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娱乐圈千亿影后TXT之露重情难抑》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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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梦幻法师》正文《娱乐圈血肉史》by墨池(娱乐圈老板X当红小生,旧情复燃,虐文)【寒武纪年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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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血肉史》by墨池(娱乐圈老板X当红小生,旧情复燃,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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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荡漾的西瓜于 10:37:44留言☆☆☆ 
陈远生懒怠动弹,抖着腿看着二人。阮百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过去和姜郁贴耳讲话。陈远生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眉毛,里面藏着一条车祸留下的疤痕。他眼神有点神经质地追着他们,最后终于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 作为一个职业演员,其实陈远生是不太合格的,他并不能很自如地运用自己的五官,还有太多表情没开发出来,酝酿了半天对着阮百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然后伸开手臂,热情地拥抱了姜郁。 “郁姐,我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姜郁拍拍陈远生肩膀:“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初你一下子走得没有消息,我甚至没来得及去医院看看你。” 姜郁原本是从GTV出来的花旦,两年前离开,签给了海天娱乐。陈远生还在艺员训练班的时候,就跟她一起拍了一支广告,当然广告里只出现了他腹肌,没有脸也没有台词。那时他还天真傻气,一心只想走红。 两人只是略微寒暄了一阵,姜郁就过去妆发了,留下两人堪堪对视。陈远生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无聊了,肩膀一耸,转身往厕所走。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手却有点不灵活,对着屏幕狠命戳了几下。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轻,口音也很重,要不是陈远生跟他太相熟,一般人难得听懂他在说什么。 “今天觉得怎么样?” “腿疼。”陈远生说话漫不经心:“还紧张,老跑厕所。” “见着了?” “见着的多了,你指那样,亲爱的?”陈远生笑嘻嘻,推开厕所门。其实他根本不想上厕所,一边讲电话一边对着镜子摆弄头发。 那边传来一声短促的笑:“一定是见着了,要不然怎么无缘无故提腿上的旧伤呢?” “哼哼” 陈远生瞥着镜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影,说:“拜拜了,亲爱的。” 说罢转过身来。 阮百行还是那副老样子,长着一张天生凉薄的脸。他上下把陈远生打量了一番,说:“我终于认出来了,陈远生。怎么好好的把自己削成一张锥子脸了?” “阮老板,您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我可是投您所好。”陈远生脸上却一脸谄媚地敷衍他。 阮百行顿了一下,又问:“刚刚你给谁打电话呢?找到另一半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情绪。 门外有人再喊陈远生的名字,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 陈远生伸手推开厕所门,一本正经地说:“阮老板,您可不能乱说。我这种偶像艺人的感情生活会伤了一大片粉丝的心的。” 陈远生笑意盎然地走出去。他知道,对于阮百行这样心思深沉的人,自己刚刚的回答比任何答案都更挠心。 留下阮百行一个人站在门后的阴影里。
№7 ☆☆☆墨池于 21:35:17留言☆☆☆ 
等到陈远生回到住处,已经累得脑子里一片浆糊,连门锁的密码都不记得了,一连试了三次才打开。 客厅里的灯堂煌地亮着,有点刺眼。灯光下路佳途盘腿坐在地毯上,正翻着一部砖头厚的书。 “回来了?今天觉得怎么样?”路佳途抬头跟他打招呼,顺手翻开一个鹿皮本子,开始往上面写东西。 陈远生把自己摔进巨大的沙发里,拖着声音说话:“累。说了好多话,我没能停下来。” 路佳途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没事,放心。”说完就站起来,上楼去了,留下陈远生在身后不满地嘀咕:“就不能多关心我一下么!我知道我怎么表情越来越少了,一定是被这个面瘫君影响了。” 他很累,可身体里面还残留一丝透支的热度,让思想在脑子里横冲直撞,要挣脱束缚。他把自己蜷起来,手放在发痛的膝盖上,命令自己必须快些睡着,才好从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经元安静下来。 等陈远生被电话吵醒,已经是凌晨四点。他掀开路佳途盖在他身上的毯子,睡眼朦胧地接起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立刻睡意全无。他大踏步地走到落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 “陈远生,你还是回来了。什么时候我们聚聚吧,叫上周蕴。”黎箓的声音让他一瞬间冷下去,似乎连血管都冻住了。 “哈哈哈!”陈远生干干地假笑几声:“你这个大红人居然抽得出来时间见我?可惜我没时间。” “我们好歹这么多年朋友,怎么能不见见?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大家都不小了。” “朋友?”陈远生冷哼一声,往玻璃上哈气:“当年你和周蕴把我卖了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是朋友?” 黎箓人并不在意陈远生的情绪,径自说下去:“13号得闲吗?地方就在你原来住过的滨海区的别墅那儿,还记得路吧?” 陈远生把拳头握紧又松开,他看着自己有点惨白的指节,哂笑:“记得,不就是阮百行的冷宫么!我可是住过很长时间。” 他忽然懒怠在去听电话里讲什么,把它丢在地上,抬眼去看窗外。四处灰灰白白,这里一处那里一点。天像一块浸过水的旧抹布,没有一处不是脏的。 天快亮了罢。
№12 ☆☆☆墨池于 09:59:52留言☆☆☆ 
陈远生没打算理会黎箓。他如今没有助理也没有经纪人,孤家寡人一个,一头扎进了剧组。 很快电影城里明清宫阙一块就被他摸得门儿清。哪里吃烧烤喝夜啤,那里做spa泡温泉,尽在掌握之中。以前陈远生不爱跟人打交道,话也少,出完车祸之后却是性情大变,不到一个礼拜,就跟剧组的工作人员混熟了,让这些人不禁纳闷:“这么好的一个小生,人靓条顺,怎么之前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呢?” 因为和GTV的合约问题,陈远生曾经被业内人士称为行业败类。 娱乐圈从来都不缺新人,那时候陈远生从艺员训练班毕业一年多,除了一支广告和跑过几个综艺通告,几乎没有任何工作。而同期的学员中境遇稍好一点的就只有黎箓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黎箓算是陈远生第一个同性恋人,还是纯柏拉图性质的。那个时侯陈远生生活辛苦,性格内向,也就黎箓愿意搭理他,还对他不错,有时候跑不过来的通告,就推给陈远生,吃饭什么的也爱叫上他。陈远生心里不可谓不感激,却怎么也没想到黎箓怀有的心思。直到一天在他的小公寓里,黎箓把他抵在墙上狠狠地亲了一通。当时陈远生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吻技真不错,实力派的啊。 后来陈远生没怎么挣扎就接受了黎箓的告白。对于同性之间的恋情,这个时代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苛刻,尤其是在演艺圈。 虽然有黎箓的暗中照顾,面对不死不活的状况,陈远生十分着急,直到有一天黎箓拿着一张报名表来找他。那个时侯选秀刚刚兴起,前景无限,黎箓便鼓动陈远生偷偷报名去参加的channel S歌唱选秀比赛。 其实当时这样做的不止陈远生一人,还有同期的周蕴,但后来东窗事发,高层的怒气只冲他而来,当即决定将他雪藏。那个时侯陈远生刚刚和GTV签了三年的全约,这样一雪藏,几乎是事业全毁。周蕴却一路过关斩将,拿到当届选秀比赛的第二名,然后顺利解约,签给国内第一大唱片公司华悦。 那一段时间陈远生经历曲折炎凉,最后不得不提出单方面解约。可是面对上百万的违约金,他却无能为力。接下来的事情,让陈远生心力交瘁,不愿思及。但真要说出来,也不过是两三句话。黎箓帮他暂时搞定了违约金的事,迅速改签channel S,可又在三个月后再次单方面解约。 陈远生就这么得了个行业败类的名儿。
№18 ☆☆☆墨池于 16:58:29留言☆☆☆ 
姜郁比陈远生晚两个星期进组。 那天下午第二场有他的戏,就搬了一张躺椅在一边看剧本。下午的阳光很是助眠,他看了一半个小时就呵欠连连,最后拿剧本盖住脸睡了过去。 陈远生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五颜六色斑驳陆离,好不容易才挣扎着醒过来。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移开盖在脸上的剧本,发现自己的口水已经打湿了半页纸。陈远生讪讪地用戏服宽大的袖子把它擦干净,头一抬,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阮百行正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阮百行很高足足有185公分,这样的姿势更是让他显得气势十足。 见他醒过来,阮百行俯下身,离得更近了。陈远生此刻是带了妆的,头套加龙袍,他自己觉得十分滑稽,不晓得在阮百行眼里又是个什么可笑样子。阮百行仔仔细细地看他,眼神像是要把他割开。 阮百行再往前靠了靠,低声跟他讲话,气息扑在陈远生的下巴上:“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自己跑了居然还敢回来。回来也就罢了,竟是一刻不停在我眼前晃。是要试试我的脾气吗?” 陈远心里跳如擂鼓,可他不怕阮百行,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阮百行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而自己就算穿着龙袍,也还是个大内总管。他微微侧头,嘴唇有意无意地擦着阮百行的耳朵过去,说:“阮老板,混口饭吃而已,您别多想。” 阮百行再鼻子里含混地哼了一声,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说实话,才能少受点苦。到底为什么回来?”阮百行说得很慢,一字一顿。他把手搭在陈远生的肩膀上,要用力才能克制他狠狠捏下去的冲动。 他回来这些天,见到的人都一遍一遍问这个问题,陈远生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撇了一下嘴,眼珠子转了一圈,无奈地叹口气:“钱。” 阮百行一挑眉,陈远生继续说下去:“我治病和整容欠了一大笔钱。请放心,我对老板你没有任何肖想,我只想专心致志地赚钱。” 阮百行一瞬间直起身子来,他抱着手臂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不说话也不动作。陈远生嘴巴里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信不得,他自然不信他。半晌才说了一句:“整得真难看。” 好多话在陈远生肚子里打转儿,他拼命一一压制。似乎有热毒从脚底心升起来,叫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沾染不明所以的热度。他忍不住,冷笑一下就泄露了底细:“这可是拜你所赐,阮老板。那年我出车祸刚刚被送进医院,一双腿动弹不得,你就派人来对我一顿毒打,生生打掉四颗牙。” 他到韩国后做了牙齿矫正,脸颊一下就陷进去了。他本是毫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可阮百行一再提起,让他肺腑俱痛。 阮百行似乎是怔了一怔。他双手插进口袋,没说话,脸上忽然流淌出笑意来。陈远生不知何所起,却厌烦地挥开大袖,转过头去不看他。 阮百行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扶住穿着宫装过来的姜郁,赞道:“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每次看你却像是初见一样,总是出乎意料的美。” “百行你可真会夸人。”姜郁眼波流转,看见躺在那边的陈远生,要上前打招呼,却被阮百行拦下:“你们有什么话好说?我今日专门抽空过来,总得把该商量的事商量一下。” 他用眼角斜睨着陈远生,说:“到时候,请帖倒是可以送他一张。” 阮百行挽着笑盈盈地姜郁,毫不犹豫地走掉。陈远生还是刚刚的样子躺着,半天都没改换姿势,他实在懒得动弹——直到副导演叫他。 今天陈远生状态出奇地好,一条就过,情绪十分饱满到位。梁大监制在monitor旁边看得很满意,把陈远生叫过去表扬了一通。其实最开始他找陈远生回来,其实不过是个噱头,用当年的惨剧博眼球和收视,现在却真心有点欣赏这个年轻人了。梁连声年纪大了,话就比从前多。他拉着陈远生要忆当年,他的助理却神色奇怪地凑到他耳边一通说。 陈远生耳朵好,饶是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也被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吴仲言过来了,正找姜郁呢!他脸色不好,不知道想干什么……” 他往后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想做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可是不得要领。他绞尽脑汁也不晓得为什么。
№21 ☆☆☆墨池于 23:06:07留言☆☆☆ 
从开机那天起,《山河碎》剧组就是媒体的聚焦点,最近几天更是如此。这全赖网上匿名的爆料者Po上一张吴仲言偷食车震的照片,虽然照片清晰度不高,可还是能认出吴仲言本人来。 说来姜郁和吴仲言是娱乐圈里的标准模范夫妻,金童玉女。他们是大学同学,都是科班出身,两人一路发展顺利,姜郁在GTV成了台柱子和收视保证,而吴仲言也在大屏幕上有所斩获,演技受人认可。 二人自谈恋爱开始就一路高调,面对外界的唱衰也不为所动,按部就班地谈恋爱、结婚。在他们婚后风向骤转,外界舆论也就从唱衰变成了各种看好和祝福。这回吴仲言车震门一出,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尤其是那些玻璃心的粉丝影迷,在网上大规模论战,尤以支持姜郁的居多,吴仲言瞬间成了现代陈世美的最佳代言人。在车震门之后,任外界吵得轰轰烈烈,姜郁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她的博客和官网上也无回应。吴仲言则成了众矢之的,甚至关闭了自己博客的留言功能。 《山河碎》剧组谢绝了任何媒体的探班,导致姜郁现下的状态成谜。大家都猜测她一定伤心欲绝,至少是不好过的。 除了陈远生。 他第一反应是贼喊捉贼,第二反应是吴仲言估计会死得很难看,阮百行的手段,他还是清楚一二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陈远生在这远离城市、气候恶劣、鸟不拉屎的电影城里发现了新的乐趣。 这天傍晚没有陈远生的戏,他拎着笔记本电脑跑到目前没有拍戏的养心殿跟路佳途视频。天将黑未黑,养心殿里没有人,四周虫鸣风喘,氛围很适合拍聊斋。陈远生很满意这样的背景,才慢悠悠地打开电脑。 路佳途一如既往地在家里也穿戴正式,对着屏幕的脸跟主播似的。陈远生长叹一声,小声嘀咕:“你好歹也有点表情啊哥哥。” 路佳途手里还翻着书,问他话也是例行公事。可是陈远生却很来劲,他第一次这么自愿跟路佳途交流每日心得体会。路佳途瞥到他兴奋的脸,认真了些,他放下书问:“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 “娱乐圈各种八卦听着真来劲,你知道吗?我们剧组一女的很有可能跟她老板搞外遇,而且马上要扶正了。” “是么?这有什么值得你开心的?” 陈远生抿嘴一笑,神秘兮兮地说:“我高兴什么,可不能告诉你。”他嘴里这么说,可禁不住回忆起白天的事,眼睛笑成两弯小月亮。 陈远生开发出来的新游戏不可谓不幼稚,那就是找姜郁的不痛快。比如把她的饭盒里放进去她最讨厌的韭菜,或者是把她打印的剧本页码弄得乱七八糟,把她每天离不开的胶原蛋白口服液换成藿香正气液。看着姜郁越来越沉的脸色,陈远生只觉得无比有趣。 搞婚外恋的人让人分外讨厌,他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今天中午十二点过,陈远生拍完一场带着几车书和几个小太监仓皇出逃的戏,累得几乎当场趴下。他连滚带爬扑到躺椅上休息,略躺了一会,强撑着起来从自己的包里倒出一大把各色药片来。在旁边等戏的姜郁看见陈远生面色不好,拿着一堆药要吃,也不由得关心几句,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陈远生疲惫地笑笑:“身体没什么,这些是综合维生素群和一些胶原蛋白胶囊。郁姐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再饿都不敢多吃,保持身材放在第一位,只能靠这些药片了。”说完就一把吞了下去。 姜郁想到自己的胶原蛋白就有气。她不晓得是谁干这种事来针对她,关键是她一天也离不开这玩意儿,可助理告诉她新的胶原蛋白送来要等到两天后。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陈远生手里的东西。 陈远生立刻心领神会,十分慷慨地把他的一堆瓶瓶罐罐拿给姜郁。姜郁开始有点不好意思,推脱一下也就收下了。 下午第一就是姜郁饰演的皇后在煤山自缢的戏。姜郁很有演戏的天赋,功课做得也足,一举手一投足将这个将死的亡国皇后描画得淋漓尽致。就在姜郁一脸悲痛颤颤巍巍走向三尺白绫的时候,她的脸色变了变,脚步瑟缩起来。导演不满意地喊了卡,姜郁面色古怪地跟导演讲了两句,就去了洗手间。 二十分钟后重拍,还未进行到一半,姜郁的状态又开始飘,导演正要喊卡,她却理不了那么多,顶着沉重的戏装急匆匆地跑进厕所——整个下午姜郁都在厕所和去厕所的路上奔波,几乎拉得要虚脱了。 姜郁心情跌倒谷底,她实在想不通今天到底吃了什么,会闹肚子闹得这么厉害。戏是拍不了了,她手脚发软,有点脱水的迹象,只好由助理扶回去休息。恰好这一幕被好不容易偷混进来的狗仔拍到,立刻配图发了一篇吴仲言劈腿嫩模,姜郁形容憔悴的新闻,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对着屏幕笑得欢畅,一点不在意面瘫君的面无表情了。他给姜郁的那一堆药里,混了几片他用来治便秘的特效药。
№29 ☆☆☆墨池于 23:22:38留言☆☆☆ 
饶是外界对姜郁的婚变传得沸沸扬扬,梁连声却一点没放慢拍戏的进度。时间一晃两个多月,陆续有演龘员杀青离开剧组,陈远生也等来了他的最后一场戏。 这是陈远生饰演的南明唐王朱聿键在汀洲县府衙门外,在暴雨夜里被乱箭射死的场面。导演特别重视这一场,布景尽力还原当年,剧本更是改了又改。 这实在是苦了陈远生。自从车祸之后,他记忆力就不太好,老是记不住东西。为了情感的连续性和饱满度,这大段大段的台词导演要求连续拍下来,背得陈远生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勉勉强强记住了,那边导演又改了剧本,陈远生觉得自己快升仙了。 当天夜里等到十一点多,道具灯光全部就位。十月的天气,在这荒郊的夜里已经只有几度的温度,昼夜温差极大,让陈远生很不习惯。他在戏服外披了一条薄羊毛毯,还是被冻得脸色发白,唇无血色。导演倒是很满意他这个样子,十分符合他心目中将死唐王的落魄像。 雨车开始喷水,所谓瓢泼大雨,可是一点不含糊。陈远生缩手缩脚走了两步,最后一咬牙撩开羊毛毯,抬头挺胸迈进雨幕中。 演陈远生的贴身小太监的是一个从电影学院选出来的大三学生,样子很精明,人却着实木讷得很。将将几句台词,他拍了十五六条还不到位,陈远生也只能陪着受雨淋。导演皱着眉头喊卡,休息二十分钟再来。看着小伙子在一边怯怯的样子,陈远生发不出脾气,还安慰了他几句。 陈远生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凉风一股一股猛灌过来,他只觉得四肢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戏还得继续拍下去。休息之后小伙子的状态虽好了些,也还是磕磕跘跘拍了好些条,导演才勉强满意。而陈远生此刻脑子里已经是麻线乱缠,台词忘到了姥姥家。 这样一路拍拍停停,等到最后陈远生竭力压抑颤抖的音调吟诵完李后主的《破阵子》,跪倒在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导演终于是满意了,宣布收工。陈远生却跪在地上起不来,他浑身已经没一丁点力气,哆哆嗦嗦像打摆子一样瘫倒下去,耳边嗡嗡作响,根本没听见导演喊结束。 最后陈远生是被抬回所住的酒店的。他撑着到浴室放热水,想泡一泡澡。他强挣着把手臂绑在旁边的扶栏上,好让自己不会滑到浴缸里去,才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晕了过去。在闭眼的那一瞬,陈远生竟莫名其妙想起和阮百行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来。 陈远生第一次见到阮百行,将两人定位成你死我活的情敌关系。其时陈远生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疲力竭的解约,最后在黎菉的帮忙下搞定了违约金。周蕴也热心相助,托关系让他签入Channel S。 一切看似雨过天晴,而陈远生心里却并不好过。其一是当时公司高层人事变动,大中华区总经理辞职,带走一大班老臣子。对于Channel S来说,这不啻于大地震,这种情形下,自然不会有人耐烦来关心一个刚刚签进来、毫无背景的新人。而最让陈远生心烦的,是黎箓开始对他热情减退,逐渐疏远起来。 后来陈远生回想,其实自己并不见得有多喜欢黎箓。他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父亲好赌滥酒,对他好一阵坏一阵,鲜有亲情。他在这翻云覆雨的娱乐圈里挣扎沉浮,身边只得黎箓一个人,自然条件反射地把他当成依靠。在此之前,陈远生不是没听过关于黎箓的一些流言。黎箓是个双插头,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私生活混乱,为了上位爬上好几位高层的床。他明白娱乐圈的生态环境,这些传言虽不会全部属实,但也八九不离十。但是黎箓在他面前掩饰得很好,陈远生便不想穷根究底,那不过徒惹自己伤心。 可这次陈远生却再也当不得鸵鸟了,因为黎箓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那天是黎箓生日,陈远生提前好几天就跟黎箓约时间,黎箓左右推脱,最后答应晚上跟陈远生一起吃饭。陈远生费心设计了一番,还破费买了一支黎箓中意的红酒,想给他一个惊喜。 那天晚上陈远生一直等到十二点,黎箓并没有出现。他彻底失望了,甚至开始怀疑黎箓从来没喜欢过自己。拍拖这么久,黎箓根本不碰他。他越想越多,一路钻牛角尖下去,却接到黎箓打过来的电话。 黎箓应该已经喝了些酒,说话有点不太清楚。他对陈远生发号施令,让他赶快到天封路上的云会所。陈远生想跟他赌气不去,犹豫了半天还是出了门。后来陈远生想,自此之后的纠纠缠缠、肺腑煎熬,都不过是这一念之差的事。 要开始话当年了。。。。
№35 ☆☆☆墨池于 18:33:26留言☆☆☆ 
云会所是一家会员性质的高级休闲会所,陈远生自然是进不去的。他在门口给黎箓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没人接听。正在陈远生决定离开的时候,出来一个人领他进去。那人个子甚矮,脸圆圆的却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让陈远生有点想笑。后来他知道,这个矮个子是阮百行最得力的助理和心腹,不得不另眼相待。 陈远生跟在矮个子后面,步子很是拘谨。他一直认为自己和黎箓对于生活有着不同档次的认知,现下这种想法更加强烈。矮个子在为他指明去处之后便远远地退开了。陈远生犹犹豫豫地往前,推开包厢半掩的门。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门内,黎箓正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抱着男人的头接吻。他有意无意地摆动着臀部,一下一下摩擦男人的下身,动作充满了情欲的意味。 陈远生愣住了,他心里大声叫自己转头就走,可却无法挪动脚步——是了,就该是这样,他无不丧气地想。他本来就不自信,现下又发现了这样有力的佐证,顿时心灰意冷。 两人约吻了半分钟,男人掐着黎箓的腰把他推开,转过头望着门口。黎箓还喘着气,面色潮红,而那男人微微侧着头,带着一脸冷情,正是阮百行。 黎箓对着陈远生招手,示意他过去,嘴巴里对阮百行说:“阮老板,这个是要好的朋友陈远生,非要替我过生日,我就做主叫他过来了。您不介意吧?” 阮百行笑笑,不说话。他有四分之一的葡萄牙血统,五官轮廓分明,让他的笑看起来更深邃。 黎箓继续说:“我这位朋友也是圈里人,以后还要劳烦阮老板多多照顾。他可是难得的干净心善的人,娱乐圈里难找出第二个,只是怪时运不济。” 陈远生此刻不仅仅是生气了,黎箓魅惑而讨好的表情让他觉得恶心。正当他准备起身走人时,阮百行开口说话了:“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黎箓冲阮百行一笑:“要不老板签了我?” 阮百行抿下一口酒,却拿眼睛看陈远生:“你在GTV的合约还没到期。” 黎箓似知道阮百行会这样回答,也浑不在意。阮百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却没接,只是口气淡淡地对黎箓说:“你喝过头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黎箓酒劲上来了,一路拽着他的衣角喊他的名字:“远生,远生。”一声声像是喊着他,却又没在喊着他。车外的钢精水泥高楼一栋栋呼啸而过,冰冷而毫无生气,陈远生却忽然想明白了,他和黎箓,终究是不适和做情人。 陈远生是硬生生从睡梦中被人拍醒的。他勉强睁开眼,骤然入眼的是阮百行近逼放大的脸,这让他瞬间清醒不少。 陈远生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此刻被被子裹成一副粽子样,正躺在床上。他不由得拿眼去看站在面前的男人。 阮百行避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在他床头坐下:“我有事找你谈,在浴室总不成个话。” 陈远生立刻露出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被子下他可是赤身露体,于是又恨恨地把身上的被子裹得紧了些。阮百行不理会他这些故作矫情的小动作,问他:“是你给记者爆料姜郁的事吧?” 陈远生撇嘴地摇头:“我怎么会知道那狗仔怎么会恰好拍到郁姐闹肚子的照片?”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阮百行把一本娱乐周刊甩到他面前,气势凌人:“别跟我装模做样。” 陈远生瞄了一眼。周刊封面是姜郁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虽只是背影,熟识的人也能认出阮百行来。照片旁边配的标题则是“姜郁深夜会富豪,婚变门竟是女方劈腿在先!”大红字体,看上去十分惊悚。 陈远生讪讪地笑了笑,小声说:“我也要赚点外快不是?一个大头条的线人费有两万五呢!” 阮百行猛然欺身上前,一只手撑在陈远生的耳朵边:“你就这么缺钱,嗯?” 陈远生眨眨眼,忽然伸出手圈住阮百行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去:“阮老板,要不然你买我,两万五一晚上。” 陈远生很瘦,手腕细瘦伶仃地搭在他身上,白白的一截,竟突然让阮百行有了欲望。他恶狠狠地将人压在身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两人的下身契合地贴在一起,陈远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生理上的变化,而他却突然心虚了。 好在最后阮百行冷冷地推开了他。他站起来理了理袖子。 “刚刚淋雨的感觉如何?看来你还没吃够苦头。”他拍拍陈远生的脸颊,说:“你那些把戏,姜郁看不出,我可清楚得很。” 陈远生看着阮百行离开,愣了一回神,倏然明白过来。那个饰演小太监的小伙子应该是得了阮百行的吩咐,故意整蛊自己。他这是给姜郁报仇呢。 陈远生什么也不愿深想,嘿嘿笑了两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倒下接着睡。 他实在是太困了。 LZ决定下个礼拜考完试就开虐。。。
№42 ☆☆☆墨池于 12:35:06留言☆☆☆ 
陈远生足足睡了二十六个小时才醒过来。他撩开眼皮,头脑昏昏沉沉,知一定不能再睡下去。磨磨叽叽爬起床,顺手摸来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路佳途打来的,他心里立刻生出“还是面瘫君好,我一个人在外死了也只有他能发现”的感慨。 他给路佳途发了一个短信,说是连着拍夜戏补眠过头,让他不必担心,自己今晚就可以回家了。发完短信便去洗漱,可能睡得太久,手脚有点发软,在手机蓦然响起来时,手里的牙刷没拿稳,掉进洗脸池里去。 陈远生翻了个白眼,以为是路佳途打过来的电话,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电话里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Karol,我猜你也该起来了。抓紧时间,我在停车场等你。” “等等。”陈远生拧了自己一把来确定自己没有失忆:“你是谁?” 女人笑得很开心:“我是你的助理咪龘咪啊。你的车我会让人开回去,不需要操心。等下我还有一个会,你动作迅速点。” 咪龘咪是个胖胖的小姑娘,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她乍一见到陈远生,啧啧叹了一声:“天啊,你比电视上帅多了!” 陈远生当成这是第一次见面的客套话,一本正经问她从哪儿冒出来的。咪龘咪催促他上车,把自己的名片丢给陈远生。陈远生一痛扶头——那名片上堪堪印着著名偶像实力派演员陈远生助理,张咪龘。 咪龘咪笑嘻嘻地同他说:“我们等下去拿剧本,为你在杨秀导演的新片里争取一个角色。”陈远生侧起身,不敢置信地问:“拍《无痛人流》的杨秀?你没开玩笑吧!” 咪龘咪点头如捣蒜,脚底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其实陈远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不想没说破。车最后停在海天影视的大楼前,他和咪龘咪一同下车,站在楼前往上望——就和以前一样,他不清楚那人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不同的是,自己如今已不怕他什么了。 咪咪一路领着陈远生上了十四楼,进去她的办公室。她让陈远生先坐着,然后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约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来敲门,咪咪激动地跳起来开门。来人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密封袋,咪咪抢似的夺过来,口里说:“谢天谢地,我还以为黄了呢!” 她咧开嘴笑着把东西递给陈远生,说:“杨导新片的剧本,现在还是绝密,好不容易才拿到。” 陈远生接过来,撕开密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叠打印的剧本,剧名三个大字,正是《夜盲症》。他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试镜啊?我怕杨导看不上我。”咪咪手一摆,说:“你不用试镜。” “什么意思?杨导钦点?”陈远生手一摊:“不至于啊。” 咪咪眼光一闪,意味深长地笑:“你是投资方指定的。也就是说,你现在属于那种带着投资进组的大爷。” “终于也狐假虎威一次啊。”陈远生叹了一句,然后又意识到修辞不妥,小声跟了一句:“我也不一定要接这部戏啊。刚刚才杀青,还没休息呢!” “你没病吧?”咪咪瞪大眼看他,口无遮拦:“杨导的片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居然想推?你是退出娱乐圈后脑子闲出问题了吧?多少人削尖脑袋往里钻!这回要不是吴仲言闹出个婚变门,杨导不想模糊焦点弃用他,哪会有这个机会啊。” 陈远生咪咪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伸出手递到他面前数给他看:“台湾的丁瑶熹自降片酬也要拍杨导的戏,顾长影为杨导空出了整整一年的档期,黎箓为了这部片子求了多少号人才勉勉强强得到个男三号的机会……” “停!”听到黎箓的名字,陈远生脸色一下子变了:“这部戏我不会接的。” 咪咪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算了,这个不归我话事,你不想接,找老板谈吧。” 陈远生蓦然站起来,怒道:“阮百行的办公室在几楼?” “楼上就是。”咪咪盯着他黑沉沉的眼珠,手指向上指着头顶。 陈远生冲进电梯之后就冷静了下来,以这样的状态和阮百行针锋相对,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陈远生和准备离开的阮百行撞了个正着。
阮百行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会遇见他,反而礼貌地冲他点点头,问:“你找我?” 陈远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摆出点友好的姿态:“阮老板,是这样。虽然要谢谢你费心帮我接戏,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但是我最近身体不太好,需要休息一阵子,所以,杨导的戏,还请老板允许我推了。” “身体不好?”阮百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上下来来回回打量他。陈远生立刻脑补了阮百行把他从浴室里捞出来的情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你是怕见到黎箓才是真。你不会还喜欢他……难见旧情人?”阮百行最后把眼光定在陈远生脸上。 “你不是缺钱吗?拍了这部戏,你的名气大增,赚钱自然不在话下。” 提到黎箓这个名字,陈远生沉默了几秒钟,才耐着性子跟阮百行讲话:“不是怕见到,是不想见。阮老板你也在这个行列。” 阮百行阴沉地看着他。 “这么说吧,阮老板。”陈远生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口腔里立刻充满淡淡的血腥味,声音有点哑:“我接不接这事儿,您如今管不着。” 阮百行突然大步踏入电梯里,几乎是贴身站到陈远生面前。在他的身高和气势面前,陈远生顿觉不妙,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缩进电梯角。阮百行却一丝缝隙不留地逼过来。 陈远生干脆破罐子破摔:“老板,以后别找些蹩脚借口什么的来接近我,我如今也是……有人气的公众人物了!” 阮百行伸出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沉声说:“轮不到我管?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年你签给海天,约期是八年?” 陈远生一惊,瞪大眼看着他。阮百行的手在他的颈项上摩挲,陈远生只觉得全身发热。他倏地笑了起来:“还是你要单方面解约,这事你倒是轻车熟路。只不过违约金,你可要好好想想办法。” 提到“违约金”三个字,陈远生像是过电一样浑身颤抖起来,他伸手去推阮百行,对方的胸膛结实有力,纹丝不动。他恼怒地吼出来:“要不让我走,要不你滚!” “终于忍不住了?不装模作样了吗?”阮百行一把扣住陈远生的手腕压在墙上:“我不知道你在躲什么!当那些旧人旧事是瘟疫就别回来!” “你才是瘟疫!我已经做足样子要跟你做朋友了,你还要怎么样!”陈远生挣扎着拿脚去踢阮百行,他忽然觉得自己燥乱无比,抑制不住声嘶力竭。 阮百行使劲把他箍在一只手臂里,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却惊呼出声:“这么烫!你发烧了。”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陈远生只顾一味地踢打,丝毫不觉门口面色震动的黎箓。 今天量很足啊,by the way,我会尽量HE的。
№50 ☆☆☆墨池于 18:26:03留言☆☆☆ 
在韩国的时候,陈远生曾不止一次的跟路佳途讲诉他和阮百行的苦逼过往,路佳途每次都是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不置一词。说得多了,陈远生自己也觉得像在嚼甘蔗渣儿,没什么意思,再后来,他给二人的关系下了个定义——违约金引发的孽缘。 可是陈远生养成了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脾气,当阮百行提到那三个字,他立刻就炸了。阮百行最在行就是拿手指挠伤口,搞得他又疼又痒。 然而陈远生已经不是原来的陈远生了。 在阮百行抱着他冲出去的时候,陈远生硬生生命令自己横冲直撞的情绪刹了车,然后按照路佳途教给他的那一套开始放松、呼吸吐纳。他也不太清楚是否是过高的体温带来了精神亢奋,还是阮百行一如既往准确地掐住了自己的狂躁点,此刻陈远生唯一想的就是立刻平静下来。 怀有这种想法的还有阮百行自己。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尽量不去看陈远生烧得潮红的双颊和干裂的嘴唇,同时微微厌恶自己刚刚失态和冲动。发烧而已,又死不了人——虽然他发烧是自己惹的,这也仅能带给阮百行少许愧疚而已。 手机在裤兜里一阵一阵震得陈远生大腿根酥麻,他定定情绪,把手机抽出来,看见屏幕上闪烁着路佳途的名字,心情好了一点。 “喂,我生病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陈远生无不夸张地吹嘘自己的病情,并叫嚷让路佳途立刻到医院去看他。他一边说一边拿眼角去瞄阮百行。阮老板面上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脚下油门猛的一踩,调转方向去了另一所私人医院。 那年阮百行、陈远生在黎箓生日那天匆匆一面,谁都没想过再见。陈远生是不想,而阮百行是根本没记住这么个人。而当黎箓提出让陈远生去找阮百行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却没有拒绝。 他没办法拒绝。 自从生日过后,陈远生和黎箓就没有任何交流,对方不来找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打电话。事后冷静下来,陈远生发现面对黎箓的出轨他居然并不伤心——他一早就知道黎箓的私生活混乱——只是很愤怒,他将之理解为亲近人的欺骗。 时间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月,陈远生虽有几分挣扎,却几乎已经对两人的关系绝望。却不曾想黎箓居然上门来找他。 隔了一个月再见,黎箓形容憔悴,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对于靠脸皮吃饭的人来说,却是很稀奇。看到黎箓,陈远生愣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让他进屋。看见黎箓的样子,他又在心里默默地怀着一点希望,也许他们还能言归于好。 黎箓进屋后也不说话,陈远生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接过来捂在手里,低头坐在沙发上,半晌才出声喊他:“远生——” 陈远生手一震,勉强对他笑:“我前两天接了一个工作,给一个美食节目做外景主持人,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却能提高不少曝光率……” “远生。”黎箓打断他:“你……可不可以把钱还给我?要是手头不宽裕,先还一半也行。” 陈远生看着他像是没听明白。 黎箓为难地解释:“我最近在经济周转上出现一点问题。上次给你交违约金的那一百五十万是跟人借的,现在人催着要,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陈远生垂着手慢慢地坐下来:“你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他要是能想办法,就不会开口向黎箓借钱,也不会为这个吃不下睡不着,179公分的个子硬生生瘦成124斤。 黎箓犹豫了一下,用商量的口气说:“要不然,你去找找海天娱乐的阮百行,他出手很大方。”见陈远生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又跟着补了一句:“阮老板喜欢雏儿。” 一瞬间陈远生被这句话击得头昏眼花,他终于明白黎箓为什么从来不碰他。他沉默地坐在那儿,黎箓有点心虚地弓起身,凑近去看他。陈远生木然抬头,抬手给了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瞪着他一字一顿:“钱我会还给你的,滚!” “远生,我……我不像你这么做,可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要是再不还钱,我的私生活就会曝光给媒体,我输不起啊!” 陈远生气得厉害,他说的话一句听不进去,只是大踏步冲过去把门打开,然后看着黎箓,胸口上下起伏。黎箓知道今天话说到这里,陈远生一时半会儿气也消不了,只得离开。 陈远生关了门,疲惫地靠在门上,一颗心慢慢凉下来。
№61 ☆☆☆墨池于 22:01:48留言☆☆☆ 
那时的陈远生只觉得无助而又绝望。 他已经拉下脸皮向周围但凡有一丁点交情的人借钱,却无甚结果,除了周蕴表示可以拿出五万块。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他没有要周蕴的钱,她只是刚刚境遇好些,也是需要钱的时候。周蕴见他这么着急忙慌到处筹钱,便追着问原因,陈远生自然不说。周蕴最后叹了口气,说他也许可以去找一个人,她可以帮忙。 周蕴说的人是姜郁。 周蕴告诉她姜郁大方豪爽,很是愿意仗义助人。她在云生路富豪区开了一家酒吧,去玩的都是圈里人,图个清静和安全,不怕狗仔拍。 陈远生病急乱投医,当天从外景节目回来,匆匆卸妆换衫赶去姜郁的酒吧。也多亏得前一段时间闹解约的时候,他很是上了一些新闻,门口的保安勉勉强强认得他,才放他进了门。 人总是视觉动物,为了让姜郁有个好印象,他当天有特意打扮过,自认虽是瘦了点儿,但是一身皮相是不差的。夜店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陈远生来的不多,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喧哗调笑搞得他面部肌肉发抖,只觉得这里就是个盘丝洞。 他牢牢记着周蕴的话,要到二楼包厢去找姜郁。上楼的时候被一个疾奔下来的男孩子撞了个正着,顿时两人都扑翻在地。那人穿着夜店工作人员的制服,陈远生爬起来连忙拉着他问姜郁在哪儿。男孩顿了一下,给他指路:“上二楼,左手边最里面的那间就是了。” 陈远生谢了他,径自往楼上去。其实他心里有些忐忑,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又害怕姜郁真的拒绝他。在夜里辗转难寐,竟忍不住勾勒出他自己在阮百行身下的羞耻场景。有些时候,他甚至有点“与其如此,毋宁死”的觉悟了。 不知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的原因,二楼比下面清静了好多。陈远生走进去敲最里间的门,却一推就就开。房间里光线昏暗,还有另外两个waiter在摆酒,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对他喊:“你终于来了,再迟他们就要去绑你过来,有得苦头你吃!” 陈远生听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知他们认错了人,忙说:“我是来找郁姐的……” “找郁姐也没用,郁姐又不是菩萨,随随便便就施舍救济?”那人转过头来递给陈远生一杯酒:“喝了壮壮胆子。” 可这一下也发现了不对头,他咦的一声:“你是谁?”也不待陈远生回答,就跑出门去。另一个waiter三两下搞定手里的活儿,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陈远生,也推门出去。陈远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干脆把手里的酒一口灌下去,反正是壮胆子,便豁出去了。陈远生因为有一个酗酒的老爸,从小便对酒精十分抵触,更是没什么酒量。只这么一杯灌下去,脑子就开始发晕了。 他迷迷糊糊地躺坐在沙发上,忽然闻到一股子乙龘醚味儿,脑子一片空白,晕晕沉沉、不知所以地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人还是躺在那沙发上,身上却觉得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赤裸着上半身,下身也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像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陈远生觉得脑仁儿发疼,手脚无甚力气,连坐起来都是勉强。好容易匀匀地喘了一口气,眯起眼睛对焦四周,却见一坨肥肉蠕动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陈远生脑中一惊,却没龘力气挣扎,吼叫只变作细微的呻吟,那坨肥肉伸出舌头在陈远生毫无抵抗力的口腔里一通乱绞,满意地直起身拍拍他的脸颊:“不错,味道真好闻。”
陈远生的思维此刻也有些迟钝,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您……搞错了吧,我不是这里的……” 脑满肠肥、肾上腺素飙升的胖子哪里有闲心听陈远生讲话,又拿满是酒臭的嘴巴去亲他,从脖子到胸膛,一路叭叭直响,粘腻的口水亮晶晶地抹在皮肤上。陈远生只觉无比恶心,怎奈话说不出口也动不了手,只能任人宰割。他喘着气,想积蓄些力气好挣脱开,却忽然一惊,那胖子已经把手伸进了浴巾下面,一把攥住了陈远生胯间的事物。 一瞬间陈远生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手胖胖软软,揉捏着自己的性-器,他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受。心理上的厌恶并没有导致生理上的厌恶,陈远生很快被捏得站起来了。这样的认知让陈远生觉得无比羞耻,几乎要哭出来,他用尽全力两腿一蹬,用头狠狠撞下那人的脸。这一下虽说力道不足,可恰好撞在那人的眼睛上。 胖子一仰头跌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开口大骂:“我龘操!发什么疯啊!又不是没被龘操过!” 经过这么一会儿,陈远生比刚刚有力气点儿了,他摸摸索索坐起来,撩起浴巾把胖子的口水擦去,四下找自己的衣服。胖子来气了,上前一把拖住陈远生的头发把他扯翻到地上,整个人坐上去,恶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看老子今天不干龘死你!” 门忽然被打开了,陈远生的脸被侧着按在地上,恰恰对住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来人,却是海天的阮百行。他想看见了救星一样,也顾不得其实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用力喊起来:“阮百行,阮百行!” 阮百行喝得有点微醺,推开门就发现走错了包间,正想说声对不起就走人,哪想听到那个被压在人身下男人开始一叠声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泫然欲泣。阮百行平时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可刚刚好当天遇到些不顺心的事,正想找茬发泄。他反倒往里面走了几步,低头去看那个男人的脸,好半晌才回忆起来,这是黎箓的那个小情人。 那个胖子是听过阮百行的大名的,都是在娱乐行业混的人,见了阮百行这个巨头,倒是生出几分讨好的意思来。他连忙站起身对着阮百行呵呵笑:“原来这个是阮老板中意的,我就不夺人所好了。您在哪个包间,我把人给你送过去。” 阮百行眉头一皱,他对这人可没什么兴趣,正要摇手推脱,陈远生又喊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急切。他忽然就心软了,点点头,拿出精神跟胖子稍微寒暄了一阵,才告辞回自己的包厢去。那胖子一脸狗腿,立刻就喊人把陈远生送了过去。 其实对陈远生来说,现下的状况实在糟糕透顶,心脏一阵一阵抽搐,却因为阮百行刚刚救他脱离虎口,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安心。按理说他和阮百行也只能算做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此刻在陈远生心里却立时熟稔起来。 阮百行在外间又喝了几杯才进来,进来后看见被丢在床上的人,心情愈发烦躁。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喊床上的人:“起来给我脱衣服!” 陈远生哪有这份力气,他脸色红透,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晓得为什么……动不了。” 阮百行倒是有了点兴趣:“灌了药是吧?第一回出来卖,有心理障碍比较正常。” “我不是出来卖的!”陈远生激动地反驳,浑身都颤抖起来。 阮百行笑意深长地看着他:“那你来干什么,嗯?” “我……”陈远生声音低下去,犹豫了一下,咬牙说:“我是来找阮老板你的。” 阮百行倒是不曾想他这样回答,接口问:“找我干什么?” 陈远生愣住了,他说不出口。来找阮百行不也是出来卖么,二者着实没什么区别。但经历刚刚一下之后,陈远生的胆子肥了点儿,他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冲口而出:“我需要钱,黎箓说老板您为人大方,我就来了!” 阮百行半眯起眼睛,第一次认真打量起陈远生来。这个男人身量修长,腰部线条修韧流畅,皮肤比一般人白些,该是经纪公司要求,特别注意的缘故。他伸手摸了一把,陈远生的头发很软,服帖地贴在头皮上,刘海有点长,遮住了半边眼睛。他突然想,该跟公司那几个经济说说,不要赶什么花样美男的潮流,让男艺人都把刘海儿剪了去。 “阮老板?”阮百行不动声色的样子让陈远生有点害怕,他试探地说道:“要是阮老板不愿意,我就先回去了。” 阮百行心思转动,半晌点点头:“你要多少?” “一百五十万。” “好。”他答应得倒是干脆,伸开双腿对陈远生一抬下巴:“伺候爽了就行。” 陈远生神色变了变,他虽然犹豫,却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资本。走到这一步,这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又想到黎箓那令人嫌恶的语调,他下定了决心。他手脚依然是无力地,干脆用嘴去拉阮百行裤子的拉链,阮百行兀自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陈远生一边费劲地动作,心里却开始替自己委屈,胸腔内郁积块垒,却无处去说。 阮百行睁开眼,看见陈远生一副慨然服死的模样,突然心里一动,把他抱起来,说:“算了,我不为难你。”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陈远生的背,发现他瘦得厉害,便笑着说:“这样吧,你长胖点,我就给你钱。一斤换十万块,若是一个月你能长胖十五斤,一百五十万我就给你。” 陈远生立刻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考完试立刻来更文,但是星期四星期五还有两门,真苦逼啊我。。。。。
№74 ☆☆☆墨池于 16:43:05留言☆☆☆ 
阮百行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当即把陈远生剥光光,然后……称了他的体重。 于是,陈远生开始了像强迫症患者一样拼命进食的一个月。他每个礼拜前三天要录七集外景节目,十分辛苦劳累,好在是跟美食有关,能见缝插针地多吃一些,剩下没工作的四天,陈远生的人生就只剩下吃喝睡这三件事,生怕自己胖不起来。 一个月里黎箓来找过他两次,第一次支支吾吾问他要钱,陈远生气得不想理他,一言不发把人赶了出去。第二次来的时候陈远生平静了好些,想起阮百行的话心里定下来,才略微和黎箓说了几句话。黎箓似乎也并不好过,至少在他面前表露出痛苦纠结的样子不似作伪。陈远生心里一软,想他落到这种境况也全是自己的责任,不好再赶人,并且承诺一个月必然把钱还上。 黎箓没有问钱从何处来,不知道是怕尴尬还是已然知晓情况,他忽然又想起那天晚上在云会所里黎箓抱着阮百行亲吻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翻滚腻歪。或许是这两天吃得油腻的东西太多了,陈远生这样认为。黎箓也没多留,见陈远生对着他态度软下来,面上高兴了点,挥手跟他说再见。陈远生眼睛一下就瞄到了黎箓手上的一只新款百达翡丽的陀飞轮,那恶心的感觉更甚,一下子关上了门,眼不见为净。 其间阮百行也来找过他一次。 那天他刚刚收了工,累得七荤八素,从公司出来就接到阮百行的电话。那是个陌生的号码,陈远生一开始没打算接,电话却一直不屈不挠的响,他才接起来。 听出是阮百行的声音,陈远生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怕对方变卦。阮百行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低沉,不晓得是不是感冒了的缘故。他提出要和陈远生一起吃饭,陈远生饶是累的快昏死过去,也不敢拒绝。好在阮百行还算是有些绅士风度,让助理周舟开车过来接人,不需陈远生自己打车过去,对于二人这种债务人的关系,阮百行实在好得有点不敢让人置信,要知道,传闻中的阮老板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阮百行请陈远生吃的川菜,那主厨的师傅据说原来是在军中为首长做饭地厨子,退休后实在闲不下来才到朋友的餐厅帮手。其实陈远生不怎么能吃辣,可是他对着阮百行的脸,立马就能想起这位大老板抱着赤条条的自己称体重的样子,实在尴尬无比,于是只能埋头大吃,才能略微自在些。 阮百行有些疲倦,盯着低头朵颐的陈远生看,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好,多吃点,我怕你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完成不了任务。” 陈远生听了这一句,被一口红油呛到嗓子眼里,接着就是一顿猛咳,脸憋得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看阮百行却像是被他此刻狼狈的样子极大的取悦了,笑眯眯地帮他拍背,还帮他倒柠檬水。 “别着急,不够我再点。” 陈远生吸吸鼻子,灌了一大口柠檬水,才开口:“阮老板,你找我就为了看我吃饭?” 阮百行在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伸手在陈远生的腰上捏了一把:“验收阶段性成果。” 陈远生的腰上很怕痒,阮百行一捏,他条件反射地一扭腰,扑哧笑出来。阮百行收回手,仰头往后面一靠,目光又深沉起来。 陈远生也觉得这样的情形实在过于诡异,他和阮百行是什么样的交情,竟然可以坐在一起吃饭调笑了,这必定是自己太过造次,于是暗暗告诉自己要谨言慎行。就在陈远生心里正在告诫自己时,他听到阮百行用懒洋洋的腔调喊了一声:“姑妈,百锋。” 陈远生抬起脸来,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孩子正挽着以为中年妇人走过来。男孩子青春洋溢,高兴地冲阮百行说话:“哥,你也在这儿吃饭啊!最近你在做什么啊,半个月都没回去了。” 来人正是阮百行的堂弟阮百锋和姑妈阮一罗。 阮百行没有动作,只说:“最近忙。”他一转头就和两人聊起来,丝毫没有把陈远生介绍给人认识的意思,陈远生也明白,自己这么个身份,坐在这就该乖乖当个摆设。他惯常不自信,如此妄自菲薄是经常的事,此刻更甚。 三人没聊多久,阮百行的弟弟和姑妈就走了。临走的时候,阮一罗将眼光飘到陈远生身上打量了个来回,然后对着阮百锋一笑:“客人该等着了,我们先走,不打扰你大哥吃饭。” 陈远生抬起头来,不自在地将手握了握。阮百行忽然就变得意兴阑珊,说:“你自己先回吧。”
№87 ☆☆☆墨池于 22:55:27留言☆☆☆ 
陈远生住进别墅,阮百行却并不常回来住。他事多人忙,有太多关系交情要敷衍铺排,并不十分轮得上陈远生。偶有几次回来都是在深夜里,阮百行一身疲惫,和他也不怎么交谈。陈远生不解了一阵儿,又忐忑了一阵,最后也就习惯了。毕竟这儿居住环境比自己那儿好很多,还可以躲着黎箓上门来找他,何乐而不为。 这天陈远生和公司另一个新人助理主持一起去近郊的农家菜馆录元旦特别节目,请了正在宣传期的电影《33》剧组做特别嘉宾。来跑通告的是影片男主角张少荣和女配角丁瑶熹。张少荣是海天娱乐的头牌艺人,而前不久channel s 的大中华区经理带了一帮老臣子跳槽,去的正是海天娱乐。两家出了这么一段公案,其实是生了嫌隙,本来也不会来上channel s 的娱乐节目,但是channel s 的娱乐频道一向做得好,收视率高,另外就是电影导演和陈远生这档节目的主持圈大哥是多年好友,宣传期不来上节目,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况且对于收视率,这是个双赢的事。 陈远生倒是很高兴,因为他是张少荣的影迷。张少荣十九岁出道到如今17年来的每一步电影他都不错过。说来张少荣也是运气好,一出道就是被大导演杨秀相中拍了电影,接着一直活跃于大荧幕,从来没拍过电视剧。他的气质忧郁沉静,声音是低哑的烟嗓,确实是天生合该拍电影的一张文艺脸。 陈远生他们前面已经连着录了四期节目,另一个助理主持人石澄明已经脱力,完全不顾形象的躺在桌子上睡大觉,被经纪人骂了几句。陈远生因为可以见着张少荣的缘故,有点兴奋,跑来跑去四处帮忙。他和石澄明是同一个经纪人带,平时也不在录影现场管着他们,只是今天的特别节目,主持人大哥也出外景,所以便才跟着看看。她看陈远生跑来跑去就顺嘴多说了石澄明几句:“你看看人家,怎么不成天喊累,像你这种性格,回家当公子算了,混什么娱乐圈!” 石澄明是个敏感的人,眼眶迅速红了一圈儿,不开腔不出气也就帮忙去了。陈远生在GTV的时候很是听过些冷言冷语,知道他心里难受,就压低声音跟石澄明说:“这里不用你,你去那边偷偷睡一会吧。” 石澄明冷哼一声:“就你是个人才,我没用。” 陈远生连忙解释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石澄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刚刚的气算到他头上。他自讨了没趣,也不再跟石澄明搭话了。 整个录影过程陈远生就是个摆设,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就近点儿看偶像。他自己也做了艺人,看见张少荣却还是紧张,好在不用他开什么口,只是递递调料洗洗菜。录完节目之后,陈远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去找张少荣要签名,张少荣倒是很和气给他签了名并交谈了几句,末了还说:“我听人提过你。” 陈远生不解,张少荣却一笑什么都不说了。 一旁看着的石澄明阴阳怪气,跟着他后面说:“我说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想傍棵大树,替人擦鞋!影龘帝可不会那么容易看上你。” 陈远生被说得烦了,心里有气却不爱发出来,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脚底下,看也不看石澄明一眼就出去了。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开门进去,却不想阮百行在。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墙上的钢面镜又映出许多影响,就像有一屋子的阮百行坐在那儿了。 陈远生还没换好鞋,阮百行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脚步有点踉跄。陈远生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怕他摔到,连忙去扶着。阮百行脚下不稳,干脆就挂在陈远生身上。 陈远生想了想,把他扶去浴室里,准备放水给他泡泡澡。他一边放水心里一边感叹:“阮百行这是花一百五十万请了个老妈子啊,资本家就是有钱。” 给阮百行脱衣服的时候陈远生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想果真是一报还一报啊,终于到了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了。他三两下把阮百行剥得赤条条,然后无不遗憾地想,要是阮老板此刻还有一点清醒,他一定吹着口哨参观他胯间的事物,并说一句:“小老板长得也不错。” 陈远生正想着,忽然耳边热哄哄地响起来:“好看吗?”
陈远生一惊,尴尬地立刻松手,阮百行正拽着他的衣领,两个人一齐翻进大浴池里。 陈远生呛了一口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阮百行一把将人夹在腋窝底下,不让他起来。 陈远生不会游泳,心里觉得格外恐惧,使劲捞着阮百行往上冒。等他冒出水面喘了一大口气,才发现自己抱着阮百行的屁股,脸正对着精神抖数的小老板。 他强自镇定,断断续续吼阮百行:“干什么,发酒疯是吧!” 阮百行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就捧着他的头吻过来。陈远生愣了一下,用力把他甩开,抬脚走出去,说:“你自己慢慢洗!” 阮百行也嚯的站起来把他往墙上压。陈远生浑身湿透,衣服紧巴巴地贴在皮肤上,让他透不过气。阮百行赤裸的身体像一团火挨着他,触感尤为真切。 陈远生可以清晰地看见阮百行眼睛里的情绪,他知道阮百行这次不是跟他闹着玩。他心里深切地恐惧起来。其实住进来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会和阮百行发生关系,自己欠着阮百行这么大的人情,他不敢说不。后来又想就算是发生关系,也不见得就是个买卖,也许是两相情愿的事情,男人嘛打一炮也不算什么。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实在胆怯。虽然陈远生没花多少力气就在精神上接受了自己是个GAY,此刻却发现在生理上他并没有克服。 阮百行没多余的时间让他克服,他力气大得很,把陈远生的手臂扣在墙上,火辣地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他的气息沉重,像是要把陈远生生吞活剥。 陈远生被他充满情欲的吻刺激得四肢发软,体力流失。阮百行抬起陈远生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伸手握住了他的下身。 “小阿生很精神嘛!”阮百行声音暗哑而勾人,一只手上下搓揉起来。陈远生抑制不住泄漏一声呻吟,只觉得其他感觉器官都恍惚起来,只剩下小腹一团火热。阮百行沉重的喘气喷在他耳郭边,猛然一痛顶入。 陈远生痛得身体往后一缩,刚刚遍体的潮热立刻变成浑身的冷汗,阮百行也是痛苦地一皱眉头。他拥着陈远生,慢慢地抚摸他的背部,像是在安慰他。这样一丝不挂的身体接触,脱去了身份地位,仅剩最原始的交流,像是两个人在互相取暖,说不上是谁安慰谁。陈远生听着水不停流进浴池的声响,只觉得伤情,这情绪由内向外,倒丝毫不在意那些和着血丝流下来的体液了。 后来阮百行抱着他又在床上做了一回。事后阮百行沉沉睡去,陈远生端着一杯温水坐在床边,看阮百行的睡着的样子。他想了很多,情绪复杂难言,却唯独没有后悔。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有那么一种荒谬的可能性,就是他不知轻重、轻易地爱上了这个资本家。 多可笑。 lz是H无能星人,我已经尽力了。。。
№117 ☆☆☆墨池于 22:31:54留言☆☆☆ 
有钱人追求恋人的手段总是十分让人动心的,更何况阮百行是个骨子里带点悲观主义的浪漫者,这恰好掐中陈远生的死穴。于是他就在阮百行强大的攻势下左右为难——为难自己。阮百行也正正式式跟他约过几次会,陈远生却并不喜欢。他怕遇见熟人,更怕阮百行那些朋友或生意伙伴若有所思或者了然于心的表情。好在阮老板并不强迫他,只是自己玩这样的恋爱游戏玩得津津有味。 但更让陈远生心烦的是石澄明。 录影那天发生的一段小插曲让石澄明着实恨上陈远生了,他处处看陈远生不顺眼,处处与他作对,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下都不留情。陈远生觉得两人是要长期合作的,便忍着气也要与他和解,软话也说过,请他吃饭也做过,可石澄明就是不领情。他在心里为陈远生画了一幅恶魔般的肖像,觉得这个人就是及所有虚伪险恶于一身的小人。陈远生着实被搞得筋疲力尽。 因为头天晚上被阮百行狠狠折腾了,那天陈远生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却居然被石澄明看出来了。他其实是嘴上恶毒,随口就说:“嘿!昨天晚上爬人床、翘着屁股给人操了吧!瞧你走路的扭捏姿势,像个娘们儿!” 陈远生的火气噌噌蹿上来。他不想与人口舌,忍了又忍却被一下子戳了心,终于彻底爆发了。他狠狠同石澄明吵了一架,还动了手,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彩。经纪人被他们两个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样子没办法接着录影,再重的妆都盖不住脸上的伤,只能各打五十大板放回家去。 陈远生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他把刚刚的冲动归咎于睡眠不好,并下定决心一个礼拜都不再跟阮百行做。当然我们阮老板并不晓得陈远生做出了这么一个威胁他性福生活的决定,一回家他的眼睛就被陈远生脸上的伤吸引了目光。 也许是这几日阮百行惯他惯得狠了,问他怎么回事,陈远生就是赌气不说,心底嘀咕这还不都是你这个资本家的错。阮百行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也懒得拿出精神来逗他,只甩下一句:“不想说就算了。”说罢又开门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远生一个激灵,后悔起来。他常常告诫自己,在别人心中切忌把自己看得太重,在自己心中又不可把自己看得太轻。虽是如此说,他总是做不到,想起自己刚刚的行径,愈发觉得自己无比矫情。他哂笑自己,阮老板好歹是花钱找乐子,自己不晓得哪里来的胆子给他脸色看。 这样想着又觉得难过,阮百行真的是找乐子而已吗? 第二日陈远生没出门,他无所事事,便趴在地上拿抹布擦地板。他有点轻微的洁癖,见着地上有点子灰尘,便手痒了。擦到一半接到阮百行的电话,陈远生还没开口,阮百行就说:“你和channel s 解约吧,签到海天来。” 陈远生愣了一下,说:“我才刚刚签约不到三个月,好好的又解什么约。况且,我可……再付不起违约金了。” “违约金我来出。” “也不全是钱的事,我不想……” “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让律师代表你给channel s 出了解约信。”阮百行顿了一顿:“只是告诉你一声。”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陈远生看着手里的电话,烦躁地踢开脚边的抹布。他几乎有冲动去找石澄明吵架。 阮百行决定的事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因为channel s和海天的矛盾,陈远生的这次解约比上次还要伤筋动骨。channel s怎么都不肯放人,发了好些诋毁陈远生的通稿,最后还开出五百万的天价违约金。陈远生新人一个,第一次享受到和一线大牌一样的待遇,就是在这个事上面。 阮百行一连十几天不见人,他把这事全权交给了周舟负责。周舟平时都是一本正经彬彬有礼地对待陈远生,陈远生却总觉得他讨厌自己,眼睛底下藏着一丝凶狠。所以当周舟最后面无表情地拿着五百万换来的合同给陈远生签的时候,他也没看细看就赶忙签了。当然他也就没有机会发现,这张和海天签的新合约,约期长达八年,对于娱乐圈的艺人来说,不啻于卖身契了。 当然,同时得了那个“行业败类”的名儿。
№125 ☆☆☆墨池于 13:01:22留言☆☆☆ 
陈远生解约之后,收到石澄明的电话。他不太想接,不知道对方又会说什么难听的来气人。不论想与不想,他都已经拍屁股走人,哪里还要忍他。石澄明却是个实打实的倔主儿,电话挂了打、打了挂,折腾了快一个小时。陈远生想干脆关机,可又想着没准阮百行会找他。最后他终于是接了石澄明的电话。 刚刚接起来对方就破口大骂,震得他耳膜响。 “陈远生你真有能耐啊!卖屁股进了别的公司,转头还让人把我雪藏了!我承认我不如你狠!” 石澄明一通恶狠狠地咒骂,他着实是气惨了,还没混出头就被雪藏,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吐血。陈远生心里有点内疚,也就没挂他电话,乖乖地听对方骂完。 收线之后陈远生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他才明白阮百行非要他解约是为这回事儿。老板就是老板,他一句话不说,人也能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说他的处理方式霸道无理,但陈远生拽着出发点是好的这个理由,就不怎么气的起来了。 正想着他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果真是阮百行打来。陈远生定定神赶快接起来。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好谈谈。” “那你今天回来?” “不回来,我们再外边谈。我会让周舟来接你,之后去公司给你做发展计划。” 当车停在云会所门口时,陈远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立刻想起来黎箓过生日那天的事情,不晓得黎箓和阮百行又是因什么理由到这里来“谈谈”的。 阮百行已经到了一会了,点好菜等陈远生过来。陈远生揣测他要说什么,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却不想阮百行居然向他服软。 “我跟你道歉,我一时脑子热,没想到节约这个事情闹这么大,让你受了那么多闲言碎语。” 阮百行这种人,伏低做小在陈远生看来是头一回,把陈远生也吓了一跳,哪里还会让他下不来台,只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这个样子,你花那么多钱替我解约,也不见得捧得出来,你要亏了。” 阮百行察言观色,知道陈远生已经不气了,大手一挥:“没事,那个算家庭开支,值!” 跟阮百行置气,最难受的那个是自己,最后输的也是自己,更何况,他就算是置气也不敢真的对着阮百行发出来,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想通了这些,他就不再钻牛角尖。感情这种东西,会来就会走,会浓就会淡,一定遵循守恒定律。他知道自己心底怕什么,可也不能一直怕着等吧。阮百行出身优越,天生的霸道无理和他自己天生自卑敏感一样,是命里带来的,不能改,只能迁就。 想通了这些,陈远生也不再躲躲闪闪,认认真真和这资本家谈起恋爱来。也不介意他的霸道及自以为是,忽略一些不想看见的眼光,跟着他出席一些饭局、甚至一起去日本泡温泉,同行的人中还有阮百行的弟弟阮百锋。 陈远生想,他既然愿意把自己介绍给家人认识,也该多少有几分认真。阮百行是认真想对自己好的。 那些日子里陈远生一直这样想,不知道算不算自欺欺人。在韩国那一段最困窘的时间里,他常常想起这一段时光,他想要是再见到阮百行一定要问问他,怎么那时会花那么多时间在自己身上。 可如今真见到了,他又不想问了。 到了医院阮百行就把自己丢给医生,自己跑去露台上抽了一支烟。有小护士瞅见了呵斥他,阮百行对人笑笑,小姑娘就松口说下次不许了。 他抽完烟回来医生正在给陈远生开药,盯着那些鬼画桃符一样的药名半天,阮百行拍板:“不吃药,给他打点滴。” 陈远生腮帮子一鼓:“医生,别理他,他刚刚从四院跑出来的,还没好透。” 四院是本市的精神病医院。 阮百行不想与他口舌,只对医生说:“听我的。”陈远生还要跟他磨,就听一个声音传过来:“打点滴吧,好得快。” 陈远生一转头,是路佳途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眼珠子一转,立时笑得春风骀荡:“好,就打点滴。” 阮百行看了路佳途一眼,没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终于转回现在进行式了,呼~~~
№132 ☆☆☆墨池于 17:58:20留言☆☆☆ 
陈远生以为阮百行是走了,便乖乖地给挂了水,躺在病床上不再折腾。 其实他也没多少力气再折腾,头昏脑胀的,嗓子眼火辣发痛,连路佳途问他话都不想答应。他也不敢告诉路佳途自己今天被资本家刺激得又激动了一回。 但路佳途每天关心他的心路历程就跟例行公事一样,陈远生干脆一翻身,眯着眼假寐。哪想到昏昏沉沉真的就睡过去,等他醒过来,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陈远生一睁开眼就恰好看到阮百行提着保温桶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陈远生翻了个白眼,把人弄感冒又来假好心,还真像阮百行干得出来的事。 阮百行也不跟陈远生说话,把保温桶放在床头。陈远生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转头故意对路佳途撒娇:“路佳途,我要吃老婆饼!” 路佳途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来:“打完点滴一起去买。” “我不想去,腿疼,头先在雨地里跪了四个多小时,你给我买。” 路佳途吸了一口气,他明白陈远生的意思,抬眼去看阮百行。阮百行沉默地把脸别开,走到窗边去讲电话。他语气不太好,说话也简短有力,最后终于不耐烦了:“有什么事情过来说,我还在医院。” 挂了电话,阮百行冷冷地瞧着陈远生和路佳途,眼神里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绪。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来敲病房门。陈远生以为是医生,打发路佳途去开门,哪知道进来的却是黎箓。 陈远生脸色一下子就暗了,往下一躺被子一拉只当没看见。黎箓也知道自己不受他待见,没想着要打招呼,他是来找阮百行的。 阮百行却不放过他:“怎么,旧情人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么,黎箓?” 陈远生猛然睁开眼,拿刀片一样的眼神割着阮百行,恨不得把他凌迟。陈远生知道怎么膈应阮百行,阮百行自然也知道怎么才能弄得他不痛快。他们互踩对方的底线,兴致越来越高涨。 黎箓在阮百行面前不敢说重话,他还有事求人,只能跟陈远生简短地招呼几句。路佳途似乎感到了环境中的刀光剑影,对陈远生说了句我去给你买老婆饼,便十分潇洒地遁了。 黎箓走到阮百行身边,压低声音跟他说话:“阮老板,你知道我等杨导这个角色等了两年多,如今你一句话就要把我换下来,我不甘心。” “我要为自己的艺人考虑,你不是海天的人,纵然是有点交情,也不能因私废公。”阮百行话说的冠冕堂皇,不顾黎箓一脸急切。黎箓吞咽了一口唾沫,语调哀切:“要不是你愿意签我,我如今怎么会还留在GTV?” “我以为你和GTV好些高层关系非常,一定是恋旧的缘故。” “阮老板,就当可怜可怜我。”他急切地伸出手来拉阮百行,露出一截手腕,阮百行垂眼看到他依然带着当年那支百达翡丽的陀飞轮。阮百行目光顿了一顿,斜斜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忽然露出古怪的笑意:“好,我还请杨导把你留下,只是要换个角色。” 黎箓没想到阮百行这么轻易就答应,也没时间深想,一叠声感激起来。他如今的境况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好,正面临转型期,人气不高不低。他一心向往大荧幕发展,可公司没那么多资源预算分给他,要不是他实在是个豁得出去的人,只怕早就被人遗忘了。演艺圈汰旧换新、捧高踩低是在正常不过的是,可黎箓实在算娱乐圈里最坚强的一颗野草,比谁都更有往上爬的决心和手段。 黎箓戴着的那只表陈远生也看见了,他的心脏忽然揪紧,血液难以达到四肢百骸。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年他孤零零躺在病床上,一个人也不敢告诉,只有黎箓戴着这只表来看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告诉他这只表是阮百行送给他的谢礼,谢谢他帮自己找了陈远生这么好个物件儿。 “只是个物件儿啊。”当时陈远生听了这句话,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心脏也是这么个疼法。
№144 ☆☆☆墨池于 22:37:31留言☆☆☆ 
咪咪抱着一大堆零食回来,脸上带着不解的表情,见着陈远生就说:“我刚刚在外面撞到老板,他也一脸死了爹的表情。今天是怎么了,你不痛快,他也不痛快。” “错。”陈远生一脸严肃地纠正:“是他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电影《夜盲症》的整个拍摄过程对陈远生来说,简直就是个故人大聚会。除了每天几乎都能见着的黎箓,居然连周蕴都来凑热闹。 唱而优则演是演艺圈的常态,周蕴如今是乐坛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是要把手伸向电影屏幕。她在片中客串一位新式女学生,甜美而坚强的气质与她外形很相符,导演也很满意。她一共三分钟的戏份,导演精益求精拍了一个上午,结束的时候恰恰和赶来开工的陈远生撞上。 周蕴登时满脸尴尬,显然是没有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陈远生也漠然不语,两个人直要擦肩而过。其实对于周蕴,陈远生是不恨的,当年那档子事虽然她也有份,却不是心甘情愿。只是她见过自己最狼狈惨烈的状况,便实在不知道如何相对了。 “陈远生……”周蕴最后还是出声喊了他:“一起吃个饭吧。” “不必麻烦了。”陈远生礼貌地笑笑:“马上要开工,今天不晓得要拍到几点。” “是……是吗?”周蕴垂下头,失望地说:“那改天吧。” 整个下午陈远生的状态一直不对,整个人痴愣愣的。杨导在第十七次喊卡之后终于大发雷霆,连带陈远生把道具灯光场记统统骂了一遍,最后一摔凳子:“明天再拍!” 事后黎箓跑过来安慰他:“你别介意,杨导脾气是火爆了点儿,你……” “闭嘴。”陈远生冷冷地打断他:“我每看你一回就要难受一整天,太污眼了。拜托你做做好事,找个地方躲起来。” 阮百行不在跟前,黎箓就不怕着陈远生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你说话总是口不对心。要是嫌我污眼,不回来不就完了?你心里还惦记着什么,你总是以为别人看不明白。” “明白个毛啊!”陈远生吼了一声,他心里烦躁得很,一句话也不想讲,忍了又忍,才能抑制冲进厕所隔间里把自己关起来的冲动,他实在厌烦眼前这个人。 由内向外、全心全意的厌恶。 在黎箓告诉陈远生他只是个物件之前,陈远生和阮百行曾大吵了一架。那天是除夕的前一天,阮百行说要提前和他过年,在一家私房粤菜馆预定了位置,让陈远生一放工就过去。那一阵儿陈远生一直收到石澄明的恐吓电话,说他知道陈远生现在正被人包养,如果不给他五十万,就要给八卦周刊爆料。钱是陈远生最不想提到的事情,他欠着阮百行六百五十万,这让两个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掺有杂质,并且永远不能平起平坐。 他拿不出五十万来堵石澄明的嘴,更不可能向阮百行开口,每天只能干着急。他在这样的精神压力下,连续失眠一个礼拜,每天晚上等阮百行睡着了就到大厅里转悠,像幽灵一样看自己镜子里的样貌,录影时也得用很厚的粉底才能遮住脸上的黑眼圈。 陈远生心事重重地赶去赴约,阮百行也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和浮躁。他的心里也不太高兴了。 他第二天就要赶回美国和家人一起过年,临行前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和陈远生吃饭,陈远生却是一副不愿意敷衍的姿态。两个人情绪都不高,原本精心准备的一餐立刻变得气氛冰冷。 阮百行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过完年我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出国去旅行,你想去哪里?” “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家一个人呆着。”陈远生说的是实话,阮百行却认为他在赌气。 “闷在家就不怕闷出病?况且那别墅又大又冷清。要不找几个朋友陪陪你吧。” “朋友?领回家我怎么告诉他们,这是我和我老板同居的住处?”陈远生心里烦躁,冲口而出。 阮百行听了这么一句,觉得自己实在受够了。他霍得站起身:“够了,你要我怎么样!觉得自己见不了光所以在那里自怨自艾是吧?是你一直不敢承认我们的事,哪回见个朋友你不是躲着!” “那你呢?”陈远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冲动得嘴都不受控制,血液全部涌上大脑:“那你敢不敢把我带回你家去,跟你家人出柜啊?”陈远生知道阮百行也许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家庭在他心目中最重,他用尽全力保护,不让他们有一丁点不顺心。 陈远生这一嗓子带点歇斯底里的味道,阮百行愣住了,他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陈远生,过了好半晌,推门出去了。 留下陈远生一个人在那里。 那个冬天最冷的时候,阔大的别墅里,陈远生只能和镜子里的自己过年,他知道这是自找的,不论有理没理,他们怎么可能像正常情侣一样吵架拌嘴呢?。这次真的是踩过界了,他们也许就这么完了,陈远生无不悲哀地想。 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没有一件在他预料中。 到关键时刻,准备撒狗血,吼吼
№168 ☆☆☆墨池于 16:45:27留言☆☆☆ 
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在陈远生的大脑里一片混乱,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理不出头绪。在跟路佳途讲述这一段经历时,陈远生还拿着笔画了个框图表,而开始的那个格子里,只有阮百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出柜了。” 阮百行在消失了近一个月之后,再次出现在陈远生面前,开口就只说了这一句话。他脸上有伤,神情淡漠疲惫,站在那里像是水墨画里的一笔影子,下一刻似乎就要不见了。 陈远生从未见过这样的阮百行,他内心深处的喜怒从来不待人见,封闭成一个圆,而陈远生此刻却能清楚地感到他的悲观难过。陈远生伸手抱住他,他依然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把手臂搭在了陈远生的肩膀上。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去说话,陈远生找了药油出来给阮百行揉淤伤,他一边动作,一边想,眼前这个男人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好保留的呢?他不晓得阮百行跟他家人闹成了什么样子,也不晓得他如何突然就下定决心,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躲了,阮百行这条就算是死胡同,他也要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而当好些日子之后,陈远生知道了阮百行黯然神伤的真正原因,只觉得自己未免还是太天真可笑,把自己看得太重。 阮百行的姑妈阮一罗来找陈远生时,他并不感到意外。从阮百行脸上的伤他就可以推断出,他的家人反对得多么激烈。阮一罗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纪梵希的套装,脸上的微笑也恰如其分,既不让人感觉到不适,也可表现出上层阶级的良好的修养。他知道这样的女人不好惹。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两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阮一罗用勺子轻轻搅动咖啡,抬起头对陈远生说:“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陈远生笑笑,没有开腔。 “说起来你和我侄儿是好朋友,我也该多多了解你,不然他又要说什么代沟了。”阮一罗抿嘴一笑:“陈先生在哪里念的书?” 陈远生一愣,答道:“S市的T大,念的地球物理。”以前的陈远生从未想过会进娱乐圈,他的打算本是大学毕业之后继续读研,最后留校做研究。哪晓得他那个不争气的老爸赌钱欠了一大笔赌债,最后把房子卖了,人跑的无影无踪。那些放高利贷的就天天跑到学校去赌陈远生,还差点斩去他的一根指头。陈远生怕了,才偷偷跟着一个朋友跑到本市来,考了艺员训练班,走了娱乐圈这条路。 阮一罗点点头,说:“那也算是不错的。因为我们家老太太舍不得孙子,百行本科在国内念的光华管理,研究生竟然跑到UCLA念的电影。你看看他多任性,总是一时兴起就不管不顾,过不了多久就撂开手,有始无终。” 陈远生自然听明白了阮一罗话里的机锋,点头:“是,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会任性些,现在阮老板可是成熟多了,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阮一罗接着问:“家人现在跟你一起住吗?” 陈远生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只剩父亲一个家人,却没有在身边。” “哦,为什么?”阮一罗露出惊奇的表情:“父母养育你多年,现在不正该接到跟前奉养么?我们家百行是最孝顺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可以向他开口。” 在桌子底下,陈远生的手攥紧了衣服袖子,他忍了好半天才能开口:“我并不知道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阮一罗并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她将双手摆在胸前:“你们在各方面的理念和习惯都太不相同了,居然还能做……朋友,这是个奇迹。我是个开明的人,但我们家老太太疼惜百行,最不喜欢他身边有目的不明、纠缠不休的人。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陈远生不得不承认阮一罗的确是个厉害的女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恰好戳在点子上,要不是陈远生在看着阮百行满脸伤时就下定决心,这一番话对他来说比威逼利诱都有效。阮家人肯定不会只是跟自己谈谈就了事,他不晓得什么在等着他。 陈远生为什么,阮百行一下子焦头烂额地忙了起来,几乎都没有时间过来别墅这边,就算回来,也只是小寐一会又要走。陈远生知道他如今心里不好过,就什么事也不敢说给他听,只想着自己能顶下来。
那天经纪人给他接了一个工作,是为华悦唱片的新人少女组合拍摄第一波主打的mv。新人组合里有一人叫陆茵茵,是周蕴感情很好的小姐妹。她的性格开朗活泼、大方豪爽,连陈远生这种不擅长与人交际的人都在短短一天时间里和她混熟了。她听周蕴提起过陈远生,一个劲夸奖他人靓戏好。 MV里有一场水下的戏,陈远生不但不会游泳,还有点怕水,但事先却没人告诉他会拍水下的镜头。整个MV已经拍摄过半,换人是不可能了,而且由于水下要拍脸部大特写,替身也是不能用的。于是整个进展就僵在陈远生那里,他想演艺圈哪个人不是克服困难、挑战自己在做事,怎么可能偏偏到他陈远生这里就不行呢? 陈远生咬咬牙跟导演说自己可以下水,导演大手一挥让摄像就位。陈远生心里怕得很,慢慢走近泳池。他从浅水区下去,水面刚刚在他的咽喉处,好像有人用冰冷的器械扼住他的喉咙。陈远生抑制住心底深切的恐惧,慢慢往水下坐。 巨大的灯光耀着陈远生的眼睛,他根本就睁不开。摄影人员身穿潜水衣脚带鸭蹼,都是全副武装,在陈远生看来,他们一个个躲在水下摄影机背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他明白这只是恐惧带来的错觉,却也没办法摆脱这样的思绪。在水完全没顶的瞬间,漩涡一样的恐惧瞬间完全攻占他的大脑,一串气泡从他嘴巴里跑出来,咕嘟咕嘟地往上冒。陈远生本能地挣扎起来,在岸上看监视器的导演大喊一声:“不要乱动!女演员就位,过去亲他,侧拍,然后男演员拉背!” 陈远生觉得自己在发抖,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事物。恍惚中只觉得有人吻了他,紧接着有一双手牢牢地拉住了他的一条腿。他的身体开始拼命往下沉,脑中意识开始涣散。他分辨不了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猛然被人拽出水面,一口水呛出来。陈远生咳了好久才可以慢慢睁开眼睛,再看四周,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工作人员捧着大浴巾过来给他披上,问他有没有事。陈远生摇摇头,勉勉强强站起来,准备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陆茵茵一脸被吓坏了的表情,她拉着陈远生的手说:“怕水你就讲出来啊。这个水下镜头又不是非要不可,吓死我了。我让助理买了一些生姜饮品,等下你喝一点。” 陈远生感激地对她笑,只是还是无法发声。他刚刚虽然昏沉混乱,却清晰地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而迅速地说话:“你好自为之。” 陈远生迅速冲了个冷水澡,换好衣服就要离开。陆茵茵却叫了车在片场外等他,她塞给陈远生一个塑料袋,嘱咐道:“要记得喝。我本来说请你吃饭,哪晓得遇到这种状况。你回去好好休息。” 陈远生朝她点头致谢,钻进计程车。他疲惫地躺在后座,实在没有一丝力气,眼睛没有焦距地对着车窗外,直到二十分钟后才察觉出不对劲。车开进了一条幽僻的小胡同,他连声喊司机停车。司机猛地一踩刹车,打开车门走下来。陈远生怕得厉害,他哆哆嗦嗦去掏手机,还没拿出来,就被司机扯了下来。司机带着鸭舌帽和墨镜,陈远生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虚张声势:“你干什么!我朋友刚刚已经记住了你的车牌号,你要钱是不是?你……你……” 司机手上掂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猛地一挥手,木棍狠狠地砸在陈远生的膝盖上。陈远生痛得眼前一黑,痛呼出声。他满嗓子都是血腥味,想今天自己也许是要交代在这儿了。那司机一击得手之后,钻进车里走掉了。陈远生挣扎着摸出手机,用最后的力气拨出了120。 ================== 接下来还有一段,coming soon~~~
№186 ☆☆☆墨池于 18:10:54留言☆☆☆ 
医生告诉陈远生,他的膝盖粉碎性骨折,需要进行手术,希望请他的家人过来。陈远生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有家人。” 医生也皱眉:“不然朋友也行。” 陈远生在心里默默地回答:“我也没有朋友。”他想了一回,拿出手机给阮百行打电话,却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再给周舟打电话,周舟接起来,才知道阮百行带着公司的艺人去日本参加东京电影节,现在和周舟都不在国内。 陈远生勉强笑了一声,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挂掉了电话。他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不做手术,腿瘸了算了。 最后竟是黎箓帮他签了手术同意书。 他不晓得黎箓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又为什么赶来,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人在病弱的时候总是敏龘感脆弱得多,陈远生侧躺着睡,枕头湿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泪腺大概是坏掉了,明明没有哭的情绪,眼泪却一直流,奇怪得很。然而眼泪这种东西也是有限的,先前流得多,后面就什么也没有了。就算是黎箓在病床边笑着告诉陈远生他只是个物件,他也哭不出来,只是心脏抽着痛。陈远生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 出院那天陈远生终于接到了阮百行的电话,他说自己今天就回来了,问他要什么礼物。这次海天的艺人在电影节上大有斩获,张少荣成为东京电影节历史上最年轻的影龘帝,阮百行心情好得很。陈远生摇头,而后想起对方并看不到,才用干涩的声音拒绝:“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的脚还要修养一个半个月才能恢复,陈远生却执意要出院。他架着拐杖一步步挪着去为自己办出院手续,上楼下楼几趟就出了浑身汗。 回到别墅那里时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像个咸蛋黄似的挂在天上,看上去虽是暖融融,实际没有半点温度。陈远生开始厌恶这里了,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的装潢和巨大的钢面镜,这是真正没有一丝作伪的形影相吊、孤影茕茕。 伤口正在愈合,陈远生的腿又痒又痛,让他站坐不适。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陈远生颠着一只脚跳过去。电话是阮百行打来的,陈远生接起来,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却没有人讲话,他喂了几声无人应,正想挂掉,却听到一阵大声的争吵。陈远生默默地听了一会,然后挂掉。他想应该是阮百行与他人起了争执,不小心按下了通话键。 阮百行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了,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让周舟开车送他去了别墅那儿。进门之后,阮百行随手打开地灯,却见着陈远生像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他吓了一跳,试探着喊他:“陈远生,怎么坐在这儿也不开灯?” 陈远生没有动也没说话,好像没听到。阮百行疑惑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跟你说话呢!” 对着陈远生的脸,他又吓了一跳:“怎么才这么几天,就瘦成这样了?比我们刚认识那会儿还瘦。工作起来就不要命,饭一定要好好吃。”他凑过去在陈远生嘴巴上亲了一口,笑:“有没有想我?” 阮百行自然是不记得他们上次见面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了。他眼睛往下一溜,看见陈远生打着石膏的腿,立刻皱起眉头问:“怎么了你的腿?” 陈远生摇摇头,见阮百行还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勉强开口说道:“我有点贫血,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说完他站起来,眼睛也不瞧着阮百行,只是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这也去睡了。”说完就拖着伤腿一步一步往楼上走。阮百行察觉出陈远生有点不对劲,可却想不通他又在闹什么情绪。刚刚下飞机他也着实乏得慌,便理不了那么多,匆匆洗了个澡上床去了。 阮百行想到陈远生腿伤无聊,便特意多留了时间出来陪他。只是阮百行在的时间里,陈远生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如此这么赔了几日,阮百行实在觉得无趣,便也不来了。等腿好得差不多,陈远生才渐渐愿意出门活动活动。恰好陆茵茵打电话来要同他吃饭,他也就同意了。 陆茵茵的第一张专辑已经面世,卖的还不错。这一对女子组合是华悦今年力捧的对象,电台电视打榜是狂轰乱炸,陈远生每天在电视上就能听见好几回。也因为如今这个情况,陆茵茵的交友受到经纪公司的限制,跟陈远生吃饭是瞒着经纪人偷偷来的。她围着厚厚的格子围巾,遮住半张脸,见着陈远生就欢快的跑起来。她喜滋滋地对陈远生说:“快听快听,这个商场在放我的歌!” 陈远生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笑起来。在未经这些事之前,他理想中的娱乐圈就跟陆茵茵所面对的一样,光鲜华丽,能有所成。可现在他的事业还没起步,热情却已经毁灭殆尽。 陆茵茵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于是带着陈远生七钻八拐,去吃当地最特色的小吃。她也不怕被认出来,一路大呼小叫,玩得很是开心。陈远生被她感染,心情终于好了些。分手时陆茵茵对陈远生说:“怎么样,我的介绍不差吧!比你当初录节目的还好吃。下次我再约你。” 陈远生愣了一下,他不想陆茵茵还看过他在channel s的美食节目。他笑着点点头,说:“好。” 陈远生没想到这单纯的一顿饭会闹出新闻来。两天后阮百行出现在别墅,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睛里神色锋利。他把一本周刊摔到陈远生面前。冷冷地说:“自己看!” 陈远生疑惑地捡起杂志,封面就是他和陆茵茵一起吃饭时被偷拍的照片,配上的标题是“新人歌手陆茵茵和mv男主擦出火花,感情正升温”。至于内容,他不看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陈远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地说:“没有的事,记者乱写。” “乱写?”阮百行挑唇一笑:“你伤了腿不在家好好歇着,跑出去跟人约会?没想到啊,现在男人睡腻了,你倒打起女人的主意了。” 陈远生定定地看着他,最后摊手笑起来:“是,男人让我腻烦了。” 阮百行瞬间暴怒起来,他一把拖过陈远生,粗暴地撕开他的上衣。陈远生的反应有点迟钝,等自己被脱得精光了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捶打阮百行,可对方把他箍得死死的,任由拳头落到身上也一点不放松。阮百行伸手捉住自己的性-器搓了两下,也不顾陈远生的伤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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