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衣多少钱一张堂救心小药丸好使呢吗

蟾业丨蟾衣的功效与作用及使用方法蟾业丨蟾衣的功效与作用及使用方法永发养殖一点通百家号摘要: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加入蟾蜍养殖行业,肯定了蟾蜍养殖的行业带来的各种好处,本篇文章抛开所有利益点,从蟾蜍所带来的好处出发,深刻讲解蟾蜍对我们所带来的影响。一、蟾蜍又称蛤蟆,其的耳后腺、皮肤腺分泌的白色浆液的干燥品叫蟾酥,是名贵的中草药,内含多种生物成分,有解毒、消炎、止痛、强心利尿、抗癌、麻醉、抗辐射等效果,可治疗心力衰歇、口腔炎、咽喉炎、咽喉肿痛、皮肤癌等。应用广泛:1、蟾酥有解毒、消炎、止痛、强心之功。主治疔疮发背、无名肿毒、咽喉肿痛、龋齿痛、小儿疳疾、心力衰竭等。用量0.01~0.03克,外用适量。2、干蟾有解毒散肿之功。主治痈肿疮毒、小儿疳积等。也有用于治疗胃癌的。用量0.12~0.18克。蟾蜍除去内脏的干燥尸体为干蟾皮,性冷、味苦,可用于治疗小儿疳积、慢性气管炎、咽喉肿痛、痈肿疗毒等症。来用于多种癌肿或配合化疗、放疗治癌,不仅可以增强效果,都可以减少危害,提高血象。蟾衣是蟾蜍自然脱下的角质衣膜,对慢性病、多种癌症、慢性气管炎、腹水、疗毒疮痈等有较好的效果。二、蟾衣是蟾酥浆液的表皮包衣,孙思邈称:“蟾蜕(衣)除恶肿,神也”。李时珍《本草纲目》称:“蟾衣乃其蓄足五脏六腑之精气,吸纳天地阴阳之华宝,如若获之一,一切恶疾,未有不愈”。中医认为蟾衣具有解毒消肿、止痛、辟秽浊之功效,广泛用于疮痈肿毒、咽喉肿痛等的治疗。现代研究认为:蟾衣主主含蟾蜍二烯醇化合物,包括蟾毒配质及蟾蜍毒素,具有强心、升压、抗炎作用,蟾毒配质还有较强的麻醉作用。科研人员发现蟾衣还有抗肿瘤、抗病毒等多种神奇功能,可用于治疗多种恶性肿瘤、肝炎、带状疱疹、肝腹水、肾病、乳腺增生、子宫肌瘤等疑难杂症。综上,蟾酥和蟾衣是都有药用价值的,但是在蟾蜍养殖方面,蟾酥和蟾衣是不能同时进行采取的,否则会提高死亡率。注意事项!蟾蜍中毒因服食蟾蜍引起中毒,文献屡有报道。一般均于煮食后30~60分钟发生中毒症状,主要表现有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头昏、头痛,甚或神志昏迷、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脉搏微弱、心律不整等,心电图的表现酷似洋地黄中毒。蟾蜍的卵及其腮腺、皮肤腺的分泌物,含有多种毒性物质,其他部分是否有毒,尚不明了。烧煮并不能破坏或消除其毒性。曾有2例小儿,合食煮熟之蟾蜍一只后均发生严重中毒症状。其中1例5岁患几经抢救脱险;另1例1岁半患儿抢救无效,于发病后7小时左右死亡。故一般认为蟾蜍不宜食用,如用作外敷药,其毒素亦可能吸收入血而引起中毒,应加注意!永发养殖一点通原创,转载请后台留言获取授权吉兆凤雏飞林莺暖欲飞永思兮窈悠发见草木微蟾深水自微蜍馆分泾渭养葛为我衣殖条露霏霏关于蟾蜍养殖技术等问题,大家可以在下方讨论O(∩_∩)O喜欢的赏个赞哦~小编一直都相信,国民素质都逐渐的提升,大家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度过美好的一天。世界是美好的,讨论区也是同样。不开心时,请眺望远方,深呼吸,记住你永远不是一个人。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永发养殖一点通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蟾蜍养殖技术大全,蟾衣,蟾酥市场价格发布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您当前位置: >
供应蟾衣(图)
【产品供应】供应蟾衣(图)
生产厂家/供应商:&&
&&更新日期: 9:23:01
产品名称:蟾衣
所在地区:江苏 南通
6元/个 最小起订量: 30个 供货总量: 1000000个
内容摘要:服用方法:1.将蟾衣一张,用70-80度50-80毫升温开水浸泡5-10分钟后,将蟾衣连水一起服下;2.将蟾衣揉碎后装入空心胶囊,制成蟾衣胶囊后服用)二,剂量和...
产品图片:
蟾衣详细介绍:
1.将蟾衣一张,用70-80度50-80毫升温开水浸泡5-10分钟后,将蟾衣连水一起服下;
2.将蟾衣揉碎后装入空心胶囊,制成蟾衣胶囊后服用)
二,剂量和疗程:
1,各种肿瘤 :每天服用蟾衣6张,早饭后半小时服用3张,晚饭后半小时服用3张
,30天为一疗程.休息10天后,可根据病情再进行第二个疗程.直至痊愈.
2,急慢性肝炎 每晚服一张,30天为一疗程.休息一周后复查肝功能,二对半.根据病情变化,接行第二疗程.一般一至二个疗程即可痊愈.并能使三阳转阴.
3,乳腺小叶增生,子宫肌瘤 每晚服一张,连服15天.
4,状疱疹 每晚服一张,连用7天
纯天然蟾衣是利用自然界野生蟾蜍,通过特殊方法蜕下来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纯天然产品。
据《草纲目》、《中国药典》、《中药炮制规范》、《中药大辞典》等许多药书记载:纯天然蟾衣中含有多种蟾毒素.能治恶肿等疑难杂症,具有超强的散肿、止痛、解毒、疏肝、祛湿等功效,特别能抵制癌细胞的扩散,抑制癌细胞生长。&&& 主要治疗肝腹水 ,另外治白血病、胃癌、肠癌、食道癌、淋巴癌、乳腺癌、&
  目前在全国各地,通过服用蟾衣成药丸而治愈的患者已足能证明蟾衣的独特药用价值。
  蟾蜍衣,简称蟾衣,又名蟾壳、蟾蜕,即由二栖动物类脱下之表皮衣,极薄一层,比糖衣还薄的,颜色似蟾蜍。
  据上海科技出版社全国高等医药院校试用教材《中医学》载:蟾蜍,味腥、温,有毒。归心经,具有解毒、止痛、开窍等功效。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编《癌症独特秘方》中载:蟾皮性味腥、凉、微毒,功能解毒、利水、消胀、主治各种肿癌。1999年经上海交大量子医学检测,特别对癌症、肝硬化、糖尿病、
&  施用&脱衣素&类激素药刺激所采的蟾衣是伪劣假药,具有毒副作用,是未经批准而私自滥用的伪劣产品,不可乱用。其特点是衣膜残缺不全,碎衣率高,孔洞多,基本无完整性可言;色泽暗淡甚至发黑;有泛油现象,有油脂味或其它异味;手感厚薄不均,软硬不一,有碎片贴补的硬块或局部重叠感,甚至有故意掺入的杂质。所以购买蟾衣或学习蟾衣采集技术应谨慎,以免上当受骗有口难言。
蟾衣功效:有解毒、消肿、止痛、强心利尿、抗癌、抗辐射等功效,可治疗心力衰歇、口腔炎、咽喉炎、咽喉肿痛、皮肤癌等。
主治对象:食道癌、肝癌、胃癌、肺癌、肠癌、鼻咽癌、宫颈癌、乳腺癌、淋巴癌等。
&蟾蜍的疗效,在张仲景的《经方》、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华砣的《华砣再造》、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均有记载。
蟾衣具有扶正固体,攻坚破淤,抗癌消肿之疗效。
&& 蟾蜍在生长发育过程中也和蛇、蝉一样会蜕壳。蟾蜍蜕下元壳俗称蟾蜍壳,名为蟾蜕、蟾衣。蟾蜍脱皮后往往即刻就把脱下之壳自行吞服,故此物甚难寻求。历代本草及中医典藉中未收载蟾蜕这味药,但民间流传蟾蜕药性蟾辛凉微毒。有清热解毒,消炎镇痛,消肿利尿之功,对多种疑难杂症有效。
&&& 据航空医学部门测定,蟾衣中含有蛋白质,等,还有硒、铜、锌等微量元素。这些有效物质对人体健康极为有利。能有效地提高人体免疫功能,增强抵抗力,蟾衣中含有蟾毒内脂,砷盐等。这些既是有毒物质又是有效物质。蟾蜍,别名癞蛤蟆、癞刺。分中华大蟾蜍和黑眶蟾蜍两种。从它身上提取的蟾酥和脱下的蟾衣是我国紧缺的药材。
1.人为什么会生癌?
现在认为病毒、霉菌、射、化学致癌剂等是正常细胞发生癌变的致癌物质。
通常情况下,人体细胞的代谢可使它们变为容易排泄的废物,被排出体外,但也可能在酶的生物转化作用下,使它们变成能直接引起细胞遗传物质DNA突变的物质,形成癌细胞。然后癌细胞会按几何倍数迅速分裂繁殖,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最终形成癌团块。当它变成临床上能察见的癌时,虽然开始只有一个火柴头那么大,但已包含很多癌细胞。这个阶段相当长,大约需要15到30年。由于癌的潜伏期长,所以癌症病人以老年人为多。
2.癌与瘤一样吗?
人们常常把癌与瘤混为一谈,认为癌就是瘤,瘤就是癌。严格地讲,癌与瘤是不同的,癌是一种恶性肿瘤。
良性肿瘤一般生长缓慢,有的生长到一定时期会停止生长,如黑色素瘤(即黑痣),大多不会影响人的生命,手术切除后一般不会复发。但少数良性肿瘤在一定条件下逐渐转变为恶性肿瘤,所以应及早治疗。恶性肿瘤,也就是癌,它生长迅速,侵犯周围组织,有强大的破坏性,甚至造成死亡。
3.癌块能不能自行消失?
癌块由癌细胞聚集而成,癌细胞的生物学特性即恶性肿瘤行为是难以抑制的,就是说,难以逆转为正常细胞。但也有个别病例自然消失的报道。如恶性黑色素瘤,其自然消失的概率是很少的。
4.癌为什么会迅速扩散转移?
癌是&横行无法的&,很不安分,会迅速扩散转移到其他脏器中去,这一秉性与癌的生长方式及癌细胞的特性有关。其原因可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癌细胞繁殖速度快,由于数量急剧地增加,原有的空间容纳不下那么多细胞,肿瘤边缘的细胞就被&挤&进周围的组织。
二、由于癌细胞表面的化学组成及结构的特殊性,使癌细胞间的粘着力低,连接松散,容易与癌块脱离,为扩散创造了条件。
三、癌细胞分泌特殊物质,溶解及破坏周围组织,为扩散转移开辟了道路。
四、癌细胞含有一种能促使血栓形成的特殊物质,使癌细胞进入血管后得以附着在血管壁或其他部位并继续生长,为血行转移奠定基础。
5.哪些人容易患癌症?
有下列情况的人患癌症的可能性更大,应及早防范。
不良饮食习惯(常喝高温浓茶、常饮高度烈酒、偏吃肉食)、血清胆固醇过低、维生素缺乏、过敏体质、癌症病人的子女、夫妻一方患癌、经常熬夜、大小便不畅、高血压、肥胖、嗜烟等。
另外,乙型肝炎患者、胃溃疡与慢性胃炎患者、长期与某些能致癌的化学物质接触者、长期与放射性物质密切接触者、长期精神高度紧张或长期精神压力大、情绪消沉者等,也容易患癌症。
6.癌症会不会传染?
到目前为止,可以肯定地说,癌症不会传染。
所谓传染,简单地说,就是某种疾病从一个人身上通过某种途径传播到另一个人身上。传染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传染源、传播途径及易感人群,三者缺一不可。临床资料证明,癌症病人本身并不是传染源。尽管目前认为某些癌症的发生与某些病毒有关,如子宫颈癌、鼻咽癌、白血病,但至今还不能证实感染上某些病毒就一定得某种癌症的说法。
7.癌症病人能结婚吗?
不论是男性患者,还是女性患者,患了癌症以后,在没有彻底治愈以前,最好不要考虑结婚问题。因为结婚和家庭、生儿育女、繁杂的家务事情等密切相关,相当复杂,这方面的问题想得太多,势必影响疾病的治疗。所以,不论男女青年,患了恶性肿瘤以后,应当集中所有力量,好好治病。在根治五年以上,临床无复发转移证据,可考虑婚姻问题。&
&问:蟾衣胶囊治癌有什么效果?
&&&& 答:蟾衣具有消肿瘤的功效,能从患者的血液里直接抑杀癌细胞,硒能够通过增加癌细胞中&环核苷酸&的含量,来达到阻止癌细胞分裂的作用,蟾衣适合各种中 晚癌症患者的治疗.
&&&&&&&& 问:放,化疗的时候,服用蟾衣胶囊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 答:配合放.化疗服用蟾衣,是我们一直提倡和坚持的,因为癌症综合治疗的高功效,这在医学界是公认的.我们都知道放,化疗能迅速杀死大量癌细胞,但是它没有选择性,&敌我不分&,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会杀死大量的正常组织细胞给患者造成恶性,呕吐,脱发,白细胞和血小降低等毒副反应,使人体免疫系统遭到严重破坏.这时服用蟾衣能起到&增效减毒&,消除毒副反应之功效,同时提高放,化疗的作用.
&&&& 问:为什么建议在手术,放化疗前就开始服用蟾衣?
&&& 答:等到手术,放化疗后,病人的机体已很虚弱,或者已经无法接受医院的治疗.此时,再寻求其它药物治疗,虽不矢为一种补救措施,但犹如洪冲毁大堤时才去抢险救灾一样,往往耗时长,耗费大.如果在治疗前就及时服用蟾衣,能在体内形成一定的药血浓度,尽快发挥独特功效,相对而言更有利于患者的迅速康复.
&&&&& 问:一个疗程为多长时间?
&&& 答:30天为一个疗程,连续服用2个疗程以上可取得理想的效果.在以后5年中,每年服用1-2个疗程,便可有效防止复发和转移.
&&&&& 问:什么情况下才能停药?
&&&&& 答:连服两个疗程以上,患者无任何不适,而且经医院检查(影像学检查等)确认肿瘤已经完全消失便可考虑停药,如仅是肿瘤缩小或病情得到一定控制,仍需坚持服用蟾衣以巩固加强疗效,直到完全康复.
&&&&&& 问:术后体质不好的病人能否服用蟾衣?
&&&& 答:可以.蟾衣可以迅速提高人体免疫功能,增加食欲,减轻疼痛,有助睡眠,让病人的身体很快恢复.
&&&&& 问:单独服用蟾衣行吗?
&&&& 答:众多癌症治疗实践已经证明,癌症治疗的最有效方法是综合治疗.手术治疗的存活率为20%-40%,加上放,化疗可提高到50%-60%,如果配合蟾衣,存活率可达到90%以上.特别是早中期癌症患者,最好采取综合治疗的措施.单独服用,则可减轻症状,缓解疼痛,消除胸腹水,缩小肿块,延长生命,提高生活质量.
&&&&& 问:为什么蟾衣要按整疗程服用?
&&&&& 答:因为癌症不同于其它疾病,两三天就会治好.如果不让病人按科学的疗程进行治疗,不但影响蟾衣的效果,还会耽误病人的治疗.当然,作为卖家,也不希望病人因为未进行一定时间服用而对蟾衣产生误解.
&&&&&&&&& 天然蟾衣.厂价直销.价格6--8元/张.量大价优.网址; www.tzchanye.com该信息“供应蟾衣(图)”由为您提供。如果您对产品蟾衣有相关的交易需求,请与通州市五甲协力蟾蜍养殖场直接联系或在本站给他们留言。以下是通州市五甲协力蟾蜍养殖场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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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壶》第二部:
  第七十一章
  暮春时节,江南已是“杨花落尽子规啼”,柳絮飞落,杜鹃夜啼,牡丹吐蕊,樱桃红熟。而此时遥远的关东黄龙府,则大地刚刚去霜,人们开始赶着牛马车往那一望无垠的黑土地里送粪,俗话说“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眼瞅着,地里的农活就要忙起来了。
  松花江,女真语(满语)称之为“松阿察里乌拉”,汉译“天河”,发源于中朝交界的长白山天池,全长近两千公里,最后汇入了黑龙江。东晋至南北朝时,上游称“速末水”,下游称“难水”,自明宣德年间始名松花江。
  松花江与伊通河交汇处水面平缓,历来是出产红尾鲤鱼的地方,这种鲤鱼个大尾红,肉质极为肥美,当年是吉林乌拉上贡朝廷的珍品。
  靠山乡的妖窝铺屯就在松花江汊的岸边,人们除了种些高粱玉米等杂粮之外,早晚还要去江里捕鱼和捞些小虾,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都还过得去。
  “妖窝铺”这个名字很怪,连屯子里的老人也说不清它的由来,虽然感觉上或许有些不吉利,但此地土壤肥沃,粮食够吃,人们也就不管名字的好坏与否了。
  大概从伪满的时候起,沿着伊通河两岸的村庄便一直不太平,时常有青壮年男子夜晚睡觉的时候会突然暴毙,不但死因极为可疑,而且尸体异常的恐怖,大致都是胸部塌陷凹瘪,双眼凸出至眼眶外面,令人不寒而栗。满洲国时期的新京日本宪兵队,到后来的国民党长春警察厅,乃至解放后的吉林省公安厅,半个世纪以来,没人能够查出那些尸体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而新的死亡个案却仍时有发生。
  这些年来,京城也派出过几拨考察组,秘密调查当地的地理人文等环境情况,最后只是发现当地的井水中含氟量很高,村民不管男女老少基本都是一口大黄牙,除此而外倒并无其他的异常。
  李地火老爷子年逾古稀,是妖窝铺屯里最年长的,尽管其骨瘦如柴,躺在炕上苟延残喘的也有些年了,但病病歪歪的却总是死不了,屯里人都说:“瞅这老爷子那副老棺材瓤子,谁知道命还挺长久的呢。”
  老爷子无后,是屯子里的五保户,每年政府发给些高粱和玉米,勉强糊口。他早些年收留了一个流浪的傻子,取名“葛老二”,如今已有三十来岁了。所谓“傻子”,其实就是智力低下,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个“二百五”。这家伙年轻时,经常将镰刀挂在胯间游荡,终有不慎将小鸡鸡割去了一截,由此可见其智力之低下,所以当地人贫瘠的文化生活当中,又多出来一条歇后语“ji(鸡)ba(巴)shang(上)gua(挂)lian(镰)dao(刀)——ge(葛)(割)lao(老)er(二)”。
  黄昏时,躺在炕上的李老爷子突然吩咐道:“葛老二,你今晚去下‘撅的钩’,钓些肥壮的鲶鱼回来,明天家里将会有贵客到来。”
  “什么是‘龟壳’?”葛老二傻乎乎的问道。
  李老爷子没有理睬他,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鲶鱼吃‘死倒’,招待贵客再好不过了。”
  “什么是‘死倒’?”葛老二眨了眨眼睛,不厌其烦的问道。
  “就是溺死的人。”李老爷子干咳了两声,回答道。
  夜里,月色迷离,伊通河水面上雾气蔼蔼,这是因昼夜温差而引起的蒸腾现象。
  伊通河,满语“一秃河”,为古女真语音译,是长春平原上的一条千年古流,发源于吉林省伊通县境内哈达岭山脉青顶山北麓,在黄龙府(今农安县)靠山乡妖窝铺屯汇入松花江支流饮马河。
  月光下,葛老二沿着河岸下“撅的钩”,这是当地钓鲶鱼的一种土法,即在岸上插一根小木棍,拴上一条五六米长的细麻绳,绳子头上系上一只鱼钩,穿条大青蚯蚓,然后扔到水里就不管了。次日清晨来将麻绳一拽,每只鱼钩上基本上都会有一条大鲶鱼,十拿九稳,是此地孩子们最喜爱的一种钓法。
  葛老二下了十余条“撅的钩”,然后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回走,当他快要到屯子里时,突然看见月光下有人影从王老蔫家翻墙跳出……
  他揉了揉眼睛,惊奇的发现那人影竟然酷似李地火老爷子,葛老二嘴里叨咕着:“真是活见鬼,老爷子‘趴窝’都趴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还能翻墙越脊成仙了不成?”
  回到家中,东屋里黑灯瞎火的,老爷子的鼾声如雷,嗯,定是自己看花眼了,葛老二寻思着。
  次日黎明时分,葛老二摸着黑来到了河边,一条条的收起“撅的钩”,总共大大小小的钓了七八条鲶鱼,其中有条特别肥大的,足足有三四斤重。葛老二兴致勃勃的拎着鲶鱼返回,刚刚至屯边,便听到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夜空里显得极森然可怖,那是传自王老蔫家的土房之内……
  待他走到近前时,左邻右舍都已经披着衣裳跑出各自家门,聚拢在了那几间土房前议论纷纷,人人面现惊恐之色。
  葛老二挤了进去,屋子里面的火炕上,躺着王老蔫赤裸的尸体,前胸塌陷瘪下,仿佛肋条骨都折断了似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棚顶……
  葛老二人虽然有些傻,但还是知道人死是应该要闭上眼睛的,于是伸手在王老蔫的脸上来回摸了两把,见到死者终于合上了眼皮,遂满意的笑了。
  突然,王老蔫蓦地又睁开了眼睛,凝滞的瞳孔直视着葛老二……
  “妈呀!”葛老二吓了一跳,扭头就跑,嘴里大声叫喊着,“不好啦,诈尸啦……”
  众人大惊,急忙涌进屋里一看,王老蔫的尸首还是老样子,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着空中。
  “唉,又死了一个……”有老太婆揪心的叹息道。
  “鱼,大鲶鱼!”葛老二双手拎着鲶鱼,兴冲冲的踹开了房门,一头撞入了东屋里。
  “傻了吧叽的,赶着投胎啊?”李老爷子躺在炕上骂道。
  “好肥的鲶鱼啊,老二要吃鱼啦……”葛老二高兴的举着手中的鱼给老爷子看,同时嘴里说道,“呵呵,又死了一个。”
  “你说什么?”老爷子问道。
  “王老蔫死了,还不闭眼睛,诈尸吓唬人……”葛老二心有余悸的说道。
  “诈尸?哼,小样。”老爷子嗤之以鼻的说道。
  “老爷子,你会飞檐走壁么?”葛老二想起了夜间瞅见的那个夜行人的背影,大咧咧的问道。
  “飞檐走壁?你说什么呢?”老爷子目光盯着葛老二,不解的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人影,从……从王老蔫家翻墙出来,好像是……”葛老二吞吞吐吐的说道。
  “是谁?”老爷子严厉的问道。
  “好像是你,我还以为你成仙了呢。”葛老二呵呵的傻笑着。
  “不许胡说八道!小心我撵你出家门。”老爷子怒道。
  葛老二闻言吓得脸色发白,嘴里连连的嗫嚅道:“老二不说,老二不说了。”随即紧忙转身去灶间收拾鲶鱼去了。
  灶坑前,葛老二抓着菜刀,将活蹦乱跳的鲶鱼一条条的开膛破肚抠腮,天亮时,便已经拾掇干净了。
  “老二,把鱼都拿进来。”东屋里传来老爷子的叫声。
  葛老二连忙端着鱼盆进屋。
  “放在炕上。”老爷子吩咐道。
  “是。”葛老二规规矩矩的将鱼盆撂在了炕头上,然后目光看着老爷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出去吧,烙点大饼子,天亮以后贵客要到了,你给我老实的呆着,别乱说话,知道吗?”老爷子训斥说道。
  “老二知道了。”葛老二恭恭敬敬的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关东人家生火做饭都是烧秫秸,也就是玉米和高粱杆,一次起码要一大捆,葛老二手脚笨拙,把个灶间里弄得乌烟瘴气的,熏得他直流眼泪。于是,他跑出门去透透气,蓦地脑筋一转,心想老爷子要鱼干什么?该不会自己偷吃鱼吧?想到此,便蹑手蹑脚的扒到了窗户上,眼睛凑在破窗户纸上的小孔朝着屋里瞄去……
  老爷子双手捧着那条最肥大的鲶鱼,低着脑袋正对着鲶鱼头亲着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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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万恶的社会啊! “和谐”社会。一声叹息! 乱世...........
发表于 13:18
  第七十二章
  天已经大亮了,王老蔫家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小孩子们躲在大人的身后,既恐惧又好奇,战战兢兢的不敢朝屋里看。
  屯子北头走来了葛老二,一手攥着根大葱,嘴里啃着苞米面大饼子,还不停地哼着东北小调“十八摸”:“伸手摸姐肚眼儿,好像当年弥勒脐,伸手摸姐屁股边,好像羊羊大白绵……”
  “葛老二,人家死了人,你还在这儿唱‘十八摸’,小心搧你啊。”有人凶巴巴的叱责道。
  葛老二赶紧住了嘴,溜到了人群外围角落里,踮着脚看热闹。
  村长心情沉重的对大伙说道:“乡里说了,县公安马上就到,让我们保护好现场。妈的,咱这儿妖窝铺隔个年把的就死上个壮劳力,总得找出个原因才是啊。”
  “就是嘛,到底是撞了哪门子邪……”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屯子南头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农安县公安局的刑侦人员赶到了。车子停下,几名警察跳下车分开人群走进了屋里,其中那位技术员手里还拎着个黑皮包。
  在进行现场勘验的同时,刑侦队的警察们开始一一讯问老百姓,由于事发是在深夜,屯子里左邻右舍都已经熟睡,并没有任何目击者。王老蔫的老婆睡得更死,尽管同在一铺炕上,竟没有丝毫的察觉,直至黎明时出门撒尿,才发现不对劲儿了。
  “你一点动静都没听到?”齐警官手里拿着小本本,疑惑的问道。
  “没……有。”王老蔫老婆哭哭啼啼的回答道。
  “警官,”村长表情严肃的说道,“前年李柱子死的时候,你们也来过的,可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破案,今儿个王老蔫同李柱子死的时候一摸一样,俺们老百姓可不愿意再这样没年头的等下去了。”
  村民们纷纷叫嚷起来:“是啊,下次说不定又轮到谁家了,你们公安局都是吃干饭的么?”
  “乡亲们,”齐警官摆了摆手,将吵闹之声压下,然后解释说道,“咱们靠山乡不只是现在,打伪满的时候算起,类似王老蔫这样的命案已经差不多有百余件了,虽然当年日本人、国民党都破不了案,可如今是新中国,是共产党的天下,请大伙相信党和政府,这案子早晚一定会破的。”
  众人仍旧是议论纷纷,对齐警官的解释听不进去。
  “这类案子最难办的就是没有目击证人,唉,如果有谁无意之中撞见就好了……”齐警官叹息着自语道。
  “老二……看见了……”葛老二站在人们的身后,吞吞吐吐的说道。
  人们的呼吸仿佛一下子停止了,空气死一般的沉寂,目光全都投向了葛老二……
  “你说什么?你看见了……凶手?”齐警官着实大吃了一惊,嘴里结结巴巴的问道。
  “老二看见了……就在王老蔫家的后墙上蹿房越脊的,是个仙人……”葛老二胆怯的望着齐警官,小声的说道。
  有人先憋不住笑了一声,然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哄堂大笑。
  “你们笑什么?”齐警官不满的叫道,然后迫不及待的连连发问,“你是在夜里什么时间看见的?你当时在做什么?那个人你认识么?他长得什么样?”
  “警官,他是个傻子。”人们笑着告诉齐警官道。
  齐警官不为所动,多少年来所遇到的第一个目击证人,即便就是一个傻子,也要抠根问底个明白。
  “老二昨晚去下‘撅地钩’回来看见的……”葛老二抬起眼睛,怯生生的望着警官说道。
  “别怕,说下去。”齐警官鼓励着。
  “老二真的看见啦,老二认识他……”葛老二低声说道。
  人们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全神贯注的听着。
  “是谁?”齐警官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柔声说道。
  葛老二的眼睛四处望了望,然后神秘的小声说道:“他不让老二说。”
  “‘他’是谁?”齐警官紧张的追问道。
  “李老爷子。”葛老二说完,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众人又一次爆发出畅意的笑声,令齐警官一时间迷惑不解。
  “齐警官,这李老爷子是个瘫子,在炕上都‘趴窝’几十年了。”村长笑着对齐警官解释道。
  齐警官严肃的对村长说道:“村长,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然,屯子里老百姓有谁不知道李老爷子是个瘫痪?”村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不错,老爷子躺在炕上有年头啦。”老百姓附和着说道。
  齐警官皱了皱眉头,仍然不死心的问葛老二:“李老爷子现在干什么呢?”
  葛老二兴奋起来了:“他在家里和那条最大的‘女鲶鱼’亲嘴儿呢,肚子里还有好多好多的鱼子……”
  齐警官听罢终于傻了眼,这家伙真他妈的是个大傻子……
  “喂,这个村子见不到个人影,原来都在这儿……”人群外面突然有人说道,口音软绵绵的,不似本地东北老屯硬撅撅的。
  众人让开了一条通道,齐把目光望过去。
  一个五短身材的老女人,风尘仆仆,银发披肩,满脸的皱纹,上面是长袖对襟短上衣,扎着红色斜纹围腰,下穿单式片裙并缀有黑色前遮阴布,脚上打着绑腿,足蹬黑布鞋,背着一个大包袱,一副外乡少数民族的装束。
  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上拎着一把长着绿茸茸长毛形同雨伞般的物体,肩上则站着一只巨大的、威风凛凛的蓝色大鹦鹉。
  老太婆和那孩子正是客家嬷嬷和沈才华。
  自从离开缅北果敢后,嬷嬷带着孩子一路风餐露宿,汽车火车马车坐遍了,最后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李地水的老家——松花江畔的靠山乡妖窝铺屯,千里迢迢的送回丈夫的骨灰。
  “这里叫做妖窝铺么?”客家嬷嬷问道。
  “是啊,这屯子就叫妖窝铺,你找谁家?”村长挤上前来,打量着这个装束古怪的老太婆,客气的回答道。
  孩子们瞬间全都被小才华肩上的蓝紫金刚大鹦鹉嘟嘟伟岸的身姿吸引过去了,个个都流露出惊讶羡慕的目光,但又不敢伸手去摸,连那些大人们也都连连咋舌赞叹不已。
  “瞧,这只大喜鹊个头真大呀。”有个小眼睛老头啧啧道。
  “胡说,这哪里是喜鹊?分明是野雉嘛。”立刻有人不满意的反驳说道。
  “这里有个叫做李地火的人么?”客家嬷嬷又问道。
  “李老爷子?你找他干什么?”村长奇怪的说道,心想这瘫痪老爷子孤寡一辈子,从不与外人接触。
  “他是我家小叔子。”客家嬷嬷回答。
  村长挠了挠头皮,没听说这李老爷子有什么兄弟呀。
  这时,有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太蹒跚着上前,迟疑的说道:“李地火是有一个哥哥,叫李……地水,民国初年出去念新式学堂的,后来‘九一八’事变那会儿,他还回了趟家,骑马挎枪的,好像听说是东北军,再往后就没消息了,八成是死到外面了。”
  “我就是李地水的老婆。”客家嬷嬷说道。
  “哦?李地水还活着?”老太婆自言自语道,“八成有九十多岁了吧?”
  “他死了。”客家嬷嬷淡淡道。
  “那您这是……”村长恭敬的问道。
  “送他的骨灰回老家,这是地水多少年来的愿望。”客家嬷嬷拍拍包袱里的骨灰坛,眼圈有些红了。
  “是这样啊,李地火老爷子人还在,只不过身子已经瘫痪多年了,喏,这个葛老二就是他早年收养的。”村长一指葛老二说道。
  “老二知道了,你们就是今天要来的‘龟壳’了。”葛老二笑嘻嘻的问客家嬷嬷。
  “贵客?你知道我要来?”客家嬷嬷惊奇的问道。
  “老爷子知道,昨晚就叫老二去下‘撅地钩’捉鲶鱼,说今天天亮就会有‘龟壳’到家门。”葛老二傻乎乎的说道,目光却流连在大鹦鹉嘟嘟的身上。
  客家嬷嬷心中颇感奇怪,或许是地水兄弟俩有什么感应也说不定,“带我去见李地火。”她对葛老二说道。
  “稍等,”齐警官在一旁突然道,“我还要再详细的讯问一下葛老二有关的情况。”他终究有些不死心。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客家嬷嬷眼睛望向了村长。
  村长叹了口气,沉重的说道:“死人啦,不明不白的,八成是有什么妖怪在害人。”
  “妖怪?”客家嬷嬷不解道。
  “胸这里都瘪下去了,两只眼睛掉到了外面,那个吓人啊……”村长心有余悸的比划说道。
  “听你说死者的样子,好像是‘蠕头蛮’干的。”客家嬷嬷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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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万恶的社会啊! “和谐”社会。一声叹息!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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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蠕头蛮’?那是什么东西?”村长瞪大了眼睛,迷茫的说道。
  客家嬷嬷看了他一眼,问道:“老妪可以瞧瞧那位死者么?”
  村长闻言目光瞥向了齐警官,齐警官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嬷嬷走进了土房内,沈才华被众多的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只好仍旧站在原地,任由孩子们指指点点,而嘟嘟则昂起了脑袋,俨然一副明星派头。
  屋子内,痕检技术员仍旧在桌子、柜子以及炕沿儿上刷银粉,一丝不苟的采集着指纹,法医则呆呆的望着王老蔫的尸首发着愣,口中喃喃嗫嚅道:“不可能啊,简直是匪夷所思……”
  客家嬷嬷挨近炕上的赤裸尸体,伸手在其塌陷干瘪的前胸上按了按,淡淡的说道:“警官,请给老妪找一个小瓶子来。”
  齐警官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嬷嬷,最后还是叫技术员递过来一支用于收集物证的小玻璃瓶子,交给了她。
  客家嬷嬷左右手无名指轻轻探出,按在王老蔫腹部脐旁二寸的左右天枢穴上,口中默默念道:“曱曵曶曷书曺曻朁……”使出祝由神功的第三式“行尸走肉”来。
  技术员惊讶的瞥了眼齐警官,悄声问道:“老齐,从哪儿整来个跳大神儿的?”
  齐警官苦笑了一下,没有作答,目不转睛的盯着客家嬷嬷手上的动作,这个外乡来的老女人说不定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呢,他寻思着。
  王老蔫的肚脐眼慢慢的张开了条缝隙,紧接着,一脑瓜皮锃亮,生有两只小三角眼睛的乳白色物体探出头来,缓慢的蠕动着脖子,朝着四周看看,眨了眨眼,仿佛觉得很迷茫似的……
  客家嬷嬷继续念着巫咒……
  齐警官、技术员和屋里的其他两名警察都呆怔住了,面面相觑,作不得声。
  那虫子继续向外爬着,最后整个身子都钻出了尸体的肚脐眼儿,足足有一指多长,体型肥胖多肉,竟然生有短短的四肢,如小型壁虎一般,通体呈乳白色,透着诡异的青光……
  说时迟,那时快,客家嬷嬷出手如电,迅速的以两根手指夹住那条怪异的虫子,丢进了玻璃瓶中,然后盖上了瓶塞,松了一口气。
  “那……那是什么?”齐警官战战兢兢的问道。
  客家嬷嬷冷笑道:“小‘蠕头蛮’。”
  齐警官仍是不解道:“这‘蠕头蛮’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从王老蔫的尸体里面爬出来?”
  “‘蠕头蛮’是一种远古遗留下来的生物,”客家嬷嬷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这东西怎么会跑到关东这边来了呢,牠本应该生活在中原地脐之内的啊……”
  “地脐?”齐警官更加莫名其妙了。
  “大地之脐,乃是山川地气结穴之所,因而‘地脐’之内会有一些远古遗留下来仍然存活着的生物,可是东北平原并无这种地理形成条件呀。”客家嬷嬷解释说道,同时疑惑的皱着眉头。
  齐警官晃了晃脑袋,这老太婆讲的话带有极端的封建迷信色彩,不足以采信。
  齐警官转过身问痕检技术员道:“那虫子是什么蛆之类的东西么?”
  “不会的,”技术员面露疑惑不解,嘴里像背诵教科书一样的说道,“在一般的情况下,尸僵于死后l到3小时开始出现,最初出现在颜面部和眼肌,随后扩散到躯干的上下肢,12小时后,尸僵会达到全身。30个小时之后会再软化,70小时左右恢复原样。但如果在土中或水中以及低温干燥的情况下,时间会延缓,而高温多湿条件下则会加快。”
  齐警官点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技术员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指着王老蔫的背部接着说道:“此人已经融合成大片尸斑,尸僵扩散,角膜微浊,嘴唇开始皱缩,方才用缩瞳剂滴眼,瞳孔仍有反应,这说明已经死亡了约八小时左右,推算应该是在……”
  “子时,‘蠕头蛮’杀人都是在半夜里。”客家嬷嬷插嘴道。
  “是的,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午夜12点左右,”技术员点头说道,“尸首的回盲肠部分容易积滞粪便,所以尸绿首先出现于右下腹部,然后向全腹部蔓延至全身,苍蝇闻到死者的气息,便会在其口、鼻、眼、外耳道、肛门、外阴等处产卵。每只蝇产卵150粒,在夏季30摄氏度的气温下,经8~14小时孵化成蛆。而现在是春天,天气还比较凉,如果尸体生出蛆虫那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齐警官打断了技术员冗长的话语,插嘴道:“尸蛆嘛都知道,可是这么大个头的却从来没有见过,我想,这家伙绝不是苍蝇下的蚱,会不会是某种奇怪的寄生虫呢?”
  客家嬷嬷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问道:“警官,这只小‘蠕头蛮’可以给老妪带走么?”
  “不行,”齐警官断然拒绝道,“这是物证,要带回到县局化验的。”
  “那可要当心了,‘蠕头蛮’那东西可是会害人的。”客家嬷嬷冷笑着将玻璃瓶交给了齐警官,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村长叫葛老二带着客家嬷嬷和那孩子回家去见李地火老爷子,那群村里的孩子们恋恋不舍的跟在了嘟嘟的后面,一同朝着屯北走去。
  “老爷子,你说的‘龟壳’到家啦……”一进院门,葛老二就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来到了东屋,李地火老爷子在炕上微微欠起身子,脸上挂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淡淡的说道:“我哥哥地水回家来啦?”
  客家嬷嬷犀利的目光盯着老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妪是李地水的老婆,见过小叔。”说着一面解开了背在身后的包袱,将骨灰坛撂在了炕头上。
  “唉,他终究还是死了。”李地火幽幽叹息道。
  “民国五十五年春天里死的。”客家嬷嬷告诉他。
  “民国?”李地火诧异的望了眼嬷嬷,迟疑的说道,“你是从台湾来的?”
  “台湾苗栗。”嬷嬷回答。
  “这孩子是俺们李家的么?”李地火瞥见了客家嬷嬷身后的沈才华,眼睛为之一亮,开口问道。
  “地水并无留下一儿半女,这孩子是老妪的徒弟沈才华。”客家嬷嬷柔和的目光瞅着小才华说道。
  “哦,”老爷子闻言兀自叹息了起来,“李家原本也是大户人家,想不到我们兄弟俩竟然都无后了……”
  “小叔,老妪这次来是专程送地水的骨灰回老家的,不知何时可以让他入土为安?”客家嬷嬷问道。
  “不忙,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昨晚我让老二去钓了些鲶鱼,现在就叫他炖给你们吃,老二,炖鱼去。”老爷子吩咐道。
  “听这位葛老二先生说,好像您已经猜到了我们今天会到这里?”客家嬷嬷颇为诧异的说道。
  老爷子定睛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外乡嫂子,然后缓缓回答说道:“亲兄弟嘛,脑袋里一有感应就会做梦,我是梦见你们领着哥哥回家来的。”
  客家嬷嬷听罢微微一笑,再也没有说什么。
  “这孩子生的好,有股子灵气,”老爷子岔开了话题,望着沈才华赞叹不已,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嘟嘟的身上,颇为惊讶的说道,“这只长毛喜鹊个头够大的嘛。”
  嘟嘟闻言脸上流露出愠怒不满之色,心道,关东地区竟然如此蒙昧,连世界著名的亚马逊蓝紫金刚鹦鹉都不识。
  “小叔,你的身体得了什么病?”客家嬷嬷问道。
  “唉,是高位截瘫,上房摔的,都好几十年啦。”李老爷子叹息道。
  “我们进村子的时候,看到有户人家死了人,样子十分的怪异,胸口塌陷,眼珠爆出,这附近经常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么?”客家嬷嬷很随意的问道。
  李地火闻言冷冷的答道:“嗯,听说过,八成是闹鬼了。”
  “闹鬼?”嬷嬷疑问道。
  “咱东北这块儿,屯子里经常闹黄皮子啥的,有时候请老仙儿跳跳大神儿也就好了。”李老爷子打了个哈欠,好像是困了。
  “小叔,那你休息吧,老妪不打扰了。”客家嬷嬷瞧在了眼里,于是起身说道。
  “哦,你们俩就住到西屋里去吧,让葛老二同我睡。”老爷子说完眼皮一耷拉,不再搭理人了。
  灶间依旧是浓烟滚滚,葛老二一面咳嗽着,一面煎鱼,香气扑鼻而来。
  西屋里,客家嬷嬷将骨灰坛放好,然后神神秘秘的拉着沈才华,附耳悄声说道:“才华,想不想看师父今天晚上用‘祝由功’来捉鬼?”
  “‘猪油功’捉鬼?在哪儿?”沈才华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就在这妖窝铺屯子里。”嬷嬷微笑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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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22
 第七十四章
  香喷喷的炖鲶鱼摆在了东屋的炕桌上,那鱼都是整条烧的,扁平的脑袋,口周生有数条长须,黄滢滢的鱼身上撒了些嫩绿色的葱末,又好看又好吃,那条最大的“女鲶鱼”,就撂在了客家嬷嬷的面前。
  “松花江的开江鱼,因为猫了一个冬天,所以味道特别的好,你们在南方是吃不到的。”李地火老爷子躺在炕梢,对嬷嬷和沈才华说道。
  “呵呵,这条‘女鲶鱼’是老爷子特意给你的……都不让老二吃……”葛老二有些不满的说道。
  客家嬷嬷微微笑了笑,低下头来用鼻子凑在那条肥大的鲶鱼身上嗅了嗅,果然有种淡淡清爽的肉酯清香。
  “这在台湾叫‘塘虱’,味甘性温,补中益阳,强精壮骨,有利小便,疗水肿的功效。”客家嬷嬷点头说道。
  李老爷子微笑着不语。
  “可是这东西却喜食腐烂的人尸……”客家嬷嬷接着说道。
  李老爷子的脸色微变。
  “因此,过敏体质的人吃过‘塘虱’以后,皮肤上容易生长一些东西,医生称作‘荨麻疹’。”客家嬷嬷似乎并未留意老爷子的表情,自说自的。
  李老爷子干咳了两声。
  “若是腐烂的人尸有寄生虫的话,便会随着食物链进入了这鱼的体内……”客家嬷嬷嘿嘿说道。
  李老爷子面色颇显苍白。
  “世间上,有些寄生虫可以熬过一百度水温的炖煮,仍然存活在这‘塘虱’的体内。”客家嬷嬷举起了筷子。
  李老爷子紧张的瞪大了眼睛。
  客家嬷嬷望了沈才华一眼,柔声说道:“才华,记住,通常寄生虫都躲藏在眼睛的后面……”话未落音,客家嬷嬷出筷如闪电,挑翻那条“女鲶鱼”的眼珠,然后往内一挖,夹出来一条小如火柴棍般大小的“蠕头蛮”来……
  那条蠕头蛮蠕动着秃顶的脑袋瓜,身子扭曲,短短的四肢挣扎不已,两只小小的三角眼忿怒的盯着客家嬷嬷。
  沈才华看的已是目瞪口呆,嘴里结结巴巴的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嘟嘟在一旁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扒在才华的耳边小声说道:“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蠕虫。”
  此刻,李老爷子已是面如土灰,额头上沁出冷汗。
  “哈哈,小虫子,小虫子……”葛老二兴奋不已的叨咕着。
  “真的是有,有寄生虫……”李地火口干舌燥的说道。
  客家嬷嬷面无表情的吩咐着:“葛老二,取火来。”
  葛老二闻言屁颠屁颠的跑去灶间拿来了一盒火柴,兴致勃勃的擦燃一根,客家嬷嬷夹着那条小虫凑到了火苗上。
  “吱……”那小虫痛苦的叫了一声,目光瞟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闭上了眼睛,眼角湿润,脑袋扭过一边,不再搭理了。
  客家嬷嬷冷笑着手腕一翻,将小“蠕头蛮”的脑袋放在了新擦燃的火柴上,那虫子痛苦的扭动着身躯,不一会儿,通体就烧焦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尸的臭味儿。
  “李老爷子,我来串门啦。”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村长的说话声音。
  “什么味儿,好臭啊。”村长迈进屋门,鼻子嗅了嗅,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烧虫子玩儿呢。”葛老二笑嘻嘻的说道。
  村长低头看了看炕桌上的饭菜,咂咂嘴说道:“李老爷子,没整两盅啊?”
  “想吃就吃呗。”李地火睁开了眼睛,没好气儿的回答道。
  客家嬷嬷微微一笑,一语双关的说道:“这鱼可以吃了。”
  葛老二迅速的取来了一瓶高粱烧和两只破旧的茶缸子,往里面斟了些酒,然后端起一只缸子,扶老爷子倚靠在了炕柜旁,熟练地喂他喝了一口。
  “葛老二炖鱼的手艺还真不是吹的,比那些妇女们可强老了。”村长“咕嘟”一口下去了小半缸子,夹了快鲶鱼肉塞进了嘴里,吧嗒着说道。
  “才华,我们出去吃吧。”客家嬷嬷拽着沈才华出了房门,各自拿了个苞米面大饼子回到了西屋里。
  “嬷嬷师父,那是条什么虫子?”沈才华边啃着大饼子问道。
  “‘蠕头蛮’,是一种远古最诡异的生物,一般都在地底下生活,很少跑出来的。”客家嬷嬷解释说道。
  “哦……”沈才华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师父,我们今晚要捉的鬼也和‘蠕头蛮’有关么?”
  客家嬷嬷赞许的目光望着才华,说道:“嗯,不错,孺子可教,对了,师父教你的人身36要穴记住了么?”
  “记住了。”沈才华回答道。
  “背给师父听听。”客家嬷嬷吩咐道。
  “是,师父,”沈才华咽下最后一块大饼子,开始背诵道,“人身36要穴,分为死、晕、哑、麻各九穴。死穴有天灵、气门、当门、脐门、下阴、脑海、天隙、背粱、脊心九个;晕穴是太阳、闻听、腮角、玄机、将台、期门、章门、尾龙、涌泉;哑穴也是九个,肩井、哑门、凤眼、入洞、凤尾、精促、笑腰、腕脉和太冲。”
  “不错,麻穴呢?”客家嬷嬷由衷的赞许道。
  “九个麻穴分别是,巨骨、天柱、臂儒、曲池、虎口、白海、委中、筑宾和公孙穴。”沈才华一口气的背诵了人体36要穴,这是习武之人最基础的知识。
  “师父考考你,‘背粱’和‘脊心’两个死穴位于何处?”嬷嬷微笑着说道。
  “‘背粱’穴,头颈后脊骨上数第七节,‘脊心’位于腰脊骨由下上数第七节,都是人体神经中枢,也是脊节最薄弱之处,两穴称之为‘上七下七’。”
  “那么‘笑腰’哑穴呢?”嬷嬷再问道。
  沈才华张口即答:“‘笑腰’穴位于后背下肋骨末端,即人体的软腰部,肾脏位。”
  “才华真的是绝顶聪明啊。”嘟嘟摇头晃脑的奉承说道。
  “才华,以上死暈啞麻36要穴,乃是人身致命要害,如被击中,重死轻伤,日后万万大意不得,切记。”客家嬷嬷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知道了,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捉鬼呢?”沈才华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迫不及待的问道。
  “今晚子时,师父捉了两条小‘蠕头蛮’,大家伙还在后面呢。”客家嬷嬷若有所思的说道。
日期: 17:18:00
  是夜,月色清凉如水,妖窝铺屯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沈才华合衣躺在炕上,尽管连日来的旅途颠簸令其有些疲惫不堪,但此刻他的心情却是亢奋之极,半夜里去捉鬼,这种事情简直是太刺激了。
  盼呀盼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最后终于等到了亥末时分。
  客家嬷嬷翻身站在炕上,轻轻的拉开了贴着窗户纸的上扇木格窗,然后悄声对沈才华说道:“时辰已到,我们可以走了。”说罢一手抄起了小才华,身子一纵,悄无声息的从窗口径直窜了出去。
  “我也去。”嘟嘟轻拍翅膀跟随着飞出,静静地盘旋在半空中。
  妖窝铺是个不大的屯子,总共只有几十户人家,此刻人们早都已经熟睡了,可以隐约的听到那些土房之内传出来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来到了屯子中央的场院之上,客家嬷嬷放下了沈才华,开始讲解捉鬼的步骤:“‘蠕头蛮’肯定就在这个小村庄里,它通常会隐匿在人的身体里,并经常在夜半子时控制宿主出来活动,不易被人发觉。但是,它也有其自身的弱点,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沈才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客家嬷嬷微微一笑,道:“就是打呼噜的鼾声,它为了掩饰自己的存在,尽量装做与人的鼾声相似,如果仔细听,就完全可以分辨得出来。”
  嬷嬷想培养沈才华的阅历与应变能力,所以讲的尽可能通俗明了。
  “‘蠕头蛮’的鼾声是什么样子的?”沈才华好奇的问道。
  “人打呼噜是气流通过咽部软组织所振动而发出的响声,频率相同,因此很有节奏感,而‘蠕头蛮’则不然,它控制着宿主发出鼾声,其音参差不齐,有时还会骤然间停下,用以观察周围的动静,然后再继续的发出鼾声,只要我们留心,则是不难分辨的。”客家嬷嬷详尽的解释道。
  “那我们要挨家挨户的去偷听么?”沈才华疑惑道。
  “不错。”客家嬷嬷点点头。
  “有的人家里有狗,听到动静是会叫的。”沈才华提醒道。
  “所以师父要教你‘祝由神功’第三式‘行尸走肉’,可以让那些狗统统闭嘴。”客家嬷嬷自信的说道。
  “大狗小狗都不叫了么?”沈才华半信半疑。
  “当然,首先,你得先记住咒语,‘曱曵曶曷书曺曻朁……’”客家嬷嬷清晰的念出了‘行尸走肉’的巫咒。
  沈才华听罢随即复述了一边,丝毫不差。
  客家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心道,这孩子真的是一点就通,可比那个何五行强的太多了。接着,她讲述了“肢舞”的手法要领,小才华一一记下,脑海的记忆深处仿佛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行动了。”客家嬷嬷满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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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迷离的月光下,客家嬷嬷带着沈才华来到了第一家农户的房前,一条黑色的本地土狗蓦然间横在了他们的面前,喉咙里发出低沉得咆哮声,两只凶巴巴的眼睛盯住了沈才华。
  客家嬷嬷伸出两无名指,对着黑狗念动巫咒:“曱曵曶曷书曺曻朁……”那黑狗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四肢发软,慢慢的伏在了地上,眼皮也渐渐的合上了,须臾,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行尸走肉’可以暂时阻断人或动物的脑电波,使其丧失逻辑思维和分辨能力,甚至能够按照施术者的意念行动,就像西方人研究的催眠术一样,只不过师父的‘祝由神功’更胜一筹罢了。”客家嬷嬷循循讲解道。
  他俩蹲在了这家农户的窗台下,凝神屏气的倾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屋内传出来高低不同的两种鼾声,沈才华听得是一头雾水,疑问的目光望向了客家嬷嬷。
  嬷嬷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凑在沈才华的耳边解释说道:“世上之声可分为五音,即‘宫、商、角、徵、羽’,对应人体的五脏器官。其中脾应宫,其声漫而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肝应角,其声呼以长;心应徵,其声雄以明;肾应羽,其声沉以细。你听,这屋子里有两种鼾声,是为两人,高者音质咋闻外表虽响亮浑厚,细辩则声雄而粗鄙,所发为徵音,呼吸时气短抖颤,偶尔还放出一两个闷屁,心率紊乱并有精泄虚脱之嫌,因此这是一个愚鲁的中年男人,而且刚刚行完房不久。再听另一个人的鼾声,绵绵而悠长,不断不离,不急不躁,脾内之气运化三焦肾水如叮咚溪水,汨汨潺潺,乃为宫羽音,必定是一中年妇人。细辩其间有啧啧咂嘴之声,如食甘饴之回味无穷,颇心满意足并饱腹之感,说明其很享受刚刚过去的那番云雨之欢,因此可以断定这二人乃是一对夫妻,并不是我们所要寻找的‘蠕头蛮’。”
  嬷嬷一席话,说得沈才华云山雾罩,糊里糊涂的。
  两人悄悄地离开了那户人家,又走到了老杨树下的三间土房前。
  “才华,按照师父教你的祝由第三式‘行尸走肉’,由你去对付这家人的狗吧。”客家嬷嬷站在一旁袖手说道。
  沈才华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走近前去,紧张的盯着大门旁边那个木头搭建的大狗窝。
  “呼噜”一声,狗窝小门内突然探出一只硕大的狗头来,褐色毛发,狮鼻猪口,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斜乜着沈才华……
  沈才华精神抖擞的探出两只无名指对准了那只褐毛大狗,张开嘴巴正欲念动“行尸走肉”的巫咒,不料定睛细瞧,那只懒狗竟已然睡着了,并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口涎流了一地。
  沈才华满意的回头望了望师父,然后溜到墙边紧贴着窗户细听起来。
  屋内传出一阵“喀吱吱”磨牙的声音,然后是粗俗不堪的鼻鼾声,间或着几句含糊不清的梦呓:“骚娘们……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这是个大男人,沈才华心里寻思着,这时,嬷嬷也紧靠着他蹲了下来。
  “你听,这是个年轻力壮且喝了很多酒的单身男人,鼾声浑厚深沉,肾气十足,五音为羽,肝火旺盛,节奏由清角调升黄钟羽……”客家嬷嬷悄声说道。
  “噗噗……”那男人蓦地放出两声闷屁,其音甚是晦涩。
  “此人心中抑郁难排,为情所困,乃一莽夫,也不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目标。”客家嬷嬷说道。
  “嬷嬷师父,我们要每一户人家都听过去么?”沈才华似乎有点腻了。
  客家嬷嬷柔声说道:“孩子,师父这是在培养你的听辨功力呢,好了,时间已经不早,那‘蠕头蛮’是时候要开始活动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找它。”
  “师父,原来你知道那个‘蠕头鬼’在哪儿呀?”沈才华恍然大悟道。
  客家嬷嬷点点头,拽起沈才华,离开了这户人家,然后径直的奔向了屯子北面李地火老爷子的土房。
  半空中盘旋着的嘟嘟一摆翅膀,也尾随而去。
  “‘蠕头鬼’会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沈才华一边走着,一面疑惑不解的问道。
  嬷嬷冷冷的一笑,说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屯北,李地火老爷子的三间土房之内黑灯瞎火的,清凉的月光斜斜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内,客家嬷嬷和沈才华蹑手蹑脚的贴在了窗台下,探起脑袋朝着屋内的火炕上望去。
  淡淡的月光洒在了炕上,葛老二侧着身子睡在了炕头,腰间裹缠着被子,露出了两瓣浑圆的白腚,在东北农村里,人们习惯于裸睡,认为这样才解乏。
  李老爷子和衣静静地躺在了炕梢上,口中发出阵阵鼾声。
  “才华,葛老二就不要去管他了,你注意听李老爷子的鼾声,其声五音俱全,宫商角徵羽,节奏分毫不差,试想世间上,哪儿会有连打呼噜都如此抑扬顿挫,五种音律面面俱到之人?正所谓‘欲盖弥彰’,‘蠕头蛮’想要惟妙惟肖的模仿人类的发声,反而倒使它露出了马脚。”客家嬷嬷悄声说道。
  “那‘蠕头鬼’什么时候才出来呢?”沈才华着急的问道。
  “别急,子时难得,它一定会出来的。”客家嬷嬷安慰道。
  说话之间,火炕上的李老爷子突然挺直了身子,然后竟然慢慢的爬了起来……
淡淡月光照在李地火老爷子的身上,但见他弓起了身子,用力的蠕动着脖颈,听得“喀喀喀……”一连串的颈椎骨响,随即他的脖子竟然渐渐的伸长了……越伸越长,脖子上面原本满是皱褶的老皮也越来越薄,最后如同半透明的薄膜一般,可以清晰地瞧见内里的青色血管和红色的肌肉,而此刻老爷子的脖子更是抻长了足足有近两米之多!
  沈才华虽然是个孩子,但毕竟自幼跟随寒生浪迹江湖,见多了蹊跷诡异之事,纵是如此,也仍然吓得心惊肉跳和目瞪口呆。
  客家嬷嬷观察着沈才华的反应,心中默默的赞许,这孩子的胆量远远超过普通人,真是一难得的人才。
  月光下,老爷子缓慢的转过头来,秃脑瓜壳反射着青幽幽的亮光,两只三角眼恶狠狠的瞄向了窗外,然后敏捷的跳下了炕,绕过灶间推开了土房的木门,随着“嘎吱”一声,门缝中早已探出长长的脑袋来,双眼精光闪闪的盯着客家嬷嬷和沈才华……
  “大嫂,你们想干啥?”那话虽然依旧是李地火的口气,但语音的质感却要丰富得多。
  沈才华悄悄地躲到了客家嬷嬷的身后,嘟嘟“唰”的落在了屋顶上,歪着脑袋诧异的盯着这个怪人。
  “哼,”客家嬷嬷冷笑道,“听闻‘蠕头蛮’一向在中原地脐里面生活,怎么也闯起关东来了?”
  “这是李家祖屋,我李地火世居妖窝铺,关大嫂什么事儿?”老爷子推开房门走出来,随着“喀喀喀”一阵骨头响,那长长的脖子竟然又缓缓的缩回去了,三角眼也变圆了,与正常人无异。
  客家嬷嬷脸若冰霜,冷冷道:“老妪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只为送亡夫骨灰回家,你为何在塘虱鱼里产仔,意图加害于我们?”
  李老爷子桀桀阴笑道:“当年地火听从大哥的怂恿,误入河东地脐,导致空有躯壳一世,绝了李家的香火……哼,前日我就已经感知到了大哥的临近,想兄弟俩应该成为同类才是,所以备下了鲶鱼。唉,人算不如天算,只见到了大嫂和大哥的骨灰后,方知他早就已经死了,无奈,就只有请大嫂替代大哥了……”
  客家嬷嬷微微一笑,道:“你想让老妪也成为‘蠕头蛮’的另一宿主么?”
  “这就是报复。”李地火昂起脖子嘶哑着说道。
  “老妪有一点不明白,是亡夫地水叫你去‘河东地脐’的么?他可从来都没有提到这码事儿。”客家嬷嬷疑惑的说道。
  “他当然不会对外人说了,包括自己的老婆,老婆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件衣服罢了,脱了这件换那件。”李地火淫邪粗俗的笑道。
  客家嬷嬷并没有生气,反而柔声柔气的问道:“老妪还是不相信,小叔,你说的那个‘河东地脐’是在什么地方啊?”
  “山西芮城黄河边。”李地火回答道。
  “去地脐里面干什么呢?”客家嬷嬷的声音更加的柔和了。
  “找‘鬼壶’……”李地火正说之间,突然警觉了起来,紧忙住嘴。
  “‘鬼壶’?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客家嬷嬷追问道。
  李地火恶狠狠的盯着客家嬷嬷说道:“大嫂,你问这个做什么?”
  客家嬷嬷脸色一板,厉声道:“既然亡夫对几十年的夫妻都加以隐瞒,老妪倒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儿。”
  李地火阴沉着脸,半晌没有吭气。
  此刻,土房前面,月色迷离,杀气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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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万恶的社会啊! “和谐”社会。一声叹息!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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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连载啊,我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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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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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啊你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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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尘 芸芸众生 欲壑难填 凡事有度
发表于 21:45
  《鬼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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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完结,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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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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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李老爷子的双眼渐渐的收缩,又变成了三角形,巩膜泛红,颈骨发出轻微的“喀喀”响声。
  客家嬷嬷冷眼瞧着,鄙夷的说道:“小叔,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为什么要杀死本屯子的王老蔫?”
  “嘿嘿……”李地火不屑的说道,“当然是为尸魄了,你们就要到家了,我得事先储备些新鲜的七魄尸气,以防不时之需,妖窝铺虽说死了人,但绝不会有人猜到是瘫痪了几十年的李老爷子干的。”
  客家嬷嬷点点头:“的确,没有人会怀疑一个高位截瘫的老人,小叔完全可以撇开嫌疑,但你为什么要在王老蔫的尸体里产仔呢?”
  “离开了地脐,也就只有用这个法子繁衍后代了,孩子们随棺材一道埋入地下,有吃有喝,又无天敌,是实实在在的理想之所。”老爷子回答道。
  “小叔,如此说来,你这‘蠕头蛮’是雌雄同体了?”客家嬷嬷说道,“老妪问你,‘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占领了东北,那时你就已经开始繁衍后代了吧?齐警官说这五十多年来,类似的案件共有百余起,应该都是你做的了。”
  “哼,我只不过是挑一些肌肉健壮的男人下手,老幼妇孺和残疾人是从不杀的,这点社会公德心也还是有的。”李地火昂起头,颇有些道貌岸然的样子。
  “那么老妪和徒儿就是妇孺,你为何还是要下手呢?”客家嬷嬷淡淡道。
  李地火愣了一下,随即三角眼一瞪,精光闪闪,在月光下显得尤为狰狞,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少废话,我今晚就送大嫂去阴间与大哥相会,这不是很成全你们了么?至于这孩子嘛,‘黄泉路上无老少’,也就一同搭个伴儿走吧。”
  客家嬷嬷幽幽道:“小叔,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喀喀喀……”突地,一连串的暴响,李地火脖子骤然伸长了两米,秃脑瓜子几乎凑到了嬷嬷的脸孔前,血盆大口张开,“啵”的吐出一个乳白色的大气泡来,足足有锅盖般大小,一股腐尸的恶臭迎面扑来。
  “曷曷拏,阇羯奣奣叵……”客家嬷嬷口中早已经念动了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墙”巫咒,双掌立于胸前水平运动着。
  那巨大的气泡,在嬷嬷的头顶和脸前面不停地翻滚旋转着,但是就像碰上了一堵气墙一般,硬是贴不上身。
  李地火大惊,“啵啵啵”又一连串吐出七八个气泡,如同小孩子们喜欢吹的那种肥皂泡似的,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
  “才华,危险!”嘟嘟在房顶上大声疾呼道。
才华闪出身来,双手掌立起来回晃悠着,口中也念起了巫咒:“曷曷拏,阇羯奣奣叵……”
  客家嬷嬷欣喜的点点头,这孩子已经学会实战了。
日期: 14:11:00
  月光下,一群乳白色、散发着恶臭的大尸泡围绕着客家嬷嬷和沈才华身边上下的翻滚着,寻隙好贴上身去。嬷嬷的脸色渐渐的凝滞了起来,虽说“鬼打墙”可以阻止那些尸泡落下,但是这样长时间的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有个疏忽的话,尤其是徒弟沈才华还是个小孩儿,念错了几个字,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嬷嬷断定,那些尸泡之内肯定有名堂。
  而此刻,李地火伸着两米长的脖子,眨着三角眼也是兀自诧异不已,没想到这老女人和小孩子竟然能抵挡得住尸泡的进攻……想到此,他突然“吱”的怪叫一声,其音诡异至极,已不是人类的发声了。
  瞬间,那些大气泡纷纷爆裂开来,数万只粉红色如孑孓般大小的“蠕头蛮”精虫,晃动着细细的尾巴,铺天盖地的罩将下来,个个奋不顾身的想往人的身体里面钻……
  客家嬷嬷望见密密麻麻落下来的精虫,顿时大惊失色,自己倒是可以瞬间凌空退出圈外,可是沈才华就危险了,她在心中只是略一踌躇,逃生的机会也就转瞬即逝了……
  空气中恶臭熏天,令人作呕不已,沈才华忙用手指塞住了两个鼻孔,可就这紧张之下,嘴里的巫咒却走了调,完完全全的念错了。
  冥冥之中,沈才华嘴里下意识的夹杂着几句陌生的巫咒:“杀呀,杀呀,毳毴毵毶毷毸毹……毺毻毼毽毾毵氀……氁氂氃氋氄氅氆氇……杀杀杀!”同时双手掌不由自主的做出了类似于来回切割的肢舞动作。
  此乃祝由神功第十式“无毒不丈夫”。
  六年前,沈才华在香港半山曾用次招式咬去了“不化骨”茅一噬的半节阴茎,盖因此术专门攻击对方隐秘处的生殖系统,无论男女之外生殖器官,亦或体内的精子卵子,通通照杀不误,所以郭璞命此损招为“无毒不丈夫”。
  “哔哔啵啵……”半空中蓦地闪过一片白色的静电,那些数以万计的“蠕头蛮”精虫,竟然在半空里瞬间被烧焦了,变成了一片灰粉,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一地。
  李地火一见,骤然急火攻心,喉头一咸“哇”的喷出了数口白色的浆液,想不到自己的数万条精虫,竟然刹那间同归于尽,灰飞烟灭了,那可是他积攒了数十年的精元之气啊。
  “喀喀喀……”李地火缩回了自己的脖子,口中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嫂,你好狠心啊,竟然屠我子孙,此仇若不报,地火誓不为人!”
  客家嬷嬷其实也正纳闷着,怎么突然之间形势逆转,那一片白光从何而来?耳边听得小才华嘴里叨咕着一些莫名的音阶,这可不是自己传授的祝由巫咒,因为她也是头一次听到,难道说此地另隐藏有高人在暗中相助不成?
  “杀杀杀……”沈才华手掌像是切肉般的来回拉锯,口中依旧是恶狠狠不停的在自语着。
  “哼,小叔,这也是你罔顾兄弟情谊,作恶在先,咎由自取罢了。”客家嬷嬷冷笑道,她尽管不知道有谁在暗中相助,但面对李地火则仍必须是理直气壮的。
  李地火自忖自己不是这个老太婆的对手,再纠缠下去绝无胜算,但又不甘心损失了那么多的“蠕头蛮”精虫,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要知道,五十多年来,诛杀过上百人,而今晚是惟一失手的一次。
  “大嫂,有种的前来‘河东地脐’找我,你不是很想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对你隐瞒真相么?到了那儿,大嫂也就知道‘鬼壶’是什么东西了。怎么样,敢来么?”李地火出言相激道。
  “待老妪安排好亡夫的后事,定将赴‘河东地脐’一行,”客家嬷嬷表情淡漠,但语气仍旧十分柔和,“不过,得请小叔先告知老妪那地脐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去河东风陵寺吧,到时候地火定然前去会你。”李地火恨恨道。
  “一言为定。”客家嬷嬷回答道。
  是啊,丈夫李地水究竟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这事儿若是不弄个明明白白,日后必将寝食不安的,她想。
  “那好,地火向大嫂告辞,就先行一步了。”李老爷子身子一矮,四肢仆地,两条腿交替的蹬出,悄然无息的向屯子南边窜出了数丈之远,随即“嗖嗖嗖”几下便已不见了踪影。
  “好险啊……”屋顶上,大鹦鹉嘟嘟捏了一把汗说道。
  “才华,方才你嘴里在叨咕些什么呢?”客家嬷嬷低头问沈才华道。
  “我……”沈才华眨眼想了想,迷惑不解的说道,“没有啊,刚才我急坏了,好像是一直在喊‘杀杀杀’的。”
  “在‘杀杀杀’的中间,你还说了什么?”客家嬷嬷追问道。
  “没有了……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呢?”沈才华挠了挠头皮,此刻,他的精神松弛下来,而自己曾经讲过什么则完全忘记了。
  客家嬷嬷点了点头,能够于举手之间消灭那些“蠕头蛮”精虫的,必定是一罕见的武林绝顶高手。想到此,于是气沉丹田,以极低频率的声音说道:“刚刚是哪位高人暗中相助,老妪感激不尽,可否出来一见?”
  自然界中,声音的频率越低则传播的越远,穿透力也越强,古时中原武林有种“传声入密”的上乘功夫,就是以极低频率发出声音的。普通人耳听到的声音频率范围,理论上是在20Hz~2000Hz之间,低于20Hz的“次声波”和超过2000Hz的“超声波”,人类的耳朵是听不见的。普通人能听到的最低频率是85Hz,而内功极精湛的武林高手,听力可达52Hz。
  客家嬷嬷发出的声音大致在52~60Hz之间,对方既是江湖上的绝顶高人,则完全可以听得到她的声音。
  半晌,夜空里仍旧是一片静谧,高人并未应答。
  “唉,”客家嬷嬷叹息道,“‘神龙见首不见尾’,正是高人隐士的博大胸襟与风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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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1
第七十七章
  次日清晨,村长一大早便来到了土房门前,扯起嗓子叫道:“出事啦……”
  客家嬷嬷走出房门,平静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昨天的那个齐警官,你还记得吧?”村长匆匆说道。
  “记得。”嬷嬷回答道。
  “村委会今儿一大早就接到了县公安局的电话,要求通知李家大嫂您尽快的赶去县城,在我再三的追问下,他们才私下里告诉说,原来是……”村长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齐警官疯啦……”
  “疯了?你是说精神失常?”客家嬷嬷问道。
  “是啊,昨天来屯子里时还挺正常的嘛,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疯了呢,或许是春天来了,‘桃花痴’和‘杏花痴’发了?依我看,那个齐警官倒也不像是个‘色(音shai,黄龙府土语)迷’呀……”村长自言自语的叨咕着。
  客家嬷嬷闻言心下已然猜到了几分,于是说道:“村长,今天亡夫李地水下葬之后,老妪可以即刻赶往县城……”
  “好,”村长点点头,边朝屋里走去,边扯起嗓子喊道:“李老爷子,你身子骨不方便,我带嫂子去‘林带’啦。”
  推开房门后,村长“咦”了一声,惊讶说道:“老爷子呢?”扭脸朝炕头望去,见葛老二光着腚抱着被子在呼呼大睡,枕头上流了一滩哈喇子。
  “喂,老二,你给我醒醒。”村长使劲儿的摇晃着葛老二。
  “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葛老二睡眼惺忪,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道。
  “喂,我问你,这李老爷子人呢?”村长问道。
  “在炕梢呢。”葛老二看也没看的回答道。
  “胡说八道,炕梢哪儿有人?”村长“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葛老二的白腚上。
  “我怎么知道?”葛老二不满的嘀咕着。
  村长退出房门,问客家嬷嬷:“他大嫂,你知道这老爷子去哪儿了么?”
  客家嬷嬷摇了摇头,说道:“老妪早上起来后,还没有过去东屋呢,小叔瘫痪在床,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是啊,太蹊跷了……”村长蹙起了眉头。
  村长所说的“林带”是屯北后面的防风林,同时也是李姓家的祖坟所在,高大的白杨树下,零零散散座落着数十个高高低低的坟头,没有碑石,荒草丛生,一片破败萧瑟的景象。
  “这就是老李家的祖坟了,大嫂就随便挑个地儿吧。”村长叹息着说道。
  客家嬷嬷放下手中的骨灰坛,拂去上面的灰尘,眼睛湿润着轻轻说道:“地水,你来台湾后就一直梦想着回松花江边的老家,如今终于遂你愿啦,唉,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安息吧……”
  葛老二气力非凡,加上春天里的土质特别松软,不多时间便已刨好了一个大坑。嬷嬷轻轻的将坛子放入,叹息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埋了吧。”
  大家点了几柱香,烧了些纸钱,算是把李地水草草安葬了。
  “葛老二,在这里要做个记号,”村长吩咐着,同时转过身来解释道,“大嫂,你将来老了,合葬的时候好找。”
  客家嬷嬷淡淡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妪是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
日期: 15:12:00
  回到了土屋,依旧是不见李地火老爷子的身影,村长忧心忡忡的对客家嬷嬷说道:“大嫂,你们还是先去县城吧,公安局的同志看样子很是着急,我让村里套辆骡车送你们进城。”
  客家嬷嬷点点头,道:“那就辛苦村长了。”
  骡子是公驴和母马交配而产下的后代,虽然在遗传上已丧失了繁殖能力,但其拉车的气力与耐久则远远超过了马匹。松花江边上的妖窝铺屯到县城有近百公里,客家嬷嬷与沈才华带着席子筒和大鹦鹉嘟嘟坐在了骡车上,一路经靠山乡、新农以及万金塔等地,于黄昏时分赶到了农安县城。
  农安古城始建于两千年前的古夫余国,历经沧桑,辽灭渤海国后,改名为“黄龙府”,为辽代“五京二府”七大重镇之一,南宋名将岳飞当年曾誓言“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便指的是此地。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更名“农安县”,一直沿用至今。
  县公安局位于靠近辽塔的一条老街上,暮色中,夜风微寒,行人寥寥。
  骡车直接停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客家嬷嬷下了车,回头对沈才华说道:“你们在车上等,师父去去就来。”
  “师父,警察为什么会发疯了呢?”沈才华不解的问道。
  客家嬷嬷淡淡一笑,道:“师父曾经警告过齐警官,当心那条小‘蠕头蛮’,它是会害人的,谁让这些警察们把师父的话当做耳边风的。”
  沈才华点点头,他知道,世间上,有些虫子还是很厉害的。
  县局值班室里,温局长在焦急的等待着客家嬷嬷的到来。
  “李大嫂你好,我姓温,”温局长热情的伸出手来握了握,随即进入正题道,“据说您曾经从死者王老蔫的肚子里找出来一条奇怪的虫子,是吧?”
  客家嬷嬷点点头。
  “您了解那是什么虫子么?”温局长又问道。
  “‘蠕头蛮’,一种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生物。”客家嬷嬷回答道。
  温局长接着询问道:“这种叫做‘蠕头蛮’的怪虫侵入人体以后,能够令人发疯么?”
  “可能。”客家嬷嬷平静的回答道。
  温局长点点头,于是将齐警官发疯的原因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昨日,刑警队前往靠山乡妖窝铺屯勘查命案现场,取证返回县局以后,齐警官便开始在显微镜下观察那条怪虫。开始时,人们并没有当回事儿,以为那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寄生虫而已,都各自去忙活着自己的那一摊子。
  直到痕检室里传出了那一连串的怪笑,人们才知道出事了……
 人们冲进了痕检室,发现齐警官正端坐在工作台前狂笑不已,眼泪鼻涕挂了一脸,两只瞳孔呆滞无光,空洞的直望着前方……
  这时,有人上前轻捶他的后背,过了一会儿,笑声终于止住了,嘴角开始吐出一些乳白色细细的泡沫。
  大家一看不对头,赶紧将他拥上了车,送去县医院救治,而此刻,技术员才发现,那条奇怪的小虫子不见了……
  “我们怀疑,是不是那怪虫钻到齐警官的身体里去了,这条‘蠕头蛮’不正是从王老蔫的肚子里找出来的么?”温局长叙述到最后,诚恳的目光望着客家嬷嬷说道。
  “是的,它是钻入齐警官的体内去了。”客家嬷嬷肯定道。
  “您能把它弄出来么?听说大嫂有办法逼出那虫子。”温局长恳求说道。
  “齐警官现在哪儿?”客家嬷嬷问道。
  “还在县医院急诊室。”温局长回答。
  “好吧,带老妪去看看。”客家嬷嬷答应了。
  温局长命手下开来一辆吉普车,客家嬷嬷先来到大门外,告诉骡车老板儿可以先回去了,那老板儿于是赶着车去了大车店投宿,而沈才华和他的宠物们则一起坐上了吉普车,一道前往县医院。
  急诊室内的值班医生问明来意后,颇为不满的说道:“那位警察病人不久前由其家人接回乡下老家了……”
  “接回老家了?医生,那么目前他的病情怎样了?”温局长不放心的询问道。
  “做了心电图、胸透和B超,也化验了血常规,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病人家属说既然医院查不出来,就回万金塔去了,要请个什么大仙啥的。”医生有些揶揄的解释说道。
  温局长皱了皱眉头,尽管东北民间流行请仙儿跳大神,但齐警官毕竟是人民警察,也要注意群众影响嘛。
  “李大嫂,还要麻烦您走一趟万金塔了。”温局长抱歉的说道。
  在公安局食堂简单的吃了晚饭以后,吉普车载着温局长和嬷嬷一行朝着县城东北方向的万金塔乡驶去。
  万金塔乡是由辽代遗留下来的一座半截砖塔而命名的,距县城约三十公里,当温局长找到齐警官老家时,已是夜里八九点钟了。
  月光下,屯子里传出来锣鼓的喧闹声,隐约有人在合着“咚咚”的鼓点说唱着。温局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回身对后排座上的客家嬷嬷介绍说道:“东北的‘跳大神’,也叫做‘萨满舞’,萨满是过去满族的巫师,‘萨满舞’就是巫师在祈神、祭礼、祛邪和治病活动中所表演的一种舞蹈,民间也称‘跳家神’或者‘烧旗香’,其实完全是封建迷信活动,不过老百姓又很信这东西,要想完全根除和取缔也不太容易。”
  客家嬷嬷微微一笑,未可置否。
  车子停在了一家农户的院外,隔着一肩高的土围墙望进去,可以看见屋子里面人影攒动,嘈杂之声不绝于耳,连屋门和窗户外面都站着有看热闹的村民。
  咚咚的鼓声中夹杂着串串铃音,有人在高声说唱着,曲调优美而欢快:
  “叫声老乡听我说,
  屋子窄,主就多,
  屋子小,人也多,
  磕着碰着了不得,
  磕着君子还好办,
  碰着小人犯口舌,
  怕他说咱没道行,啊哎咳哎咳哟啊......”
  此刻,沈才华听着隐约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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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
 第七十八章
  温局长分开众人,带着客家嬷嬷和沈才华挤进了屋里。
  空气中弥撒着“蛤蟆头”叶子烟的辣味儿,同时夹杂着汗酸气以及老乡们亢奋的情绪,毕竟“跳大神”是关东民间最具神秘色彩的活动了,尤其是孩子们,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既好奇又紧张,都想亲眼目睹“胡黄二仙”的妖术。
  灶坑里炉火熊熊,火炕上和衣躺着齐警官,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嘴角边不时的泛出一两个乳白色的细小泡沫。
  屋地中央,一个奇瘦干瘪的秃顶老头腰上挂着九面小铜镜,并系着长腰铃,手持一面抓鼓,边舞边用委婉尖细的女声唱道:
  “齐警官,别闹啦,
  你妈喊你吃饭了,
  猪的心,牛的肺,
  苤了疙瘩胡罗贝,
  土豆粉条白菜心,
  烀猪爪,牛卵子,
  兑咕兑咕大杂烩,
  脚趾盖子都舒坦,
  你说得劲不得劲,啊哎咳哎咳哟啊……”
  老乡们爆发出阵阵笑声,有好事者也跟着起哄,一同大声唱道:“齐警官,别闹啦,你妈喊你吃饭了,啊哎咳哎咳哟啊……”
  “啊哎咳哎咳哟啊……”大鹦鹉嘟嘟深受感染,也张开了巨大的鸟喙学唱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吓了人们一大跳。
  “大鸟!”孩子们顿时骚动起来,兴奋地围住了沈才华。
  那位干瘪的“大神”老头惊讶的盯着蓝紫金刚大鹦鹉,然后目光落在了沈才华的身上,歌声嘎然而止。
  “乡亲们,”温局长朗声说道,“我是县公安局温局长,齐警官是国家干部,生病有医院医生诊治,跳大神是封建迷信,反而会耽搁病情的,就请乡亲们散了吧。”
  齐警官老婆见是温局长,紧忙请其上座,涨红着脸解释说道:“温局长,老齐在县医院什么也都查不出来,没有办法这才回到乡下来请‘老仙儿’的。”
  温局长点点头,略责备道:“老齐是局里中层干部,也要多少注意些群众影响嘛,好啦,他的病情现在怎样了?”
  “温局长……呜呜……”齐警官老婆啜泣了起来,哭诉道,“从医院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口吐白沫,怎么看都像是中邪了。”
  “唉,要相信科学,哪会有什么中邪?那些都是神婆巫汉骗人钱财而编造出来的瞎话。”温局长义正严词的说道。
  “这位耶老是咱农安最有名的‘老仙儿’了,他可是从来不收钱的。”齐警官老婆急切之下抢白道。
  温局长面儿有些挂不住了,转过身严肃的望着干瘪老头,清了清嗓子,然后正色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乡们停止了喧哗,都望向了这边。
  “耶老。”老头的话音竟然依旧是女声,苍老如老太婆般。
  “哪儿的人?”温局长皱了皱眉头继续盘问道。
  “黄龙府。”耶老回答道。
  “农安县就是农安县嘛,还什么‘黄龙府’,故弄玄虚。”温局长鄙夷的说道。
耶老怔怔的瞅着沈才华和大鹦鹉嘟嘟,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
  “哼,我在问你话呢,”温局长严厉的质问道,“你搞这种封建迷信活动有多少年了?”
  “记不清了。”耶老嘻嘻道。
  温局长有些愠怒了,嘲讽道:“老江湖了,是吧?你既然是所谓的‘老仙儿’,那么你说说,齐警官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中邪了。”耶老回答道。
  “中了什么邪?”温局长紧逼着追问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那位奇瘦无比的“老仙儿”……
  耶老闻言身子骨一扭,腰间的铃儿骤然响了起来,伴随着“咚咚”的鼓点,他扯开嗓门又唱了起来:
  “齐警官,躺炕中,
  南请大夫治不好,
  北吃草药不见轻,
  万般出在无其奈,
  幸好黄龙耶老在,
  查查病情啊,哎咳哎咳哟啊……
  男人以气最为主,
  女的以血为根衡,
  不是得了肺气肿,
  也不是骨质增生,
  半身不遂脑溢血,
  肝疼胃疼屁股疼,
  到底是个什么病,哎咳哎咳哟啊……”
  此刻,温局长见“老仙儿”东拉西扯的,顿时老羞成怒,厉声呵斥道:“到底是个什么病……”那语音腔调竟然也合辙押韵了起来。
  “齐警官,他的病,
  得儿哟哟 哎乎哟哟,
  得儿哟哟 哎乎哟哟,
  中了邪,有原因,
  胡黄二仙瞧得清,
  犯的是那虫儿精,
  长脖子,三角眼,
  口里泡泡一大串,
  钻进人的肚脐眼儿,
  耶老没有扯大蓝儿,哎咳哎咳哎咳哟啊……”
  客家嬷嬷闻言暗自吃惊,心道,这东北“老仙儿”倒是真的有些道行呢,竟然能看出来是“虫儿精”在作怪。
  温局长也是兀自一愣,眼光瞄了客家嬷嬷一眼,转过脸盯着那“老仙儿”说道:“你……你说是虫子么?”
  耶老把脖一扬,断然说道:“不错,就是‘虫儿精’。”
  “如何医治?”温局长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下来。
  “你是说如何‘降服’吧?”耶老得意的更正道。
  “好,就算是‘降服’吧。”温局长只好退让了一步。
  耶老嘿嘿笑道:“降伏‘虫儿精’当然要请神、降神、领神和送神了,温局长,你是官差,杀气太重,除非十分虔诚,否则神灵就不愿来上老衲身了……”说罢,他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紧忙捂住了嘴巴。
  “老衲?”刑侦出身的温局长明察秋毫,立时发现了这一细微破绽。
  耶老本是藏传佛教的密宗喇嘛,一时间说走嘴了,心里不住的嘀咕埋怨着,唉,这个老翠花,也不提醒一下。
  “喂,耶老,你看那个带着大鹦鹉的小男孩儿,我猜就是沈才华……”老翠花在耶老体内悄声说道。
  耶老歪着脑袋再次仔细的打量着沈才华,越看越像,只是这孩子怎么会长了一脸的雀斑呢?随即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孔,可惜自己的“金丁香”鼻屎早就没有了,那可是美容圣药呢。
  客家嬷嬷冷眼旁观,见这干瘪“老仙儿”对自己的徒弟关切起来,心中不免有些妒意,于是开口说道:“区区‘虫儿精’,降伏起来还要如此费事儿么?”
  温局长巴不得这位李大嫂赶紧下手抓出那条怪虫,免得“老仙儿”的封建迷信活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越演越烈,如果传出去非但影响不好,而且对于在场的村民来说,更加重了他们的唯心主义思想意识。想到此,他于是果断的说道:“李大嫂是位医生,根本不需要你这种‘神汉’的迷信把戏,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治愈齐警官,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客家嬷嬷撸了撸袖子,走到炕沿旁,她决定还是用祝由神功第三式“行尸走肉”来驱除齐警官体内的“蠕头蛮”。
  “耶老,小心,这个外乡老太婆可不是个善茬,看样子是来搅局来了。”老翠花附在耶老体内警惕的提醒道。
  客家嬷嬷掀起齐警官的蓝色咔叽布警服,露出肥胖的肚腩,脐下长着一溜儿稀疏的黑毛,温局长神情紧张的盯着客家嬷嬷,心中盼望着她早点手到擒来。
  客家嬷嬷两根无名指按在了齐警官肚脐两侧的左右天枢穴上,口中默默念道:“曱曵曶曷书曺曻朁……”使出了祝由神功的第三式“行尸走肉”来。
  屋子里的乡亲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难道这个打扮奇特的外乡老太婆竟然能比咱黄龙府赫赫有名的“老仙儿”还要厉害?
  电灯光忽明忽暗的,农村里向来电压不太稳,老乡们也早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惯了。
  齐警官的肚脐眼儿渐渐的撑开了,露出一道窄窄的孔隙,“蠕头蛮”就要出来了,客家嬷嬷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
  “啪”的一声,齐警官蓦地放了一个清脆的响屁,紧接着“噗……”的一下,其肛门一松,随即窜出一泡稀屎……
  顿时,满屋子臭气熏天,人们纷纷掩鼻偷笑。
  客家嬷嬷急视之,那肚脐眼儿竟然重新的慢慢合拢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的“祝由神功”从未失过手的呀?她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一层虚汗。
  温局长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很难看,乜了客家嬷嬷一眼,心想,看来终究是“耳闻为虚,眼见为实,”这位李大嫂也并没有什么能耐嘛。
  就在这时,齐警官突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双瞳直勾勾的看着客家嬷嬷,以一种奇怪的腔调开口说话了:“你是谁?为何随意摸一个男人的私处?”
  客家嬷嬷愕然不已……
  温局长见状亲切的喊了一声:“老齐,你终于醒啦……”
  齐警官诧异的看着温局长,说道:“你是谁?为何随意看一个男人的私处?”
  “你……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温局长啊。”温局长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
  齐警官的老婆惊喜的扑了上来,热泪盈眶的说道:“老齐,我是你老婆素琴,你一定认得的吧?”
  “你们都是谁?为何围观一个男人的私处?”齐警官严厉的呵斥道。
  “完了,完了,这回肯定是让黄皮子给迷了……”老乡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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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万恶的社会啊! “和谐”社会。一声叹息! 乱世...........
发表于 14:38
  第七十九章
  屋子的角落里,众多的孩子们惊羡的目光望着金刚大鹦鹉,他们屯子的小树林里最多的是麻雀和乌鸦,像如此巨大的蓝鸟,他们从来都没听说过。
  嘟嘟悄悄地附在沈才华的耳朵边说道:“才……才华,那个老,‘老仙儿’是……是耶老!”
  “是谁?”沈才华楞了一下。
  “耶……耶老,就,就是寒生经常说起过的那……那个千年皮尸啦。”嘟嘟提醒道。
  在南山村生活的这些年里,寒生与兰儿经常提起耶老和老翠花,当年与耶老相处的那段日子,沈才华只有一岁多,纵是鬼婴记忆力远超普通人,但耶老留在他脑中的印象仍然十分淡薄。
  沈才华闻言心中欢喜,悄悄走近这位干瘪瘪的“老仙儿”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声说道:“喂,你是耶老吗?”
  耶老本是辽塔内一具干尸,萨满黑巫门祖师,虽然天地人三魂千年未散,但其武功俱失,只会直来直去机械的挥动手臂。六年来,老翠花附在他体内到处去给人家“跳大神”,盘腿千年的双脚和机械的手臂,如今都已经活动自如了。
  “嘘……你是鬼婴沈才华!还有嘟嘟,嘻嘻……你干什么来啦?寒生呢?还有兰儿姑娘都好吧?那个怪模怪样的老太婆又是谁呀?”耶老见鬼婴认出他来了,欣喜异常,一口气问了一大堆的问题。
  “老翠花呢?”沈才华问道。
  “嘘……”耶老故作神秘的说道,然后朝着炕上努努嘴,“她在陪那个老太婆玩儿呢。”
  火炕上,齐警官正在怒气冲冲的痛斥客家嬷嬷和温局长:“一名人民警察的身体,岂容尔等不怀好意的窥视?尤其是你这个老太婆,对年轻男人的肉体就这么感兴趣?这简直就是猥亵……”
  客家嬷嬷冷冷的望着他,心中暗道,这只小小的“蠕头蛮”还处在缓慢的发育过程之中,绝对不可能控制的了齐警官大脑思维的,莫非另有玄机么?难道是……
  想到此,嬷嬷厉声道:“你是李地火?”
  “什么地火地水的,老子是县公安局的中层干部,”齐警官语言变得粗鲁了起来,话锋一转,又冲着温局长嚷了起来,“还有你,身上一股臭气,八成是拉裤兜子了吧?哈哈……”
  温局长咽了口唾沫,没好气儿的回敬道:“老齐,是你才拉裤兜子了呢。”
  “胡说,”齐警官伸手入裆,抓出一手黄灿灿的稀屎出来,“咦,这是谁的?”说罢伸手朝着温局长抹去。
  温局长躲闪不及,警服前襟上被抹上了一大滩稀屎,热辣辣,酸臭酸臭的……
  乡亲们忍俊不已,有人已经笑出声来了。
  灯光恍惚不定……齐警官身子一仰,又昏迷了过去。
日期: 13:29:00
  趁着电灯光线明暗闪烁的当口,老翠花又闪回到了耶老的体内,得意洋洋的夸口道:“怎么样?耶老,老娘这下子可出了口恶气,抹了那个自命不凡的局长一身屎。”
  耶老心情极为愉悦,喜滋滋的默语道:“老翠花,这孩子真的是鬼婴沈才华,他认出老衲来了。”
  “哦,待我问问他。”老翠花高兴的说道。
  “小才华,那个打扮古怪的老太婆是谁?”耶老开口问道,音质尖细。
  “她是客家嬷嬷,王婆婆的师妹,也是我的‘猪油’师父。”沈才华如实的回答道。
  “啊……闹了半天,老娘耍弄的是小才华的师父啊,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了?”老翠花嘿嘿的笑道。
  温局长怒气冲冲的脱下了警服。
  齐警官老婆尴尬的说道:“温局长,老齐不是有意的,我拿去给您洗了吧?”
  “不必了,”温局长转头对客家嬷嬷说道,“李大嫂,齐警官到底能不能医治好?”
  客家嬷嬷脸一红,思忖着如何下手。
  这时候,有老乡议论说道:“这肯定是给黄皮子迷了,还是请‘老仙儿’施法术吧。”
  “就是嘛,什么迷不迷信的,俺们乡下自古以来都是这么整的。”有人附和道。
  “老仙儿,请老仙儿……”村民们纷纷鼓噪道。
  “哎……
  打起鼓来站台前,
  今天客人来的全,
  有局长也有社员,
  有老人还有少年,
  也有女来也有男,
  吃完了饭打完尖,
  喝好水抽袋烟儿,
  听老仙儿扯大蓝儿,哎咳哎咳哟啊……”这边,耶老早已唱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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