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质子攻我想回家家割据不料在皇室京城这趟浑水里越趟越深。一攻二受

(只此與°)
(安藤罗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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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苍寰七宫(np
一攻七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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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天下分分合合,难得太平,但凡人皆知千年前那难再盛世,随手翻阅史书,《苍寰史略》有云:   乾元三年冬,帝卿挥师南下,四年五月平鸿承。      四年九月初九,帝登高祭天,改国号为纪元。      自此,天下一统,昌盛百年,人称纪元盛世。      帝卿在位六十载,文德武功,莫能道也,百姓皆奉帝为圣,谥号圣帝。      帝男后二名妃五人,或是文韬武略,或是才绝天下,更有位列朝班者,柳妃司丞相之职,碧妃掌刑部之事,皆为帝分劳。人称帝之二后五妃为苍寰七宫,正是:      朝凤宫,东后凤岚;      天鸾宫,西后承天央;      栖霞宫,霜妃柒霜然;      翠屏宫,秋妃秋屏天;      莫愁宫,清妃莫清绝;      碧月宫,碧妃承天碧;      如意宫,柳妃柳意;      ……      千年一盛世,伴载的更是千年一奇恋。      诸位看倌,且待吾为尔细细说来……
   文案I   你们予我至真至情   我便还你们,全心呵护与那至尊权位   凡闻得尔者,必肃然敬起,皆因尔等乃   ——苍寰七宫   共携手,当笑霸天下!   文案II   他,影卫之首,坚韧温顺,独愿为一人   他,天下首富,笑谈商经,唯取天下利   他,医神传人,才貌无双,隐忍叹悲凉   他,艳冠三国,忍辱负重,雪耻争独尊   他,身居朝堂,宛如清月,躬事为民生   他,魔宫之主,阴狠邪魅,嬉笑逐风-流   他,诡异身世,用兵如神,叵测奈此生   他们,遇上了他:时而冷漠如寒冰,又偶尔温情如清流   是,失情了、迷心了?还是,魔障了、疯狂了?   可叹,是否追逐?   可笑,是否放弃?
上卷:谁主沉浮之红莲太子 生作何欢死何惧   意识模糊间,凤卿只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脱离此躯壳,越来越轻——这种感觉,是要死了罢!本也无所谓,无知无觉的一生,这样的结局莫不是最好。   忽然脸上一烫,遂意识更加飘散:   “卿儿,卿儿,对不起……”   “卿儿,我愿以自己的生生世世为咒,还你一生幸福……”   幸福吗?凤卿模模糊糊地想着,那,是什么东西?   就像凤傲竹那样吗,宁可抛妻弃子,背叛家门,一生颠沛流离,只为那人一个回眸?   真是奇怪……   而自己,无觉无知地活了二十多年,是傀儡、是杀手、是凤家继承人,这一次忽然对凤傲竹,那个据说是他父亲的人,有点点好奇,却为此断送了这条命……   越来越模糊的感觉,凤卿亦听不见凤傲竹的话语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般死去挺好。   ……   泪水,滴在那张绝世的容颜上,凤傲竹惨淡一笑,对于这个儿子,自己从未有过付出,然而,凤卿从未有过任何怨怼,唯有冷漠。   那无情的双眸,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微微好奇与迷惑。   也许是骨肉相连的亲情,凤卿纵然冷情狠绝,却为了他揽下了诸多纷扰。   更是,将这个吃人的凤家,毁于一朝。   他曾问:为何待他如此之好?   凤卿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无所谓好坏,只是心里想如此。   他知道,冷漠强悍如此的凤卿明明可以不死,但是还是为了救他与身边这人,而中弹身亡。   他也知道,凤卿如此作为,不过是生无可恋,或死无可惧罢了。   只是,他终究忍不住,为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流下了记忆以来的第一滴泪。   泪滴在凤卿的脸上,誓言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这是他的孩子啊……   若是能让自出世以来便这个受尽折磨的孩子,来世获得幸福,他愿意赌下他的生生世世……   ◇苍◇寰◇七◇宫◇   虚浮在空中,凤卿漠然地看着红尘世间来来往往的人们勾心斗角纷扰度日。   迎面一孩童飞奔而来,直直地穿过自己的身体,未曾有任何感觉。   此刻的他,应该说是一抹游魂吧,他能够看见这世间万千,却无人能够看到他。自意识清醒以来,他便一直在天地间飘摇游荡,不曾看见所谓的阴曹地府,亦没有遇到同类的存在。凤卿只是随意地飘走在尘世间,没有去向,没有归处。   阳光和煦,这四月末的天呵,若是自己有血肉躯体,便定能够感受到那春日的温暖。   凤卿依旧飘走着,入眼是红墙黛瓦、堤岸扶柳
  凤卿依旧飘走着,入眼是红墙黛瓦、堤岸扶柳,青石板道上往来尽是人们,男女俱类似于中国古人的装扮。   这是一个莫名的时空,在凤卿飘荡了数日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不清楚自己如何来到此处,但是心里清楚,在他的认知内人类未曾经过这个时代。   只知道,现在所处的国家叫苍寰,是这个时空几大强国之一。   酒旌微飘,凤卿淡然地瞥了眼这喧杂的酒楼,时有人群的欢呼,原来是那楼内说书先生正在涛涛不绝说着逸闻趣事。   商户繁华、楼阁林立,人群更似潮涌络绎不绝。   这便是一个繁华的封建时代,唐朝盛世莫过于此。   “……且说那秦国舅,出入俱是随从无数,真所谓一呼而百应。单看去年游南江,那声势浩大,更甚于天子亲临……”   “江东富商无不争相巴结,江西豪门俱是殷切奉承……”   说书人声音激昂、吐沫横飞,为围观人群说着宫闱野史,现在说的正是那当朝权贵秦高利的奢靡生活。   漫不经心地听着人们的谈论,凤卿复又准备飘走,这里相当的吵闹,他甚为不喜,还是寻个安静之所吧。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嗤,在这喧闹中,几不可闻。若不是凤卿从他身上飘过,也无法听到:“皇权架空,外戚专政,苍寰危矣!”   话语里带着淡淡的悲愤与忧心,凤卿轻扫一眼,原是一个中年儒士。   淡淡的讽刺,名利权势争斗,无论古往今来还是不同时空,都是一样的存在。生前在那豪门世家凤家,自己更是那棋子一枚。   说是为了凤傲竹断送生命,更不如说是自己忽然了无生趣,在做了二十几年傀儡之后,乍然反击凤家,冷漠地看着当初那繁盛如斯的凤家摧毁瓦解,被自己玩弄鼓掌间,便觉索然无味。   不否认凤傲竹那充沛的感情与活跃的生命力,让他有些疑惑。此生难得有心帮助人一次,结果却是自己被凤家的残余势力了结。   所以啊……   若是想活下去,便不能留对手任何的生机,当然最好是不该多管闲事。   不过这样死去,他从不曾懊恼。   自己这一抹游魂,在新的时空里飘荡,也是奇异之旅,虽未曾激动,却也微觉新鲜。   忽然,眼前高墙巍然,朱红铁门外是重重护卫。   这里……   凤卿仔细打量一番,看着不时巡逻而过的侍卫,再看看辉煌的建筑,心里了然。此处,该是皇家贵族之人所居之处吧。看这情景,应该是皇宫王府之类。   朝着那处重重守卫的地方飘去,朱红色的门上一道匾额赫然映入凤卿的视野,只见那类似于莲花图腾间龙飞凤舞
  朝着那处重重守卫的地方飘去,朱红色的门上一道匾额赫然映入凤卿的视野,只见那类似于莲花图腾间龙飞凤舞着三个大字:   御书房。      ◇苍◇寰◇七◇宫◇      红莲图腾的木椅上,一位脸色微白的青年端坐其上,眸目微垂,沉思着什么。细看来,青年的五官堪称精致,英挺的额间是一朵青色莲花,与皇宫中四处可见的莲花图腾仿佛。   按照现代说来,莲花,准确的说是红莲图腾,算是这苍寰国的国徽吧。   凤卿飘在御书房内,几分兴味地看着那年轻的帝王,以及躬身跪地的影卫。   这几日来,他一直就留在这苍寰国的皇宫,打发着虚无而漫长的时光。说来最先是因为这个帝王与凤傲竹一样的相貌而微感奇怪,后来则因为这勾心斗角的君臣争斗而引起了他的几分兴致。   眼前这个帝王,不足而立之年,却沉稳谋算、才思敏捷,也因此才能在这个外戚专政步履艰难的朝堂上,慢慢建立了自己的暗中势力。   有傲气而不狂妄,有野心而不显露,这个帝王确实难得,也为此,凤卿暗自几分欣赏,进而留在这个皇宫里旁观。   再看了眼帝王,凤卿心知,假以时日,这个帝王最终能够实现抱负。只不过……   这皇家的子嗣,是个问题。   在皇宫里的这些日子,凤卿知道,这宫里除了一个公主,帝王再没有其他的孩子。究其原因,是皇后与太后的外戚暗自捣鬼。   皇家,果然是个肮脏的地方。   “暗,慧妃那里如何?”帝王终于开口。   “回皇上,言家正掩护着慧妃娘娘与刚出生的小皇子赶到江东,不日便可联系到蓬莱仙人。”   “嗯,”帝王冷冷地开口,“务必保全小皇子,将来,他便是我苍寰太子,更将是尔等的君上!”   “谨遵圣命!”   “蓝家血案中的所有遗孤都找到了吗?”   “回皇上,全部找到了。”   “十年后,存活下来的,则是太子亲卫。尔等好生训导!”   “是,皇上!”   听着两人的对话,凤卿心中暗赞,这个帝王果真狠辣果决,更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那些外戚,怕是终有一日会分崩离析。凤卿如是想着,遂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沉重起来,意识随之模糊,耳边的交谈越发地细微,终是完全失去意识。   夜风森冷,江东临城郊外,血腥漫山岗!
啼血时降帝王星   南江江东,临城郊野刚刚经历了一场浴血打斗。      夜风凛凛,鲜血染透的树林,弥漫着悲壮。      “慧儿,”仙风道骨的中年手腕轻翻,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透着些许悲戚的眼神落到破裂马车外那抹白色,疾步而去,叹息道:“何必呢?”      早在几年前占卜中,他便发现那苍寰的帝王之星越发地黯淡。      轻轻地搂着白衣女子,早已断气的她身躯上还带着微微温凉,凤无非轻声吩咐着身后之人,“无心,将慧儿带走……”      无心无声息地来到跟前,将女子抱了起来。      微愣,凤无非看到女子怀中紧抱着的婴儿,伸手探了下鼻息,没有任何的呼吸了。      轻叹一声,凤无非将女子的手臂扳开,抱起死去的婴儿,看了眼无心,“回吧!”      抱着婴儿,凤无非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离开这片树林,不远处官道上停立了一架简朴的马车。心中凄凄,身在皇家,朝不保夕,这个新生的婴儿这样无知觉的逝去,或许也是一种福分吧。      若不是当年欠皇家司苍氏的人情,他根本不会去管这些凡尘俗事,纵然慧儿是他好友孤女,他也不会趟这趟浑水,终是慢了一步。      皇帝唯一的儿子就这样命丧临城,这天下早晚是要变天吧?      他所能做的,就是找个安宁的地方,将慧儿母子葬下,愿他们死后能够寻得安息。      坐在马车前,凤无非抬首观测天象,帝王之星怕是陨落了。      忽然,凤无非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掐着指尖,原本早已暗淡的帝王星果然消失,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帝王新星——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待他弄明白,怀中的婴儿忽然微微一动,凤无非愕然地低眉看去,苍白小脸上鼻翼轻扇,淡色的唇间吐出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世上竟有死而复生之事?!      凤无非惊诧莫名,急忙地将怀中的婴儿检查一番,最终确定,这个原本断气的婴儿真的死而复生了。      抬首仰视了浩瀚星空,新起的帝王之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渐渐收起惊愕的情绪,凤无非蓦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天意啊!”      欠司苍家的人情,这次就让他还了吧!而这个婴儿,将会是他蓬莱仙人唯一的弟子。      “该为你取什么名字好呢?”      慢慢敛住笑意,凤无非想了想,遂低首,轻抚着婴儿的眉眼,“就叫你卿吧,苍寰国未
  慢慢敛住笑意,凤无非想了想,遂低首,轻抚着婴儿的眉眼,“就叫你卿吧,苍寰国未来的帝王司苍卿,也是我蓬莱阁第十七代传人凤卿!”      猛然一挥手,凤无非走进马车内,对着外面吩咐道:“无心,直接回蓬莱阁!”      “是,阁主!”      玉骢长嘶,辄辄的车轮声回荡在子夜的官道上。      一夜风息。      ◇苍◇寰◇七◇宫◇      浑身虚软,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凤卿的意识渐渐清醒,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青纱帐罗,跃入眼帘。      凤卿微愣,缓缓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此刻他已不像之前那样可以随意地飘走。艰难地转着头颅,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间古朴的房间。      沉淀了一下思绪,凤卿抬手,赫然看到短小瘦弱的手臂,漠然的情绪下暗涌着微微的诧异,这是他自己的手臂吗?      再一次打量眼前的情形,心知肚明,他是投胎,或是附体了。      不一刻,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凤卿暗暗警惕地看了过去。现在的他毕竟只是个婴儿,没有任何的自卫能力,既然重新活着,他便不能随意地被人支使甚至杀害。他的命,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几许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显露出惊喜,“啊,宝宝终于醒来了!”      话语未尽,女子便冲到凤卿的眼前,喜不自胜地抱起了凤卿,眨着大眼,喜滋滋地开口逗道:“宝宝,宝宝,你长得好可爱啊!”      从女子跑到自己面前再把自己抱起来的整个过程,凤卿只是绷紧着身体冷眼旁观,也不去挣扎,他清楚此刻的他根本无法作为。看着眼前忘乎所以的女子,凤卿心底明白,对方没有恶意。      “啊,”女子一惊一乍,“宝宝睡了好几日,定是饿了。我这就去找阁主……”      将凤卿紧抱在怀中,女子火急火燎地跑出了房间。      “绿环,你怎么把少主抱出房间来?”甫一出门,凤卿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急斥声,一个身材彪壮的男子赶了过来。      “啊,无心,”绿环看到男子以及随后的凤无非,立刻乖巧地站立,“阁主好!”      “怎么把少主抱出来了?”凤无非的声音不怒而威。      “宝宝醒来了,”听到凤无非的问话,绿环咋呼地开口,“我怕宝宝饿了,正要去找些吃的喂他……”     “刚出生的孩子能吃什么,”无心几分怪责,“再说,
  “刚出生的孩子能吃什么,”无心几分怪责,“再说,少主的身子弱,就这么待出来见风,要是再病着怎么办!”      “呃……”绿环有些手足无措,惭愧地低着头,瞅着凤卿。      看着眼前几人的对话,凤卿迅速地理清了自己的处境和那几人的人物关系,知道此刻自己定是安全,便稍稍放下心来。      凤无非自刚刚就在观察着这个新生儿,发现这个孩子乖巧地很,不像其他婴儿般哭闹不停,那双眼眸更是清澈无比,里面似乎透着深思的色彩。      深思?      来到绿环面前,凤无非伸手接过凤卿,细细地观察起来。      凤卿也毫不掩饰自己探究的目光,与凤无非直直地对看起来。      “哈哈,”半晌,凤无非大笑起来,“果不愧是帝王新星啊!绿环,去找个奶妈子来,宝宝怕是饿极了。”      凤卿也暗自附和,自醒来便感觉出胃里空荡难受。      复又低头,凤无非食指指腹轻轻划过凤卿的五官,看着凤卿不自觉地躲避,沉沉地笑道:“宝宝,我是凤无非,是蓬莱阁的阁主,也是你的师父,嗯,你叫凤卿,是我蓬莱阁少主。”      也不管身为婴儿身的凤卿是否听得懂,凤无非继续道:“而你的真名叫司苍卿,是司苍家唯一的继承人。”      司苍?这个姓氏,他似乎知道。在作为游魂飘荡的那些日子里,他知道苍寰国国姓便是司苍。      看着深思中的婴儿,凤无非露出玩味的笑容,“司苍家,就是苍寰国的皇家。而你,将来便是那苍寰国的唯一主宰!”      俯首在凤卿的耳边,凤无非轻幽地吐出一句:“宝宝,你能听懂我的话吧?”      凤卿自始至终漠然,表情未有分毫变化,只是心底还是暗惊——这个凤无非,不是简单之辈!     “呵呵,”凤卿猛然高高举起凤卿小小的身体,爽朗笑道,“凤卿,司苍卿,为师等着看你如何称雄天下!”      若说最开始,他并不情愿替司苍皇室收留这个命途多舛的皇子,现在则是万分庆幸,他很期待这个身为婴儿就不平凡的皇子,将来是如何搅乱这本就不太平的天下!      称雄天下吗?凤卿看着那笑得兀自开怀的凤无非,暗忖,他没有什么欲望去搅进麻烦。只要不妨碍自己,称霸天下,他更是懒得去想。不过……      想到此生竟是那苍寰国的唯一皇子,凤卿暗自想到,倒定是脱不开那些权势争斗。前些日子在苍寰皇宫里的经历,他心中明了苍寰朝堂的情势
前些日子在苍寰皇宫里的经历,他心中明了苍寰朝堂的情势,而自己竟机缘巧合自己成为那个年轻帝王的儿子,事实既定,那么也罢。      既然有了重生的机会,这一世,他定要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皇家也好、国丈秦家也罢,谁也不能控制他自己。      而这新生的一世,但愿他能够遇到更为新奇的人或事吧!
蓬莱不见有仙阁   山高不见云,但闻蓬莱处。      天山山脉,横亘于苍寰国与广宇国之间。传闻江湖奇宗蓬莱阁便是隐于此山间,奈何只是传说,甚少有人找到蓬莱阁。      而今,蓬莱阁正是第十六代传人凤无非主持事务,他精于占卜,擅长布阵,更是武艺超凡,世人皆道他为蓬莱仙人,真正认识他的人却寥寥无几。      江湖、民间、朝堂,尘世纷争皆与蓬莱阁无关。为此,也有人怀疑蓬莱阁与蓬莱仙人的存在。      天山山东最高峰雪顶处,时有白雪轻飘。一身黑衣的少年,长发肆意地随风狂舞,身形或隐或现,手掌翻飞间,雪絮成团飞远四散。      约莫一刻,少年稳住身子,静静地站立在山巅,垂眸漠视着山下。      山中方甲子,世间已千年。      十年,恍然如梦。      凤卿向东眺望着远处,那里便是苍寰国境内。而他,占据着那苍寰皇子的身躯,在这个世间、在这个山中已经活了十年整。      前世的记忆与才学,这十年的努力与练习,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习得了蓬莱阁的精髓武艺与内功,除此之外,所谓的帝王之术也学习得七七八八。      凤无非是个奇才,认定了他会是这个天下未来的主宰,便把所能交给他的东西,一一授予,更是严格地要求他完成所有的训练。      他本是游魂一抹,便也无事,俱是学来。而且,现在的他是苍寰国唯一的皇子,权势斗争终不可免,他亦不会去逃避。      他从来就不允许自己是个弱者。      既然要强,他便要求自己做到最强!      蓬莱阁的武术与奇门八卦,他都认真学来,只除了那占卜之术。在他看来,未来与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不屑于靠占卜得知自己的未来。      这些年来,虽然居于尘世之外,他亦是从凤无非口中了解到世间情势。      正如他所确信,当年那苍寰国年轻的帝王司苍绝天,在这十年内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虽然秦家与一干外戚势力依旧庞大,占据了将近半个朝堂的势力,但比起当年,司苍绝天的处境仍是改善许多。      只不过……      秦家明里暗里似乎仍是在寻找当年失踪的皇子。      司苍绝天纵是掌握了一定的实权,若是没有子嗣,将来苍寰国的江山依旧会易主。除了凤卿以外,他只有一个女儿,然而这个公主却是秦氏皇后所出。      眼睑遮住清冷的眸子,凤卿心底暗讽,这秦家真以为能
  眼睑遮住清冷的眸子,凤卿心底暗讽,这秦家真以为能够控制自己吗?他既然已经成为司苍卿,那便会接受他的身份与责任。      六年后,司苍卿成人礼,他会回去。待那时,他会亲手解决秦氏一家所有的错综复杂的势力。      这苍寰国,将名副其实地成为司苍家的江山。      而现在,这个身体已经十岁了,按照当年凤无非与司苍绝天影卫的约定,他是时候下山去见他们一面了。      ◇苍◇寰◇七◇宫◇      “卿儿,此行下山,一路小心。”蓬莱阁正室,凤无非殷殷嘱咐,“事情办完,再回来一趟。”      看着面无表情的凤卿,凤无非心中暗叹,这个孩子虽然年幼,但可称为文武双全,性格更是坚韧而冷清,傲然更独立,就连他这个师父,也得不到对方多少的热情。      但,毕竟生长在这山巅十年,凤卿从未下过山,他还是难免担忧。      “我和你父皇约定,你十六岁回宫。所以此次,你并不会见到你父皇,只是去跟他的影卫去报个平安。”      当然,事实并不是如此简单。凤无非心中明了,当今苍寰皇帝不愧果断狠决,说是让这个独子下山,只不过是考验他的能力而已。凤无非相信,凤卿也定是知道苍寰帝的意图,故而亦不用明说。      静静地听着凤无非的嘱咐,凤卿不置一词。若是司苍卿,自然是从未涉足过尘世;但前世的凤卿,也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样的人事或困难阻挠没有经历过?      他下山的目的,在于亲自查探当前情势,更是欲在此时建立自己的势力。六年时间,他相信,自己定能够在民间建立出自己强大的势力,前世自己也只用了六年,更何况今世,纵是所谓的父皇目前对他还心存疑虑,但是也绝对会给予他所需要的支持。      凤无非终于停止了自己的絮叨,几分伤感,“那么,卿儿,一路保重。”      这一别,怕也是要二三年吧!      凤卿定定地看着凤无非,对于这个现世相处时间最长亦是最关心自己的人,并不是如自己所表现的那般无动于衷,他缓慢开口:“三年内,定回!”      遂洒然转身,朝着下山的方向直直地走去。      “阁主,保重!”无心与绿环略红了眼,说完便追上凤卿。      站在高处,看着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白雪间,凤无非幽幽叹了声,遂开怀一笑:“这天下,终是要大变了!”      “卿儿,为师看好你。”      旋即,凤无非
哇!喜欢!
  旋即,凤无非神色一转,苦着脸叨咕:“无心与绿环都走了,谁来做饭洗衣啊!”      ……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歌声若隐若现。      马车辘辘地行走于古道上,凤卿神情漠然地看着道旁景色后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另一边,绿环心情大好,一路哼唱着歌曲。      “啊,少主,前面有座城!”绿环忽然兴奋地叫道,说来下山好些日子了,因为天山位处两国边境,过了边城以后一路上人烟稀少,对于难得下山的绿环来说实在不过瘾。此刻,终于看到了城池,她自是难掩喜悦。      “绿环,”无心低声叱道,看了眼凤卿,复又将注意集中在赶马车上。      绿环暗自吐舌,她当然是知道这个十岁大的少主性喜安静,只不过,此刻她实在兴奋。      凤卿缓缓地转头,看向正前方,淡淡地开口:“无心,此处离临城还有多远?”      “约莫还要一月的路程。”      他们此处是在江西,而临城在江东。当年凤无非与司苍绝天约定的地点便是在临城,毕竟江东远朝廷,多为江湖商贾人士,相对隐蔽。      凤卿微一思索,“今夜留宿城中。”      “是,少主。”      ◇苍◇寰◇七◇宫◇      子夜,苍寰国皇宫。      伏在书桌上的皇帝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下位的人,“暗,蓬莱阁传来消息了?”      “回皇上,蓬莱仙人传书,小皇子不日便可到达临城。”暗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是吗?”司苍绝天淡淡地应了声,思绪飘远。那蓬莱阁原本欠先皇一个条件,当年为了保住这皇家唯一血脉,他才请得凤无非出手相救。原本以那凤无非的个性,怕是救完人便不再管他,却没想到,凤无非竟要求亲自教授稚子。考量到当时的情势,将那孩子留在蓬莱阁确实为最佳选择。      如今十年过去,他手上的势力早不是当年能比,那个据说天资聪颖的孩子也是时候去历练一番。毕竟,他将要守住这司苍家的江山。      而自己……      想到此,司苍绝天不由得苦笑,且不说现在秦家依旧占着朝廷一半势力,就是这身体,因为那蛊毒,也越发地衰弱。      虽然从来相信我命在我不在天,但他还是希望,真如凤无非所说的,那唯一的儿子是千年难遇的一代天骄。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守住这江山。      “暗,那些遗孤现在如何?”      “回皇上
  “回皇上,当年七十八个遗孤如今还有三十四人,”暗低着头沉声说道,“俱是达到训练要求。”      “好,”司苍绝天沉吟道,“待小皇子到达临城,得到魁的认可,那三十四人便是小皇子的亲卫,只听命于他。”      虽然凤无非将那孩子说的天花乱坠,他还是要考察一番。身为他司苍绝天的独子,绝对不能是平庸之辈。      “这是我的手谕,”司苍绝天拿着一封密函交给暗,“让魁交给小皇子。”      “是,皇上,属下告退。”      “嗯,退吧!”      待黑影一闪,皇帝眉头猛然皱紧,单手捂上胸前,压抑着咳嗽声。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啊……      日夜赶路,二十几天的时间,在某一个旁晚时分,凤卿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临城。      临城,江东富商云集之地,自是比凤卿几人之前所经过的城池要繁华热闹许多。      “哇,这里好热闹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人,绿环连连感叹,三十几岁的人像个孩子般整个人都趴在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与吆喝的商贩,“果然,不是雪顶山能相比的呢!”      “少主,”无心回头,为难地看向凤卿,道:“我们要去哪?”      凤无非只说,让凤卿去临城找皇帝的影卫魁,却又没说去哪里找去。      凤卿只是说道:“先找个客栈下榻。”      至于其他的问题,他自己亲自去解决。这算是那“父皇”的考验吗,让他用自己的方法在这个偌大的临城寻找到魁。      “是,少主。”无心也不再多问,朝着前方的君悦客栈赶去。      “这位大爷,您是要住店吗?”     小二机灵的声音传来,凤卿从马车中下来,淡淡扫视了一下周围。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稚嫩的少年跨步朝客栈走去。      斜阳,在他身上,抹上一缕金黄。
五月临城寻伏虎   五月暮,临城郊。软风吹拂,暖沁心底。      一行三人,静立树林间。      黑衣少年定定地看着这密密丛丛的柏树林,原来此处正是十年前,这个身体的母亲苍寰慧妃断命之地。如今十年过去,当日的萧瑟与血腥,早已不复影踪。      莺啼不住,枝茂丛生,再往远处点,便是青山小丘,上有伏虎寺一座。      “少主,”绿环身体轻旋一周,愉快地踏着山野小花,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不远处山道上时有一二结伴上山,“为何你笃定是在此处找人?”      凤卿漠然地看着绿环,复又看了看无心,半晌才开口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无心二人微愣,便明白了凤卿的意思,他们原是来陪他出山寻找临城之人,现如今既然到达了这里,凤卿便要他们回去蓬莱阁。      绿环哇哇叫道:“少主,你太不够意思了,一到临城就想甩了我们,真是……”      微微思索了下,无心也开口,道:“少主,阁主的意思是让我们从此追随你。”      没有理会绿环的不满话语,凤卿只是定定地看着无心,除了师父凤无非外,他二人便是最亲近自己的人,说来在自己心中也是有几分在乎的,怕是前世的父亲凤傲竹也比不得。只是,今后他要走的,并不是寻常之路。      凤卿淡然地说道:“你们是蓬莱阁之人。”      言下之意,蓬莱阁向来不理俗事,他们也无需掺和其中。      闻言,不善言辞的无心微滞,寻思不出该如何对答。倒是向来大大咧咧的绿环微微一笑,话语里透着三十几岁女人该有的成熟,道:“你是我蓬莱阁的少主,第十七代蓬莱阁传人。”      身为蓬莱双翼,她自是誓死跟随凤卿,何况这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她无法放心。      无心闻言亦颔首附和。      凤卿不再推拒,只是冷酷地说道:“既然你们选择了,便绝无退路,从此你二人当要誓死跟随我司苍卿。”      “是,主子!”      绿环与无心单膝跪下,左手心贴着胸口,宣誓着自己的忠诚。      长袖一挥,凤卿转身朝山林深处走去。绿环与无心也急忙起身,紧跟着自己的主子。      伏虎寺外,香客络绎不绝。      耳畔,是不绝的木鱼声声;鼻间,是缭绕的檀香一缕。      凤卿直直地朝着佛堂走去,身旁绿环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无心微有奇怪,复又问起先前的问题,道
  无心颔首,确实是这样,只是临城如此之大,凤卿又怎能确定便是在此处?不待他继续发问,却又听见凤卿的声音:“这伏虎寺,是何年所建?”      微微一愣,无心记得,当年随阁主来此处救凤卿的时候,还没有伏虎寺。那时此处发生的血案,真相鲜有人知,人们谣传是临城之地多不祥之物,也为此,不久之后便有临城富商百姓共捐建佛寺一座。      原来如此……      知道真相的无心,顿时恍然。      所谓旧地,便是血案发生之地;那么重逢,定是也在此处。      看着面色了然的无心,凤卿没有多做解释。实际上,这伏虎寺,怕真是伏虎藏龙之地吧!当年在苍寰国皇宫,他便知道,司苍绝天在临城有着自己隐蔽的势力。只可惜,当年为了那唯一的皇子,怕是泄露了一二。      而今,既然约定临城相见故人,司苍绝天怕是考量到秦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同一地方重建势力,更何况,伏虎寺乃百姓所捐。佛门圣地,少有人会想到竟是绝佳的藏污纳垢之地。      “哇,主子真是聪明啊!”一旁绿环双眼发光,三十几岁的女人还像个孩子般纯真,面上尽是为凤卿骄傲之色。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是要进香吗?”忽然一个小沙弥挡在了凤卿面前,双手紧合,微微躬身道:“请随小僧来。”      凤卿定定地看着对方,漫声道:“我是来伏虎寺寻虎的。”      小沙弥面色一怔,遂笑道:“小施主,您怕是弄错了,所谓伏虎只是名号,并不是真的有虎。”      凤卿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薄唇轻抿了下,道:“带路。”      “施主这边请。”小沙弥单手指引,转身带路。      ◇苍◇寰◇七◇宫◇      临城本是繁华,唯一一座寺庙伏虎寺也是相当庞大,建筑更是精细华美。      跟着小沙弥,凤卿几人走过曲曲折折的几道走廊,便来到偏殿。      一进门,便可见端坐在上的诸佛,或是威严,或是慈悲。殿内,加上沙弥与香客,也就零散数人。      凤卿缓步走到正在跪拜的中年香客身旁,冷声道:“魁?”      中年香客一愣,抬头看向凤卿,微微一笑,便自软垫上起身,同时,偏殿大门被之前引路的沙弥关上。      “属下魁参见小皇子殿下,殿下万安!”      魁单膝下跪,其他几人也俱是跟随。      “起吧。”      几人恭敬地起身后,魁面带
  几人恭敬地起身后,魁面带微笑暗自打量着凤卿,只见对方表情自始至终只是冷漠,双手负在身后,精致的脸蛋上尽是冷漠,有一股少年老成的味道。只那双狭长的清冷眼眸,清澈而深沉,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      “说吧。”不是没有察觉到魁打量的眼光,凤卿只是淡淡扫视了对方一眼。      被凤卿眼神的轻轻一扫,魁心底微惊,背后竟然渗出些许冷汗。不着痕迹地收回眼光,魁看了看跟随凤卿而来的无心绿环,在凤卿示意‘无妨’之后,便开始低声地讲述着皇帝的吩咐。      “这是皇上让属下交给殿下的手谕。”边说着,魁将手中的密函交给了凤卿。      随意地坐在软垫上,凤卿静默地听着魁的报告,心中清楚对方有所保留,毕竟,他们还不清楚自己这个皇子到底有何能耐,怕是担心自己不能够胜任吧!      简要说完,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皇子,魁也停下来。      偏殿内,一时气氛几分紧绷。      凤卿安静地坐在那里垂眸思索,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魁几人暗暗心惊,连一向活泼好动的绿环也是规矩地站着。      半晌,凤卿轻幽地开口:“本皇子的亲卫呢?”      原本低着头的几人猛然抬头,惊愕地看向凤卿。魁满脸的微笑也顿时僵住,这,亲卫之事保密至极,知道的人极少。却为何,这个从来没有下山的小皇子知道?      看着众人的反应,凤卿不欲解释。且不说当年在皇宫听到皇帝的吩咐,就算没有,推测一个未来太子有自己的亲卫也不是什么难事。      魁收起原本不羁的笑容,面色严峻,道:“回殿下,今日时晚,明日我等会将三十四亲卫召集前来。”      “嗯。”凤卿点点头,站起身欲离开,对着魁说道:“你带本皇子到安全之地,然后将所有的一切仔细说来,不得隐瞒。”      “是,殿下!”      “岩,”魁对着之前引路的小沙弥打了个手势。岩急忙打开偏殿的门,看向凤卿的眼中几许敬佩。      凤卿心底暗嗤,不过也好,自己作为这些人的新主子,首先要做的收服人心。      魁引着凤卿,朝着寺庙后院的客房走去。      “主子,”来到一间普通的客房,魁低声道:“您就住这间,属下住在您的对面。至于这二位……”     魁顿了顿,看向绿环二人。      “在下无心,主子的随从。”      “小女绿环,也是主子的
  向二人回了礼,魁微笑道:“二位分别就住东边两间客房吧?”      绿环与无心俱是无异议。      “殿下,”魁转头看向凤卿,恭敬地说道:“天色已晚,您稍事休息,待会属下会前来叫您用斋饭。”      “嗯。”      凤卿抬足走进这间简朴的房间,瞟了眼手中的密函。      皇上手谕吗?凤卿的眼底透出几分玩味。
人生莫道初相遇(上)   伏虎寺暗堂里,上位上坐着一黑衣少年,面前跪着数十黑衣人,俱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      眸光轻轻扫过眼前的众人,凤卿左手撑着下颌,几许慵懒的模样。      “殿下,”一旁的魁将手中的卷宗双手递给凤卿,看着底下的少年们,“这是您要的资料,他们就是您的亲卫,共三十四人。”      言毕,魁转身正面对着众人,大声道:“尔等从今日起,便是小皇子殿下的亲卫,此生侍奉殿下,若有叛者,杀无赦!”      “吾等领命!”      “殿下,您还有何吩咐?”魁躬身请示道。      凤卿缓缓地坐直身体,翻阅着手上关于这三十四亲卫的所有资料,果然如当年他在皇宫所听到的一样,这三十四人俱是当年蓝家血案中所幸存的遗孤。这些年来,在皇帝影卫的□下,俱是能够独挡一面。      合上卷宗,凤卿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众人面前,淡声道:“起吧,都抬起头来。”      遂一个个地打量着,半晌,凤卿转身回到坐榻上,偏头看向魁,道:“两人一组,武力比试。”     闻言,魁微愣,遂明了凤卿是在考验这些人的实力,“是,殿下。”      魁朝着亲卫们喝道:“你们迅速分组,然后一一比武,发挥出你们最好的水平,不要伤着对方的性命便可。”      顿时,三十四训练有素地分成十七组。暗堂里,一时间厮杀一片。      凤卿静默地看着打斗的众人,心底暗暗估量着每个人的实力。      当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之时,凤卿淡淡开口,“够了。”      手指分别指过其中四人,道:“你们四个,随着本皇子。其他人,魁届时安排。”      “殿下有何打算?”魁轻声问道。      不予回答,凤卿悠悠地走到被选出的四人面前,问道:“今日起,你们改名为岚、湘、墨、紫,姓凤。”      “谢殿下赐名!”四人齐声谢道。      低头俯视跪在地上的四人,凤卿道:“抬起头来!”      这四人,在刚才的比试中,表现出出色的武艺或是良好的潜力,故而凤卿选择他们做自己的影卫。      四人中,凤岚的年纪最小,约莫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凤卿记得,他是蓝家的幺子,当年蓝家一百多口人,只有他一个幸存下来。      眼中露出几分兴味,凤卿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清澈眼眸的少年,很难相信,他曾经历过一场灭门惨案,更是无法想象他
  眼中露出几分兴味,凤卿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清澈眼眸的少年,很难相信,他曾经历过一场灭门惨案,更是无法想象他是这黑暗里生存的影卫之一。      “就你。”凤卿淡淡地说了声,便朝出口走去。      几日相处下来,魁对于这个冷漠的皇子殿下,也算了解几分。走到四影卫面前,魁沉声说道:“凤岚,从今日起你便是殿下的贴身侍;另外三人,你们则是暗中保护殿下。”      “吾等领命。”四人齐声道。      ◇苍◇寰◇七◇宫◇      案几上,檀香缭缭。      不时,有人轻声交谈,大多时候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凤卿轻轻合上手中的密折,抬眸看向魁,道:“那三十人,按照这里所写的安排下去。”      快速地翻阅着密折,魁愕然地看向凤卿,对方的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殿下,你……”      这里面的布局,堪比当今的皇帝,甚至于更甚。只是……      “为何要从商?”      凤卿淡淡地瞥了眼魁,道:“经济是一国根本。”看着对方几分迷惑的模样,也懒得去解释。不得不说,那司苍绝天果然不愧是一代帝王,只是古人这轻商的思想实在是个通病。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这经济光靠古代落后的农业则是万万不可。唯有发展商业,才能真正强大。      说来,当前这司苍绝天在民间和江湖上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所以,他只要从中提点一二便可以,只除了这商业一块。      “是,属下立刻就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下去。”魁迅速地收敛起表情,怀揣着密折离开了凤卿的房间。      待所有人退下后,一直守在凤卿身旁的无心才问道,话语里几分担忧:“主子,你就这么相信那些人?”      虽说主子是皇子不错,但是那些人毕竟是直接听命于皇帝。而皇帝真的就这么放心主子吗?      “无碍。”凤卿懒懒地回了声,他自然明白无心的担忧,只是此时他除了这些‘父皇’所给予的人力,一时他没有自己的势力根基,且不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是那些人保留了忠诚,于他亦无害。      那个皇帝,身中绝心蛊,怕是寿命不久矣。也为此,当年才会牺牲诸多人力,甚至拿出和蓬莱阁的约定,保住小皇子这皇家唯一血脉。      今时今日,皇帝就算对他有所保留,也不会加害于他,只是心存疑虑罢了。      再说,他之所以愿意掺和这朝堂的纷争,也是因为他身
  再说,他之所以愿意掺和这朝堂的纷争,也是因为他身为皇子的身份,否则,他才不屑于纠缠其中。      于情于理,他选择信任皇帝。至于这些人,他不怀疑皇帝的驭人之术,今时效忠于皇帝的他们,不久后,自当死忠于自己。      不过……      “绿环,无心,你们也跟着他们吧,”凤卿淡淡地吩咐二人,“绿环,你留在这临城,与他们一起建立富商风家;无心,你随东影楼那几人去江西总部,主控暗影。”      对于无心与绿环,他是全心的信任,与其说他们是属下,不若是亲人更恰当。他们与凤无非,是他两世以来仅有的亲人。      “主子,我们不要离开你。”绿环当即嚷嚷开,面色委屈,“你从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顾,我要是离了你,谁来服侍你啊?”      “无妨,”凤卿清冷的声音里稍有柔和,“你性情爽朗,比较容易与人结识。”经商,再适合不过。      “我身边已经有了随从了。”言及于此,凤卿想到了那双清澈的眼眸。      “啊?”      不欲再做解释,凤卿轻轻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明白凤卿说一不二的个性,绿环只好不满地嘟囔着,随着无心离开。      ◇苍◇寰◇七◇宫◇      月上中天。      凤卿扫视了眼下跪在面前的四人,淡淡地吩咐:“日后,你四人见我,免去行礼。”      “湘、墨、紫,你们武功在亲卫中最佳,但是仍旧有些弱,从今日起,你们按照本皇子拟的训练表训练。”      “是,主子!”      “岚,”凤卿看向那有些瘦弱的少年,冷声道:“对外,你便是我贴身小厮。”      “是,主子。”凤岚应声答道。     “都退下吧!”      随手一挥,凤卿朝着里屋走去,时辰已晚,他准备休息了。      “主子,奴才替您更衣吧!”很快便适应角色的凤岚,轻声说道。      回转身,凤卿抬起头看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凤岚,定定地看着他,道:“不用,你去外间休息吧。”      说着便不再理会对方,凤卿径自地脱衣上床。从前世以来,他便不喜外人近身,更不用说是更衣之类。若不是为了隐藏凤岚的身份,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贴身小厮。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的清凉。      凤卿靠在床上,闭目休憩,脑海中迅速地回忆着这几日来所补充的资料,思索着后面三年的安排与计划。
人生莫道初相遇(下)   月华如水,流淌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床榻上,凤岚轻喟:拥有悲伤的人,才懂得幸福啊……      清冷的声音似乎一直在这清冷的夜里回荡,却格外地温暖人心。      凤岚怔怔地看着隔间的门,帘纱微摇,似乎刚刚不曾有人来过。      今日,是他蓝家的忌日。      当年虽年幼,但是那血腥场景已经深刻地刻入脑海中了。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地躲过一场灾祸,怕是自己早就是亡魂一抹吧!      年幼的他,被老仆护住,挤在围观的人群里,眼睁睁地看着法场上亲人们被斩首。      想到此,心中便难以压抑着恨意。      当时,外戚秦家掌握了几乎整个朝堂,凡不归顺者,俱是清除干净,其中最惨的便是蓝家。除了蓝家,其他一些依附于蓝家势力的家族,亦是难逃灭门之命。      故而,当年被皇上影卫找到,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加入影卫,只为了有一天,能够扳倒秦家势力。      这些年来,他的经历简直能够用九死一生来形容。身为皇家影卫,奉献的不仅是忠诚,更是生命。而他,早已是置生死于身外了。      忘记了泪,忘记了笑。      怔忪间,凤岚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童音:“拥有悲伤的人,才懂得幸福。”      惊愕地转过头,凤岚局促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凤卿,不善言辞的他只能讷讷地唤了声“主子”,对方只是冷漠地看着自己,然后便转身回到里间。      这是……安慰吗?      他有些疑惑,相处不过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却始终觉得那样的话,不似这样清冷的人说出来的,虽然对方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唯有强者,才能存活。”      虽然话语里尽是无情与冷漠,但是这似乎是那冷情皇子最温柔的话语了。   忽然释然一笑,凤岚左手轻抚上心口。殿下说的对,只有强者,才能存活下来。过往的那些经历,不正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吗?今时今日,又何必顾影自怜?只有自己强大了,当年的惨事才不会再次发生。      而现在,他身为小皇子的影卫与贴身侍从,所能做的,也唯有强大。      在这个年幼的皇子身上,他隐隐看出了苍寰国的未来。当今圣上,不可谓不圣明,奈何世人皆知皇帝身体欠佳,时有病魔缠身。而那奸臣外戚秦家执掌了大部的朝堂势力,若是苍寰国落在那些人手上,则国将危矣,更至于民不聊生。
  在当前三大国间,苍寰的势力已是渐渐衰微。      乱世降至,这苍寰需要的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强势帝王。      那小皇子凤卿,虽说只有十岁,却坚韧不止、强势有余,更是独具才智,这样的人,才能引领着苍寰国强大起来。      原先心中的哀愁,淡了些许。凤岚合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隔扇,将房间一分为二。      里外床榻上的二人,静默地想着各自的心思,倒也是一份别致。      ◇苍◇寰◇七◇宫◇      窗外,曙光微照。      “主子,”凤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凤卿已经穿好衣衫,回转过身子,只见凤岚将洗漱用具放好。      凤卿拒绝过凤岚的服侍,径自静静地洗漱着,低首间,长发总是十分碍事。在往日里,早晨起床后,都是无心替他束发。只是现在,他将无心与绿环赶了去,让他们和那几个即将一起共事的亲卫在一起。      微微不耐,凤卿翻出发带,折腾了半天还是无法束好。      静默旁观了半晌,凤岚轻轻开口,“主子,让奴才帮您吧!”      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对方,凤卿将长发绑成现代式的马尾,便也作罢。      走出房门时,凤卿淡淡地开口:“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是。”凤岚垂首低声应道,他知道自己的本分便是影卫的工作,而主子的私事,是不允许自己插手的。      “带我去见魁吧!”      ……      静静地听着魁讲述当前国内的朝野势力分派和另外两国的大体状况,沉吟了下,凤卿看向对方,道:“那柳丞相为人如何?”      “柳相国为人圆滑,长袖善舞。”魁想了下道:“好在也不是被秦家所掌控。倒是他的儿子柳意,今科状元,才华横溢,却难得正气刚直。”      “哦?”凤卿声音轻扬,“他现居何职?”      “为户部侍郎,柳意向来不齿秦家所为,在年轻官员间声望颇高。”      “秦家不会为难于他?”凤卿微微奇怪,想当年蓝家正是因与秦家作对,而被莫须有的罪名而害,转念间,凤卿便知,彼时今朝情势大有不同,“看来,秦家也开始衰微了。”      “正是如此,但秦家一族势力错综复杂,近几年间倒是依旧能够稳居其位。”      “这样吗?”凤卿冷嗤,也罢,他本来就打算亲手除去秦家势力。垂眸寻思了片刻,话锋一转,“父皇的病,还是没
垂眸寻思了片刻,话锋一转,“父皇的病,还是没法根治吗?”      “正在寻找医神传人。”      “医神传人?”      “是的,当年正是医神的药,才能够保住圣体的安全,”魁倒是直话直说,“只是医神受秦家所害,逃出苍寰,后来不知去处,据说已经去世,但后来查访得知他还有一个传人,只是一直下落不明。”      “嗯。”凤卿点点头,“好了,本皇子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先回去想父皇复命吧。不日,本皇子也要动身,以后通过影卫联系。”      “殿下,您要去哪?”魁微讶。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凤卿漫声道:“本皇子在蓬莱阁待了十年,对这人世的一切尚且知之不深。三年内,本皇子就游历这三国吧!”      虽说他这几日从魁和影卫那里,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但是他还是亲身去体验才能够确定。      “这,皇上的意思……”魁虽能理解凤卿的话语,但几分犹豫,毕竟皇上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让这个皇子开始学习接触政事。      “魁不用担心。”凤卿略微解释了下,“头两年,我还是留在国内,依次去亲卫所在的各地。”      他的亲卫,他自己来收服。他的势力,也须由他自己来建立和掌控。      “相信父皇能够理解。”凤卿补充了一句,便起身离开。当年在皇宫里观察的几日,对那个‘父皇’,他有几分了解。      “是,殿下。”      “岚,”走在长廊上,凤卿轻声开口,“从明日起,你不必再练原来影卫所教的武功。”      “是,主子。”没有任何异议,凤岚恭敬地回答。      闻言,凤卿忽然停下脚步,几分赞赏地打量了下凤岚,不过一日多的相处,这个沉默的少年便大致了解了自己的习性。不多嘴,不多问。看来,这个侍从,倒是选对了。      “四人中,你的武功最差。”凤卿复又开口,看着面色无愧无惧的凤岚,道:“但天资最好,潜力最大。”      凤岚只是毕恭毕敬地站着,听着凤卿的话语。      “日后,”凤卿继续道:“你就随本皇子练习蓬莱阁的内功和剑法。”      “是,主子。”      满意地颔首,凤卿继续原来的步伐,朝前走去。之所以选择凤岚,不只是对方那清澈的眼睛吸引了他,最重要还是看重对方的武学天资。且四人中,他最年幼,此时修蓬莱阁的武功也还是来得及。      比起其他的影卫,身为贴身侍
  比起其他的影卫,身为贴身侍从的凤岚,他要求有更高的武功。只是那影卫所习的,皆是杀人之功,并不适合他。      于他凤卿,杀人,只有是万不得已才需要。      ◇苍◇寰◇七◇宫◇      春日里,阳光微暖,清风撩人。      临城郊外,一中年美妇,面色哀怨,哭哭啼啼地搂着一黑衣少年。      “主子,你当真如此狠心,留下我绿环不管不顾了?”绿环嘟囔着,这个孩子虽是冷情,但十年相处,她早视他为自己的孩子了,此次分离,却不知何日才能重见。      “嗯。”对于绿环,凤卿最是无可奈何。前世今生,所相处的女人也只有这一人,早将他视为至亲,无奈绿环性格古灵精怪,连他时常也被捉弄。此行分离,却也无奈。      临城将会是他的商业基地,至为重要,必须留下一个自己人才可。至于那些亲卫,此时还不能说是真正为自己所用。      轻轻地拍了拍绿环的后背,凤卿才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复又看向无心,淡淡地说道:“无心,你保重。”      “主子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望。”      “绿环也会将主子所吩咐的都做好。”绿环擦了擦眼泪,淡笑开来,虽说平日自己喜欢瞎闹,但是主子心中的大业,她也是知道的。      不再回首,凤卿跳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车前,凤岚长鞭一挥,马车绝尘而去。      许久过后,凤卿轻轻掀开车帘,回过头,看着车后滚滚的尘土,远处是隐隐约约站立的人影。      看了一会,凤卿才端坐起来,静默地看着赶马的凤岚,半晌,道:“过几日,你教我骑马吧!”      “是,主子。”      盘腿坐在车内,凤卿静静地运着内功。      车前,赶马的凤岚轻抿着双唇,稍稍眯了下眼,东边的晨阳有些刺眼呢。      迎面,是细细的微风,暖和舒适。      官道上,简朴的马车,急速地朝着前方驶去。
三年往遍踏河山   马喑沉沉天色暮      旅人踯躅青石路      三载故往,已逝流年      烟花在,笑语去      十里河畔,并影立足      苍寰国皇城莲京城,十里长河穿城而过。两畔,楼阁林立,灯火辉煌;河面,画舫遍布,笑语欢声。      时近时远的丝竹歌曲飘荡夜色里,两道黑色身影,静立河边,遥望远处。      “这便是天下闻名的十里长河吗?”凤卿喃喃道,看着眼前那一片奢靡景象,倒不由让人想到中国古时金陵秦淮河。      那时则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而今苍寰,又仿若是另一个短命古都金陵城。      不再多作感想,凤卿偏头看向凤岚,问:“魁传书说的,是哪个画舫?”      “回主子,是绮红楼的画舫。”凤岚轻声道,抬手指向那画舫上飘摇的旌旗。      “哦。”凤卿若有所思地点头,挥了下手,“走吧。”      时间荏苒,又是一个三年。这三年里,凤卿带着凤岚走遍了三国疆土;前二年,按照他的布署,苍寰十三府俱是建立了他的势力:为搜集人才和情报以及暗杀的暗影所设东影楼,为积聚财富所建的商号。两年中,十三府,他一一走过,指点与督察暗影的训练,并指导手下商号的经营;最后一年,他大致地游走了另外的两大国:鸿承与广宇,在宏观上了解这两国的国力。      凤卿不得不承认,如今最强为鸿承,是当今苍寰国难以比拟的,若不是在位皇帝年迈体衰不思霸业,苍寰则定有外患;而那广宇,虽说不敌苍寰的富裕,政治却十分清明,人民皆为拥护,那皇帝正是一少年天子,根据他的消息,其野心甚为不小。只是当前,总体局势仍是稳定,三国相互牵制,那广宇倒也一时不敢动作。      “到了,主子。”被凤岚打断了思绪,凤卿抬眸,那绮红楼的招牌赫然映入眼帘,画舫在水面轻轻摇曳。      画舫的隔音效果甚佳,船内,静得只余细细的呼吸声。      互相打量着片刻,凤卿,此刻开始便是司苍卿,缓缓地躬下身,淡淡地唤道:“儿臣司苍卿,见过父皇。”      未曾计较司苍卿不行君臣之礼,司苍绝天面色整肃,却难掩眼中激动的情绪,听到司苍卿的话语,便急忙开口:“莫要多礼,你我是父子。”      心中喟然,这奇妙的感觉,便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亲情吧?司苍绝天审视着这个瘦高的少年,精致的面容眉眼间可看出当年慧妃的风采,狭长的眼眸里
狭长的眼眸里是一片冷然与深沉,左眼下的一滴泪痣柔和了原本冷漠的脸庞。      一时间,司苍绝天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朝堂上,那冷硬强势果断狠绝的帝王,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更是与亲子生离十几年的父亲。心里实为愧疚,司苍绝天半晌后才缓缓道:“这么多年,皇儿你过得可好?”      “嗯。”司苍卿轻轻地应了声,看着对方的眼睛,那里面激动的情绪,他俱是看在眼中。相较于司苍绝天,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他的灵魂拥有着自己的经历与记忆。不过,眼前这位帝王,这世的父亲,他倒也不排斥。      作为一个帝王,这人有着足够的才智与力量,让他欣赏;作为一个父亲,这人虽与前世父亲凤傲竹有着同样的长相,却断然不同,他能够感觉出这个男人对着自己有着深刻的情感,是源自于血肉相连的舐犊之情,让他更是倍觉好感。      未曾想到司苍卿是如此冷淡,司苍绝天倒一时有些愣住,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孩子,终是心有戚戚,怕是那凤无非所言极是,这孩子因为缺少了父母的关心与照顾,如今便是形成这般冷清的性子。      “皇儿,你的名字叫卿?”司苍绝天找了个话题,淡淡笑道:“我便叫你卿儿吧!只是,为何你师父为你取卿字为名。”      卿,乃卿相大夫之意,身为苍寰国未来的帝王,取此字为名似有几分欠妥。      “此卿非卿相之意,”虽然不太明白为何对方将话题转到自己的名字上,司苍卿只是有问有答,“师父曾说,卿一义为尔,寄寓儿臣做真我之意。”      只是,绿环总笑话,那不过是师父的借词。她觉得,师父纯粹是觉得顺口才为他取名为卿的。司苍卿对于自己的名字无甚感觉,凤卿也好,司苍卿也罢,只是称呼而已。将希望寄托于这些不实在的东西,并无他用。      “原来如此,”司苍绝天微显苍白的脸上漾着笑意,“凤无非果不愧蓬莱仙人之名。”      轻微地颔首,凤卿不置可否,静等对方后续的话语。      看着对方虽然冷淡但是不失认真的面容,司苍绝天很快便清楚这个孩子只是天性冷淡,倒不是真的排斥自己。话语虽少,态度确实认真诚恳。      父子二人,便在这画舫里,轻声低语地交谈起来。      气氛不再凝滞,司苍绝天也如常人家的父亲般,一一问起了司苍卿自小到大的成长往事。      或许是前世凤傲竹的记忆,也或许是对这个帝王的欣赏,甚至或许是这具身体
  或许是前世凤傲竹的记忆,也或许是对这个帝王的欣赏,甚至或许是这具身体与对方的血脉亲情,司苍卿话语虽少,但对司苍绝天的问题俱是认真回答。      ◇苍◇寰◇七◇宫◇      “父皇,不知此次为何让儿臣前来京城?”      漫天满地地聊了许久,司苍卿终于开口问道。当年司苍绝天与凤无非约定,便是十六岁成人礼前他才回皇城,可为何司苍绝天现在便要见他。      “原本是与你师父约定,让你十六岁才可回来。”司苍绝天神色温暖,轻笑着解惑,“那时,留你在身边太危险。你可曾怨我?”      “没有。”司苍卿微微摇头,他毕竟不真的是无知幼儿,而是有着成年心智的游魂而已。      释然轻叹,司苍绝天继续说道:“当年我给自己十六年的时间,去铲除秦氏一族;而且,你也需要学习与锻炼。只是……”      他不曾料到,这个孩子几乎是天纵奇才,有着缜密的思维和实干的才智,更是有着独立的想法与果敢的个性。他,几乎是天生的帝王!      更何况……      “我的身体,越发地衰弱,”司苍绝天苦笑,“那秦氏也未能从根本上铲除。这几年,虽然你我没有见面,但是你的成就足以表明了你的能力,若是苍寰交到你手上,我必无担忧。”      沉默地看着眼前不过刚刚而立的帝王,脸色几许病态的白,两鬓隐约有一二银丝。这些年,可见他过得非常艰难。本有天赋的才智与坚韧的性格,却无奈身受绝心蛊之苦,一代帝王便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幼子。      何其悲哀!      沉思了片刻,司苍卿轻幽地问道:“父皇,你的病治不好吗?”     “无药可医。”司苍绝天语气淡然,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怕撑不了几年,故而希望皇儿能继承大统。”      不用司苍绝天自己说,司苍卿其实心中清楚,这几年来暗影的消息,他对于皇帝的健康了解得很清楚。      “父皇,”司苍卿淡淡地开口,“儿臣会将那秦家一族清理干净,更会将我苍寰国力推上顶峰,只是……”      “我还需要些时间。”      “多久?”      “两年。”司苍卿眼神幽深,望向对方,“既要作为这天下最高位之人,我需要更强的武功。”      虽然当今,他的武功若真要比试起来,定在江湖前茅。但,定有更强之人在外,虽说,这武学无巅峰,但是既然明知更有攀越之处,他又怎能松懈?      “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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