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你可以联系我。”栢时没有理会乐泽的抱怨,看着信歌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信歌点点头,同样站起身,她自然知道栢时的意思,无非就是如果有什么成果的话,就可以开始了而已。
“这样就走了啊~”乐泽瘫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两人,拖长了音调不愿意起来,“我还没有跟我信哥两个说几句话呢!”
“你想多待会儿?”栢时一笑,看着乐泽很是温和,不过他的话语可不想他外表这样,“你可别忘了自己的加训。”
“啊~~~都一个星期了,我的加训到底什么时候才完啊!”乐泽抱怨着,拖拖拉拉的站起了身,然后站在了栢时斜后方,一副保镖的姿态,虽然他保护的人的实力比他自己还高。
“信哥,我只能下次来找你了,我可是预约好了,你到时候可千万要让我进来啊。”乐泽跟着栢时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回头的看着后面的信歌说道。
找我?我们有那么熟吗?信歌想着,跟着两人走向门口,不过还是对不得到自己答案不罢休的乐泽点点头。
信歌抛了抛手里的优盘,向楼上走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实力她也没有什么别的追求了,对了,还有“美食”。
木制的楼梯上,信歌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声响,墙上也是一片洁白,简洁的,什么没有。
这是一间书房,木色的地板,靠墙的一边是一片空荡荡的书架,还有靠窗的桌椅。
信歌记得以前的自己也是网瘾少女来着,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到现在连手机都没怎么碰过,对很多东西都有些不感兴趣了。
悠闲的坐在黑色的靠椅上,信歌点开了电脑,看着那两个世界都大同小异的桌面。她并没有联网,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插进了接口。
整个密密麻麻的文字的文件铺在了整个电脑屏幕上,信歌微皱着眉头将里面的东西记在脑海里,连里面的内容都来不及注意,左上方的那个倒计时的图标,还有三分钟,信歌可不认为那个图标是出来搞笑的。
最有可能的不过就是这文件就会自毁。信歌只想说,那栢时还真是看得起她的记忆力。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
信歌的目光不断的扫过资料页面,右手也控制着页面下滑。
那上面写的正是信歌需要接手的那个人的症状。总的来说就是那个人,精神力很特殊,其实并不强,却可以让他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而且还会吸引邪祟。就是上次乐泽遇到的那种鬼物,只那些鬼物会聚集在他身边,就像吸引蚂蚁的食物。
就算打散了那些东西,却还有更多的被他吸引。要知道,鬼物伤人的,不单单是其直接的攻击性,还有阴气。活人接触到那些阴气,不但会满满磨损着身体,还会引起各种幻觉。
而这,算是那人常年失眠的一种因素。表面上那个人并没有因为失眠而在身体上有什么体现,不过,对于需要睡眠的人类来说,失眠根本就是一种折磨,那人到现在还是表现正常的话,已经是意志力非常强大。
信歌控制着鼠标将页面拖到底,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基本信息。想来也是,栢时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将那个人的信息给她。
不过信歌总觉得有种熟悉感,这样满身阴气身边还聚集着鬼物的,她的小点心不就是这样吗?
之前,要不是在那手上的女孩身上嗅到了空钰的气息,信歌才不会多管闲事,也不知道那空钰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帝都,毕竟她也是信歌所在的帝大的学生。
一想到空钰,信歌不由的舔舔唇,一个掌心大小的白玉杯子出现在信歌手边,那杯子里面还有一小杯鲜红的液体。
信歌端起摇了摇,看着那丝毫没有沾染上液体的杯壁,抿了一口。从嘴里几乎要炸开到脑海的温润香甜,让她连眼神里,都透着享受的慵懒。
伴随着页面上的数字归零,桌面上文件也悄声无息的消失,蓝色的电脑桌面上,没有落下丝毫的印记。
一只手握着杯子,信歌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猩红的眼微眯,透露着一股懒意。她回想着那文件里的东西,神识也在她的控制下,向外面延伸。
原本信歌的神识控制领域也就是这个房间而已,只要在领域内,她可以没有阻挡地知道任何东西。如果用“面”来形容信歌的神识的话,精神力就像是“线”一样,可以很容易延长、探知。双方各有优缺点,不过信歌还是挺满意自己得到的资料的。
在信歌的神识下,整层楼的景象都出现她的脑海里,像是缩小版的模型,只是那些模型,最清晰的是她自己所在的公寓,而其他公寓里的东西,却只有大致的轮廓。
比如说,信歌知道,在她脑海里的那个矮矮的人形,是斜对门那家人的小孩乔峤。
信歌手中的杯子慢慢见底了,光洁的像是没有装过任何东西。她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手里杯子外表的弯弯绕绕的曲线,那是修真界的阵法,信歌知道这阵法是为了隔绝那血腥味儿和能量波动。
阵法这东西,在她的记忆力,也就是几个词汇而已,旱魃只需要强大自身即可,这些外物,在她的那个便宜师尊的意识里,可并不看重。
不过信歌倒是对这个世界的阵法挺感兴趣的,就像那天,跟着乐泽进入集社的那个入口的石碑。
或许有机会去研究一下,信歌想着,将那杯子收进了自己空间。
既然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信歌可不想欠别人人情。她从自己风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输入了栢时那名片上的号码,放在耳边。
好吧!信歌真实的想法是想看看,自己那小点心的情况,到底是不是个例,如果这世界上有更多的食物,信歌自然是乐意的。
“信歌?”还没回到集社的栢时看着来电的人,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人,我现在可以接触吗?”信歌手指点了点座椅边上,不紧不慢地说着。
“可以,那人刚好到了帝都,如果你想见见的话,就来集社,她大约下午三点,会去我们社里。”栢时到不觉得有什么,就像医生一样,要知道什么,最好是先见到病人再说。
“她来过很多次了,也该熟悉了。”更何况,虽然她不是方士集社的人,却也有些渊源。
信歌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浴室洁白的天花板,仍然放在浴缸边上的手臂,是游动的青筋,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疼痛让她无法习惯痛苦,不过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没有泄露任何情绪,除了那猩红得有些邪异眸子。
包裹着整个浴缸的红色能量更加浓郁,远看着,浴缸那边就像是一个红色的大茧子。
门铃响了一会儿就停了,没有了外界声音的打扰,信歌又闭上了眼睛,像干枯的田地一般布满裂痕的身体,每一寸都可以作为能量进入的入口,然后一寸寸的恢复又裂开。
公寓门外,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一脸苦恼的看着这紧闭的门,这已经是他来的第二次了,可是这家里的住户还是没有出现,难道是有急事儿出门了?那也不该是整天都不见人影啊?
这样想着,年轻人又侧头看了一下后面跟着自己的同伴,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
“我们先回去吧!下次我们先问过了再送过来吧!”说着一群人转身离开,在转角时,年轻人侧头看了一下自己送货的那间公寓的门,站在那里他有些奇怪的心悸。
包裹在的信歌周围的红色雾气越来越淡,然后猛的冲进信歌的胸口,团在信歌胸口的血纹闪了闪。
浴缸里的猩红的液体也变浅了许多,仰着头靠在浴缸边上的信歌猛的睁开了眼睛,猩红的光一闪而过。
她微微皱着眉头,黑沉沉的眸子看了一下洗手间,然后站起身。仍然泛着热气的血液并没有在信歌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包括同样浸在浴缸里的黑发。
信歌纤长的手扯过了挂在一旁的浴袍,然后随意的系上带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或许是暂时的被血液满足了的原因,一直在她皮肤上流离的血纹乖乖巧巧的缩在她胸口。
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的点在浴缸边上,而那洁白的浴缸像是豆腐一般,被按进去了一个手指的凹陷。
“果然,效果不错,就是太难捱了些。”信歌低声自言自语的笑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浴室很清晰。
浴缸里的红色液体被翻滚着,被更加猩红的丝线包裹着,然后变成了浴缸底部薄薄的一层黑灰。
随意的用手将头发梳到脑后,垂顺的黑发乖巧的散着,信歌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客厅里,玻璃桌上的卡片和手机还是放在原地,信歌靠躺在沙发上眯着眼,好一会儿才从桌上将手机摸了过来,“八月十号?”所以自己已经泡了七天了?她记得之前自己出门遇到那乐泽的那天,刚好是三号来着。
果然,修炼的时间果然很快,信歌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陌生号码,不过想想,自己留下手机号的,也就是出门的那天买的东西而已。
也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将自己的货送过来。这样想着,门铃忽然响起。
不过外面的人,还是坚持的按着,间隔一段时间就响起门铃。
外面的人还真的是足够的坚持又有礼。虽然信歌是这样想的,几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不过她披散着黑发,面上也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是给人一种压抑的紧张感。
“信先生,我们……是来送您的昨天在我们商城买的东西。”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年轻人看着信歌,有些紧张的眼着口水,目光也不敢看着信歌的脸。总感觉自己好像被猎人盯着的猎物一样,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面前的这个人撕碎。
“嗯”信歌往男人后面看了眼,他后面跟着几个人,或抬着或提着一大堆的东西,信歌让了一下走出了门口,“搬进去吧!”
年轻人看了看自己的同伴门,将手里的单子递给了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目光也不敢乱看,而是低头看着信歌接过纸笔的纤长的手。
离得近了,年轻人才发现,这个面容俊秀的信先生,身高竟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虽然有些瘦弱,
信歌关上了门,将外面的脚步声隔离,大包小包的东西被那些人堆放到了沙发边。她站在沙发边上停了一下,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在她的身后,是漂浮的大大小小的东西,像气球一样被一根红色的细线控制着。
又是一声门铃的响声,信歌觉得自己醒来的很真是时候。而外面的人,不是房东就是邻居,不过信歌猜测,房东的概率更大一些。
看来暂时自己是没办法继续去修炼的了,不过正好,自己也需要休息几天。信歌从衣柜里掏出了她常用的衣服快速换上,黑色背心长裤,然后是外面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卡其色风衣。
信歌随意的扒拉了下自己垂顺的长发,几步极快的穿过楼梯,然后出现在的不停的响着门铃的门口。
门外的人,正是信歌的房东,不过跟在房东后面的那个短发女人,信歌的目光在她脸上撇过,这个人,好像见过。
宁玲对开门的信歌笑了笑,拉着身后的人走进了房间。屋内的装饰和之前没什么改变,只是多了些生活的气息而已。毕竟这里原本就是还没来得及的房子。
信歌看着那宁玲牵着她身后的女人走到沙发边上,然后又将那人按在沙发上坐着,期间手也一直没有与那人分开。
这个人,应该就是宁玲的那个爱人了?漆黑的短发和简单的浅色t恤和长裤,这女人看起来倒是很温顺,可是她漆黑的眸子却有些无神。
信歌在她的身上嗅到了没有拔除的鬼气,苦涩的,和那天那鬼物一样的气息。不过那天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西服,而且看起来明明是个男人。
她有些理解那些认错自己性别的人,毕竟人,都是感官动物,而感官也会受到心理想法的影响。就像她一开始将于乐泽对战的那个人认为是男人,而后便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有什么事儿吗?”信歌说着,从厨房冰箱拿了两罐冰水递给宁玲,自己做到了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就这样看着两人。
那女人有些无神的目光,一直是盯在宁玲身上。而宁玲也安慰的握着那女人的手,单手开了易拉罐,然后递给了女人。
“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的爱人厉珂。”宁玲语气很温柔,看向那厉珂的眼神也是同样,“我过来是为了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爱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厉珂同样的难过。”
说着,宁玲眼里有些泪光,不过她并没有落泪,只是握着厉珂的手紧了紧,而厉珂也同样用她大了一圈的手反握着宁玲,右手易拉罐还是原封不动的捏着。
“与我无关。”信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宁玲说道,事实上,她也的确认为和自己没关系,毕竟那东西,是被乐泽逼出来的,虽然最后是死在了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