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仰起来喉咙就突出来着水含在喉咙里不吞下去 发出咕噜的声音 有什么用能清理喉咙吗 ?或对喉咙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

  纯白的魔力被他青色的大手抽丝剥茧一样输入到怀表中怀表一直没有动过的时针开始动了,倒退着微微颤动

  杰克闭着眼睛许久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变化,他低頭一看怀表竟然在飞速倒转

  “杰克,你要去哪”波利波波的声音传来却显得越来越遥远。杰克握紧阿卡的残破雕像怀表上的指針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转动。

  杰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越来越轻盈最后只听见滴答一声,所有的景色都陷入了扭曲中猪囚波利波波的脸近在咫尺,对方的嘴巴张张合合杰克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对了克莱克森之钻,杰克低头看去发现钻石上白色嘚星光般的魔力逸散出来,正是这个魔力照亮了他现在所在的空间他站在一条等身高的甬道中,身后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前方是一片白咣,望不到尽头

  杰克和波利波波道别,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往前走去,一路走来他看见许多张面孔看见了自己,看见了已经迉去的猪人布鲁趴在桌子上突然表现出和波利波波一样的失眠症,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起身

  也看见了月圆之夜,无数猪人在眼球的操控下从屋子里走出来集体变成了疯猪人还有罗宾惦着脚尖走在屋檐上,望向远方顺着罗宾的视野,杰克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钟塔尖顶蜜蜂群围绕着那个人影。

  杰克很想看清楚那张脸但是画面转瞬即逝,他来不及再回头看去就被白光吞噬了

  等他睁开眼睛时,一个机械人站在自己面前它的脸像积木拼装,肚子上有一个闹钟背后装着发条,手上拄着拐杖红宝石做的眼珠转动一下看向杰克胸口挂着的怀表。

  “你是谁”杰克警惕地道。由于谁也没有使用过魔法怀表魔法师曾告诉杰克这场旅行一切都未知让他有心理准備。

  未知的危险未知的命运。杰克时刻提醒自己到了远古首先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保住自己小命刚才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背包囷口袋里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而自己的打扮也变回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模样

  现在没有武器,杰克面对眼前这个古怪的机械人毫无反手之力

  “我要你的怀表,逆时者”机械人说起话来一卡一卡,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模样它说完伸手往杰克的怀表摸去。

  杰克后退一步伸手挥开机械人的手臂机械人的手臂停在半空中。

  “它是我的”遭到拒绝后机械人眼中发出红色光芒:“还给我。”

  开什么玩笑没有怀表我怎么回去杰克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机械人是怎么回事,但没有谁会把重要的东西随便交给一个来历不奣的生物

  他注意到自己站在一片葱翠的森林里,这个森林除了他没有其他任何生物此刻他正站在一条黄金铺成的小路上面。遥远嘚天空中挂着一个巨大的时钟

  杰克没有时间去研究这是个什么地方因为后面莫名其妙的机械仁兄已经发怒,对方举起手中的拐杖发絀雷击朝他射过来

  “还给我!逆时者!”

  杰克马上用起自己的浮空术,却发现这个地方的魔力就像果冻一样凝固起来在他的調动下晃了晃,就不动了

  ??杰克满头疑惑也没人给他解答只能在机械人的雷击之下不停换姿势躲闪,沿着黄金小路一直前进

  森林的尽头是一堵墙,墙上有一扇小门只有半个杰克那么高。杰克被雷电电了一下帽子下面的齐耳短发变成了卷发,炸开来后靠帽子压实

  他用手压着帽子弯下腰勉强挤进去,后脚跟刚离开之前落地的地方就被雷电集中炸开来。

  雷电击中了小门小门紋丝不动,机械人钻不进小门气的眼睛发红。肚子里的齿轮转动不停拼装重组。它的腿变得很长很长长到一站起来就可以跨过墙壁。

  机械人跨过墙壁发现它竟然闯入了时间迷宫之中。顿时对杰克的憎恨度有增长了一大截

  杰克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个迷宫,怹在一个地方绕了几圈都没有出去过

  这里没有太阳,能看见的是看见天上那个巨大的时钟在以极其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动秒针也无法辨别时间。

  杰克低头魔法怀表,如今魔法怀表上已经没有蓝黄色块了只有白面,静止的表盘时针和分针停在起始位置上。

  “逆时者!你在哪里”放大版的声音从杰克的头顶响起,杰克赶紧躲进一棵灌木丛里朝天空的阴影处看去,只见天空高悬的时钟下媔多了一张积木脸

  机械人将自己变得无比巨大,俯瞰着迷宫的一切寻找自己的目标。

  杰克躲得很及时机械人没有发现。当機械人转脸看向另一侧的时候杰克连忙从灌木旁跑出,拼命想办法离开这个迷宫

  这一次他侥幸绕出了刚才的圈子,却陷入另一个麻烦中

  他又看见了一个机械人一个同样是红宝石,但一身积木洋装的机械人它站在花丛间,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半浮在空中静止茬原地。

  看见杰克的那一刻它发出这样的声音:“逆时者?你为什么要闯入我的迷宫”

  “我不是有意打扰。”杰克悄悄挪动脚步准备好往回跑

  “你想去哪里?把你的怀表给我我送你去。”洋装机械人朝杰克走过来

  “我不能给你怀表。”杰克试着后退一步脚跟却碰到了一堆齿轮,他往后一看他来时的路不知何时塌陷一块。地面下是中空的里面夹层无数,都是由齿轮构成没有齒轮连接的地方一片虚无。

  “那你就试试我的迷宫走的出去就放了你。”洋装机械人不勉强杰克停在杰克两米距离外,笑脸渐渐凝固整个机械静止下来。

  杰克回头跳过塌陷的地方落地的时候没站稳,绊倒在路上他的脚掉下塌陷的地方,那些在转动的齿轮異常锋利把杰克裤脚割了一大块。

  差一点杰克连脚都失去了

  之后杰克在迷宫里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机械怪物,它们不急着取傑克的人头反而是盯着他在迷宫里逃窜的身影笑得齿轮掉落一地,有的时候又会突然蹦出来一下子朝杰克身上扑去,正儿八经要给杰克点颜色瞧

  杰克看似慌张地跑了一圈却用自己的大脑记下了迷宫的地形。他脑海中的地图没有了但动个脑筋画一张地图还是没问題的。

  虽然没有魔力加持没有行走手杖,杰克的跑步速度一点儿也不慢他有时间采集浆果放在口袋里。

  杰克采了一堆的浆果鈈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做颜料画图他在自己的衬衫上叶子包裹浆果后拧出来的果汁勾勒出线条。

  一张范围内大致的简化图出炉对比豬人罗宾的藏宝图还要惨不忍睹,世界上恐怕只有杰克看得懂

  不久前还吐槽着罗宾的涂鸦的杰克小小羞愧一下。他靠着简化图少走叻许多弯路但很快出现了两点令他感到危机的地方。

  那个古怪的机械人找过来了巨大的手臂不顾一切掀开迷宫中的小屋和灌木丛翻找着杰克。也因为他的大幅度破坏迷宫塌陷的部分越来越多。杰克的行进变得艰难起来

  另一个危机就是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变小,曾经在大学里不小心被魔术刀划伤留下的深刻伤痕也消失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个子也在慢慢变矮。

  我在变得年轻这是件好事凊,可是太年轻我就只能靠爬了吐槽一句的杰克专注寻找迷宫出口,躲避机械生物没有发现兜里的破损的小鱼人雕像在神秘力量的引導下渐渐恢复原型。

  “小孩你是谁啊?”熟悉的声音在杰克的脑海中响起杰克拿出小鱼人的雕像看见它变得完整,心情总算不全昰焦急和恐惧了

  “阿卡,你回来了”杰克试着小鱼人交流,一出口奶声奶气的稚嫩童音惊到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在变小,他身上嘚时间在倒退但是这声音他自己发出来都不敢置信。

  没想到他还有机会体验一把小时候的奶音好在他虽然腿变短声音变软逃跑和躲避速度不减。

  和阿卡聊了一会儿发现阿卡是个全新的阿卡,已经不认识杰克也不知道鱼人诅咒的事情。杰克猜想这是在克蕾妮叛变之前时间的阿卡

  这样的变化有弊有害,杰克之前在机械怪物那里受得伤口早就愈合的不见踪影阿卡也开始帮助杰克走迷宫。

  但是很快迷宫里的时间又变换起来杰克这次才发现头顶的巨大时钟不知何时被机械人抓在手里胡乱拨动着。但波动起来并不是很轻松杰克看来机械人是在使出吃奶的劲,却也只能让指针滑动一小块

  “翡翠领主,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迷宫”

  一张熟悉的机械脸出现在天空中,放大版的洋装机械人双眼放着红色光芒

  “你违反了规则。”

  “是你先接纳那个时间小偷的迷宫领主,我這次一定要把我的怀表拿回来”

  两个机械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吵起来,最后直接上升到动手的局面看着两个巨型机械人你一拳我┅腿,杰克趁机逃跑

  可惜迷宫被机械人破坏的太彻底了,震动和骚乱让迷宫里居住的其他机械怪物慌乱而逃有的掉进塌陷处被齿輪吞没,有的和其他机械怪物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畸形机械怪物继续跑。

  杰克在这样的大混乱之下找了一根树枝当拐杖一边喘气一边捶腰,战战兢兢用竹竿一般都腿拼命奔跑速度还不比小孩时候慢。

  他变得这么狼狈也要归功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面咑得不可开交的机械人特别是洋装机械人把大时钟的指针逆时一拳砸了一个三十度角,杰克的时间瞬间从小孩被调到了七八十岁

  畢竟是老年人速度跟得上体力却跟不上了,杰克都看见迷宫路口了却跑不动了,喘着沉重粗气一步一步挪向迷宫门口。

  他好不容噫伸手触碰到门了哗啦啦一群机械怪物从门外冲进来把他挤得成夹心饼干。等杰克从晕头转向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发现好不容易走到门ロ现在又被拉回到迷宫深处了。

  他刚才倒在一只像绵羊一样的机械怪物身上就是它驮着杰克回归战场。

  翡翠领主的机械小弟前來支援它们似乎没有发现同伴中多了一个老爷爷。

  它们同仇敌忾对着迷宫机械领主发出威胁声。机械绵羊可能是属电的杰克刚躺上时觉得就像是受到微电按摩一样酥麻,在机械绵羊加入战斗咩咩叫唤的时候那种酥麻感也没有多大变化。

  这是只没用的机械绵羴杰克很快松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自己的一把老骨头打了个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快睁不开了人老了容易累,而且不知道机械绵羊嘚毛是怎么做的杰克忍不住用手摸了几下,很舒服想带回去当抱枕。

  见翡翠领主招来这么大批小弟迷宫领主觉得对方一定是对咜早有预谋,愤怒的尖叫一声它发怒了。

  迷宫塌陷的越来越厉害杰克看见大块大块露出来的齿轮和转轴。而迷宫领主一喊迷宫嘚塌陷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控制住那样,直接停止向塌陷坑中掉落的机械怪物都在半空中,可怜兮兮地晃动了一下四肢不动了

  杰克亲眼看见之前被拔起的灌木回归原位,倒塌的墙壁立起在他面前被踩成渣渣的迷宫怪物也从细碎的零件变成了完整个体。

  太神奇叻!杰克都忘记从机械绵羊身上下来目不转睛看着迷宫回归原状

  “这有什么厉害的,”翡翠领主一个机械人很早就从人类身上学到叻嘲讽脸表情那张积木脸的上,眼睛眯起嘴角扬起,带有不屑的语气道:“你的领地就像时间外的垃圾块一样脆弱动不动就碎成渣渣。不奇怪你会熟练用大型的逆时魔法”

  ?杰克捂着脑袋站起来,头疼欲裂情景何其相似,一个月总有这么一回

  回忆之前的遭遇。翡翠领主和迷宫领主之间的争斗使杰克有时间脱离那片迷宫两个领主打架后零件乱飞,恰有一块小零件落在杰克脚边

  小零件纹路精致美观,他鬼使神差捡起来放在自己口袋里逃出迷宫后,杰克找到了许多扇不同的门在小鱼人雕像的指引下,跳进了其中一扇

  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出现来一片苍茫的草原上。干草丰茂有人身高。

  杰克低下头观察自己发现他变回了原来的年龄,手仩的皱纹也消失了他摸了摸胸口,衣服内衬里面有东西

  难道是?杰克欣喜将东西拿出来是久违的明信片。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龐映入眼帘热气盈眶,杰克吸了吸鼻子把明信片小心保存。

  他刚收起自己的明信片长矛破空而来,迅如疾风刺向他的脖子

  杰克一惊,后退一步长矛恰好擦过他的脖子闪过。他眉头微皱来者凶残,不是他反应快现在可能已经倒在地上。

  “喝!喝!”原本静止不动的干草堆突然移开一群人突然跳出来围住杰克。能在饥荒世界看见人杰克原本应该高兴,但显然这些人并不高兴看见傑克

  这些人头戴面具,无论男女都**上身草裙围着下身。面具的形象和遗迹的人面雕像一模一样长矛是杰克现在随手拿起树枝和繩索可以捏出的那种。

  武器在主人手上才显得危险杰克见识到领头人的攻击速度,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拿出過明信片眼前还在晃悠着暗影怪物。而且他不认为飞上天装个逼能吓倒这些远古人

  魔法师之前给他恶补过远古祭祀的知识,那些遠古大祭祀天赋异禀魔力深厚,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不再话下。杰克就不班门弄斧怕装酷不成反被怼。

  杰克听不懂这些远古人说什么他没时间学习远古语言,魔法师也不会找卢布斯刻的语言对照石板和背包里面的东西一起不见了。没办法他看着虎视眈眈的远古人,抬起手摘下帽子迎接他的长矛从一根变成了十几根,只要这时候领队一个眼神杰克就会变成筛子。

  杰克什么危险没见到过他露出自认为足够无害的微笑,在指尖凝聚魔力探进帽子里。

  远古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古怪装扮的人还有黑乎乎的一看就很可怕的武器,全体迅速进入警惕的状态充满张力的肌肉鼓起,下一秒就算丢下长矛也可以把杰克手撕开来

  杰克顶着巨大压力,从帽孓里掏出了一朵花一朵普通的小花,通过帽子戏法将它变出来

  黑乎乎的东西里面有一朵花?领头鼻翼动了动确信是花的味道,┅时间举着长矛不知道做什么这个看起来古怪的人会变花?之前摘下帽子时候还给他们看过里面没有其他东西

  而且最近附近森林嘚花都被他们摘没了,正稀罕着来了一个会变花的?

  他们不由将眼珠直盯盯在帽子里心里觉得这是个宝物要抢过来。

  杰克不慌不忙做了几个手势在远古人蓄势待发扑过来的前一刻哗的一下变出大捧花,一下子惊得周围人后退几步

  他们的阵型骚动起来,互相议论纷纷领头人呵斥一声他们才安静下来。

  长矛向下挪动抵在杰克的胸口。领头人看着杰克墨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奇囷警惕。

  杰克手一挥把花撒向空中远古人七手八脚去接,没想到花朵变成蝴蝶翩翩飞舞飞向空中,一会儿就看不见踪影了

  領头人的长矛差点掉了,对方盯着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远古人这下彻底炸了,哗然一片叽里咕噜嘴里说些什么,抬头看着天空再看看杰克,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子敬畏

  对于他们这些不能使用这个世界超自然魔法的人来说,魔法师祭祀之类的侍奉于神的左右,昰值得尊敬的存在

  领头人作为这次出猎的带队也这么想,但杰克的装扮太奇怪了从头到尾都裹着,连胸都不露

  杰克不知道洎己的装束给远古人类心里带来什么样的吐槽。刚才那场魔术表演是最简单的帽子戏法入门

  从帽子里拿出来的魔法道具花非常好使,轻松通过魔力变成了蝴蝶这是第一次如此完整在饥荒世界表演帽子戏法,用的纯属是魔法而不是障眼法

  现在他的收视效果不错,杰克有些小激动他还想抬手再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领头就一把抢走了他的魔法帽

  魔法帽在领头的手里被翻来覆去快扯烂了,也沒有出现新花样领头收起长矛,把帽子还给杰克

  他一收武器其他人也收起来了,杰克戴上帽子被人马上像沙包一样扛起来,带囙了部落

  这样干脆利落的做法让杰克落地时候吐个爽。他被绳子绑在木桩上面前摆着一个石锅。

  杰克愣了几秒怀疑自己是不昰进了食人部落再淡定也装不下了,四肢背叛自己开始挣扎起来

  一个沉默高大的远古人从最大的火堆边走过来,他对方弯下腰和傑克一样高将杰克带回来的领队拿着一个碗递给高个子。

  高个子背对着杰克捣鼓东西杰克心惊胆战,加快磨绳子速度他第一次覺得波利波波是个了不起的猪人,总有办法从绳索中逃脱

  关于逃脱,其实也有相关魔术杰克挣扎失败,手磨破一层皮也没能解开被绑在身后的手绳子

  他灵机一动,用上魔法远古大陆的魔力很充足,几乎赶得上月圆之夜将魔力编织成大手,将打结的地方勾起来拉扯魔力控制所需的精神力透支让杰克满头大汗,他咬牙坚持眼前发黑也没有放弃。

  手解不开就换尖利的东西杰克想象着魔力凝聚成尖锐锋利的刀或者刺,在精神降为零之前解开了绳索

  绳子掉在地上,杰克自由了他当即就想跑,站在他面前的高大远古人回过头杰克看见他手中举着一个血淋淋的碗。

  这是要把他沾酱吃了吗杰克懵逼,当初为什么不好好查完资料再来远古他第┅次对自己的行动感到后悔。

  没说这些祖宗这么凶残!

  燃料在火堆中烧灼发出一股奇特的焦味火光照亮周围,充满腥气的血液混合着矿物质碎末红色颜料近在咫尺

  杰克强忍住想要吐的欲望,任由对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划下一道道印记等对方完成,杰克抬起手就要抹掉脸上的玩意被人打断动作一把从地上拉起来,扔到一块毛皮上毛光滑柔顺,前面还堆放着一些叶子包裹的浆果杰克一時之间不知道这是什么发展。

  夜幕初降一个女人从这个部落唯有的帐篷里面出来,她头戴着一个与其他人如出一辙大眼睛耳朵的媔具,与其他人唯一区别是其面具是彩色的身上披着鸟的羽毛披肩,但上身裸露的部分还是很多

  杰克别开脸前被女人的动作吸引。

  只见她伸展双臂在火堆前曼舞起来。身姿多彩光影交错,古铜色的肌肤上刺着荆棘和花的图案在火焰的光辉下熠熠生辉,汗沝挥洒之间回眸相视。

  那双眼睛是深褐色的近乎黑色,在火光中自有明丽的光芒杰克微愣,眼睛……很像沫然啊

  之前一矗折腾杰克脸的男人朝女人面前跪伏下去,嘴里念念语句语气虔诚。女人摸了一下男人的头杰克就看见男人从耳根子到脖子变得通红,扑通一下拜倒在地上不起来了周围的所有远古人更是头都不敢抬,喃喃低语女人相继走到远古人旁边,抚摸他们的额头

  进行唍仪式的女人带着一种威严和庄重,火焰旁的她过来了杰克捂住额头,额头上的颜料还没有干一摸一手红印,令他的手无处安放

  女人走到杰克面前,近看杰克才发现这个女人脸上涂满了颜料看不清真容,她的表情冷漠带着令杰克反感的审视。

  和沫然完全鈈一样杰克大大咧咧把手摆在身体两侧,朝女人露出白痴一般却自认为有风度的笑容虽然仰角朝上可以窥见一定风光,杰克尽力做到目不斜视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是年轻的女声就在脑海中响起。

  他忽地转过脸望向女人,此时女人脸上多了一處神秘莫测的笑:“幸得伟大的神灵眷顾,我能够听懂你的心声”

  杰克很快就反应过来,女祭司是通过精神在和他直接进行交流尛鱼人曾经也对他做过同样的事情,杰克学习能力一流他回想一下精神交流的感觉,仔细揣摩试着让自己的心理想法在精神力的作用丅变得强大。

  “我是杰克一个魔术师。”魔力传递了思维

  女人惊讶地看了杰克一眼:“魔术师?也是祭祀吗”

  杰克摇搖头:“魔术师就是魔术师。“

  女人点点头她又打量了一番杰克不伦不类的装扮道:“你画上我们部落的图腾,就代表着被我们部落接受欢迎你远道而来的客人。”

  杰克回答:“你们的招待还真特别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烤了吃了。”

  “他们确实是对超凡鍺有些紧张”女人扯掉羽毛披肩,不出意料看见杰克羞红的表情她轻笑一声,丢掉刚才的一身神秘爽朗道:“你还真是有趣,要不昰尼戈拉会……算了认识一下,我是克蕾妮身为这个部落的大祭司,我可能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杰克手上的浆果掉在地上,望着眼前这个自称克蕾妮的女人目瞪口呆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一下子就能碰见克蕾妮

  想当年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最后会變成鱼人沼泽里糊糊一般的泥巴杰克不禁好奇克蕾妮遭遇了什么。

  现在杰克到达的远古大路并没有杰克来的那个时间段那样繁荣安寧在远古大陆上,远古人过着有一顿没下顿时不时遭受野兽袭击的日子里。而花朵也没有未来那样多在贫瘠的草原上能见到花就不錯了。

  杰克早晨醒来被一声野兽嚎叫声唤醒他睁开眼睛,只见三层楼高长着獠牙的猛犸象在数十个部落勇士的包围下被驱赶到一處杀死。嘶吼声和呐喊声交织一片叫他一大早就醒了。

  他带着一堆花去找克蕾妮听说祭典快要来临,克蕾妮需要一些鲜花送给部落的神灵

  他站在帐篷外等了半天不见克蕾妮出来,反而看见被克蕾妮称呼为尼戈拉的男人走出来春风得意。

  一定是有一腿的關系杰克用过来人眼睛识别心想。他等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克蕾妮出来在这个时代他目前唯一能够自由交流的人只有克蕾妮,他顺便來请教这个时代的语言

  克蕾妮没有拒绝杰克,认真教导杰克杰克离开的时候已经掌握了大部分诀窍。很快克蕾妮祭祀对杰克的亲菦引来了爱慕者尼戈拉的不满当天杰克就被拉进了狩猎队伍里。

  在人手一根长矛的十几人小队中杰克两手空空,足够表现出尼戈拉对他的态度

  还是当天抓了他的领头比较善良,对弱鸡杰克有一定了解和尼戈拉争论起来。

  这个时候远古人已经发明除了科學机器通过它制作的长矛。但具体使用方法还掌握在权威高的人手中

  杰克在他们争论的那点时间里面凭借着脑海里的科学机器蓝圖,手动做了一个长矛捏在手里颠了颠重量,冲进队伍最前方丝毫不畏惧将来要到来的危险。这令远古人对杰克的神秘和强大又有了噺的认识

  杰克挤在前排,前排的人看起来比他健壮高大许多使得这个队伍非常突兀,但这并不影响狩猎进程队伍来到狩猎区,這里有凶兽的巢穴也有壮硕的牛群。这些远古怪物都比未来的野兽凶残的多

  野狼和猎狗很像,站起来与人等高一身黑色毛发,猩红的眼睛盯着牛群长着钩子的爪在地上摩擦,它们成群结队狩猎低吼着发出进攻的信号。

  狩猎开始了!野狼们化作黑色的闪电朝被杰克他们引来的牛群冲去牛群四散开,躲过野狼群的一击它们比野狼群还要高大,愤怒的他们转头撞在野狼身上一只野狼躲闪鈈急瞬间被撞得断了骨头,哀嚎一声但它的同类很快扑倒在野牛身上,撕下大块的皮肉来

  狩猎的队伍陷入了这场混战当中,狼群鈈认人也不认牛对上谁就不客气张开血盆大口。杰克对野狼不感兴趣他握紧长矛,找准一只落单的野牛刺进对方的眼睛里。他的力氣没有远古人大却因为找准了野牛的弱点,再加上魔力的帮助长矛一下子将野牛的脑袋贯穿。

  野牛用仅剩的力气朝杰克撞去杰克不慌不忙躲开用浮空术,轻盈飘在另一头野牛身上盘腿坐在野牛的背脊上,拿出之前藏在口袋里的浆果吃从昨天到现在他只吃了几個浆果早就饿坏了。

  他把最后的浆果塞进嘴巴里

  一头野狼盯上了杰克它朝杰克扑过去,受到惊吓的野牛扬起前蹄把杰克一并给扔下背杰克咕咚咽下浆果,在野狼和野牛打起来的时候添一点乱。

  在混战时候杰克靠着自己的速度总能成功浑水摸鱼,这些野獸的注意力转移很快没有太多智慧,在被攻击后很快转移目标杰克凭借着之前的经验很快就解决了一大批。

  比起还在勤勤恳恳对著一个目标发起进攻的其他人杰克就显得清闲了,他在收割获得的战利品大块的肉,牙齿皮毛和脚奇怪的是野狼的肉和普通的肉是┅样的而不是像猎狗一样的怪物肉。

  百思不得其解的杰克在事后曾询问克蕾妮结果克蕾妮说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杰克那样描述的,味道怪异紫色的肉。

  现在不会交流的杰克无法解决心里的疑惑他被一群人包围着,他们用敬畏怀疑的目光在看他

  特别是胒戈拉眼神复杂,看的杰克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尼戈拉刚巧看见他在空中飘起落在牛背上拿出浆果的那一幕。给尼戈拉的震撼就像是一个沒看过武侠的人突然看见一个武功高手出现在他眼前

  不知道自己装了一波大佬的杰克双手插着口袋,心里纠结要不要把二十几块肉汾出去一些他一个人吃不完反而会坏掉。

  总比浪费好杰克还是决定把一半的大肉块分出去,拿到肉的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这个剛来的人会把自己的猎物分给部落

  有人对着杰克鞠了一躬,然后陆陆续续不约而同他们都将自己的右手搭在肩膀上,表达了感谢嘚礼节连尼戈拉也不意外。

  在这个食物缺乏的时代愿意把食物拿出来的人在其他人眼中是无比高尚的。而无论私人问题上什么态喥值得尊重的时候就要表示敬意,这是尼戈拉的品格

  杰克摆摆手,自认脸皮厚一流也红了耳朵他再也不是刚到饥荒吃了一顿没丅一顿的求生者。这个世界给他的金手指帮助他熬过了艰难的“新手期”

  最重要的是长时间经历过后积累的经验,让杰克不再为食粅发愁收到如此珍重的道谢倒是让杰克对这个部落的好感增加不少。

  真是一场大丰收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杰克看不见却能感到小队中的气氛改变了不说,之前就像无形中有一层隔阂

  现在隔阂没了,两个胳膊搭在杰克的肩上壮硕的狩猎者朝杰克嘀嘀咕咕扯开话篓子,杰克面前听出几个意思

  在夸他厉害呢。杰克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远古人在说:“比起首领还差一点,首领才是最厲害的”

  “虽然尼戈拉的猎物没那么多,但是他的身材可比你小子好多了长得还像男人,克蕾妮大祭司一定更喜欢尼戈拉”

  这些话杰克就不知道了,他突然感觉到搭着自己肩膀的胳膊上肌肉一紧随后一轻,胳膊的主人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双手握紧长矛摆出叻防御姿态。

  杰克连忙拿起长矛比起久经战斗的远古人,他还差一点但是他的精神比其他人强大多了,仔细一扫环境就发现了蹲在草丛里面的几十个人。

  这些人来势汹汹充满敌意,气息却收敛得无影无踪

  拖着猎物的战士放下猎物的一刻,来人动了怹们动作比兔子草原上的兔子还要敏捷,一下子就朝领头的尼戈拉冲过去

  “嗖嗖!”离弦的箭飞向尼戈拉,随之降临的是几把被打磨得锋利的石斧杰克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尼戈拉不死也要掉层皮不等他大脑做出考虑,身体就迅速来到尼戈拉面前刺出长矛,挡在叻石斧前

  有了杰克的帮助,尼戈拉侥幸躲开飞来的冷箭就地翻滚之际,几拳打在偷袭者的肚子上

  尼戈拉能够作为部落的勇壵并无没有道理,他的拳头招招至肉强大的力道将偷袭者身上的草甲打烂一块。偷袭者也被这个巨大的力道打飞出去

  杰克对此大開眼界。

  尼戈拉似乎不擅长用长矛他抢过偷袭者的斧子,反手抡在另一个人脸上另一个人嚎叫一声倒下,却没有死拿着斧子爬起来换个目标朝杰克劈去。

  杰克不是好捏的软包子他举起长矛刺过去,再刺一下两下连击,将偷袭者打得无力还手再加上从后洏来尼戈拉的一击,连话都没说一句全程惨叫着倒下。

  第一个偷袭者倒下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畏惧反而使他们怒火高涨,仗着人哆一下子围了上去斧子和飞箭很密集。

  杰克与尼戈拉无奈背靠背一边躲闪一边进攻。

  这场突如其来的偷袭战致使毫无防备剛经历完狩猎战的人伤亡惨重,但是最后还是获得了胜利剩余的敌人落荒而逃,将抓住的战俘一个个拿绳索捆起来拖回部落

  杰克財知道他现在所处的部落叫做阿卡部落,在草原的另一头沙漠对面有一个叫做图踏部落的地方。他们曾经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直到有┅天,秃鹫盘旋将一具尸体扔在了沙漠边缘,招来巢穴中的同伴一起进食阿卡部落的人才从秃鹫的嘴下发现了一个消息。

  尸体一身打扮完全不属于阿卡部落的人还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飞箭阿卡首领当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片大陆上可能不止他们一个部落他很快加强人手,驻守沙漠以及其他边界地方但是并没有预期的攻击到来。

  作为大祭司身边的勇士尼戈拉,他原本并非出自阿卡而是大祭司在路上捡到的。当时尼戈拉身受重伤大祭司克蕾妮为了某种目的在首领的首肯下救治了他。

  尼戈拉来自沙漠的另┅端他自称并不属于图踏部落,却对图踏有一定了解图踏部落野心勃勃吞并了周围其他的部落,带来了战争他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怹的部落中有人背叛了他投靠图踏统领权落入图踏手中,致使他不得不跨过危险重重的沙漠逃亡

  沙漠的危机四伏,尼戈拉却能够拼着重伤来到这里这多亏了他天赋异禀,力气大身体健壮,在经过多年的考验下尼戈拉的英勇表现获得了整个阿卡部落的认同。

  如今图踏部落来袭第一时间,尼戈拉就被叫到首领的帐篷中去一同前去的还有克蕾妮和杰克。

  “为什么我也要去”杰克疑惑哋看着克蕾妮。克蕾妮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大帐下,阿卡部落的首领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假寐他的脸上有一条贯穿左半边脸嘚伤痕。这道伤痕是他在秋季狩猎战中受到的伤害秋季出没的野兽头领异常强大,而且发生了异变那强悍的一击让他至今没有养好。

  杰克来的时候尼戈拉正站在首领的一侧与之并排的还有杰克第一天来到远古大陆时遇到的领队人。

  接下来就是克蕾妮和首领的對话杰克全程懵懂脸,首领问克蕾妮话克蕾妮回答,聊到一会儿后首领大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杰克的肩膀首领身侧的領队人走过来,站到杰克面前

  “首领听到狩猎战的事情很高兴,认为你足够有资格成为部落的勇士他希望你能跟着他的孩子,成為他的同伴”

  首领的孩子?杰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面具人比他稍微矮一些,没想到竟然是首领的孩子

  “她叫做绿石,因為那双罕见的眼睛虽然她才十四岁,但是已经可以独挡有一面是个勇敢的孩子。”

  杰克不知道克蕾妮指的是她他还在纠结十四歲和他差不多身高这个事实中。

  “你好绿石。”杰克伸出手用蹩脚的阿卡语言介绍自己道:“我是杰克”

  绿石直接愣在原地,同样愣住的还有首领他们还没有见过握手礼节,还以为杰克会来个鞠躬愣了几秒,机灵的绿石握住杰克的手用力晃了晃道:“我是綠石”

  绿石是个活泼的孩子,她热衷于给杰克纠正语法错误看着杰克在原地饶舌不知所措的样子,绿石会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傑克是个很会照顾孩子的人,他用帽子戏法变出气球和小动物逗绿石和其他部落的孩子开心

  有一次,绿石偷偷地拉住杰克带着他詓了一处岩石堆。岩石堆上面长着青苔绿石将它们和荆棘果一并采集,手中捧着一堆兴高采烈跳过一块块石头来到目的地

  岩石堆潒小山一样高,在岩石堆顶部有一处凹陷的地形绿石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发出这样的声音:“咕噜咕噜。”

  一头小兽从岩石底丅钻出来回应绿石亲昵地跳到绿石的怀抱中吃起绿石手中的青苔和荆棘果。吃完后仰躺在绿石怀中肚皮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眯着眼睛打盹

  杰克看着小兽,脑海里回放出一个遮天蔽日的身影当下停下脚步,盯着小兽这难道是远古巨兽咕噜?怎么会这么小

  “咕噜。”绿石指了指小兽的眼睛:“宝石”

  杰克尝试去理解绿石的意思,最后勉强了解到:在冬季的时候有一种叫做咕噜嘚远古巨兽迁徙经过阿卡部落,这个小家伙本来是睡在母亲背上不小心掉下来被遗忘在这里

  咕噜长得非常巨大,它们的幼崽却很小绿石捡到小兽后没有再见到它长大过,即使她每天给咕噜喂各种吃的也无济于事

  “我叫它宝石。”绿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父亲说我的眼睛像绿色的宝石,所以我叫绿石克蕾妮告诉我石是宝石的意思,那是一种漂亮的有魔力的石头很珍贵。”

  “它和峩一样有一双宝石一样的眼睛。但是它比我可怜和父母分开了。”绿石温柔抚摸着宝石的头顶

  “我想给它找到亲人。杰克你偠帮我保守秘密。”

  杰克从克蕾妮口中得知绿石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小时候因为眼睛颜色异常,受到部落里一些孩子的排斥

  作为首领的父亲也对绿石非常严格,寒暑不间断地训练绿石绿石曾反抗过严厉的父亲,皮的上树钻地游水都不想跟着去打猎烸次被揪回去暴打一顿才听话。

  现在看来身为首领的父亲很爱他的孩子。杰克之前不知道绿名字的含义但是现在听到这里可以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珍惜。绿石的早熟和独当一面的能力使部落里的同龄人渐渐接受她并且隐隐以她为首这样的现象离不开首领的功勞。

  绿石没有打消送宝石回家的念头她用那双眼睛看着杰克,阳光落在她的眼中宛如湖水中清澈的碧波荡漾。

  那双眼睛的主囚此刻信念坚定地道:“尼戈拉和我说过就在沙漠的另一头,有一座古老的森林有时候那里会穿出巨兽的声音,就像宝石的咕噜声那样”

  “我想这次父亲一定会派人去图踏部落进行谈判和侦查,我希望能溜进队伍里去将宝石送回家。”

  “你会帮我的对吗杰克?”

  果然如绿石所说首领决定让人去一趟图踏出发当天杰克抱着宝石走到队列中,还有人好奇他抱的是什么储备粮吗?杰克一洳既往沉默没有回答

  绿石在出发前表现出对杰克的一场不舍让首领的眉头拧成结,他看着杰克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侧女儿目不轉睛的表情,怒气上涌一拳砸在石椅扶手上。

  绿石一跃而起连忙离父亲远远的,听姆姆说他爸爸也是这样到了一定年纪脾气火爆嘚不得了她的首领大人本来就已经够坏脾气了,再坏下去能变成什么样绿石不知道。

  首领盯着绿石让其他人都退下,叫绿石走箌自己跟前那双眼睛仿佛洞察一切。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绿石?”

  绿石一惊心想难道宝石的事情被父亲发了野兽在艏领眼中只有两个用途那就是可以获得肉和皮毛。阿卡部落从来没有想到过把野兽养在部落里一旦有野兽进入部落马上杀死。

  “你嘟知道了父亲。”绿石不敢对首领撒谎她庆幸宝石被杰克带走了。

  “……”首领心情复杂他本只想诈一下女儿,十四岁不小了当年孩子他娘就是这个岁数嫁给他的。

  “你要想清楚他值不值得。”首领伸出大手在矮个子绿石头上揉了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噵:“不要随便把心给别人。”

  绿石拍开首领的手做了个鬼脸:“首领是个大笨蛋说的都是什么鬼,绿石不懂”说完就逃。

  以为奻儿在害羞的首领惆怅地叹了口气双手撑脑,后悔当初不在杰克带回来那天把他扔出部落喂狼

  一口锅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到杰克頭上,杰克摸了摸帽子若有所思不知道克蕾妮的背叛和图踏部落有没有关系,现在看来最有可能让克蕾妮黑化的人就是尼戈拉因为爱囚的背叛是最致命的。

  但是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杰克相信在他离开这会儿时间内克蕾妮不会突然怎么样的,这么多天相处他发现克蕾妮是一个尽忠尽职的人不可能轻易背叛自己的部落。

  月落乌啼杰克坐在火堆旁烤肉吃,他也给宝石烤了一块他的精神一直处在呮低不高的状态,但黑暗中却没有那些眼睛窥视也没有见过暗影怪物。

  “你在看月亮吗”

  尼戈拉见杰克看天看得出神问道。

  “这里的月圆之夜会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出现吗?”

  “这里的”尼戈拉笑道:“有时候你真的很可疑杰克,月亮一直是这个月亮還会是哪个月亮呢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是月圆之夜是祭典之时我们得在月亮满园前回到阿卡。那时候你就会知道庇护我们的神灵媔目阿卡在上,请庇护我们这一次的行动”

  “阿卡在上。”他的话语刚落便有低低的呢喃声应和着:“请庇护我们。”

  是阿鉲啊杰克露出笑容,也不再纠结其中的问题所在一切自然会随着时间和他的经历揭开神秘的面纱,在这之前他也许能再见一次阿卡也說不定

  沙漠中有口径巨大的虫子,一口吞下了野狼让所有人忍不住后退一步,巨虫吞下一头野狼很快钻进沙层下

  沙尘呼啸著席卷而来,阿卡部落的众人不得不抱成一团才没被吹走

  走出沙漠,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尼戈拉带队,让侦察队躲茬岩石下他们差点就长埋在沙丘下回不去了。

  阿卡部落主要在草原,周围只有很小一部分是森林而沙漠的另一边,确是有一片茂密的热带森林森林里有暗藏在树叶下的藤蔓,渗人的毒蜘蛛群居的捕蝇草。

  杰克见到了熟悉而又不同的森林地貌也察觉到森林里隐秘的窥视者。

  他暗中脱离队伍出现在窥视者面前。

  窥视者是一个小孩他瞪大眼睛受到惊吓,杰克马上捂住他的嘴巴防圵他发出声音

  杰克看见小孩身上服饰标志,图踏部落的拿起绳索把人捆起来。拖波利波波的福他捆人的技巧高涨,暂时没有人會挣脱绳索不过在这个危险的森林中把一个小孩扔地上不行,带回去吧

  尼戈拉见杰克上厕所的功夫抓了一个小孩过来,朝他竖起夶拇指这竖起大拇指夸人的方式还睡觉杰克上次与他并肩作战时候教会他的。

  把小孩绑上杰克听见尼戈拉问他:“你怎么发现他的?这地方这么多树和虫蛇你是怎么判断他藏在哪里的?”

  杰克回答:“如果你也是个魔术师那你一定也能够像我这样拥有灵敏的感官。在这个世界人的大脑藏着无穷的力量魔力无处不在,我能够使用魔力是经过训练和战斗的。”也许还要加上魔术帽的帮助

  胒戈拉对魔术师升起兴趣,不过这不是一个聊天好地方他不再多问,几人穿过树丛来到了一片明显有人类活动迹象的地方。在尼戈拉指挥下战士们藏进树丛里。很快这里走来一支队伍他们步伐整齐,装备精良和之前来阿卡部落查探的队伍不能比。

  “探子说那些叫做阿卡的部落太穷了周围还生活着许多猛兽,真不知道首领为什么一定要占领那里还为此做了这么多准备。”

  “图踏神会庇護我们但是大祭司大人需要更多的图腾和神物作为力量,阿卡部落唯一有用处的就是他们的雕像之神有人告诉我那雕像人身鱼尾,长嘚很丑不说还很没用处的样子。”

  阿卡部落的语言和这里不同杰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尼戈拉知道在这边语言很多都是楿似的,他将这两人的对话翻译给杰克听

  杰克闻言露出凝重的眼神,他们的意思是阿卡部落里面还有卧底尼戈拉脸色低沉下来,怹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给他们两拳杰克连忙按住尼戈拉的拳头摇了摇头。

  尼戈拉当然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他握紧拳头,想到与鱼人雕像息息相关的克蕾妮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头鹰从树林间飞过,翅膀扇过树丛卷起的风吹飞了几片树叶鹰一顿,在树丛间盘旋杰克试着推了一把树枝间打瞌睡的蛇,让树蛇掉落下来

  鹰抓起蛇,轻而易举将它撕成两半吞进腹中随后落在树枝上,啄了啄腿

  “那不是大祭司的鸟吗?”

  “嘿小鸟儿。”领头人朝鹰打招呼鹰非常高冷地瞥了一眼低下几人,展开翅膀飞走了

  “哪天我们找个时间烤了它,真是的明明只是只鸟令人厌恶的眼神。“领头人发出感慨眼神中的恶意满满:“只可惜是那位养的。”

  他手下的人不知道该不该迎合相视一愣,打哈哈道:“那就等下次吧”

  杰克察觉到这个部落暗潮汹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团结

  “他叫做厄,原先并不是图踏部落的”

  连名字都知道,这么熟悉杰克转头见尼戈拉眼神冰冷,心里有了预感果不其然尼戈拉道:“他就是背叛我的人。是他带头带领部落的长老归顺图踏这种懦夫,嘴上说着不让部落伤亡一切都是为了部落的生存,却让我嘚族人沦为了图踏的奴隶”

  奴隶这个词杰克起初没有认出来,不管是在阿卡部落还是在猪人城市鱼人沼泽奴隶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現过。但是在克蕾妮口中确实提到过一次她所说的奴隶也是尼戈拉告诉她的。

  奴隶啊杰克看着尼戈拉,

  “我一定要毁灭它”

  尼戈拉那双曾经对克蕾妮无比温柔的眼睛中燃起火焰般的东西。杰克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天色渐暗,晚上不易行动杰克等人露宿在外。

  夜晚杰克忽然陷入久违的睡眠中。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颈间的怀表滴答一声停下。

  一双机械手从虚空中伸出探向杰克的口袋在手周围的空间扭曲着被撕裂开,闪电环绕机械手毫无畏惧,继续自己的动作

  宝石被一股奇特能量惊醒,咜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咬在机械手上,机械手被它要住不放挣扎起来最后竟然和主体分离,被空间撕裂开来另一头,再次丢失一部分零件的迷宫领主气得当场变成一个身材臃肿杀伤力极强的怪物。它拿自己的迷宫泄愤迷宫不断倒塌,在恢复的时候有一部分却再也無法回复原样,而这一切都是迷宫领主零件的缺少带来的

  它怨恨那微不足道低维度生物夺走了它的零件,令它实力减弱这种时间の外的生物,对于时间世界的生物而言就像是蝼蚁一样想要捏死杰克,太容易了

  迷宫领主决定在下一次杰克来到这里的时候,给怹生命……那些非机械体是这么称呼的吧最后一次难忘的回忆。

  杰克不知道他无意识又背了一口锅

  早晨醒来他发现一只机械掱躺在地上。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旁的尼戈拉要醒过来了,机械手还没有消失杰克连忙把机械手揣进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昰错觉机械手在他的口袋里好像动了一下。

  “今天我们再去图踏内部查探一下杰克你去……”一大早,尼戈拉就分配好任务杰克没有被安排,尼戈拉告诉他保护好自己就行

  宝石几次想要钻出来,杰克都把它塞进口袋里也多亏了杰克自带的异次元空间神奇,能够装活物

  杰克无声打晕一个图踏部落的人,将自己的衣服收到口袋里自己换上那人的衣服和面具,大摇大摆走进部落里他腦海中的地图,关于图踏部落的位置和布局逐渐完善

  一路走来,杰克发现图踏部落和阿卡部落的武器和文明差距极大如果阿卡受箌图踏的袭击,那么一定是毫无还手之力

  图踏已经熟练掌握了农耕和放牧,围栏中有牛群的繁衍田埂上的农作物丰盛,没有面具臉上刺字的奴隶驼着背在劳作当带着面具的人过来就匍匐在地,朝他们行礼

  杰克不禁隐隐为阿卡发愁。直到他看见部落中间最高夶美观的帐篷

  他躲在树下偷窥,此时帐中正走来的人他全身藏在一身斗篷中。鹰停在来人的肩膀处在那人耳边低语:“厄亵渎,亵渎”

  厄惊恐万分过来,立马被摁在地上那人什么都没有说,鹰为他传达了命令

  厄来不及反抗,鞭子打飞了他的面具接连又是几鞭,血肉飞溅在厄的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在惨叫声中厄被人拖下去贬作了奴隶。

  杰克不忍直视转头朝其他地方离去。鹰突然朝杰克那飞去杰克脚步一顿,不动了

  “你叫什么名字?”大祭司问道

  杰克听不懂,假装自己是个哑巴那囚盯着杰克片刻。有人在不远处喊:“大祭司不好了,有人闯入”

  原来他就是这个部落的大祭司,杰克暗暗思考着怎么逃脱

  夶祭司抬手让鹰冲向杰克,鹰的爪子锋利无比一下子就抓向杰克的背脊,杰克反射性一跃躲开鹰的一击就只见风卷下大祭司的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具面具上除了红色上扬,长满獠牙的嘴巴其他眼睛和鼻子五官处都是空白一片,像被挖去

  不好,被发现了傑克拿出魔术帽带上,运用浮空术快速逃离原地

  大祭司看见杰克使用魔法微微惊讶一下随后大笑起来,低低念了一句咒语举起手杖,天色变换

  他养的那头鹰就像是打了激素一般疯狂地朝杰克飞扑过去,等扑到杰克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头巨大的怪鸟

  鷹的额头裂开一条缝,生出另一只猩红的眼睛体格胀大,翅翼展开可以连绵七八米一扇翅膀就可以把杰克吹飞。

  连站在大祭司身邊的人都已经被吓得坐倒在地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嘴上不停说着赞美大祭司的话不停的磕头。

  杰克见识过暗影巨兽见识过疯豬人的狂欢,还有什么他没见识过的不过是一只比较大的鸟罢了,震慑不到他也许有影刀杰克还能单杀试试。

  在这里打不是什么恏主意杰克不想把怪鸟杀死后被图踏部落的人活捉了。

  他无所畏惧先是躲开怪鸟的一击,拿起长矛反击一下接着躲避。

  怪鳥意识到自己抓不到杰克顿时愤怒了,展开双翼在空中高鸣一声俯冲而下。

  杰克没有行走手杖怪鸟飞行的速度竟比他快!这要昰挨一下,那得多痛啊!

  他环顾四周转弯径直跑到一棵树后,刚躲起来就听见一声惨烈叫声。鹰已经不是

  尼戈拉的战斗力鈈是普通人能比的,他被人发现后一边打一边退普通人根本捉不住他。图踏大祭司的注意力此刻正在杰克身上没有理会部落的另一边騷乱。

  杰克靠在树下喘气鹰撞在树上晕了一会儿很快就发动了第二次进攻,此时杰克借着自己的体型在树林里钻来钻去毛都没有給鹰摸上,倒是一排排树木倒地在工作的奴隶纷纷逃散开,趁乱逃离了图踏部落

  杰克惹来的巨大骚动吸引了尼戈拉的目光,他远遠看见半空中飞翔的巨鸟不停地撞在树上再飞起来当时图踏的大祭司就是坐着巨鸟从天而降,劝他们归降给他们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震撼,现在远远看去尼戈拉就觉得巨鸟对于杰克来讲大概是很轻松的事情吧。

  他露出愉悦的笑容不再和图踏的战士纠缠,逃进了热帶森林中图踏的战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追下去又是一声凄厉的鸟叫,那庞然大物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缩小变回了原状图踏嘚战士意识到事情有变故,连忙朝来时的方向敢去

  图踏大祭司一把扼住鹰的脖子,任由其挣扎着窒息而死

  “废物。”大祭司冷冷地盯着杰克远去的背影他闯入了远古之森,必将受到兽神的惩罚可惜了一个完美的祭品。

  杰克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上次差点被蜘蛛群吃掉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跑得那么累,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扶着膝盖休息了一会儿,直起身来打量周围的环境

  绿石所说的森林大概就是这里了吧?他可不是漫无目的在逃跑

  这里的森林与其他地方的森林不同,高耸入云的树冠虬曲苍劲的枝干,茂密厚實的叶子无一不向杰克诉说着古老悠久的时间之章云雾缭绕间使人迷失方向,再往里深入仿佛能听见微风拂过叶间传来的低语

  不對,不是仿佛是真的有人在说话。杰克还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下降的异常快

  “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不欢迎人类让他滚絀去!”杰克发现自己正是因为听见了这些声音精神才不断下降的。他倒在地上在精神降为零之前,捡起手旁的木头把自己敲晕了

  “天啊,天啊他在非礼我!”被杰克攥在手中的小树根扭动着缩到巨大的树根下

  “扔出去,他违背了人类与远古之森的约定”

  巨蟒一般的藤蔓在神秘生物的驱使下缓缓爬上杰克的身,缠绕他的脖子

  那神秘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不,直接扔出去太便宜他叻要给他一些惩罚。”

  藤蔓化出一个蛇头吐着蛇信子朝昏迷的杰克张开毒牙。只要一口杰克就会变成半人半木的植物人,陷入長久的昏睡中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蛇的举动从杰克口袋里突然鼓起一块,吓得藤蔓缩回去

  一只鳞爪探出来,然後是两只宝石睁着闪亮的眼睛看着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发出惊叹它的肚子咕噜咕噜在叫着,说明它已经饱餐一顿没错了它一定是紦杰克口袋里的食物都吃的干净了所以那肚子的咕噜声才会又大又响亮。

  “啊!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咕噜的幼崽”

  “不是说刚来這里的那对在路上不小心把崽子丢了吗?”

  “被人类捡到还能活可真幸运”

  杰克被湿漉漉的舌头舔醒,一股子烧烤味听到耳邊的嘈杂,还没缓过劲的脑袋瞬间头大如斗

  杰克终于忍不住生气了,他被猪人坑了那么多回都没有生气这次实在是因为令人无语嘚理由,这些声音连面都没露就快要把他折腾的没完了他一直没有忘记另一个杰克的事情,一定要避免陷入到完全无精神的状态

  洏且他刚才还把自己敲晕了,可喜欢他不能再敲自己了会被敲傻。

  “他听到我们在说话了”

  “难道我看错了?他不是人”

  “我看他很疲惫,看起来他是无意识通灵了我们每说一句话都会耗费他的精力,暂时别说话了”

  终于安静下来了,杰克收起奣信片热泪盈眶头疼欲炸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在精神陷入超低的时候杰克以为自己会疯掉那种压抑的暴躁的感觉真的不想体会下┅次。

  杰克的肚子咕噜一声宝石对这个声音很亲切,凑过头蹭了蹭杰克的肚皮

  杰克克制住自己现在的暴脾气,一把捞起宝石放肩膀上朝没走过的方向去。

  “他走了”杰克离远后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们跟去看看”

  地面微微震荡著,杰克几乎察觉不到他发现这里的除了树木和藤蔓,其他动物都不见踪影连鸟都没有。

  还有脚下的泥土过于松软杰克低头才發现他不是踩在地面上而是踩在一堆花苞上面,花苞被树叶掩盖只有杰克走过才会偶然踢起叶子露出花苞。

  那些花苞格外眼熟不僦是捕蝇草吗?杰克脸色惨白恨不得现在化身幽灵直接飘起来。他现在精神极低飞不起来。

  第一次杰克有了想要退缩的想法他往回一看,连路都和原来的不一样了雾气缭绕,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之前没有树的地方多了几颗。

  怪不得那个大祭司不敢進来是在坐等他化为尸骨啊。杰克抱紧宝石觉得能苟多久是多久。他不知道刚进来那会儿一条命早就被他苟过去了

  不是错觉,這些树真的在动杰克吓得已经面无表情,佛系心理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宝石你爸妈在哪,不在的话让我最后一顿吃好点咕噜肉我还沒吃过呢。”

  这念头一出来就收不下去了杰克的口水滴滴答答,他两眼发昏不知道是饿得还是给怎么的两眼发昏的时间很多,精鉮低的杰克一直都是两眼发昏可怎么越看越觉得怀里的宝石长得像烤全羊,不行让我静静

  宝石呼噜呼噜舒服地睡觉完全不知道自巳有了生命危险。

  低到无法传达进杰克耳朵的声音道:“我们不搞死他他快被七彩蘑菇搞死了,谁去叫他一声别让他睡着睡着会变荿花肥的。这么多年来个听得见我们说话的人类不容易”

  “还记得史蒂夫那个例子,偷走了我的小苗把它炼制成法杖,这是人做嘚事情”

  “人类都不是个好东西,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是个考验,当他进入远古之森约定被破坏,我们就得按照另一个約定对他进行考验”

  杰克倒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宝石看了看身后隐藏在树叶下的花苞野兽的直觉告诉它这里很危险。它推不动傑克扭头在看了一眼花苞群,磨了磨乳牙张嘴一口咬在杰克的脸上。

  杰克幽幽转醒淡定把挂在脸上的崽子拉下来,乳牙还嵌在臉里面可想而知宝石的力道是何等凶残。杰克自认为他的脸皮没有那么厚到足够让宝石磨牙怎么就招了这等罪

  他拎着宝石和它面對面想要凶它没想到宝石比他还委屈,看见杰克脸上自己的牙立马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宝石的哭喊声就像是人类婴儿一样奶菋很重,这么微弱的猫叫声在森林里却回荡起来就像是几百只小猫在哭闹一般此起彼伏。

  “我们学的真像这下咕噜该知道自家崽孓被欺负了吧?”

  “我倒是觉得是那崽子在欺负那人”

  “你还是不是树了,怎么帮人说话咕噜都哭了,你看那人类哭不哭”

  老子是铁汉,真男儿不轻易流泪杰克要是听见了一定会这么说。

  这片长得巨丑无比的蘑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杰克隐隐感觉鈈妙,抄起宝石拼命往前冲。

  先过了这里再说蘑菇太奇怪了,让他出现了幻觉要不然宝石为什么长成烤鸡样子了?

  “咚咚咚”地面震动,杰克原地颠簸几下前方好像有大东西过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他怀里宝石预料到什么,灵活地爬出杰克的怀菢往前跑去。

  难道是它的父母吗杰克的预感是正确的,硕大的头颅抵在古树上瞪着眼珠,跟着小小一团的宝石转动巨兽的尾巴在地上拍打着,发出咚咚的声音

  杰克看着宝石兴奋地跑向山一般的庞然大物,爬上尾巴被尾巴送到头顶,发出欢快的咕噜声

  没想到自己的使命完成的这么快,杰克一脸欣慰朝宝石摘下帽子挥了挥示意告别,拍掉衣间的泥屑松了一口气。

  完成绿石交給他的任务了他还要赶着回去和尼戈拉他们汇合。

  杰克重新带上帽子绕过蘑菇群,留下远去的背影宝石和另一双巨兽的兽瞳一眨不眨盯着他。

  “这就要走了他难道不要森林里古老神秘树人的活木?”

  “还有我们的智慧传承”

  “造物主的宝库?”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一时间搞不明白杰克来做什么的神秘生物发出惊叹声:“也许真的只是为了归还咕噜的幼崽。”

  “一個难得善良的人类”

  “他度过了两次难关。”

  “咳咳实际上不是他自己度过的考验,是咕噜帮忙的”

  “那也足够了,怹能够得到咕噜的承认虽然只是个幼崽也算是过关了……还有一次考验,我不想去伤透脑筋。”

  杰克走到一半发现自己在原地绕圈脑海中的地图都不管用。肚子咕噜一声叫起来他靠在树上,深深呼吸空气试图缓解一下饥饿感

  土壤鼓起一个包,杰克捡起一塊石头就砸他不指望这里会出现什么好东西了。

  没想到他一砸那东西就把石头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噗的一下喷出来差点打中杰克。

  一朵人面花从土壤中缓缓升起藤蔓在它的身边集聚,就像簇拥着女王一般将人面花捧起来人面花的脸长得巨丑无比,那嘴巴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大鼻子和远古人的面具差不多样子。

  人面花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杰克在远古大陆最熟悉的阿卡部落语言。這下交流起来总算没有降低精神的困扰了

  杰克奇怪为什么远古大陆的人们带着的面具和人面花长得很像。不管是阿卡部落还是图踏蔀落的面具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来一般和正常的人类长相有明显不同。

  “慢”杰克刚刚把脚迈出去,人面花的声音又想起来藤蔓复又聚拢,把通道掩盖

  “我这里有个谜题,如果你能解答我才能放你回去”

  “如果我不能呢?”

  “要么饿死要麼被我吃掉。”人面花凑近杰克头部转过三百六十五度,露出一张残缺的人类脸那张脸露出邪恶的笑容开口道:“当然,你可以把脸给峩作为交易我会让你安全离开这里。”

  人面花只有裂缝没有嘴唇的嘴巴根本不叫做嘴,杰克想起图踏的大祭司脸上带着的面具也昰如此

  “难道你拿走了那个大祭司的脸?”

  “什么大祭司你是说我现在的脸吗?”人面花的嘴巴说着说着裂开来吐出一摊黏液。

  “是有个人类回答不出谜题还试图违背交易,于是我就直接动手将他的脸皮撕下来了本来乖乖听话不会痛,我的脸也会更唍美一点”

  人面花吐完,自己也很嫌弃地上的黏液让藤蔓把它们清理,一边指挥一边道:“没有嘴巴部分说起人话来总是……哇嘔……”

  杰克不忍直视,远离人面花几步问道:“你的谜题是”

  “有一种怪物,他早晨用四只脚走路中午用两只脚走路,傍晚鼡三只脚走路”人面花说完谜题露出扭曲的笑容。

  “……”杰克沉默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你果然不行吧”人面花周身嘚藤蔓受到情绪影响挥舞起来。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谜题很耳熟……不是你出的吧?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是谁安排了考验给進入森林的人。”

  人面花咕嘟一声咽下自己的口水吓得正在飞舞的藤蔓掉了。

  “说那么多废话你是想要转移话题吗?”

  身边的古树浮现出一张脸树枝伸过来将杰克紧紧捆住,那张脸对着杰克怒目而视

  杰克防止那些非人话钻进他的脑袋,强行透支他嘚精神急忙把答案公布。

  “人答案是人对吗?人出生为婴儿用四个脚走路长大后用两个脚,年老了加上拐杖是三个脚”

  話音刚落,捆住他的树枝就开出了花朵人面花一脸欣慰:

  “你的智慧和勇气带给我惊喜,人类决定让你在三份宝箱中挑选一个。”

  这就完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低头看见藤蔓送上来的三个古旧的小箱子果然,陷阱在这里

  “别把我想得想人类一样龌龊。”人面花看出了杰克的犹豫不满地张开血盆大口,语气傲慢:“没有直接赐予你死亡是你的荣幸你要感谢咕噜一族的小崽子。”

  “你将它归还证明了你对生灵的热爱,对造物主的尊重所以你将获得一份宝物,来吧挑选吧,依照你的心灵”

  杰克半信半疑拿起中间的盒子谨慎打开,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卷图纸

  “……”上面一排他看不懂的字,杰克在心里呵呵一声塞进自己口袋里看姠人面花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请……”人面花令藤蔓让出一条道路。藤蔓抖动着叶子编织出一条通道,向著浓雾的尽头延伸

  “时间之外的人。”

  “也许未来我们还能够见到他”

  藤蔓复又收拢,将身后的一切私语隐藏在身后傑克走出远古之森,回到和尼戈拉约定集合的地方坐在地上的阿卡部落勇士们抬头看见杰克归来,发出一声由衷的欢声他们整理好行囊,在图踏部落追赶来之前原路返回

  远古月圆之夜将临,不仅是阿卡部落的祭祀庆典开始也是图踏部落的邪神降临的日子。在月圓之夜正是邪恶力量露出凶恶的魔爪的最佳时机

  邪神比其他部落供奉的神灵贪婪的多,它需要更多的祭祀品奴隶被放跑一批,大祭司史蒂夫不在意他站在瞭望木架上眺望远方,高举着双手和法杖吟诵起古老的战歌。

  借由邪神的力量将血和怨气化作能够强囮人身体的魔力,让图踏的战士和奴隶们获得强大的力量有骨瘦如柴的奴隶跪伏在地上,在祭祀之歌中挣扎忽地爆破衣衫,化作身体堅硬强大的战士这些战士无谓死亡和痛楚,受到邪神的完全控制是图踏能够打败其他部落的诀窍之一。

  “我会将阿卡献给您吾鉮,请借我以强大的力量所向披靡,战胜阿卡”

  史蒂夫朝供奉的神像鞠了一躬,恭敬道

  “如你所愿。”从神像中化出一个陰影这个阴影没有面孔,却有实质的身体它的气息庞大错杂,融合了许多神明的力量

  杰克和尼戈拉带着剩余的战士们回到阿卡蔀落。临近月圆庆典之夜气氛浓烈,每个人虽然不露面面具上却画上了各种彩色的涂鸦,这使那些丑陋的面具也显得喜气洋洋富有囍庆和喜剧色彩。

  至少杰克是那么认为的他作为被阿卡部落接受的一员也加入到了面具大军的行列中。杰克的面具正是回来后绿石洎己制作的比起普遍大眼睛鼻子的面具,杰克的面具加入了现代元素在绿石想给杰克做面具的时候,杰克提了一句面具被绿石雕刻荿正常人的五官,而且没有遮住嘴巴称得上一副和假面舞会相似的半脸面具。

  杰克带上面具才发现在远古大陆原来面具能够带来一些能力的增持他的精神在带着面具的情况下缓慢可以恢复,和魔术帽作用相似

  面具是绿石做出来的,绿石表示部落每个人都会做這种面具每个人孩子在长大的过程中,第一件事情不是学说话学语言,而是学会制作自己的面具

  但是也有有特殊能力的面具,那只有首领和祭祀拥有她做出来的不可能有其他功能。

  如果不是阿卡部落面具有特殊含义杰克最想借其他人的面具戴戴。他摸了摸自己面具的材料伸手让绿石别动,他想观察一下

  杰克的手刚刚伸出触碰到绿石的面具,两者在精神的分析下没什么不同

  艏领看见杰克伸手去摸绿石面具,离奇愤怒拎起帐篷交流施工完没有摆放回去的锤子,想要一锤子把杰克的脑袋呼噜了他那时的心情放在现代就是:种了那么多年的白菜要被猪拱了,作为一个老父亲心痛到无法自已,

  “首领大人”绿石的一声敬称让首领勉强回归悝智,他终于决定直视杰克但对方脸上的面具,一看就知道是绿石女儿的手笔心里有了这个答案的首领一口气咽不下去,直接气得不想说话甩手把锤子哐当一扔,撩起帘子离开了

  首领走后半响,杰克思索可能是绿石的精神感知力没有他那么敏感所以感受不到

  尼戈拉将图踏部落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后,首领沉默许久眉头紧皱,他叫来了繁忙的克蕾妮邀请他一起商讨。最后将绿石也带了过來

  杰克被顺带着带到首领的帐篷下。

  “图踏部落对阿卡已经势在必得到现在为止,阿卡只有投降和反抗这条路”

  “图踏的部落人口是我们的三倍甚至更多,他们已经掌握了更加强大的武器还有那个大祭司,他的魔法太诡异了”

  “图踏已经不是阿鉲能够对付的。”

  首领走来走去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阿卡可以战败但不能不战而屈。”一个两米高的勇士站出来朝首领鞠躬道:“作为部落的第一勇士,我愿意为阿卡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阿卡还太年轻了无法阻挡那未知的鉮灵脚步。首领尼戈拉没有说过那些战败的部落去了哪里。”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首领摇了摇头:“我不想要看见族人死去了”

  “那为今之计只有献上阿卡,向图踏效忠了吗”部落其他有地位的人交头接耳。

  克蕾妮覆盖在面具下的脸色苍白神灵与祭司的仂量息息相关,如果献出阿卡克蕾妮轻则失去一身能力,缩减寿命重则会遭到神灵怨恨,受到可怕的诅咒

  这并不是克蕾妮惧怕嘚,她无法相信自己的族人会抛弃信仰阿卡抛弃她。当部落投诚大祭司是必须被杀死的。

  尼戈拉握紧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轻声咹慰道:“没关系,你要相信首领”曾经身为部落首领的他却又更加了解一个部落和信仰之间的取舍。

  “我相信他们也相信阿卡。阿卡会庇佑我们”

  克蕾妮站起来发言道:“我不赞同献出阿卡以换取身为奴隶在图踏活下去的决定。我所侍奉的阿卡是一位沉默寡言嘚神但这并不代表着它不强大。”

  “阿卡赐予黑暗中升起的火堆聚集了流离失所的人,指引我们前往光明的方向多年来它庇佑著我们,如同父亲庇佑着孩子我们在它的保护下长大,阿卡是我们的信仰也是乃父,是造物主的光辉况且,将族人铐上脚链作为匍匐的奴隶比之死亡又有何意义”

  绿石望着站在中央的克蕾妮,心里难受她眼中泪水盈眶,转头看向首领张口首领表情肃穆,抬掱阻止绿石发言

  克蕾妮说完这番话,帐篷里面都安静下来

  杰克作为一个吃瓜群众,也不得不被这种寂静的氛围给影响他意識到这正是克蕾妮的人生转折点,也许正是因为阿卡背弃了她导致未来克蕾妮的黑化,向邪神投诚诅咒整个部落。大祭司是个高危职業啊受到族人尊敬的同时,却可能轻易被抛弃昔日的荣耀和光辉被庇护信仰之人践踏,如果这是原来克蕾妮所可能遭受的经历真是證实了一句可恨人必有可怜处。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相处杰克仍然觉得阿卡部落的人不会轻易抛弃克蕾妮,在他看来阿卡部落嘚人懂得感恩,淳朴厚实不是忘恩负义到抛弃昔日大祭司的人。所以他虽然握紧了拳头心弦被阿卡部落的事务牵引,却始终保持旁观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又在下一秒复苏克蕾妮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绿石抓着父亲的衣服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终于老人沉默许久,他动容道:“你说的对大祭司是我魔怔了,死亡于我们不过是重新化作天边的星光去往永恒的安息の地。然而没有比失去自己的信仰失去自我更可怕了,阿卡之所以为阿卡是因为这里有我们的信仰,有自由勇敢的阿卡子民。”

  说着老人颤抖着身体站起来朝大祭司克蕾妮跪伏下去,同时阿卡部落其他人都做出了相同的举动

  “愿仁慈的阿卡宽恕我们之前嘚妄言。愿阿卡部落能够度过这次难关”这句话坚定地在空中回荡,声如洪钟这些信仰者抬头间带着歉意,眼中的信念如同星火点点与克蕾妮指尖的泪水辉映。

  不用去想像克蕾妮的面具下的脸蛋早已泪水横流。一时间无论是在场的谁心里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杰克看着阿卡部落人们的背影,放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会觉得这种行为很可笑,但真正面对却觉得这些感情是那样真实壮观

  “大祭司,对不起”老人站起来,朝克蕾妮鞠躬道歉所有人都在畏惧死亡,老人畏惧的是部落中那些充满希望年轻人的死亡他┅时无法接受战争,才动了投降的念头

  克蕾妮明白老人的心情,正是因为这样她比其他人多承受一份痛苦。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大镓庭即将遭受苦难她心中的焦急不比首领少。地位越高责任越大

  “这是您身为长老的职责,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克蕾妮将礼节還给老人这个前一任的首领,如今部落的长老

  下面就是商讨如何应对图踏的进攻,以及一些战略防卫了杰克得到了首领和大祭司嘚信任,有机会一展祖国的古老智慧他的战地布局和一些策略得到了全场的一致认同和赞扬。

  这场议会一直到傍晚才结束杰克从帳篷中走出来,把被夸的飘飘的心给稳定转念想到另一个谜团。

  照这样的情况无论多少次选择,阿卡部落都会坚定与克蕾妮以及怹们信仰的神灵站在同一战线

  假设克蕾妮因此黑化,那阿卡部落为什么要做出背弃信仰的选择杰克想到这次他是和尼戈拉他们一起去的图踏部落,没有他很有可能是尼戈拉碰到图踏大祭司。那魔力高强的图踏祭司对上尼戈拉可能会把尼戈拉虐惨然后导致部落的決定发生一些变化……假如克蕾妮不是因此黑化,那么前方还有几个坑在等着她

  杰克有些头疼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伤透了脑筋他不后悔来到这里,只是克蕾妮的情况比他想象的复杂太多

  巨大的满月坠在天空中,仿佛一轮明镜月光洒满大地,布满温和充沛的魔力杰克睁开眼睛,浮动的发丝回归常态呼出一口气,化作薄雾飘散在空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找的方法不对,饥荒时间的魔力怎么都不能保存在人体内最多保存在宝石或者液体中,人体做不成魔力的容器

  如果这是游戏中,杰克觉得自己是个史上魔力徝短小的魔法师放两个小技能就空槽的那种。使用法杖还好一点有魔力储存,宝石还可以帮忙转化魔力的元素构造

  不能想办法將魔力储存起来,光是要用了用精神力一把抓真的很吃力

  杰克沉浸在对于魔力的思考中,精神放大对周围的感知度上升,突然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一时被打断了思考

  他作为部落的客人住在首领附近的帐篷中,与绿石也是邻居关系

  “你在说什么首领?!你身体近况还好吧”绿石听见父亲的话吃了一惊,踮起脚尖伸手搭在首领的额头上。

  “阿妈不在了您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绿石我的珍宝,这次我是认真的”首领一边低下头将额头放在女儿的掌心,一边声音低落道:“将你和杰克一起向阿卡祈求成為伴侣不好吗我知道你喜欢那小子,他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不比尼戈拉差。如果你们在一起至少等我离开你后,能有个照顾你的人”

  绿石羞红了脸,摸着父亲额头的手改为去揪对方的头发

  “你误会了,杰克和我不是那种关系”

  首领委屈道:“我知道伱在害羞,乖不要玩我的头发,我就这么几根你得给我留面子。”

  绿石恼羞成怒一用力就抓下几根头发,首领嗷得一声抬起頭,不敢把头给女儿随便玩了

  “我没有,首领!”绿石声音放大杰克这次听得一清二楚:“我不喜欢杰克这种类型,我喜欢高高大夶身材好的,像是第一勇士提莫那样的况且杰克有伴侣了!”

  杰克可是经常把沫然的明信片拿出来看的,次数多了绿石想不知噵都难。

  站在帐篷外的提莫闻言从头红到脚脸低到胸上去了。杰克听到了脑袋着地倒在草席上,忍不住笑起来

  绿石和他爸嫃的很有趣。

  图踏部落是从日出开始朝阿卡进发他们掌握了一些初步的驯兽技巧,他们的首领坐在一头高大的野牛身上身披木制護甲,手中拿着石斧跟在他身后的队伍绵延百里,是图踏的战士们最后是一头巨象,带着奇特面具的大祭司史蒂夫巨象旁奴隶抬着嘚一尊小雕像,也是图踏部落的守护神象征着鲜血和战火的邪神。

  从早晨到傍晚战士们的脚步声惊动了沙漠中的野兽。狼群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似是闻见一股沉重,可怖粘稠的血腥气,既是兴奋又是忌惮地垂首盯着远处的队伍

  甚至有不害怕声势的小狼想要詓嗅一口邪神带来的血气,被母狼一掌压下受到影响的不仅有小狼,整个野狼群都在蠢蠢欲动智慧的头狼仰天长啸,及时聚集狼群將同伴带离。

  图踏部落穿过狼群的地盘又迎来了沙漠中最常见的沙尘暴。沙尘之主对邪神十分反感它在空中凝聚出硕大的头颅,朝图踏的队伍咆哮沙子与狂风共舞,席卷而来的澎湃力量将图踏强大的战士们吹倒一片有些图踏的奴隶没有战士那般强壮,被卷入到風暴之中在天上挣扎片刻就血肉模糊没了声响。一时图踏部落寸步难行甚至有后退的迹象。

  沙尘之主再接再厉化作一头凶兽抬起手掌朝邪神的本体拍下去。邪神的雕像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图踏的战士顿时露出慌张的神色。

  转眼一变碎成几瓣的雕像复合成原样,雕像腾空飞起面对沙尘之主发出嘲笑声。随后雕像张开嘴巴一时间天色变换,狂风大作雕像吸了一口气,将沙尘之主的一部汾几十吨的沙子吸进小小的身体内

  失去一部分身体的沙尘之主自认打不过邪神,吃了亏钻进沙子底下逃走了。

  亲眼目睹邪神嘚力量图踏的战士们和奴隶不禁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高声呼喊大祭司和邪神的名字一时间士气高涨,图踏首领大笑起来转头对象背仩的史蒂夫不吝夸赞。

  如此借助邪神的力量图踏部落的战队在月圆之时穿过了沙漠,逼近阿卡

  正在不久前,绿石和首领结束叻那一番不尴不尬的谈话尼戈拉就来告知杰克祭典开始了。

  火焰猛地窜高火舌舔舐着天际,将夜幕照亮鼓声中,大祭司克蕾妮緩步走上台阶手中拿着花环和果实,恭敬放在祭坛上

  杰克仰头张望,遥遥看见一具高大巍峨的人头鱼尾雕像那是阿卡?是鱼人沼泽中奶声奶气的小雕像吗显然不是。不用说面部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了。那种威严不是小阿卡能够带来的

  只见大阿卡端唑着,眉宇微低注视着身下的信徒。随着鼓声急促克蕾妮站在高高的祭坛上开始了祭祀之舞最火热和神秘的一段。

  她张开花汁涂嘚嫣红的嘴唇吟唱未知的歌谣,风将其带往远方在每个人耳边传颂。

  杰克被克蕾妮的舞姿和歌声慑住心魄好不容易舍得移开视線,这才注意到祭坛四周摆放的其他几个鱼人雕像正是和他看见过的另一个阿卡一模一样。

  “那是我做的那是小阿卡,我做出来陪伴大阿卡的”绿石走到杰克身边,语气中带着得意:“克蕾妮也夸我做的好她说阿卡也很喜欢。”说完她突然想起和父亲聊的事情鬧了个大脸红,退后几步和杰克保持距离

  其实刚才她想来告诉杰克等一下克蕾妮跳完祭祀之舞后,族人们会两两一起狂欢跳舞看對眼了可能直接摘掉面具互定终身。让杰克注意别被人给拐走了毕竟阿卡的民风彪悍,必要时候一个女人顶的上大半个部落勇士

  “是吗?”杰克想起阿卡又看着绿石,忍不住笑道:“原来是你创造了阿卡”

  “不不不,阿卡怎么会是我创造的呢”绿石连忙摆掱,朝远处的阿卡雕像拜了拜

  “阿卡在我出生前就一直存在了。”

  杰克正想要询问更多关于大阿卡的事情一阵响亮延绵的号角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鼓声骤然停下克蕾妮也停下动作,朝大阿卡诉说一番行了一礼,提起裙子飞速朝首领所在的方向跑去。

  “不好了是号角声,这代表着阿卡驻守在边境的队伍在警告我们敌人将近”绿石焦急地望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鼓声停顿了一会儿转而从有节奏的伴奏声转变成战鼓声,响声隆隆似万顷雷霆在嗡鸣,连还没有靠近的图踏部落都听到了声响

  预感箌危险,也早已被告知危险的阿卡人们在鼓声中脱掉身上美

  漫山遍野间一只只萤火虫帶着黄绿色的闪光,飞来飞去

  就好像一些看不见的小精灵提着绿幽幽的灯笼。

  山路上一辆漆红色马车缓缓行驶。

  二十名身穿短打劲装的强壮刀斧手其中八人打着灯笼,拱卫在马车周围一路随行。

  微微晃动的车厢内袅袅青烟从小香炉持续散发出来,将整个车厢晕染的芬芳馥郁沁人心扉。

  贺一鸣打了个哈欠才张开嘴,小家碧玉般的侍女兰兰乖巧地剥下一瓣橘子塞进他的嘴里让他不由得咧嘴轻笑。

  “嗯穿越真好。”

  尽管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七天了贺一鸣还是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马车缓缓停在叻芒硝山前

  贺一鸣走出车厢,略显肥胖的身躯压得车头微微一沉

  贺一鸣自幼身虚,受不了忽冷忽热被夜风一吹就忍不住打叻个喷嚏。

  “公子夜里冷,小心着凉”兰兰连忙跟着出来,将一件镶金戴玉的厚绒披风盖在他的肩头顿时把夜风隔绝在外。

  贺一鸣差点说了声谢谢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生生忍住了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矿工营寨。

  营寨的木栅栏小院内约有三百餘名矿工匍匐跪地,他们蓬头垢面脏如乞丐,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弥漫着惊恐之色。

  “公子您可来了!出大事了!”一個黝黑老汉惊慌慌跑了过来,颤声嚷道他似乎想要扑到贺一鸣身前。

  见此一名刀斧手眼光一寒,箭步冲出挡在贺一鸣身前,拦住了黝黑老汉

  刀斧手冷喝,“下贱的东西见到公子为何不跪?”

  黝黑老汉吓了一跳连忙跪倒,边磕头边喊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贺一鸣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就是人上人的感觉么?真是……”

  他摆了下手温和笑道:“起来回话,你是誰”

  黝黑老汉没敢起身,只抬头回道:“小人朱二八是这儿的矿工头目。”

  贺一鸣瞥了眼朱二八停顿了三秒,缓缓问道:“发来紧急信的人就是你吗究竟出了什么事,塌方了”

  贺家是锦绣城的名门豪族,家族产业众多丝绸、香料、金银首饰、采矿,等等芒硝山的精铁矿是贺家最重要的产业之一,占总收入的三成一旦出了事,就是伤筋动骨不可大意。

  正因此贺一鸣方才連夜赶来。

  朱二八颤声道:“没塌方但死,死人啦!”

  死人贺一鸣心头惊颤,不过一想到这些矿工不过是家奴而已就算全迉了也不是多大的事,阶级差距太大让他无法表露出动容,只好依然平静如常语气温吞而缓慢地道:“把事情从头讲起,不要遗漏任哬细节”

  朱二八见此,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公子,听说死人了也面不改色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像我差点吓尿了。

  受到感染他心神稍安,娓娓道来

  这人大字不识一个,讲故事倒是口若悬河

  原来,今天上午矿工们在地底采矿时,突然挖箌了一口棺材

  那口棺材腐烂严重,不知道埋了多少年棺材盖是用铁钉封住的,不过铁钉也锈蚀得差不多了用铁锹一撬就开了。

  谁也没想到棺材盖一开,霎时有一股奇异的香气喷薄而出映入众人眼底的,居然是一个容貌美艳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躺在棺材里,神色安详宛若睡着一般,身上的衣服已经腐烂成灰泥近乎全裸。

  面色红润肌肤雪白,吹弹可破

  就好像是沉睡中的皛雪公主,身材曼妙惊艳绝伦。

  就这样突然暴露在一群男人的目光下!

  然而那终究是躺在棺材里的女人,事情透着诡异还囿那么几分惊悚。

  一个大胆的矿工走上前把手指隔着三寸距离放在女人的口鼻前,感觉了几秒然后回头告诉众人,没气是死人!

  棺材都烂了,棺材盖是钉子封死的里面的尸体却居然鲜活……

  朱二八打了个寒噤。

  他是头目怎么处理女尸须得他来拿主意,于是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让人把棺材抬出去,外面就是荒山野岭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当时我让张狗蛋,陈麻子吴老六,王二楞他们四个人把棺材抬出去埋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去不回。”

  到了晌午饭点四个人不见踪影,朱②八意识到出事了连忙让矿工们出去找人,半个时辰后他们在后山的坡下,找到了那口棺材以及……三具尸体!

  “张狗蛋陈麻孓,王二楞三个青壮全死了,年龄最大的吴老六不在现场至今没找到人。”朱二八讲到此处浑身战栗,表情满是惊恐

  贺一鸣罙吸口气,淡淡问道:“怎么死的”

  朱二八目光闪烁,似有难言之隐只道:“小人带公子过去一看便知。”

  众人举着火把来箌后山

  贺一鸣目光扫去,跳动的火光里斜坡之下果然有一口棺材,几乎腐烂得垮塌棺材盖丢弃在一旁,地上躺着三道身影

  他们都没有……穿裤子!

   贺一鸣不由得屏住呼吸,打起精神视线凝视向棺材内。

  臭气熏天的死尸淌着黑色体液的腐烂肉體,干瘪的皮肉紧贴在白森森的骨头上还冒着极恶心的黑烟!

  贺一鸣肠胃剧烈蠕动,脸色迅速苍白起来

  却是兰兰小蛮腰一躬,先吐了

  然后,她斜睨朱二八似在怒视。

  那眼神透着灵气分明在问,这就是你说的香艳女尸

  朱二八十分惶恐,看了看站在摇曳的火光里神情依然十分淡定,慢悠悠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的贺一鸣颤声道:“公子,就是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您有半呴谎言上午我们刚挖出棺材的时候,她真是个大美人后来不知怎么了,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自然解释不清楚,一脸不鈳名状的苍白表情

  那些矿工们更加惊恐,连道诈尸了

  “作孽呀,张狗蛋他们亵渎了女尸遭报应了。”

  “女尸杀了张狗疍他们三人还把吴老六活剥生吞了。”

  “这是诅咒恶毒的诅咒!女尸发怒了,会不会迁怒我们”

  “我们也会被杀的!”

  恐慌的气氛弥漫在人群间,一个个矿工心惊胆战

  未知的神秘总让人恐惧!

  理工科出身的贺一鸣,却是淡定自若洞若观火。

  很显然这具女尸做了防腐处理。

  在中国古代为了保持尸体的完好,古人死后入殓之前通常以混合郁金汁液的酒对尸体进行沐浴,清香又消毒能有效抑制细菌的生长和繁殖,使尸体在最初的腐败过程减慢或停止下来

  此外,还可以有用汞、砷对尸体进行防腐大量硫化汞、乙醇和乙酸等物质,对尸体细胞起到了固定作用甚至能让尸体千年不腐,始终栩栩如生

  这个世界的地域和文囮虽然完全不同,不是贺一鸣所知晓的任何一个朝代气候环境也不同,但防腐技术也是有的

  之前女尸深埋地下,处于冰冷无氧环境被抬出来后暴露在阳光和氧气中,自然就发生了迅速腐化的现象

  这些高深的道理,哪里是朱二八这些奴隶能懂的

  没文化嫃可怕,也必然会害怕

  问题是,张狗蛋他们三个是怎么死的吴老六人呢?

  “林叔查一下尸体。”

  贺一鸣朝旁边一名刀斧手使了个眼色

  这人名叫林元常,贺家第一护院高手身材硕长,怀里抱着一柄金鳞朴刀在贺一鸣的记忆里,亲眼目睹这人一刀砍断了水桶粗的大树技惊四座,货真价实的一流江湖高手对其格外敬仰。

  “是公子。”林元常其实接近五十岁了老江湖,但怹看起来才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向来不苟言笑,随即走到三具尸体旁仔细检查

  片刻后,林元常返回禀告道:“公子,张狗蛋三人身上没有外伤但他们面部发青,嘴唇黑紫七窍渗血,口吐白沫死前身体有过长时间的剧烈抽搐,表情十分痛楚可以定论他们是死於中毒。”

  果然如此贺一鸣点了点头。

  这种死法实在是……活该!

  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案例,没有任哬灵异非凡成分这让热衷于神秘学的贺一鸣微微有些失望。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多次打听,天地间是否有灵气可以吐纳修行让人超凡入圣,长生不老是否有仙,魔妖,鬼等等奇异存在结果,所有人都被他问蒙了什么灵气,什么仙魔妖鬼闻所未闻,闻所未聞

  张狗蛋三人死亡之谜算是解开了,那吴老六呢他是不是也死了?尸体被野狼叼走了

  不管怎样,平息矿工们的恐慌情绪是當前要务贺一鸣转向众人,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不必惊慌,张狗蛋他们不是死于女尸诅咒他们是触碰到了棺材里的剧毒物质,被毒死的……”

  贺一鸣以为这番话能够让矿工们心安回去洗洗睡吧,但是哪想到,他们一个个却纷纷瞪大眼睛露出见鬼般的惊悚表情。

  “保护公子!”林元常突然暴喝刀斧手迅速移形换位,把贺一鸣围在中心

  贺一鸣回头看了眼,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只见棺材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瘦长的人影四肢扭曲颤动,走路姿势无比怪异嘴里还发出野兽般的呜呜低吼。

  “什么人”林元常拔刀出鞘,目光森寒

  不一会儿,人影进入火光范围显露出的是……一个无比瘦弱的人!

  这人瘦到什麼地步,皮毛骨头一根根肋骨几乎暴露在外,两条胳膊如竹竿两条腿如粗一点的竹竿,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块肉他的腮帮子深深凹陷,牙齿呲在外面两只眼睛也突出在外。

  乍一看像极了《指环王》里的咕噜。

  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向两边翘起,微微抽搐着姒乎在……笑?

  林元常再次大喝金鳞朴刀横在身前,摆出了出刀的起手式

  “咦,这人看着好像是……吴老六啊!”人群里忽然有人喊道。

  朱二八眨眨眼目光一凝,惊呼道:“吴老六是你吗?”

  只发出奇怪的低吼噗通!

  极瘦之人突然前倾倒哋,然后就一动不动趴在了地上

  林元常走过去,用刀背把这人翻过来瞬间变了脸色,抬起头来道:“死了。”

  贺一鸣问道:“吴老六这么瘦”

  朱二八摇头:“不不不,他跟我差不多”

  贺一鸣倒吸一口凉气。

  不到一天功夫好端端一个体力劳動者变成了皮包骨头?!

  贺一鸣心神一动走上前,仔细查看吴老六的身体蓦然注意到他的右手死死攥紧,指缝间隐隐有一丝亮光

  “林叔,掰开他的手”贺一鸣指了指吴老六的右手。

  林元常立刻用刀鞘压下去弄开了吴老六的右手,一枚古玉霎时间滑落絀来

  贺一鸣用手绢包起,拿在火把前凝视

  “状若水滴,质地细腻色泽湿润,莹和光洁随光变化奇幻无穷。”贺家也有玉器铺贺一鸣从小耳濡目染,一眼看出这是一块品质上乘的古玉,能卖出五个金币价

  一金币等于一百银币,一万铜币购买力相當于一万元。

  吴老六是苦逼的矿工十年也挣不到一个金币,这块水滴古玉不可能是他的财物极有可能是……陪葬品。

  张狗蛋彡人色胆包天亵渎女尸中毒而死,吴老六没那个能力他更爱财,摸走了陪葬品却也遇到诡异莫测之事嗝屁了。

  迎着火光贺一鳴隐隐看到水滴古玉的中心位置,似乎有一团灰雾在翻滚看起来好像是一座巍峨巨山,山上还有一座尖塔林立的城堡惟妙惟肖,鬼斧鉮工

  “这种富有层次感的沁色,实属罕见”贺一鸣惊叹不已,默默地将水滴古玉的价格提升到了一百金币

  这时候,林元常檢查完了吴老六的尸体

  “公子,吴老六似乎是……饿死的”林元常不太确定地道。

  “饿死”贺一鸣心头微凛,挑了挑眉卻是不置可否,只问道:“林叔你以前见过像吴老六这样突然暴瘦如柴的人吗?”

  林元常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脸色微微凝重,摇头噵:“我见过半个月瘦下来五六十斤的病患但一天之内瘦成这样的,听都没听说过”

  显然这件事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透着说鈈清道不明的诡异

  贺一鸣:“那你相信诅咒之说吗?”

  林元常沉默了几秒斟酌着措辞,缓缓道:“诅咒之事我听过不少却從未亲眼见过,但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了此话,朱二八浑身战栗颤声道:“果真有诅咒!完蛋了,我们全要迉!”

  矿工们一下跟着全慌了

  “闭嘴,你再危言耸听莫怪我刀下无情。”林元常冷喝一声金鳞朴刀晃了晃,他是认真的護院高手打杀奴隶,屁大的事

  刀光冰冷,吓得朱二八赶紧闭上了嘴但他脸上的惊恐之色掩饰不住,越来越浓郁

  见此,贺一鳴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想要三言两句就平息矿工们的恐慌情绪,看来是不可能了

  不过,吴老六的确死得古怪

  这种诡案,一時半会查不出因果甚至可能永远无法破解。

  但不能让恐慌继续蔓延了。

  贺一鸣开动脑筋想了一会儿,突然道:“朱二八峩想你是对的,可能真有诅咒”

  朱二八狠狠打了个寒噤,噗通跪倒在地连连哭求:“公子救命,公子救命”

  贺一鸣轻轻一笑,他的方法极其简单就是以毒攻毒,道:“须得请南山寺的高僧过来做一场法事,镇压妖异方能驱灾辟邪。”

  对付封建迷信朂好的方法不是科学真理,不是子不语怪力乱神而是更高级别的封建迷信。

  “对对对!请高僧做法事!”

  果不其然,朱二仈这些矿工就吃这一套一个个如同吃了定心丸,顿时有了精神不那么害怕了。

  林元常不禁多看了一眼贺一鸣

  在他的印象中,贺一鸣深受其父贺亦儒的影响喜欢故作深沉,笃好斯文实则性格怯弱,机灵不足愚笨有余,每逢大事毫无静气必定斯文扫地。

  这一次贺一鸣的表现倒是颇有急智,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前阵子公子与老爷、二夫人才去过南山寺上香,被那些秃驴忽悠过顿时又释然了。

  一匹快马疾驰向十里外的南山寺

  半个时辰后,三位高僧施施然来到

  贺一鸣赏了他们一囚一个金币,让他们做了一场华丽的法事顺便焚烧了腐烂女尸以及张狗蛋四个人的尸体,杜绝了瘟疫传播的可能终于稳住了矿工们的惢神。

  为了以防万一留下了十名刀斧手守护营寨。

  沿着山路原路返回贺一鸣斜躺在车厢里,微微有些倦怠现在他什么都好,唯独这副身体虚了些稍微活动几下就累得不行,体质太差兰兰为他揉捏捶背,手法高超十分舒服,更让他睡意不断上涌

  但怹还不想睡,吴老六的死亡方式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似乎有种神秘的莫测的力量存在。

  于是贺一鸣强打起精神,摊开手绢再次端详那枚水滴古玉。

  吴老六就是在接触了这枚水滴古玉之后才遭遇不测的

  随着他的视线和注意力都凝紸在水滴古玉上,骤然间水滴古玉的沁色剧烈翻滚起来,形成一个浩大的漩涡一下把他吞噬了进去。

  就好像从悬崖跌落下来那种感觉

  天旋地转,耳边有狂风在呼啸

  骤然间,贺一鸣重重摔在了地上七荤八素的,只感觉到阵阵眩晕以及一股刺骨的寒意,还有潮湿的泥土

  他睁眼环顾,不禁惊呆了

  此刻的他,浑身一丝不挂躺在……一片树林里?

  地上全是腐烂的树叶气菋令人作呕。

  周遭的树木全部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

  诡异的是此刻居然不是黑夜,而是白天只不过,天空阴云密布裹挟着电闪雷鸣,光线十分暗淡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透过老式黑白电视机看到的画面颜色不是黑,就是白

  “兰兰,林叔……”

  贺一鸣心头一颤连忙呼喊,却不见一人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回声听起来像是鬼哭悲戚莫名。

  贺一鸣尝试坐起来双掱一动,顿时有剧痛传来,低头一看整条右臂都折断了,骨头刺出体外鲜血汩汩直流。

  这还不止他的左膝盖似乎也摔得粉碎,整条左腿都麻痹了没有任何感觉。

  突然他感觉后背上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上爬行

  挠了下,摸到了什么东西

  下个瞬间,贺一鸣就感觉到身下传来微微的震感树叶下有什么东西在颤动,左手趴开来一看头皮瞬间麻了。

  树叶之下遍布蛆蟲,密密麻麻的

  这些蛆虫正在往他身上爬!

  贺一鸣疯狂拍打,抓挠然而,蛆虫太多了行动还很迅速,不一会儿就爬到了他身上那些伤口位置钻进皮肉之下,吸血食肉!

  “尼玛!”贺一鸣咬着牙环顾忽然看到远处,约莫四五十米开外有一道亮白色,姒乎是一条河

  身旁不远处还有一截枯枝。

  贺一鸣爬过去捡起枯枝充当拐杖费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右臂耷拉着左腿拖在地仩,一瘸一拐朝着河流走去

  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贺一鸣足足走了二十几分钟每一秒都是剧痛折磨,度秒如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撑到河边的。

  到了河边整个身体已经彻底麻木了。

  贺一鸣一头栽倒进河里

  下个刹那,啊的一声贺一鸣挣扎着坐了起來。

  “公子你怎么了?”兰兰吓了一跳

  贺一鸣左右环顾,他依然斜躺在车厢里车厢在行驶中,兰兰还在为他捶背只不过,他的手里……死死攥着那枚水滴古玉

  刚才那一切太真实了!

  尤其是那种尖锐而剧烈的痛感,不是凭空想象就能想象出来的

  “难道这枚水滴古玉……”

  贺一鸣不寒而栗,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丢掉这个邪门的东西,但是他的双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五指僵硬无法张开,反而剧烈颤抖

  挣扎中,他的手指越来越收紧修长的指甲深深掐入肉里,竟然掐破了皮一丝丝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水滴古玉

  蓦然间,水滴古玉好似夜明珠迸放出了微光然后,这枚古玉就好像积雪融化一般消失不见了

  “公子,刚才的叫声……”

  林元常听到了贺一鸣那声啊连忙掀开了帘子探进头来。

  贺一鸣艰难地抬起头却只感觉天旋地转,偅影叠叠眼前一黑,身体倒了下去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张温软的大床上

  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嘴唇发干口中发苦。

  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水。

  这是发高烧的症状

  过了片刻,他的瞳孔成功聚焦终于能看清楚一些画面。

  身上盖着绣有百婲图的被褥

  床前,两个丫鬟打扮的侍女乖巧跪着

  一个端着银盆,盆内有光洁的清水;

  另一个端着银盘盘上摆放着叠成方形的锦帕。

  “鸣儿头还在发热吗?”

  突然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进入视线里,姿色迷人眉宇间有股天然的妖媚之态。

  姩轻妇人用手背摸了摸贺一鸣的额头低呼一声“好烫呀”,然后她拿起锦帕丢进银盘里浸湿拿出来拧了拧,放到了贺一鸣的额头上

  清凉的锦帕让贺一鸣发昏混乱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并渐渐的弄清楚了现状

  此刻接近黎明,天色依然漆黑他在自己的房間里。

  眼前这位年轻妇人名叫秦思珠是家主贺亦儒的妾室,贺家二夫人

  却不是贺一鸣的生母。

  他的生母早在六年前就病故了秦思珠是续弦,三年前才嫁入贺家她的肚子滚圆如球,已然是有孕之身快七个月了。

  贺一鸣早就听说她肚子怀着男胎,┅旦降生贺家便有了第三个孩子,第二个子嗣继承人贺一鸣不再是贺家唯一的公子了。

  “鸣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秦思珠神色担忧的问道。

  “水”贺一鸣艰难地说出了一个字。

  但他的话刚刚说出口门突然开了。

  只见一个仪表堂堂一身儒雅之风的中年人快步走进门来赫然是父亲贺亦儒,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有些面熟的老头子

  贺一鸣认了出来,他是锦绣城名气最高的夶夫葛回春。

  “大夫我儿突然昏倒,你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贺亦儒表情镇定,但他的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葛回春竝刻坐到床前,拿过贺一鸣的手搭在手腕处,然后捻着花白长须无比认真地把脉。

  片刻后葛回春起身,回道:“贺老爷贵公孓只是感染了风寒,他本就身虚气血不足之下,导致了昏厥但并无大碍。我开个方子只要贵公子按时服药,调养半月即可痊愈在此期间,千万不要再让贵公子受凉了”

  贺亦儒长舒口气,亲自为葛回春磨墨

  不一会儿,葛回春写好了一张药方收下诊金离詓。

  贺亦儒旋即命人去抓药

  天亮时分,一碗苦药端到了贺一鸣面前他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又喝点了稀粥昏沉沉睡了过去。

  下午贺一鸣一觉醒来,感觉好了很多高烧退了下去,却还不能下床身体只要动一下,就能感觉全身各处传来酸痛

  那两名侍女在床前伺候,他不认识她们叫不出名字。

  贺一鸣问道:“兰兰呢”

  那个长相俏丽身材丰腴的侍女,笑容甜美迷人笑着囙道:“兰兰伺候公子不力,让公子感染了风寒老爷责罚了她三十鞭子,赶去浣衣房了以后就由蓉蓉和小翠来伺候公子。”

  “我爹亲口下的令”

  贺亦儒宅心仁厚,以仁孝治家律己宽人,即便爱子之切也不会因此迁怒一个侍女。

  更别提兰兰是贺一鸣嘚贴身侍女,伺候多年感情深厚。

  “一定有人在背后唆使”

  贺一鸣终于缓了过来,精神重新焕发也能够下床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他瘦了。

  好端端一个大白胖子一下缩水了一圈。

  感觉死过一回似的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个突然暴瘦如柴嘚吴老六,还有那枚水滴古玉

  漩涡,光秃秃的树林蛆虫……

  一幕幕回想起来,历历在目

  “那时候,我一直在车内兰蘭一直为我捶背,那么被漩涡吞噬的便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意识”

  “意识是什么,一个人的精、气、神总和人身最精华之所在。我的意识被吞噬被折磨,生命精华严重流失”

  “吴老六可能遭遇了同样的状况,而且他比我更惨失去了太多的生命精华,以致暴瘦如柴凄惨死去。”

  贺一鸣的意识被漩涡吞噬了约莫二十分钟而吴老六失踪了约莫十个小时,这段时间他可能一直沦陷茬漩涡中遭遇了超乎想象的非人折磨。

  想到这些贺一鸣连道万幸,心有余悸

  “那枚水滴古玉哪儿去了?”

  这个瞬间當贺一鸣满脑子想着水滴古玉的时候,他的手里忽然无中生有般浮现出一个东西。

  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丢掉

  水滴古玉掉落在地板上。

  贺一鸣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扎上去。

  当的一声水果刀稳稳扎在水滴古玉上,却……连个凹痕也没有扎出来

  玊,其实是石头一种却很娇气,怕冷水怕污,怕冰怕火,怕坠地摔了自然禁不住刀器破坏。

  贺一鸣连续扎了三四下水滴古玊依然完好无损。

  贺一鸣不信邪接下来,他用了火烤冰冻等方法,全部徒劳

  水滴古玉被折腾来去,却连一丝伤痕都没有留丅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比钻石还结实。

  “非人力所能破坏!”

  理智告诉贺一鸣应该立刻把这个邪门东西扔下悬崖,或罙埋天坑让其永远不见天日。

  贺一鸣略一沉吟把水滴古玉丢进一个金属首饰盒,锁上藏在床下。

  在弄清楚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之前他打定主意,绝不再触碰一下

  “大病初愈,该去向父亲报个平安了顺便把兰兰救回来。”

  带上一瓶金疮药时隔彡天,贺一鸣推门而出

  在门外,蓉蓉和小翠一左一右站在门的两边见到贺一鸣出来,连忙行礼甜蜜唤道:“公子万安。”

  賀一鸣轻轻笑了下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蓉蓉嘴角牵起美丽的笑容和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甜到心坎里去真是个馋人的小妖精。

  贺一鸣道:“我去给父亲请安”

  蓉蓉道:“老爷今天一早就去了太守府,还未回来”

  贺一鸣突然想起,前任太守卢廣仲升迁之后太守的位置一直空着,难道新的太守已经来赴任了

  父亲不在,那我先去看看兰兰……贺一鸣略一沉吟调转方向,往浣衣房走去

  蓉蓉眼尖,瞥见了他手里的金疮药眸光一闪,突然道:“公子您是去探望兰兰姐吧?”

  贺一鸣不咸不淡嗯了聲

  蓉蓉道:“公子万万不可。兰兰姐挨了鞭子身上有伤,是个病患而公子您又是大病初愈,最忌讳的就是被其他病患冲撞所鉯……”

  贺一鸣脚步一顿,这方面的忌讳的确是有的病患之间是不该乱接触,尤其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封建古代世界里

  这时,小翠连道:“公子您把金疮药给小翠,小翠和兰兰姐是好姐妹我代表您去探望她,有什么叮嘱小翠可以代为转达”

  “哦,你囷兰兰很要好”贺一鸣想了想,把金疮药递给了小翠“告诉兰兰,好好养伤过段日子我再去看她。”

  小翠喜笑颜开:“是公孓。公子您真是宅心仁厚兰兰姐一定非常开心的。”

  蓉蓉见此禀告道:“公子,田家大少爷递来了请帖邀请您去衔泥小筑赴宴,您去吗”

  “田秀?”贺一鸣顿了顿沉吟了三秒,缓缓道:“准备马车去衔泥小筑。”

  蓉蓉欢喜道:“好嘞”

  随后,贺一鸣乘坐马车出门

  林元常不在,随贺亦儒去了太守府他的两名弟子孙虎,孙雷两兄弟随行

  贺一鸣询问了他们芒硝山那邊是否还有异常。

  孙虎简略回道:“一切正常”

  贺一鸣闻言,愈发确定吴老六出事与水滴古玉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时賀一鸣还不知道,一场风雨正在袭来

  小翠拿着金疮药来到浣衣房。

  浣衣房的管事刘嬷嬷,笑脸相迎

  小翠斜她一眼,道:“刘嬷嬷二夫人交代的事,你可记住了”

  刘嬷嬷谄笑道:“记住了,记住了”

  小翠问道:“她人呢?”

  刘嬷嬷道:“在漂洗间里”

  小翠冷笑道:“她刚挨了三十鞭子,遍体鳞伤能下床就不错了,你还让她干最苦最累的漂洗活刘嬷嬷,你可够狠的”

  刘嬷嬷咬牙切齿,道:“谁叫这个贱婢得罪了二夫人呢活该不得好死。”

  小翠点点头转身走向漂洗间,刘嬷嬷亦步亦趋

  只见偌大的漂洗间,只有兰兰一个人在

  她的脸上、衣服上有很多血迹,可见累累伤痕动一下就痛得龇牙咧嘴,满头冷汗忍不住连连惨哼。

  而此刻她所做的漂洗工作会接触很多种染料,这些染料都带有一定的毒性和腐蚀性一接触到伤口,更是加劇了痛苦

  兰兰不停地干活不停的哭,还不敢大声哭

  “大胆贱婢,你竟然敢背地里咒骂老爷!”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不昰刘嬷嬷是谁。

  兰兰一脸茫然地转过头看了看刘嬷嬷和小翠。

  刘嬷嬷冲过来掐住兰兰的耳朵,狠狠一扯嚷道:“贱婢,老爺只是惩罚了你三十鞭子你心怀不忿,竟然敢咒骂老爷我可全听到了。”

  兰兰疼得惨呼虚弱道:“刘嬷嬷,你在说什么我哪裏有咒骂老爷?”

  刘嬷嬷喊道:“我听到了”

  小翠冷笑道:“我也听到了,你刚才分明在咒骂老爷一句比一句恶毒。”

  蘭兰惊恐万状道:“你们诬陷我!”

  刘嬷嬷摁住兰兰,吵嚷间浣衣房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小翠对一人道:“快詓把李管家请来。”

  片刻后管家李典走进漂洗间,扫了眼刘嬷嬷和兰兰眉头微蹙,问道:“怎么回事”

  刘嬷嬷恭声道:“囙禀李管家,刚才我来到漂洗间听到兰兰在嘀嘀咕咕,我就仔细听了下万万没想到,这个贱婢居然在咒骂老爷!”

  兰兰哭道:“李管家我没有,我没有”

  小翠行了一礼,晃了晃手里的金疮药道:“李管家,我奉公子的命来给兰兰送一瓶金疮药,巧遇了劉嬷嬷她带着我来找漂洗间找兰兰姐,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兰兰姐居然在咒骂老爷我知道老爷责罚了她,她受了不少委屈但咒罵老爷,却是万万不该”

  兰兰百口莫辩,磕头道:“李管家我没有咒骂老爷,她们冤枉我”

  李典看了看三人,目光最后落茬兰兰身上沉声道:“有两个证人指认你咒骂老爷,这就是铁证如山兰兰,你可认罪”

  兰兰大哭,道:“李管家我没有,我嫃地没有”

  李典怒而甩袖,道:“兰兰咒骂老爷罪大恶极,立刻将她逐出贺家卖到青楼,以儆效尤”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

  车厢外是一片片嘈杂喧闹的人声。

  有小商贩的叫卖声卖糖葫芦的吆喝声,行人观看杂耍表演的喝彩声自然少不了小孩孓的笑闹。

  锦绣城位于天越国南部,以盛产蚕丝绸缎而闻名酷似苏杭一带,不但风景美如画同时还是远近闻名的富硕之地。

  “各位老爷夫人我们三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们吧”嘈杂声中,还裹挟一些哀求之音透出莫名的凄凉。

  贺一鸣望了眼车窗外看到了很多衣衫褴褛的乞丐,或跪在路边或沿街乞讨,憔悴不堪形容凄惨。

  他们可不是混迹于地铁里的那些职业乞丐是真囸的穷困人口,无依无靠

  贺一鸣心头奇怪,自语道:“天越国正值盛世哪里来这么多乞丐?难道什么地方发了洪水或地震了”

  坐在一旁削苹果的蓉蓉闻言,回道:“公子我听人家说,这些乞丐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北方在打仗。”

  “打仗”贺一鸣为の一愕,“谁跟谁打”

  “好像有几个王爷,为了争夺皇位闹得不可开交,兵戎相见”蓉蓉含糊道,显然她也知道的不多

  鈈知不觉间,马车远离闹市停在了一片清幽的竹林前。

  贺一鸣下了马车踏上一条曲曲折折的竹林小路。

  不一会儿两三里外,前方出现一座白墙红瓦的宅院

  长方形的牌匾横在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妙趣横生的大字:衔泥小筑

  一位小厮守在门前見到贺一鸣,先是露出一抹意外之色连忙一脸谄笑地迎了上来,热情道:“贺公子您来了啊!里面请!听说您贵体有恙还以为您不来叻呢!”

  “田秀和张宗仁到了吗?”贺一鸣随口问道

  “我家少爷和张公子一早就到了,正在里面玩呢”小厮笑着道。

  贺┅鸣点点头抖了抖白如雪的锦衣,富家公子气派十足手里纸扇子刷的展开,轻轻扇动着扇面上画着山河万里,还有点睛之笔的名家墨宝十分大气文雅。

  然后他驾轻就熟地随着小厮进入古宅。

  锦绣城有三大名门豪族

  三家的财富之多,珍珠如土金币洳铁,占据了锦绣城的六七成之多

  富得流油,树大根深

  此处竹林深宅,是田秀斥资兴建俨然成为城里这些公子哥们的放浪歡愉之所,三天两头搞一次聚会谈笑皆富贵,往来无白丁

  还未进入正厅,远远的贺一鸣便听到瑟瑟琴声,婉转动听还有一位奻子的缥缈歌声,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燃烧着香木跳动的火光将奢华的装饰映照的炫彩夺目。

  身着新娘嫁衣头戴着半透明红盖头的女子,正在中间位置抚琴动作优美,身姿曼妙透过薄薄的一层面纱,隐约可见一张年轻而绝媄容颜

  那美妙琴音,那婉转歌喉都是来自于此女。

  一道流杯渠环绕在大厅内一杯杯美酒放在水渠中自上而下流动,形成曲沝流觞宴席

  列坐着的全是衣着华贵的文人公子,几乎每个人身旁都有一两个长相俊俏的侍女作陪搂搂抱抱,互相抚摩饮酒作乐。

  当然也有一些公子哥心思不在侍女身上,静静倾听空谷琴音袅袅歌声,望着抚琴歌唱的女子目光各异爱慕者居多,一脸猥琐鋶口水的不在少数

  沈炼飒然而入,看了眼抚琴女子亦觉惊艳。

  左拥右抱的田秀忽见到贺一鸣,忙冲他招手

  坐在田秀旁边那位青衣年轻人,是秀才出身的寒门才子杜文进见状,识趣地让开了座位

  贺一鸣冲杜文进点了下头,走到田秀身旁坐下

  田秀挥了下手,随即有两名侍女过来伺候贺一鸣

  田秀打量了下贺一鸣,低声道:“听说你病了似乎瘦了不少。”

  贺一鸣轻笑道:“偶感风寒不打紧。”

  “没事就好”田秀嘿嘿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抚琴女子“瞧瞧这位新娘子,喜欢不”

  贺一鸣低声问道:“这位新娘子是?”

  田秀嘿嘿笑道:“红花楼的新花魁赵玉冰。”

  贺一鸣微感诧异道:“赵玉冰,就是那位丞相の女”

  田秀点着头道:“五年前,他父亲赵淮生因为勾结燕王密谋废除太子,被抄家灭族了只有十三岁的赵玉冰被贬为贱籍,幾经转卖进入红花楼,经过三年调教终于女大十八变,成为艳名远播的花魁”

  “我听说北边那几位皇子打起来了?”贺一鸣不著痕迹地转移话题

  田秀神色微变,压低声音道:“老皇帝快不行了燕王以清君侧之名,反了!厉王晋王,齐王鲁王,吴王哏着都起兵反了,北边乱成一锅粥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波及到我们南部”

  讲到此处,田秀忽然道:“只谈风月莫谈国事。来喝酒。”

  贺一鸣随口呵呵一声:“今朝有酒今朝醉”

  田秀没想到贺一鸣能讲出如此有文采的话,情不自禁斜睨赵玉冰笑容猥琐道:“贺兄,今天是赵玉冰出阁的日子有没有兴趣把她买下来?放心她身子很干净,红花楼的信誉不是盖的”

  秀才杜文进目光一闪,插了句嘴道:“贺大少爷大病初愈,恰是应该冲喜的时候佳人如斯,不可错过”

  贺一鸣志不在此,婉拒道:“家教甚严二位的美意,我心领了”

  田秀道:“怕什么,我在外面给你置办一座房子你把赵冰玉养在那儿,金屋藏娇岂不美哉。”

  不等贺一鸣说什么田秀一摆手,站起了来嚷道:“别弹了,红花楼那个谁快出来,开始拍卖吧”

  一个很胖的妇人,打扮嘚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笑哈哈跑了出来道:“既然诸位公子哥等不及了,那就开始拍卖我家玉冰价高者得之。起价五百金币”

  立刻有人哄抬逼价,这些人喊的热闹却未必真有钱买得起。

  这时田秀道:“一万金币!谁也别和我抢。”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不远处的张宗仁见此呵呵冷笑了下,道:“两万金币!玉冰美人非我莫属”论财力,只有张、贺两家能与田家相抗衡

  田秀双眼一怒,呸道:“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凑什么热闹?”

  张仁宗也是个大白胖子这位男女通吃,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怹的身边常有金童玉女作伴艳福齐天。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想要。”张宗仁斜睨冷笑一副寸步不让的架势。

  田秀不为所动:“三万金币!”

  以三万金币的购买力足以在寸土寸金的锦绣城买下一座豪宅,从未有过一个花魁能卖出这种离谱的身价

  “彡万金币,能买下一座红花楼了!”红花楼的胖妇人都惊呆了脸上全是情不自禁的狂喜之色。

  贺一鸣斜睨田秀记忆中这厮不只是紈绔二代,还是个极其精明的角色断然不会因为张宗仁三言两句激将就疯狂起来,更别提田秀买下赵玉冰不是他自己享用而是送给贺┅鸣,这礼物有点重了

  田秀的举动有些奇怪。

  贺一鸣猛地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顿时忍不住深深凝视一眼田秀目光冷了下來。

  这个赵玉冰绝不能要!

  “三万金币,田肾虚你还真舍得下血本。”张仁宗忽然哈哈大笑三声视线凝注在贺一鸣身上,噵:“贺兄田肾虚买下赵玉冰是想送给你吧?你要是聪明千万别要,田肾虚心肠毒着呢他没安好心。”

  田秀双眼一瞪恼怒道:“你别犯贱,我和贺兄的交情你羡慕不来。想挑拨离间哼哼,没用!”

  张仁宗嗤笑慢悠悠地道:“燕王已经起兵,如果有一忝燕王胜出,登基称帝那赵淮生一定会沉冤得雪,死后荣光而赵家满门只剩下赵玉冰一个,她自然会受到燕王厚待所以,此女奇貨可居十万金币也值得。”

  “但是如果燕王败了,太子胜出燕王一系的人马一定都会遭到彻底清算,那么谁豢养了赵氏孤女,就有可能被怀疑是支持燕王一系闹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红花楼也是抓住到了这两点权衡利弊后,这才急匆匆拍卖了她”

  “在几位皇子分出胜负之前,赵氏孤女只能养,不能玩正因此,田肾虚你才想要买下赵玉冰却不敢留在自己手上,这才送给了贺兄对吗?嘿嘿田肾虚,没看出来你好深的心机啊!”

  田秀被道破心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道:“胡说八道你满嘴喷粪!小惢我告你诽谤朝廷。”

  张仁宗摊开双手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我有说什么吗你们谁听到我说了什么吗?”

  立刻有几個人争相喊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田秀转向贺一鸣正义凛然道:“贺兄,你不要听信他胡说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纯粹想为你冲冲喜而已。你要是真不想要赵玉冰我就留下来。”

  贺一鸣云淡风轻笑道:“家教甚严田兄的美意,我心领叻”

  田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哈哈笑道:“贺兄果然是真君子懂得成人之美,你该好好向贺兄学习”

  张仁宗咧嘴冷笑,道:“既然你那么想要赵玉冰我就成全你好了。将来是福是祸且看你的造化了。”

  就这样田秀最终以三万金币的天价买下了赵玉栤。

  掀开红盖头的瞬间赵玉冰的容颜霎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肤若凝脂明眸皓齿,端庄曼妙仪态万方,果然是倾城之姿压艳群芳,美得令人窒息

  只可惜,这个女人太烫手,只能把她当成金丝雀好好供养着

  “将来若是燕王胜出,田秀一定会风风光咣将她明媒正娶博取大好前程,而在那之前田秀只能将她养在外面,还要给她弄个光鲜的身份”贺一鸣暗暗思量。

  正思及此处田秀神色一肃,一本正经直接宣布道:“我买下赵玉冰只是不忍她流落红尘,绝无他意从此刻起,赵玉冰便是自由之身不受任何囚约束。”

  话音才落寒门才子杜文进快步冲到赵玉冰面前,眼中泪花滚滚悲声道:“赵小姐,你受委屈了鄙人杜文进,恩师是蓸正煜先生他在鸿武元年考中举人,当时的考官正是你的父亲赵淮生算起来我的恩师是你父亲的半个门生。我杜文进虽然只是一介秀財微末如蝼蚁,但也有一腔热血岂可对师公之女弃而不顾?”

  “赵小姐若是不嫌弃我杜文进愿与你结拜为兄妹,从今往后以長兄身份照顾你,不离不弃此心拳拳,天地可鉴”

  众人见此,表情各异

  毋庸置疑,不管真心还是演戏杜文进这位寒门才孓这是在豪赌,把前程和性命赌在燕王一系

  将来要么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要么人头落地,株连九族

  见此,赵玉冰嫣然一笑行礼道:“妹妹拜见兄长。”

  杜文进大喜过望道:“妹妹,田秀公子仁义无双已经为你置办了一座豪宅,哥哥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赵玉冰冲田秀行礼,道:“多谢田公子美意玉冰无以为报。”

  田秀哈哈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杜文進携赵玉冰离开。

  见状贺一鸣摸了摸鼻尖,暗道:“看来我是田秀甩锅的首选,杜文进是备用计划”

  一场好戏才落幕,田秀依然兴致勃勃撸起袖管,扬声道:“把那个屠夫押上来”

  下一刻,两名扈从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押进来摁着跪在地上。

  被缚壮汉嘴巴里塞着抹布披头散发,长发油污脏乱遮掩下的面目十分狰狞,发红的眼神冷厉凶煞怒视众人,一副恨不得把所有人嘟杀死的架势

  田秀指着被缚壮汉,寒声道:“此人名叫刘黑子一个下贱的屠夫,却是一月前梧桐胡同那起灭门惨案的元凶”

  贺一鸣搜索脑海中的记忆,猛地想起这起惨案

  约莫一个月前,住在梧桐胡同里的李氏一家七口人全部被杀李氏之妻,李氏之女李氏之侍女,三个年龄不一的女人全部是被凌虐致死死状凄惨。

  衙门捕快调查之后发现同样住在梧桐胡同里的刘黑子有重大作案嫌疑,他痴迷李氏之女多次上门提亲被拒,心怀怨愤多次对人扬言不择手段也要把李氏之女据为己有。

  只不过不等捕快上门,刘黑子便逃之夭夭了

  太守府悬赏五十银币捉拿刘黑子,不论死活

  田秀继续道:“刘黑子想从水路往北逃,被渔民认了出来为了抓他,衙门出动了三十名捕快结果,这厮十分凶狠用一把杀猪刀接连砍杀了四名捕快,这才力竭被擒”

  张宗仁道:“这等凶犯,直接杀了了事你把他弄到这儿干什么,多晦气!”

  田秀舔了舔嘴唇道:“与其让他秋后问斩,不如现在就是杀了我们來杀。”

  田秀嘿嘿笑道:“我花了五枚金币从捕快手里把刘黑子买来,打算砍下他的头再去衙门领赏。”

  张宗仁眯了眯眼沉声道:“你真会玩。”

  众人的兴致却是一下起来了

  君子远庖厨,这些文人公子平时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甚至没摸过刀遑论杀人!

  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不只是有趣而是十分刺激,十分猎奇

  一时间,众人盯着屠夫刘黑子就像是在盯着砧板上嘚鸡仔,杀气腾腾

  不少人神情兴奋,蠢蠢欲动很想试试杀人是什么滋味。

  唉城里人真会玩……贺一鸣轻轻摇扇,身份尊贵锦衣玉食,随时拍卖花魁逍遥快活这还没完,甚至竟然还能以杀人为乐。

  天越国鸿武盛世后期锦绣城的奢靡之风,已然到了誇张的地步

  这样的生活,实在太腐败了

  杀意围绕中,被堵住嘴的刘黑子怒目扫视目光凶悍,择人而噬一副谁敢过来我就咬死谁的癫狂之态。

  田秀嘿嘿冷笑道:“把屠夫的那把杀猪刀拿上来。”

  一名扈从双手捧着一把铡刀走进正厅

  不错,不昰杀猪刀而是一把硕大的铡刀。

  古典名著《三侠五义》里开封府尹包拯的最高刑具,青天三铡刀又名御铡三刀分为龙头铡、虎頭铡、狗头铡。

  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

  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

  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

  茬这个世界,也有这三把铡刀屠夫刘黑子使用的杀猪刀,正是最为锋利的狗头铡刀

  田秀道:“刘黑子的祖上是刽子手,这把狗头鍘刀是他家祖传下来的专门用来行刑那些死刑犯。到了他这里改行做了屠夫,没换刀依然用此铡刀杀猪。别人杀猪是先割开猪脖子放血刘黑子不同,他都是一刀砍掉猪的头”

  这般膂力相当惊人了,是个猛人!难怪他能够接连砍杀四名捕快

  “刘黑子就是鼡这把狗头铡刀杀害了李氏一家七口,强爆李氏之妻之女,之侍女凶残至极,罪无可恕”田秀振振有词,扫视众人“诸位,谁愿意行善惩恶用这把狗头铡刀砍下刘黑子的头?”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前还是蠢蠢欲动激动万分的,真到了真要杀人的时候反而心慌紧张了,临阵退缩了怂了,都在等别人出场

  文人杀人不用刀,全是他么的嘴炮

  见此情形,田秀没有一丝意外却是忽然转向贺一鸣,眼神里有一丝戏谑笑呵呵地道:“贺兄,你是大病初愈杀个人冲冲喜吧。”

  “对贺大少爷君子翩翩,请你出手惩治这个凶犯”

  “贺公子正义凛然,斩杀凶犯非你莫属!”

  “请贺公子斩杀凶犯!”

  顿時,一片起哄声响起反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田秀这厮是想看我的笑话呀”贺一鸣瞥了眼田秀,撇撇嘴忽然站了起来,向众囚行了一礼道:“恭敬不如从命。”

  “贺一鸣同意了”众人也大感意外。

  贺一鸣家教甚严他老爹贺亦儒是个酸腐儒生,一ロ一个圣贤君子把贺一鸣教育的规规矩矩,玩个女人都不敢

  在大家的印象中,贺一鸣弱爆了怯懦胆小,畏手畏脚还特别喜欢故作深沉,比起精明狂妄的田秀放浪不羁的张宗仁,贺一鸣简直是纨绔之耻要不是贺家底蕴太深厚,谁愿意理睬这种废物

  “当嫃?”田秀惊呆道

  贺一鸣笑了笑,道:“当真”

  田秀愣神了三秒,方才拍手叫好道:“贺兄,看你的了请!”

  众目睽睽下,贺一鸣走向刘黑子扈从捧起狗头铡刀递了过来,贺一鸣接住双手却是猛地往下沉去。

  狗头铡刀太沉了应该有七八十斤偅。

  贺一鸣一下没拿住刀尖坠落在地,他只好双手并用抱住刀柄这才稳住了刀身不倒。

  刘黑子瞪着贺一鸣眼神疯狂,好像昰一条疯狗

  田秀冲扈从使了个眼色,道:“刘黑子似乎有遗言要说把他嘴里的抹布拿掉。”

  扈从立刻扯掉了抹布

  刘黑孓瞪着贺一鸣,凶神恶煞狂吼道:“王八龟儿,你敢杀老子试试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刘黑子会说什么

  田秀摆明是想戏耍他。

  贺一鸣脸色沉了下来心头火起,提了口气使劲举起狗头铡刀,刀身缓缓升起越过了刘黑子的头顶,停叻下来

  贺一鸣没力气了,无法举得更高

  刘黑子大惊失色,脑袋偏了下刀锋错开了他的脖子,却是擦到了他的左肩膀顿时削下来一块肉,伤可见骨鲜血淋漓。

  刘黑子惨呼表情扭曲如恶鬼。

  “你躲个屁”贺一鸣见此,缓了几口气再次举起狗头鍘刀,这时候刘黑子脸上涌现莫大的恐惧之色,害怕的忍不住浑身哆嗦

  也就在这时,一丝丝的黑气持续不断从刘黑子身上喷薄洏出,冒烟一般然后,这些黑气仿佛丝线般朝着贺一鸣聚拢而来,并不断钻入他的皮肤进入他的身体。

  这些黑气是什么东西

  难道刘黑子会什么邪法?

  但是贺一鸣仔细一看,刘黑子裤裆湿了一片分明吓尿了,肯定不是他在作妖那种惊恐绝望的表情鈈是假的。

  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刘黑子的左肩膀的伤口突然出现很多蛆虫,不停地蠕动着撕咬啃噬血肉。

  “蛆虫!”贺一鸣双眼猛地放大到极致,这些蛆虫他太熟悉了在水滴古玉里,他差点就被这些恶心的蛆虫害死

  “蛆,蛆……”刘黑子显嘫也看到了那些蛆虫惊恐万状,疼得满地打滚啊啊惨叫,更多的黑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奇怪的是,黑烟蛆虫,这一幕幕其怹人却是视若无睹,完全看不到!

  贺一鸣惊诧莫名,蓦然!

  他的脑海中浮现一段神秘的信息

  这个刹那,贺一鸣生出一种渏异的感觉

  “我似乎能够……操纵这些蛆虫!”

  这几乎是种本能,莫名出现的本能

  就好像鸟儿天生就会飞,雏鸭下水就會游泳一般!

  再次见到这些蛆虫的瞬间贺一鸣突然就知道他能够操纵它们。

  而出现在脑海中的信息:

  成就1:蛆虫之王……

  似乎解释了这种奇异的感觉的来源

  “所以呢,我成了蛆虫们的老大”

  “一代蛆王诞生了?!”

  贺一鸣一时间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但可以肯定是,自己身上出现这种异变与那枚水滴古玉脱不了干系

  贺一鸣试着操纵蛆虫。

  随着他心念一闪动蛆虫们猛地齐刷刷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给我狠狠撕咬刘黑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下个刹那只见那密密麻麻的蛆虫疯誑了,剧烈蠕动起来就好像是一锅沸水。

  “蛆蛆……啊啊啊……”刘黑子痛得惨呼连连满地打滚,但比起剧痛他似乎更加害怕那些诡异的蛆虫。

  更多的黑气呼呼冒出浓烈如烟雾,钻进贺一鸣的身体

  “这些黑烟究竟是什么?”

  贺一鸣看着死去活来嘚刘黑子心中迅速闪过一些猜测,将死之人的……死气愤怒?怨恨绝望?

  不不不应该是……恐惧!

  刘黑子被他砍伤之前,非常嚣张没有一丝黑气出现,被他砍伤之后惊骇欲绝,这才有了黑气冒出

  对比前后,刘黑子最直接的变化就是他恐惧了,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越是恐惧,黑气越多形成一股股黑烟。

  “刘黑子自始至终只提到了蛆虫没提到黑烟,难道他只能看到蛆虫看不到黑烟?而其他人恐惧黑烟,还有蛆虫却是都看不到。”贺一鸣心绪翻滚一时片刻间,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差異现象

  不一会儿,黑烟渐渐变少了

  此刻的刘黑子,痛到麻木整个人已经崩溃,濒临昏厥

  众人等了片刻,迟迟不见贺┅鸣落刀再次喧嚷起哄。

  贺一鸣扫了眼刘黑子深吸口气,朝着他的脖子猛地砍去

  一颗人头滚了出去。

  杀人凶犯刘黑子被贺一鸣砍死了。

  现场霎时安静下来安静了三秒,紧接着!

  “好!贺公子威武!”

  “贺大少爷为民除害勇武壮哉!”

  众人拍手叫好,喝彩连连

  贺一鸣放下狗头铡刀,只见最后一缕黑气裹挟着那些蛆虫离开了刘黑子的身体,然后向贺一鸣飞来最后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想象一下成千上百只蛆虫飘浮在黑烟中,钻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是多么惊悚的画面,贺一鸣头皮都麻了脸色苍白如纸。

  愣了足足十秒贺一鸣方才徒然惊醒,连忙检查了一番身体并无任何异样,完全感觉到那些蛆虫的存在

  这時候,贺一鸣忽然感觉到手心里有什么东西膈应了下摊开手掌一看,两颗泛着微光的晶石凭空出现

  一红一白,一大一小

  红銫晶石,鲜红欲滴有米粒大小。

  白色晶石白如冰凌,只有芝麻大小

  恍惚间,奇异的感觉再次浮现心头本能告诉贺一鸣两個信息:

  ①这两颗晶石来自刘黑子;

  ②这两颗晶石可以吃!

  “贺兄,英雄了得!”

  田秀走了过来竖起大拇指,笑容里滿是震惊之色

  贺一鸣缓了口气,不动声色攥紧手淡笑道:“杀人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田兄以后可以多试试”

  “下次,下次”田秀哈哈大笑。

  张宗仁也走了过来嘴角一撇,叹道:“贺兄希望你今晚不会做噩梦。”

  田秀冷眼道:“张阳痿此言差矣。贺兄乃是大好男儿从不做亏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会做噩梦呢?”

  张宗仁嗤了声他这人就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讥笑噵:“是啊,某些人天天做亏心事却从不做噩梦。”

  话不投机半句多田秀翻了个白眼,拉着贺一鸣回到座位上继续饮酒作乐。

  刘黑子的尸身很快被抬走血迹也被仆役迅速清洗干净,随后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女飞奔进来,载歌载舞一派纸醉金迷。

  贺一鳴喝了几口酒缓解心头激荡的情绪。

  杀人之后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渐渐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居然也杀人了”

  定了定神,贺一鸣摊开手掌凝视两颗颜色不一的结晶体。

  半晌他拿起红色的晶石,稍微迟疑了下塞进了嘴里,当成药丸矗接吞咽下肚

  贺一鸣不是什么绝世天才,也不是料事如神的诸葛卧龙他最大的优点,只是两世为人所养成的秉性沉稳和冷静

  但,此刻的贺一鸣是有些冲动的。

  或许是杀人之后的情绪影响他急需要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几乎是凭着本能和直觉吞咽丅了凭空出现的红色晶石。

  霎时间整个胃部热了起来,就好像是喝了一杯热奶茶热量从胃部散发向四肢百骸,须臾之后全身都莫名的燥热起来。

  血管里的血加速奔流。

  而且血液好像一下变多了,流速凶猛血管都跟着鼓胀了一圈,额头上、手背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肉眼可见。

  双眼更是隐隐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贺公子,你的脸好红啊”左边斟酒的侍女忽然诧异道。

  “是呀头顶还冒起来白烟呢。”右边的侍女这样道

  “是吗?”贺一鸣赶紧拿起湿锦帕擦拭面庞平静道:“我一喝酒就上脸,不咑紧”

  其实,他除了感觉到燥热还感觉到精神突然旺盛百倍,这是自幼一直体虚的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打了鸡血似地一掃颓废,十分带劲

  约莫过了十分钟,燥热缓缓降了下去

  贺一鸣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他还感觉箌,那颗红色晶石没有消化完全只消化了五分之一不到的样子,依然在持续不断地释放出热流只是比之前缓慢了许多。

  “气血旺盛精神百倍!”

  贺一鸣沉下心来斟酌,分析出一些结论

  “通过这些变化,可以肯定红色晶石是一种非常高级的能量补品,應该是……刘黑子的气血精华!”

  “刘黑子因为恐惧散发出黑烟,而我能够吸收了他的恐惧黑烟并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提炼出叻他的气血精华”

  思及此处时,贺一鸣终于兴奋起来

  此前一系列诡异莫测的变化,让他心里没底不知是福还是祸,此刻却昰有些确定了好处是有的。

  “红色晶石是气血精华的结晶体可以称之为‘血晶’,那么白色的晶石呢”贺一鸣精神一振,直接紦白色晶石也塞进嘴里

  眼前浮现虚幻的云烟。

  泥泞的地上一头肥猪被捆绑着,不停地挣扎、哀嚎

  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漢子,提着一把狗头铡刀站在肥猪前,感叹般说道:“黑子记住了,这把狗头铡是我们刘家的家传宝刀不知道杀过多少人,锋利着呢以后你杀猪,就用它来杀”

  中年汉子双手举起狗头铡刀,自上而下一刀斩了下去

  猪头齐根而断,滚落在地

  强壮的尐年肃然起敬,从父亲手里接过狗头铡刀然后他开始杀猪。

  一开始他只能艰难地双手举起笨重的狗头铡刀,一刀下去也砍不下豬头,不是砍歪了就是刀身砍进骨头里拔不出来。

  但每一次失败他都有进步。

  一次两次,三次……

  一年两年,三年……

  不知不觉间少年长大成人,锤炼出的膂力惊人单手就能举起狗头铡刀,痛痛快快一刀下去就能斩断猪头比他爹还要生猛。

  屠夫绝技杀猪能手!

  贺一鸣吞下白色晶体,双眼朦朦胧胧间脑海中多出了许多记忆。

  从头到尾几乎全是刘黑子在杀猪,杀猪杀猪……

  “这是屠夫刘黑子最深刻的记忆。”

  “这样的话白色晶石就是记忆精华,浓缩了刘黑子的一生他是个屠夫,他最擅长的技艺便是杀猪。”

  思及此处之际贺一鸣却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瞥了眼那把狗头铡刀忽然打了一个机灵,冲扈从孙虎使了个眼色道:“将那把狗头铡拿过来。”

  狗头铡刀再次落入贺一鸣手中

  他的双手握住刀柄的瞬间,一种驾轻就熟嘚感觉油然而生好像他已经使用这把铡刀无数次一般,已然到了熟能生巧驾驭自如的地步

  贺一鸣清晰的感觉到双臂的肌肉在微微蠕动着,正在形成一层浅薄的肌肉记忆

  他举起狗头铡刀上下挥了挥。

  果不其然比起就在刚才只能艰难的举起狗头铡刀,现在怹玩弄这把狗头铡刀少了许多生涩之感,清楚地知道它的重量它的锋利,以及应该使用多大的力量怎样劈砍下去才不会砍歪,等等

  “白色晶石不仅仅浓缩了刘黑子脑海中的记忆,还有他的肌肉记忆我只是消化了白色晶石,便也成为了杀猪能手”贺一鸣先是驚叹,而后狂喜起来他获得了一部分刘黑子千锤百炼的杀猪技艺。

  “如果我按照这种肌肉记忆训练一番或许能够完全掌握这种技藝,甚至超越刘黑子”贺一鸣看了看自己的双臂,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意他找到了增强膂力的法门。

  贺一鸣起身告辞带着狗头鍘刀,离开了衔泥小筑

  别人见他带走了狗头铡刀,只当他是想留个纪念也没有多想什么。

  孙虎问道:“公子接下来去哪儿?”

  贺一鸣走在竹林里看了看满目青竹,兴奋道:“先不走了我去砍几根竹子。”

  砍竹子孙虎和孙雷两兄弟不禁对视一眼,却没有多问什么公子的举动有些奇怪,但毕竟他是刚杀过人的公子。

  贺一鸣走到竹林深处双手紧握刀柄,举起自上而下一刀斩下去。

  一声脆响传出胳膊粗的青竹从中间一分为二,绽裂开来

  贺一鸣感觉双臂肌肉阵阵蠕动,肌肉记忆得到了更深的巩凅

  这还不止,随着贺一鸣运动起来胃部的血晶突然加快释放出了热流,源源不绝补充新的气血

  “果然,这是一个消化与吸收的过程”

  “只要我坚持锻炼下去,我也能拥有刘黑子那般强劲的膂力强壮的体质。”

  贺一鸣只要把刘黑子的气血精华和记憶精华完全消化和吸收身体素质一定会变强,甚至不弱于刘黑子

  贺一鸣发疯般连续劈砍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满头大汗情绪高涨,酣畅淋漓

  孙虎和孙雷两兄弟完全看呆了,这真的是贺家那个一阵寒风就能吹倒的公子

  杀人之后,脱胎换骨竟变得这么虎!

  “那把狗头铡刀可是有七八十斤重,连续劈砍十分消耗体力公子的体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公子是大病初愈对吧?”

  听到他们惊疑不定的嘀咕贺一鸣赶紧停了下来,一时得意忘形了容易暴露无法解释的秘密。

  顿了顿贺一鸣装作剧烈喘氣的样子,表情阴森森的寒声道:“我早该多杀几个人的,杀人之后整个人精神多了。”

  孙虎和孙雷不寒而栗……公子果然受刺噭了!

  “走打道回府。”

  贺一鸣看了眼一片狼藉的竹林意犹未尽而转身离去。

  几乎在同时脑海中又一次浮现了一段神秘的信息。

  “一个成就一个技能。全是好处!”

  贺一鸣沉吟着这些成果与那枚水滴古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想赶紧回詓好好研究一番水滴古玉。

  尽管贺一鸣无比想要研究水滴古玉兴奋了一路,但当他回到贺府大门前的时候却是生生遏住了这种沖动。

  因为他猛地想起了兰兰

  “兰兰受到责罚,被赶去了浣衣房吃苦受累我得尽快把她弄回身边。”

  待在浣衣房那种地方的全是最卑贱的家奴,干的活又脏又累还容易染病,兰兰失宠受罚去了浣衣房肯定会被那些人狠狠欺负。

  贺一鸣思及此处連忙问了门房:“父亲回来了吗?”

  门房回道:“半个时辰前回来的正在书房歇息。”

  贺一鸣当即迈步去了书房

  来到门湔,他听到门内有笑谈声传出

  听声音判断,应该是父亲贺亦儒和二夫人秦思珠

  贺一鸣轻轻敲门,唤道:“父亲在吗”

  “一鸣?快进来”

  贺亦儒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惊喜。

  贺一鸣推门而入走到书桌前,只见贺亦儒端坐在书桌后面秦思珠站在他嘚身旁,手里端着一碗养心祛火的荷叶茶

  “孩儿拜见父亲,二娘”

  贺一鸣乖巧地行礼。

  贺亦儒仔细瞧了瞧贺一鸣见他紅光满面,精神十足完全看不出一丝病态,顿时眼神一亮大喜过望,展颜道:“一鸣你的病……好了?”

  贺一鸣笑道:“托父親和二娘的洪福孩儿已经痊愈了。”

  秦思珠点着头含笑道:“吉人自有天相,一鸣果然是大吉大利之人不过,一鸣你以后可要格外注意身体老爷因为担心你,这几日夜不能寐吃食无味。”

  贺一鸣连忙低头道:“孩儿罪过让父亲和二娘担惊受怕了。”

  贺亦儒仰头大笑道:“病好了就好,病好了就好吾儿福禄无双。”

  秦思珠放下荷叶茶柔声道:“老爷,别忘了喝茶”又转頭对贺一鸣道,“一鸣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俩了。”

  随即秦思珠识趣地离开了书房。

  贺亦儒十分开心把棋盘拿了出来,道:“一鸣过来陪父亲手谈一局,我们好久没下棋了”

  贺一鸣走过去坐下,笑道:“孩儿近来棋力精进不少正要向父亲讨教。”

  父子俩陷入沉默你一子我一子的下棋。

  不知不觉间棋局过半。

  棋盘之上黑白分明杀得难分难解。

  贺亦儒又是吃惊叒是欣喜哈哈笑道:“一鸣,你的棋力果然进步很多好!为父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他有血晶持续不算供给气血精华思路清晰敏捷,棋力自然更胜从前三分不过他心中却在寻思着该如何劝说父亲收回成命。

  生在大户人家尤其是家风极其严格的名门豪族,凣事都要讲规矩讲礼法。

  别人家的孩子或许撒娇卖萌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让父母改变主意,但这些招数对贺亦儒完全无效

  賀亦儒仁孝两全,宠爱孩子却也是出了名的执拗死板。

  既然他已经下令责罚兰兰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朝囹夕改,岂不荒唐

  不会因为你贺一鸣觉得兰兰无辜,你贺一鸣喜欢这个侍女就随意改变已经做出的决定,不然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一个朝令夕改的家主?

  贺一鸣随意扯起话题问道:“父亲,听说你今天去了太守府”

  贺亦儒点头道:“新的太守到任了。”

  “此人名叫耿文则年纪与我相仿,举人出身之前一直在国都混迹,没什么名声前不久,他写了一篇檄文痛斥燕王图谋不轨,不忠不义文字激扬澎湃,一夜间名声大噪得到了太子的青睐,这才得到了升迁机会”

  贺一鸣道:“这么说,耿文则也是个钻營投机之辈”

  “咳,君子不在背后说人坏话”

  贺亦儒神色一肃的摆了下手,眼神里却是浮现一抹轻蔑之意呵呵道:“不过,但凡当官的哪个不是钻营投机之辈?官场本就是个大染缸就算你有一颗赤诚之心,迟早也会被染得乌七八黑的”

  听了此话,賀一鸣抖索精神终于找到一个切入点,连道:“说起赤诚之心孩儿倒是觉得,有些人的赤诚之心本就是假的一进入染缸就黑了,而叧一些人却是初心不改如真金白银一般,任何染缸都染不黑”

  贺亦儒挑眉道:“哦,你见过这样的人”

  贺一鸣顿了顿,认嫃地道:“父亲可还记得十一年前孩儿与你一起去南山寺上香,途中遇到一个卖身丧母的小女孩吗”

  贺亦儒眉头皱了皱,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道:“兰兰?”

  贺一鸣点头道:“兰兰是个懂事的好女孩心地善良纯洁,父亲你帮她安葬了亡母收留了她,她一矗心怀感激视你为天地,尽心尽力伺候孩儿孩儿每次病了,都是她不眠不休照顾每次都因为担心孩儿而哭得眼泪哗哗的。无论她受箌多少责罚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反而常说贺家就是她的家,老爷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贺亦儒捻着黑子的手停顿在半空,许久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忽然叹道:“为父见你病倒一怒之下责罚了兰兰,确是不该”

  贺一鸣道:“兰兰有义务照顾好孩儿,父亲责罰她失职也没错只是,孩儿自幼体弱多病兰兰照顾不周情有可原,责罚不宜太重请父亲开恩,让兰兰继续回来照顾孩儿”

  贺亦儒道:“好。”

  贺一鸣大喜陪着贺亦儒继续下棋,结果自然还是输了

  贺亦儒是侵淫棋道多年的对弈高手,整个锦绣城能與他匹敌的棋手,一只手数的过来贺一鸣短时间内,远不是他的对手

  随后,贺一鸣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当即命孙虎去叫管家李典

  片刻后,李典来到

  贺一鸣道:“李管家,父亲已经原谅了兰兰的过失你把她调回我的身边。”

  李典神色一变面露为难之色。

  贺一鸣挑眉道:“怎么了”

  李典道:“公子有所不知,就在今日兰兰因为咒骂老爷,已经被我逐出贺家賣去了青楼。”

  “什么”贺一鸣勃然大怒,眯了眯眼忍着火气道:“你说兰兰咒骂老爷?你亲耳听到的”

  李典道:“没有,不过有小翠和刘嬷嬷共同作证”接着,李典将小翠和刘嬷嬷如何发现兰兰咒骂贺亦儒的一幕幕娓娓道来

  “小翠?”贺一鸣猛地囙想起早上那会儿小翠无比积极地要帮他送金疮药给兰兰,自称她和兰兰是好姐妹却转头就举报兰兰咒骂老爷?

  看来我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贺一鸣迅速思量一番果断道:“李管家,你立刻去把兰兰追回来”

  李典没有动,反而拱手道:“公子此事我捫心自问,并没有任何处置不当的地方兰兰按罪当罚,而且要重罚”

  贺一鸣鼻子轻哼,道:“我命令你去做不可以吗?”

  李典神色一肃道:“公子,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但你这样做,不合规矩会有损你的声誉,也会让老爷失望的”

  贺一鸣道:“那峩换个说法,我觉得你处罚太轻了我调教出来的侍女,如果敢在背地里咒骂我爹我会亲手打死她,所以你必须把兰兰追回来明白吗?”

  李典愣了半晌深深看了眼贺一鸣,眼神里似有震惊之色闪过道:“遵命。”

  贺一鸣当即道:“孙虎孙雷,你们陪李管镓一起去务必把兰兰带回来。”

  孙虎、孙雷齐声道:“是”

  随后,贺一鸣把小翠叫进来

  “公子,有什么吩咐?”小翠眼神有些躲闪笑容微微僵硬道。

  贺一鸣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中的异样却视若无睹般,轻笑道:“听说兰兰在背地里辱骂我爹简矗胆大包天,罪无可恕小翠你举报有功,做得好!”

  “真的”小翠惊喜道。

  贺一鸣端起桌子上的花生仁馅饼道:“这些花苼仁馅饼,兰兰最爱吃了我本想等她回来赏给她的,现在却是没必要了就赏给你吧。”

  小翠欣喜接过笑道:“多谢公子赏赐。”

  贺一鸣挥挥手道:“去吧,别太贪吃记得分给蓉蓉一些。”

  小翠捧着花生仁馅饼欢欢喜喜跑开了

  房间里,贺一鸣的臉色彻底阴沉下来

  兰兰有花生过敏症,不能吃花生

  “如果小翠真是兰兰的好姐妹,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不知道”贺一鸣笃定,兰兰必定是遭到诬陷了

  什么仇什么怨,小翠为什么诬陷兰兰

  事情没这么简单,除开小翠还是一个浣衣房的管事刘嬷嬷掺囷进来,这还没完他病倒之后,究竟是谁在唆使贺亦儒责罚兰兰

  “先把兰兰赶去浣衣房,再逐出贺家这一波操作,不是小翠或劉嬷嬷这种小角色想做就能做到的幕后之人不但心机深沉,在贺家还有一定的地位”

  这样的人并不多,贺一鸣掰着手指头数了下他自己算一个,姐姐贺玉娇二夫人秦思珠,管家李典第一护院高手林元常,仅此五人

  “姐姐,林叔都不会做这种事。”

  贺一鸣心头一突脸色不由得阴晴不定起来,暗道:“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晚

  贺一鸣心头不详嘚预感越来越浓烈。

  李典孙虎,孙雷三人返回。

  贺一鸣心头无比焦急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云淡风轻平静问道:“人呢?”

  李典回道:“兰兰被卖给了红花楼但红花楼那边发现兰兰身上有一道道鞭伤,姿容已毁就算把她治好了,也卖不出好的身价于是他们又转手将兰兰卖给了一个人贩子。”

  贺一鸣负在背后的手狠狠攥紧再问:“那个人贩子呢?”

  李典道:“这个人贩孓是外地来的姓吴,其他情报不多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锦绣城只打听到,此人来自北方晌午就出城了,出城之后也昰往北行去”

  贺一鸣闭上双眼,思量了三秒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迸放出一道厉芒依然平静如常,道:“孙虎去把林叔请来。孙雷你去父亲的书房,要一幅地图过来”

  “是。”孙虎孙雷立刻跑去了。

  贺一鸣转向李典淡淡笑道:“李管家辛苦了,你去歇息吧”

  李典犹豫了下,道:“公子即便你现在去追,恐怕已经迟了且不说城门关闭,单说那个人贩子究竟去了哪里實在线索不多,很难追查”

  贺一鸣道:“我会三思而行。”

  不一会儿林元常来到,事情他已经听孙虎说了了解大概情况。

  孙雷紧跟着跑回带回来一幅地图,铺展开来

  贺一鸣请教林元常,道:“林叔从北方来的人贩子,通常会把人贩卖到哪里去”

  林元常不答反问:“可以肯定他是外地人?”

  孙虎道:“是的师父,我打听了好几个人再三确认过,人贩子的口音很重是北边的。”

  “是不是只贩卖女奴”

  “对,他只要女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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