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让东西起来的时候 感觉嗓子里有东西说话费劲特别费劲,并且看到了绿色的透明物体将其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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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神话”--长篇纪实报告文学《七鳞》
“身边的神话”--长篇纪实报告文学《七鳞》作者张抉择(Jaserzhang)   ■写在前面的话  大家好,我是本文作者,蛇女吧的吧主jaserzhang,大家也可以叫我张抉择、J哥、J叔什么的大家自由发挥。  本人呢是个80后,不看日本流行动画(只喜欢宫崎骏动画),不读轻小说,只从布卡上看漫画,也极少接触当下年轻人喜爱的流行时尚,受此影响,本小说文风会很传统,书中会很少出现网络用语,在此提醒大家。但是,我希望能把故事尽量写得有吸引力,让大家喜欢读下去。同时,我希望尽量做到无明显语病,无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的剧情,错别字数量小于等于2个/千字,杜绝滥用、乱用标点符号。  
因本人十分传统,所以本书基本不会出现H场面之类,或者即使有H,也非常纯洁,提醒下喜好这口的读者朋友,你们将很难看到本书里有那样的内容。我个人认为,H虽然看得很爽,但是只是一时的刺激,我更希望能用精彩而值得回味的故事情节来吸引大家,而不是用H。
本文将会是一篇慢热的文,类型的话,按照起点分类那就是“都市玄幻”,但其中有一些关键情节,笔者不得不花费一定的笔墨来慢慢写明白。  这篇小说基于这样一种世界观:小说中是一个跟我们的世界几乎一样的平行世界,文中所有将要出现的魔物娘,全部是“人”,明说了呢,就是从人变身而来,因此本文勉强可以归类为变身小说。因为本人是蛇女吧吧主,所以,从标题“七鳞”大家就很容易猜到,本小说是以蛇女为主要角色的,喜欢蛇女的朋友可以来读一读,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本文中的魔物娘不会采用拉米亚、哈比一类的名称,另外,魔物娘的设定会参考健康老师的设定,但是有不少出入,提醒一下大家看到不一样的设定不要喷咱哦)  本书重点是描叙男主人公寻找“七鳞”的故事,在此过程中,“她们”(不只是蛇女)会发生从“人”到“魔物娘”的变化。相较于已有的一些魔物娘小说,本书将重点描写“她们”在此过程中“她们”的生理、心理变化(侧重于心理),以及变化后,面对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陌生躯体,“她们”的具体反应,是迷茫?是恐惧?还是淡然和享受?“她们”此后的日常生活,又将有什么改变?是悲剧降临还是妙趣横生?   (举个例子,某萝莉发现自己的双腿可以变成蛇尾巴后,变得越来越不喜欢穿小内内了,因为她发现,每次变身,蛇尾巴都会把小内内撑破,那就干脆不穿了;与此相对的是,另一位人马少女即使变成马的躯体后每次都把小内内撑破,也一定要穿小内内,因为她喜欢撑破内裤时那种特殊的感受----我想,这也许会是本书有别于魔物娘吧其他小说的趣味[?]所在)  还有,“她们”为何会有此变化,笔者尝试以一种“科学合理”的解释,来讲叙一番。另外,世界上其他正常人,将如何看待她们的变化?一切,尽在《七鳞》。
  ■前言   距离那场惨烈的大战,日子已经过去了900多天。时光正在把战争的伤口慢慢抚平,地球正在逐渐恢复她的生机,日子,正在缓慢而有条不紊地恢复到“大终结”开始前的模样。看看街边树下休息纳凉的人们恬静悠然的笑脸,这似乎是美好生活重新向我们走来最好的印证。  作为亲身经历、并有幸从那惨烈的大战中活下来的一员,笔者在已过去的这900多个日日夜夜中,时常会在脑海中浮现那段噩梦般的历程中的点点滴滴。对那些日子的回忆,笔者恐怕一辈子都会继续!  而我的这些回忆中,我想,“他”的身影,无疑是那最清晰闪耀的一个!  而在“大终结”结束后,“他”似乎刻意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出了,我想,这多半是为了“他”的那位“她”吧!  但是!这让咱现在愁死了知不知道?(好想大吼大叫啊!啊啊啊!)    为啥?因为“他”一直在玩失踪,没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即使大家偶然能在什么地方跟“他”见面碰上交谈几句,“他”也总是微笑着闭口不谈之前的那些日子,弄得想听“他”亲口讲故事的大家心里痒痒的,于是,许多人都转移了目标,找到笔者家里来了!  愁死了啊!    只因笔者曾在这人间灾难中,跟“他”一起,经历过相当一部分世人口中可称得上“重要”的事件。虽然咱觉得吧,那些大家口中的“大事件”,其实也真没什么值得再说一遍的,毕竟在“大终结”结束后,世界上那么多媒体都铺天盖地地详细报道过了。   不过一直以来,既然大家都那么迫切地想听听我这个经历者的亲自描叙,出于那么一点点人人都有的虚荣心,还有不忍心让大家千里迢迢专程来找我却失望而归嘛……咱在这近三年的时间里也不厌其烦地复述过很多次了,但是依然还有慕名而来的人们(大部分国人少数外国人)和各路新旧媒体记者络绎不绝地出现在我家周围,而且其中一些人的问题和一些关于“他”和“她”的八卦简直离谱到让人头疼,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解释我所亲自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但由于当事人不在,我的这些解释往往不尽如人意,以至于我想要安静正常地生活的愿望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实现。搬家?别逗了我有家人呢!躲家里不出门?不出门做生意你养活我一家啊!万一变成宅男连老婆都找不到那就完蛋了!  后来,即使我贴出按小时收费的告示,也不能减少这些人的出现,反而因为出了钱就一定能和我聊上一小时,导致“订单”一下子积累到了好几百个小时,我被迫停止这一办法,把收的钱大部分退了出去,然后把价钱猛地抬高到一个离谱的地步----结果这些人又在周围开始集体抗议,最终让我得出个结论:这个钱,没法赚!  出于这种困扰,大概两个多月前,我的一位邻居便向我提议,何不把我的这段经历用文字记录下来,出一本书什么的,大家想了解的话直接买书来看不就行了,而且还能赚些版权费什么的,虽然以目前的社会状况来说可能不会太多。(哈哈,这可不是咱的本意哦)   听了这个建议,我只能说为什么早没人提议我这样干?然后,当得知我出书的意图后,我有一位“心灵出版社”的记者朋友第一时间表示,其所在出版社愿意免费为我编辑、出版、发行此书,然后经过洽谈协商,我们达成了出版协议。   而以上所述,便是本书----《七鳞》,一本关于“他”和“她们”的故事,如何诞生的原因。  [在此感谢“心灵出版社”对本书顺利出版发行所作的努力,以及众位编辑朋友在本书写稿过程中对笔者的帮助,在此不一一具名感谢]   (接上文)   整整两个月前,在我刚开始准备本书初稿,摸出手机准备联系“他”的时候,“正巧”,“他”来电话了,邀请我这个老朋友去他那里坐坐。   好嘛,这边我刚准备写有关你的书,打算跟你咨询下有关事宜,顺便发点牢骚,手机刚摸出口袋还没来得及拨号你就来电话了,好!巧!啊!而且一接通,我还没开口你就在那边道歉说“不好意思,这些日子给大哥您造成困扰了吧?”    这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小子!早就知道我目前的生活状态了吧!    哼哼,等我到了你那儿,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接到“他”的电话邀请五天后,那是一个宁静的夏日午后,笔者应约前往“他”那常人根本找不到的住所,对“他”,以及“他”的那位“她”,开始了本书成书前的采访了解。在随后暂居在他家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通过和他们的闲谈,我逐步了解到了当年那段日子中更多常人闻所未闻的细节,其中一些经历,即使是我这个过来人,也是听得心惊肉跳,更有一些让人闻之泪下,唏嘘不已。   不说别的,只说当我和他们告别离开后,抬望眼,看到头顶的蓝天,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个中感受,翻江倒海!  终于明白,活着----真好!    《七鳞》,带你重回那一段光怪陆离却又可歌可泣的“大终结”年代!   别再怀疑,神话,已经在我们身边发生了……
张抉择  
忘记发一层楼用来准备应付各种情况了。此楼本人专用
抢沙发吐槽砸砖什么的,各位来这一楼吧
  ■访谈小记    驱车前去拜访“他”的日子,那是日的下午4点多,久违的蝉鸣在街道旁浓密的林荫树上回响着,太阳躲在高高的积雨云背后,稍稍收敛了一下它的淫[]威。我循着他给的地址,穿行过已不再像两年多前那样满目疮痍的城区,来到本市某座无名的小山脚下、一处稍显杂乱的老旧居民院落外,把我破旧的小电摩停下。  一圈墙体斑驳、其上少了不少砖头形成许多空洞的砖墙把这一片参差不齐的低矮居民小楼从小山脚下开始围了过来,在楼群前形成了一个近百平米方圆的院子,院门上斜倚着半块残破的某某“居委会”的牌子。  透过铁门大开的院门朝里看去,虽然这里看上去在“大终结”时受到的破坏很少,但仍然能看到“大终结”给这里留下的印迹:不远处那座原本至少应该有三层的小楼,现在只剩两层半,顶上那仿佛被什么东西拆掉了一半的半层楼上缠满了被起名为“离藤”的茂盛的绿色藤蔓植物,开着朵朵娇艳的紫红色花儿。被包裹在藤蔓下的墙体上,依稀可见残留着一团团沥青般暗褐色的物体,间或有尖长的棱刺从那些“沥青”上突出,不过现在一律都被离藤缠绕住了----那一定是某位“灵”跟“泥蠊”曾在这里战斗过。    类似这样在“大终结”中被损坏至今没有修复的建筑,在世界各地比比皆是,毕竟刚从“大终结”的伤害中恢复过来,人们的工作重点都放在了重要的基础设施重建上了。    缓缓开着我的小电摩通过大开的破旧铁门进入这个院子,发现不大的院子里居然靠墙开辟了好几块花圃,各色高低错落有致的夏花竞相开放着,想必是有爱花之人在精心护理。    正在此时,一道老迈的声音从前方的一座阴凉的车棚下传了过来:“哟,小张来了啊!把车停这边吧。”  我抬眼望去,只见车棚下一个躺椅上,一位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身材发福的秃顶大爷正从躺椅上直起身,笑眯眯地摇着右手中的蒲扇朝我打招呼,一边用左手拍打着躺椅旁边停着的一辆小轿车的车门,似乎在提醒车里的人。    我骑车上前,发现那车够破的,左后方的尾灯罩上横七竖八地粘了许多透明胶带,后备箱盖都有点扭曲变形了没法关严实,后车窗上还有几道裂纹。这车不知道什么品牌的,后备箱盖上的标识只剩一个残缺的红色汉字,好像是个“夫”字。在这个汽油比车还难弄到的年代,我怀疑这车根本没油可用。   我把电摩停到老大爷躺椅的另一侧,听到那汽车居然是处于发动机运行状态的,然后车子忽然停止了运行,车门打开了,伴随着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位身穿米色连衣短裙的女子,我定睛一看,居然还是熟人----《绘灵》杂志的年轻主编尤淑颖。天哪!她在开空调!    “张大哥,又见面咯。”尤淑颖微笑着朝我招手。  “咦?是尤小姐!”我朝她点点头,“我说,你怎么也在这?”  “张大哥,还那么见外啊,都说了叫我小颖行了。我难道不能在这么?”   “不是……我是说,你也被他邀请了?”    尤淑颖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我指了指她的车,“你上哪弄的油?”  “这个嘛……”尤淑颖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别讨论吧,我今天也是他的客人哦,我们先到他家去!”  
带着点疑问,我跟尤淑颖一起,一边闲聊着各自的近况,一边跟随着带路的老大爷,往院子另一头那栋长满“离藤”的小楼走去----难道是要从那里进去?此时我忽然记起,这个老大爷,好像在以前见过他一面,应该是姓一个挺少见的姓,“童”的吧?    童大爷带我们走进那栋小楼,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民居,有个小男孩在看书,看到我们便礼貌地喊叔叔阿姨好,还有个跟童大爷岁数相仿的大娘在缝衣裳,见到我们也微笑着点头示意。童大爷未做停留,带我们穿过两个房间一个楼梯间出了后门,又在各栋楼房间形成的小巷中绕了几十米的路程,来到了小山另一边山脚的一个不大的山洞前,看样子……是一个小型酒厂的酒窖。山洞口铁门紧锁,洞口边堆放着许多大酒缸,一股酒香弥漫在四周。    “来,拿着!”童大爷把他的蒲扇按到我手里,然后指着那山洞,“去吧。”    来了!要开始了!我明白,手中的蒲扇肯定就是“敲门”的关键了。虽然以前已经“敲”过几次门,但是整个过程中那特别的感受,还是令我很期待。    我侧首望了望尤淑颖,左手握着蒲扇,右手朝她稍稍伸去,她很默契又有点羞赧地微笑着把我的手轻轻拉住,跟着我一起朝那洞口走去。    才走几步,身体四周忽然出现了少许压力和阻力,周围的景物也随着我的前行开始变得迅速扭曲模糊起来,如同一圈扭动的毛玻璃围在了我们四面八方,又仿佛走进了动荡的漩涡中一般,现在我已经完全看不清周围原来的模样。下一刻,仿佛有什么光滑而无形的丝绸从我全身皮肤上不断地摩擦着滑过,我和尤淑颖的头发和衣袂裤裙同时开始如同在风中一般翻飞起来,然后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尤淑颖还没来得及把往上翻起的连衣裙用手压下去,四周模糊的景色就像被人飞速扯掉的幕布一样,忽然就变清晰了。在一瞬间的失重感受过后,我们看到了与之前那个小酒厂完全不同的景物,而“她”,则无疑是这新出现的景物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欢迎二位!” 
  温和亲切的嗓音,随着她缓缓地小鞠一躬,传递着女主人的问候,也让我俩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再次见到她,我还是要叹服在这人世万物的奇妙中,到底是怎样的天造地设,才能给她造就出这样一副曼妙绝伦的独特身子?   她,一位“灵”,一位人身蛇尾的蛇美人!这恍如从飘渺迷蒙的神话故事中款款而来的奇女子,如今正真真切切地立于我们面前,浑身上下,从头到尾(真的是尾),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细节,无一不散发着让我有点面红耳赤、目驰神迷的奇异魅力。她,简直是个黑洞!让你恨不得把所有目光葬身其中!(本书插图中就有她的丽影哦,不过照片中的她所能让人领略之魅力不及直面其所感半分也!)
胸前家母传下的龙纹玉及时把一股凉意散播全身,提醒我,有点失态了,而右手掌心传来的掐痛也同时把我提醒,侧首一望,尤淑颖投来狡黠古怪的目光让我耳根子有点发烧。
  “咳,您……您也好,有劳您亲自来迎接我们了!”不自然地干咳让我的心绪稍稍平复,而女主人对我的失态似乎也有所预料,只是浅浅一笑。
  “客气了,二位这边请。”随之玉臂划转,身姿扭动,转身逶迤前行领路。从后看去,她那蛇身轻扭、盘曲婉转的姿态又是一道舒心的小景,但右手心间或传来的轻掐,也似乎在表达其人某种异样的情绪。额,现在的情形似乎是,即使我已松开了右手的力度,但身边之人却仍然轻握着我的手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了呢?  身周的景色已经与之前城市中那个小山脚下的酒厂截然不同,我和尤淑颖已经身处一处幽静而生机盎然到过分的小山谷里,傍晚时分的太阳把我俩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面前的石板路上,路两边怒发的繁花和翠绿若滴的绿色植物让人目不暇接,苍松、翠柏、梧桐、绿柳等成片的高大绿植在路两侧形成了连绵的树林,在林间草地投下浓密的阴影。细听之下,还能听到涓涓的流水声从树林中传来。  再环顾四周远望山谷之外,发现外面是不见人迹的某处广阔丘陵地带,而且,似乎有一个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巨型“肥皂泡”把这一片方圆的小山谷包裹在其中,这,应该就是常人找不到他们的住所的缘故了。虽然已经来过这里几次,但是这种瞬息间转移到相距不知多远的另一个地点的神通,和这种把住地从外人眼中“隐去”的本事,还是让我十分叹服!  在几十米远石板路的尽头,女主人带领我们前往的终点,小山谷底几栋外表朴素的小木楼前,“他”正拍着双手朝我们迎来。
(接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好久不见!格外想念!”  依旧是带着点调侃性质的问候声,依旧是那个声音爽朗的少年,与我上次跟他见面时相比,依旧是那个外表看起来有点消瘦但神清气爽的模样。  简单的互相问候,依旧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当他的手攀到我肩膀上时,我似乎能感受到,这个相貌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在他身体里蕴含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给了我更深一层的感应。  还有,当我的手也攀上他的肩膀时,感觉这小子,竟然又长高了啊!  “臭小子,跟你的漂亮夫人躲在这里享清福,害我在外面替你磨那么久嘴皮子,行啊你呐!”  “哪有哪有!我们可是经常出去参加建设祖国建设美好家园的喔!”  互攀着肩,我和他边打笑边互相吹捧着类似你小子又帅了啊什么什么的朝他家走去,其间我心底忽有所触动,偶然一回头,炫目的阳光把我刺的一眯眼,就在这一眯眼的间隙,我惊讶地恍惚看见,与她并肩前行的尤淑颖的连衣短裙下,怎么好像也是一条蛇尾巴?  等我用手遮住阳光使劲眨了眨眼后再细看,发现尤淑颖仍然是用双腿在行走,刚刚的是幻觉么?  察觉到我神情的异样,他询问我怎么了,我疑惑地摇摇头没说话。目光对上尤淑颖,她的神情并无任何异常,也只是用疑问的目光对上我。  “张大哥,怎么了?”她也上下打量了一会尤淑颖,但什么都没看出来,便朝我问道。  “哈哈,大哥没拉着小颖姐的手,肯定是怕小颖姐跟丢了,所以……”没等这小子说完,我便一拳朝他腰上过去,但是他机灵地一扭腰,我便打了个空。  “瞎说什么啊……走了走了。”我用力地把手箍在他的肩膀上,拖着他大步朝木屋走去,背后传来嘻嘻的低笑。  进入他家后,他邀请我们一起在屋后的小花园里坐下,好客的女主人给我们端来他们自收的时鲜蔬果,又亲自给我们泡上珍藏的好茶,一起品茗闲聊起来。  闲聊中,我得知尤淑颖来这,是有关她的杂志《绘灵》的,主要是想跟“她”探讨一下“灵”的独特之处和生活中点滴,因为《绘灵》这本她作为创刊人兼主编所创建的新杂志,就是以探讨“灵”这种独特的生命体作为对象的。此外,肯定还有一些她们女人之间的秘密,这就不是我的倾听范围了。  “没想到我跟尤小……哦不、小颖你来这里的目的还是挺像的啊。”听完尤淑颖的叙述后,我开口道。  “哦?张大哥你难道也创办了杂志?”尤淑颖好奇地朝我看来。  “哪有,我哪可能办得了杂志,不过是来这里发下牢骚罢了!顺便解决些烦恼。”  然后,我把我当前遇到的烦心事给说了出来,接着提到了想写书的事。没想到他听了以后,先是一本正经地给我道了歉,正经得让我感到哭笑不得,之后,他到屋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交给我:“给,这些是我们俩这两年里边回忆边写的一些东西。大哥刚才说的那些外面对我们、以及那个时候一些事的离谱议论,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也觉得是时候发出一些声音来纠正纠正了。正好大哥要写一本关于那段日子的书,我想这本笔记本大哥写的时候一定用得着。这样吧,大哥,还有小颖姐,你们可以在我这里住些日子,我先跟你们慢慢把这几年的事详细说一说。不为别的,就当是对这段难忘的日子,做个纪念吧。”  末了,他瞥了一眼尤淑颖,以一种奇怪的语气道:“当然,小颖姐也用得着这本笔记本,可以和张大哥晚上一~起~慢~慢~看~哦……”  “臭小子!说什么呢,看招!”  欢笑声和追逐打闹声在这宁静的小山谷里荡漾,在这平淡和困苦的日子里,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才能完全感受到身心的轻松和舒畅。  待到日落西山,在小餐厅享用过一顿女主人亲自操持的清淡爽口的晚餐后,天已全黑,我们再次来到小花园里坐定,仰望着漫天繁星,听他开始缓缓说起那一段难忘的往事。  “那可真是梦幻般的往事啊!”他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用手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良久不语。她悄悄在他的长凳上坐下,背靠着他,头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是啊,我们曾天真地以为,那会是甜蜜的美梦,然而……”
“然而……”他接过话语,“那却是一场让那么多人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那么,就从头开始讲吧。”(访谈小记完)
第一部 梦的开端  001 凤凰送子  日凌晨两点多,南方柳林市一个小县城长福县。  当城里的人们都在熟睡时,县城中凤来山上一阵巨大的轰响惊醒了周围的人们。  “塌方啦!”“啊……救命……”  随着轰响结束后紧接着而来的是几声尖叫和凄惨的呼救声,凤来山脚周围房子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点亮,一个个人影出现在窗口,朝声音的来源地望去,更多的人陆陆续续地从各自家门口出现,披着衣裳朝出事地点赶去,众多手电筒的光柱晃成一片。  塌方了!凤来山西北方一大片山石泥土夹杂着树木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滑落下来,堆积在山脚几栋民居小楼附近,距离楼房只有一两米远。蹊跷的是,其中一块足球大的青石不偏不倚地从窗户弹进了其中一栋楼的二楼,把一位熟睡中的妇女的一条腿连同床砸了个稀巴烂,而附近的房屋却基本都没有受损。  关于这次塌方的原因可说是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是所有人都认同的,那就是塌方发生时及之前半个月都没有降雨,因大雨导致塌方的可能性被排除;而且凤来山因处于县城中心,市政部门早就把山体各处有可能塌方的隐患给排除掉了,再加上凤来山本身是坚固的石山,这次突然的塌方最终被有关部门定义为“意外”。  但老连夫妇有他们自己的理解。  “这是凤凰给我送儿子来了!”  怀抱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老连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之前当塌方发生时,在凤来山下清源江大拐弯的地方,老连刚往江里下好第二副鱼网,正坐在自己的破渔船上,抽着自己卷的土烟,吞云吐雾,黑暗中只剩烟头的红点忽明忽现。作为一个把捕鱼当作爱好兼收入来源之一,一捕就是20多年的老渔民,老连半夜起来下网是经常的事。  半夜的长福县城到处漆黑一片,只有凤来山脚沿江公路上的街灯发出有气无力的昏黄光线。老连百无聊赖地望着凤来山在稀疏的星空背景下的黝黑轮廓,正惦记前一两天在山上发现的那几丛还没被人采的竹笋,忽然被山上出现的朦胧红光引起了注意。  “那是凤凰咧!”老连后来是这样悄悄跟他婆娘说的,“虽然我耳朵有点背,但眼睛绝对好使,我绝对没有看错。”  老连不清楚当时凤来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塌方前,那一片山上亮起了一团朦胧的红光,对,就像凤凰的形状,然后天外一颗流星飞速射了过来,飞进了“凤凰”的身体里。“凤凰”猛地变大了一圈还微微变亮了一秒钟,就隐去不见了。  这不到半分钟的过程是静悄悄地发生的,随后那一片山体立刻塌了,大量的土石夹杂着树木轰隆隆地往下滚落,势头很猛,就像被什么东西从下面用力掀起的一样。眼看山脚的许多民房就要遭殃,那些土石方却忽然减缓了滚落的速度,慢慢堆积在了距离最近的民居非常近的地方。  几乎是塌方的同时,一团脸盆大的淡绿色光点就像小学生玩的弹力球一样,从塌方的地方弹了出来,从山边的几家楼房顶上依次弹过,又弹过江边的公路,落到河堤上再弹到清源江的河滩上滚了几滚不动了。  老连惊得瞪大了眼,倒不是远处塌方的巨大声响让他惊惧,而是那团淡绿色的东西就落在他眼前十几米远的河滩上,把周围长满青苔的鹅卵石映得惨绿惨绿的。而且透过绿光,可以看到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这一团东西的绿光很快变暗了,随着绿光的减退,黑暗又重新笼罩住了河滩。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过不过去看个究竟?这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老连的想象。  他思索了一会,猛地吸了一口土烟,把烟头扔掉,从船舱里摸出手电筒,挽起裤脚在浅滩上慢慢朝那东西走去。  此时远处塌方的山脚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老连远远观望了一会,感觉没人会注意到他这里,便摁亮手电筒,朝那东西照去。  似乎是一团花布?  继续走近一点,老连拾起几个小石子朝那东西扔去----没反应。  提心吊胆地走到那东西旁边,老连终于惊讶地发现,落在河滩上的东西,竟然是包裹着一个婴儿的襁褓!  小小的婴儿安稳地在襁褓里熟睡着,让老连很难把其与之前从山上一路弹下来的绿色不明物体划上等号。可是,如果这个婴儿不是之前的那个东西带来的话,谁又会半夜三更地把一个婴儿放到潮湿的河滩上?  老连把这婴儿抱了起来,感觉包着婴儿的被子底下已经被河滩上的水打湿了,便赶紧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鹅卵石上了河堤,往自己家中赶去了。  “老连早上捡了个儿子!”  当住在凤楼路这一带的居民还在谈论前一晚上的塌方事件时,又一个新闻在认识老连的人群中传开了。  几个爱凑热闹的人往老连家中聚去,老远看见老连和他婆娘正站在他家的破楼房前跟两个邻居在聊天,老连的大嗓门和笑声远远地就传了过来。  几人走近一看,老连的婆娘王婶怀里抱着的,还真是一个刚出生估计才几天的婴儿,小脸肉乎乎的,不过还有点发红发皱;他正双手放在胸前闭着眼睛睡觉,露在襁褓外的小手不时地动几下。  “是个带把的!”王婶笑眯眯地说,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哪捡的啊?”  “就江边的路上,老连今早收网回来看见,就带回来了,吓我一跳呢!”  “嫂子啊,该不会是连哥从什么地方拐来的吧?”  “放你个臭狗屁!这个老东西要是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第一个砍了他!”  “哈哈!”  老连名叫连谋忠,现年43岁,比老婆王春田大5岁。两口子结婚多年,至今未生育有后。不是他们不想生,而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王春田一直怀不上。虽然两人到各地检查过多次,但医生一直说两人都没有问题,相关的药也吃了不少,却毫无效果。就此问题两人结婚后曾经常相互指责和争吵,甚至一度差点离了,后来还是经双方家人的劝说,加上双方家庭经济条件基本上都没条件再结一次婚,这才勉强没有离,然而双方关系就一直不怎么好了。  凌晨塌方时,王春田也被声音惊醒了,刚披上衣服准备出门去看看什么回事,就见老连跟做贼似的抱着个什么东西急匆匆回来了,一把把王春田拉回了屋内,还把门窗都关了个密不透风。  听完老连一惊一乍手舞足蹈的描叙,王春田压根不相信老连所说,但是见他又拍胸脯又发誓,说的那么斩钉截铁的,却又不得不信。  王春田:“那么玄乎?该不会是个小妖怪吧?”  老连:“我不敢讲!”  王春田:“打开看看。”  两人有点胆战心惊把包裹着这婴儿的被子打开,生怕这婴儿是个什么浑身黑毛或者七手八脚的妖怪。  被子里除了赤着身子的婴儿外什么都没有,这让王春田眉头直皱:“怎么连件衣服都不给穿的啊!”  两人在灯光下把这婴儿的相貌体征端详一番,看见他小鼻子小脸白白嫩嫩的长得非常逗人爱,而且非妖也非怪,胯下还带把,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然后就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一件事物,仔细一看,是一根银色的丝线上穿着一片薄薄的银白色椭圆形物体,圣女果大小,似玉非玉,似铁非铁,还有些弹性,却又不象是塑料的,上面有一个笔画扭来扭去的淡金色古文字,两人根本不认识。  老连用手去碰那吊坠,却“哟”地缩回了手。  “我的娘,这东西带电!”老连惊奇地指着那吊坠说,“电得我打了个冷颤!”  “瞎话吧,怎么可能。”王春田说着也去碰,没想到马上做出了同样的反应。“还真是!”  老连再次用手指去触碰那吊坠,但是这次没有任何异常,接着王春田去摸也没有之前那触电的感觉了。  “邪门了!”  两人再次细看那吊坠之下发现,那条丝线居然没有接头,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  王春田:“这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玉器?还带电?”  “这么薄,肯定不是玉,玉的弯不了!”老连扳了扳那吊坠,肯定地说。“恐怕刚才是静电!”  “静电能电完你又电我?”王春田不信。“这上面这个是什么字?”  “哪有字扭得跟鬼画符一样,纯粹是好看的图案。”  “得了吧,不认识字就不认识,还说是图案!”  王春田试图把吊坠从他脖子上取下来,却发现丝线的长度比婴儿的头围还小,根本取不下来,加上也没有可以解开的接头,不由让她啧啧称奇。  “你看这线,乖乖,怎么挂上去的?”  “凤凰送来的自有奇特之处!你不懂别乱碰!”老连说着去打王春田的手,反被她拧了一下。“就你懂!你什么都懂那你说说我怎么一直怀不上?”  “我说你……怎么又扯到这事上了!懒得理你!”  两人在包裹着婴儿的被子中翻了又找,但是除了那个吊坠,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这婴儿身份的物品。  他难道真是“凤凰”送来给他们两口当儿子的?  面对这个“凤凰送来”的婴儿,迷信的老连坚定地认为这是“凤凰”看他没有子女太可怜,所以给他送了个儿子来,要不这婴儿怎么会那么神奇的恰好落在他老连的前面,而不是那群大呼小叫去看塌方的人面前?  但王春田不太赞同,虽然她也十分想要个后代,但她之前一直不赞同老连去收养孤儿,坚持要自己生。然而随着年纪的增加,她怀上孩子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加上老连一直在旁边念叨着,她现在已经不怎么反对收养了。但是这婴儿来的太玄乎,是凶是吉还全是未知数,这让王春田十分犹豫。  两口子不停地讨论,毕竟收养孩子是个大事,最终在老连的强烈表态下决定要收养他。其间这婴儿醒过来一次,也不哭闹,只是张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偶尔转动下乌黑的眼珠子。王春田弄了半杯白糖水抱起他用勺子一点点喂给他喝,他喝了一大半,再喂就不张嘴了,然后一泡热尿就打湿了王春田的裤子。  
由于他们一直没能有孩子,所以家中根本没有任何有关新生儿的用品,两人为安顿好这婴儿一直忙活到天亮,直到他再次睡着,然后老连决定把婴儿抱出去让邻居们看看,并和王春田商量好,要谎称这婴儿是在路上捡的,在弄清楚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异的来历前,绝对不能把实情告诉别人!另外,顺便跟周围的人讨论下,收养不收养他,听听别人的意见。  不少邻居闻讯来看热闹,多数人赞成老连收养他,说能让老连捡到,那就是缘分。而其中一个插曲更坚定了老连的这个想法。  这孩子在老连怀中或者王春田抱着时,都一直睡的安安稳稳的,有个女邻居也想抱抱,谁知她刚把孩子接过手,他顿时哇哇大哭起来,那邻居哄来哄去还是哭个不停,王春田看不下去,接了过来,一会儿他就哼了几下睡了。  “真是奇了,这才多久,就认人了!”  “缘分!这就是缘分!”老连自豪地说。“这个儿子,我养定了!”  之后,在定下收养这婴儿的决定后,老连夫妇便开始去操办一系列收养前的手续,报案、送福利院、开证明、体检、到民政登记什么的,总之很麻烦。其中还差点因为老连家的经济条件,居委会不给开证明,还是两口子好说歹说各种砸锅卖铁也要把他好好抚养大的保证下,居委会才把证明开出来。  总之,当把一切手续办完时,老连终于松了口气,开心地四处奔走相告:“我老连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至于给他起的名字呢?老连想,他是从山上下来,然后落到河边的,那这名字好起啊:  就叫“连山河”吧! 
(001 凤凰送子 完)
第一部 梦的开端  002 市场异事  时光荏苒,如飞梭流逝,转眼许多年过去。  现在是日,天空白云朵朵,让今天的气温不是太热。这天正值周末,而且马上国庆节要到了,因此,长福县清源江边最热闹的商业街一带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虽然中秋节已过几天,但到处还有打着“中秋国庆让利大酬宾”等促销广告的商家,纷纷宣传着自己或真或假的折扣商品。而许多市民也趁着这好天气,来尽情挑选自己认为实惠便宜的商品。  在横跨清源江的清源江大桥桥头,沿着江岸绵延百多米长,是县里最大的农贸市场“同发大市场”。正值中午下班买菜时分,这里是人潮涌动,车来人往。  马单今天很开心,因为他今天又有钱赚了。  当马单把自己的摩托车在同发大市场的停车点停好后,从摩托车后座上取下了一个沉甸甸的编织袋。他的好心情全是来自于这个编织袋,因为里面装的是他好几年来最大的一次收获。  同发市场是一个三层结构的市场,市场入口正在清源江大桥的桥头,进去就是最上层,这一层大多是卖服饰之类的;往下第二层是各种杂货类和少量果菜的摊位,而处于江边的最下面一层,是纯粹的菜市场。马单在这一层里熟练地左转右转,一会儿就来到了这里专卖水产类的一块区域。这里有市场的一个天井区域,光线相比这一层别的地方明亮不少。有不少熟识的摊主见到他,都跟他打起了招呼。  “老单,好久不见啊,最近钻什么山旮旯里去了?”  “哎哟,这不是老单吗,去哪半个月啊?是不是跟你婆娘潇洒去了啊?”  马单一边含糊地跟他们打着招呼,一边四下打量着。过了一会,他似乎没见到周围有自己想找的人,便把手中的编织袋放到一个空的摊位案台上,自己则靠在旁边,摸出烟抽了起来。  那编织袋在案台上不停地动着,里面装的不知道什么活物,看起来,分量挺重。  马单抽了一支烟后,似乎仍然没有见到要等的人,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胡师傅啊,我在卖鱼这啊,你什么时候到啊?……哦,在加油站加油啊,那我等你。”  马单在这边打电话,完全没有发觉,不远处一个卖螃蟹等水产的摊位上,有一老一少两个看摊子的摊主,其中年少的那一位目光不时朝马单的那个编织袋望去。  过了几分钟,一个胖胖的男人出现在了马单身边,马单马上掏出一包好烟,给那男人点着一根。  那胡师傅也四下打量了一会,似乎有点不满意,说:“怎么搞的,最近怎么都没人有货了?都快一个月了,就你弄到这些?”  马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是啊,胡师傅,最近好难弄了啊,我今天拿来的这条,我在山里蹲了好几天才抓到啊!”  “就一条?”那个胡师傅似乎很不满意,“一条怎么够!”  “嘿嘿,胡师傅,您别嫌少!这条是我抓到过的最大的!一条抵得上以前的好多条!包您满意!”  那胡师傅抓起那编织袋提起来,掂量了一下,顿时眼睛一亮:“好家伙,这么大一条!这家伙怕有20多斤吧!够大!”  “嘿嘿,是啊。”马单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24斤!”  胡师傅解开编织袋上系着的绳子,朝里看了看,顿时两眼放光,不住地点头。看了一会,他把袋子系上,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个电子手提秤称了一下。  “不错,有24斤!你小子这下发了啊!”  “嘿嘿,托您的福,托您的福!那您看,这个价钱……”  “120一斤啊。”  “哎呀胡师傅,你怎么还拿平时的价钱来算啊?这么大的家伙,你才给120块一斤?”  “那你要多少?”  “我不要多,给个整数,3600,你拿走。我敢保证,您要是让客人亲自看过后,整条绝对可以翻倍卖!”  胡师傅掏出个计算器算了一下,又考虑了一下,接着打了个电话跟什么人小声谈了一会,答应了。正要掏钱,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用手指戳了戳那袋子里的东西,说道:“哎不对,这东西怎么不动了,不会死了吧?”  “怎么可能!”马单连连摇头,“我从家里拿出来的时候都还生猛得很,怎么可能这一会儿就死了。半个小时都不到!”  “怎么不可能?你看……你看……”  胡师傅不停地用手指戳着那袋子里的东西,可是那东西毫无动静,就好像里面装的是一堆石头。  “嗯?……让我看看……”  马单解开编织袋上的绳子,打开袋口,把里面另一个系着的网兜提了出来。旁边摊位上的摊主们都好奇地纷纷朝那网兜里装着的东西望去。  网兜里装着的,是一条粗大的带着黄白条纹的黑蛇!  不过现在,这条蛇现在一动不动的,蛇头翻转在一边,似乎没了生机。马单把蛇放到地上,用脚踢了踢,可是,那蛇完全没有动静,似乎……真的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马单大叫了起来,仍然不死心地用脚尖拨弄着那蛇,又拿起网兜用力抖动。可是不管他怎么弄,那蛇还是毫无动静。胡师傅也试着摆弄了下,结果仍然是一样。  几分钟后,马单泄气了,认定这蛇真的已经死了。  “胡师傅,这……”  “我说老单啊,你怎么搞的,居然让它死掉了。”  “我哪晓得!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它都还在里面动来动去的!我保证!”  “多说无用,这蛇死了,可就不值那么多钱了,我给你1000,怎么样?”  “才1000?”  “就1000!你晓得的,我们饭店向来是只卖活蛇的,客人要吃之前,他们都要亲自看货。你这死蛇,只能卖给外地来的了,本地的熟客根本不要。卖不卖快点说,那边卖鱼的在等我,我还有好多菜要采购!”  马单一阵懊恼。3600一下变1000,他气得不行。  似乎是为了看个究竟这蛇到底怎么死的,他连那网兜的绳子也解开了,右手伸进去把那蛇完全拽了出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现!  那“死蛇”突然动了起来,脖颈处忽然变扁,蛇吻大张,露出狰狞的毒牙,狠狠地一口咬在了马单的手腕上!赫然是一条眼镜蛇!(下接)
(接上 002 市场异事)  周围围观的人和那胡师傅吓得一齐惊呼起来,纷纷往后退开,而马单则是发出一声惨叫,抓着眼镜蛇的手也松开了,给那蛇落到了地上,迅速地往案台后游去,钻到了案台后一大堆黑色塑料布下面,这是某个卖鱼的摊主用来搭建临时鱼池用的。  “快帮我捉蛇!谁帮我捉回来我给他50块!不许弄伤!”胡师傅大喊了起来。“看紧点,别让它跑了!”  听到此话,又有不少人围了过来,纷纷抄起身边各种能用的家什,把那堆塑料布团团围住了。而听到动静,天井上面两层的人纷纷来到护栏边朝下围观看起热闹来。  众人把那堆塑料布团团围住,其中一人用一根长木条把那堆塑料布依次掀开。当所有塑料布全被移走后,众人却愣住了。  “蛇呢?哪去了?”  “在塑料布里没?”  “没有啊!”  眨眼之间,众目睽睽之下,蛇不见了!  那地面上又没有洞,而且人人都盯着,只见那蛇钻到塑料布下面,没见出来,那么大一条蛇,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这边,马单满脸苍白地捂着被咬的右手腕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只这么一会儿,他那手腕已经肿大了起来,一片乌黑。
“马单,你的蛇药呢?拿出来放啊!”有跟他熟识的摊主记得马单自己都会配置蛇药,便赶紧问他。
“没带啊!我只有去捉蛇的时候才带药,今天我用袋子装那蛇来这里,根本就没带药!”马单满脸懊恼的神情。
“那快打120!”
那摊主赶紧打了急救电话,然后架着他把他送出了市场去等救护车了,留下一大堆人在旁议论纷纷,还有几个人仍在一边同那胡师傅在附近不死心地翻找着。  “奇怪了,怎么就不见了呢?”胡师傅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分钟,仍然是不见那眼镜蛇的踪影,一时间各种说法满天飞,许多人都说,那蛇肯定已经成精了!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那个卖螃蟹等水产的摊位上,一位少年坐在那里,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用旁人难以察觉的动作,朝远处的一个下水道栅栏口点了点头----而那里,空无一物。  “山河!山河!你刚才看见了没!”  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声地嚷嚷着,伴随着声音,从刚才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瘦高的老汉来,朝那卖螃蟹的摊位走去。这不正是老连连谋忠吗?17年过去,他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更加显老了,而他口中的“山河”,正是那位正在帮他看着螃蟹摊的少年----他的养子连山河,如今已经长大。  “古怪啊!那么大一条蛇,眨眼就不见了!肯定是成精了的,活该那姓马的挨咬!我就说,抓蛇的没一个好下场!”老连兴奋地指着刚才出事的地方,对连山河说。  “哦。”  “还有那个姓胡的厨师,也不是个好东西。”老连在连山河身边坐下后,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他那酒楼暗地里不知道偷偷杀了多少国家保护动物,早晚有一天也该遭报应的!”  “嗯。”  “怎么了,山河?”老连听到连山河语气不对劲,扭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咦,你怎么脸青感感(注:方言,形容脸色发青)的?看你一头的汗,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低血糖又犯了,吃点东西就好。”连山河接过老连递来的纸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去。  “是不是啊,别是别的病啊,可别瞒着你爸。”  “真没事!我等下回去休息休息就行了。”  “那好吧。”老连又拿起一个保温杯递给他:“先喝点水歇下,你妹应该已经放学回家了,等下你拿这些小鱼仔和刚才买的青辣椒和白菜回去。你不舒服的话,中午就让她做饭。”说完又跟旁边摊位的摊主热烈地讨论起刚才的事来了。  “嗯。”  连山河正喝着水,忽然觉得有被人窥视着的感觉。他抬起头,目光顿时跟天井最上层护栏边的两道目光迎上了。  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正从上面看着他。男青年站着一手扶着栏杆,他面前是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一位少女坐在椅子上,把头伸在护栏边向下看。  “咦……”  当连山河的目光与那名少女的目光相遇时,一种奇特的感受在他心底升起,让他不由得“咦”了一声。  而上面那少女,似乎受到惊吓一样,顿时把头偏到了一边去,看不见脸了,只看见她脑后的长发随着转头的动作扬起又落下。  而那男青年则好奇地又看了连山河几秒,然后推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离开了围栏边,连山河估计那少女坐的是一张轮椅。  她是谁,刚才为什么会……连山河觉得有必要去弄个明白。  “爸,我回去了。”  连山河一把抓起那一包杂鱼和另一包菜,刚站起来走几步,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心虚乏力,脚差点软下去,连忙弯腰双手撑住膝盖歇了几秒,又赶忙朝楼上走去。  等连山河气喘吁吁地上到顶层,环顾四周,已经不见了那两人的踪影。他向附近一家店铺的人打听有没有看见坐轮椅的女的,才知道那两人已经往出口那边去了。  当他出了市场大门四下寻找,只远远看见一辆暗灰色皮卡车车斗里装着一架空的轮椅往县城中心地带开去了,连车牌号都看不清。  但是,在连山河的脑海里,却留下了一对乌黑的眼睛。
(002 市场异事 完)
第一部 梦的开端  003 午间惊魂  “大海的边缘有我在思念,
我和你背着梦想走过地平线……”  伴随着青椒和着姜蒜翻炒的香气,从凤楼路153号老连家厨房里冒出来的同时还有女孩子清亮的歌声。厨房里,一位扎着马尾辫、身着“长福县高级中学”裙装校服的女孩子正边唱着歌边做菜,心情看似很不错。  炒完一个青椒小河鱼装好盘,她又利索地红上油,拍上几个蒜米炒了个大白菜。等白菜出锅,她拿出一个便当盒,把之前做好的手拍黄瓜、小河鱼和白菜都分了一份到盒子里,又盛了一些米饭盖好盒盖,然后大声朝二楼喊道:  “哥!吃饭咯!”  看到这,各位读者可能会问,这个女孩子是谁?  她是老连的亲生女儿!她的出生按照老连的话来说就是“凤凰带来的祥瑞!”  当年老连把连山河从河边抱回家,在第二天晚上睡觉时,忽然内心有一种冲动从脐下三寸涌起,于是当即抱住王春田把她“就地正法”了,令老连很激动的是,老婆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地非常配合,然后……一个多月后,当王春田发现自己有了妊娠反应后,两人去医院检查,惊喜地发现----王春田居然怀上了!而怀上的时间据护士推算,应该就是刚刚把连山河抱回家后的那一两天----日左右。  这真是两人做梦都想要的一个孩子啊!刚得了个养子,现在老婆又怀上了,老连简直乐翻了!没的说,马上请朋友喝酒嗨了几天!等他冷静下来思考为什么老婆会突然怀上时,他想起了一件事:连山河脖子上那个吊坠,曾经把他和王春田都“电”了一下。  仔细回想起来,他的那股冲动,应该就是源自那吊坠“电”了自己一下。  难道“凤凰”真的那么神奇,不仅送了个儿子来,连亲生骨肉都能“送”来?这又是一个老连无法解释的事实。出于这种思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老连对待连山河比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还亲,这常常引起王春田的埋怨。  10月怀胎后,日正月初八雨水这天,王春田剖腹产生了,是个女儿。生产过程很顺利,但因为她是高龄产妇,产后非常虚弱,身子骨一下消瘦了许多,产后很久才慢慢恢复。  老连早就给女儿起好了名字,这个他们夫妇俩做梦都想要的孩子,就叫做“连梦来”吧。  时至今日,连梦来已经16岁了,正在长福县高级中学读书,这学期刚上高二。因为离学校近,所以她是外宿生。原本今天是周末应该不上课的,不过由于快国庆了,调整放假时间,所以学校仍然在上课。  今天中午她放学回家,家里一个人都不在。母亲王春田目前在县城一家酒店当保洁阿姨,中午在酒店里吃员工餐不回家;而父亲连谋忠一直在离家不是很远的同发市场摆摊卖水产品,中午也不回家,需要做好饭后给他送去;而哥哥连山河因为家庭的经济条件不允许,读完初中后就已经辍学,目前在县里一家理发店当学徒,中午一般都比连梦来放学早先回到家,家里的午饭除非他没空,基本上都是他做的。  不过今天有点奇怪,连梦来回家后都已经把饭煮上,在做一个手拍黄瓜了,连山河才慢吞吞地拿着中午要做的菜回到家,而且脸色很不好的样子。连梦来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事,要休息一下,然后他把菜往连梦来手里一递,就上楼睡觉去了。  这会儿,连梦来把菜都做好了,喊他吃饭,却没听到回应。  “哥,下来吃饭啊!”连梦来走出厨房又大喊了一次,却仍没听到声音。  “猪头!下来吃饭……”  “怎么睡得那么死?”  “哥!哥?”  连喊多声都没听到回应,连梦来疑惑地上楼去了。  当她走到楼梯的一半拐角处,差点踩到楼梯上的一样东西,吓了她一跳。  一条细长的小菜花蛇正爬在楼梯上,昂起头奋力朝楼上爬去。  “咿咿咿……啧……怎么又来了!”连梦来眉头拧成了一团,连忙又下楼进厨房拿起垃圾斗和火钳,回到楼梯上,把那条小蛇夹进垃圾斗里,急匆匆出了门把蛇倒在了路边的草丛里。那蛇被倒在草丛里还不走,连梦来用火钳在它旁边敲打了好几下,那蛇才扭头慢吞吞地游进草丛深处。  “哎,拜托!你们别来了好不!”连梦来自言自语着,叹了一口气。  连梦来很烦恼也很迷惑,自她懂事起就记得,全家人每年都会在家里时不时发现有蛇类出没,全是些长不过一米的小蛇,各种各样都有。有时几个月冒出一条,有时一个月发现好几条,什么时间段都有,出现地点也各不相同,有次甚至出现在家里吊扇的扇叶上,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  她还听父母说,自从连山河进了这个家门后,就慢慢开始有蛇在家里和附近出没。起初他们见着蛇就打,但是每次一打蛇,还是婴儿的连山河就拼命哭,而且一哭就是一两个钟头,后来他们慢慢发现连山河哭是跟他们打蛇之间有联系,加上一次事件的发生,才让他们停止伤害出现在家中的蛇类,只把它们弄出屋子外让它们自己离开。(下接)
(接上 003 午间惊魂)  那次事件,连梦来听父亲说,自己当时三岁多、哥哥四岁多那年,长福县连续暴雨,清源江突发特大洪水,洪水漫过年代久远的防洪堤,涨到自家原先的老楼房边上了。因为自家楼房处于这一片居民区里地势很低的一带,所以没多久洪水就快要进屋子了,而此时老连夫妇刚把家里值钱重要的物品和大部分容易搬动的物品搬到了地势较高的一个邻居好友家里暂时存放。  雨实在太大,眼看着洪水已经开始进家门了,邻居劝住了老连夫妇,说太危险了,就这样吧,然后夫妇俩就带着儿女,跟着不少看洪水的人站在邻居家门口一带,眼睁睁地看着浑浊的洪水开始漫进屋门,心里全是无奈,只祈祷老天保佑自己的家不要被洪水给毁了。  忽然,老连记起还有一大包烟丝挂在二楼墙上,口中“哎呀”一声,顿时急匆匆地就想去取。  王春田一下没拉住老连,急得大喊“回来”,就连连山河也大哭起来。而就在这时候,十几米远外就快要踏进洪水里的老连忽然“哎哟”一声大叫,接着左脚单脚站着抬起右脚,从右脚跟上扯下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又接着重心不稳加上路滑一屁股坐倒在地。旁边围观的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十几秒后,从上游被洪水连根卷来的一棵大树猛地撞到了屋子后面,把自家楼房连同隔壁两家房子一齐撞塌,一会儿就卷走大半楼体消失在了滔滔洪水里。  老连浑身湿漉漉地坐在那里也被吓得不轻,要不是刚才被耽搁那一会,想必此时他已经葬身洪水之中。  后来老连告诉家人,他在踏进洪水前忽然停住脚步,是因为一条无毒的小蛇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脚脖子上,他吃痛之下才没有继续往进水的家门里走去。这样说来,倒是这蛇救了他一命!  其实老连夫妇已经有所察觉,家中及附近老是有蛇出现,必定跟连山河脱不了干系。开始老连夫妇还觉得有点渗的慌,以为是什么不祥之兆,但是慢慢发现这些蛇似乎是被连山河吸引过来的后,就又引发了夫妇俩私下里的一场大讨论,“收养连山河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的选择?”  老连向来迷信,他多次见到年幼的连山河把出现在家中的蛇当玩具玩的不亦乐乎,而那些蛇其中甚至还有毒蛇到了他的手里总是变得特别老实,任凭他怎么拉扯摔打都不会攻击他,这让老连对连山河的感情除了疼爱之外,又加上了某种程度的敬畏。  王春田怕蛇,所以每次有蛇出现,她总是暴力对待,直到明白蛇的出现跟连山河有关后,为了不让连山河哭才停止伤害那些蛇,不过这连带着却让她开始对连山河产生反感。  直到这次洪水险情后,老连夫妇对于蛇类的态度以及王春田对于连山河的态度开始大转变。老连后来常独自思考,连山河这孩子,到底身上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连梦来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不是父母亲生的,不过这对于这对兄妹来说这都不是事,他们的兄妹关系从两人懂事起就一直非常好。作为一个哥哥来说,连梦来觉得连山河还是十分称职和满意的,照顾她、和她玩、她被人欺负了他帮她报仇……等等,除了连山河会招蛇这件事。  连梦来对于蛇这种动物,说不上害怕也不能说喜欢,大概就是受世人的偏见影响,心底还是有些厌恶吧。她总觉得,蛇是一种可怜的动物,因为长了一副让大部分世人厌恶害怕的模样,所以常常无辜地遭到打杀,因此对于常在家里不请自来的蛇,她会觉得很烦,心想这里又不是适合你们生活的的地方,老是进来干什么?自己那个带点神秘感的哥哥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会把蛇不停吸引过来?她曾很无奈地想“哥哥你招什么不好,招蜂引蝶都行,招什么蛇啊?啊呸,不对,哥哥才不会招蜂引蝶。”  连梦来小时曾经向连山河问过多次类似问题,但是连山河总是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说“不知道”,还说可能是因为自家房子太靠近江边荒地多所以附近蛇比较多,以后附近房子盖的多了蛇可能就不会出现了。不过连梦来对于这种解释一点不信----什么时候见过别人家里老是出现蛇啊?还经常被你拿在手里当玩具玩!  随着兄妹年纪的增长,家里出现蛇的次数还真的越来越少了。到了如今,从今年年初到现在九月底,一次都没出现过。  连梦来还以为真的如哥哥所说那样,随着县里前两年新修了防洪堤,自家周围房子越盖越多,野地越来越少,蛇也越来越少了,不过今天的遭遇绝对让她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连梦来把楼梯上的那条小蛇扔出了屋外,接着来到二楼哥哥房间前,发现房门是开着的,一眼就看见哥哥正盖着被子在床上睡觉,发出轻轻的鼾声。让她无奈的是,她看见哥哥脚上居然还穿着长裤和靴子露在被子外面。  “拜托!怎么穿着靴子睡觉啊!”连梦来靠在门边摇摇头,喊道:“懒猪,起床吃饭了!”  连山河毫无反应。  “你去干什么了啊,睡的那么死!”  连梦来见喊他不起来,决定马上使用她最擅长的一招来惩罚他----掀被子加挠脚底板!以往连山河赖床时从来没能在她这一招之下撑过10秒钟。  连梦来当下走到哥哥床边,抓住被子沿,“呼”地一掀,还边掀边喊:  “给~我~起……呀!!!!!!!!!!”  然而,没等她喊出“来”字,一声凄厉的尖叫就从她的喉咙里夺口而出代替了这个字。  蛇!大量的蛇!大量各种各样的小蛇密密麻麻地挤在被窝下连山河的身体周围,随着被子被连梦来掀开,呼啦一下从床上涌到了床下地板上,首当其冲的就是连梦来。那些蛇如同一大桶面条被倾倒而出一般,顿时把连梦来所站的位置全部包围了。  连梦来内心的惊骇犹如处在飞速坠落的升降梯内一般,又一瞬间坐着云霄飞车来到了极点,她无法抑制地尖叫起来,双腿一软便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双手在周围所触及的,全是冷冰冰滑溜溜的蛇,更有一些蛇因为她倒在地上,顿时爬到了她身上,甚至往她衣服里钻去。这一切简直让她要崩溃,除了尖叫和拼命把身上的蛇甩到一边去外,她别无他法。  好在这样的情形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只一会儿这些蛇就全部涌出了房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连梦来瘫倒在地,浑身颤抖着不停地喘着粗气。  而连山河对刚才发生的事似乎毫无察觉,仍然一动不动地在床上睡的正香。(003 午间惊魂 完)
第一部 梦的开端  004 梦中初见  “老连,你家里好像出事了,我听见你家梦来在屋里大叫,我去拍门也没人开门,你快点回来看一下……哎……梦来梦来,你去哪……老连,梦来哭着跑出去了,你快回来。”  这是老连家一个姓吴的邻居急匆匆给老连打来的电话。当时这位邻居听到连梦来的尖叫声,便跑出来拍老连家的门,但是只听到连梦来的叫声不断地从二楼传来,接着又有几个邻居听到动静也来到门口叫喊。一会儿后,连梦来的尖叫停止了,众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到他家里的情况,便只得打电话通知老连。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连梦来捂着嘴满脸泪水地飞快跑了出去,众人越喊她越跑的快,一会就没影了。  老连一听急了,连摊子也顾不上收,赶紧招呼旁边摊位的熟人帮看一下,便急匆匆往家里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老连气喘吁吁地跑回家,看见家门大开,好几个邻居正在堂屋中围成一圈在看什么。  “老连,梦来刚才在楼上不知道碰到什么了,叫的好吓人!然后就飞快地跑出去不知道去哪了。我们看情况不对就上楼去看,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只看见你家山河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开始我们以为山河是遇到了什么不测,赶紧抬了他下来,结果老牛抬着他的时候说听见他在打呼噜,才发现他好像是睡着了,却怎么都叫不醒!刚才梦来叫得那么吓人到底是咋了,山河又是怎么回事?”  老连分开议论纷纷的众人,见到连山河正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但是旁人一直在拍打他的脸,又一直叫喊他的名字,却怎么也不醒。  “山河!山河!”老连一边用力摇着连山河的肩膀一边喊着,又用大拇指去按他的人中,却还是没有反应。老连去探了探连山河的鼻息,又去摸了他的脉搏听他的心跳,却感觉一切正常。  “我们都查看过了,山河应该没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检查下?”  “暂时先不去医院,我得先去找到梦来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老连站了起来,“梦来呢?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出了我们这个巷子往右拐了,不知道去了哪。”  “你去学校或者凤来山公园里去找找看。”姓吴的邻居建议,“我和你一起去,还有,你不打个电话通知下嫂子?”  “对对,差点忘记了。”  老连把刚才的事简单地跟王春田说了一遍,让她请假先回家,接着就拜托其他人帮照看下连山河,和那邻居骑着摩托车去找连梦来了。(下接)
(接上 004 梦中初见)  连山河又做那个相同的梦了。  这个梦他已经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了,似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梦里乌蒙蒙一片,零零星星的有或明或暗的淡绿色光点远远近近的在四周游荡着,当自己的“视线”偶尔落在附近某个光点上时,那小小的光点便仿佛能感受到欣喜之情一般,马上朝他飘来,有时一些遥远的光点甚至忽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在“身旁”围着他转悠。  有时,又会传来不知是谁遥远的呼唤,朦胧又渺茫,但连山河似乎感受得到,声音呼唤的正是他自己。  那是个很甜很甜的声音,令他很迫切地想寻找到声音主人的来源。  他走啊走啊,找啊找啊,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他伤心了,他流泪了,身边的绿光讨好似的向某处飘去,似乎要为他带路,而每当他想跟上它们的时候,却感觉双脚累得挪不动脚步,于是梦便往往到此结束,他睁眼醒来。  然而这次的梦却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  那些小小的光点忽然一个个开始聚集在他身边,他感觉全身又充满了力量,让他能追上那为他带路的光点。身边的光点似乎在欢呼雀跃,他和它们一起去寻找那美妙声音的所在。  忽然他感觉又有什么美好的存在悄然出现在了他身边,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身边的光点太多,让他看不清。他挥手让它们离开向旁边看去,于是,便发现了……  一双美丽的黑眼睛……  接着连山河醒了过来。  “活了!活了!他死去活来了!”连山河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堂屋的沙发上,堂屋里或坐或站着五个人,其中有一个附近邻居家的小孩正兴奋地扯着连山河母亲的袖子指着连山河大声嚷嚷着,结果马上被站在旁边这小孩的妈妈一巴掌打在头上:“你瞎讲什么!”  “啊!”这小孩十分不满地喊了一嗓子,用力推开他妈妈的手辩解道:“我没错!这是我们老师昨天教我们的成语!你要道歉!道歉!”  “哎……你这孩子……别在这捣乱,给我回家去。”不由分说便拽着那小孩出去了,那小孩一路还非常不满地嚷嚷着“我不回去……我要看僵尸复活……”  连山河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是在自己床上睡觉吗,怎么跑到堂屋沙发上来了?那叫做熊雄的小孩嚷嚷的又是怎么回事?  见到连山河醒来坐起身,王春田和屋里另两个邻居马上围了过来,王春田关切地说道:“山河你可醒了!”  “嗯?妈,怎么了?”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王春田问,旁边的一个邻居还指着自己的脑袋问连山河的头脑有没有感到不对。  连山河纳闷了,怎么今天老是有人问他“舒不舒服”。  “没有啊,我很好啊。”  “那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多久?一个小时?”连山河感觉自己刚才睡觉和往日中午午睡没什么区别,也就一个小时这样,但他听出母亲话语中的不对劲,便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堂屋中的挂钟,一看愣住了。  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快六点了,再望向屋外,根据外面光影判断,现在是下午快六点。  “六个小时?”连山河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他只觉得没过多久啊,怎么就过去六个小时了?而且,自己怎么躺在堂屋沙发上?  “我怎么在这睡觉?我不是在我房里的吗?”  “是别人抬你下来的。”一个邻居插嘴道。  “抬我下来?我睡午觉为什么要抬我到堂屋来?”连山河糊涂了。  “你真的一直在睡觉?”王春田好奇问。  “我当然是在睡觉!”连山河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问,“妈,到底怎么了你就说吧!”  “我们也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那个快嘴的邻居又插嘴道。  “是你睡觉时,隔壁吴叔听见你妹在楼上大叫,叫得非常吓人,然后她就哭着跑出去了,你爸和吴叔等几个人去找她了,现在都还没找到,我们报警了,但是说还不到24小时不立案,唉。”王春田解释道。“然后我们就发现你一直睡着不醒,怎么都叫不醒你!曹医生也来看过你,他也说你就是在睡觉,叫我们等等看,然后到现在你才醒!”  “我妹大叫?然后跑出去找不到了?我喊不醒?”连山河先是吃了一惊,感觉自己对此毫无印象,接着脑子一转便鬼使神差地说道:“她不是在凤来山上石头乌龟那里么?咦……”  “在山上?你怎么知道?”王春田三人好奇了。  刚才这话一说完,连他自己都惊讶了。好像只是一瞬间,连山河脑海里闪过连梦来无神地靠在山上乌龟形状大石头边,坐着望向落日的影像,他便脱口而出了。  “这个……这个我猜的。”连山河结结巴巴地解释:“因为……因为我以前和她去那里玩过很多次,所以我猜她……猜的!”  “什么石头乌龟?凤来山上哪有什么石头乌龟?”  “就是山上西北面半山腰有一个地方凹进去一块,听别人说以前好像是塌方过,里面有块大石头像个大乌龟,那里比较难走,很少有人去那的。”  王春田和邻居对望几眼,似乎在思考连山河所说是否有可能。  “叫谋忠去试试。”其中一邻居建议道。  “我去我去!”连山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觉得妹妹突然哭着跑出去肯定是跟自己身上那个不能对别人说的秘密有关,因此抢着去找她,他要跟她私下谈谈。  “哎哎!山河你没事吧!”王春田看见连山河弹簧似的站起身便去推自行车,忙问。  “没事没事我好的很!”说罢骑上自行车便飞也似的出门了,路过还听到那个小屁孩熊雄站在他家门口指着连山河大叫“僵尸!僵尸……”  (004 梦中初见 完)
第一部 梦的开端  005 全球地震  傍晚夕照下的凤来山一片宁静祥和,连山河从凤来山南面的凤来山公园入口处上了山,然后从山腰一个观景凉亭附近离开了公园区域,往山的西北方向向上爬去,这一带区域比较陡,有人在这种了一大片毛竹,穿过毛竹林再往前一带杂树丛生,但其中倒有不少是开花的树,如果是春夏时节来到这里,你会发现入目一片野花繁茂,因此这附近倒还经常有人来。  从杂树丛中过去就是一片长满蒿草和芒草且怪石嶙峋的地带了,这里豁然开朗,站在大块的怪石上举目远眺,能看到清源江弯弯曲曲在左前方延伸远去。  连山河在怪石堆中小心地继续往更陡的斜上方爬去,前面被茂盛的植物包围着的据说就是多年前塌方过的地方,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凹进去的不大的窝窝塘(注:方言,形容凹进去的地方)。  对于塌方的说法,连山河向来不相信,因为这里山体留下的形状根本不像是塌方。按他的理解,假如是塌方的话,这个地方就应该是沿着山体形成一道类似滑梯的倾斜坡面,而这里根本不是坡面,完全就像被人用一个巨大的铲子在山上铲去一大块山体,留下了一个凹坑一般。  说起来,这个窝窝塘奇怪的地方还真不少。  在窝窝塘周围是陡峭的山坡,围绕着这窝窝塘长着一圈低矮的杂树和灌木,这些植物的枝叶相比山上其他地方的同类植物异常的茂密,而且枝叶全都不停往窝窝塘里伸展去,因此把这窝窝塘围得密密匝匝的,要想下去那窝窝塘里,就必须趴着或采用坐在地上挪动的方式,从树的枝条下方不到一米高的空间寻找树枝间较大的空隙才能过去,因此除非是知道这里专门来寻奇探险的人,这窝窝塘平时基本没人来。  连山河前两个月时曾来过一次这里,这次他沿着上次开辟的“老路”向窝窝塘里移去,发现相比上次来这里,只过了两个多月,这里的树枝似乎纠缠得更加密了,原先经过简单清理的“老路”又几乎被挡住了。  费力地穿过这树枝组成的“绿墙”,连山河一探头,便看见窝窝塘里乌龟状的大石头边,连梦来正双手抱着膝盖坐着“乌龟前爪”上,望向西方的落日和晚霞发呆着。  这窝窝塘里还有另一个奇特之处,在这两米见方的“乌龟石”附近两三米远的范围内,所有的植物全都长不过半尺高,似乎长期处于幼苗期一般全是嫩绿嫩绿的,而在这范围外附近的植物却像是在疯长。以往在这幽静的窝窝塘里,坐在这嫩嫩的草地上或是靠坐在石龟上看看山下的风景,连山河总会觉得心中十分舒适和宁静,因此闲暇时分,他常常会来独自或者带着妹妹一起来这里玩玩。  “梦来!”  连山河叫了一声,接着从坡上拽着树枝下到了窝窝塘里,向连梦来走去。  听到连山河的喊声,连梦来从发呆的状态中扭头看了连山河一眼,接着慢慢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双腿站了起来。  连山河:“梦来……”  连梦来:“回去了。”  连山河走到连梦来身边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见连梦来站起来后面容平静地对自己说道,语气跟平时说话别无两样。  说完这三个字,连梦来几乎没有迟疑地就从连山河身边侧身而过,准备攀着树枝爬回去。  “额……”  连梦来的举动倒让准备了一肚子安慰话语的连山河无从开口,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连梦来利索地攀着树枝爬了上去。  “怎么,还不回去你打算在山上过夜?”连梦来站在坡顶朝连山河喊道,然后低头钻进了树丛中。  “啊来了。”  连山河正打算跟上连梦来,忽然有所感应。他朝石龟另一边山壁走去,发现有一条小蛇躲藏在一棵小树茂密的树枝上。他心中一动,来到那小蛇旁边,把头处于那小蛇所在的位置朝石龟方向看去。  “果然是这样!”连山河心想。  连山河从这个位置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之前在家里时,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的妹妹坐在石龟边的画面!而从他现在所处角度,也同时是那小蛇所处角度看去,所见到画面跟之前脑海里闪现的画面完全吻合。  这说明什么?  连山河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银色挂坠,若有所思。这时从那边树丛中又传来连梦来的喊声:“你真打算在山上过夜了?”  连山河不敢再耽搁,急忙回去。然而在经过石龟时,他的手无意中扶了一下石龟,心中某种异样却又熟悉的感受一闪而过。  他“咦”了一下,打量了这石龟一眼,来不及多想,怕耽搁久了妹妹生气,急忙爬上山坡追着连梦来去了。  穿过树丛,翻过怪石堆,连山河追上了正慢慢往前走的连梦来。连梦来稍稍偏头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连山河,一言不发地加快步伐往山下走去。  “……”虽然连梦来看起来表情平静,但连山河还是能感觉到,连梦来在生气。  “梦来,中午……”  “我知道!”连山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了。  她知道什么呢?根据母亲和邻居的描述,连山河不清楚自己午睡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出了某种状况,吓到了连梦来,而这,必定跟他身上那个不能跟任何人包括最亲的亲人说的秘密有关。  一个跟蛇有关的秘密。(下接)
(接上 005 全球地震)  集中精神能感应到附近蛇类的存在、蛇愿意亲近他绝对不会攻击他,这是连山河从小就发现自身具有的能力。  随着他年龄的增加,他又发现自己开始能用意念暂时控制蛇的行动、能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某条蛇所处的位置,以蛇的视角来短暂观察周围情况,而到了最近一两年,他发现自己甚至能让蛇暂时获得某种特殊的能力,比如让无毒的蛇暂时变成毒蛇,让毒蛇毒性增强或具有特殊毒性例如咬后让人昏睡,让蛇行动更迅速、抗击打能力增强甚至能让蛇暂时隐身!  而如果他使用这些能力,则全部都要消耗他体内某种他无法描述的能量。这种能量他感觉有一定数量,正随着他年龄的增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似乎在慢慢变多,越是使用较为特殊的能力,使用时间越长,作用对象体积越大,这能量消耗得也越多越快。  每当他使用能力时,胸前据说是他的亲身父母留给他的吊坠总是会像磁铁一样紧贴在皮肤上,感觉和他自身合为了一体,他能感觉他的能力就是通过这吊坠释放出去的。而每次伴随那能量的消耗,他的体力消耗也在同时进行,即使他没有做任何激烈的活动,过后他也会感觉到身体变得虚弱。  他喜欢蛇,他最无法容忍的是某些人伤害蛇甚至吃蛇,因此那些吃蛇的人以及捉蛇来卖的人和杀蛇来做菜的厨师经常被他暗中袭击报复,他也常常解救那些被捉住的蛇,方法就是使用他自身神秘的能力。中午那个捉蛇人马单被那眼镜蛇装死欺骗,然后在他放松警惕时遭到突然袭击,最后那眼镜蛇消失不见,就是连山河的杰作。  然而那条眼镜蛇实在是太大了,为了控制它以及让它隐身逃走,连山河第一次把身体中那种能量(连山河自己起名叫“鳞能”)一股脑消耗一空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透支,后果就是过后身体变得非常虚弱,等他回到家连靴子都来不及脱就睡着了。  然后这次醒来后,他忽然感觉鳞能一下全都回复满了,甚至总量还增加了不少,再联系起中午那个与众不同的梦,他忽然明白了一点,梦中自己“看到”的那些光点,分明表示的是分布在他四周的各种蛇,联想起以前自己总是做那个梦后,家中才会忽然出现蛇,有次甚至出现在吊扇扇叶上,连山河猜想,难道那些蛇是从别的地方因为自己的召唤瞬移过来的?  那么据此判断,梦中自己身边聚集了那一大堆光点,难道是说自己睡觉时身边出现了一大堆蛇?是这个吓到了妹妹连梦来,才让她尖叫着跑了出去?她说“我知道”是不是表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这个秘密?  还有一个他最想知道的事----中午出现在市场里的那位陌生的少女,为什么自己和她远远对视一眼,就让自己心跳加速感觉那么的亲切熟悉想亲近她?就如同自己对于蛇类的感受,不,不是如同,是远胜于!甚至在梦中都出现了她那美丽的黑眼睛!  难道她也是……  “不,不可能吧!”连山河摇摇头把自己异想天开的想法甩了出去,紧跟着一言不发的连梦来快步往前走去。  一会儿,两人走到了凤来山公园的范围内,连梦来忽然停住脚步,双手叉腰自言自语起来:“我这个好学生居然旷课了呢!真是新鲜的体验!”  连山河在后面听到,也停住脚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梦来却忽然转过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严肃地说:“不许说出去啊!”  “额……说……说什么啊?”连山河感觉自己这妹妹的思维跳跃得实在太快,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哼!反正绝对不可以说出去!”说完她继续沿着公园内的石阶向下走去,不再说话。  连山河只有默默跟着她的后面,思考起回家后该怎么解释给家人了。  这时又有两位拿着太极剑刚从公园里准备下山的中年大叔从另一条石阶路走了过来,跟在了连山河身后,他们的聊天内容引起了连山河的兴趣。  大叔甲:“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最近发现什么了没?”  大叔乙:“发现什么了?”  大叔甲:“我最近发现,我老婆还有个不得了的身份!”  大叔乙:“你老婆?她不是卖衣服的吗?”  大叔甲:“是啊,她平时是在卖衣服啊,但是我最近发现,她还在卖……”  连山河身后这位大叔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忽然感觉地动山摇起来,突然地震了!  “啊!”连梦来一个站立不稳坐在了石阶上,惊恐地看着四周一些松动的山石随着地震的发生扑簌簌地朝下滚落。  “小心别乱动!”连山河大叫道,摇摇晃晃地扑到了妹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警惕地朝石阶上方望去,观察着上方有没有滚石的危险。  地震不是很强烈,只持续了十几秒便停止了,连山河看见山上只滚落了不多的一些石块,公园里的建筑没有任何倒塌的。再朝山下望去,发现地震发生后,大量的民众涌到了街上等空旷地带,目力所及之处并没有任何房屋发生垮塌。  “快下山去!”连山河身后的大叔从石阶上爬起来,大叫道。  众人看起来都没有受伤,便一同匆匆下了山。  街上站满了人,堵得汽车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谈论刚刚发生的地震,各种手机铃声在人群里此起彼伏。  连山河也想打个电话给父母,但一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忘记带手机了。他拉着妹妹的手正在人群中穿行,他听到有人扬起手机大叫道:“哇!我有个沧北省的网友说他们那边也刚刚发生了地震!”  “不是吧!”旁边又有个正用手机通话中的人惊讶地叫了起来:“你那里也地震了?我这里也刚地震完!”这人在短暂的通话结束后大叫道:“我老婆在浙东省打工,她说她那里刚也地震了!”  连山河听到后感到有点吃惊,便对连梦来说:“你听到他们说了么?国内别的地方也发生了地震!”  “听到了啊!”连梦来马上指着另一边说:“你听那边。”  连山河仔细一听,发现那边有个老头正在放收音机,里面某个国家级电台正在紧急插播地震的消息,而消息里说,根据电台刚刚得到的情报显示,刚刚发生的地震很有可能是覆盖全国范围的超级大范围地震!众人听后一片哗然!  “全国范围的地震?”连山河听到后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一个不详的预感在心头升起。他和连梦来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问的所在:  “只是全国范围么?”  此时不光是广播电台,附近居民、店铺里的电视也开始插播地震的消息,连山河和妹妹来到一家店铺前,见很多人围在电视机前听新闻,一个更为震撼人心的新闻!  连山河只听到电视里一位著名主持人神情激动地播报着:  “据国家地震台网测定,北京时间日18时27分,一次空前绝后的地震发生了!这是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地震,因为这次地震居然覆盖了全球范围!是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你们没有听错,这是一次在全球范围同时发生的地震!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此次地震的震级在不同地区也有所不同,不过普遍不超过五级,根据各地刚刚反馈回来的消息,本次罕见的地震在全球范围内并没有造成大的人员和建筑财产损失,有关专家正在对此次地震的成因进行分析,详情请继续关注本台特别专题报道……”  听到电视台里这个极其震撼的消息,人群顿时喧哗一片,各种各样的表情出现在不同人的脸上,许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中的手机,迫不及待地在网络和各种社交软件上发表自己的见解或者开始查找起相关消息来。  连山河之前的不详预感果然成真,这竟然真的是一场全球范围的地震!  这是要怎么了?  一丝忧虑凝聚在他心头。这个时候,那双黑眼睛又浮现在脑海里。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005 全球地震 完)
第一部 梦的开端  006 震后有变  暮色时分,天快黑了,长福县高级中学的教职工宿舍楼前空地上,住在学校里的几乎所有老师和家属正聚集在一起。几台电视机也被搬到了空地上,正在播出电视台关于全球范围地震的特别专题报道,众人一边听着新闻,一边就此议论纷纷。  离这群口水飞扬的人十多米远,宿舍楼一楼106室门口,一位坐在一张轮椅上的少女正跟她身边的男青年谈论着什么。  少女身着一条洁白而带着素色小花点缀的及膝连衣裙,露出裙下修长洁白的小腿,穿着一双漂亮精致的米色布鞋。她有着一副清秀迷人的面庞,不施脂粉的脸蛋还带着点婴儿肥,一头长发在脑后简单地用蓝色的丝巾束住,然后披在胸前。她乌黑的双眼有着长长的睫毛,但此时眼中似乎还带着忧虑。  “哥哥,你现在相信了吗?”少女指着手中的手机对身边的男青年说道。她的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陆续接收几个不同的联系人给她发来的一些数码照片。“看,真的有情况发生了。”  照片随着接收完毕一张张打开,显示的似乎是一些东西在不同时间段的对比照片,有原本碧水充盈的古井变得干涸见底的,有寺庙中苍翠的老松树松针全部掉光变得光秃秃的,有某个年代久远的兽型石雕裂成许多块碎了一地的,还有一个似乎是摆放在某个屋子供桌上沉甸甸的黑铁球,在对比照片里变得像是长了许多肿瘤一样,这里鼓起一大团,那里鼓起一小团。  而这些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时间显示,这些照片从拍完到现在不到半小时。  “我很想相信那个说法,但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男青年接过手机看了看那些照片,又还给了少女。“我不管什么‘合届’、什么‘乱宇’,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所谓的能治好你的病,让你能站立走路的‘大能’。”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静静地坐着,右手轻拂着胸前的长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再次发出提示音,有人给她传来了一段视频。  少女打开这段视频,视频似乎是某个监控录像拍下的,一个似乎挺高级的博物馆内部的展厅,依次摆放着一些储存在水晶玻璃匣子里的文物,手机屏幕不大,从视频里能依稀分辨出展品有小型青铜器、玉器、古兵器和古代书简什么的。  这一段七八秒的视频粗看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发生,要不是画面左上角有显示着时间流逝的计时器在走动,可能会让人错以为只是一张静止的图片。  少女盯着画面又仔细看了两遍,然后把视频画面放大好几倍,这才看出展厅角落里一个饭盒大小的玻璃匣子里,有什么细小的东西亮了一下忽然不见了。然而由于那个玻璃容器对室内灯光反射的影响,加上监控摄像头离那个东西比较远,放大后的画面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见了。  这时手机又接收到了另一段视频,还附带了对方一句留言“注意玻璃的反射。”  她马上点开第二段视频,这同样是一段七八秒长的监控,似乎仍然是那个展厅,但是是另一位置的监控拍下的。监视的范围是上一个视频监控没有拍到的地方,这导致前一段视频里那个有物品消失的匣子并没有在这段视频中出现。不过有了对方的留言提醒,少女立刻留意到,视频中一个大玻璃匣子侧面正好反射出了隔壁那匣子里物品消失的情形。  由于这个监控离那东西比较近,少女刚一看清楚那东西的形状,没等看完视频便关上手机扭头对男青年说:“哥哥,我们进屋去。”  “好。”  男青年推着少女的轮椅,正要进屋,忽然从那些正在聊天的人中走出一个人,边朝他们走去边喊道:  “辛老师,小凌,你们别进屋子里啊,可能还会有地震!”  被称为辛老师的男青年停下轮椅,朝那人看去。  “罗主任……”男青年声音低沉地道。  “罗主任好。”名为小凌的少女微微偏头向男青年使了个眼色,然后向来人问好道,“我认为短时间内不会再地震了。”  “小凌啊,新闻里说了,这次地震非常特殊,专家们分析了监测设备记录的数据后,对此次地震的成因毫无头绪,所以专家们建议在几个小时内最好还是呆在外面,以防万一。”  “呵呵。”小凌笑了笑,说:“罗主任,要不我们打个赌吧,如果24小时内再地震的话……”  然而小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主任打断了:“不不不,小凌你怎么能用这么危险的事来打赌呢?”  “罗主任不会是不敢打赌吧?”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是真为你们好!如果你们是饿了想做饭吃,等会学校食堂就会……哎哎,你们怎么还……”  然而两人并没有听他说完话,便进了106室宿舍。望着关上的门,这个罗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表情顿时阴沉下来,一甩手走了开去,口中喃喃低语道:“辛海凌是么?一个残废,居然敢拒绝我家小新……”  这位学校教务主任罗权心中愤恨着什么?  原来,今年秋季新学期开学时,这个名叫辛则健的体育老师刚刚从别的学校调来本校任课,他十六岁的残疾妹妹辛海凌,也跟着在本校高二(2)班随班就读,和他哥哥住在教工宿舍106室。  辛海凌双腿残疾无法走路,但却长得十分漂亮,很快她班上就有男生开始跟她套近乎,其中要属教务主任罗权的儿子罗益新最爱往辛海凌身边凑。很明显,罗益新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漂亮女孩子。  罗益新在家非常受宠,仗着自己父亲是教务主任,然后自己学习好又是班长,在班里就是头,因此很快就把其他男生赶到了一边,并向辛海凌写了情书……然而,他马上就被拒绝了。  但是,罗益新岂会就此罢休?奇葩的他,竟然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罗权,还明确跟他父亲表示“跟她只是玩玩,高考之前一定会甩掉,绝对不会影响他上大学”。而作为教务主任,原本应该明确制止儿子早恋的罗权,居然还认可了,并利用自己教务主任的身份,多次向辛海凌哥哥辛则健委婉地表示“罗益新作为班长,热情地照顾帮助新来的残疾同学小凌,你作为她的哥哥,要理解支持。”  但辛则健兄妹却明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也多次委婉地表达了拒绝之意,却不知道已经惹得罗权暗暗恼火了。  学校教职工宿舍大楼几乎都是大门敞开,空无一人,除了106室。  没有理会那个教务主任罗权的提醒,没有理会其他人惊奇的目光,辛则健推着辛海凌进了106,把房门关好,又进了自己的卧室。(下接)
(接上 006 震后有变)  “哥哥,把一号到五号拿出来。”  辛海凌指挥着,让辛则健从床底把三个大密码箱其中的两个拖了出来。  “先看四号。”  辛则健输入密码,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塞满了防震用的棉花,棉花包裹着几个套着塑胶密封膜的牛皮纸袋和一长一短两个灰黑色匣子,长匣子上面标着数字“4”,短的则是“5”。  辛则健把4号长匣子拿出放到床上,打开。辛海凌转动车轮来到床边,看着这个匣子里面的东西。  这匣子里被减震材料包裹着的又还是一个容器,一个长近四十厘米,宽不到十厘米,厚度两厘米左右的精密现代容器,容器的边缘由坚固光滑的合金材料包围着,容器一头有一个带小型液晶屏和类似密码门禁锁的控制装置,而容器的其他大部分区域则是覆盖着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被固定着两截金属条状物。  “真不可思议!这东西原先不是这样的啊,各自凭空多出一部分了!”辛则健惊讶地指着那两截黑色物品道:“这……这好像是……”  “是圆规。”辛海凌轻轻道,似乎对此毫不惊异。“原先缺少的针尖和描具现在自己‘回来’了。”  “自己回来……”辛则健看了这两截“圆规”,又看了看自己妹妹,连连摇头,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哥哥,先别管它怎么回来的,打开它吧,密码810617。”  辛则健找到一个手机充电器插到插座上,然后把电源线接上这容器,启动这容器的电源,输入密码,然后手指放在一个按钮上,扭头对辛海凌询问道:“打开?”  辛海凌:“打开。”  辛则健按下按钮,这容器立刻发出丝丝进气声,一会儿后,容器亮起绿灯,玻璃盖缓缓打开。  辛海凌把手伸过去,就想直接拿起,辛则健挡住她的手,问:“不戴橡胶手套?”  辛海凌:“不用了。”  辛海凌把她所说的被分成两半的这“圆规”用两手各拿一截,打量了一会,便尝试把其组装起来。  当她手中那圆规的两截部件刚一互相碰触,一道波纹状的彩色光晕顿时在那圆规上一闪而过,眨眼间,那两截部件便已自动组合在一起,一个完整的圆规出现在辛海凌手中。  “哇……”辛则健在一旁看着,顿时轻呼起来。  然而事情还没完……  完整的圆规忽然又闪起蓝色的光芒,光芒随着各捏着一只圆规脚的辛海凌双手瞬时传递而来,划过她全身不见了,随之而来的又是辛则健的一声“哇”。  辛海凌一愣,忽然把圆规放到床上,双手捂着小腹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海凌,怎么了?”辛则健好奇地在一边打量着。  “哥哥,你快出去!”辛海凌忽然扭转上身用手推着身旁辛则健,把他往房门外推去。  “怎么了?怎么了?”辛则健虽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妹妹的意思,准备转身出去,但是辛海凌已经收回了手,双手缩在身前,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  辛则健立刻感觉从妹妹身上似乎有一道无形的波浪向四周荡漾开去,然后他立即看到了一副让他目瞪口呆的情形。  “海凌!你……”  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辛海凌,辛则健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是在做梦吧!”  ■分割■  忽然停电了!  宿舍楼前,众多老师和家属正围着电视在热烈地讨论地震,忽然几台电视刷一下黑了。  “搞什么啊?”  “又出什么新情况了?怎么连我的手机也黑了?”  “我的也是!”  “我的笔记本电脑也黑了!”  “妈妈,又要地震吗?我怕……”  “就我们这停电吗?你看那边食堂都还有亮着灯……咦?也停了!哎!你们看,这电停得真奇怪,好像是一路停过去的,你看那边山上灯还亮……额,也停了!”  突然的停电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还有人心里一紧,顿时紧张起来。接着又有人发现了停电的蹊跷之处,似乎是从他们周围开始停起,往外蔓延而去。如果这时有人从高空向下面的县城看去的话,就会看到,以长福县高中为中心,停电的范围如同水波向外扩散开去,不到半分钟,整个县城及其周围刚亮起没多久的灯光全都熄灭了。  “太奇怪了!可能真的又要地震,大家小心!”有人大叫起来,吓得几个年纪小的小孩顿时哇哇大哭。  一股不安的气氛在人群里蔓延开来,众人纷纷呼喊着自己的亲属到自己身边,然后一个个远离建筑物,在学校空旷的操场上集合起来。  “哎,不去叫一下那个辛老师和他妹妹吗?他们好像进屋里去了。”有好心的老师想起这件事。  “对,我去叫一下。”一位姓李的年轻老师马上朝106跑去,在屋外大喊起来:“辛老师!辛老师快出来,可能又要地震了!”  这老师连喊几声不听见回应,又上去去使劲拍打起106的房门来。  “辛老师!你在里面吗?”  然后他这才听见里面传来辛则健的声音:  “啊?噢……在啊,我在啊。”  “快出来!可能又要地震!”  喊完话,这老师马上离开宿舍楼十多米远,在那等着。过了十多秒钟,他见房门仍没打开,于是不放心地又准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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