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石泉兮荫松柏清的篆体有人知道吗

  过了小暑,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好在早上没有阳光,我们一行两人就从土峪西边的山坡开始了今天的行程。

  从北往南再折向东,一直到土峪村东边的山顶,没想到这段山路竟用了我们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山少树,贫瘠的山坡似乎连荆棵也供养不起,它的叶子低垂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及到东山时,始见树木阴翳起来,宛如隐在山间树丛里的那座远离村庄的别墅,茕茕孑立、别具一格。三四只燕子,贴近山坡“颉之颃之”,尾巴剪开了空蒙的天色,油黑的身影闪在空中,然飞入前山却不见,那蓊郁黝黑的山色似乎剪不开。

  到大寨顶,一路走过的,是茫茫“空中草原”,翠色欲流,轻轻漫上山丘。夏虫引吭高歌,汪洋恣肆,惊扰起成群的燕子、蜻蜓,在“草原”上空徘徊无住。喜鹊最喜热闹,七八只凑在一起,在空中翱翔一会儿,扇动翅膀落在稀疏的树上,叽叽喳喳和上一曲。爷俩驾着越野卡丁车,后面跟着三四个小伙,带着弩,因为天热的缘故吧,已从上面的草地靶场打靶归来。碰面就问:“带刀了吗?山上有狼!”今天的行程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未尽兴,只是笑笑,谢过他们的好意,继续前行。

  又遇一人,骑着摩托车,搭讪后知他从寨里镇而来。见到草丛中有几块石头,连连赞叹,说要能搞回去有多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只好与他作别,东奔直上大寨顶。已近山顶,恰是中午时分。山峰有二,东西耸立,树木丛生,郁郁葱葱。大寨顶旧称青云山,据说山上留有栓船用的铁环,想来昔日这里定是白帆片片,渔火点点,不觉胸中自生习习凉风。走到两峰间的垭口,见有几条小路分列上下,一时兴来,与言午大哥走峰下小路,穿密林,折回西峰下,攀岩而上顶,再从西峰上返回垭口,登东峰。峰上遇两人,一男一女,年龄挺大,打着伞,怪浪漫的,以为我们初次出行,热情指点迷津。行到东峰最北处已为尽头,我俩小心抱崖石而下,把人家的好意抛在了东峰之上。

  酷热恍如忽地塞进了柏树林,我们即使从大寨顶下撤,也沾染有余。再登上黄鹿岭,暑气渐渐逼入肺腑。忽见南边柏树上挂着吊床,一人躺在其中,另一人只穿着内裤站在床边,目睹只有我们俩“老爷们”过来,也就不那么慌张了,热情打招呼。他们骑摩托车自杨寨来,纳凉于高山之上兮,真得是逍遥游啊!岭上依旧柏树森森,荆丰茂,绿油油的,惹人喜爱。一山坡上,成群的蝴蝶在翩翩起舞,蜻蜓在自由飞翔,知了在尽情歌唱,偶有几声鸟鸣,增添一丝雍容华贵气息。天色阴暗,东面的武王寨影影绰绰,身后的大寨顶也云雾缥缈,我们仿佛成了高洁、逍遥的仙人。雨点落下来,稀稀疏疏的,好像要下大雨了。然而,一窝蚂蚁却在忙碌着清理巢穴,似乎在宣告“今日无雨”。果不其然,一会儿,太阳就从云中探出头来。不过这时,我们已经下了山,立于田庄水库之滨,清凉的水,洗去了疲劳,洗不去的,是今天的美好感觉。

                 游于2014712,写于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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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数天时间过去了。

  师徒二人转悠了一片又一片山头,御寒的家什出乎意料地,一样都没有着落。

  “有张羊皮都行啊。”拓拔依兰嘟囔道。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需要的时候拈手便有,刻意去找时,往往又难觅踪迹。

  他们登上一座山,四方目所能及处,危峰兀立、峰峦叠嶂,莫若山脉犹如一卷延绵不绝的画卷在眼前铺展开来。若将目光放近一些,往下,一层青灰,一层墨绿,墨绿下面是一大段的翠绿,最下方则是五颜六色的谷底。

  一目山水,两厢不同。

  裴竞左手拎只野兔、右手提着一整枝毛桃,之前的郁闷为之一扫而空,忍不住踏步而歌道: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拓拔依兰扶着棵小树直喘粗气,看着他满手东西跨步摇摆的滑稽举动,忍不住哂笑道:

  “难听难听,难听死了!师父啊,我不行了,实在走不动路了,前面找个地方歇歇脚可好?”

  裴竞不尴不尬攸然站定,气定情闲地说道:

  “你懂什么?为师我这叫寄情山色!噫,你瞧瞧你,喘得跟头牛似的,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师父的脸都被你丢到海里去了?”

  “我哪知道你脚程忽然快了这么多呀,哎呦,我的腿!”依兰讪讪道。

  裴竞腹诽道‘这叫哪门子快?就你这样蚁爬般的速度,头发白了都到不了地方。’

  拓拔依兰捶着大腿又嘟囔半晌,接着说道:

  “哎,我说,师父啊,咱们不会真凭两条腿走过去吧!可惜马匹上山前都放回去了,不然四条腿怎么也比两条腿强一些啊,累死了!”

  “嘿嘿,累就对了?知道累就回去好了,前面的路不但远,而且远比现在更难走,你可不要指望师父我到时候会背你。”

  “回什么回?少扯这些没用的!就不能用飞的吗,反正是赶路嘛,‘咻’一下子,不就到了?”

  拓拔依兰理所当然道:

  裴竞恨不得赏她一个爆栗:

  “你是不是对为师的修为有什么误会?为师就是累瘫了也办不到哇!”

  拓拔依兰两手叉腰,下巴微扬,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哪是什么误会,我师父乃是御剑乘风、纵横九州的天下第一人,独挡千军万马的不世出之英雄,

  有师父在、鬼魅退散、荒兽遁逃,甭说偕区区一个小女子翱翔九天,就是踏破虚空、转瞬万里都不在话下!

  嘻嘻,徒儿说的对不对师父?”

  还翱翔九天?还踏破虚空?

  你没歇息够犯迷糊是么?

  马屁拍再响,路也得学会自己走,

  也没有多难,一会儿照着师父教你的口诀现学现用就好,

  喝点水上路了,倘若这点苦头都吃不消,还指望去的什么雪域?

  喂,我说,干脆就不去算了,师父是认真的。”

  拓拔依兰摆出一副‘你休想把本郡主劝退’的戒备神色,正待出言继续反驳,嘴才张开一半便被一声忽然出现的兽鸣给打断了,

  “咴儿咴儿~嘶~”

  山脚下忽现一道风驰电掣的黑影劈开花海、踏碎斑斓,

  那黑影左突右冲,不时变换着方向躲闪,看那慌不择路的模样、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师父快看!!!”

  拓拔依兰却惊喜难抑的指向了追逐那黑影的另一道大得多的影子。

  那影子同样也是黑色的,

  但两者之间除开体形的区别外,

  后面那道影子额外拖着一抹殷红似血的亮色。

  “踏踏踏踏~”密集如进攻鼓点的蹄声。

  忽然,前面那道黑影变换方向时一脚踏空,整个儿横着翻滚了出去。

  后面的黑影见机高高跃起,四肢伸展、肌肉紧绷,亮出藏在蹄缝里的锋利爪刀,

  毫不犹豫地猛扑了上去!

  它扑中猎物的一瞬间画面仿佛定格,

  如浪翻腾的长鬃、漆黑如墨的鳞甲,

  一只亮若星辰的血瞳格外引人注目,

  那里面是充满了杀戮喜悦的狂野本性,

  以至于令它头顶上前抵的硕大独角都为之失色不少。

  拓拔依兰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匹天生天化的驳马?好一头神骏的妖兽!师父!”

  “看到了!”裴竞应道,

  他将手中的东西随地一抛,揽住她的腰肢便是一个身法闪过去,

  就在拓拔依兰裙摆倒挂、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功夫里,转眼便已到了谷底。

  轻柔绚丽的裙摆、如坠叶般缓缓落下。

  拓拔依兰登时大怒,

  对于用这匹神骏的代步期待值无限降低,她掐着他腰上的皮肉恨恨道:

  “追,快追,要是让它跑了,信不信本姑娘哭给你看!”

  原来那匹驳马极为警觉、眼见来者不善,抛弃了到手的猎物,已经又在几个起落之外了。

  裴竞哈哈一笑,懒得和这个劣徒计较,

  他远远与它对视一眼,

  那头畜生竟然还不屑地朝他喷了声响鼻,

  又扬起头‘聿聿~’打打招呼,

  转身便瞬间消失在了树涛阵阵的山林里。

  再看遗落在地上的猎物,居然是头业已成年的虎彘?

  要知道虎彘这东西可是吃人的,部族里每年葬身在它嘴里的猎手不计其数,

  所以,对于这种凶兽,拓拔依兰再熟悉、也再厌恶不过。

  “皮毛要吗?”裴竞问。

  “不要,看着就恶心!你竟然还要我穿它的皮?师父啊,它真要逃走啦!再磨蹭可就追不上啦!”

  腰间的掐着的力气愈发大也愈发生疼。

  裴竞拍掉那只作怪的手,一层淡淡的金光瞬间包裹住他们,

  等他们再动起来的时候,拓拔依兰只觉得周遭的景色拉长为一片片虚影、五颜六色的色块地不住倒退.

  耳边传来劲风呼号的声音,

  可脸上却一点迎风而上的感觉都没有,

  只怕是连自己的头发都没飘起几根。

  可惜这种奇妙的感觉很短暂,

  须臾的功夫,裴竞已经停驻在了一个遥远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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