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欲航旅纵横选座时出现请不要重复预约天天下,从吾时航。 出自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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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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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穆觉得他对舒以安最大的负责就是给她一个婚姻,只是婚姻里并不包括爱情。
舒以安觉得,她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接受这个婚姻并且赋予其最柔软执著的感情。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婚恋
主角:褚穆,舒以安 ┃ 配角:褚唯愿,陶云嘉,肖克 ┃ 其它:暖虐,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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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手机响起的时候,舒以安正在翻译一篇长长的法文合同,满目的专业名词看的她头疼,她缓了一会儿才苦着脸接起手边的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边响起一道极其低沉赋有磁性的男声,"明天我回北京。"
  舒以安一时被这道声音弄得脑子有点短路,过了好半天才反映过来电话那边的人是谁。慢慢的"哦"了一声。
  "你不打算来接我吗?"那端的男人十分惊诧的问她。
  舒以安摩挲着手里的笔,傻傻的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去接你……""什么时候?"男人反问她。
  "那你几点的飞机……"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放弃了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明天我直接回部里,你不用来。"
  褚穆对舒以安的反应十分无语,见她迟迟没说话,索性撂下一句"就这样"然后干脆果断的挂了电话。
  柏林四月初的天气
  Maerkisches旁的中国驻德国大使馆的二层小楼里,褚穆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手机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舒以安,整整半年了,你倒还真是一点没变。
  "褚副司长,机票给您订好了,明天上午九点的航班。"助理小陈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窗边站着的人并未转身,只低低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小陈在褚穆身后悄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副司长,修长挺拔的背影带着矜贵和清冷的疏离,他大气不敢出一下。小陈也实在想不通,明明半年没回去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怎么不见这位有一点高兴?
  其实褚穆也不明白,自己半年没有回去怎么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那个样子,舒以安,她怎么就能那么淡定?这位打小儿养尊处优的爷心里忽然冒出一种不被重视的郁闷感。
  此时正在会议室里旁听的舒以安忽然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颤。其实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她都不太愿意相信那个远在大洋彼岸偶尔会在电视上看见的人就要回家了。她的丈夫,要回家了。
  第二天早早起床的去超市采购,舒以安苦着小脸站在大排高高的货架上不知该选什么。舒以安同学缓慢的性子常常导致自己过着每天不吃正餐只靠方便面零食的生活,而且在褚穆走了之后更加严重,家里的新鲜蔬菜和冰箱里该有的东西几乎都被她残害的差不多了,所以舒以安想,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全部填满。以免有着极其变态生活习惯的褚副司长一进家门就把自己扔出去。
  当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的时候,那边从柏林飞往首都机场的航班已经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降落。
  整整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让褚穆有些吃不消,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在空姐甜美温柔的提醒下与身后的一大票人下了机。航站楼外,早已有车等在那里。
  "褚副司长,这一路累坏了吧,快上车。"部里跟来接机的驻地负责人王主任紧忙走上前。
  褚穆温和的对来人笑了笑,清俊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刚才的疲惫。"还好。"
  "那就成,一会儿让小吴把您送到部里述职,然后咱直奔东海楼啊!今年咱这儿来了不少后生,都嚷嚷着要见您,这个面子您可是一定要给啊!"
  褚穆看了眼微微暗沉的天色推辞道,"还是算了吧,大家跟着我飞了这么长时间也都累了,改天,改天我请您。"
  "诶,您这说的是哪里话。"王主任摆了摆手"您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我们理应给您接风洗尘,就这么定了,小吴记住了时间啊!"王主任的年纪足足比褚穆大了一旬还多,眼看着半百的年纪褚穆做小辈的总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最后还是不得已承了下来。
  部里来了三台车,跟着褚穆回来的随行人员乘一辆,来接机的人乘一辆,每次回京都跟着褚穆的司机小吴载着他独乘一辆。
  京A开头的黑色奥迪A4平稳的行驶在桥上,褚穆坐在后排打开一直关着的手机查看着未接讯息,江北辰,纪珩东,战骋和几个玩得好的圈子里的人纷纷致以短信代表京城人民欢迎他回国,就是连他平常摸不着人影的妹妹都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却唯独没有她的。
  "老大,今儿晚上这顿饭八成是鸿门宴啊……"司机小吴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说着。
  褚穆垂着眼一条条的看着回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恩?怎么说?"
  因为小吴打褚穆进了外交部就一直跟着他,人机灵会看眼色懂分寸,十分称心。所以褚穆走了之后也没有让他再接别的领导,一直在后勤挂着职,只等褚穆回来的时候专职负责他,两人关系不错,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避讳。
  "听说从部里给你调了个翻译,原本是上头礼宾部的,现在打算跟着你一块回德国。今天晚上这局就是因为这个设的。"
  "给我?"褚穆微微蹙眉问道。
  "对!就是跟您没跑儿了!人家去了之后直接任驻德翻译组组长,空降兵!"
  "是谁你知道么?"
  "是老王头的侄女,还是你外交学院的校友呢,叫什么陶……对!陶云嘉。"
  陶云嘉!!褚穆原本按到信息界面回复的手指忽然一顿,随即锁了屏幕就不再吭声。难怪今天晚上在这样的时候还坚持请他赴宴,原来是为了她。一年不见,不知道她再出现在他面前,会是什么光景?
  被褚穆按掉的屏幕上,一条信息孤独的躺在信箱里。
  ——我查了今天柏林飞北京的航班啦(^O^)现在你应该刚刚落地~什么时候回家?
  来自: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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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洲同带着眼镜翻了翻面前的述职报告,没过几眼就搁置在一旁的文件架上。虽然这位年逾五十的外交主官看起来十分严谨风度翩翩,但是面对着桌前的人,还是染上了一丝温暖的和蔼之气。“怎么着?这次回来是想长留还是就呆几天啊?你妈可是跟我念叨好几回了。”
  褚穆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坐在沙发上开始摆弄着矮几上的地球仪。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中国的欧洲之间的那道距离,姿态好不闲适。“我倒是想留在这儿啊,就怕您老人家不准。要不回头我就递申请到时候您可得给我批了啊。”
  褚洲同无奈的笑了笑,对于自家这个侄子他还是十分喜爱的。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外交才华和成绩,任是谁都是要高看一眼的,何况是褚家的儿子。“混小子,你是知道这个当口我不可能放你回来,故意将我的军。”
  褚穆挑眉摆了摆手,“我可不敢,这报告您老也看了,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啊。”
  “哎!”褚洲同摘下眼镜叫住褚穆,不忘了嘱咐一句。“你跟以安也不能总两地分居,不是个过日子的样儿,要不尽早把人带到那边去吧。”
  褚穆修长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拉开了门把手出了行政大楼。
  当他到达东海楼的时候,王主任领着一众后生已经等在包厢了。褚穆瞧这一屋子的人,不禁有些头疼。
  宴席分了两桌,一桌是新人,一桌是驻办的几位领导。在新人桌里有位姑娘十分打眼儿,年纪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十分古典的鹅蛋脸上一双杏仁儿眼漂亮的不得了,微微向上挑的眼眉又给这张温婉的脸上带了些媚意。姑娘腰板儿挺得直,打坐下就这么端着,及肩的发被她松松的盘在脑后,让人凭白无故的又觉出那么股傲劲儿。
  给褚穆接风,理应是他坐到上座的。几个从外交学院分来的男孩儿带着崇敬和羡慕偷偷打量着这个最年轻的司长级人物,大气不敢出一下。外交世家的长子,果然不一样。从人家身上的西装到手腕上的表,哪一样都是这些刚出了象牙塔的毛头小子学不来的。
  王主任朝这边看了一眼,心下多了几分盘算。端起酒杯示意开场。“今天这个局呢,是给咱们褚副司长接风,让各位后生见一见咱们外交界的神话。这杯酒,褚老弟我就先干为敬了。”在座的见状纷纷拿起酒杯效仿,恭敬的过来碰杯敬酒。
  褚穆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再懒得应付也得装装样子。伸手拿过面前的杯,起身。“王主任您说笑了,这杯理应是我敬您的。”灯光下褚穆仰头喝酒的姿态十分惊艳,修长的身姿笔挺,就连捏着杯的手指都是干净有力的,微微露出一截衬衫的袖口上妥贴的扣着两颗深蓝色的宝石袖扣,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男人的精致格调。
  王主任估摸着时机打算继续开口,说出今天的主题。“褚司,还有个事儿,我侄女原来是咱礼宾部的翻译,但是丫头非得要出国锻炼锻炼。您说我一个做叔叔的总得满足孩子的要求吧。要不干脆您不嫌弃,就让她跟着您回德国?到时候还得劳烦您好好照顾才是啊”
  褚穆内敛深沉的眼睛十分平静,清俊的脸上挂着谦逊的笑。不疾不徐的开了口。“您客气了。能当我翻译组组长的也不是简单之辈,哪里需要我的照顾,回头办好手续让她跟着我回去就是了。”
  褚穆的话很明显,有点道行的都能听出来。其言之意就是你老王头既然有本事不跟我打招呼就把人调过来,自然就不需要我的照顾。先斩后奏,在权贵场上是大忌讳。
  王主任的脸色果然一瞬间有些尴尬,只得朝着那边招招手缓解场面。“云嘉!来跟褚副司长打个招呼。”那端坐着的女子闻言施施然起身,姿态万千的朝着褚穆走来,目光流转间,分明带了些自信和得意。“褚穆,好久不见。”
  褚穆对上女人微微上挑的眼,神色淡然。“陶**,好久不见。”
  王主任有些吃惊的看着俩人,疑惑的问道。“你们…… 认识?”
  褚穆很快的从陶云嘉那里转回目光,没有丝毫的波动,就连声音都是平稳低沉的。“以前外交学院的同学罢了。”
  王主任不死心,仍然带着些期待的牵过一旁的女人。半开玩笑半试探的开口道,”同学好啊!我这个侄女可是倾慕您很久了。“
  褚穆闻言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好看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嘲讽。“那恐怕是要辜负陶**了。好可惜,我已经结婚了。”
  立在褚穆身旁的陶云嘉听到这句话后,原本有些雀跃的脸庞,倏地暗了下去。
  ☆、第二章
  褚穆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司机把车远远的从小区拐进来就能看见湖苑别墅里透出来的灯。褚穆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想了想还是从兜里摸出了一串钥匙。
  窸窸窣窣的打开门,偌大的客厅里只点了几盏壁灯,温暖的色调看起来特别柔和,连带着让一晚上都处于疲惫状态的褚穆眉间都染上了一丝放松。进了屋不经意的往沙发上瞟了一眼,他整个人顿时停在了原地。
  舒以安蜷缩在沙发里睡成了一团,一身嫩黄色的居家服让她看起来特别的纤细。小巧的鼻翼轻轻呼吸着好像睡着了,白皙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被她耳边的几缕碎发遮住了些许。可能是有些冷了,她无意识的缩了缩肩膀睡的并不安稳。
  褚穆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等着自己,心里忽然弥漫了一种柔软的情绪。他轻轻的脱下外套走过去,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终是没能忍住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舒以安睡的很轻,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惺忪。“唔……你回来啦……”
  褚穆垂眼看着她慵懒的模样,作势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怎么睡在客厅了,倒是上楼去啊。”
  舒以安靠在褚穆怀里,鼻间都是自己熟悉的气息,不禁把头往他身上窝了窝。“在等你啊,发了信息给你你没回,妈妈晚上打电话来说你在二叔那边述职,就没敢打扰你。”
  褚穆闻言把舒以安抱的更紧了一些,声音平静的嘱咐她道,“如果我很晚没回来,不用等我,知道吗?”
  舒以安看着他的衬衫扣子,垂着头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知道了……”
  进了卧室,褚穆把人安稳的搁在床上摸了摸舒以安柔软的头发示意她先睡。“我去洗澡。”
  舒以安看着背对着自己脱掉衬衫的人,忽然起身有些忐忑的叫住他,褚穆闻声转过身来,一双内敛浓黑的眸子带着疑惑。“怎么了?”褚穆的衬衫只脱掉一半,敞开的衣襟里透出精窄的腰身看的舒以安有些不自在,她悄悄的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才仰头对着那端的人儿喊了一句。“生日快乐!”
  灯光下,舒以安的眼睛亮晶晶的,柔和的脸上,眉间,都是温暖的笑意。
  此时此刻,楼下的钟声,刚好响起。
  褚穆被这句话弄的一时有些怔愣,零点的钟声……五月七号……他的喉间几不可查的动了动,过了好久才有些沙哑的开口。“谢谢。”
  褚穆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疲倦睡去的人儿,原本烦闷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她消瘦圆润的肩膀背对着自己,他能清晰的看到她凸起的蝴蝶骨。性感却又想让人去怜惜。
  午夜时分,最易情动。
  在舒以安那一句生日快乐之后,褚穆几乎是暴烈的把人带到浴室去。隔着氤氲的水雾,舒以安难忍吃痛的模样几乎快要让褚穆沦陷。那一场情事,是舒以安嫁给褚穆一年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她软软的揽着他的脖子小声的哼,被他顶的一缩一缩,褚穆对她的求饶恍若未闻,细致的亲吻像是对待一件珍宝。舒以安在快昏过去之前,看着褚穆咬着她脖颈认真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这场婚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艰难。
  第二天舒以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几近十一点了。她强忍着酸疼的双腿拿过一旁的衣服,打算下楼。褚穆听到些许声响不满的翻了个身,长臂一把捞过舒以安。薄唇轻轻的抵在她娇嫩的耳边摩挲,声音还有些刚刚睡醒的喑哑。“干什么去?”
  舒以安小心的掰着褚大少爷的手指打着商量,“妈昨天特意打过电话来要我们回去,我先给你做午饭,一会起来好不好?”
  褚穆把头埋到枕头下面翻滚了半天,才哼哼唧唧的放开了她。
  同样是熬了半宿的俩人,精神状态却大不一样。褚穆一身清爽的坐到客厅的时候,舒以安正愁眉苦脸的在衣帽间寻思穿哪一件衣服能盖住这一脖子的青紫。褚穆插着兜儿斜斜的倚在门口,满眼戏谑。“那件蓝的应该行。”
  舒以安拿着那条蓝色高领的无袖裙子,鼓着嘴看着门口那个始作俑者。“出去成吗?”
  褚大少爷挑着眉一脸傲娇。“做都做过了,还怕看?”
  “…………”
  俩人就在这么磕磕绊绊的语言肢体等一系列亲密交流中,终于出了家门。
  阳光透过两棵巨大的法国梧桐洋洋洒洒的落在院子里,舒以安看着门口停着的那辆崭新的宝蓝色跑车有些见怪不怪。嫁给褚穆一年,对于他能时不时变出来各种各样令人咋舌的东西她早就习惯了。大概是察觉到舒以安的反应,褚穆懒懒的眯着眼把手里的钥匙递到舒以安面前,解释道。“订了很长时间了,昨个让江三儿刚提出来,本来也要是给你的。”
  舒以安看着那辆拉风的跑车,拒绝着摇了摇头。“我不开车你知道啊。”
  褚穆倒也不气,一下一下的把钥匙抛在手里玩儿。“随你吧,我也用不着。就放家里你什么时候想用就拿。”
  “不对啊。”褚穆忽的停住正在拉开车门把手的动作,疑惑的转过头来。“上回愿愿阑尾炎,我听妈说你是一路飙车给她送到医院去的啊。”
  舒以安闻言想起两个月前那档子事儿,小姑子褚唯愿来家里陪她,不料突发阑尾炎整个人疼晕在地上,吓得舒以安来不及想太多直接把人送到了医院。
  “那不是着急吗……愿愿很危险的……”舒以安板着脸故作严肃的说着,“嗯……就是这样。”
  褚穆一脸莫名其妙的挑了挑眉,没再询问。
  俩人结婚一年,总共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第一次实在两个人刚结婚的时候,她跟着褚穆去欧洲度假,历时半个月。接下来的几次就是褚穆隔三差五回来述职或者参加外事活动的时候,所以褚夫人对于这两口子能一起回家还是特别兴奋的,尤其是,今天是褚穆的三十岁生日。
  褚家不同于别的家族枝繁叶茂。褚老爷子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褚穆的父亲,一个是他的二叔。褚夫人和褚穆的父亲结婚之后,生下一子一女,现在褚穆结婚成家,褚穆的妹妹褚唯愿又成天疯玩儿不着家,所以就造就了褚夫人隋晴没事儿就碎碎念让俩人生个孩子给她带,以免自己太孤独。
  俩人一进了家门,隋女士就乐的开了花。舒以安恭恭敬敬的朝着褚家二老打招呼。“爸,妈。”
  褚父一向不苟言笑的样子见着俩人也稍有松动。摘下看报纸的眼镜和缓的问了一句,“回来了?”
  隋晴见着舒以安高兴,忙拉过她就上了楼。留下爷俩在外间说话。褚父慢慢的用砂壶过了一边开水,缓缓问到。“这次待多久?”
  褚穆端起矮几上刚泡好的龙井,往身后的蹋上靠了靠。“一个星期吧,下周回去。”
  褚父把报纸卷起来搁置在一旁,沉思了一会儿。“你在这个位置上也有两年了,考没考虑过调回来?我听说这回她也跟你回德国?”
  褚穆听见这话,忽然笑了起来。清俊的脸上又分明多了些嘲讽,“爸,您老人家这消息可是够灵通啊。怎么着,我婚都结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褚父被他这话一时有些噎住了,“既然都结婚了那就好好过日子!别在想什么不该想的。”
  褚穆倒是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干了杯里的茶才起身反驳。“您当年把她用了手段从我身边弄走,是没想过还有再回来的这一天吧?\&  褚父到底是见惯了场面道行深的,不焦不躁的把茶叶的碎渣一点一点过滤出去。动作沉稳老练。“我既然能让她走,就不怕她再回来。咱们褚家的人,最看中的就是责任。我相信你。”
  正当爷俩气氛紧张的时候,一直在褚家帮忙的张阿姨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搁置好了筷子张罗着开饭。
  到底是皇权贵族的人家,就连一顿饭都是用足了心思的。
  褚夫人一边给褚父倒酒一边老调重弹。“儿子,打算什么时候和以安要个孩子?”
  褚穆慢条斯理给舒以安剥好螃蟹,拿过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我打算现在,但是您孙子也不听我的啊。”
  褚夫人大义深明的点点头表示理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补了一句。“那也不能太急,以安这小身板子经不住你折腾,慢慢来。”在座的除了褚穆镇定自若,褚父,舒以安,还有常年帮忙打理家务的张阿姨皆是身躯一震,舒以安的脸,此时已经快要红的像虾一样了。
  现在她是真的能理解褚穆惊人的外交才能以及褚唯愿那张毒舌到底是遗传谁了……
  褚穆也觉着这饭没法再吃了,搁下筷子作势要走。“爸,妈。北辰老纪那边还有个局,我先带着以安走了。”
  褚父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嘱咐了一句。“你都三十了,有些东西该承担起来了。”
  比如,承担一个家庭。
&两个外交学院的高才生却缺乏最基本的沟通能力,天天玩“你猜我猜猜猜猜”,虽然语言很好,但是看得好憋屈。期待同作者的心意相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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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晚的京城漂亮的如同盛时长安,舒以安坐在一旁的副驾驶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把车驶入弯道,“你不去纪珩东那里了吗?”
  褚穆一只手搁在车窗上,神态自若,“江三儿哪是要给我庆祝,楚晗的事儿弄的他心烦想找个由头喝酒罢了,不去。”
  江北辰和楚晗的互虐互杀的故事舒以安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懵懂的点点头便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褚穆偏头看了她一眼,斟酌着开口。“妈今天说的话,你也不用……太有压力。”舒以安知道他是指隋晴说的孩子的事儿,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涩。但是还是强忍住安慰般的笑了笑,“我知道的。你放心。”
  结婚一年,虽然褚穆从来不在造小人儿这种运动上克制自己,但是舒以安也明白,在两人屈指可数的几次里他几乎都是到了最后关头退出来,或者早在之前就用了措施。他从不放任自己或者要求她在事后吃药,看起来好似把她保护的很好。可是只有舒以安自己知道,那是一个男人真正抗拒一个生命到来的表现,也是一个男人不愿意接受自己妻子的表现。
  看着舒以安沉默下来的侧脸,褚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车内狭小的车厢里忽然弥漫着一种快要让人窒息的尴尬。每一次,几乎是每一次褚穆回来,两人大抵都会经历这样一种循环。看起来以最亲密的姿态表达彼此之间长久的想念,第二天却还是恢复那种好像刚刚结婚般的模式,疏远且知分寸。
  一路无言,回了家两人几乎都处于各忙各的状态。褚穆上楼接了一个电话就在书房里没在出来过。舒以安洗了澡换好衣服正打算休息,突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刚接起来电话那头的苏楹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大BOSS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打算明天跟那个老外签合同,你的翻译本弄好了没有啊?我这边急等着出呢!!”
  舒以安捂着脸在床上哀号一声,“这么快啊??他不是说要几天之后吗!”
  “谁知道呢……”电话那头的苏楹也是悲戚之态,“肖老板的脾气阴晴不定动错了哪根筋,你可抓紧着点啊,弄好了给我。”
  舒以安惆怅的想起书房桌上那厚厚的一叠原文合同,拖拖沓沓的踩着拖鞋出了屋子。万恶的资本主义害死人啊!!看着书房紧闭的门,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敲了敲。
  褚穆正立在窗前打电话,醇厚低沉的声音舒缓的说着这种尾舌绕音的德语十分好听。见到舒以安探进来的小脑袋,挑了挑眉。
  “我拿东西……。”
  褚穆顺着她白嫩的指尖看过去,一份法文合同上压着厚厚的一本词典。很显然是她还没完成的工作,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柔软身影,褚穆忽然从身后钳住她纤细柔韧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去。舒以安拿着合同的手一抖,下意识的喊出声,“喂!”
  “嘘。”褚穆微微低下头示意她安静,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顿了一下。舒以安就这么被他按在身前不敢出声,他的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上,耳边全是他的声音,偶尔呼出热气喷在她的颈边。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大概有五分钟褚穆才挂了电话。只是放在舒以安腰间的手并未离开,“干什么?工作吗?”
  舒以安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答,“临时通知的,今晚要加急翻译出来。”
  褚穆拿过那本合同闲散的翻了两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舒以安隽秀的标注字迹。皱眉道,“怎么这么麻烦,扫描一下就行了。”
  舒以安也想扫描一下就成了,团着一张小脸心面色凄然的接过来,愁苦之色显而易见。“没听说过资本家吃人不吐骨头吗?”
  褚穆长叹了一口气,温润的眉眼却分明带了些笑意。满脸都是一副你求我啊的姿态。是了,外交学院修满三门外语学位的褚副司长又怎么会把这区区的几页纸放在眼里。舒以安沉默着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倔强的偏过脸去。
  “那行,我先去睡了。”褚大少爷倒是也没客气,转着手机悠哉悠哉的离开了书房。
  舒以安想到公司里肖克那副严肃凉薄的脸,懊恼的趴在桌上快要咬掉自己的舌头。面子值几个钱啊!!睡眠才是最重要的有木有啊!!!人家一个小时能完成的东西自己却要一宿啊!!跟谁过不去呢…………
  其实褚穆也没有马上回到卧室去,而是站在二楼的凉台上点了一颗烟。脸上也没了对着舒以安的温和笑意。在他的手边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陶云嘉双手捧着蛋糕的样子美丽动人,而那蛋糕上的字,却又分明写着——八周年纪念日快乐!
  褚穆三十岁的生日,也是他和陶云嘉相识的纪念日。在他毕业典礼那一天,和她正式交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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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以安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是距离昨晚十二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她手里拿着翻译好的合同几乎是一路狂奔到大厦楼下的。苏楹风风火火的接过合同踩着高跷就往前厅跑。“怎么这么晚啊!幸好还有一个小时,要不肖老板又怒了。”
  舒以安被她拖着往电梯里奔,辛酸的不得了。就这个还是在褚穆的帮助下才完成的呢。昨晚她不知道翻译哪一个段落的时候忽然卡了壳,原本想趴在桌上休息一下再起来,谁知道这一休息,直接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卧室的床上了。而床的那一侧并没有被人躺过的痕迹。
  她几乎是惊恐的跑到书房去看那份合同,谁知原本被她落了一大半的A4纸张竟然工工整整的写满了中文,甚至有的专业名词都被用一只特殊的笔标注了出来。而那苍劲工整的字体,不是褚穆,又是谁的?
  二十三楼,肖克正在带领着团队进行签字仪式的最后一项核实,看见匆匆跑来的两人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你们文案部的办事效率真是越来越慢了。看来我有必要增加一项业务培训。”
  苏楹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打着哈哈,“对不起对不起肖总,我们马上就好,就好啊。”舒以安也跟着道歉,“您临时通知,所以有些准备不足……对不起。”肖克转过头轻轻瞥了一眼舒以安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声音无波的吩咐道,“下不为例,去吧。”
  签约的过程很顺利,和法国那边的合作方也是对于肖克的团队十分满意。于是一向严谨的*oss当下就决定,请大家吃饭。苏楹盯着肖克这个钻石王老五打进公司起就人人皆知,于是兴致极高的就往酒店去。舒以安站在路口打算送别公司一行人。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肖克站在车旁扬声道,“今天你是功臣,一起吧。”苏楹也在一旁敲边鼓,“是呀是呀,老板好不容易请客的,你别扫兴啊!”
  舒以安看见路边一大票站着的人,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只能硬着头皮坐进了车里。
  饭局设在洲际酒店,趁着众人下车等在大堂的功夫,舒以安悄悄站在外面给褚穆打了个电话。
  褚穆刚刚结束一场会议,正带着一**人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秘书把他的手机递过来的时候他脸上凌厉严肃的神情还没散。语气有些不太好的接起来,“喂?”舒以安稍稍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哦。”
  褚穆听见舒以安的声音眉间的表情才稍有松动,知道她是指自己发扬精神翻译合同的事儿,不禁缓和了语气问道,“什么事?签约还顺利吗?”
  “顺利的,今天晚上老板慰劳员工,我可能会回去的晚一点。”
  褚穆加快了脚步出了大楼,“结束打给我,我去接你。”
  身后跟着的一大帮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着是哪个大神能让褚司亲自去接人。褚穆的秘书也惊悚的摇了摇头,因为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终极老板的手机刚刚显示联系人的一栏上,那个面庞年轻柔软的女子会是褚穆的妻子。
  舒以安挂掉电话正转身往大堂里走,忽然迎面而来几个人。其中正中央的那个女人穿了一身得体的宝蓝色套装,精致的妆容大方得体。看着远处的舒以安,女人信步走到她面前。脸上甚至带着和善端庄的笑。“舒学妹,还记得我吗?”
  舒以安怔怔的看着面前耀眼的女人,感觉脑中轰的一声。过了好久她才轻声开口。“陶学姐,好久不见。“
  ☆、第四章
  陶云嘉施然一笑,“是很久没见了呢。听说你结婚了?”说着,不禁把目光放到舒以安素白的手指上。一枚三环相扣的指环严丝合缝的贴着她的无名指,好不漂亮。
  舒以安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站在陶云嘉对面接受她的注视,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睛里满是平静。“是,我结婚了。”
  陶云嘉听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又笑了起来。“那我真是应该恭喜你了。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嫁到褚家的。”
  褚家…舒以安看着面前这张明艳动人的脸心中不禁有些欷歔。如果陶云嘉当初能够放下褚家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涵义,也许………
  “那我应该说我很幸运了。”舒以安清浅的弯了弯唇,淡然的很。
  陶云嘉看着舒以安这么平和的样子也终于挂不住了,敛起之前的笑意打算直奔主题。“我马上就要调到德国驻地任翻译组组长了,以后和褚穆也算是同事了。放心,以后你不能常常在他身边我会帮你照顾的。”
  说完之后,陶云嘉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竟然有种隐隐的快意。谁知,舒以安听闻并且有任何的波澜,还是之前那副清浅平和的样子,只是再开口时却没了之前的退让。
  “那该我恭喜学姐升迁才是,只不过…他还是我自己照顾比较好。假借别人之手的事我还不大习惯。”
  “学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苏楹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舒以安,小跑几步迎了上去。漂亮的脸上带着些戒备的盯了那边一眼,转头问她。“那人是谁啊?看着姐们可不善。”
  舒以安看着轻轻挽着自己手臂的苏楹,轻轻呼出一口气。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能让你舒以安这么挫败,苏楹在心里默默诽谤了一句一边不安的又回头看了看陶云嘉。“快走吧,肖大老板要开始了。”
  席上菜色倒是十乘十的下了血本的,海鲜生蔬满满的铺了一桌子。舒以安有些兴致缺缺的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却再也没了什么心情。和他一起去德国……翻译组组长,……这些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还是从陶云嘉的嘴里得知,舒以安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到之后还是有些郁闷的。
  有关褚穆和陶云嘉的六年,是舒以安心底最沉重苦涩的过去。她曾亲眼见证两个人从深爱到陌路的过程,如今却又见证了两个人变为亲密的同事。只不过前者她是无关的看客,后者她却变为了主角的妻子。
  一顿饭,没吃多少倒是被迫喝了不少的酒。苏楹率领公司未婚的男女青年们一起拦着舒以安拿向果汁的手,“哎哎哎!来公司这么久不管什么场合你都不喝酒,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你好歹给兄弟姐妹们一个面子,庆祝一下。”
  这么一劝,舒以安是怎么躲多多少少都被灌了一些的,平时的舒以安是很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东西都要适可而止。所以当一大票人要再开一瓶的时候,她就主动告饶缩在角落休息去了。
  肖克看着角落里不知垂眸思考什么的舒以安,随手拿了一温水走了过去。“今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看你没怎么吃。”
  舒以安看着身旁的肖克礼貌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水,道谢。“谢谢肖总,是我自己没什么胃口,菜色很好。”
  肖克是舒以安所在的跨国贸易公司大中华地区的执行总裁,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却做事十分有手腕,二十六岁进入公司不过几年的位置就到现在这个高度他的能力也是可想而知的。舒以安当年的面试主官就是肖克。所以,她对这个年轻的老板,还是有些畏惧和崇敬的。
  肖克好像察觉到舒以安对自己的态度,一双剑眉不自觉的向上挑了挑。“你好像很怕我?”
  舒以安双手握着透明的水晶杯,滴水不露的姿态十分聪明。“您是老板我是员工,对你崇敬是应该的。”
  肖克闻言倒也不生气,旋步坐到舒以安另一侧的软座上双腿交叠摆出一副长谈的态势。“你是……外交学院毕业,成绩也还不错,怎么会想到来贸易公司做文职呢?”
  舒以安轻轻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不禁也想起这个问题。是啊,自己当年为什么会选了这样一个工作呢?大概是那时看到他为了那个人身心疲惫的样子吧,她忽然害怕起有关两人任何的消息,所以她才会那么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外交考试选择来到外面做一个小小的文员。一晃,两年过去了呢……
  “可能是……我并不是那么的善于表达吧。”舒以安看着肖克探究的目光自嘲的笑了笑,“相比那里严苛的工作态度,我更散漫一点。”
  肖克还想再开口说什么,突然舒以安的手机发出一声“叮”的一声响。“不好意思。”
  舒以安一面对着肖克道歉一面滑开了手机锁屏。一条来自褚穆的消息。
  “我到酒店外了,等你出来。”
  一贯强势的命令口吻,舒以安几乎是有些赌气的按黑了屏幕。暗自深呼吸几次还是没能忍住的向他妥了协。转身拿过一旁的包打算向肖克告辞。“对不起肖总,我老公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一步?”
  肖克几乎是一瞬间皱起了眉,带着质问的口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结婚了?”
  舒以安觉得今天好像是撞了邪,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跑来问自己结没结婚这种问题。一时有些汗颜。“是,有什么不对吗……”
  其实话一出口肖克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瞥到舒以安手指上的戒指才恢复了冷静。不禁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他也伸手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冷淡的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既然这样大家就一起走吧”
  ————————————————————————————
  舒以安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想先行离开的现在竟然变成十几人一起同行的大队伍。苏楹迈着小步紧紧的扯过舒以安在她耳边嘟囔道,“玩儿大了啊,你家大神真的来接你了?”
  舒以安忧心忡忡的看着前面的那一帮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这么酷炫吗?!话说我只在送你去机场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啊!!这回终于又能见到本尊了!”
  舒以安脑补了一下苏楹口中的大神,心想着你这算什么……我嫁给他一年偶尔才能在电视上见着几面,福利已经大大的有木有了……
  褚穆隔着车窗一眼就看到了从大堂里走出来的舒以安,安安静静的,一如自己之前遇到她的样子。同时他也看到了她前面的人**,低下头不过思忖了几秒。转而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门下了车。他站在十几阶台阶下看着那个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扬声叫她的名字。
  “以安。”
  这一声,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褚穆站在车旁,一身精致剪裁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挺拔颀长。清俊的脸上神色平静无波,他就那么闲适的站在那里注视着台阶上的女子。不需多余的言行已经让人移不开眼睛。同行的几个单身女子从看到褚穆的那一刻开始窃窃私语,而且迅速的对这个男人做出了判断。精英,而且是高端的精英。苏楹在舒以安身边小声的自言自语,“大神真的是太帅了……”
  肖克显然也被这一声以安吸引了,同样的作为一个男人出于敏感和尊严,肖克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一般。或者说,褚穆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清冷矜贵的气质让肖克感觉到,自己的胜算微乎其微。
  几乎是有些不平衡的,肖克率走先上前去。伸出手,“你好。我是肖克”
  舒以安听到褚穆的声音,抿了抿唇紧跟着肖克来到褚穆身边,可以称得上是下意识的站在他的身旁开口为他介绍道。“这是肖总,肖总,这是我丈夫,褚穆。”
  褚穆看着肖克伸向自己的手,转而礼貌的笑了笑也抽出自己原本插在裤袋里的手,“你好,褚穆。”两只同样干净修长的手,只短短的相握几秒钟。褚穆就能感觉到来自肖克身上那种敌意和较量。那是他最为一名外交官最基本的课程,识人识行,方能攻心。
  “既然你来了,舒**就交给你了。我们回去了。”肖克看着一侧缓缓驶来的车,打算告别。
  褚穆还是之前礼貌疏离的样子,轻轻的点点头,顺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舒以安上车。“不劳您费心。”
  看着黑色的顶配奥迪慢慢驶离自己的视线,肖克身后一大帮员工像忽然炸开了锅。
  “没看出来啊,她平时那么平常除了长的清秀点也没什么啊!怎么嫁了这么好一个老公?”
  “就是啊!那一身的西装可是价值不菲,看见了吗?光那表就不只这个数……”一个识货并且对此十分有研究的女青年伸出手堪堪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其中有见过场面的男同事适时插话进来,“别看人家的穿戴,那车牌子才是狠货。”
  是啊……车牌。那是专属于褚穆身份的象征,最平常的物件却也代表了他最不平凡的地位。
  肖克看着舒以安早已消失的方向,心中忽然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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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褚穆现在心情特别的不爽,不知是为了肖克看舒以安的眼神,还是此刻舒以安的反应。
  两人都彼此沉默着谁也不打算先开口。褚穆的性子向来都是沉稳内敛的,可是那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刚才肖克的种种行为分明是一种嫉妒的侵略,他褚穆纵横交际圈这么多年,谁什么意图根本不需过多的言语。他几乎在肖克伸出手的那一刻就能做出判断,这个男人,在觊觎或者说嫉妒什么。
  安静的车厢内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两人呼吸声。舒以安坐在副驾驶上,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不发一言。褚穆忽然间有些恼火。“你没什么想说的?”
  舒以安本来默默的想着把陶云嘉对自己说的话都装作不知道好了,可是听到他这样反问自己她也忽然炸了毛。“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褚穆都有点被气笑了,“跟你说什么?跟你说我的老板有多关心我?还是说吃完晚饭老板要特地送我出来的英勇举动?”
  现在俩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无论对方问什么,彼此都想用最有力的言语来回击。一来二去的竟然有种争吵的意味。
  “你莫名其妙!就是刚好结束所以一起出来了,干嘛要说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就那么容易想歪呢?”舒以安气鼓鼓的瞪了褚穆一眼。
  褚穆云淡风轻的瞟了一眼后视镜,轻轻吐出几个字。“对,我思想不正。”
  而舒以安**显然也不想再和他一起讨论这个话题了。缓了缓情绪,试图转换一个内容。“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这回褚穆是彻底怒了,“怎么着啊?这么急着把我撵走给别人腾地方啊。”
  舒以安气的直接把手里的电话朝着褚穆扔了过去。因为此时的她,有些委屈。
  如果说陶云嘉对自己说的话是一把刀不偏不倚的插在舒以安的心口,那褚穆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则是又把这把刀捅的更深了。
  “褚穆你混蛋!”
  舒以安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强压在心底的一整晚的情绪在这一刻竟然都奔跑了出来。一双眼睛也因为气急委屈蓄满了泪水。
  褚穆没想到舒以安反应这么大,空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她朝自己扔过来的手机,猛地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直到现在,他才刚刚发现舒以安的不对劲。因为按照舒以安一贯搓扁揉圆的性子是断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的。
  褚穆不禁有些头疼,随手打开车窗点了一颗烟。俩人一时间就这么僵持着。褚穆比舒以安大了六岁,俩人虽然有的时候也会拌嘴但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一贯都是他让着她。从不是谁也不肯让谁向是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是的。
  过了好久,褚穆才仰头吐出一片烟雾,“好了我的错,对不起。”
  舒以安有些倔强的偏过头去不理他,每次都是这样,他从来都不会在意自己为什么这样,不去追究。好像她所有的不快乐和坏情绪但都是他引起,他只要道歉就觉得事情就没什么大不了。舒以安忽然觉得有些疲倦,胃里也隐隐的疼起来。
  见着舒以安迟迟不言语的样子,褚穆沉默着掐灭了烟启动车子离开。
  到了湖苑别墅门口的时候,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只是褚穆忽略了舒以安走在后面时苍白的脸以及满额头的冷汗。
  前半夜,褚穆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各种文件,眼看着指针指向两点,他才起身打算去喝一杯水。路过卧室的时候,还是稍微停下了脚步。本来是想看她睡的好不好,谁知这一开门,褚穆就顿时被惊着了。
  舒以安细瘦的身体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小脸深深的埋进膝盖里。五根手指捏着被角连关节都有些白了。
  褚穆看着她额头尽湿的样子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几步跑上前去一把捞过舒以安的身体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舒以安头枕在褚穆的胸前疼的说不出话来,额头被他温热干燥的手掌一碰,眼泪霎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褚穆……疼……。”
  温度高的吓人,褚穆一时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地方疼,只能从她的表情上来判断她一定病的挺严重。当下没有立刻犹豫的就把人抱了起来,来不及给她换衣服只能扯过自己的西装给她裹上。胃里像是被硬生生钻了个洞一样,舒以安虚弱的依靠在座位上,好像没有了任何生气。褚穆一只手控着车一只手攥着她的,生怕舒以安真的睡过去。
  “以安,马上到了,忍一下。”
  如果此时舒以安是清醒的,她一定会为褚穆现在紧张的表情惊讶。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灯,压了多少道实线。从家里到医院的路程至少需要四十分钟,被褚穆硬生生飙出了二十分钟的速度。
  医生仅仅粗粗检查了一下就得出了结论。胃穿孔。病人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体质弱导致的疾病。需要马上手术。
  褚穆闻言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拿过一旁的同意书匆匆签了字。一旁的护士心怀雀跃的看着患者关系那一栏,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是夫妻啊……果然是优秀的男人都有主了。
  主刀医生是认识褚穆的,一面命人准备手术一面安抚着他。“您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褚穆立在手术室旁的走廊一侧,看着亮起的红灯开口嘱咐道,“她对先锋类药物过敏。”
  ————————————————————————————
  舒以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褚穆单只手扶着额头正在浅寐。身上穿的还是昨晚从家里跑出来时的灰色的居家服。他从来都睡的很轻,听见床边窸窸窣窣的响声迅速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渐渐清醒过来的女人,他忽然无奈的笑了起来。“舒以安,我不在家的日子你都吃什么为生能把自己弄成胃穿孔。”
  做的手术刀口创面很小,舒以安除了麻药的劲头还没过精神并不错。还有力气和他顶嘴。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语调平缓的回,“吃花花草草啊,有时候饿极了塑料木头什么的也是可以吃的。”
  褚穆拿着水杯的手一顿,险些洒了出来。
  “难怪胃肠不好,下回吃点软的吧,沙发垫床单什么的也可以试一试。”
  说着就着手把水递到她的唇边,好脾气的示意她喝下去。“舒**,先从它开始吧。”
  正当俩人氛围刚从昨晚冰点缓和至融化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打开。褚唯愿穿着dior的蕾丝小黑裙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上去就跟哪个秀场上刚走完台的模特是的。她看着病床上的舒以安一脸的痛心疾首,作势欲抱。“我亲爱的小嫂嫂,你怎么就住院了呢?”
  褚穆怕她毛手毛脚碰着舒以安的伤口一把扯住褚唯愿的胳膊,把她拉离了病床范围。“让你办的事儿办好了么?”
  褚唯愿,褚家的小女儿,褚穆的妹妹。素有京城作公主之名。一个从小被大院儿里众多哥哥姐姐宠大的小姑娘,因为只比舒以安小了俩月,所以一直叫舒以安为小嫂嫂。
  褚唯愿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恭恭敬敬的点点头,“办好啦,我给小嫂子请了半个月的假呢。可是她们老板听说小嫂嫂住院了又多给了一个星期。”说到这儿褚唯愿转过头对着舒以安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嫂子,老板很赞哦。”
  舒以安听见褚唯愿这话蹙眉看向褚穆,“你要愿愿去给我请假了?”
  “我没让她给你辞职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褚穆抬头阴阴的瞥了舒以安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我下午还有外事活动,先回去换衣服,晚上过来。”
  同时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威胁褚唯愿,“看好她,再敢像照顾妈一样中途跑了我就断绝你一切经济来源,想换新车你就等下辈子吧。”
  褚夫人三年前切除胆结石本来作为陪房的褚唯愿因为订的一只纯种萨摩耶空运到了而撇下自己亲妈去机场接狗狗的事迹就像是褚穆人生里一场噩梦。
  ☆、第六章
  肖克坐在宽大的转椅上沉思了有半个小时了,思绪始终停留在上午褚唯愿来找自己的那个画面。桌面上,还端端正正的搁着他吩咐人去查来的资料。其实还哪里需要费什么大力气去查呢,京城褚家,谁人不知不晓?
  那个代代都出外交大神的家庭不知创造了新中国多少个新闻和神话,那个家门里面每一个人几乎都能在网上查到他们辉煌的岁月。褚穆……呵!又岂止是自己能够相较量的……还真是讽刺啊。
  八点半,他刚刚进办公室就有秘书来敲门通报,说是一位**找他。还没等他同意,褚唯愿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进来,那步伐叫一个顾盼生姿,窈窕优雅。肖克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只消打量褚唯愿一眼就知道,这姑娘,来头不小,来者不善。
  褚唯愿今天打扮的极其高冷,一袭黑色蕾丝裙子妥贴的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五格戴妃的包包被她松松的拎着,手上,脖子上戴的全是宝格丽当季新款,就连妆容都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姑娘端着一副礼貌的笑,直接表明意图。“你好,肖总。我是舒以安的妹妹,来给她请假的。”
  舒以安,又是舒以安。肖克心底里琢磨了一会儿坐在办公桌后面也点头致意,“你好,先坐吧。”看着褚唯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定才对秘书低声吩咐道,“去倒杯茶。”
  “你是……舒以安的妹妹?”肖克皱眉看着面前一身奢华的女孩儿有些疑惑。他不记得她有这么个妹妹啊。
  褚唯愿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轻轻秘书递过来的水道了谢。“准确的说,她是我的嫂子。”
  “是这样的,昨晚她突然胃穿孔被送到医院手术,现在应该还没醒过来。所以我来给她请……至少半个月的假吧。”
  褚唯愿始终遵照着自家哥哥发来的圣旨。今天早上她人还迷糊的在床上睡着,昨天在夜店疯玩儿了半宿听见电话铃响了半天才懒懒的接起来。褚穆也是太了解她,没有多余的废话几句就交代了主旨。褚唯愿撩着眼皮惺忪的问,“半个月啊?一般一个星期就好了啊……不给怎么办?”
  接着就听见褚穆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不给最好,你直接给她辞职。”
  所以褚唯愿在等待肖克回话的时候,心里巴不得想的是你快拒绝我啊快点拒绝我啊!这样老娘就能嚣张的拍桌子谈辞职了哇。结果肖克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怎么会胃穿孔呢?现在怎么样了?严重吗?”肖克紧缩眉头仔细的搜寻起来,她昨天一整天几乎都在陪着公司跟进合同的事儿,难道是晚上宴会用的不对劲了?
  褚唯愿漂亮的眼睛微微挑起,一连三个问句让她隐隐约约的心里不太舒服。“手术很成功,您放心,现在您要做的就是批准这个假期。别的不用您担心。”
  褚唯愿好歹也是混时尚圈的,早就听闻城中的几个钻石王老五之一就有肖克这么个人,今天一见反倒在心里撇了撇嘴,黄金单身汉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其实不是肖克不优秀,而是褚唯愿打小儿接触的男人实在太高端了。自家哥哥有多宠她就不说了,绝壁是比亲爹都疼自己,大院里的江家老三,那就是褚唯愿成长道路上的老师,除了教她各种歪门邪道还教她什么叫做处变不惊淡定自若。十几年这么下来,是硬生生把自己锻炼的跟只妖精是的。再说纪家的纪珩东,那就是褚唯愿的钱包,只要褚唯愿想买什么或者想去哪儿了,一旦碰上褚穆心情不好或者触他眉头,姑娘一准儿的会去找纪珩东。纪珩东也是惯着她,要这个从来不说买那个,二话不说的就是掏钱。战家长子战骋,家里一水儿的男孩儿。所以这个哥们对大院里的女孩儿向来是跟个护花使者是的,看见一个就往上冲。以至于年轻时的褚穆总是把褚唯愿往自己怀里拽一边躲着战骋的爪子,“能别看见妹妹就生扑吗?”褚唯愿仗着战骋常常在外面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所以褚穆不好出面的事儿都有战骋在后头给她善后。
  这么一来二去的,就造成了褚唯愿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情况。所以对着肖克,她也是不太客气的。
  肖克也听出了褚唯愿话中的意思,一时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有些不稳的内心。“好,告诉她我再多批一个星期,让她安心养病吧。”
  褚唯愿看着桌上逐渐变冷的茶叶,提起包包欲走。“那打扰您了,再见肖总。”
  看着褚唯愿纤细的背影,肖克忽然出声拦住褚唯愿的脚步。“禇**,你们褚家的人可真是如传闻中的一样,不愧是这四九城里的贵族。”
  褚唯愿微微一顿,她从进门起就没透露过自己的姓名,如今肖克竟然能这样提点她,无非就是向像自己证明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舒以安,或者说他们褚家。当下褚唯愿走到门口时悠然转身,漂亮娇小的脸上带着不可侵犯的傲慢和矜贵,她看着肖克一字一句的说,“那您也应该知道,我们褚家的儿媳给您做员工,已然是降低了身价,您可再万不能有些什么非分之想。”
  “您的茶叶不错,再见了。”
  肖克心中一口郁结之气差点没让褚唯愿气的半死,他肖总踏入商场这么久,如此不留情面的看透自己戳破心事的,他褚家还真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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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穆匆匆赶回了家洗澡换衣服,司机到他家楼下的时候他刚好穿戴完毕。看着整整一抽屉的袖扣,他垂眸想了想还是拿了那对黑曜石的。那是舒以安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秘书拿着手机一项一项的翻看着行程,看到褚穆上了车,转过头递去一本文件。“今天下午是您在京参加的最后一个组织会议,在洲际会议中心,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褚穆接过那本文件粗粗的扫了两眼,“晚上推掉一切活动,我有事。”
  秘书恭敬的点点头,“好的,顺便提醒一下,您是后天晚八点飞德国的飞机。”
  褚穆翻文件的手指一顿,皱眉道。“这么快?”
  可能他从没发现,相比其他几次回京,这次算是他待的时间较长的一次了。可是他怎么仍然觉得时间短了些呢?是自己还没有和她生活习惯吗?怎么一想到自己即将离开,想到病床上那个对自己眉目含嗔的女人他一瞬间竟然有点微微的舍不得……
  车里的其他人大概是察觉到褚穆的沉思和不悦,一时谁也没敢说话。好在褚穆裤袋里嗡嗡震动的手机铃声一时缓解了车内的低气压。屏幕上纪珩东三个大字看的褚穆瞬间脑仁儿就疼了。
  “喂?”
  “不是怎么着啊褚大司长,您这回来也有两天了什么时候打算接见小的们啊,这可是都排队等着呢。”
  褚穆揉了揉眉心,时差加上一夜未睡让他看上去有些疲倦。“下次吧,后天我就回去了。”
  “哎哎哎!”纪珩东扯着大嗓门子阻止褚穆挂掉自己的电话,赶忙出声阻止。“正事儿正事儿!我听说昨个半夜有个挂着黑牌儿的奥迪是一路违反交规直奔医院啊,怎么的以安妹妹太长时间没见着你跟你家暴了?”
  褚穆也看不下去文件了,干脆一把合上冲着那头耐着最后的性子解释。“以安胃病,送她去医院了。你有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有事儿,真的,今天我回家正好看见你二叔从你家出来。搞不好啊,是老太太又给他吹了耳边风要把你弄回来。”
  褚夫人想把褚穆从不远万里的德国弄回来的想法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褚洲同也早就见怪不怪。褚穆对于这个心里还是十分有数的。只要自己不提出申请,别说隋晴了,就是亲爹都没用。当下就对纪珩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行驶到洲际会议中心,中心外的台阶上三三两两的站满了接他的人。陶云嘉穿着及膝的红色套裙立在最外侧,黑色的长发被她松散的披在脑后,明艳的脸上带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风发自信。远远看去,她就像是古希腊中屹立在海上的女神,高高在上却又谦卑得体。
  褚穆看着车窗外的人下意识的问,“她怎么来了?”在场的女性本来就少,陶云嘉又是个显眼的,秘书几乎马上就领悟到褚穆口中的“她”是谁。
  “有几位那边的大使也来了,陶**是特意来给您做翻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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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褚穆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秘书,同声,文案,速记各种专业人员随着他一起进了会议中心二层,陶云嘉快步上前紧紧尾随着褚穆,声音正式。“褚副司长,这次由我做您的翻译。”
  褚穆单手扣上西装的扣子,往前走的脚步没停。“我不需要。”
  陶云嘉没想到褚穆会拒绝自己,更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彻底。一时有些不甘心。“我作为专业人员这也是我的工作,希望您能理解。”
  褚穆恍若未闻的走到会议室大门,示意身后的人先进去,仅仅留了两人在外头。陶云嘉和自己只隔了几步的距离,他用低沉却也清晰可闻的声音对着陶云嘉说道,“专业的?陶云嘉,你当年的TestDaf考试还是我给你辅导的,现在你跟我谈专业?”
  陶云嘉明艳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不禁语气有些激动,“你终于肯承认我们的过去了?褚穆,我一步一步的努力,我不惜放弃你我之间的感情,现在我总算有机会和你并肩那你呢?除了不断的拒绝我之外你又做了什么?!”
  “用牺牲感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陶**好大的魄力。”褚穆不动声色的看了陶云嘉一眼,语气冷漠,就好像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我是你的上司,对我用质疑的语气多不礼貌。还有,陶**我希望你能分得清自己的位置,别逾越了界限。”
  看着褚穆高大挺拔的背影,饶是陶云嘉这般精明能干的女人都有些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分得清自己的位置……褚穆,你还真是狠得下心来啊。可是,终究是自己选择放手的不是吗……陶云嘉看着会议室中心端坐的男人,忽然生出一种浓烈的悲哀和遗憾来,那也是作为曾经拥有的不甘和愤恨。
  曾经的自己是面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公认的女朋友,曾经的自己和他一起坐在外交学院的图书馆一起复习语法和发音,曾经的自己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他带着自己所有的优渥和外界的尊重,可是曾经的自己却也亲手对着这个男人说,分手吧。她看着他平静的对自己说,好可惜我已经结婚了。她看着他的妻子无名指上的婚戒清晰耀眼的刻着他褚穆的名字,她看着他每天换不同的袖扣穿不同的衬衫,只是那里面再没有她陶云嘉一丝一毫的痕迹。褚穆的人生里,每一步她再没有什么资格去参与。而这一切,恰好是她陶云嘉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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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褚穆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六点。推开病房的门,舒以安和褚唯愿正并排躺在床上拿着笔记本一起看电影。到底是年轻,两个女孩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一起抱作一团笑了起来,气氛安静而美好。
  褚穆把两个纸袋轻轻搁在矮几上,伸手拿走俩人专注看着的电脑。
  “喂!!”褚唯愿和舒以安同时抬起头鼓着嘴看向褚穆,一脸的不高兴。褚穆倒是镇定自若的把电脑随手扔在一边,“她伤口还没愈合,笑出毛病来怎么办?”
  褚唯愿背对着褚穆做了个鬼脸,偷偷的把自己的pad塞进舒以安的枕头下面。悄声在她耳边念叨,“这里面还有好多哇,晚上你记得看。对了还有好多我哥平时在家里的奇葩视频。”
  “褚唯愿。”褚穆眯着眼把人从床上揪了下来。“今天晚上回家住,我已经和妈说好了,要是一个小时之后她跟我讲你没回去的话,后果自负。”
  褚唯愿咬着嘴唇看着这个永远道高一丈的哥哥,恨的不得了。“你玩儿阴的!!褚穆你太损了!!我好歹陪了嫂子一天呢我不回家!!!!”
  褚穆把她落在沙发上的包扔过去,“再不管你你就要上天了,赶紧回去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这儿。”
  褚唯愿就这么含泪被她哥卸了磨又杀了驴的推出了病房门外。
  舒以安还苦着脸沉浸在小姑子的悲惨遭遇之中,看着一旁把纸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在桌子上的褚穆,她小声的给这个萌哒哒的小姑子辩白。“干嘛要让愿愿回家啊,回去了妈还能放过她吗……”
  “不回去她今天晚上就得玩儿通宵,明天谁照顾你?等她来的时候估计你都能自己回家了。”
  舒以安被他囧囧有神的话是彻底雷倒了,连褚穆递到她唇边的小勺都没看见。“张嘴。”
  舒以安被褚穆喂进去一勺粥,口中滑嫩香醇的味道让她顿时弯起了眼睛。“唔……江南寺?”褚穆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直接把手里包装讲究的小碗递给她,不忘嘱咐她一句。“慢点,医生说你现在的胃承受不了太大的负荷。”
  舒以安乖乖的靠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喝着粥,“江南寺离这里好远,你特地去买的?”褚穆看着她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秘书买的。”
  江南寺是一家专门做素食的私房店,坐落在郊区。每天招待的客人从不续桌,接满为止。做的吃食也是江南独有的清淡口味。之前他带着舒以安去过,因为她是江南人,所以只吃了一次就高兴的弯起了眼睛,就像刚才那样。所以,他早就在下车的时候就吩咐了秘书去买。褚穆看着靠在床边敛眉认真喝粥的舒以安,甚至感觉她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容易满足。心中那一丝愧疚也因为她开心起来的样子稍稍消散了一些。
  晚上九点的时候护士又来过一次给舒以安服了药,舒以安看着药瓶上一串外文忽然想起下午的情景。也是护士来提醒她吃消炎药,她接过水看着护士配药的身影出声提醒。“麻烦您,我对先锋类药物过敏。”
  护士温柔的笑了笑,递过一个小瓶盖。“我知道,您爱人昨天就提醒过我们。不过说起来,他对你还真是很好,昨天一直守在外面等你出来。其实这种手术没什么风险的,不少家属通常都不怎么担心。”
  舒以安拿着药瓶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是啊,他还记得自己药物过敏这件事。
  那是两人刚刚认识不久的时候,舒以安可能因为天气骤变着了凉突然患上病毒性感冒。恰逢赶上自己毕业论文答辩时期,一时只顾着修改论文就忽略病情忘记了吃药。第二天早上轮到自己上场之前,同屋的室友怕她挺不住特意翻出了抗病毒的消炎药给她。她当时也没多想,匆匆服下就去了报告厅答辩
  褚穆当时作为外交学院特邀人员受部里嘱托挖掘新人也参与了这次毕业答辩评审。舒以安被排到上午的第一个。她学的是法语专业,加上自身专业素质很高,人又向来性格好,老师们都十分喜欢这个女孩子,所以提问时并未过多为难她,轮到褚穆的时候,他抬头对上台上女孩儿清澈的眉眼。忽然问了一个无关论文内容的问题。
  “请你告诉我,叶教授针对语法改革提出的主要词性对今后法语研究有什么影响。”
  问题一出,当下几位老师就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外交学院毕业最出名的大神,问的问题果然刁钻,叶教授是今年四月才提出的语法变革,这个时期学生忙着毕业自然是谁都不会去注意到这个语法界的大事件,可这却恰好能测试出一个学生最该具备的素质,学无止境的研究感。
  舒以安不知道是因为生了病的缘故还是看到了褚穆,一时脑子竟然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不清他的脸,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心跳砰砰砰的快的让她难以呼吸。但是她还是强压住自己的不适,平稳呼吸答道。“动词,名词,形容词的情态顺序会对法语研究有所影响,以往的顺序是根据传统语境来排列判断的。但是叶教授提出的是……是……”说到最后,舒以安已经快要难受的发不出声音,整个人也虚弱的异常褚穆也感觉到舒以安的不对劲。刚要停止发问,开没来得及舒以安竟忽的向后晕了过去。
  当下场面一片混乱。
  褚穆是第一个到台上把人抱起来的,几位学校领导慌忙安排着现场。褚穆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抿唇迅速做出了决定。“我送她去医院,各位进行下一场吧。”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儿的确会对学生产生影响,褚穆这样的做无疑是影响最小的一种。
  那个时候也是像昨晚一样,褚穆一路疾速把人送到医院。实施急救之后舒以安被转移到了病房输液,褚穆才知道她是因为药物过敏。医生说,剂量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晚一些可能性命都难说。
  舒以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褚穆伸着两条长腿窝在沙发里满眼的探究。“舒以安,你知道自己先锋类药物过敏吗?”
  舒以安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声音有些哑,“知道的。”
  “知道还吃?舒以安**,你差点没命。”阳光下,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拿着一杯干净剔透的纯净水,姿态太过眩目。
  舒以安接过水,忽然仰头神情认真的看着他。“我的问题才回答了一半……”,带着学生时期的专注和执拗,那模样又分明多了些单纯可爱。
  褚穆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眼中笑意分明。“现在全学校都知道法语二班的舒以安因为我的提问而昏了过去,如果我要是不批准你的论文,未免太不近人情。”
  那是舒以安第一次看到褚穆那么明显的笑容,在这个下午被她小心妥藏了一辈子。
  而褚穆,也因此知晓舒以安**药物过敏的这件事,而这件事也成为褚穆为数不多记在心上的一个提醒。
  ☆、第八章
  舒以安吃过饭又服了药,可能药中含有安神镇定的作用,她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褚穆一直倚在窗下的沙发上看书,见她偏着头恍恍惚惚的小样子,思考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干嘛呀你……”舒以安被褚穆拖着背靠他坐了起来,某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覆在她的刀口上护着她倚向自己。和自己上次见到她的样子没什么变化,柔顺乌黑的头发被她松松的散在肩窝,褚穆顺着宽大的病号服领口望去,能清晰的看到舒以安消瘦清晰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好像舒以安从来都只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太大的欢喜或者悲伤,软软糯糯的性子从来不会中伤任何人。褚穆看着她柔软的发顶,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细小的掌心,忽然有些不忍心接下来的话。
  “以安。”
  “嗯?”舒以安看着褚穆摩挲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鼻间全是他身上大卫杜夫的味道。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褚穆低声却也清晰的吐出几个字。“我明天就要走了。”
  一室长久的静默,舒以安就好像睡着了一样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褚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是舒以安低落的状态。
  每次,她不高兴或者是难受时就死死的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褚穆还记得两人刚结婚不久,他带着她去瑞士滑雪。当晚到达酒店的时候她就异常安静,等到自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进来时的那副样子,蜷缩在大床的一角垂着头不知道再想着什么。等到褚穆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脸色发白额角有冷汗不断滑落。褚穆当下就心惊的把人抱了过来温声问了才知道。为了陪自己挑战高峰冲刺式滑雪她强忍着生理期的不适硬是陪着他徒步走上了五百米的雪山,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将近一个小时雪天的跋涉,足以让舒以安小腹痛的说不出话来。褚穆知道以后,看着被自己哄睡的舒以安微微蹙起的眉眼,心慢慢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他也是从那一刻起,才真正了解这个叫做舒以安的女人。
  所以每一次舒以安沉默不语的时候,褚穆都会从心底涌出一股名叫愧疚的情绪。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一向骄傲内敛的褚穆向她低头。因为褚穆知道,每一次舒以安的沉默都代表着她最大的委屈和不舍。
  夜里的风特别柔和,吹的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褚穆忍不住低下头来轻轻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明晚的飞机,不用送我。我会争取下个月月底回来。”
  “你记得按时吃饭,每周去超市买好下一个星期的水果和蔬菜。”
  “记得每周日叫上愿愿回大院一次。不管妈说什么你答应就是,别反驳她。”
  “那张卡我看你放在五斗橱的抽屉里没动过,舒以安,这是我给你的最基本的权利,我不希望下次我回来的时候手机上没有任何的银行消费提示。”
  “还有,你记得……”
  “褚穆。”正当褚穆低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些不被自己重视的小事的时候,舒以安忽然出声闷闷的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真讨厌。”
  你真讨厌,就这四个字却如此明了妥贴的表达了舒以安现在的心情。褚穆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把一件对于舒以安来说特别残酷的事情以这样一种方式平淡的叙述出来让她束手无策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因为他在给她一记最狠烈的重伤时却也给了她最大的温柔。那种温柔是足矣让舒以安产生错觉的,足以让舒以安忘掉褚穆不爱自己这件事的错觉。
  舒以安话音刚落,褚穆倏的低头细密的吻在她洁白精致的耳垂上,带着他特有的味道和灼热落下来。“对不起。”
  舒以安鼻子一酸,险些被他这三个字落下泪来。她轻轻仰起头顺势窝在褚穆的肩侧,眼中分明多了些柔软的笑意。“不用说对不起……”
  褚穆吻着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单手捏起舒以安的小巧的下巴带着他一贯的强势和不容置疑的姿态重新把唇压了下去。舒以安被他拢在身前半强迫着仰起头承受着,唇齿厮磨间两人的气息却都有些不稳。褚穆单手控着舒以安怀中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不禁用了些力气咬在她娇嫩的唇瓣上。另一只手则沿着她宽大的病号服边沿探了进去。
  舒以安想其实就算是此时发生什么她也是无力拒绝的,可是褚穆仅仅是掐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身上带的更近了些,转而带着怒意的把吻落在舒以安的颈侧,好似故意般吮出几个印子。过了好久才起身把手覆在她的眼上,“你睡吧。”
  舒以安默默的红着脸缩在被子里开始催眠自己,褚穆的手掌却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看着床上逐渐恢复平稳轻柔呼吸的人儿,褚穆心中第一次有种不舍的情绪悄悄弥漫。舒以安忽略的除却他的不舍之外,还有他那双不管发生什么都处于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压抑着的浓烈的歉意和愧疚。
  ————————————————————————————————
  褚穆走后的两天,舒以安就被隋晴接到大院里去疗养。其实身体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倒是褚唯愿大惊小怪回到家里把她如何手术如何转危为安的情节转达了一遍。褚父听完之后当下就皱眉发了话,儿子不在就把儿媳妇接到家里来照顾,一个人算怎么回事儿,不像话。
  隋晴也一大早就让司机去了医院接人,自己则在家里忙着炖汤收拾出房间。
  说到底,褚家对舒以安都是带着感激和愧疚的。感激这个舒以安可以给褚穆一个家,感激这个儿媳不管自己儿子在哪做什么,她都能规矩本分的让外界居心叵测的人挑不出任何过错。同时,褚家也对舒以安这个儿媳有些愧疚,愧疚她这样大的女孩子正是享受青春的时候选择嫁进了这样一个严谨的家庭。
  看着医院门口的车,舒以安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企图拽着褚唯愿小幅度的后退。“愿愿,其实我真的不用回大院。我一个人可以的,真的。”
  褚唯愿拉着舒以安的小手攥的更紧,满脸的真诚。“嫂子,你就回去吧。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啊!”
  舒以安苦着脸心想,哪里是幸福千万家啊。分明是牺牲我成全你啊。她一回去,褚家的重心就全放到自己身上了,哪里还会注意到褚唯愿的行踪。自己这个小姑子违反全家人的心意私下和城中庞家的唯一继承人庞泽勋交往舒以安还是多少知道几分的。所以,按照舒**软绵绵的性格就这么被亲小姑子推进了火坑。
  为什么说是火坑呢?除却褚父为人严肃谨慎的威严不说,更有隋晴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这位婆婆时不时的语惊四座。褚家是大户贵族,每天有着很严格的作息时间。舒以安常常觉得自己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被叫醒,这么一来二去的,舒**常常晚上吃过饭陪着阿姨和隋晴料理了家务就上楼补觉去了。
  隋晴每到这时候就忧心忡忡的端着补药上楼敲开舒以安的房门,“以安呐,你这身体怎么就补不好呢?天天睡的这么早是不是精神头跟不上啊?快来,把这药喝了。”
  舒**就这么被隋女士莫名其妙的灌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汤。
  褚穆听说褚唯愿的壮举之后,特地挑了时间打电话来慰问舒**。北京时间晚上八点,柏林时间下午两点。
  舒以安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对着电话那头的褚穆答道。“吃过了,爸今晚不在,家里只有妈和我。你在忙吗?”
  褚穆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想了一会儿才提笔签上自己的大名,半晌才“嗯”了一句。“反正那边也是你一个人我还不放心。要不然你就先住在家里吧,等我回去再接你回来。”
  舒以安果不其然的听后哀切的恳求他,“不要啊!!!求你了跟妈说放我回去吧……我真的真的严重缺觉。”
  褚穆低低的笑了一会儿才答应道,“你想好了?那我明天就给妈打电话,你随便找个理由出门就别回来了。”
  “你别骗人哦。”舒以安笑的眼睛弯弯的,随手拿过他上次落在医院床边的表。“现在是下午两点,柏林的太阳好吗?你有没有晒太阳补钙呀?”
  褚穆闻言眯眼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湛蓝色的天空带着刺眼的金色阳光洋洋洒洒的铺满了他大半个办公室。不知是因为这通电话还是天气,褚穆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还行,等下次我带你来看。”
  刚刚说完,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秘书敲开。“副司长,我们该走了。”
  舒以安好像听到那边的声音,马上小声对着电话嘱咐道,“那你快去忙吧,明天我就要上班啦。晚安。”
  褚穆看着被舒以安匆匆挂掉的电话,竟然有些无语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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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舒以安复职那一天,格子间里的办公桌上堆了厚厚的的一摞文件夹。苏楹从隔壁探出头来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声音微弱。“大老板说近期所有译本需要校对入库,指明要你做。半个月的啊舒**!你任重而道远。”然后趁着舒以安还没把文件朝自己扔过来之前迅速把头缩了回去。
  舒以安看着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十几本文件不得不承认,她很郁闷。肖克从来没有让病假员工加大工作量的先例,这么做无疑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可是至于为什么舒以安也茫然了。
  东西很多,也很复杂。舒以安足足翻译修改了三天才弄好。肖克看着面前一一摆好的文件并未仔细查阅,粗粗的拢了一下就示意秘书带走入库了。舒以安有些错愕的看着肖克的动作,“您不查一下吗?”
  肖克恍若未闻扣上手中的钢笔,微微上挑的眼锋冷漠的没有一丝色彩。“要是你的办事能力如此不济,我也就没有雇佣你的必要了。”雇佣二字被他刻意咬的音很重。
  舒以安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人,不管你恶意的中伤也好还是故意的刺激她也好,她始终都能保持最平和温润的样子,不愠不火。“那肖总要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褚家的儿媳,舒以安给我做工你就不委屈吗?”肖克忽然起身拦住了舒以安离开的脚步。不知怎么,就好像中了邪似的,一向自制冷漠的肖总如今却对着这样一个平淡的女子屡次试探出手,甚至不惜没了男人的风度和自己一贯的态度。
  舒以安闻言倒是停住了脚步,再回头时依旧是原来平静的样子,“褚家和我的工作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不觉得委屈还希望肖总也能用同等的眼光来对待我。”
  舒以安想不通怎么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肖克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误会。甚至是那种逾越上司与下属之间的质问,所以一时软绵绵的舒**也淡定不下来了。
  肖克听后竟有长达一分钟的静默,久到舒以安快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淡漠的笑了笑,“不过是多事随口问了一句而已,你想多了。既然这样,法国那边的安雅尓集团需要在七月谈融资之前与我们有一个沟通,就派你去吧。作为本公司的首席翻译,舒**应该会同意吧?”
  舒以安得体的点了点头,“当然,义不容辞。”
  肖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就先出去吧,具体事宜我会让秘书联系你。”
  去法国的时间定在三天后,时间一周,舒以安看着手机里的行程安排仔细算了算,忽然弯了眼睛。她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去谈合同,剩下的四天她可以自由活动。法国距离柏林的航程并不是很远,这么算来,她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去看看某人……
  而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褚穆,却莫名其妙的感到眼皮剧烈一跳。
  行李并不多,舒以安盘腿坐在地板上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收卷好搁置在箱子里,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又把铺的整整齐齐的行李卷儿重新打开分拣了一些出来。箱子一下就空出了一大块位置。褚穆因为工作需求的原因,对正装的要求极其高。加上他本人挑剔的性子,衣服的品质或者选材上就更是优中选优。每一件从来没有超过一年的使用期限,更换速度也十分频繁。舒以安站在衣帽间里看着褚副司长的半壁江山煞是头疼。
  最后纠结了一个小时,终于选出了几件适合德国那边天气的衬衫和外装,收拾妥当之后,舒以安费力的把行李箱立在一旁长舒一口气。看着箱子上面零散的贴着几个托运条码,舒以安有些惴惴的想,不知他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飞机是早上九点的,一大早公司就派了司机来接。同行的还有苏楹和几个法务部的同事。一路上,法务部的同事一直交代给自己合同上谈判的几个细节。快要下车的时候,苏楹扯过舒以安趴在她耳边嘱咐,“你要小心些,听说安雅尓的中华区负责人特别不好对付。人还特别猥琐。”
  一个能被苏楹这样大龄豪放女说成猥琐的,应该是连节操碎一地都没处去找的人。舒以安当下就警惕起来,“这么可怕?”
  “反正你多小心就是了,这是我们被派去的不少女员工得出的资深结论。也不知道肖克是真的手下没人了还是法国那边点你的名儿,怎么就轮到你这只小绵羊上战场了呢?”
  伴着苏楹这一番忧心忡忡的教诲,舒以安**就这么被送上了去往法国的飞机。办理好了手续,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国际候机厅今天人格外的少,舒以安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着一架一架的飞机呼啸着启航忽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晚上。
  哪个晚上呢?
  那天褚穆走的时候并未叫醒沉睡着的舒以安,直到晚上八点,他才起身悄悄离开了医院。
  舒以安在听到门锁十分轻微的咔嗒声响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啊,在褚穆离开后不久她还是起身去往了机场。那天晚上有些小雨,空气里的氤氲湿气仿佛都带着离别的味道。
  舒以安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就这么萧瑟的站在风口处看着那个挺拔高大的男人在一众精英的簇拥下走进航站楼。身边毫无意外的跟着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陶云嘉。
  她记得他要回来的前一天,他对自己说,我直接回部里,你不用来。而他要走的前一天,也对自己说,我明晚的飞机,不用送我。
  这个男人的每一次回归与离别都不是为了自己,也从来不让自己参与。舒以安那一晚怔怔的看着两人,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好像那两人从来都是在一起的,始终没有分开过。
  那种感觉是大概多久前出现的呢?大概是四年前吧,自己初遇褚穆的那个夏天。
  彼时舒以安是外交学院刚刚升入大二的学生,学校里因为新生和大四学长学姐们的离校的缘故变的异常热闹。那天,她要去找语法教授提交一篇作业,偏偏其中的几个小问题因为自己无法确认而在门口踟蹰不定不敢去交,因为语法教授的严谨苛刻是出了名的,到最后舒以安干脆坐在二楼的台阶上思忖修改起来。
  大概是她写的太认真了,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褚穆也实在是不忍看着这个姑娘再费脑筋,干脆出声提醒。“这里动词appartenir是属于,不过不能直译,cecompte 也可以。”
  舒以安闻声惊的仰起头来,阳光下,褚穆站在高她一级的台阶上一只手还搁在裤袋里,姿态随意而散漫,可那散漫中又分明多了些倨傲。
  看着舒以安柔软的眉眼中带着还未敛起的疑问。褚穆淡淡的迈开长腿向下走了一阶,俯下身用手指轻点那张A4纸上书写娟秀的法文,“这里,你的人称顺序错了。”
  远远看去,他俯下身的动作刚好把这个瘦弱的女孩子罩在自己的包围圈里,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
  舒以安看着褚穆干净修长的手指,那一瞬间,心跳动的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在教学楼的阶梯上。他开始以一种平静又耀眼的方式进驻她舒以安的人生。
  最后这幅无声的场景是被陶云嘉的一声“褚穆”打断的。她穿着漂亮的学士服,黑色的袍下两条白皙的小腿十分显眼,漂亮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台阶上的男子。“和导师道过别啦,我们走吧!”
  舒以安那一瞬间几乎是有些笨拙的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女子,“陶学姐。”
  “小学妹,来交作业吗?老头今天心情不错哦~快去吧。”
  褚穆目光平静的看着舒以安纤细的背影,几步走下台阶。挑眉对陶云嘉示意,“你的学妹?”
  陶云嘉点点头晃着手中的学位证,作势要走。“小我两届,人很聪明呢。快走啦!”
  也是从那个时候,舒以安才知道那个男子就是语言系系花陶云嘉的男朋友,外交学院被无数人奉之为传奇神话的人,褚穆。
  八点四十五分。
  机场传来空姐甜美的登机提示,舒以安微微回过神来强迫自己停止对过去的回忆,深吸一口气开始踏上了飞往法国的班机。
  ☆、第十章
  亚眠,法国北部索姆省省会城市。位于索姆河河畔。是这个悠久美丽的浪漫国家最着名的交通枢纽和工业城市。舒以安从戴高乐机场出来,又辗转了数个小时的火车才到达这个传说中繁华美丽的地方。
  五月是法国多雨的季节,月末刚初的时节让这个城市带着薄薄的凉意席卷了舒以安的神经,因为在北京走的时候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无袖的杜嘉班纳连衣裙,到达巴黎临下飞机时才翻出一条质地柔软的披肩裹在身上,在来来往往的火车站台上,这个清婉的东方女人与其身上的繁复浓烈的颜色倒一时形成了极吸引人的风景线。
  安雅尔集团早早的派了执行秘书来接,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人,叫杰奎娜。对于公司之前的几次年会上舒以安对这个精明强悍的法国女人有过印象,所以见面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拘谨。
  “你好,舒**。”杰奎娜示意身后的司机帮舒以安把行李提到商务车里,用着有些生硬的中文向舒以安问好。
  舒以安礼貌的伸出手去,直接用了法文回应她。“你好杰奎娜,很高兴见到你。”
  杰奎娜没想到舒以安的口语这么好,一时惊讶欢喜的不得了。“舒!你太棒了!中文太难学……一路上我还怕我们的交流成问题。”
  舒以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是我的工作。”
  安雅尔集团因为是以生产轻工业为主,因此工厂和行政楼都坐落在亚眠西部的郊外。车子沿着长长的高速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路旁尽是些农庄和田地。有妇人头戴着厚厚亚麻头巾拿着棕红色的陶罐挤牛奶,阳光大把大把的洒下来,无论是农场还是公路,都被镀上一层柔和灿烂的金黄色。舒以安眯着眼看着窗外略过的景色,心情十分舒畅。
  杰奎娜坐在副驾驶上查看着手中pad的日程表,有些犹豫。“舒**?”
  “怎么?”
  “您也知道,布莱恩先生是专程从巴黎回来和您商讨具体的谈判事项,时间非常有限。所以他请您在今晚九点在北亚里酒店与他见面。因为布莱恩先生明早就要离开这里了。”
  杰奎娜有些遗憾的晃了晃手中的pad,一脸遗憾之色。“非常抱歉舒**。时间紧迫,我只能这么安排。”
  舒以安看着杰奎娜真诚的神色,忽然想起苏楹在送自己上飞机前说的安雅尔驻中华区的负责人非常猥琐那番话。可是,自己又不能在这个当口拒绝。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的,我会准时到达。”
  坐在前排的杰奎娜微笑着点头转过身之后,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担忧凛冽。
  作为布莱恩的秘书,已经做了五年的她真的是在了解不过了。可是没办法,利益的趋使是不分国界的,在如今这种人人都想着签合约拿年终奖的圈子里,谁又能逃过这种名为虚荣的圈套呢?杰奎娜开始背靠着仔细的回想起舒以安的行头,从那条价值不菲的连衣裙到她手中挽着的fendi鳄鱼皮的包再到她手指上那枚戒指,无一不再证明着舒以安的生活品质。作为在白骨精里摸爬滚打数年的杰奎娜开始笃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舒以安也会向之前无数个女孩子那样,对于这次的机会,趋之若鹜。
  可是,判断总有偏差。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
  ————————————————————————————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舒以安有些精疲力尽的洗了澡一头栽倒再床上,脑中盘算着晚上和布莱恩谈合约的事儿。期间,还不忘给苏楹打个电话报平安。
  苏楹那头一听舒以安晚上九点要去布莱恩那里,当场就笑的嘎嘎响。“哈哈哈哈哈,还真让我说中了,布莱恩真是冲你来的啊?怎么样啊小绵羊?外国哥哥也还是很有魅力的,上回客户部的韩艺就是这么把他弄到手的。”
  舒以安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力的开口,“苏楹你有人性没有啊!!!我这是命悬一线千钧一发呢,你不想办法也就算了还在这看热闹?咱俩友尽了!!”
  “哎别别别!”苏楹腾出一只手把电话换了只耳朵听,“还当真了,能有什么事儿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那老东西还能怎么的,再说了没准儿是你想多了呢,万一人家布莱恩真的就是特别忙呢?光听说是他想法猥琐没听说举止特别生猛啊,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啊。”
  舒以安眨了眨眼觉得苏楹说的也有道理,便哼哼唧唧的扯了两句蒙上头打算大睡一场。
  其实,苏楹猜的没错,布莱恩的这种行为被称作蓄谋已久也不为过。这个四十岁的法国男人有着一切关于法国骨子里的那种热情和浪漫,因为他是丧偶,所以生活作风并不是很检点,用了很多手段对女员工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初次来到中国做调研的时候,舒以安作为公司的实习员工始终跟在肖克身后做临时翻译。三天的时间,布莱恩对这个清瘦淡定的女子产生了很深刻的印象。临危不惧,风情十足。当下就向肖克要了人,只可惜肖老板也十分笃定的拒绝了他。所以这件事一直成为了布莱恩的一个遗憾。
  这次听说中华区派了舒以安前来,布莱恩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费了一番心机把时间安排在晚上九点,地点也设置在三星级的酒店里。这个无往不胜的法国男人坚信自己可以向之前的很多次一样轻而易举的攻下这个惦念已久的女人。
  就像此时。
  舒以安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穿着浴袍的男人,手中不禁攥紧了文件包,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布莱恩先生,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布莱恩单手支着门边,态度十分随意。“当然没有,舒,我等你很久了。”
  话一出口,舒以安顿时在心里就巴扎黑了。合着这货真是像自己猜想的这样,心怀鬼胎。虽说舒**是小绵羊的性子,但是遇着危险也不是任人宰割,一时脑中的警铃开始狂响不住。“对不起布莱恩先生,这么晚恐怕会打扰到您休息,我们不妨改天?”
  可是舒以安却估错了地域文化差异这件事,在中国人眼里看来最严肃的拒绝此时在布莱恩眼里看来,到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
  布莱恩向前跨了一步,抓住舒以安的一条手臂就把人往房间里带。“你先进来,我们商讨合约的事儿。”
  舒以安深吸一口气,看着被布莱恩关上的房门。才知道今晚究竟有危险。
  原本的落地窗被布莱恩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所有的常设大灯已经关掉,亮起的尽是些夜间照明的暖黄色映射灯,长长的原木餐桌上放着的是一瓶已经开封过的红酒,就连放着的音乐都是具有浓厚情调MarvinGaye的SexualHealing。
  当舒以安有些戒备的环顾着屋里的陈设时,布莱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一只手撩起被她扎在脑后的头发。原本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男人此时看来,竟带着一股浓烈迫切的焦灼之意。“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一股陌生灼热的气息喷在舒以安的颈边,像是导火索般的瞬间让舒以安炸毛。就连平常柔和的眉眼间此刻也带着不可掩饰的怒意。退后几步,舒以安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说的很清楚了布莱恩先生,我是来谈合约的。但是很显然我认为现在的你好像并不具备谈公事的态度,我现在代表中华区,还希望您能尊重一下彼此,拿出一个合适的环境和正确方式。”
  布莱恩注视着几步之外的舒以安,未施粉黛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一件剪裁十分得体衬衫下是一条颜色很正的牛仔裤把她自己包裹的是滴水不漏。
  见状,布莱恩也干干脆脆的摊了手,语气也不再客气。“舒,你是肖总派来的人,可至于为什么派你我以为凭借你的智慧一定你早就了解,早在三年前我就向肖克要过你,但是他没给,如今再度让你出马来谈这桩合约我以为你是答应了的,现在你在这是和我演戏吗?”
  语毕,布莱恩目光瞟到卧室内大床边的那瓶药胆子更加大了,松了浴袍的腰带就往舒以安的方向走过去。
  舒以安这才明白,原来肖克和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一桩交易。当下没有任何犹豫的,舒**是近乎带着所有愤怒就把手中的文件掷了出去。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布莱恩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慌了,嘴里时不时夹杂着英文法文混合着的咒骂着就向往门口跑的舒以安冲过去。
  “啊!”舒以安看着死死抓住自己的布莱恩失声尖叫起来,挣扎间布莱恩一把撕开了她的衬衣领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瞬间让舒以安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囫囵中拿过一个东西就砸向了布莱恩的头。
  趁着他捂着头的瞬间,舒以安挣脱开他的束缚就跑出了房门。
  “Putain de merde!”
  布莱恩有些惊诧的看着顺着额角缓缓淌下血,看着敞开的大门,由衷的骂了一句娘。
  舒以安是强忍着眼泪从电梯里跑出来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攥着被撕开的领口,眼前的一片模糊让她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人,期间有大堂的服务生向她礼貌的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也被她匆匆忽略掉。
  混乱的脚步声中,舒以安感觉自己撞上一个人。
  目光所及处纯黑色的西装里是洁白笔挺的衬衫,再抬头时对上那人的眼睛,舒以安忽然抱着那人的脖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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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褚穆看着把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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