荡,世人都知紫煞修为滞留在四阶已有好几年的时间,这不仅是紫煞的心病,也是紫煞城上下的心病。一座城,城主实力不够,这座城面临的将会是纷争。所以,城主实力的提升对整个紫煞城来说无异于喜大普奔的好事。

当日下午,大长老特地提出要为紫煞举办晚宴,目的是庆贺紫煞顺利进阶。不过紫煞以时间仓促为由将晚宴推迟至第二晚。

大长老等人方离开书房,左哲便从里间走了出来,此时紫煞表情有些阴郁,明显心情不佳。左哲望了望紧闭的大门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反驳大长老的意见吧?此时他也该是心生不快的。”

“第二次,”紫煞收起面上的阴郁挑眉道,“第一次是大长老让我将你交于他处理之时,你忘了。”

左哲抽了抽嘴角,这事他还真忘了。

紫煞轻轻笑了一声走到左哲面前,“还记得那次我以何理由将你留下的吗?”

“……”小生可以选择性失忆吗?

紫煞低下头碰触到左哲的额头魅惑道:“真的不试试吗?我会让你快活的。”

左哲后退一步面无表情道:“你将晚宴推至明晚有何用意?”

紫煞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虽然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但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亲!

左哲内心咆哮,面上却依旧面瘫,“不知。”

“呵……”紫煞挑起左哲的一缕长发放到鼻尖下嗅了嗅低声道,“没想到也有你不知的东西,那

你知不知我现在很想和你试试呢?”

“……”有点做反派的职业操守好吗?你成天一幅求爱爱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啊喂!

见左哲木着脸不说话,紫煞又道:“明晚你同我出息晚宴,”紫煞故意顿了下才道,“以宠侍的身份。”

紫煞似乎很享受左哲表情龟裂的样子,他笑了笑继续道:“我会告知众人我能顺利进阶是因为你的相伴,我会在人前给你无上宠爱,然后江睐便可以出现在公众前。”

左哲皱了下眉很快又松展,“明白了。”紫煞的这个方法可以最快最有效地引起大长老的注意。

“此法如何?”紫煞浅笑道,“我知这委屈了你,但我不能让他人知晓你智者的身份,所以……”

左哲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此法甚好。”

“那……”紫煞凑近了些问道,“可有奖赏?”

“……”你也有脸要奖赏!

左哲木着脸看了紫煞半响,然后他抬起手抚上紫煞的发顶道:“很聪明。”

紫煞先是一僵,随即失笑地摇摇头,倒也没计较左哲犯上之罪。

第二日,城主府内可谓是一片喜气,上至紫煞本人,下至打杂的杂役,均是喜气洋洋,要说这是自前紫煞城主过世后的第一次晚宴,不得不让众人好好置办一番,而当天下午便有受到邀请的宾客携礼前往城主府。这一天左哲几乎没见到紫煞的身影,这也让他松了口气,每天跟在精-虫上脑的反派身后神马的最令人忧伤了。

临近傍晚紫煞才回到自己的寝院,此时左哲早已换上紫煞命人为他准备的衣衫。虽然依旧是一身白,但做工精细,衣襟处还有暗金线所绣的繁复花纹。

左哲的这身装扮令紫煞眼前一亮,他笑了笑上前道:“你穿这身衣裳很好看,真担心大长老会先迷恋上你呢。”

所以说你是在挖苦我吗?左哲瞪了紫煞一眼,“此时去前厅吗?”

紫煞毫不避讳地揽住左哲的腰身淡笑道:“我来便是接你一同前往宴厅的。”


左哲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掉紫煞的手也就由着他去了,他两眼直视前方,面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跟着紫煞往宴会厅走,心里不停默念腰间那只咸猪手不过是最新款的腰带,念着念着他也真就把紫煞的手当成了腰带,面上的僵硬也缓和了许多。

对城主来说,宴会厅就相当于他紫煞城的脸面,所以宴厅布置得极致奢华。宴会厅顶部吊着一盏花灯,但是灯内的烛火并没有点燃,反而是每一个小支柱上都围绕了一圈晶玉,这些晶玉发出莹白的光芒,有点类似现代的节能灯,左哲一看就知道那些都是上品晶玉。

在宴厅的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两排矮桌,桌沿都包裹了一层金边。而主位上的那套桌椅更是直接渡了一层金,再加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摆放着一盏精致的花灯,使得整个宴会厅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主位椅子镂空花纹的地方还镶嵌了宝石,仿佛在给众人说“快来挖我啊,我很值钱的”。

左哲抽了抽嘴角,他用节操保证这些绝逼不是出自他的笔下,他眼光才不会这么恶俗!

紫煞城城门:突然觉得好忧桑……

此时宴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就等着重要人物登场。这就好比那些大牌领导,总是在最后才出现,以此彰显自己的身份。

仅矮了主位一个台阶的两边也各自摆放着一张矮桌,其奢华程度仅次于主位,也同时告知着众人能坐上那两个位置的必定是紫煞城的核心人物。

左哲看到左边那桌坐的是城主府的大长老,而右边……左哲眉头微蹙,在记忆里搜索此人。右边那人约摸三十出头,浓眉大眼,相貌端正,要扔武侠小说里绝逼是正派大侠

    所谓修真界,是个十分神奇的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将近四月,江澄才看到了这个世界小小的冰山一角。


    那些修士们,除了青灯大师这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偏要苦修的人,通常都很在意生活的质量问题。所以一般有门有派有头有脸的修士们,不管私底下如何,都会将自己捯饬的光鲜亮丽的出门见人。
    江澄跟着大师走在据说是附属于容尘山派的市坊中,看着那些来来往往仙气飘飘,男帅女靓至少也五官端正气质不俗的修士们,顿觉自己这身实在太随便了。和他们比起来,自己这灰不溜秋的和这里确实格格不入,也难怪那些路过的修士们都含蓄的投来注视的目光。
    不过,江澄完全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目光的人,别人愿意看就随他们去看好了。
    摆出和青灯大师如出一辙的淡定表情,江澄一路走到了容尘山派的山门。要说这容尘山派确实很远,江澄两人赶了差不多小半月的路才到了容尘山派的外市坊,又走了三天才从这外市坊的入口,走到了容尘山派的大门口。
    而且这回赶路,他们没有直接用慢吞吞的走路方式,而是用了修真界的低阶修士通用交通工具——速行符。
    准确的说,是江澄用了,大师不需要这种东西。两张画了精致花纹的巴掌大符咒,往腿上一贴就会化作一抹流光融入双腿,然后一定时效内,用了速行符的人就会走的像是飞一样。
    确实是快成了一道闪电那样的快,江澄第一次体验这种异世界快捷交通方式,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等两张速行符用完,她那原本拢在额头上的刘海全部都往后倒去,马尾也吹散了,成了个风中凌乱的杀马特。
    在江澄被自己的头发甩了一脸的时候,她看向旁边没用速行符也快成一道闪电的大师,盯着他的光头良久,忽然十分羡慕他没有头发。
    按照上云寺和容尘山派的距离,若是还用之前江澄和大师的赶路方式,那得走上好几年,于是在江澄的强烈要求下,大师拿出了速行符。
    江澄:自己求来的速行符,哭着也要用完。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从上云寺到容尘山派外市坊入口,江澄从大师那里磨来的速行符还有四张,大师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江澄就笑嘻嘻的收起来,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一头乱发。

    容尘山派的外市坊极为热闹,不是上云寺底下那个小镇能比的。因为上云寺所在隐秘,能进去的人也大多是机缘巧合,再加上佛门清静,不喜太多人打扰,所以作为佛修第一大寺,上云寺真的特别低调。

    容尘山派就不同了,作为一个源远流长的大门派,要的就是气势。听这名字就知道,容尘容尘,容纳世间一切尘埃,迎所有远来之客。

    每一日因为慕名前来容尘山派的修士不知几何,而那些没法进入山门的修士们,通常都会待在外市坊,等着开山门收徒日前去拼一拼,或者是期望着某日门派中的前辈们出门看中自己带回去做个弟子。

    与之相对的,有外市坊当然就有内市坊,而这内市坊居住的都是容尘山派内的弟子们,以及一些依附于容尘山派的家族们,大小也是好几座城,据说比这外市坊还要大上几倍。

    而过了内市坊再往里走,才能到容尘山派一般弟子活动区域。除了低级弟子活动区,当然还有高级弟子活动区域,亲传弟子以及长老们的活动区域,总之地方大,要是没人带就得迷路好久。以上消息来自容尘山派外市坊某客栈的小二。

    这修真界的客栈店小二和普通人也不同,穿的斯斯文文,看着和蔼可亲端庄有礼,既不卑躬屈膝也不会斜眼瞧人。迎来送往能说会道,江澄住店的时候逮着那小哥说了许久也没见对方皱一下眉。听说江澄是想拜入容尘山派,对方还十分热心的给她介绍了一些门派内一些事,多是些八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譬如容尘山派内上百座山头那些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的事儿,譬如某长老女儿和某长老儿子互相倾慕却因为双方父亲从前结仇不能走到一起,又譬如某山头恶霸经常在外市坊闹事都没人管等等。

    江澄听了一肚子八卦,只想感叹一句,果然这才是正常的世界,有争端有不合,复杂的像是一团乱线。像是上云寺那样清静单纯的地方,大概也只有那么一个而已。才离开上云寺不久,她就开始想回去了,真是不妙。

    江澄摸着自己的额头叹气,旁边的青灯大师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江澄又大大的叹了一声,说:“我想回去。”

    大师:“你若想回来处,只能往前走,往后却是没有你回去的路的。”

    “大师说的对,上云寺再好也不是我的路,我终究是要回去来处的。”虽然这么说,但江澄只坚定了一会儿又耷拉了脑袋,继续唉声叹气,把这个月以来念叨了无数次的话翻来覆去的念:“我们离开的时候都没和小殊妄他们告别,总觉得不太好,要是他们起来了发现找不到我,肯定要着急,说不定还会生我气。”

    “而且下次我去上云寺,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估计下次没你带着我就进不去了,你想想,这多虐啊。”

    江澄只是想委婉的跟大师表达:下次我还能不能去看你们啊!

    大师却突然道:“你走时,殊妄明华他们都在寺门后目送。”

    她们难道不是凌晨时候走的悄无声息的吗?她当时还在睡觉就被突然出现的大师揪起来,然后就这么匆匆走了,搞得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后来出了寺追问大师,他竟然说他忽然想走了就去叫她了。

    当时江澄也没去打扰殊妄他们,还以为谁都不知道呢!结果殊妄和小胖子他们都知道,还默默目送她离开她。亏她还惦记了这么久!既然有这一茬,那她之前问的时候大师为什么不早告诉她?!

    江澄:“大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卧槽好任性,对得起你的年纪吗?江澄呵呵笑了两声,“那为什么现在又想说了?”

    大师摇摇头,心平静气的轻叹一声,“你实在太吵,人老了,就喜静。”

    江澄:讲真,有时候真想干死这捉摸不透的古怪老和尚。

    “而且。”大师道:“你走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石阶。”

    大师语气平缓的解释:“所以下次去,你只要重新走一次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便能入寺。”

    江澄想到那些等在上云寺之外不得进入,还有上云寺收徒日那些拼了命想进去却怎么都闯不过的人们,对比一下自己只要爬个阶梯就能进去,突然十分感动。不过,又想想那险些把自己爬的虚脱的石阶,就下意识觉得腿肚子一软。

    江澄真诚的道:“大师,我确实很感激你帮了我很多,但有时候我是真的挺烦你。”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江澄看到了街边卖修真界特色小吃串灵果干,转头对大师说:“大师借点钱,我饿了想吃那个。”

    江澄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老和尚的小气。

    作为一个走后门的人,江澄和大师来到容尘山派的大门口时,就见到有人在那里等候。那人原本侧着脸靠在那把玩腰间挂着的一个埙,见到二人,便扬起一个笑径直迎了上来。

    那是一个气质奇特的女子——一双多情目,一弯薄情唇,明明是女儿身,却是一身的男子风流姿态。穿的衣服也不像是江澄一路走来看见的那些女修们,或柔美或英气,而是纯粹男子款式的衣服,和江澄一样。但是这个女子长相并不会像江澄这样被人错认为男子,只是气质上有一种翩翩浊世忧郁公子的感觉。

    “二位想必就是上云寺青灯祖师和未来的师妹了,在下姓郑单名一个谣字,是师尊坐下三弟子,师尊接到青灯祖师来信,特遣我来迎,二位请随在下来。”这名为郑谣的女子嗓音也奇特,听上去清清冷冷,但又好似饱含多情。

    江澄对她口中的未来小师妹有点在意。大师说了替她找了个师父,看样子就是这个郑谣姑娘的师父了,那么今后这姑娘确实就是她师姐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日后需要好好相处的人,江澄有点小好奇的多瞧了她两眼,得到对方一个忧郁含情的笑。

    “小师妹不必害怕,师父一向好说话,必不会为难你。”郑谣友好的宽慰了江澄几句,一口一个小师妹,对江澄那偏向男子的外表毫不在意。

    等到一行三人来到代步灵兽处,江澄发现,这位气质像个忧郁公子的师姐,似乎是已经将她当做未来小师妹来照顾了,照顾周到又礼貌。

    “我们白灵一脉与外门相隔甚远,今日还有小师妹在,我们便乘坐灵兽前去。这一头灵鹤性情最是温和不过,小师妹你看如何?”郑谣道。

    江澄也没有客气,摸了摸那只一人高的温顺仙鹤,笑道:“多谢师姐费心。”

    过一会儿郑谣又走到江澄身边指点她乘坐灵鹤:“小师妹,你坐在此处便可,若是坐不稳可以抓着此处的翎羽,灵鹤飞起来后风大,你没有护体灵力,拿着这道避风符会好受许多。”

    江澄接过符心想:这个未来师姐,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点?

    容尘山派是个大型门派,具体多大呢?江澄坐着那么大只的灵鹤,以时速七百到八百千米的速度,从那个雄伟的三十六扇石柱大门开始,飞行了起码有一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白灵峰。

    容尘山虽说是叫做山,其实却是连绵起伏的无数座大大小小的山以及平原组成的,而白灵峰就是其中一座山头。以白灵为主峰,周围拱卫的十几座山都被统称为白灵,归于元婴真人白苒冬。

    这白苒冬,就是青灯大师替江澄挑选的师父。

    在见到这位师父之前,青灯大师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江澄问了几次,结果就是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问出来。大师这人,不想开口说的事,绝对谁都没法从他嘴里撬出来一个字。更加坑爹的是,他不是不能说,他只是不想说,也不知道图个啥。

    白灵山主峰,元婴真人白苒冬居住的地方,比之江澄之前住过的上云寺,那真是讲究了不知多少,华华丽丽财大气粗,一看就不差钱。

    不过这两个地方也没法比,人家上云寺讲究的就是自然,草木扶苏世外仙境。白灵峰就是一派的富丽超然,比世俗的富贵人家多了许多仙气儿。

    一尘不染的青玉阶,修剪优美的花木,缭绕云雾间悠然扇翅的白鹤,以及巍峨壮观,建在山峰石壁上的宫殿**,还有仿佛凌空从大殿之下飞泄而下的瀑布。江澄看着面前这幅瑰丽的画卷,终于有了点自己要开始传说中修真了的真实感。

    凌空建在峰巅的大殿一侧有白玉石台,类似停机坪一样的存在,专供人停放灵鹤。除了江澄三人,还有其他几人也恰好落在此处。那是几个穿着白裙的女弟子,见到这三人,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其中还有个脸蛋红红的姑娘,见到从灵鹤上下来的郑谣就眼睛一亮,跑过来叫了声郑师叔。

    郑谣正在小声嘱咐江澄下来小心,并且细心的伸手将她扶了下来。听到有人叫自己,便停下和江澄的说话,对她歉意一笑,转身对着那几个女弟子笑了笑,嗓音清泠而温柔道:“菱湘,你几人做完任务归来了?这回出去可有受伤?”

    “没有呢,郑师叔,我们此行很顺利。”脸红红的姑娘回答。

    郑谣便道:“那便好,你们几个辛苦了,交了任务便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新做了几个小玩意儿,恰好看到你们,便送与你们拿去玩吧。”她说着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个符纸包着的小东西,递给三人。

    三人纷纷道谢,满脸喜意的收下东西,那名为菱湘的姑娘还哎呀了一声,嗔道:“郑师叔不要总是给我们东西啊,郑师叔就是太好说话了。”

    郑谣笑笑,男友力爆表的挨个摸了几下那三个姑娘的脑袋,“回去休息吧。”

    三个姑娘红着脸笑嘻嘻的走远了,临走前还对江澄和青灯大师点点头示意,倒是没人开口问她们两的身份。

    三人拾阶而上,走进宫殿**之内。路上有不少穿着白衣粉裙的弟子们向郑谣问好,大多都叫的郑师叔,只有两个身后背剑的青年男子看着和郑谣比较熟稔一些,称呼她做郑师姐。大概是由于江澄两人在旁边,那两位背剑男子也没有和郑谣多说,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等三人走进了大殿之内,就再没遇上其他的弟子了,倒是有几个穿着朴素青衣,看样子像是仆人的年轻女子在给一些装饰拂尘。

    “师尊就在里面。”引路的郑谣对二人道。

    江澄抬头看见那大殿的高门之上凌空挂着个镂空的木牌,写着寒山殿三字。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三人面前依次打开,一重复一重。华美的宫灯摆放在两侧,门一开就有一股淡淡的靡丽香味扑面而来。

    一位宫装丽人斜倚在宽大的锦榻上,一支皓腕撑着额头,长长的黑发绑着红色的缎带和流苏,迤逦到绣满了花纹的地毯上。玉雕的瑞兽口中吐出乳白色的轻烟,宫灯中的光暧昧朦胧,将整个空间都变得神秘动人。

    那宫装丽人额间画着朱红的花,颊边的黑发衬得白皙的脸颊越发动人,盈盈一握的细瘦腰肢,丰盈的胸脯,好一个人间绝色。

    江澄有一瞬间觉得很眼熟,想了一会儿才发现面前这大美人的形象有些像她当年陪着弟弟看的一部动漫里的人物——壹原侑子。

    都是黑长直御姐。只见这位御姐美人缓缓睁开鸦黑的眼睫,将目光投到淡定的青灯大师身上,随即移到他身边的江澄身上,眼底露出些许兴味。

    支着身子坐起,美人道:“能劳烦青灯大师亲自送来,这孩子还真是有几分特别。”

    “我收下他,青灯大师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青灯大师将一样物事凌空抛向榻上坐着的美人。美人伸手一接,看了一眼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还望大师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青灯大师还是标准的悲天悯人脸,道:“自然。”

    江澄没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大师为了替她走个后门,费了力气。欠他的东西越来越多,江澄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还了,真是头疼。

    “人已送到,我这就走了。”青灯大师说走就走,一个反应时间都没给江澄,江澄只是发了三秒钟呆,人就不见了。

    留下江澄一个人面对着对面的漂亮御姐/未来师父,以及一个莫名对她很好的师姐。

    江澄:卧槽就这样?!大师你走的是不是太干脆!

    江澄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是第一次上幼儿园,发现家长把自己送到就一溜烟跑了的孩子。

    正在考虑着是不是要主动点的江澄还没说话,就见刚才还一脸雍容淡定的美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万年银杏果还不是被老娘拿到了!殊印那老秃驴,老娘用什么换都不给,现在还不是被他师叔给坑了哈哈哈!”

    美人一边说一边么么的亲了手里的东西两下,顺手就把身上披着的那件华丽丽的宽大花袍给脱了扔到一边,只穿着件普通的淡紫长裙。坐姿也由之前的性感慵懒变成了大气随意。

    江澄有点看呆。旁边站着的郑谣朝她笑笑,对那边还在癫狂状态中的美人道:“师傅,别吓着了人家。”

    美人哦哦了两声收起手里的东西,坐在那十分慈祥的朝江澄招招手,“小徒弟快过来让师傅捏捏脸~哎哟年轻就是好哇你看看这脸颊水嫩的哟喂~小脸蛋长得真好,就是可惜年纪大了点,都十六七了吧~”

    “别怕~我既然答应了那老和尚,今后你就是我最小的四弟子了,以后师傅罩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师傅最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了~”

    江澄:听上去不像什么正经的师傅,大师你真的没有坑我吗。

    “但是,师傅,我是女子啊。”江澄无辜的眨眨眼睛。

    美人哈哈大笑,又捏了她两把,“小屁孩子真逗~师傅还能看不出你是男是女。”

    郑谣微笑着加了句:“师傅,江澄确实是小师妹。”

    美人一僵,不可置信的将江澄的手拉着按了按,然后忽然一手捂住了额头,“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终于能再有个除了翎翎之外的男弟子了,结果竟然是白高兴一场,我的心好痛。”

    郑谣又叹道:“师傅这么说,若是被大师兄听见了,可就了不得了。”

    美人师傅闻言立即心虚的四处看了看,然后紧张的嘱咐,“谣遥你可千万别和你大师兄说,师傅我只是想想而已嘛。”

    她对郑谣说完,又拉着江澄,上上下下端详着她的脸,眼里又出现了遗憾和沉痛,然后一抹脸道:“你是叫江澄?澄澄别怕,就算你是女孩子师傅也不会嫌弃你的。”

    说着她忽然脸色一收,“不过澄澄,你这身为一个女子长得像男子,是病,得治啊。”

    江澄咳嗽了一声道:“之前遇见的一个大夫也这么说。”

    美人师傅点点头,“不过这事也不急,反正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就这样就挺好的啊,让师傅看着赏心悦目也挺好。”

    美人嬉笑了一阵,忽然又严肃起来,将一旁放着的一面紫色小玉牌慎重的交给江澄,“接了这寒玉紫烟牌,今后你就是我白苒冬的弟子,日后要谨记容尘山派门规,不做危害苍生之事,不行不义之举,不修魔逆之道,友同门敬师长。我会授你修真之法,引你走上长生之途,但今后能否逍遥此身,皆系于你自己。”

    江澄刚想应,白苒冬又说:“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入门必说的我们听听就算了,所谓长生之道也没见几个人真的能长生的,也就是活的比别人长久一点,要我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过的开心,修为高低不重要,是男是女不重要,美丑也不重要,在修真界混,最重要的一点你千万要记住,抱紧粗大腿,有靠山尽管用不要浪费!”

    “既然我们都是关系亲密的师徒了,徒弟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青灯那老和尚是什么关系啊~”

    江澄:“……纯洁的救命恩人关系。”

    郑谣:“方才一路上,青灯师祖十分照顾师妹,可见两人关系亲密。”

    江澄:师姐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白苒冬:“我也看出来了,徒弟弟你刚才偷瞄了那老和尚好几次,见他走了还满脸不舍,要说你们没什么打死我也不信。再说了,我活了两百多年,就没见过那老和尚会为一个人打算的,收到他的信我都被吓了一跳。我的天,他竟然真的给我五枚万年银杏果,还答应了我一个要求,那老和尚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我说徒弟弟,你该不会是那老和尚的私生女吧?!”

    江澄:“师傅,你刚才不小心暴露年龄了。”

    江澄心情有点复杂,复杂的原因很多,最大的原因是她师傅当成宝收着的那什么万年银杏果,她很眼熟。

    她在上云寺待了三个月,基本上都在那棵万年银杏树下过的,经常会在厚厚的落叶堆里看到这种落下来的银杏果,那只住持养的黑猫还用落叶底下的银杏果砸她脑袋来着。她之前闲着无聊还捡了一小袋子回去让膳房的芳洵大师给她炖汤喝,一点都不好喝,她就喝了两口剩下的全让她给喂到殊妄小和尚肚子里去了。

    “在小师妹之前,师傅只收了三名弟子,我乃是三弟子,小师妹叫我三师姐或是郑师姐都可以,尽可随意一些。我们上面还有一位师兄和一位师姐,大师兄白翎,前几日做任务去了,还未回来。”郑谣缓缓道。

    “至于二师姐,姓燕名扶苏,她已经闭关炼丹三年未出了,近些时候小师妹可能看不见她。倒是大师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回来,师傅的意思是,等大师兄回来了,我们师徒几人办个小宴,算是欢迎你入我们白灵山一脉。”

    江澄走在郑谣身侧,闻言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三师姐。师姐性格可真好,这一路我看师姐不论对谁都十分和善,真是令人安心。”

    郑谣笑笑,伸手为她拂开头顶的花枝,打趣:“恐怕小师妹是想说我这人像个男儿,对姑娘家都和蔼关爱吧。”

    “这是三师姐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过这话。”江澄同样用打趣的口吻回道。

    郑谣失笑,“我这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但凡世上的姑娘家,我总是忍不住多怜惜几分。这世道,对女子有许多不公……不过,公平本身就是一件会让人觉得不公的事,因此我只自认这是自己的毛病,其实也无甚不好的。”

    江澄摸了摸自己的奶油小生脸,露出两分遗憾,“要我说,我这张脸就该给三师姐才好,这么张脸放在我身上真是不相衬极了。”

    刚说完,江澄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拍了拍,侧头一看,三师姐正目光如水的看着自己,温声道:“在师姐看来,小师妹却是得天独厚,是个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特别之人。”

    江澄真心觉得遗憾,这位三师姐怎么就不是个汉子呢,要是个汉子那妥妥的撩妹狂魔。

    两人从师傅白苒冬的寒山殿出来,一路走一路说,一个有心交好,一个善意相待,气氛正是融洽之时,只听突然有人冷哼一声道:“大名鼎鼎的白灵山郑谣也有看上个小白脸的一日,还以为我们怜香惜玉的郑师姐这辈子都只会对姑娘家感兴趣了,如今看来终于正常了,恭喜恭喜啊~”

    来人语气阴阳怪调,表情也是讽刺厌恶,白瞎了一张娇俏可爱的脸。

    朝两人走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穿着翠色衣衫,身后还跟着个皱着眉的蓝衣少年。那少年听她这么讽刺郑谣,不由得露出了个苦笑的表情,拉拉那姑娘的袖子小声道:“师姐,师傅说了,别总是找郑师姐的麻烦……”

    那姑娘拂袖甩开身后师弟的手,圆眼睛瞪着郑谣,一副死活看她不惯的模样。“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想来我们善良大度的郑师姐也不会生气。”

    她眼睛一转,看见郑谣身侧站着的江澄,上下打量她一番,嗤了一声,“郑师姐换了口味怎么也不找个伟岸的男儿,这么个弱鸡似得小白脸,有什么趣味。”

    躺着中枪的江澄抬头看风景,假装自己是个围观的吃瓜**众。初来乍到,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郑谣眉头微皱,“这是我们师尊新收的弟子,乃是一位女子,许师妹未免太失礼了些。”

    那许师妹闻言惊讶了一瞬,将目光凝在江澄的脸上和胸前良久,表情将信将疑,然后不知为何看上去更加生气了,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张口就道:“我就说呢,郑师姐怎么改了性子,和一个男子说说笑笑,原来是个女子。不愧是郑师姐的亲亲师妹,一样的男不男女不女!”

    饶是对女子极为和善关怀的郑谣也生气了,露出些许严厉之色,“许青霜,给江师妹道歉。第一次见面无缘无故就恶语伤人,身为沧源许家的人,你的兄长就是如此教导你的?”

    许青霜看上去却比郑谣还要生气,眼睛都红了,大声道:“你还有脸提我兄长!我家教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已经没资格说我了!”这姑娘喊完就跑,倒是跟在她身后那蓝衣少年无奈的给江澄两人连连道歉,然后才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郑谣叹了一口气,表情里多了三分郁色,原本看上去就有些忧郁的人,此刻神情里又多了说不出的哀愁。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替许青霜给江澄郑重的道了歉。江澄倒是不在意,她又不是什么真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早就过了那种被陌生人说两句都要气的咬牙切齿的年纪了。

    路上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两人,一路上郑谣给江澄说了不少的事,比如刚才那叫许青霜的姑娘,是清苑一脉的弟子。容尘山派内有上百个脉系,她们白灵一脉只是其中一支罢了。而许青霜的师傅就是她们师傅白苒冬的师兄,所以她们的关系说起来还算比较亲近的,只是不知那个许青霜和郑谣有什么过节。

    郑谣没多说,江澄也没问,自然的将话题带到别处,二人一问一答,江澄听郑谣谈谈师傅和师兄师姐,也觉得颇有趣味。

    因为有心想带江澄多熟悉一下白灵山,郑谣也没有用代步的灵兽,而是和江澄一起走路,等来到给江澄安排的住处,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到了这个今后属于自己的地方,江澄又不得不感叹一下容尘山派的壕气了,她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虽然好像辈分还算不低,但能一个人拥有一整座华美的宫殿,也可见这门派的财大气粗。这座殿宇没有师傅的寒山殿大,不过胜在灵巧自然,花木扶苏云遮雾绕。

    花窗玉璧、朱瓦瑞兽,三三两两走动的灵童仆奴,俱都面带微笑。还没走进去她都能想象里面肯定也是一模一样的壕,这么一对比起来,她在上云寺住的那个十几平,只有一个榻、一张桌子和一个蒲团的禅房,是多么的寒酸简陋。

    明明随手就能捡到的果子都那么珍贵,怎么就不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点呢?身为一个俗人,江澄自认为没法理解大师们的想法。所以,他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处日后就是小师妹的住所了,前些日子师傅收到青灯祖师来信,就嘱咐我准备,只是我当时也不知是一位师弟还是一位师妹,因此选择的地方和装饰都没有偏好,师妹住下后可以自行更换。”郑谣的话打断了江澄的思绪。

她带着江澄走进殿内,一样样的解释给她听,“殿内有灵童和灵仆,若有杂事,吩咐下去便是,身为白灵山一脉亲传弟子,师妹所得的份例我已差人送来,这些都有专门的灵仆打理,小师妹不必为这些琐事所扰。师妹于修真一道还未入门,因此吃食上要好生讲究一些,我与管事打了招呼,他们每日都会送来新鲜食材,和一些养气清浊的灵食。这处峰头是白信峰,我就住在隔壁的白刃峰,师妹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听了郑谣这番话,江澄觉得,自己这穿越,似乎抱上了一个粗壮的大腿。除了最开始那一点尴尬和不愉快,后来还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吃的越来越好,住的越来越好,出了上云寺入了容尘山派,直接就是高等待遇。

    想想自己穿越前累死累活的赚那点工资,奋斗个十几年也不一定够买套房,再看看面前这座华美精巧的宫殿,她都觉得自己想要回去的念头快要被这种奢侈的日子给腐蚀了。要不是还惦记着自己那傻弟弟,她真觉得还不如就待在这得了。

    就是欠青灯大师的有点多,还起来很有压力。

    江澄放得下自己的世界,唯独放不下那一个弟弟。这里再好,她也是要回去的,她只希望在回去之前,能把这个天大的人情还给那位看不透的大师。

    和周到细心的郑谣道了别,江澄站在青石台上,看着这位三师姐伸手将腰间系着的一片叶子形白玉往前一掷,化作一块白玉板。郑谣就长身玉立站在玉板之上,朝着江澄一笑,然后飘然而去,身姿潇洒令人向往。

    送走了郑谣,江澄一个人好奇的在这座目前属于自己的宫殿里转了一圈,最后心满意足的来到了寝殿。

    整座殿宇一半建在山峰之上,一半悬空在云雾之中,恰好寝殿这一间就处于云雾之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窗外翻腾的云海,此时正值黄昏,晚霞漫天,看着格外壮观美丽。

    江澄忍不住站在窗前伸开双手做了个拥抱的姿势,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窗外大喊了一声。从前也是,压力大的时候她总爱去爬山,爬到山顶对着底下喊一喊,减压效果特别出众。

    但这次,江澄差点给吓得摔下去,因为她喊完一声,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澄扒在窗户上努力的往外看,果然看见了前不久说走就走的大师,此刻他脸上渡着一层柔和的夕阳之光,平静的悬空站在窗户之外。面对着夕阳,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将目光从他发光的光头移到悬空的双脚,江澄忍不住说:“大师,你能进来吗?我感觉你好像随时会摔下……”江澄一句话没说完,大师一个自由落体往下倒去。

    江澄一惊就要伸手去捞,结果手中一空什么都没捞到,自己倒是往前栽倒,险些就要跟着摔下去,如果不是后面忽然有人伸手拉住她的衣领,她大概也要步上大师的后尘。

    江澄一扭头,顺着那拉着自己衣领的手,看到了大师那张慈悲为怀的俊脸。

    江澄:你不是摔下去了吗?逗我玩呢!

    她现在真的有点想把这老和尚扔下去的冲动。

    “大师,你真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大师。”最后,江澄只是无力的这么说了一句。

    青灯大师拿出一个纸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朝江澄点点头,就这么施施然的走了。江澄趴在桌子上良久没有动弹,隔了好一会儿,她慢腾腾的抬起头,拿过那个油纸包拆开。

    里面是串灵果干,之前她在外面看到想吃,向大师借钱结果大师没借所以没买成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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