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找一本台湾小说,只王记得治病回台湾女主为了让男主睡得好,特地从法国找了熏香,男主和女主之间喜欢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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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点击数:1953558   总书评数:7997 当前被收藏数:10662 文章积分:127,405,232
高智商和高智商谈恋爱,情商不见涨,智商每天都在刷新下限。
他们真是蠢爆了。
可以当原著同人看,也可以当BBC同人看
因为除了主要人设外,剧情均为原创。
夏洛克:我这里有两张盖瑞特的演奏会门票,一起?
路德维希: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想听小提琴,我想听《穆桂英挂帅》,你唱给我听么?
夏洛克(不容拒绝地):让华生唱给你听,今天晚上八点我来接你。
路德维希:……
躺着中枪的花生酱:……
路德维希:雄起吧!为即将和福尔摩斯命运一般邂逅的约翰-华生!当命定的基情来临,请不要大意地反压回去!威武!华生家的男人!
夏洛克:这个周末去克里特岛旅行的安排没有了。
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柯南君!你的儿子早产了!快来把他塞回去!
【严肃地开个玩笑,参照福尔摩斯先森高冷脸】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德维希,夏洛克 ┃ 配角:甲乙丙 ┃ 其它:破案,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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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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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
作者:春韭
高智商和高智商谈恋爱,情商不见涨,智商每天都在刷新下限。
他们真是蠢爆了。
可以当原著同人看,也可以当BBC同人看
因为除了主要人设外,剧情均为原创。
夏洛克:我这里有两张盖瑞特的演奏会门票,一起?
路德维希: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想听小提琴,我想听《穆桂英挂帅》,你唱给我听么?
夏洛克(不容拒绝地):让华生唱给你听,今天晚上八点我来接你。
路德维希:……
躺着中枪的花生酱:……
路德维希:雄起吧!为即将和福尔摩斯命运一般邂逅的约翰-华生!当命定的基情来临,请不要大意地反压回去!威武!华生家的男人!
夏洛克:这个周末去克里特岛旅行的安排没有了。
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柯南君!你的儿子早产了!快来把他塞回去!
【严肃地开个玩笑,参照福尔摩斯先森高冷脸】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德维希,夏洛克 ┃ 配角:甲乙丙 ┃ 其它:破案,日常
  ☆、不可能的贝克街{壹}
& && && && && &&&
  2003年,罗马尼亚
  “我最甜蜜的甜心希希:
  我怀着我十分沉重的心情,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父亲,我的弟弟,梵-路德维希先生在克里特岛追寻米诺陶时,因为太过兴奋,亲吻了考古队抓获的一只尖吻蝮,经抢救无效死亡。
  我对于没有办法阻止他这愚蠢的行为表示非常遗憾,今后你的监护权将由我承担,我希望你选择伦敦的大学,那里有我的初恋情人郝德森太太,她可以代替我给予你良好的生活照顾和人格上的教诲。
  你的父亲在埃及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包括我的),购买了一块该死的法老印章,已经被证明是仿制品。
  这意味着,你必须忍受一段清苦的时光——你不用愤怒,在下葬还有前,我已经替你愤怒地鞭打了他的尸体。
  PS:郝德森太太住在伦敦西部的贝克街221号。
  爱你并永不改变的的米卡拉叔叔”
  拿着信纸的路德维希:“……”==b
  罗马尼亚洒满阳光的小旅店里,她靠在床头,穿着罗马尼亚街边买来的三月花睡衣,白色的花朵从裙摆一直蜿蜒到脖领。
  手里薄薄的一页信纸,在南欧温带的阳光下,泛着通透的光泽。
  “贝克街221?现实中的贝克街有221么?”
  她眨眨眼睛,窗外一只大白鸟突然俯冲下来,不客气地叼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一块小圆面包,然后就这么停在了桌面上。
  路德维希看了它半晌,扶额:“Baby,你和你的亲戚今天已经第三次抢我饭吃了,嗯?”
  大白鸟嗒嗒嗒地用喙子把面包啄碎,开始吃里面碎得比较彻底的一部分。
  罗马尼亚的鸟养的真是太嚣张了。
  不仅完全不害怕她,反而在她几次纵容之后,蹬鼻子上脸蹬得很是欢快。
  路德维希把大块的面包从鸟嘴下抢救出来,放进了自己嘴里。
  独身一人呆在异国他乡,无聊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也偶尔和飞进窗户的小鸟们说说话,也偶尔给它们投投食。
  久而久之,每天清晨和傍晚,她的窗口都会聚集大批有着褐色、白色、黑色羽毛的,会飞行的客人。
  “大白,作为交换,你告诉我,贝克街221号真的存在么?”
  大白:“嗒嗒嗒~”
  她很是苦恼地皱了皱眉。
  “就算存在,这么一个注定搞基的地方,英国女王都没有存在感了,要我去做什么?百合么?”
  大白:“嗒嗒嗒~”
  她“唰”地把大白鸟嘴里的面包扯下来,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罗马尼亚的鸟的智商都吃没了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哎哟,你别啄我。”
  大白居高临下地抖了抖羽毛。
  路德维希朝它挥了挥手:“作为一个不仅从法国成功逃脱《卢浮魅影》剧情,并且因此流浪在广阔欧洲还历经艰险的伟大女人,我觉得,你已经不能和我做朋友了,债见。”
  大白估计是觉得吃不到东西了,呼啦啦地飞起来,然后扑棱棱地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Baby,你太不可爱了,身为一只母鸟,你再彪悍也是做不了攻的!”
  窗外碧海蓝天,金色的沙子一直延伸到天际,而那个硕大白色身影正逆着光,遥遥地飞向大海的尽头。
  她捂着鸟窝头,朝那个不断远去的影子挥了挥手。
  “趁我口袋里还有钱买面包,下次再来啊。”
  也多亏了罗马尼亚的低消费,她才能在钱包掉了之后,还能这么滋润地活上三天。
  否则不要说给这些有这各式各样喙的娇客门喂食了,她自己都会饿死在人生的大马路上……
  “就算真实存在……”
  她坐回床上,有些头疼地想:“今年福尔摩斯先生也已经诞辰了116年了吧?难道剧情君是要我为他扫墓?”
  便宜父亲突然抽风去世,剧情一下从法国恐怖片跳台贝克街……剧情君,我们别闹了成吗?
  太糟心了。
  她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生活如此蹂.躏我,那我还是……继续睡吧。”
  2003年,罗马尼亚开往伦敦的航班
  路德维希拿起一份报纸,正准备打开看看新闻社会版头条。
  好歹关心下社会嘛,没有凶杀案啊无头案,看法国人和英国人互相扯皮也好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因为柯南-道尔爵士的《大侦探福尔摩斯》,路德维希对于伦敦的印象大致上是这样的——
  哇哦!他们犯罪都好高智商哦!
  不像大天.朝,凶杀案登顶就是拉拉脖子溺溺水,分分钟就搞定了,没看点好捉急。
  路德维希拿着一张报纸,半边脸沐浴在阳光下,半边脸掩在阴影里,略微苍白的脸色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的味道。
  于是,有人坐不住了。
  “小姐是要去伦敦吗?”
  路德维希懒懒地:“嗯。”
  “哎呀好巧,我也是去伦敦呢!”
  “……”
  “小姐是从罗马尼亚去伦敦吗?”
  “……”
  这个问题有点捉急,难道她不是坐在从罗马尼亚去伦敦的飞机上?难道她坐错飞机了么?
  看见路德维希沉默,对方开心地说:
  “哎呀好巧,我也是从罗马尼亚去伦敦呢!”
  “……”
  路德维希捏着报纸的手紧了紧。
  她到底是把报纸拍在这个人脸上呢,还是拍在这个人脸上呢,还是拍在这个人脸上呢?
  坐在罗马尼亚飞往伦敦的航班上,却不从罗马尼亚飞往伦敦……这种白痴一样的对话是要逼死三维空间理论吗?
  身边的男人不知死活地赞叹道:“小姐的眼睛和头发是纯粹的黑色——多么稀有的纯粹!就像没有月亮的夜里,静静流淌的泰晤士河……小姐是英国人吗?”
  路德维希抬起头,望向机舱座位旁边喋喋不休的年轻男子。
  男子看到路德维希看向他,眼睛一亮,期待地望着路德维希,他服帖的金发贴在额头上,蔚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像等待表扬的大狗。
  路德维希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下,心里遗憾地摇摇头。
  这个男人的外形其实还蛮赞的……不,用蛮赞不足以形容,其实是非常赞的——只可惜,再赞的外表也架不住脑子不好。
  “小姐?”
  路德维希干脆地放下报纸。
  “你想追我?”
  眼角上挑,很好,嘴角轻蔑的抿起,很好。
  这一派自恋加中二的冰山女王的形象不知吓退过法国多少乳臭未干,却爱学着像他们的父亲那样,叼着一只半开的玫瑰,对女孩歌唱Amour(法:爱情)的小男孩。
  如果是具有魅力的成熟男人——怎么可以吓人家呢,果断绑回宾馆进行爱的调.教才对。
  黑发黑眼,具有东方风情的女人在法国如同稀世珍宝。
  不像被浪漫主义浸泡彻底的法国姑娘,无论多么端庄高雅都透着风尘味道。
  来自东方的精致女子,她们只要笑一笑,就足以令人倾倒。
  路德维希毫无压力地表示,托自己这张具有东方特色的法国面孔的福,即使她没觉得自己多漂亮,也是从法国的幼稚园一路被搭讪到大的。
  路人男一愣,随即路德维希看到他羞涩地抿了抿唇,脸竟然一点点红了起来。
  路德维希:“……”
  他是在脸红么脸红么脸红么?难道她说了什么非常严重的调戏的话了么?谁来告诉我这种稀有的纯情男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啊摔!
  “如果我说是的话……”
  路德维希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那你可以闭嘴了,我拒绝。”
  路人男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拒绝我!这种无理的举动可不是交际圈里的淑女该有的行为!”
  “的确不是,也没必要。”路德维希重新拿起了报纸。
  心里顺便吐槽一下,交际圈里的淑女——这种十九世纪的英国中产阶级味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为什么没必要?”
  “因为我未成年。”
  “你看起来至少二十岁了,一点也不像未成年,何况,未成年是不能单独乘飞机的。”
  孩子,容阿姨不打算告诉你,是只有十二岁以下的未成年不能单独乘坐飞机。
  因为你看起来太蠢了。
  那么你就继续蠢吧。╮(╯▽╰)╭
  “……那又如何?”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你不能欺骗我,小姐,这是在伤害一名斯图亚特的尊严。”
  “所以,你现在这副样子……你是打算和我决斗?”
  少年,就算你再怀念你斯图亚特尊严,你也不可能回到十七世纪斯图亚特王朝时期去了。
  “真正的绅士不会和女人决斗。”
  “那就闭嘴以及保持长久的安静谢谢。”
  “……”
  旁边终于没有人声传来了,路德维希松了口气,没有再分心思去关注,继续看手里的伦敦报纸。
  除了今天的,飞机上也提供前一段时间的报纸。
  她平常没有看报纸的习惯,想当年她可是连班级统一订阅的英语高考特训报纸都不做的货。
  就算不做题,姐姐的英语高考不照样143么?
  这世界,智慧才是王道!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她可是要入住贝克街的女人,无论这个原本不存在于世界上的贝克街221B是怎么跑出来的,也无论福尔摩斯先生尸骨已经存于地下多少年,路德维希都不愿意自己的智商表现的太捉急。
  毕竟在福尔摩斯爷爷面前,平时再优越的智商也不够看了。
  等下给福尔摩斯爷爷扫墓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天.朝女性灵魂中最成熟温柔优雅懂事的一面!
  ——Wait!
  路德维希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并且棘手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福尔摩斯探案集》不会出现在二十一世纪,可是现在,剧情君明显在把她往贝克街引导。
  那么,万一不是穿越到原着里呢?
  福尔摩斯的电影电视剧有哪几个版本?
  是小萝卜特唐尼版?是拉斯伯恩版?
  还是……那个传说非常坑爹的BBC版《神探夏洛克》?
  前两者都是19世纪的伦敦背景,福尔摩斯爷爷就算没有死在莫里亚蒂教授的怀里,也已经化为了一抔黄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神探夏洛克》……
  在她的记忆里,《神探夏洛克》是2010年以后播出的吧?
  现在可是和平的2003年。~\\(≧▽≦)/~
  哎呦喂,妈妈,世界又美好了。
  ☆、不可能的贝克街{贰}
  无论是在柯南道尔的原版或者是被恶搞得可怜兮兮的BBC版本里,贝克街,尤其是那间神奇小屋子221B号,都堪称是全伦敦最凶残的地方。
  路德维希不屑地想:这也只能是剧情的世界了。
  如果是在真实世界,像这样,天天都是犯罪分子,炸弹,和凶杀案,雷斯垂德探长早被上面撤职无数次。
  哪里还有重案组小头子做,甚至和迈克罗夫特发展出神秘兮兮的小奸.情。
  腐国人好像天生就有腐的基因。
  虽然闹的最轰轰烈烈的鸡.奸案多半发生在意大利。
  但腐国人胜在腐得深沉,腐的内涵。
  而且他们相当注重细节,比如,十九世纪柯南-道尔的笔下,夏洛克-福尔摩斯侦探大人和他的助手华生出去时,住同一个房间之类。
  但路德维希严肃地表示,关于雷斯垂德和迈克罗夫特的事情,都是她那个疯狂追《神探夏洛克》的闺蜜告诉她的。
  ——她才没有那么腐呢。
  当时听见闺蜜用各种缜密的推理推断出雷斯垂德探长和迈克罗夫特的办公室恋情时,路德维希真是热泪盈眶,喜大普奔……
  嗯哼……跑题了,我们是纯洁不YY的天.朝穿越女。
  脑海里思绪翻涌,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路德维希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报纸,十分认真以及专注的假象。
  可是有人偏偏要打破这平静的假象。
  报纸上突然冒出一张小纸条。
  蓝色的墨水花里胡哨十分古典地写着——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至于为什么说古典,英文里“you”不写“you”,偏偏要写“thou”。
  如果不是路德维希在法国时太过无聊读过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她绝对认不出这是“你”的意思。
  这位不知道斯图亚特皇室哪位后裔的后裔生的孩子是有多把自己当斯图亚特啊……
  不装逼会怀孕么……= =
  “路德维希。”
  只要提供的槽点够多,让路德维希大人能够有力地吐槽,吐槽完了心情好了,那么问问名字这么不过分的要求她还是可以满足的。
  小纸条默默飘回去,路德维希不在意地继续看报纸。
  几分钟过后,一张小纸条又默默地飘了过来——姓氏?
  “……路德维希。”
  好吧,你没有听错,姓路德维希名路德维希小姐也想知道,她的法国父亲母亲是有多么地钟爱这个一点都不法国,相反非常德国的姓氏。
  甚至把她的名字取的和姓氏一样!
  或者,是她想错了,其实她这具身体的父母爱的不是这个姓氏,而是大作曲家路德维希-梵-贝多芬?
  毕竟二战里,法国是盟军,而德国是法西斯,法国人热爱德国姓氏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这么一想很有可能啊,她这一辈子的父亲不就叫做梵-路德维希么。
  梵-路德维希?
  ……等下!难道路德维希家祖孙两代都深深爱着贝多芬?
  这种超过时空,精神禁断,年下之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她思考的方式有问题!
  但凡从小学钢琴的孩子都知道,钢琴神奇的变态世界里,排名第一的变态绝对是塞巴斯蒂安-巴赫,排名第二的是当仁不让的路德维希-梵-贝多芬。
  略去李斯特、肖邦、拉赫玛尼诺夫之类好歹有下限地变态着的钢琴家们不提,接下来的,就一定是贝多芬的高徒,车尔尼同学。
  和这些钢琴家们比起来,克莱德曼神马的真是太有爱了,大太阳底下慢悠悠地弹着摇篮曲回旋曲什么的是何等地惬意啊~~~~
  咳咳,又不跑题,看报看报。
  金发蓝眼的路人男同学收回纸条,再接再厉地用一张纸条再次打断了路德维希看报的思路。
  这次纸条上写满了字,想来方才路德维希的不拒绝,让已经遭受了一次打击的斯图亚特皇室后裔再一次元气满满了。
  问题一:路德维希-路德维希小姐,我可以叫你路德维希么?
  路德维希淡定地用笔在纸上打了个勾。
  只要不像米卡拉叔叔那样喊她甜心希希或者宝贝希希,什么都好说。
  问题二:路德维希小姐平常喜欢吃什么?
  路德维希……此题答案略。
  问题三是一长串:路德维希小姐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哪个作家?喜欢绿洲乐队吗?喜欢蓝眼睛金头发吗?
  路德维希大笔一划——此题答案继续略。
  问题四:我可以去路德维希小姐家拜访路德维希小姐的父母吗?
  路德维希直接把纸条扔了回去,=_=b。
  按照中世纪贵族的习俗,父母互相拜见后,互相看着满意了,男方就可以意思意思地追求女方了,意思意思地过场以后,就可以直接结婚了。
  Orz,好心累~~~~
  好在从罗马尼亚到伦敦也不过一个半小时,当飞机在希斯罗机场降落时,路德维希还不至于被隔壁的皇室话唠整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她与整个世界都一句话不想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不管是法国恐怖片《卢浮魅影》还是腐国搅基片《神探夏洛克》,都不过是一个剧情的世界罢了。
  你看过哪个正常人在看电视剧的时候,会突然跑去和电视剧里的路人甲乐呵呵地打招呼说,你吃饭了吗?
  走出机场,雾都在这一刻正是阴雨蒙蒙的天气。
  她抬起头,四月的阴天不寒不暖,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伫立在机场门口,望着远处因灰色的天空而显得更为繁华的街道,牛毛一样的雨丝落在她黑色及腰的长发上,脖颈处。
  她从没来过伦敦。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来过。
  上辈子,她虽然读的理科,从小学到大的却是钢琴,高考时报的也是艺术特长生。
  学音乐已经很贵了,而英国人几乎不给非本土的留学生奖学金,非土豪不能来英国修音乐。
  当然,她只来得及填报志愿,并没有来的及走进大学,
  她的人生,她的梦想,她的爱情。
  她还要和朋友们在小庭院的葡萄架下摆三两个小菜。
  要在紫阳花下开一瓶陈年老酒。
  还有那些中秋至时,赏菊暖酒吃螃蟹的日子。
  这一切,这一切……
  都终止在,下个春天来临之前。
  伦敦,雾,丝袜,和孤儿。
  第一次从纸上认识伦敦,是八岁的时候,看到作家狄更斯对伦敦的描写。
  书是父亲买的。
  小学旁,掩映在重重烟柳后的小书店,种花和做菜一样拿手的书店男主人,还有盘着简单发髻,温温婉婉整理书架的女主人。
  雨天,七八点。
  树枝上悬挂着老式的八角灯,灯光暖黄暖黄的。灯罩上绘着周文王祝寿,皮影戏一样印在大朵芙蓉的叶子上。
  而父亲,依然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从柳树后的小径上走出来,拿着给她的《双城记》,还拎了一提女主人一定要送的梅子酒。
  内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里面一些片段却怎么都忘不掉,狄更斯在《双城记》里这样描述伦敦:
  “变成了浓雾的细雨,将五十尺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有几处耸立云霄的高楼在雾气中只显现了最高的几层,巨眼似的成排的窗洞内闪闪烁烁射出惨黄的灯光,——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蜃楼,没有一点威武的气概。”
  是的,没有一点威武气概的伦敦。
  当年书里描述的情景,穿过一个世纪,穿过几种语言,穿过几万里的土地,穿过几千万个人。
  现在又穿过两个时空,来到她的面前。
  它能来到她的面前,可是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沉默地站立了一会儿,没有注意到身后静静望着她的金发男人,他不远不近地和她隔了一段距离,一反飞机上的话唠男姿态,安静地没有上前来打扰她。
  她挥手打了一部红色的cab,关上门对司机报了个地址:“Baker Sreet,221B.”
  就在车子引擎发动的时候,一头耀眼的金发突然闯入了伦敦灰蒙蒙的雨天,斯图亚特拉开车门,灿烂地对路德维希一笑:
  “哎呀好巧,我也是去贝克街!”
  路德维希:“……”
  艹!& && && && && && && && &
  ☆、不可能的贝克街{叁}
  于是乎,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路德维希和皇室话痨男斯图亚特转眼就来到了传说中的贝克街。
  这真的已经算是是历史中的故事了,柯南道尔是上上个世纪的作家。
  当年夏洛克和莫里亚蒂被柯南道尔不求同生但是共死以后,伦敦还发生了游.行,来反抗福尔摩斯这种基情的死法。
  (喂,真的是因为基情才反抗的么?再黑伦敦,伦敦游.行民众一定会糊你一脸大姨妈的!)
  对比之下,当年的伦敦是有多么地纯洁,现在的伦敦太堕落了!
  坚决地拒绝了斯图亚特 “要去路德维希小姐家以一个贵族的礼仪拜访伯父伯母”的要求,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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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先赶下车以后,路德维希终于双脚踏在了着名并且凶残的贝克街221B号门口。
  她很感慨……如果是上辈子的挚友安和要是知道她竟然能活生生地站在贝克街221B号的门口,大概会嫉妒到和她的男朋友搞基的吧?
  路德维希一样深深地爱着柯南道尔笔下的侦探大人,可是这种对带着浓浓翻译体味道的侦探大人的爱,在遇见后来的华丽丽的楚留香以及华丽丽的怪盗基德时,立即消失不见了。
  华丽帅气的怪盗浪子什么的才是真爱好吗?
  性格恶劣的神探夏洛克和他的好基友们什么的,她真心一点都不期待啊。
  最重点的是,原着里的夏洛克一点都不美型~
  ╮(╯_╰)╭
  敲门三下,没人应,又敲了三下,继续没人应,再敲三下,还是没人应。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机票花去了大半的钱,她无处可去。
  英国的老式街道没有遮雨檐,远处红色和橙色的灯光交替出现,颜色鲜明的雨伞出入各种咖啡厅或者牛排店。
  魂淡再不来老娘就只能去吃霸王餐了。
  她的头发被牛毛一样的雨丝打湿,无聊之下,她开始敲打摩斯码。
  ——没错,摩斯码,而且是及其专业的摩斯码。
  这是她和安和的小秘密。
  在大家打游戏还在用小霸王游戏机的小时候,她常常趁父亲不在家,偷偷打超级玛丽,一听到父亲敲门,就动如脱兔地把游戏机手柄键盘什么的通通扫进沙发底,然后静如处子地坐在书桌边伪装成一直在看书的样子。
  ……好吧,她就是一个不正经读书也不读正经书的货。
  安和父母管的更严,家里连电视都不让看,更不要说游戏机,他只能背着父母来找她玩。
  当时手机还没有流行,打电话怕又被父母接到,正巧那时她在看二战史,着迷于国统局情报局,就和安和约定用摩斯码敲打墙壁来交流。
  反正两家是单元楼隔壁,两个小孩的书房就隔着一层墙壁,玩暗号什么的实在是太方便了。
  是以,维希做作业的时候,会突然从墙壁里传来长长短短的敲击声,小学拼音首字母,合在一起就变成了简单的对话。
  譬如,安和慢慢敲打:NBZL——你爸走了?
  维希就会非常女王地吧嗒吧嗒说:ZL啪嗒啪嗒KYSGLWL——走了,可以死过来玩了。
  至于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为什么会让路德维希练出这么专业的手法呢?
  太简单了,因为爷爷奶奶就是搞情报的,耳濡目染,学习气氛不要太好哦~
  电报这种看似小儿科的东西,其实是非常残酷的,如果时间把握不好,一个空格长了,或者短了,都会改变电报的意思。
  维希的奶奶就死于电报谬误呢,维希她爷爷常常扼着手腕叹息,当年若是没把时间听岔,维希她奶奶就不会在那个时间点去徐记包子铺给他买肉包子,不去徐记包子铺买那两个倒霉包子,就不会在枪战里被打中了。
  维希奶奶并没有当场死亡,被枪击后,过了四个小时才因为失血过多,停止呼吸,从被枪击到后来的救治过程里,都没有麻醉药。
  所以,战争时期电报人员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们是用别人的生命在打自己的码啊。
  顺便说一句,那家徐记包子铺现在还开着,做包子的胖老板当年是个卧底,维希奶奶死了以后,徐胖子就没做过肉包子了,他非常专注地做了几十年的菜包子,从一开始的白菜包子,到腌菜包子,再到后来实在没包子做,开始做辣椒炒素面包子。
  专注菜包子二十年,做出的菜包子手拉手环绕起来可绕地球三圈。╮(╯_╰)╭
  真是遗憾,人怎么能和肉包子过不去呢。
  敲着敲着,维希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这怀念的、最怀念的时光啊。
  时间过去这么久,爷爷还养花吗?老了吧,还和路口的理发师傅下象棋吗?
  世界那边的段安和,还好吗?也36岁了吧,娶了妻子了吗,有孩子了吗?
  已经变成一位令人尊敬的父亲了吧?
  物是人非,你过的好吗?
  当年两人还约定好了,她穿西装做他的伴郎,安和穿女装做她的伴娘……安和对她说的话从不反抗,因为反抗后果会更惨重,比如穿女装还要加丝袜什么的……
  啊啊啊走之前没看到段安和穿女装的样子,她不甘心!!
  敲了三遍还没有人开门,只能说明里面没有人,确定里面没有人以后再继续敲,只能说明敲门的人很无聊。
  路德维希现在敲门就是因为——太无聊了。
  至于在一个老太太门前敲摩斯码什么的,那就是无聊中的无聊,她可没有指望郝德森太太年轻时是二战情报局的电报人员。
  短长空长短空长短长长——any
  长短长短空长长长空长短——con
  短长空短长短短空短短空短短短长空短——alive
  短短短短长短空短空短——here
  Con是法语,通俗地翻译来说,就是混蛋
  Any con alive here?——这里面有混蛋活着吗?
  好吧,路德维希承认,她就是无聊……以及恶趣味,但是她已经收敛了,她本来是想打“这里面有基佬活着吗?”的。
  无聊地敲完了摩斯码,她又顽强地等了一会儿,决定再过十分钟没看见人来就去旁边的咖啡厅喝一杯咖啡。
  她已经穷得只能喝咖啡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更愿意喝一杯热茶,毛尖铁观音什么的,包里放着的价值一千五百大洋一斤的台湾货杉里溪也很不错。
  在英国,乃至全球的电子商务都弱爆了的2003年,她为了买一盒高山茶如杉里溪,不得不专程交一个台湾笔友,为了买更为正宗的白茶,不得不去交一个苏州笔友。=0=
  作为太先进的人类,落后的时代你伤不起!
  雨丝虽然细小,淋了这么久也差不多把她的头发淋到湿透了。
  尼玛她今天来大姨妈不能淋冷水……
  所以还是不要等了,果断去喝咖啡吧,估计那位传说中的英国好房东——和神探夏洛克里里苦逼女房东同姓的郝德森太太现在正在和某位闺蜜喝茶,没空来给她开门,而且她考古迷的米卡拉叔叔也忘记了给她郝德森太太的手机号码。
  正转身想要离开,身后的门里却传出了噼噼啪啪快速下楼梯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转身,那扇她等了半个小时一直都没有打开的门,已经“砰”地一下打开了。
  在一个下着毛毛雨的不知道星期几的一天。
  路德维希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开门的黑发黑衣男人,第一次目光交汇。
  伟大的一刻~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命运的齿轮,就从这一刻起,向一个脑洞开得根本停不下来的方向缓缓驶去了……
  完美型!
  这是在这历史性的一刻,路德维希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
  这才是完美型的男人!明明脸有点长,还能让人觉得惊艳到不可方物的男人才是完美型!
  甚至连那张有点长的脸都仿佛是给他的男人味加分了一样——啊啊啊好荡漾,这种人生赢家一般长相的男人真是让人想——狠狠地K一顿!~\\\\\\\\(≧▽≦)/~
  姐姐现在连晚饭都没钱吃了呢,你长得这么妖孽像话嘛。╮(╯_╰)╭
  路德维希脑海里跳出的第二个词是,侵略性。
  路德维希不动声色地警觉了起来——这个男人注视的眼神十分具有侵略性,即便他立即收敛了神色,勾起唇角给了路德维希一个迷人的微笑。
  只是刚才一眼,就仿佛,他已经把你从头到尾剥光放在案台上,从里到外透视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一样。
  ——这种浓浓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你露出一个笑容就很亲切了!你刚才那堪比x光和伽马射线的眼神我都看见了!
  果然贝克街的物种都很凶残!
  她现在和米卡拉叔叔说要继续在法国读大学还来得及吗?
  “很抱歉没有听见敲门声,这栋楼隔音效果太好。”顿了一下,男人收回审视的目光,用低沉如低音炮一般嗓音说道。
  ——如果路德维希上辈子有看过《神探夏洛克》的同人文,那么她现在就会知道,网络上的同人女们惯用“低沉华丽如大提琴一般”来形容此人的音色。
  可是她不仅没有看过《神探夏洛克》的同人文,她甚至悲剧地没有看过《神探夏洛克》,所以,听到这句话,她的反映只能是
  ——隔音效果太好?那刚才从二楼就开始传到门外的踩楼梯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啊妈蛋你来给我解释一下!
  这明显的就是不愿开门的节奏好吧?!
  她略略动了动手指,好吧,她不能打他……她也打不过,这个男人至少一米八五了,她甚至需要抬头和他说话。
  她淡定地无视了男人开头的话,抬头问道:“请问,郝德森太太……”
  “罗马尼亚还是南斯拉夫?”
  没等她回答,黑发男人极快地俯身在她的发边一嗅,高挺的鼻尖触到了她的发丝。
  “郁金香气息搭配白蔷薇耳环……显而易见的罗马尼亚风格。”
  “既然显而易见就不用再说了……先生,劳烦您让让好吗?”
  “四月份他们正在举行郁金香节,你鞋子昂贵,耳环却是罗马尼亚路边随处可见的便宜货——你在罗马尼亚丢了耳环和钱包,只能迁就路边摊。鞋子周边还残留着沙粒,这种颜色的沙粒是——你去了罗马尼亚在黑海的海岸线。”
  路德维希:“劳烦让一让。”
  这个年轻人自说自话上瘾了么?
  “不出意外,你是那个欠了郝德森太太一屁股债的佛罗里达邻居的侄女?”
  ……囧……
  如果她不是非常的确定这货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她真的会以为这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至于你问她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不是?
  ——她只能告诉你,因为眼前的男人太美型了,即便是在十九世纪,这个男人也会在第一眼被她直接pass掉。
  更何况这是在2003年,原着剧情已经结束,搞基版剧情还没有开始,你让夏洛克-福尔摩斯从石头里蹦出来么?
  她虽然没有看过《神探夏洛克》,但是在她远古的记忆里,还是保留着原着的片段的。
  柯南道尔大人形容福尔摩斯外貌时说了什么来着?
  “他有六英尺高,身体异常消瘦,因此显得格外颀长;细长的鹰钩鼻子使他的相貌显得格外机警、果断;下颚方正而突出,说明他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经常拿着烟斗与手杖,喜欢把情节弄得戏剧化,外出时经常戴黑色礼帽。”
  路德维希觉得,不管你剧情再怎么恶搞,为了维持原着的风貌,一些经典的东西还是不会变的,就算现在是十九世纪没有手杖和礼帽可拿,编剧好歹会留一个烟斗来给观众辨别。
  更何况原着里写的一看就是一个长相特异的人好吧?就像中国历史里说秦始皇鸡胸什么的……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瘦高是没有错,白衬衫没错,黑风衣没有错,黑色头发没有错,无机质宝石一样透彻的灰色眼睛也没有错。
  ……额,怎么感觉越说这货越像福尔摩斯了。
  不对不对,这货一定不能是福尔摩斯!我们要坚定地相信剧情君是从2010年之后开始的!
  在和平的2003年,死神体质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没有住进贝克街呢。
  更何况眼前男人的那张脸实在是大点赞了好吗?这种可以直接放到平面杂志上做时装模特的身材和脸蛋绝逼不可能是柯南道尔大人笔下的福尔摩斯大人!这货下颚哪里“方正而突出”了啊!
  柯南道尔大人怎么可能有“福尔摩斯是天然卷”这种骚包的设定!
  所以这货一定不是福尔摩斯!
  这货顶多是一个爱飙英文的推理迷!&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见面,请温柔一点{壹}
  直接无视了眼前黑发男人用华丽的低音炮嗓音飙出的大串英文,路德维希同学对自己这种无礼举动的解释是——
  啊,你说得太快了,声音太低了,在我听起来就像是沸腾的开水冒泡泡一样,所以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更何况,比起各种无聊地解释自己的身份,米卡拉叔叔到底是郝德森太太的初恋男友还是欠了一屁股债的佛罗里达邻居这件事更让她感兴趣。
  毕竟米卡拉叔叔……可是相当的自恋以及不靠谱〒_〒
  既然是确定是路人乙,那就快点打发了吧,这个男人的气场略强大,和他说话好心累,她怕再和他多说几句,就不会再爱了。
  他站在门口,抱着手臂,神情冷漠而且高傲,声音低沉华丽:
  “你敲打摩斯码的手法很专业,假设这不是现在高中生的必修课程,那么让我猜一猜……”
  路德维希把眼前遮住视线的几缕湿漉漉的长发拨开,不耐地打断了眼前男人的质疑:
  “So,你是这里的房东郝德森太太?”
  “不。”黑发男人斜斜地靠着门框,拖着一种懒洋洋的语调说:“我叫夏……”
  “不是,就往后退一步,给个缝我进来。要知道好男人和好狗都是不会挡道的。”
  她对着男人挑了挑尖尖的下巴,黑直长的长发那一瞬间无风自动(请脑补场景~黑直长真是太荡漾了~~~~),气场全开。
  这个年头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尊老了。
  “简短的说,就是——不管你是什么物种,都给本阿姨死让开。”
  这种出租房的一楼是不用脱鞋的。
  楼梯连边角都擦得很干净,看得出郝德森太太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女主人。
  路德维希瞥了楼梯边摆着的小沙发一眼,显然那个沙发是郝德森太太见她的朋友们用的,茶几上的果盘里还留着一些苹果皮,只有边缘被氧化了,说明女主人匆匆忙忙地出门,而且出门不太久,大概就在她敲门的前几分钟吧。
  好苦逼……就这样在雨里多等了半个小时……
  “郝德森太太平常购物的时间大概是多长?”
  走在前面的黑发男人闻声回过头,顺着路德维希的视线看到那些苹果皮,修长的手指插在口袋里,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毛:
  “如果有朋友碰巧超市又在促销,那么——两个半小时上下浮动十五分钟。”
  “……我明白了,你有吹风机吗?”
  “从时间上算你是在希斯罗机场下的飞机,应该从街道另一边过来,不会知道霍德罗超市促销,更不会猜出郝德森太太去了超市,你绕了远路?”
  “……吹风机,先生?”
  “我的客厅有。”男人锐利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到了这位先生的客厅,路德维希才知道“如果你不介意”是怎么回事。
  她正站在一架吹风机前,那架吹风机被搁在一个铁架上,正在嗡嗡嗡地运转着,出风口对着桌子上的一截手臂。
  好吧,如果是剧情世界的话,那么一截手臂什么的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这个危险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捶地!
  为什么会有手臂这种明显违禁的东西啊捶地again!
  如果不是确定这是郝德森太太家,她觉得她一定会夺门而出的……
  这是要她和一个死人在世界上的最后遗留物抢吹风机的节奏么?
  她纠结了两秒钟,然后果断把吹风机的开口对向了自己。
  反正你已经死了,湿气重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可我是活生生的,更何况来大姨妈的时候湿气过重,是会痛经的。
  ……喂,手臂先生,你知道痛经有多么的恐怖吗?
  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不会怪罪我和你抢吹风机的举动的对不对?
  夏洛克-福尔摩斯端着泡好的咖啡转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黑发及腰的少女毫无畏惧地端着吹风机坐在一截血淋淋的手臂旁边,目光温柔。& && && && && && && && &
  ☆、初次见面,请温柔一点{贰}
  他走到少女身边:“Some coffee?”
  她毫不客气地说:“两块糖,谢谢。”
  夏洛克勾了勾嘴角,往杯子里扔了两块方糖,推到少女面前。
  “喝咖啡加糖可不像是法国人的习惯。”
  “与时俱进而已,那种粘稠得像泥浆一样的黑咖,在法国大革命之后已经被人遗忘在尘土里了。”
  夏洛克把咖啡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皱起眉:“这种糖的甜度不标准,还要一点吗?”
  “……不用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喝,你看看盥洗池里的眼球和那堆染着血迹的咖啡杯!
  尼玛,这个人真的不是黑手党的老大么,她怎么觉得这个房间刚发生过一起凶杀案……
  再来一个省略号是有理由的。
  他们都听见了楼底下的轿车因为急刹车而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敲门声。
  “我失陪一下。”
  夏洛克把手里的咖啡放在桌子上,举止古典优雅无懈可击,和他脏乱如狗窝、惊悚如恐怖片现场的客厅形成强烈反差。
  这就是前面忽略对他房间描述的原因……
  路德维希看着这个房间的心累了,笔者想要描述这个房间的心也累了。
  楼下一片嘈杂,她听见黑发男人边快速地说着话边从楼梯上走来。
  “时间?受害人?”
  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透着隐隐的威严,对这个黑发男人的语气却十分随意:“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两点十分被发现,地点是……”
  “斯宝丽高尔夫场,雷斯垂德,不要回答我没有问的问题。”夏洛克不耐烦地打断他。
  雷斯垂德伸了伸脖子,他觉得衬衫的扣子有点紧。
  “你的膝盖沾上了梯牧草屑,裤腿有还没有干透的黄色泥巴痕迹,说明你跪在了一块刚修剪过的运动场用草坪上,你是坐车来的,泥巴只可能在上车之前沾上,按它干燥的程度应该是离这里半个小时远的地方……离贝克街半个小时门口施工的种了草的运动场斯宝丽高尔夫。”
  “……Okay。”雷斯垂德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来。
  坐在沙发上的路德维希皱了皱眉——雷斯垂德?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夏洛克说着已经走上二楼,雷斯垂德紧跟上来。
  在看见沙发上脱了外套,正穿着一件黑色细腰带垂纱裙,怡然自得地吹头发的路德维希时,雷斯垂德静默了片刻,随即转头对夏洛克说:“难以置信,你房间里竟然有一个女人,夏……”
  “这很明显是我的客厅而不是我的房间,如果你的常识和你的判断力一样没救的话,雷斯垂德。”
  “不……抱歉,这位小姐。”雷斯垂德像是被夏洛克打击惯了,完全不介意地转头对着路德维希微笑:“我只是太惊讶了……毕竟在这个家伙的起居室里,我更指望见到一具不会动的满是鞭痕的女人尸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夏洛克坐在沙发对面的一个扶手椅上,修长的手指交叉:“我假设你不是到我这里来搭讪的,雷斯垂德——受害人?”
  “斯宝丽高尔夫球场老板的弟弟,两腿被人折断,腹部中枪,发现尸体时,尸体手里拿着这个——”他递给夏洛克一张用塑料膜包起来的报纸。
  因为雷斯垂德站在路德维希身边,把白纸递给夏洛克的时候,自然经过了路德维希身边。
  “这张报纸已经没用了。”在夏洛克伸出手把白纸接过去的时候,路德维希突然说。
  “为什么?”雷斯垂德双手插袋,转身惊讶地看着她。
  “因为被雨打湿了。”夏洛克把袋子打开一点,凑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然后直接用手从袋子里拿出报纸,抖抖把它展开。
  “所以说为什么?”雷斯垂德看看夏洛克又看看路德维希,可是夏洛克看上去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他正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迷你放大镜打量那份报纸。
  路德维希手里的吹风机嗡嗡作响,一时房间里只听得到吹风机的声音。
  “因为尿液。”看出雷斯垂德有点尴尬,路德维希关掉吹风机,对雷斯垂德解释道。
  ——黑发男人明显和这个叫雷斯垂德的人很熟,如果她在未来至少一年里都要住这个公寓,还是不要和邻居的朋友关系弄得太僵比较好。
  尤其是当这个邻居的朋友还是一个警察的时候——以后街头遇上小混混什么的,好歹可以挺直腰板说:“我上头有人了”了。
  ……想想真有点小激动呢(╯▽╰)
  贝克街的凶残程度刷新下限。
  她刚来就又是断手臂又是凶杀案了,她不害怕,不代表不可怕好吗?
  真正的死神体质的福尔摩斯,这还没有来呢,正主福尔摩斯来了这里真的还能住人么?
  按照她对米卡拉叔叔的了解,不拿到博士学位是不会放过她的,这就意味着她很可能要在伦敦呆上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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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果断在BBC版夏洛克剧情开始之前,说服她的新监护人米卡拉叔叔让他搬回去什么的才是正道。
  她现在一想起自己刚刚和一截血淋淋的断手臂抢了吹风机就觉得好累……
  “尿液?”
  “在没有正式的隐形墨水时,尿液可以替代隐形墨水,这张报纸上用尿液写了什么,但是后来下了雨,尿素和水完全互溶。”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转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我听见你们在楼梯上的对话,死者被害时是一点三十分,一点五十分伦敦开始下雨,也就是说,在你们发现他之前,尸体和报纸已经淋了20分钟的雨,这张报纸上死者留下的信息已经消失了。”
  夏洛克已经放下手里的报纸,看来是已经听了一会儿了。
  他手抵住下巴,对着路德维希扬起嘴角:“可是我所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知道这份报纸上有尿液?”
  “我闻到了。”
  “塑封袋外面并没有留下任何气味,这一点我已经确认过。”
  “不是塑封袋上的,是雷斯垂德先生身上的。”
  “我?”雷斯垂德震惊地皱眉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我身上怎么会有尿味?”
  “很有可能。”夏洛克这次是真的扬起了嘴角:“比如在解决膀胱问题时想到了多诺万警官走了走神?”
  “开什么玩笑,我要想也是想玛丽!”
  “如果她周末不是和一个体育教练在一起的话。”
  “好吧。”路德维希咳了咳——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家丑?
  “我还需要继续说吗?”
  “当然需要,请继续。”夏洛克立即转向她:“我需要你的思维。”
  “?!”
  饶是一贯沉稳镇定,听到这句话时,雷斯垂德还是震惊地望了夏洛克一眼。
  路德维希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雷斯垂德先生有把离开案发现场以后,有把手套直接塞进裤子口袋的习惯?”
  路德维希耸耸肩:“气味是从雷斯垂德先生的口袋里散发出来的,然后在他递报纸给你的时候,我看见报纸头版上有内圈是淡黄色而外圈是焦糖色晕开的痕迹——经常熬夜兼上火缺水的男人的尿液,就是这样。”
  ……准确地说,是经常熬夜上火的公狗的尿液,就是这样。
  但是路德维希觉得,这个真相还是不要让雷斯垂德先生知道比较好。
  “Oh,夏洛克。”雷斯垂德露出赞叹的表情:“直到刚才我还不相信你会有恋爱这回事,但现在我百分百相信她是你的女朋友了。”
  夏洛克一反常态地没有接过话头讽刺一句,只是手指交叉,眯起眼睛注视着面前除了略显立体的五官,其余没有一点地方长得像欧洲人的法国姑娘。
  而路德维希已经处于因为太过震惊而完全不知所云的放空状态。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她刚才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夏洛克!夏洛克!听见了没有,那个黑发黑衣骚包得不得了的卷毛男叫夏洛克!!
  住在贝克街,并且有一个好基友名叫雷斯垂德的夏洛克有选项B吗?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会在2003年就出现在贝克街啊摔!剧情,你的节操没有了啊喂!
  如果刚才她能反应出雷斯垂德是谁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的!
  柯南道尔君!你的儿子早产了!快来把他塞回去!
  ☆、初次见面,请温柔一点{叁}
  福尔摩斯来了=死神来了。
  ……这个等式是谁做的拉出去砍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杀伤力比《死神来了》大多了好吗?
  自从他空降到伦敦,伦敦多了多少毒药炸弹死人尸体!死神来了做的到吗!
  直接带动了伦敦殡仪业的蓬勃发展有没有!有没有!
  身为一枚没有看过《神探夏洛克》的苦逼穿越女,现在摆在路德维希面前的路有A、B、C三条。
  选项A:立即收拾包袱回巴黎,回到自己在卢浮宫对面的小鬼屋里,等着自己为了找猫脑残地跑进卢浮宫里,然后根据《卢浮魅影》的剧情,和卢浮宫里的木乃伊来个命运的邂逅,从此融为一体。
  直到和她一样苦逼的修理工恋人请了一个道士来给她跳大神,然后发现跳大神的结果是埃及的怨灵都跑出来了。
  ——更为苦逼的是,她和那个年轻修理工保持着每天擦肩而过的状态五年了,眉来眼去的也没有一点爱情的火花,她每天制造偶遇的机会也很不容易。
  在和原剧情不一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无法保证在这样的情况下,修道工先生会救她。
  如果他像往常一样把她当做路人,把她遇险的事情当做一个奇谭,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事,而不像原剧情里奋力救她——她该怎么办?
  伦敦可以出现夏洛克提前七年出现在贝克街的BUG,难保巴黎那边不会出现什么BUG。
  选项B:呆在这个已经出现BUG的伦敦,走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剧情。
  ……拜托,原着里除了约翰-花生大人和房东郝德森太太拥有这种堪比喝了福灵剂的运气,可以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剧情大难不死以外,其他人可都是一无所觉地沉浸在危险的梦里,不知自己其实次次游走在死亡边缘,随时可能变成炮灰壮烈牺牲。
  ——福尔摩斯的后爸柯南道尔君,其伟大的牺牲情操堪比上帝耶和华,这种连自己亲儿子都可以牺牲的货,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么?
  应该给这样的炮灰如她发一个奖章,上面就写——一切为了主角的荣誉!
  选项C:愉快地收拾行李周游世界,主角神马的都靠边站!
  等剧情结束了再回来,反正法国剧情持续时间也不是很久不是么……
  前提是,如果她有钱。
  就是没有掉钱包,她剩下的钱也不足以支撑她一个人生活到下个月。
  米卡拉叔叔虽然和气,却是说一不二相当固执的臭石头性格,如果她不听他的安排,乖乖地在伦敦接受他所谓的“初恋情人”的照顾的话——路德维希敢说,他一定会冲回来把他几天前刚给她打来的生活费一股脑儿的收回去的。
  如果剧情有实体的话,路德维希一定要抓着剧情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他,直到把他的隔夜饭都摇出来。
  说好的2010呢?
  剧情!你敢不敢给我一个选项D!
  “夏洛克,我想你该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
  “我无能为力,雷斯垂德。”
  夏洛克说,眼睛却并没有看向他的朋友:“这也是我与我的——”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
  “——这位未来同居人第一次见面。”
  “你说什么?”路德维希刚从放空的状态里回过神来,立即听到一个惊悚程度直逼乾汁的词:
  “同居人?你说谁的同居人?”
  夏洛克盯了她几秒:“你难道不是来找房子的?”
  “是的。”
  “郝德森太太这里目前只剩下一间空房。”
  他平静地说。
  尽管他脸上的肌肉几乎没动,路德维希也可以感受到那双灰色宝石一般的双眼里的戏谑。
  “就是你现在背对着的那个。”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折腾也死不了的、同时发挥着人.妻和小白鼠作用的好基友难道不是约翰-华生么?
  关她这个法国人什么事?
  卧槽!剧情你是让我把书甩你脸上呢,还是甩你脸上呢?和名死神夏洛克住在一起轮到她什么事啊挠墙!
  你扭曲了,剧情!
  “贝克街未必只有一间出租房。”
  “很遗憾,贝克街只有一间出租房。”
  “我并不是非要住贝克街。”
  “我并不这么认为。”
  夏洛克看着她,裂出一个微笑。
  “如果你不是必须要住进贝克街221B,你就不会来到这里——你乘坐的CAB目的明确,你在郝德森太太门口逗留了将近半个小时,期间你敲了五次门,说明你是专程来找郝德森太太。你家里出了变故,所以你穿着不菲却吃不起晚饭,理由是你宁愿在晚饭时间去一家咖啡厅而不是一家餐厅……不用那么看着我,你的眼神至少在伍德牛排餐厅停留了五分钟,那太明显了,路德维希小姐。”
  路德维希沉默了片刻——抱歉福尔摩斯先生说的太快了她需要消化。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要问我是谁?”
  “因为在我对高中生的认知里,并不包括专业得可以媲美情报局人员的摩斯码手法,小姐。”
  夏洛克双手交叉,又露出了那种紧迫盯人的姿态。
  “尽管摩斯码简单得就像一个儿童玩具,但要把每一个间隔时长计算到几乎完全相等,并不是每个儿童都能做到的,至少苏格兰场那群儿童就无法做到。”
  “……”这是躺着也中枪的探长先生。
  “嗯,摩斯码。”路德维希点点头:“然后?”
  “然后?”
  “然后还有哪点引起了你的怀疑,夏洛克先生。”
  路德维希有点暴躁地皱起眉头:
  “不要告诉我,你对我的观察就到我进门就停止了。”
  “当然。”
  他赞同地点点头: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你看着我的小试验品时的表情,就像那截手臂只是一段木头,就像那只眼睛只是一个玻璃球……这可比雷斯垂德当时的表现好多了——是不是,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囧
  “所以呢?”他换了一种姿势坐在扶手椅上:“路德维希小姐,你要如何解释你那些不符合‘路德维希小姐’的一切?”
  这一下连雷斯垂德也开始严肃地看着路德维希了。
  “解释?”路德维希皱了皱眉毛,有点惊讶地说:“我为什么要解释?”
  她把手里半冷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天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喝一口!
  再看看池子里和血混合在一起的咖啡杯和碗碟!只看一次不能体会其恶心!
  “我是违反了什么法律,先生?即便是审问也是需要提交证明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一些东西,为什么不惧怕一些东西。”
  路德维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嘲讽笑容:
  “这么私人性质的关心,还是由我的监护人来做比较恰当。”
  她拿过放在一边的外套,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雷斯垂德伸出手:
  “抱歉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郝德森太太朋友的侄女,路德维希……路德维希。”
  不管夏洛克多么恶劣,警察叔叔还是要打好关系的。(╯﹏╰)
  雷斯垂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反应过来了(囧),握住路德维希伸出来的手说:
  “我也很抱歉,我叫做格雷格-雷斯垂德。”
  “很高兴认识你,雷斯垂德探长。”
  雷斯垂德惊讶地笑了起来:“我并没有说我是探长,你怎么知道……”
  “显而易见,雷斯垂德。”这是来自沙发上的夏洛克不耐烦地声音。
  “显而易见,先生。”这是路德维希带着小谄媚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相当默契的同时响起。
  路德维希——这货能不和我抢台词吗?这让我接下来的奉承话怎么说出口啊!
  雷斯垂德两头看看:“……你们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面?”
  夏洛克嗤之以鼻:“带着能拉低一条街智商的标志性大脑整天在伦敦晃来晃去,还指望有人能认不出苏格兰场的代班探长?”
  雷斯垂德:“……”o( ̄皿 ̄///)
  路德维希淡定地拍拍探长的肩膀:“我想是因为探长先生由内而外表露出的正义感。”
  雷斯垂德:“……”o(≧v≦)o~~
  夏洛克瞥了并肩站着的两人一眼:
  “的确,他全身上下除了那站不住脚的正义感,也没剩下什么了。”
  雷斯垂德:“……”(‵o′)凸!
  路德维希觉得拍肩膀已经无法安慰这位探长了。
  如果雷斯垂德探长会用搜狗拼音输入法的话,一定会在心里各种——我屮艹芔茻夏洛克啊!
  所以说,在贝克街这种闹心的地方,能住多短住多短,能搬走时就搬走,才是不可逆的真理!
  ……不过听说《神探夏洛克》是一部腐剧?
  路德维希在心里邪恶地笑起来。
  在卖腐的剧情里,解决男主和男配冲突的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屮艹芔茻么?
  & && && && && && && && &
  ☆、路德维希太后驾到{壹}
& && && && && && && && &
  探长先生,遇上夏洛克-福尔摩斯这种人形凶器,除了愉快地和他搞基,或者愉快地被他吐槽到死,是没有第三条路可选的……
  所以,祝你身体健康牙口好,雷斯垂德探长。
  “我想你们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路德维希礼貌地说,内心的小火焰正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
  雄起吧!为雷斯垂德探长!也为那位即将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命运一般邂逅的约翰-华生!
  当命定的基情来临的时候,请不要大意地反压回去!
  威武!雷斯垂德家和花生家的男人!
  ……囧……
  “你要到哪里去?”
  夏洛克从扶手椅上直起身子,盯着路德维希正在穿外套的手:“你的外套还没有干。”
  路德维希捏了捏袖子:“差不多了。”
  “你没有带伞。”
  路德维希看看窗外:“雨快停了。”
  ——这种“夏洛克-福尔摩斯竟然会关心天气”的诡异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郝德森太太还没有回来。”
  “我可以晚点再过来找她。”
  “不用那么麻烦,她快回来了。”
  路德维希在楼梯口捏了捏拳头,微笑地转了个身说:
  “现在是晚饭时间,先生,我呆在这里并不合适。”
  夏洛克一动不动地看着茶几上的咖啡杯,好像从那个普通的咖啡杯里可以看见什么重大的化学革命。
  可是下一刻,他突然转头,用一种十分欢悦的语气,搭配热情的笑容说道:“你饿了吗?冰箱里有面包。”
  路德维希:“?”
  一直被漠视的探长:“!!”
  路德维希眼角抽了抽,淡定地说:“感谢你的好意,先生,但是不用了。”
  “那么号码?”
  “……哈?”
  夏洛克笑容越发灿烂:“手机号,路德维希小姐,郝德森太太回来后我会立即通知你。”
  “我没有手机。”
  如果有手机她犯得着和米卡拉叔叔写信么
  路德维希的怪异感越发的强烈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没有了,路德维希小姐。”夏洛克把手里合上不久的报纸摊开,又露出了高贵冷艳的表情:
  “再见。”
  路德维希::“……”
  她简直长舒了一口气——这种冷冰冰地巴不得自己赶快走仿佛我是一条讨厌的无思维软体动物的语气才是正常的。
  等等!认为这种语气是正常的自己才是不正常的吧?
  难道遇上夏洛克-福尔摩斯这种S属性全开的BOSS一个小时不到以后,自己已经开始化身M了么?
  而自己还要和这位很S的BOSS大人至少相处一年……路德维希已经可以想象出,这一刻,自己昂首挺胸地走进贝克街221B,一年以后再走出来时,该是一个多么抖M的屌丝样……
  妈妈,人生真是越发地让人绝望了。
  在路德维希小姐离开以后,贝克街221B二楼的客厅里。
  雷斯垂德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看报纸的好友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
  “ 夏洛克,像你这样追女孩子是行不通的。”
  夏洛克的眼睛并没有从报纸上撤下来:“你想说什么?”
  “显而易见,夏洛克。”
  雷斯垂德在说出“显而易见”时,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微妙地满足感,于是他又重复了一次:“显而易见,你对这个女孩感兴趣。”
  夏洛克短促地笑了一声,“雷斯垂德,你所作出的这个判断,比你上次认为卡文许是死于氰化物中毒更为幽默。”
  雷斯垂德:“-_-#那是因为尸体完全呈现了氰化物中毒的症状。”
  夏洛克慢悠悠地提醒他:“是只有手指完全呈现出了氰化物中毒的症状。”
  又接着补充道:“当然,什么也比不上你上上次带着苏格兰场三分之一火力追一辆Cab追了半个伦敦最后发现那是鲁斯福太太带着她的狗去看兽医更为可笑。”
  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第一千次在心里默念:这是他的朋友!朋友!所以就算他傲慢自大自负高功能反社会外加喜欢奚落他,他也不能打他,更不能打脸!
  相反,他今天是他认识夏洛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现夏洛克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作为他的朋友,作为苏格兰场的探长,他应该关心每一个他辖区里的公民,友善地提醒他,给不知所措的夏洛克建议,否则他的这个智商虽高却一直不开窍的好朋友真的会和案件结婚,孤独终老。
  尤其是当他无聊了额的时候就会不停地找他的麻烦——看在上帝的份上,苏格兰场又不是案件制造机!
  如果有一个女人管他,怎么样都会占用他一点时间吧?
  “这太明显了,承认吧夏洛克,你或许没有爱上她,但你对她有兴趣,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你需要任何一个人的思维,也从没见过你留谁吃晚饭。”
  “那并不能说明问题。”
  “你主动要求要和她合租,我以前给你介绍的室友都是在三天之内哭着来找我退房的。”
  “那是推理,不是要求。”
  “更不用说你看着她离开时的眼神了,她走了以后你看着她离开的楼梯足足五秒钟。”
  “别傻了,雷斯垂德,当你把腐烂的尸体从我这里拿走时,我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你的。”
  夏洛克抬起脸:“难道我爱上了你?”
  雷斯垂德:“……”
  洛丽塔cos版本之夏洛克
  夏洛克,伦敦腔的发音,三个音节连在一起就像切碎玻璃,舌尖抵住牙齿,再和上颌贴紧,最后化成喉咙深处溢出的一声叹息——夏、洛、克。
  Sherlock Holms……
  ——因为看见你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随时处在死亡的危险里,才这么想叹息来着吧?
  路德维希头疼地抵住太阳穴——接下来的一年,怎么办才好?
  卡里只剩下一千多英镑,交完学费和房租,剩下的那一点点渣渣,自己就只能靠打工才能吃肉了……
  路德维希单手撑着下巴,隔着带着蒙蒙水汽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贝克街上走过穿雨衣的孩子,走过穿高档外套、眼波流转的年轻妓女,走过穿大红色长皮靴的老妇人。
  也会走过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那是谁,又来自哪里?
  是来自中国,还是来自朝鲜日本?
  如果来自中国,有没有人从苏州来,知道苏州的公交车上会用软绵绵的苏州话给你报站台,知道平江路哪一家烤面筋最地道?
  她用勺子百无聊赖地搅拌着咖啡,她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咖啡已经凉了,她望着斜对面的221B,郝德森太太窗子的灯光还没有亮起来。
  瓷器小勺子撞击在描王冠的咖啡杯上,缓缓摩擦过杯底,发出叮当的声音。
  ……连声音都不对。
  中国的骨瓷啊,那是一个骨灰盒。
  它收敛一只鸟的尖嘴,一条鱼的脊椎,一只傻袍子的爪子。
  真正好的骨瓷,底胚是薄薄的一层,可以透过光线,看见手指透过来的纤细的影子,它撞击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珠玉相撞一般的清脆。
  不想喝咖啡,想喝爷爷泡的老树黄片。
  不想吃牛排,想吃校门口油炸小鸡柳。
  想吃广州炖上一个小时,不放盐却鲜得舌头都要掉下来的陈皮鸽子汤。
  想吃地地道道的台湾酱爆鱿鱼。
  想吃厦门大学南门小吃街的榴莲酥。
  想吃鼓浪屿红豆味的手工饼。
  想吃大肠包小肠……
  能不能还像从前那样,在自家小园子里摆上三五个小菜,与二三好友,一起喝今年新开封的黑麦酒。
  头顶上,黄色的南瓜花,紫色的豆角花,还有小串小串珍珠一样的葡萄,牵着细细的丝,从竹子搭成的花架上参参差差地垂下来。
  隔壁老爷爷用蔬菜汁揉面,擀成面条,葱绿葱绿的,齐齐整整地挂了一架子。
  下午饿了,也不用打招呼,直接取两根来,就可以凑一碗。
  多么想念啊……
  多么想念,多么想念这一切,多么想念你们。
  心仿佛都要因为这种想念,而蜷缩成一团。
  装修得异常精致的咖啡厅,此刻正放着贾老板的曲子,暖黄色灯光下,贾老板的声音慢得有些飘渺,好像隔着一个世纪的熟悉感——
  Away from home,away from home.
  Lord, I’m five hun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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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离乡啊,离乡啊,主,我和家乡已经相距百米。
  她与故乡所隔断的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她与故乡隔着一个谜,科学没有办法解释,她或许永远也回不了家。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要尝试,她想念那个地方,做梦都想回家,回到熟悉的小巷,巷口总是蹲着一只老狗。
  在那个小城里,如果她要等人,一定不会在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咖啡馆。
  她会坐在朋友家从不关门的小院子里,院子门口养的鸟和狗没有不认识她的,见了她会摇着尾巴扑上来。
  就算是坐在一家小店里,那家茶馆或者面点店的老板,也会熟悉她如同熟悉自己的子女,会亲切地喊她的小名,会打趣她“阿希再不带男朋友回来给叔叔看,干脆和我家混小子结婚算啦!”
  回忆以一种无比熟悉的覆盖思绪,侵蚀大脑,潮水一般涌进胸腔间的空隙里。
  她伸手捂住脸。
  ☆、路德维希太后驾到{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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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ss?”
  路德维希放下手,咖啡厅年轻的服务生正低下头叫她。
  “你是否需要帮助因为你看上去……不太好。”
  “Prolixe,agneau……嗯,抱歉。”
  路德维希伸手掩饰性地拨了拨头发“……我的意思是,谢谢,但是不用了。”
  “Miss。”年轻的服务生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很英俊,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特有的英俊,笑起来的时候,更使他栗子色的头发呈现出一种温柔的色彩感。
  “希望不会使你尴尬,但是,其实,我高中的毕业旅行是从法国开始的。”
  我现在就很尴尬……路德维希摸摸鼻子——当面抱怨关心你的人“啰嗦”,还被叫做“agneau(小羊羔)”总是尴尬的,即使这个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好在服务生非常大度地表现得完全不在意。
  “你从法国来?你看起来可完全不像是法国人。”
  服务生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以为你是亚洲人。”
  “为什么不是法籍亚裔?”
  “因为气质?”
  服务生眨眨眼:“法国女孩可不会这么正经地坐在椅子上和男孩子说话。”
  “哦……”路德维希拖长了音调,饶有兴趣地说:“那她们坐在哪里?”
  年轻的服务生做了一个夸张地表情:“她们坐在男孩的膝盖上。”
  “很准确……”路德维希也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你在法国没少受到这种礼遇。”
  “But you are diffrent.”
  服务生注视着路德维希的嘴唇,眼神有点楚楚的味道:“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你甚至不涂唇膏。”
  路德维希单手撑着下巴,神秘地朝他勾勾食指,服务生笑了,俯下身来。
  路德维希凑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才不急不慢地说:“不涂唇膏,因为我不需要它。”
  “哦?”
  路德维希单手举着咖啡杯,靠在椅背上,姿势甚至都没有变动过,整个人的气质却在瞬间完全变了。
  上一秒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充其量脸蛋还不错,甚至还不如刚才见到的夏洛克来的让人惊艳,但是这一刻——
  举杯,眨眼,微笑,灯光摇晃。
  好像她手上拿的不是咖啡,而是红酒,好像她身处的不是一家放着民谣的咖啡厅,而是衣香鬓影的大厅里,看似得体的衣着里,肉.体若隐若现,体味引人遐思的女人。
  一个善于诱惑的,妖精。
  “Am I still an Asian,agneau?”
  “那是我犯下的小错误,Miss。”服务生望着路德维希微笑,眼神坦白地表现出了惊艳。
  “只要你的荷尔蒙够诱人,就能使即便是不用口红的女人也变得精于此道。”
  ——许久没有和人用这么高大上的语气说话了,路德维希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感觉。
  就算福尔摩斯先生属性女王又怎么样?
  哀家可是大天.朝来的太后!
  没看过《宫心计》么?没看过《甄嬛传》么?
  就算这些都没看过,难道哀家还会没看过《大长今》吗?
  带着这么多刷晋江刷分灌水而来的智慧,炸弹凶杀案什么简直就是妥妥的清粥小菜。
  一句话——玩不转就跑,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未曾开眼泪双流,尊一声贤弟你听重头!
  她怕什么!
  路德维希豪气顿生,就差一拍桌子,叫一声——小二,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好吧,她又逗比了……
  “You are such a beauty.”
  男孩脸上惊艳的表情并不长久,只是一小会,又回到了原先文质彬彬的样子,由衷地赞美道。
  “Meici(法:谢谢).”
  路德维希放下咖啡杯,换了一个表情,依然优雅又装逼,但仍然收敛了许多,就像一个稍微漂亮一点的平凡的路人:
  “Agneau(法:羊羔),你和我聊这么久,你的老板不骂你?”
  “事实上,这算是我的咖啡厅。”服务生露出两个酒窝。
  所以你一个咖啡厅老板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来和穷人如本小姐调情是要闹哪样……
  制服角色play么?
  我会鄙视你的。
  “如果你不介意这杯咖啡算在我账上……”
  “哦,当然不,一点也不,拒绝一位绅士可不是淑女的行为。”
  路德维希立刻说——开玩笑,姐姐现在是要饿死的人了,你们家店里一杯咖啡可以让我买三天的大白菜了。
  如果不是你家咖啡厅离221B最近,方便看郝德森太太回来没有,我才不会进来烧钱呢……
  好吧,路德维希郁卒地承认,她就是因为懒得多走路,以及这家店可以无限续杯的原因这种不华丽的原因才进来的……
  “如果你可以顺便把我即将要叫的小松黑牛排一起算上——”
  她递上手中快空的咖啡杯,“那么,你的风度就足以令人仰望。”
  这才是睁着眼说瞎话的典范……
  “五分熟,要胡椒。”
  反正丢的是法国人的脸,不干她的事,她由衷地对古老的法兰西表示歉意,但是在此之前她不负任何责任。
  她毫无压力地想,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顶多20岁的男孩。
  “My plesure,Miss.”
  服务生笑着接过那杯咖啡,绅士地弯了弯腰,最后还捧起路德维希的右手轻轻吻了一下。
  “Erich……这是我的名字,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路德维希:“……”
  被调戏了!她竟然被调戏了!!
  其实这货才是法国来的吧?
  最后那个深情的眼神是要作死么?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这种“我爱你许久,永不能忘”的表情是要作死么?
  尼玛要疯了,自从她离开法国开始逃剧情之后,有多久没有逛过夜店酒吧和人调.情了?现在一个高中毕业生眼神都可以这么自然地切换状态了莫?
  真是太落伍了!身为这位小盆友的阿姨级别的前辈,她觉得亚历山大啊……
  更重要的是,今天竟然被一个半大的孩子调!情!了!
  注意是被调情!颜面何在!说出去会被她世界各地的情人笑死的好吗?
  路德维希深深地郁卒了……
  在路德维希郁卒的同时,另一边,贝克街221B。
  “夏洛克,你在看什么?”
  探长从一茶几的卷宗中抬起头,第六次发现自己的搭档望向了窗外。
  他走到窗户前,顺着夏洛克的视线向外望去。
  “咖啡厅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Then focus on your business!夏洛克,是你提议整理卷宗的,可是你从一个小时前和我换了座位以后就一直盯着窗外。”
  “从职能划分来说,这是你的business,雷斯垂德,而且即使我注意力不集中,我的效率也是你的两倍。”
  “一天没有案件就发疯,拿枪扫射墙壁的人可不是我。”
  “可我并没有急切地需要一份奖金来给未婚妻买巴西粉钻石——不过说到你的未婚妻,她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会……诱惑你吗?就像是——”
  他有些不确定地寻找形容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特定情况?”雷斯垂德惊讶地说:“是我想的那样吗夏洛克?”
  “当然,虽然我不是很理解正常人的特定情况有几种——如果你有其他解释的话,任何需要释放荷尔蒙的场合。”
  “会,当然会,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Okay……夏洛克。”雷斯垂德叹了一口气:“面包在哪儿?我饿了。”
  “没有。”
  “Sherly,听着,你刚才还留路德维希小姐吃面包当做晚餐,她拒绝了,而我从早上起就没有吃过东西。”
  夏洛克淡淡地瞥了好友一眼:“再来一声Sherly?”
  雷斯垂德表情立即严肃了,他一本正经地样子非常像一位探长:“不,当然是夏洛克。”
  他的朋友福尔摩斯对任何过于亲密的称呼非常在意。
  夏洛克转过头,把视线转移到手中的卷宗上:“没有面包,我想看的是她打开冰箱时的反应。”
  雷斯垂德:“我深深觉得你这辈子只能单身了。”
  夏洛克毫不在意地说:“我已经和我的工作结婚了。”
  雷斯垂德:“我们都知道你的冰箱有多——不堪入目,你会把你身边的女孩都吓跑。”
  “就算你被吓跑了,她也不会。”夏洛克颇有性味地勾唇一笑:
  “雷斯垂德,你记得你第一次进我的客厅的时候,反应是什么样的吗?”
  “……不太记得。”
  夏洛克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眼瞳放大,脸色发白,脚步踉跄,非常狼狈。”
  “……你其实不用记得那么清楚。”
  “她手里拿的那个吹风机。”
  “吹风机怎么了?”
  “我正在用吹风机做60度华氏血液凝结实验,雷斯垂德,我可没有温柔到会把福克斯的手臂藏起来再把吹风机拿给她。”
  “……”
  “从她走过离郝德森太太房子五米远的那个路灯开始,我就在观察她,我装作泡咖啡,从玻璃窗上的倒影里看她的反应。”
  “那么你的结论是?”
  “结论?”
  夏洛克露出少见的餍足的神色。
  他眯起眼睛,走到窗边,像是看着远处闪烁着霓虹的灰蒙蒙的街道,又像是仅仅看向对面兰布拉大道咖啡店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不能够更满意。”
  ☆、路德维希太后驾到{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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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是米卡拉-路德维希拜托给我的侄女?”
  “是的,他是我最后的监护人。”
  “可怜的姑娘!”
  郝德森太太含着泪光,给了路德维希一个大大的拥抱:“多可爱的孩子,竟然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路德维希在郝德森太太风一般的怀抱里挣扎地呼了一口气——
  郝德森太太,你真是风一般的女子。
  她有些讪讪地想:其实没什么的,那个爹我不太熟来着……
  恐怖片和推理片里的女炮灰向来是不值钱的,说跳出来就跳出来,说死一堆就死一堆,好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以至于她之前完全忽视了这个世界也是需要精子才能合成受精卵,也忘记了她这具身体同样拥有父亲和母亲。
  不过说来讽刺,一个父亲,竟然是因为死亡,才在女儿面前多了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那些行走在更为广阔世界中的人——比如古老东方那些把思想当饭吃的苦行者,比如都死于追寻雷电的富兰克林父子。
  也比如,路德维希这一辈子的父母,因追寻历史,已经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已经身亡。
  又比如,因沉溺于真相而忽视了全世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们走的太快了,太快了。
  再新的文明,再发达的科技,再完善的制度和思想,都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更不用提,那些只不过是同船行了半程的,亲密的人。
  不知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在生活平静下来后,会选择什么样的伴侣共度一生?
  不过,就柯南大的本来设定来说,福尔摩斯最后是要和莫里亚蒂一起跳瀑布的,能不能活到一生还是一个问题……
  路德维希深深觉得她想得太早了。
  “我见过你的父亲,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和你那个不靠谱的叔叔一点也不一样。听说他是在印度,被毒蛇咬死的?”
  郝德森太太你错了,从他做出事情的愚蠢程度来看,我那个活的奇葩死的凄凉的名义上的父亲才是最不靠谱的,没有之一。
  路德维希转了转脖子,竭力使呼吸顺畅一点:“是埃及,太太。”
  “哦,埃及,没错,我的记性这几年越来越差了,还好有夏洛克在这里,虽然他的麻烦不少,可也帮了我不少忙。”
  “……那位先生真是一个好人。”
  这句话倒不是违心的,怎么说,夏洛克-福尔摩斯都是路德维希崇拜的高智商英雄。
  从童年就开始的,最初的英雄。
  也因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影响,后面那些靠力量而非头脑取胜的超人蝙蝠侠之流,再也无法打动她了。
  帅气算什么?装备算什么?会飞算什么?
  智慧才是王道!
  “郝德森太太。”
  夏洛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路德维希的视线里。
  他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高大的身影一半掩在阴影里,白衬衫额领口了两颗扣子,苍白的皮肤被灯光打成暖橘色。
  “你再这么抱下去,你怀里的女士就不得不以蓄意谋杀罪起诉你了。”
  郝德森太太惊讶的地笑起来,松开了紧紧抱着路德维希的手:
  “哦!亲爱的,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姐是路德维希-路德维希,你的室友。”
  郝德森太太小姑娘似的瞪了夏洛克一眼:“这次你要是把人家吓跑了,我一定会给你涨房租的,天知道我给你找了多少个同居人了!你的房间根本空着没用。”
  她有点担忧地看向路德维希:“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夏洛克,夏洛克-福尔摩斯,别看他平时行为古怪,却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小伙……我不知道把你和他放在一起合不合适,但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果断不合适啊!!
  身为一个高三党她还要准备英国的高考呢,每天枪声爆炸神马的伤的起吗?
  忘了说,英国的高考两年三年都能考,只要课都拿下了就行。
  她柔弱地笑笑:“不,已经很麻烦太太你了,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郝德森太太慈爱地一笑:“他怪癖很多,和他分房租的时候一定不要手软。”
  我也很想啊……
  ——听闺蜜说,《神探夏洛克》里的福尔摩斯先生是一名富二代?
  闪闪发光的高富帅啊,来,帮我把房租全交了吧。
  咳咳。
  路德维希小姐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这个地步的!
  蹭吃蹭喝什么的,对着前来搭讪的男人是一回事,对着良家妇男又是一回事了。
  ——听说,《神探夏洛克》里的福尔摩斯先生,是一枚全伦敦有名的大处.男?这是真的吗?
  哦呵呵呵呵,路德维希在心里邪恶地笑了。
  这是让人多么有调戏的冲动……不,保护的冲动啊。
  路德维希微微红了脸,看起来就是一个等待高考好好读书的乖乖女。
  ……人家真的是羞涩才脸红的啦,才不是因为想到什么内心很激动呢……
  如果不是对方是人形凶器福尔摩斯的话,路德维希此时的脑补话外音一定是——先生,你就不要大意地洗白白,等着姑娘我的调.教吧!叱咤江湖多年,皇冠品质,全好评五分哦亲~
  你是喜欢M呢,还是M呢?
  喜欢触.手系吗?喜欢皮.鞭吗?蜡烛油怎么样?滴在胸口好吗?
  路德维希遗憾地把眼光从福尔摩斯先生身上撤下来,向郝德森太太露出了一个少女一般,混杂着天真与甜美的笑容。
  ——喂,什么叫少女一般?本来就是少女好吧?
  夏洛克眼睛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那怎么好意思呢,郝德森太太,我和福尔摩斯先生当然是平分的。”
  “对着夏洛克可不用这么客气。”郝德森太太笑眯眯地说:“孩子,你和夏洛克聊吧,有需要喊他喊我都行。”
  穿粉色长筒袜的老太太狡黠地眨眨眼:
  “如果你大学不住校的话,你们可是要一起住相当长一段时间,而年轻人的爱情最是琢磨不定……或许最后会在上帝面前缔结誓言,谁说的准呢。”
  米卡拉叔叔秉持着法国贵族的身份,认为和一群庶民在一起上课是可耻的,即便现在经济条件不允许她请家教,也不许她住校。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路德维希默默地想。
  至于最后那一句,郝德森太太您太惊悚了,如果真的如您所言,会把我吓回法国拍恐怖片的。
  “很高兴再见面,路德维希小姐。”夏洛克朝路德维希露出一个充满暖意的微笑,伸出手来,优雅绅士无懈可击。
  ……充满暖意的微笑?哦妈妈,她的视网膜成像出了什么问题?!
  “路德维希小姐?”
  “……我同样荣幸,福尔摩斯先生。”
  “维希?”夏洛克手插在长裤口袋里:“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叫的话。”
  ——地球上的妈妈,我的听小骨也出了问题……
  “……当然,不介意。”
  路德维希艰难地说,天知道她多想咆哮——其实我很介意!这种亲密的叫法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sama,你还我高贵冷艳的形象来!
  上一次被人亲密地叫做维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不是大家叫习惯的路德维希,不是米卡拉叔叔的爱称希希,是她上一辈子名字维希,李维希。
  李字为姓,是古老的传说,从舜帝时代的人物,老子李耳而来。
  他在母腹里八十一年才被生下,落地时须发尽白,他随手写下五千字道德经,即使时光流逝,千年又千年,也丝毫不损其思想。
  他骑一匹青牛往西域而去,不知所踪。
  在那个古老的国度,每一个姓氏,都是一个传说。
  文艺复兴之后,法国文化变得非常博大,但是和古希腊比较繁盛的时期相比,就逊色多了。
  而且,她曾经是这样一种文化的后嗣,无关国籍,无关政.府,甚至无关土地。
  曾经的血脉使她亲近,现在的疏远使她苛求。
  而在这一切之后,那古老熟悉的街道每每在梦里,在迷雾背后出现。
  那条街道的拐角处,安和骑着单车,背着书包,回头微笑,唤她,维希。
  在穿越了十年之后,路德维希对于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思绪已经基本做到淡然处之,那刹那间的恍惚,就像是消融在空气里的雾气一样,转瞬不见踪影。
  某位以敏锐的观察力闻名世界的福尔摩斯先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对了,福尔摩斯先生,今天有快递公司送包裹来吗?”
  “哦,包裹,是的。”
  夏洛克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出于邻居的善意,我已经把它签收了。”
  “……放在哪里?”
  “我的房间。”
  “……”
  “顺便说一句,把内衣和书籍放在一起不是一个好习惯,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600倍显微镜下,你的内裤上已经滋生了泊氏孔菌。”
  “……”
  于是乎,路德维希小姐与福尔摩斯先生伟大的同居生活(路德维希:是囧好吗?),正式拉开了序幕……
  遥想多灾多难的前路,我们衷心祝愿路德维希小姐生活愉快,身心健康。O(╯□╰)o~
  ☆、多灾多难的同居生活{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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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福尔摩斯先生。”
  “早安,维希。”
  夏洛克穿着女王一般的长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路德维希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
  夏洛克拖着睡衣,走到沙发边,拿起茶几上摆的方方正正的报纸。
  看上去,整个客厅仿佛都变亮了一些,除了福克斯先生的手臂还在原位,其他的地方都焕然一新。
  那些曾经无处不在的卷宗,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壁炉边。
  而夏洛克的烧杯、试管、显微镜、其他路德维希喊不出名字的器材,以及夏洛克的好朋友骷髅先生,都被她等距地摆在了客厅的小桌柜上。
  那个柜子的原始作用大概是用来放《圣经》和十字架的,整个柜身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用绿色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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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彩绘,描画着耶稣诞生在马厩里的故事。
  ……感觉全世界大部分的神出生的地方都有点奇葩。
  比如耶稣吧,出生在马厩里已经算很正常了。
  而真正奇葩的,是希腊神话里美丽优雅智慧的雅典娜。
  据说,雅典娜的爸爸宙斯爸爸生吞了她妈妈墨蒂丝,然后她就直接从宙斯的头里蹦出来了……
  真是给神话人物跪了orz……
  也不求他们能正儿八经地出生在医院里了,但是敢不敢好好做个剖腹产……
  这直接开颅生小孩什么的,实在是太重口了,小生承受不来……
  不过这么算起来……宙斯也算是男.生.子的第一人了吧。
  艾玛,妈妈,我好像发现了深埋在历史之下,邪恶的真相了呢……
  显而易见,圣经对于夏洛克的意义,就是给壁炉生火,因此路德维希干脆把那本被撕得零零散散的《圣经》拿去垫了沙发脚……
  上帝解决我们的苦恼……阿门╮(╯▽╰)╭
  也不是所有地方路德维希都有心情去打理的,至少冰箱,路德维希小姐就没有整理过。
  不,不仅仅是没有整理过,她根本就不曾打开过。
  既然是二十一世纪遇上夏洛克-福尔摩斯,路德维希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走的剧情是BBC搅基版《神探夏洛克》
  ……听说《神探夏洛克》里,福尔摩斯先生的冰箱是用来储存尸体的?
  为身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打开的好……
  福尔摩斯先生眯了眯眼睛。
  “我的实验室……我是说,烧杯里有消毒剂。”
  “我看见了,但我觉得处理水果和餐盘应该用不到过氧乙酸……那不是给尸体消毒的么?”
  路德维希平静地从橱子里挑出一瓶果酱。
  出租房里的厨房是一个简单的开放式吧台,浅咖色的小木台子,玻璃的碗柜,做饭时头顶一盏水晶小吊灯,非常雅致。
  郝德森太太真是个小资的老太太~
  “而且你落了一颗眼球在消毒剂瓶子里,我扔了,盘子是用热水消毒的。”
  夏洛克转头凝视着她。
  她耸耸肩:“没办法,大清早看见眼球,有点惊悚,心情不好,你懂的。”
  她笑眯眯地举起了手里的果酱。
  “早餐,土司,黄油面包,煎火腿和杉……里溪。”
  她装作拗口地用英文语气念完了茶叶的名字:“鉴于土司是你的,黄油是你的,火腿也是你的——你要尝尝我的杉里溪吗?”
  “杉里溪?”
  “一种中国高山系的茶叶,比我在法国喝的锡兰红茶好喝多了。”
  “一杯咖啡,两块糖。”夏洛克转过头去,重新把思绪埋在了报纸里:“真是糟糕的一天,伦敦竟然没有人非正常死亡。”
  “……”
  两人隔着茶几吃早饭。
  至于为甚要在茶几上吃早饭?
  在喊了福尔摩斯先生好几声吃饭,他依然一动不动之后,路德维希只好把黄油面包送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福尔摩斯先生手边。
  福尔摩斯先生果然开动了。
  ……算了,维希默默自我安慰,连穿越都穿得没钱没貌穷成这样的自己,架不住有人就是高富帅被伺候的命。
  反正也没第二次了,所谓吃人嘴短,今天吃他的用他的,当然底气不足。
  大约傍晚,她在法国的朋友就会把她要的东北大米送到门口了。
  最迟明天,她就可以喝上虾仁粥,瘦肉粥,葱香皮蛋粥……
  人生敢不敢更美好一点~╮(╯▽╰)╭
  至于面包,偶尔吃吃还行,长期吃就会皮肤干燥内火旺盛想摔东西。
  记得在法国呆的第一年,她想稀饭咸菜都想疯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把你的卷宗和报纸还有课本放在壁炉边了。”
  注意到关键词了吗?
  对,你没听错,的确是福尔摩斯先森的课本。
  从年纪上算,《神探夏洛克》里福尔摩斯先生遇见华生时是2010年,二十七岁,现在是2003年,他应该是二十岁。
  算上福尔摩斯先生异于常人的智慧,再跳个两三级,现在应该在读大四吧。
  至于更高的学位……路德维希所读的原着里,只提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是牛津大学毕业的,并没有提到他读了更高的学位。
  而且,以福尔摩斯先生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喜欢在学校里多呆。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学生时代的福尔摩斯先生呢,母星果真待她如初恋~
  上辈子的基友和闺蜜们不要太羡慕哦~~
  而且,牛津大学离伦敦市区还是很远的,福尔摩斯大人果断要住校啊要住校,那么贝克街221B就我一个人住了吗?
  妈妈,伦敦之行真是处处惊喜啊。
  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在读大学几年级?快毕业了么?有女朋友么?有男朋友么?
  ╮(╯▽╰)╭
  柯南道尔大人,小生好激动,么么哒。
  “嗯。”夏洛克头也没抬,眼神专注地看着报纸:“你整理过了?”
  “按时间顺序整理的。”路德维希轻轻啜了一口茶,把一边煮沸的咖啡倒在杯子里:“这一页写了什么吗?你一直没有翻页呢。”
  那一页好像是文学版面吧?福尔摩斯先生可是认同“文学等于零”这个观点的,竟然在文学版面上停留了这么久么?
  难道那个英国人行走天涯找到真爱的故事里包含了一个她没有发现的推理之谜?
  “不,没有写什么。”夏洛克咳了一声,把报纸随意扔在茶几上。
  脑海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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