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厚书和一张纸在行走打成语在异乡突然看到熟人身边没有带纸笔,只能口语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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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知网文拾遗(没有收入散文辑和诗辑)
&&&&&&&&&&&&&&&&草尾人义村知青40周年返乡行
一&&沅水城的不眠之夜
&&& 金秋送爽,丹桂瓢香。我们知青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节日”,<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28" Month="10" Year="年9月28日下午,“情系沅江,相聚金秋——长沙知青下放沅江四十周年联谊活动”在花木苍翠、绿荫怀抱的长沙市政府广场前正式拉开了序幕。2时30分,我们600多思乡心切的知青迫不及待地登上了由沅江市政府派来迎接客人的十三辆豪华大巴车,随着二十多部轿车和十多部大巴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正式出发,我们每个知青的心也在那一刻起飞了——飞向那块梦魂牵绕了四十年的土地。一路上我们不时将头伸出车窗口,了望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洞庭湖乡。傍晚时分,当车队终于进入熟悉而陌生的沅江市界时,亢奋中的我们心跳突然加速了。这块富饶而美丽的土地,这颗南洞庭湖中最璀璨的珍珠——就是我们一万四千长沙知青共同生活和劳作过多年的第二故乡啊!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青春,我们青春年华中最美好的期待,我们飘零的绿色花季和夭折的红色芳梦都已经随风远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永远不再复返了!昨日的苦泪也早和着沅水河的呜咽默默流走了……
&&& 还没有走下车,沉浸在遥远回忆中的我们突然被一阵巨大的锣鼓和鞭炮欢迎声所震撼,而惊喜过来。人们依序下车后,夹道欢迎的人群,五彩缤纷的花朵,狮子龙灯的舞蹈以及仪仗队激昂高亢的旋律更使我们这群离开第二故乡四十年的游子兴奋不已,特别是见到马路两旁一个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和女孩手舞鲜花向我们频频招手后,每个知青的心都被这种炽热真情融化了,许多人情不自禁流出了热泪。啊!这里的土地就是萦绕着我们四十年梦魇的故土呀!这里的乡亲就是令我们牵挂了四十个春秋的亲人呀!这里的村落就是我们苦难人生旅程碑上镌刻的青春驿站呀!
&&& 下车后,我们很快被“联谊活动组委会”有条不紊地安排到全市各处最好的宾馆。丰盛的晚餐之后,我们来到沅江市府剧场观看“沅江市欢迎长沙知青文艺晚会”,精彩的节目很快消除了我们旅途的疲惫。比晚会节目更精彩的是晚会后夺目的焰火,“赤、橙、黄、绿、青、蓝、紫,化作彩练当空舞”,真是一片“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景象呀!这种近距离的漫天五彩缤纷焰火叫人目不暇接,留连忘返。飞腾的焰火还巧妙地组成了“沅江人民欢迎长沙知青回第二故乡”字样。这种长达四、五十分钟的烟花礼炮欢庆场面在华丽的省城也难看得到呀,大家都纷纷说看得过瘾!真过瘾呀!
&&& 焰火之夜是一个幸福之夜啊,相逢的喜悦久久流淌在每个人的心田上没有散去;焰火之夜是一个兴奋之夜啊,相逢后的激动和思念话语滔滔不绝;焰火之夜更是一个难眠之夜啊,每个人都沉浸在悲喜交加的回忆中。熄灯后,我和仁义士两人在床位上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他显得比我还兴奋,直到半夜还没有进入睡眠。也难怪他呀!他在草尾大同人义村整整劳作了六个无比难熬的寒暑呀,尝尽了知青生活的酸甜苦辣五味人生,最终揣着一颗疲惫不堪的心回到了省城。
二&&胭脂湖的知青之家
&&& 9月29日天气虽然没有放晴,但空中无雨,适合户外游览活动。上午9时,我们前往市政府会议厅参加了有省、益阳市、沅江市领导参加的联谊会,益阳市委和沅江市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家领导先后讲话,省政协副主席刘晓和胡子敬先生也先后讲话。最精彩的是知青代表邓晓雄的发言,他形神兼备的讲演,幽默而风趣的文采博得了全场知青数十次的掌声,他生动而真实的发言将知青带回往日的凄苦下放生活,许多人都激动得流出了热泪。胡子敬先生还代表全体返沅知青向沅江市捐建了“沅江移动广场高杆灯塔项目”,上午的大会自始自终充满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下午在胭脂湖的知青之家,我们全体知青再一次受到贵宾般的接待,在震耳欲聋的鞭炮锣鼓喧天声中,从各处赶来的乡亲们纷纷迎上前,紧紧握住久别重逢的知青双手不放。随后,我们和老乡们围着小方桌坐下来,喝着香喷喷的芝麻豆子茶,品着“辣妹子公司”的桔子、莲子罐头,相互聊起了几十年前的酸甜苦辣往事……大部分知青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大坪上的文艺节目;少部分知青则走进知青之家陈列室参观各种知青老照片。我和仁义士走进了陈列室长廊,他特地为两个女知青在当年老照前拍了几张有意义的照片,我也抓拍了两张知青人物照。
&&& 3点钟后知青的活动又分成两处进行:绝大部分人去游览位于知青之家旁的美丽胭脂湖了,胭脂湖在微风的吹拂下漾起了阵阵碧波,美丽极了。另有几十个人去参加设在沅江纸厂的《知青论坛》讨论。我也参加了论坛讨论,在胡子敬先生主持的论坛讨论会上,我有幸结识了几位江永知青大哥,并与他们交换了对论坛主题的不同看法。愉快的白天过去后,捷妹好不容易为我们搞到了几张文艺晚会的入场券,于是,我和人义村几位知青又相聚在市府剧院,观摩答谢沅江人民的“长沙知青文艺晚会”。也有一些知青散步到县城老轮渡旧址去了,也许是想在那儿找回一点流失岁月的痕迹与慰藉吧!
三&&人义村的真情之泪
&&& 第三日老天的心情也像我们一样好起来哦!一大早它就露出了那张灿烂的圆笑脸,每个知青更是洋溢着欢喜。早餐后,知青按六个区(镇)分开去各自下放的区镇。草尾区这次来的知青在全县算多的,共有200多人。大同乡的知青在草尾区中占多数,而我们人义来的知青在大同知青中也算多的一个村。
我们去草尾大同的路径与当年乘轮船不同:完全是一条公路直达草尾街区的,先是从沅江乘汽车过头座桥到了赤山;再从赤山前行又过了一座桥;最后过的一座到草尾的桥是去年才修好的茅草街大桥。车队到达草尾镇时,整个草尾镇几乎空巷了,镇民都沸腾起来了,欢迎的人群很早就在街区上等待远方来的亲人(落户在当地的一些留守知青也含着泪在挤在人群中翘望),他们一个个拿着鲜花站立在街道的两旁。我们下车的每个人都异常高兴地接受了前来的孩子们送给的松丛小花,他们还给知青大哥胡子敬先生脖上挂上了一个漂亮的大花环,这种青松是象征着我们和老乡永存的友情呀!各村负责人将带我们接到镇政府大礼堂里,镇政府领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知青代表也表达了全体下在草尾的长沙知青对乡亲们的问候。中餐后,知青按村分别下到各自的落户队去。
我们人义村知青这次在捷妹和仁义士的组织下,来了不少,加上被邀请的贵宾前后共有二十多人。大家登上村部或自己的车子,终于踏上了返队的道路,望着车窗外蔚蓝色的天空,望着金黄而广袤的稻田,大家纷纷发出感慨:有的说,这变化太大哪!根本不认识路了。有的说,房子完全不是那时的模样了,你看树木一排排地林立在路两旁,真是大变样了!特别是从人义村到草尾镇必经的中间地带人和村的变化最大,以前的人和村堤早已被夷为平地,堤下的长水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新起的砖房了,在往左转向的路口也新起了一排店铺房子,人和已经像一个小街区了。往人和学校方向延伸下去的路可达人义村,这条从镇上到人义村的道路已经由以前的泥泞小路变成较宽的水泥路了(这是在我们来之前赶修完毕的),我们很快就到了人义村部。新起的村部坐落在村道的路边,随后召开了知青与村民的座谈会,人义村村长和支部书记致欢迎词后,就是捷妹代表原人义大队知青向村部敬献纪念匾和每人略表微薄心意捐献的200元人民币。最令人感动的一幕是随后的座谈:当女知青左丽忆及当年乡亲关照爱护她的情景时情绪非常激动,她动情的诉说引发起所有知青的共鸣,坐在一边的女知青尹妹当即伏案恸哭,继而抽泣……
&&& 许多知青也都难过起来了,我的鼻子那一刻忽然酸了,苦涩的眼泪禁不住涌出眼眶。我想到了自己柔弱的妹妹在人义呆过的8个艰难年华,想到了她为了病退回城躲在医院厕所里无奈地用针去刺自己手指的愚行……我心里也对在那患难岁月中伸出援手给予她帮助和照顾的乡亲和同伴们充满了感激,我对这片土地的感恩之情也由此加深了。这次返乡活动使每个知青的情感得到了一次升华。座谈会后,大家分头去走访乡亲,我和仁义士、小伍等四人则去了已被推为平地的五队知青屋原址,并依恋在原址处留影。找不着北的我们一副木然相,我清晰地记得:<ST1: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3" Month="1" Year="年1月3日那晚,我和仁义士、小伍三人刚躺下,就被呼啸的北风冻得睡不落觉,本来睡在两个床的三人最后挤到一个床上,然后将两床12斤重的絮被盖在一起,才熬过第一夜。
找不着茅屋原址的我和仁义士及小伍来到了原生产队吴会计家,他热情地款待了我们,临别还塞给我们每人一包酸菜豆角带回家吃。会计送的土产我们不能推却,因为它就是当年我们苦难年月中相濡以沐真情的再现啊!然后,我们来到原大队的倪医生家,和捷妹等其他人义知青会合了。倪医生听说知青要来,特地叫他住在草尾镇的儿子买回了糕点水果,倪大娘更是忙前忙后张罗,招待我们。大家边喝茶边叙说着四十年前的旧事。我与倪医生夫妇去屋外拍了几张合照,大家正聊在兴头上,却传来了要我们去村部吃晚饭的通知。因为活动组织者要求我们吃完晚饭后赶回草尾镇住宿,第二天全体知青一同返长。因合并人忠村的几个知青也来到了人义,村部准备了三桌饭,在村部吃完晚饭,大家相互依依不舍地分手。在暮色中我上了二队知青赵人定的小车,在草尾旅店放下行李后,我独自上街买了两盒沅江特产“麻香糕”。返回房间,捷妹又叫去领油,“人义乡亲真仁义啊!”——临走前,情深意重的乡亲还给我们每人送来一大壶菜油。
四&&旧轮渡的离别之情
&&& 10月1日的早餐后,我们做了临别草尾的最后一件事:寻找当年的轮渡旧址。我们人义、人和、大同几个村几十个知青先后去大堤上寻找旧轮渡码头。我和小伍在镇上旧街碰到被招到县剧团后多年不见的华妹,这位当年人义大队的“一枝花”依然饶有风趣,她和小伍边走边毫无顾忌地开玩笑,说满脸刻满沧桑的他应该去美容,以恢复当年美男子的风采。说来也怪,长期下岗的小伍这几天一直紧锁眉头,但听到华妹这句俏皮话后竟然恢复了当年下在人义时的潇洒,突然间摘下路边一朵野花,以非常优雅的动作献给华妹……他的举动使我大笑不止,我情不自禁地暗想:他俩刚才的表现只有曾经在一起度过患难岁月的知青中才会发生,因为我们知青的血脉中有一种共同的特质——共同的苦难命运催生出了毋须解释的的共鸣语言,即使时空流逝,也能一见如故呀!
随后我们汇合其他知青来到了旧轮渡,故地重游,不免生出无限感慨,当年我们知青往返于长沅两地的必经之处“候轮室”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断壁残垣”了,可我们却站在轮渡的旧石阶上左右徘徊,四处张望……仿佛在寻觅一件丢失多年的宝贝一样,小伍将他苍老的脸庞贴在已被尘封锁住的候船室门缝,深有感触地说:当年我们大多数知青没钱住旅社,寒夜都是在这个候船室里度过的(夏夜则是蹲在蚊蝇满布的菜地里熬过来的)!是啊!不堪回想的往事已随着我们青春岁月的流逝一去不复返了!童稚的梦想和少年的花季也遗失在草尾河畔永远找不回来了!我们是在怀旧吗?可是这种怀旧却每每触痛我们心灵底部那根最敏感的神经而无法回避;我们是在告别吗?可是这种告别却屡屡涌发我们再次依偎到故土怀抱的情感冲动而不能自已——况且,这一切行为表现并不仅是我们失落者才有的情怀,你看,那位人群中气概昂然的知青成功者,四天来不也是一直陪伴着大家,临别前也露出眷恋的目光,思索着如何回报第二故乡,最后引领着我们在轮渡前合影吗?
10时30分,全草尾下放的知青集合到一块,最后与乡亲们告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自古离情多伤别”,真是一个令人伤感的时刻呀!“你们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啊!”——人义村村长抱住七队的何绍基动情地说。我见状感动地握着他的手说“我们一有空就会回来看你们的。”捷妹在村部也说:我们还会回来的。是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片多情的土地的,永远不会忘记这片土地上的纯朴乡亲的,我们要尽最大的能力反哺这块热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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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 庭 之 恋
&&&&&&&&&&&&&&&&&&&&&&&&&&&&&&&&&&&&&&&&&&&&&&&——送给即将出行的兄弟姐妹
&&&&&此次“六一”的南洞庭湿地之行,本人因故不能成行,但多年来对那儿一直难以忘怀:那是一块珍稀的无价宝地,那是一片神奇的仙境湖泊,那是一个遥远的青春遗梦啊……我为此夜不能眠,兹抒以下感慨,聊解心结!
&&& 我从尘埃封锁的抽屉底层找出那张珍藏多年的蜡黄船票,抹去经年相思断续滴落在它缺角周边的泪渍,然后揣着它登上记忆天幕下的那艘旧客轮,驶往南洞庭湖的黝黑黎明中——我伫立在人货杂陈的船舱栏杆边凭水凝思,鱼尾的眼窝终于忍不住落下一长串苦涩的缅怀之泪……
&&&&& 啊!我久违的南洞庭丽人,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见你:你绿色的秋波曾躁动我少年的情怀;你红颜的脸蛋曾激越我青春的血脉;你清爽的呼吸曾透湿我寤寐的枕巾;你的一颦一笑都顾盼过我生命的苦乐年华啊……我多少次在睡梦中含着热泪念叨着你的芳名!我多少次在幻影里目不转睛尾随着你的裙衫!我多少次在祈祷后等待着你高贵的君临啊!离别四十年,当年英俊的儿郎已不再年轻!可那腔缓慢流动的热血仍在为我们今天黄昏的相逢沸腾!那颗坚贞的灵魂仍在为我们昨日黎明的守候燃烧……
&&&&& 岁月悠悠,无情的沧桑抹不去生命苦旅的足印;山高水远,时空的高墙隔不断青春苦恋的歌声。今天,我终于有幸回到了日夜思念的沅湘女君身边!
&&&&& 当你轻轻褪去那层薄如蚕翼的黎明青纱后,你绝世的美貌定格在那一刻的永恒画面中!我吻着你沾满晨露的乳白色肌肤,悄悄地在你耳畔叮咛:南洞庭,我爱你一万年!
&&&&& 当草尾堤沐浴着玫瑰色的晨曦,高高地向我们招手致意时,我一边朝前飞奔一边大声地叫喊:亲人,我回来了!然后一头扑入依偎到她温暖的胸怀中……
&&&&& 当大同的天空飘落下一团吉祥的红云,我的心欢跳不已!我循着田园的芳香寻入当年的村庄,噙着泪追问每一位大娘:你还认不认识我?记比记得当年那个都市弃儿的落泊境遇?我像一位梦游者似地徘徊在昔日的茅草牛屎屋故址,失了魂似地转来转去,不肯离开——啊!我青春之旅的先遣驿站;我灵魂归宿的落册殿堂——你究竟丢失在哪里呀……
&&&&& 当仁义的乡亲们团团围住我,一个比一个仔细地端详着我印满了四季更替年轮的面额,用濡湿的双手抚慰着我稀疏斑驳的白发,异口同声发出一声声怜爱低沉的叹息时——那一刻我苍凉的心竟感动得如醉欲碎,双泪直流:“故园神游,亲人不笑我,催生华发。心里虽知身是客,却依旧忘情沉欢于宵旦……”
&&&&& 当瑰丽的黄昏伸出柔软的小手,依依不舍地扯着我的衣角,泣送我踱步到旧轮渡的石阶下。展望着浪涛滚滚的激流河面,我迟暮的胸膛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仰天长啸:大江东去,八百里洞庭湖虽然浩瀚,却难以洗尽三湘四水八十万知青姐妹兄弟当年遭受的百般无奈屈辱磨难!云梦横流,一千公里沅水虽然流长,远不及麓山之下吾辈一万四千儿郎昔日那段日夜漂泊、四处流浪的行程之长……
&&& “沅湘流不尽,屈子怨何深!”我站到高堤上,眺望五千年悲歌长风吹拂过的沅湘湖面,遥听一万年前从北方山顶洞升起来的华夏雄风,思绪无论怎样都平静不下来。滔滔江河,永世也洗不白坎坷年华沉淀在我们胸窝的积怨冤愤;清清湖韵,再也弹不出血气方刚少年当初那份豪爽的纯真……我惜别的南洞庭女郎呀,花甲之年的我已不再年轻!&&&&
&&&&&&&&&&&&&&&&&&&&&&&&&&&&&&&&&&&&&&&&&&&&&&&&&&&&&&&&&&&&&&&&&&&&&&&&&&&&&&&&——写于 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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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斗会流产记
&&&&& 我1969年元月下到桃源杨溪桥公社向阳大队,大队共下放了三十名知青,男女各一半。我下放的干溪队共落户三人,另两人为大个子和憨弟。大个子是我在下放前约好的,憨弟是在公社分队时加入的。大个子住在我家隔壁,他本已将户口迁往同学们下放的岳阳,我送大妹落户沅江返长后仍躲不脱下放的厄运,就叫大个子将户口迁回街区与我一起走。憨弟住在我家斜对面的巷里,他兄因“猪婆风”留城,于是就叫十六岁的憨弟替兄走了。
 && 我们三人那晚跟着赫队长和另一社员到了队,即受到聚在毛木匠家队干部和社员的欢迎。我们公社共十来个大队,我们大队不到千人,处于一个较长的狭谷中,从西至东有二、三里长,南北窄了一半,均是不太高的山岭。西边的山脉高些,但有一条崎岖的小径通往区镇茶奄铺。唯有东边是一个“袋形”的大缺口,每天早晨太阳就是从那个方向射进狭谷里的,大队之名由此而来。缺口这边就是从我们左邻弯溪队后牯牛深山里发源流出的清幽杨溪河,这河在缺口的地段转了一个急弯,再朝着我们公社所在的马路方向奔淌而去,汇入沅水……比起其它满是山沟的大队来,我们大队在公社中还是一个地域不错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地理位置竟然是其后发生罕见的龙卷风的灾难之地。
 && 我们三人落户后住在毛木匠家的一栋双层旧楼房里,楼上住人,楼下作厨房。落户后方知干溪是大队最差的队:五十来口的小队单身男人就有七人,加上我们三个,正好一个“大满贯”。其次是队上的田土位置偏高,因而造成要水的时节没水,不要水的时候首当其冲遭受山水袭击。再者水田的土质也没有下方队的土质肥。
 && 憨弟虽是五尺男儿,但他天生就有点“憨”,也不知是不是六十年代初过苦日子饿出来的不?那时居民在街区吃“集体食堂”。每次开饭时,他总是去抢他哥哥钵里本就不多的二两烂巴饭,他哥哥有时也用筷子挑一小坨给他。于是,吃不饱的憨弟就去挖旁边弟妹们碗里的饭,由此自然闹出乱子,最后他就坐在我对面的“三三食堂”门槛上哭叫……街坊都说他人确实有些“呆滞”。
 && 有人讽刺说:老实是无用的别名!自有它的道理,憨弟刚下放就闹出不少笑话。第一次夜晚去屙屎,他就将脚踏进了那个“金字塔”似的小口的高粪木桶里抽不出,弄得一身臭气熏天……开春后我辛辛苦苦种的白菜秧苗被他“拔苗助长”后,几乎全部枯萎夭折。每人轮着做早饭,憨弟第一次就将白米煮成“黑饭”,使得大个子和他吵了一架,我从中做调解,仍然不欢而散。没多久憨弟提出他一人开伙,因他与大个子总为一些家务琐事吵嚷,夹在中间要作”和事佬”的我无奈同意了。
 && 憨弟另立门户后,“毛病”越来越多,笑话也接连不断。先是将猫打死在箩筐里,将猫肉和着猪肉一起煮着当杂烩吃。接着又忘情地投入追右邻茅溪队的栀妹中,栀妹可是当地一个长得非常水灵的少女,身段好,肤色秀,五官红润,人儿娇嫩,简直是人见人爱!古人是“月下追韩信”;他却是“月下追乡妹”。虽说最终他没追到手,但毕竟也在我们茅溪队放电影时与栀妹唠叨了几句“情话”。其后队上的香嫂倒是被他沾了腥,绯闻一下传遍了整个大队……笑话不会伤身,问题就出在他的毛病了。他咯个人因年纪小不会照料自己,搬到东头毛木匠二哥毛篾匠家(毛木匠三兄弟的房子连成一栋很长的两层木板房)后,比与我们在一起时更不讲究起居卫生了。房里自然是一团糟,只有傍晚去幽会时才会临时将衣衫整理一下,将头发抹一下。他家里偶尔搭一点食物来,他一两顿就全部吃完。中午从田间干完活回来,一发懒筋就吃一碗冷饭,没米时就只嚼一把苞谷(我们那里中餐是喝擂茶加苞谷)。时间一久自然得了胃病,但他折腾得最大的一次却是开春后淋湿全身后发烧不止,最后弄到公社卫生院住了好几天的那场大病。
 && 憨弟那场大病首先是从清明下种后的秧田淋雨后开始的,他起初也只是一般的伤风感冒,他仗着年轻也没有在意。直到几餐有饭都不想吃的时候,一连两日未出工,毛篾匠叫我喊来赤脚医生给他开了两服草药,但他喝了毛嫂子煨的草药并不见效。到第三天巳时我发现他烧得很厉害,没了主见,喊大个子过去一看,只见他躺在平头单人床上盖了厚被子还全身直抖。
 && 大个子又将壁上挂的蓑衣盖在他被上,还是不行,他说:“只怕是虐疾呢!”
 && 我说:“怎么办?”
 && 毛木匠闻讯进屋说:“还呆滞什么?快将人抬到杨溪桥卫生院去。”
 && 拿什么抬呢?那时又没有轿子,抬人在弯弯曲曲的山径上行走多么吃力呀!还是毛木匠脑袋快,他说可以用有盖的猪笼子抬。这种两用长方形猪笼有一米多长,一面档头有门,顶上是活动盖。我和大个子异口同声问:“谁家有这种猪笼?”
 && 凑巧的是这种猪笼只有到弯溪队去借。事不宜迟,大个子起跑到弯溪队借来了这种平常赶猪送猪的长木猪笼。正巧缺口处向阳生产队矮小的男知青“小粒子”来了,也加入送憨弟的行列。
 && 大个子和毛木匠赶快将憨弟从床位上抬下,准备让他“进笼”。我将猪笼上方的盖掀开,放置一张矮木折椅到笼中,然后小粒子从床上取下一床棉被垫在椅子上。随后我们几人七手八脚将憨弟塞进了猪笼。我的体力不行,要抬六、七里是吃不消的。大个子看出我的担心,说:“到对面溪桥后我们再喊眯哥一起去。”
 && 我在前,大个子在后,各将笼上的两根竹杆搭在肩膀上,终于抬着猪笼中的憨弟上路了。抬到溪桥前我已满头大汗,赶忙歇了下来,叫小粒子先过桥去喊眯哥来接肩。我们刚过五十来米的溪桥眯哥就迎了上来,虽说平常都显得有些懒散,但一遇到知青中有什么事,相互之间倒是行动满快的,不讲条件。
 && 过桥后眯哥就是抬猪笼的主力了,他生得一米七余,身板结实。小粒子也太嫩稚了,只试了一下就说抬不起脚。过桥后我在过溪岭后接了一肩,此后就是眯哥和大个子抬的。到卫生院一检查,医生说幸亏来得及时,否则憨弟就危险了!憨弟在公社卫生院住了个把星期,住院费是在知青费用中报销的。出院时他瘦了一身肉,因他得的是急性肺炎,但对于多灾多难的憨弟来说,这一切还只是他人生悲剧的开始呢!
 && 憨弟从医院回到队上休息了几天就回城去住了半个月,但他家境确实太困难,一家五口主要全靠父亲微薄工资度日,他母亲街道小厂收入更少。而患猪婆风的哥哥也靠父母养,妹妹又小,本想养病的憨弟又回到了干溪队。
&&&&&&时光一晃到了要双抢的时节,每个生产队都抓得非常紧。这个时期内憨弟出工比我和大个子都少多了,这与他的身体在春天得的那场大病有关。阴历六月带着它火辣辣的阳光降临了,每天没有亮都被赫队长喊醒下田去扯秧。我吃不消了,尽量避免那些实在奈何不了的农事,譬如下田挑湿谷就是我最害怕的活(只有插秧我不怕,我的手脚在队上属于前五名)。憨弟在这繁重的体力活前无法承受,准备打退堂鼓,就遇到了一次最严重的打击——他被大队民兵抓到大队部开大会斗争。
 && 事件起因是由双抢引起的,但赫队长早已对憨弟有意见:源出他每次去喊憨弟做早请示都被挡在门外,憨弟是队上唯一不去队屋早请示的人。然而真正促成这件事的却是干溪政治队长冷黑子,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黑瘦汉,擅长背后整人,终于趁双抢机会抓住了憨弟的辫子。
 && 这天中午杏花生产队的冯兵来到憨弟住处,告诉他没米下锅,准备明天回家。憨弟也诉苦:“赫队长扣住我的指标粮不发呢!”
 && 冯兵趁机动员他:“我们一路走算哒!”
 && 憨弟点头同意,并约好第二天清早在杏花村队口碰面。傍晚起憨弟就开始收拾行李,不料他的这一举动被住在他屋后不远的赫队长发现,赫队长碰到黑子又告诉了他。黑子随后到茅溪队找到大队民兵营长告了密。章营长人称章猴,这瘦鬼是靠在公社的一个亲戚拍马屁上去的,对待外地移入之人素来排斥,他对湘西迁入的土族人也常刁难。
 && 第二天蒙蒙亮憨弟动身往杏花村口去,刚走过茅溪的大坪突然间蹿出来一高一矮两个民兵将他捉住,猴子营长与民兵一起把憨弟带往设在油坊的大队部。因油坊位于整个大队中心,在油坊北边是大礼堂,礼堂能容纳数几百人,大队所有大会都是在里面开的。这天大队本有一个斗四类分子的例会,猴子营长临时决定将憨弟一起斗。这闭塞的山谷里文革前大会不多,自从文革闹起后,人们似乎也习惯了“三日一小斗、七日一大斗”的场面,只是苦了那些挨斗人员!
 && 将知青与四类分子一起斗争这是头一次,许多社员不理解,都站在一起讥讥喳喳。冯兵得讯民兵抓走憨弟,马上通知其他知青都去油坊集合,准备与斗憨弟的民兵正面交锋。猴子营长此刻也与大队梅副书记来到了台上,各队的社员已经来了不少,一场剑拔弩张的斗争会眼看就要开始了。
 && 原来斗茅溪地主分子弯背老倌的大会变成斗知青的大会了。又矮又胖的梅书记最逗知青讨厌,特别是他见到女知青时流口水的那副哈巴相令人作呕,无奈的是又都不得不对他笑脸相迎。他见太阳老高了,这时站到台前宣布斗争会开始,要猴子营长宣布憨弟的“三条罪状”:一是对抗早请示;二是骂队领导;三是逃避双抢。
 && 猴子营长刚宣布完憨弟的所谓罪状就举拳喊“将逃避双抢的坏分子押上来!”两个粗壮民兵将捆了的憨弟押到了台前方,憨弟虽被推到台前站着,但他并没有胆怯,头没有低,满脸忿气,不屑一顾的样子。
 && 台下前方此刻已挤满了向阳大队的男知青,站在最前方的是眯哥、冯兵、高军、冬瓜弟、大个子、小粒子等人,女知青有霓姐、雅俐、秀妹等人……我移到台侧右边观察,心脏“咚咚”直跳,知道一场大架就要开始了。
 && 猴子营长的音未落,眯哥突然带着我们喊起来:“不准破坏上山下乡运动!”“不准打击知青同学!”……会场的气氛一下子显得特别严重,一些社员也开始哇喊哇叫……喧哗的叫声和骂声此起彼伏,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像一锅煮开了的水沸腾了!危难时期显身手!正当高个民兵将憨弟的头强压着往下按时,眯哥一跃而上,飞到了一米多的台上,将高个民兵往后一推。随后在公社知青中享有“摔跤王”之称的高军也站到了憨弟身边,矮个民兵见魁梧的高军近身忙往后退。他领教过高军的功夫,曾在杏花村与高军“摔苞谷”,那是刚下放时的事:队上十几个青春气盛的小伙子一个个排队与高军较量,一个个被他摔得鼻青脸肿,几天都羞见旁人呢!高军和冯兵读初中时曾与校内号称星城“十三太保”之一的桶胖子练过拳脚功夫,果然到乡下还显了一回威风,今天关键时刻又派上了用场。
 && 说时迟,那时快。眯哥欲扯着憨弟跳下台溜走。猴子营长亲自带着三、四个民兵又围了上来,他指挥两个民兵先将眯哥捆绑住再说,有一个民兵用木棒在他头上重击了一下……高军此刻正与高个民兵交手,冯兵则与另一个民兵扭成一堆,台上撕扯打成一团。台下的社员们已经往台前挤过来,我看见被挤的女知青在喊叫。如果乡民的野性被挑唆起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人数少得多的知青们最终肯定要吃大亏的!
 && 正在这时,一个女知青跑来大声叫:“不要打了,桂书记马上到!”
 && 我一看,这个大叫的原来是雅俐。她的声音一落,打斗的双方慢慢停下来。桂书记在社员和知青中都有威信,他这人比较正直,对知青也相当照顾,所以讲话别人服从,也只有他来才能制止得住这场斗殴,这时他已经骑着自行车从公社赶回来了。
 && 桂书记进来后向梅副支记简单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没容站在一旁的猴子营长插嘴就大声斥责:“你这个营长怎么当的?怎能这样对待知青呢?”接着他对围拢在台上的知青和台下的社员们说:“今天的大会就不开了,大家快回家,这件事我下午即去公社汇报,一定要严肃处理。”
 && 一场来势汹汹的斗争大会就这样“流产”了!原来准备挨一场皮肉之苦的弯背老倌也侥幸逃脱了惩罚。知青们于是一个吆喝,都往杏花村队去“庆祝”胜利了!
&&&&&& 在向阳大队知青们全部返城后的某一个夏天,同是在向阳大队油坊大礼堂里,同是在六月双抢前的一个炎夏午时,同是全大队数百人站在礼堂里开大会的一个时刻——一场巨大的不可思议的罕见“龙卷风”风暴突然袭击了这里,仅仅几分钟,就使整个油坊大礼堂的木板建筑轰隆一下全部坍塌……最令人难解的是:当冰雹袭击前刮风时,绝大部分人已经撤出会场,而在台上的猴子营长、冷黑子首当其冲被第一根横梁同时压死;梅副支书从会场逃出后本已脱离险境,却在过溪桥时,被尾随追来的一阵狂风将木桥墩连根拔走,将他摔到空中,然后再扔进泥田中,结果他的臀部重伤,股骨断裂,只能在轮椅上度余生了(此龙卷风灾难曾见诸当时报端)。
&&&&& 最使人难过的是眯哥在那场搏斗中头部受暗伤,导致他后来神经中枢失常,回城后又失去工作单位,父母辞世后他就在省城的芙蓉路上以流浪为生,每天早晨从北端的伍家岭出发,一直沿着马路往南走,走到末尾的涂家冲再回走……去年底,下岗的大个子还在寒流袭击时给每晚睡在立交桥下的眯哥送去了一件大棉衣(憨弟的结局已经在《憨弟二、三事》中交待,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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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子流浪记
&&&&&&眯子在我们大队乃至全公社一直是一个闻名的角色,回城前的他闻名是因为他的才气与仗义;回城后的他闻名却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一种结局:今天的他竟成了一个令人一谈起就摇头一想到就欷歔不已的悲剧人物。事情还得从四十年前的下放时说起——
&&&&&&&&&&&&&&&&&&&&&&&&&&&&&&&&&&&&&&&&&& 一
 & 大下放那年,我们大队共下了三十多人(其中包括两户全家下去的七人),其中一个一米七高、戴着一幅高度近视眼镜的男知青非常引人注目,他就是以诗词歌赋著称、以琴棋书画胜人的眯哥,我们背后都叫他眯子。
 & 眯子下的溪桥队与我下的生产队隔了一条溪,与他同队的是下放前住在他隔壁的新妹。新妹天生水灵,性格温柔,眼睛黑亮,与霓姐、雅俐及玲儿合称我们向阳的“四大美人”(我们大队知青首次聚会时,即将所有的男女老少知青“配”了对)。新妹虽没有霓姐那样文才;也不像雅俐那样开放,还少了一点玲儿的含蓄,但她独具豆蔻少女的羞涩美:在生人面前特别腼腆,尤其在男知青面前显得害羞,每逢与我们搭腔就脸红,但脸红却使肤如桃花的她更迷人!她母亲拜托眯子照顾她,可两人下到一个队后,眯子与她在生活上的不协调就逐步暴露出来了。
 & 眯子称得上是一个典型的文学青年,他读过许多古今中外名著,对中国古诗词格律非常谙熟,尤其擅长填词作曲。他不但文才好,口才也不错。另外的特长就是高音唱得好;笛子吹得忒动人;相棋也走得满有水平……可说是我们知青当中的一个能人呗!人的缺点也往往是随着其优点而来,由于他在家是独子,从小就有些骄纵,而他的父亲因历史问题受到打击后,使眯子在文革前中学毕业后就流落社会。眯子慢慢竟养成了不修边幅的怪毛病,除此外在生活中他比较懒散,待人接物也不拘礼节;而貌若娇娥的新妹则穿戴整齐,虽然乡下环境差,但她仍然注意卫生,两人在一起开始还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凑合着,可时间一久生活矛盾加剧,柴米油盐具体,特别是每日的煮饭浆洗等家务活一落实到生活中,眯子与新妹就只能分道扬镳,各起炉灶,直叫我们旁人急得干瞪眼啦!
 & 当时知青中有一个好风气:就是大多数人都爱看书。我们那里也不例外,我爱看西方文学名著,这样很快与眯子“情趣相投”了;与我下在一起的大个子喜欢下相棋,他与眯子经常杀得“难解难分”;另一个知青憨弟则喜欢听眯子讲《福尔摩斯侦探集》故事,所以眯子到我们队上来得多。眯子一来我队,还将其它队的知青引来。有一次来的人多,碰上我们只剩下一筒多米,于是只好将一个大南瓜和着一筒米煮了一大锅粥,七、八个人却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南瓜粥,憨弟留他歇宿讲故事,他讲到关键之处停下,大个子递上香烟后又开始。憨弟比大个子还爱听,我无所谓,因不少故事我看过书!已经半晚了,眯子的《三层楼上的钢琴声》讲了一半又不讲了,逗得憨弟从两层楼的热被窝里爬起,跑到两百多米的代销店叫醒店主,硬买了两包红桔烟回来,眯子才接着讲到天亮……
 & 刚下放时我们还算过得下去,大队知青主要集中在杏花村的高军和霓姐知青组玩,多才多艺的眯子当然是主角之一。高军是一个会摔跤的美少年;霓姐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经常是在高军独跳“忠字舞”后,由眯子的清笛为霓姐的女高音伴奏,或者是他和能歌善舞的雅俐男女声二重唱……我队三个人都缺少音乐细胞,去了也只是跟着瞎起哄,那还真是值得回忆的一段“穷快活”时光呀!可自从头年双抢中大队斗争憨弟的大会被我们知青抗争而中止后,眯子也因是主要为首人而受到大队干部的记恨,他无法再在桃源乡下呆下去了,最后只得“走为上计”,干了一年多,次年迁到浏阳老家乡下去了。
 & 但他人走了,他作的《月光照亮着杨溪河畔》的歌曲却永远留在我们胸中了:“月光照亮着杨溪河畔,晚风摇曳着山野花朵,吹来一阵阵暗香,我抬头询问月光,是否照亮着我的故乡……”我至今仍记得他春末离开桃源时给我留下的一首《调寄.临江仙》(赠友),其中上阙有“但恨识君晚,更何处觅知音?”之句,我因不会填词,只好用“何时相会难预料,悲感交加成高峰”之句敷衍他。
 & 眯子迁到浏阳老家后呆了两年多,后来趁着照顾独生子女的政策回了城,随后抵母亲的职进了一家市绿化单位。
&&& 可他这个人也真是时运不济(据说他八字中的月份带“扫帚星”,极不吉利),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在难熬的乡村度过了五、六个年头的他,居然在回城后不久出现了意料不到的毛病:他的精神状态开始出现异常:先是语无伦次,接着脑海出现幻觉……他父母赶快将这个宝贝独子带往精神病院诊治,疾病曾一度得到控制。他母亲身体本不好,为眯子的病所急病又加重,好不容易吃药有了转机;她的右腿却又生了一个大浓疱,不久竟一病不起,乘鹤西去。他父亲因郁闷成为一个嗜酒之人,见妻一走更是以酒浇愁,丢下眯子任其病症发展。
 & 眯子的病情一加重,上班也就“隔三差五”地迟到早退,单位本对他印象不佳,抓住这个机会要他“走路”。他生成的倔脾气,听到要他走人,竟然与单位领导大闹一番,之后不久就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市绿化单位。
 & 离开单位成为眯子人生悲剧的真正开始,他一时找不到工作,就与同公社的知青车宝合伙做书生意。在北正门租赁一个小门面,门面上没生意,他夏夜推着板车沿街卖书。有一天晚上碰到我,还送我一本,塞钱给他又不要,说:“反正要关店了,书全会送人呢!”
 & 我望着他开始佝偻的后背叹了口长气,似乎预感到他未来的不幸!眯子卖书亏本后就重新犯起傻来,而且病状更厉害了。车宝不久告诉我:眯子开始对人说“有人要害他”之类的胡话(这是所有幻想型精神病人最初的通症)!而且越来越变得神经兮兮的,既害怕见别人,也害怕别人见他。“屋漏又逢连夜雨”——此时他的父亲也住进了医院,儿子不能照顾老子;老子更无法指望儿子了!
 & 我对眯子“变疯”一直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我在蔡锷路的荷花园碰到他,便上去喊了声“眯哥”。他东张西望一下后,竟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你莫和我搭白,有人跟在我后面“吊尾信”,要害我呢……”果然,他的神经中枢完全“断路”了。
 & 我一听木然了,天哪!他难道真得了神经病,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越担心的事情偏偏越发展得快,几个月后他就完全“走火入魔”了。当时与他来往最多的某医院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们:眯子属于“文疯子”,即不会动手动脚去伤害别人的那种精神病人。他患上这种“幻想症精神病”后整天东藏西躲,害怕别人害他,担心会被人捉去坐牢……
 & 已经从医院回家的老父拿了这个疯儿毫无办法,两个病人将一个家搞得一塌糊涂,连邻居也怕踏进屋去看了。凄惨的日子接踵而来,眯子的老父终于次年的大热天过世了,而眯子在父亲死了却还学着古代庄子在妻子走后舞碟的情景:当我们赶去时,他正拿着脸盆在家中一个劲敲呢!最后还是眯子父亲单位处理了丧事。没有了父母的眯子无异于面临生命的末日,我们知青中几个以前与他来往密切的朋友开始资助没有一点生活来源的他,每个月给他送去几十百把元生活费。大半年后,他拒绝大家对他的支援,说他有新的生活“门路”了。
 & 开始我们都纳闷:他的新“门路”是什么?不久即揭晓:他的所谓新门路就是出外流浪乞讨。一个活泼新鲜的生命忽然变成一个世人不齿的叫化子,反差太大啦!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没有父母,没有工作,没有健康的眯子开始了他后半生漫漫的流浪人生。他冬春季节是在星城的北端伍家岭至南端的涂家冲这条马路上沿途流浪;到夏秋时节又换到湘江一桥到新河三角洲沿河岸一带。第二年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人的“指点”,开始了一次流浪“远征”,他先沿路乞讨到北方那个乞丐成群的中原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呆了一年半载,听说由于他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开始在那儿还混了一个“临时”小丐帮头目,后来被当地的丐帮排挤只好打道回府,又回到湘江之畔的屋檐下。
 & 20世纪90年代中期,我有一天在湖南商场门前碰到刚回到故土的眯子,便走上前问:“眯哥,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 他说:现在好了,没有人再追踪我了,你也可以与我来往了。正当我觉得他已清醒时,他忽然说:“你有不有要我帮忙的事?我现在有许多关系。”我听后好不纳闷,就塞给他几十远钱说:你拿去买烟抽吧!随后离开了他。
 & 我回家将此情形告知大个子,下岗已久的他说:眯子脑壳这个病是那回大队批斗会上挨的那一闷棒引起的。他现在睡在立交桥下,每天晚上十点后才归宿。大个子曾几次送衣物给眯子,都是在晚上去给他的。我知道大个子境况很差,他所在的厂子早发不出工资,年底仅发了一百元钱过年。他限于能力无法帮助眯子更多的钱物,也就尽一份知青的心而已。
 & 在我们向阳大队的一次聚会上,几个知青都说到了眯子。小粒子第一个说:眯哥这辈子算是完了,我在芙蓉路上遇到过他,没有与他打招呼。
 & 与眯子曾有过一段罗曼史的霓姐说:我在五一路十字路口一家饭店里看到穿着干净的眯哥坐在饭桌旁喝顾客剩下的面汤,我心一凉,吃也没吃就离开了。冬瓜弟热天则看见他在湘江岸边与人下棋……因为他在这个城市的四处流浪,我们大队不少知青都见过他一、二次,只是没有与他打招呼而已!
 & 我注意到霓姐说起眯子时噙着泪花,那是发自内心的悲伤呀!因为她与眯子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经历,眯子在离开桃源前曾悄悄告诉我一人——那是眯子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青春往事:在那个月华似水的夏夜,两人一同散步到清幽的杨溪河谷沙滩上,肩挨肩坐在一块儿,聊着他俩共同的家庭际遇,诉说着乡下无边的苦闷。当月亮躲进云层后,他抱紧颤栗的霓姐,一阵热吻后将霓姐扶持到松软的沙洲绿茵上躺下,一朵羞涩醉人的夜来香在他惊悸的视野中慢慢绽开了……
&&& 眯子说起那一幕毫不隐掩饰他得意的神色,他还炫耀:那是所有智者的语言文字都无法描绘的爱的极境,那是所有诗歌的华章都无法凭临的美的海洋,那是所有传统的栅栏都无法阻挡的原始欲望……
 & 在戊子年雪花飞舞的寒冷冬夜,我和大个子站在五一路与芙蓉路的立交桥口,决心等待眯子的再次出现,与他见一面,可是等到半夜仍然没见到他出现。大个子说:眯哥的身体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呢?
 & 我听后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画面:在大雪纷飞之中,眯子带着他对霓姐的那一幕难忘的美好回忆,蜷缩在立交桥下的角落里,身上盖着大个子送给他的那床被褥,安祥地合上了眼。他是带着微笑离开这个世界的,是带着对霓姐的深情,带着对知青伙伴的怀念,告别这个(对他而言)痛苦多于欢乐的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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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旧友
&&&&&&&&&&& 在那个幽静深邃的峡谷里,我俩一同走下青青的湖堤,肩挨肩躺在松软芳菲的沙洲上,去追寻日华沉沦前的那轮雄浑与悲怆。
&&& 苍山如黛,湖水似镜。当迷人的黄昏伸出柔软的小手摩挲着我俩的肌肤时,两颗默契的心同时体验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惬意:逶迤的山峦勾起了我们对失落岁月的无限缅怀,泻洪道的流水也仿佛在叹息我俩那段不堪回首的青春情爱;惟有湖波上那叶轻快的小舟和撒网的渔翁给我们送来一缕山野生活的清新。当你明丽的秋水流溢到我模糊的黑眸上时,我突然感到生命的原动力泛起了心湖上早已平息下去的涟漪。倏忽间一阵温柔之火灼痛了我日趋麻木的神经;激越的灵感喷涌而出,灸烤着我屈辱的自尊,无言的热泪沿着我饱经风霜的蜡黄面颊,顺着颤栗的胸口汩汩往下流……
&&&&在落霞的余晖中,我俩携手依依不舍地登上了堤岸,漫步在开满野玫瑰花和结满山蒺藜果的窈窕小径上。此时的山谷弥漫着一种优雅的诗意,悬崖上一簇鲜亮的杜鹃花在大自然的晚唱中正朝我俩顾盼微笑,在你的灵眸昭示下,我毫不犹豫攀上峭壁,摘下那束最妩媚的花枝献给你,你的微靥顷刻盛满蔷薇色的红晕。而后你勇敢地踏进路旁的荆棘丛中,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紫色小花蕾别在我的胸扣上。我轻吻着这瓣迟熟的芬芳,回想起我生命花季的那个春晨,你哼着《红莓花儿开》的曲子,乳燕般从我窗台前飘过的倩影;亦是在月华似水的同一个夜晚,我尾随着你的芳踪来到我俩落户队相邻的溪畔,我悸动的心竟莫名其妙地拒绝了你羞涩伸过来的纤纤玉手……
&&& 待我俩从暮色中归宿后,生命中只留下了这段美好的情缘。
&&&&&&&&&&&&&&&&&&&&&&&&(1995年4月于桃源西溪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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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故乡纪行
&&&&& 4月底,我随20世纪60年代末下放农村的省城望麓园街道知青60多人返回“第二故乡”——常德桃源县茶奄铺乡和杨溪桥乡游览了3天,回想起这次难忘的“三日游”,我情不自禁地写下了以下这些简略的文字,以作纪念。
返队看望亲人
&&&&& 日零点正,我们原下放在桃源杨溪桥公社的60多名知青(有几个下在茶奄铺公社的),集合到位于五一大道的晓园大楼“飞鸿公司”门前,然后乘坐一部大客车和一部小轿车出发了。穿过湘江桥后,汽车便在子夜中的长常公路上飞驰起来,马路两边早已经桃红柳绿了,春色宜人。车窗外的夜色美丽而宁静,空谷中飞飞扬扬的花絮沾着淡淡馨香沁入我们的心脾,令人神舒心爽,但挤在车厢内的我们却因久别重逢而话语滔滔,兴奋不已……虽然已是深夜,大家都无法入眠,在患难岁月中凝结成的友情温暖着我们这群已不再年青、但内心还充满期待和燃烧着自尊的“老三届”。此时,我的思绪早已飞向当年下放的生产队:久别的父老乡亲们,你们可好吗?还有在我病中待我如亲人的房东一家人……
&&&&& 29日上午8点,经过“夜行军”的我们一行人,风尘仆仆到达了目的地——杨溪桥乡,乡政府领导立即热情接待了我们,群驹妹代表我们全体知青向乡政府敬献了纪念匾,“飞鸿”知青老总赵女士也激情洋溢地讲了话,而后乡政府食堂招待我们吃了早餐。早餐后我们分开去各自下放的大队、生产队,因开车的知青是我们大队的,我就便随车来到了生产队。我老远看见在田间劳动的老乡了,他们居然在和我招呼后就立即认出了我,然后拥着我来到了我房东家。
&&&&& 房东大娘早已于头一年去世,我忙问大娘儿子毛木匠:“大伯呢?”毛木匠叫醒了房东大伯,我对他们一家人说:我要去大娘坟头拜祭。随即我和毛木匠来到屋后大娘坟前,我点燃香烛,毛木匠燃响鞭炮,我在坟前叩拜道:大娘,请您原谅我来迟了(其实我心里一直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 回到毛木匠屋中,我还在回想当年大娘待我如亲人的往事,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在下放次年起就因得病长期在毛木匠家搭伙食,平常省吃俭用的大娘见我体弱,经常在早上做米汤蛋给我喝,我的身体复原后就回城搞病退手续,在第四年终于将户口迁回了省城。但是我却未能在大娘生前回来看过她老人家,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是夜,我无法入眠。我躺下后突然领悟到:山里人的善良其实是我们这些昔日的都市弃儿无法回报的,他们原始的朴素美德也是我们这些貌似高雅的城里人所缺少的呀!
参观西溪水库
&&&&& 因为头一天乡政府要求我们次日到乡食堂聚餐,4月30日一早,我就一一向队上的乡亲们辞别,好人送给我茶叶等土产,他们的盛情再一次使我感动不已!然后,我汇合其它队的几个知青一道上车到了杨溪桥,乡政府又设了正式的午餐欢迎我们。午餐后,乡政府派车陪送我们去参观茶奄铺区最大的水利枢纽——西溪水库,在区里,三元潭乡领导亲自带我们来到了清幽无比的西溪水库。
&&&&& 该水库是1971年动工修建的中型水库,当年我们知青绝大部分都参加了修西溪水库的劳动,那场面甚是宏大。整个水利工地上人山人海,推土车的一人跟一人,挑土的人一行行,打夯号子叫得震天响……水利枢纽于1974年全部建成。它坐落在牯牛山脉峰峦耸立的狭长山谷中,蜿蜒的水域像龙蛇一样延伸了十几里长,水库总容量为100多万立方,发的电能供应全区的照明需要。来到西溪水库后,我站在蓝天白云下的大坝堤岸上眺望库水,明媚阳光照耀着粼粼水波,秀丽的水库就像一块巨大的明亮镜屏嵌在幽美的绿茵上,映照着如烟似黛的群峰,给人以无限的遐想,渐渐沉落下去的恬静夕阳,此时正朝着堤岸上的我们温柔地回笑呢!
&&&&& 长期在喧哗和灰尘包围中的省城工作的我完全被眼前这无限幽美的田园风光所陶醉,我想起了法国女作家乔治桑所说的“田园是芳香的伊甸,那里总是痛苦和疲惫的灵魂寻觅安息的好地方”这句话,我的心此刻禁不住心驰神往……于是,我跑下了堤岸,独自躺在松软的沙洲上,专注地欣赏起日华沉沦前那雄浑的悲怆:逶迤无垠的山麓勾起了我对失落岁月的无限缅怀,溢洪道的涓涓流水也仿佛在诉说着我们这一代人那段不堪回首的蹉跎年华,精神恍惚中仿佛有一条鞭子在温柔地抽打我心口陈旧的伤疤……
&&&&& 凝望着天陲火红夺目的晚霞,我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明天的太阳还会对我们微笑,人生的夕阳也将更美丽。
友情之花飘香
&&&&& 当晚,茶奄铺区政府又在镇上为知青和乡亲们安排了联谊舞会,区委书记郑枝松和知青代表陈长生都在会上讲了话,双方都表示今后要加强联系,乡亲们希望有能力的知青能回第二故乡投资,那个夜晚我们过得很愉快。
&&&&& 第二天是劳动节,我们带着联谊的欢乐启程返长,临行前,区、乡政府领导和许多乡亲们都来送行,连当年的杨溪桥公社老书记李际泰也拖着病躯从医院赶到汽车站,祝我们一路顺风!我们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亲人们。汽车途经桃花源公园时,我们又下车照了集体相留念。中午,我们到桃源县广播电视局作客,受到了曾经与之风雨同舟的老知青战友们的盛情款待。下午3点,我们才离开县城,于当晚回到了省城。
&&&&& 这次返乡,不但圆了我们多年来回第二故乡的的“旧梦”,而且沟通和促进了我们与桃源乡亲们的友谊。5月23日,随户下放知青方季成在“同利长”酒楼举行宴会,欢迎茶奄铺区三元潭乡政府领导来长考察。方先生当年下放时还不到14岁,他可怜的美丽二姐就是在双抢中死于非命的,作为事业有成的人士,他非常关心当地的父老乡亲,因为我们都盼望第二故乡早日致富哪!&&(原载日湖南工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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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知网结缘记(上)
&&&&&&&&&&&&&&&&&&&&&&&&&&&&&&&&&&&&&&&&&&&&&&&&&&&&——上网一年来的随想
&&&&&从去年国庆期间返沅到现在刚好一年整,这一年是我正式登陆湖知网的时间。今年上半年我写的文章较多,下半年因家事拖误久未动笔,我私下想:还是作一个总结留份纪念吧!于是就信笔写下了以下这些啰嗦话。
&&&&&&&&&&&&&&&&&&&&&&&&&&&&&&&&&&&&&&&&&&&&&&&&&&&&&&&&&&&&&&&&&&&&&&&&&&&&返沅之后
&&&&&其实早在2007年1月底我就注册了湖知网,但注册后我并没有经常上网,甚至于在去年返沅前我都没有在网上发过一个帖。是“08返沅”活动点燃了我的情感之火,将我心田里沉淀多年的苦汁和囚禁在理智樊笼里的积愤一并催化出来,让它燃烧升华……于是从08.10.16—12.31日,我先后在茶座和沅江栏目发表了《十去湖乡,难了草尾情》、《草尾人义村知青40周年返乡行》、《大同的天空》、《草尾,我们难忘的第二故乡》。与此同时我还在茶座和常德栏目发表了《我的山里大娘》、《幽谷情缘》、《赶山记》、《夜行记》、《憨弟二、三事》等“桃源往事”系列文章。所以,08年国庆的返沅活动不但是我们600多知青40年后的返乡感恩行,也是代表处昔日星城14000游子回报第二故乡的反哺圆梦行;不但是我个人感情硕果累累的耕耘之旅,也是我精神世界丰富多彩的收获之季。在此,我要真心感谢《知青茶座》和沅江栏目、常德栏目,是你们实现了我珍藏多年的夙愿,是你们延伸了我对湖乡和山区的情缘!是你们让我结伴了这么多真诚的网友!
&&&&&在08年的秋冬,通过在网络的发帖,特别是在茶座的发帖跟帖,我一下突然结识了许多网友。首先是在回帖时“神交”了不少网友,这种神交是我们知友间独有的情感默契,也可以说是我们结缘的基础,慢慢就发展成知友缘分。我就是抱着这种情感想见跟帖的网友:如茶座的版主夜深人静和东方之河,他们两位在网友们心目中都是尽职尽责的版主:一个是夜夜值班到深夜,从不间断;一个是兢兢业业待茶客,每帖必回。神交之后都想见面,茶座版主成了我们网友们都想见的朋友,但此期间内我通过在网络上的跟帖和回帖结识了游客晏生、九澧山鬼、石大哥、雨后斜阳等兄弟。前三人非同小可,他们可都是写出了长篇系列集的,在湖知网属“重量级”的作者。女网友中首先要提的是沅江栏目的易山版主,她在给我发在沅江栏目的帖评中,每帖都精确而中肯。常德栏目的风铃草、湖边士和桢桢三位版主也是非常令我感动,因我是下到桃源的,而桃源没有栏目,我只好“挂靠”在常德栏目,当年下放时桃源属常德地区,我理所当然把它看作“娘家”呀!
&&&&&真正面对面结识网友则是到“09团拜会”前几天,年前刚从晋中赶回的沅水泛舟——这位我进厂后的老友(也是意外地在湖知网上见到报晓兄发的照片后才联系上的,因近两年他去了外地)在团拜会前两天,特地约了雄鸡报晓、孺子牛、丁丁、落霞孤骛、易山等人在一起唱歌聚餐。十来人中我有幸初次认识了晓兄、牛弟、山妹等人。晓兄在沅江大会发言后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深被他那篇语惊四座的发言稿折服!他完全是一副北方汉子的身躯。牛弟也是首次相识,他穿着时髦,谈吐自如,加上英俊的外貌,聊起来后很快给人一种亲近感;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文章也写得非常韵味。我最注意的当然是山妹,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活泼而富有激情,有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味道,怪不得泛舟君叫她做小妹啦!她不唱歌跳舞时则又很雅静,她的才学我已早领教。高挑的落霞我已认识多年,但她的网名我不熟悉,一见面我当然高兴啦!她是在十年前编辑我的纪实小说《苦溪红草泪》那阵子就认识了的,她依旧保持着当年那副窈窕淑女的形象,唱起歌来满认真的样子,当时我也不知道她的诗词曲律功夫竟然如此到家!怪不得都说湖知网才女真不少。
&&&&&&&&&&&&&&&&&&&&&&&&&&&&&&&&&&&&&&&&&&&&&&&&&&&&&&&&&&&&&&&&&&&&&&&&&&团拜聚会
&&&&&09年团拜会是近三年团拜会最激动人心的,它的热闹场面自不须本人赘说。那一天我根本顾不得去看精彩的节目了,钻来钻去,里里外外一个劲地去找我想见的网友们。我之所以较之别人更喜爱去见面认识新网友,除了我这人总摆脱不了一份天真的幼稚外,还因为我有一个想多了解一下知友的动机在内。
&&&&&进入会场后,我首先注意的是台上的主持人等活跃人物,除了滔滔不绝的主持人淮羽,我第一个盯的当然是东方之河。瞅见他一下台,就迎上去和这个略瘦但却精神抖擞的版主打招呼:“东方兄好,我是孟晓!”他马上伸手与我握住,我旋即引他到斗哥和沅水泛舟面前,他与泛舟是熟人,马上聊起来。斗哥我先前也算基本认识,早在05年那次“重返知青点,建设新农村”活动中,我就与他同车深夜回长的,他是文才与武略兼备之人。东方刚下台马上有人在喊他,他只得匆忙上台。这时行者无疆穿过会场过道,当即被泛舟喊住,又将他介绍与我认识,行者“人如其名”,一看就像一个灵活精炼之人(后来果然发现他“怀绝技在身”)。泛舟这人天性热忱,听说我想认识他的同学立立,又东张西望去找。我说等下吧!便往会场右边前台挤,因为我已知道一直想认识的游客晏生正在台上放彩筒,便挤到台下大喊:“晏生兄……”连喊了几声他才听到,他倒是一副发福相,走下来赶紧握住我的手,可台上又在喊他回去“放彩筒”,他只得将我拉到翘妹子位子旁坐下,说得空再来。翘妹子与他在乡村插队的罗曼故事,晏生自己在文章里早已提及,与郎君相比,她倒是一副小巧玲珑的身段。刚巧常德栏目的几位版主坐在左面,我知道后便与风铃草打起了招呼,她是常德版块最热情的姐妹。接着她又给我指认了坐在一排的湖边士,我第一眼印象是:经过化妆的湖边士完全成了一个“白美人”。尔后又找到了成熟持重的桢桢版主,总算将常德三个女版主都见到了,其他还认识了坐在她们身边的远足四方以及知青铜匠等网友,不过一时没能全部记住他们的面部轮廓。此时我已了解到最想见的夜深和山鬼没有到场,仅见着了晏生,便想起找斜阳。他也是我“神交”已久的一位网友呀!我复返去问翘妹:谁是雨后斜阳?她说刚才还在台上演节目,话未说完,一个壮实的汉子下台走到了我们旁边,她指出后我便拉住他:“你是雨后斜阳呗!我刚才还在问小朵呢!”我早从网上知道他是朵朵的哥哥了,能歌善舞的朵朵恐怕是湖知网上我最早认识的网友了,十几年前她在知青酒楼做事时我就与她保持着来往。但斜阳外表看来完全不像他妹妹,满腹文章的他似乎言谈不多,其实是一个内心炽热的人。他当即要靖县一网友为我与他拍了一个合影,我立马问他立立是哪一位?他忙将从台上跳舞下来的立立扯拢来,我笑着对她说:“我是泛舟的同事,我在他那里看过你们同学珠海聚会照。”她也笑道:“我也想见见他呢!”她说还有事就离开了。
&&&&&这一阵子我认识了好些网友,兴趣愈浓,趁热打铁我又去找新网友。见一中等个子、拿着相机不停拍照的人,从旁人口中证实是阿瓜,我马上前去与他握手打招呼,他是一个像摄得相当有水准的网友,其人却非常谦和朴实。我要他告诉云儿飘飘的座位后,便来到了这个网名极具诗意的网友前,她果然与我想象中的模样相差无几:秀美的五官一如她那轻灵飘逸的文采,握手后聊了两句,她便坐下看节目了。此间我几乎完全没有心思看台上的节目,倒是《月亮在人间》中的女主角婉秋“下凡”到场中后,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等她一过来,便迎上前问候体态丰盈的她:“你好哇……”因之前我们已通过电话,故见面后比较放松,她又引我去见她高龄的母亲——也就是《湘西放歌》中的女主人公。有趣的是又认识了坐在婉秋母亲后面的一平,她是沅江栏目比较活跃的女网友。时间一晃就过,团拜会要散会了。这时我见斗哥还坐在泛舟身边,赶紧问了我一直没找到的一个人:隐士安。此时魁梧的安哥正好走过来,斗哥说他就是。我一看,他原来不是我和泛舟的那位老朋友的兄长呀!我边走边与安哥闲扯起来,话题自然说到了他的小说上,然后出会场回家。就在等汽车的时候,我遇到了笑对人生和另一个网友,我忙和笑兄打招呼。我非常熟悉他,在知青酒楼他一直相当活跃,他当年出版的诗集《青春的岁月像一条河》,就签名送给我一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葆有一颗诗人之赤心,真是“人如其名”,难怪他还是那么潇洒,气度不凡。他告诉我:身边的那位是洞庭客。我忙对朴实的洞庭兄点头,他也跟过我的帖。
&&&&&&&&&&&&&&&&&&&&&&&&&&&&&&&&&&&&&&&&&&&&&&&&&&&&&&&&&&&&&&&&&&&&&&&&&&瑶池相会
&&&&&&如果说返沅之旅拉开了我结识湖知网友的序幕,那么“09年团拜会”则是我结缘之旅的正式入场,但春节后各个栏目相继举办的活动又给我带来更多的机会。我在错过与靖县和常德栏目的春游后,终于参加了沅江的瑶池会。4月26日,沅江栏目在烈士公园举行的春游是继返沅后的又一盛会,它使我们网友间的接触更深入了。沅江知青是省城下放得最多的群体,风和日丽的春色宜人惬意。9时山寨里就已经到了160名知青,去年返沅后许多人相别又是半年,早已痒滋滋地想见面。特别是像我这种与网友跟帖聊过的人,其思慕甚至于胜过与情人约会的心情。因我先前的《瑶池相会记》对此作过详述,在这里我只简单描述与“瑶池七姐妹”和“洞庭三剑客”等网友的结识。
&&&&&钟沅湘风水之灵秀,得麓山文脉之才气——沅江的兄弟姐妹中确实人才济济,更不乏才貌双全的女子。“瑶池七姐妹”无疑是此次聚会的亮点,于是,我先找了已在团拜会上见过面的一平:她是沅江家园最先给我发短信的姐妹,这位著文洋洋洒洒的女网友在男同胞前却仍一如往日的腼腆,没多话。我要她指出乐闲,便上前与乐闲握手:这位能写文章能弄花草的姐妹倒比发福的一平苗条多;她的文笔又是另一种风格。我赞她“文钟洞庭水,花移麓山情”。见过第二位姐妹,我就要乐闲找文文:文文是我私下一直想见一眼的姐妹,因我欣赏她发帖栏的那张幼时俏皮照。这第三位姐妹的性格与前两位又不同:除了文采,她擅写具有思辩性的短评,木林森的长篇《一年的农村经历》简评就是她写的。一见文文面,我感到她还依稀葆有当年的轮廓呢!第四位轮到青青,文文带我到她身边,我对青青之所以印象深,除了她当年难忘的“牛屎茅草屋”和她现在的迷人“农家乐”外,还因她跟我的《青春苦旅》帖说过“喜欢我的文字”,故一见面,我与性格开朗的她聊得非常投入……上午11时,斗哥宣布菁菁、妙中后人、隐士安新任沅江栏目版主后,第五位瑶池姐妹易山开始翩翩起舞:这位诗词歌赋皆通、才情不凡的小妹在团拜会前我已经泛舟引见。新版主菁菁就是瑶池的第六位姐妹,她可是一位能干的女强人,文又文得,武也来得!最后一位应属早已到现场却被我漏掉的湘琴缘,她的特长是会发照片,文字一般情况下写得少,一旦写出来也是让人叫好!以上七人各具风采,各有所长,是为沅江栏目增色添彩的七朵耀眼金花咧!
&&&&&其他人的表演也使人难忘:在沅江与子敬大哥表演过“补锅”的沅江知青歌手新妹登台亮相,仍存有当年人义大队“五朵金花”之一的风韵……激情的青青和阳刚的仁义士合唱《星星索》也吸引了众人,只可惜真正的“星星索”远在外地没到场……尊妮与一平等四人的“苏武牧羊”曲调悲壮,勾起我们怀古幽思……&&&&除了“七姐妹”,在瑶池我还见到了在返沅中认识的洞庭风等男同胞。表面憨厚的洞庭风因一篇《招工记》的文章而为网友所注目。中午吃完饭我与象子版主聊了十几分钟,就下楼到大坪上去会上午未曾谋面的网友。看见报晓兄正与洞庭鸟在讨论气候与人的性格有关的话题,我因此有幸认识了洞庭鸟,稍显瘦弱的洞庭兄告诉我:他已经上网很久了,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位很厚道很重情的朋友。洞庭风、洞庭鸟,如果再加上我在团拜会认识的洞庭客,那不就是“洞庭三剑客”嘛!男网友除了三剑客,上午仁义士曾将霸哥引到我面前,原来霸哥说我在他“返乡”文后跟了帖,想见我。霸哥“人不如其名”,因他的文章并不“霸”,反而很有文采柔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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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知网结缘记(下)
常德—安乡一家亲
&&&&&瑶池聚会一周后的5月3日,安乡栏目在河西马驹塘举行了“常德—安乡一家亲”联欢活动。这一次不但让我初次见到了许多安乡新网友,而且也欣赏到了他们那种毫无拘束的小孩子般的率真——对于黄昏时光的我们来说,这其实是很宝贵的发泄和释放,也许古代“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东坡居士见了都会自愧不如呢!在马驹塘的收获中有几件趣事:一是在见到安乡栏目的同歌、沙阳、然哥、宵安四位版主中,与然哥的交谈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二是我一眼认出了下放前就住在我家后面巷子里的英夫斯基,她写的回安乡的文章别有一番味道!她外貌似乎依旧遗留着少年时代的那种神韵(但在一月后的凤凰岛之旅中,她竟然出人意料地在湖中驾排独漂,叫所有男人刮目相看)。三是我受“同歌”网名启发,一回家就写出了《我们唱的是生命的同一首歌》。
&&&&&由这三件趣事而使我总结出此行收获颇丰:可以说,结识笔架山、木林森、冬去春来等众多安乡网友是此次活动的第一大收获;第二大收获则是与常德家园的兄弟姐妹实现大团圆:见到了幽默会讲笑话相声的丛中笑和仪表堂堂的远足及任劳任怨的铜匠,欣赏了三位女版主及常青苗等腰鼓队员一行人的风采。第三大收获是首次遭遇湖知网上最活跃的靖县“小分队”成员。诚然,乐园的“文”没有人不叫好;其实,他们的“舞”也相当不错,只要看在餐桌上的那股疯劲就略知一二了。其中的椰风海韵和向北挺进、彭姐等女网友更是我跟帖很久而未见过人的,初识海韵的文采是在公共频道的“接龙”长句中,我非常惊讶她的古文底蕴扎实,马驹塘一见,果然才貌俱全。白皙而年轻的向北则是照片拍得非常好,她和海韵恰如一对形影不离的姐妹(长沙话叫“油盐坛子”),两人真是相得益彰呀!我更欣慰的是遇到彭姐,并与她交谈。她的歌声使你看到一个坚强女性的达观一面;况且她的文笔也抒写得那么令人信服。其他还有洋葱、8012、茵茵等人,有不少人因无人介绍我脑海里仅留下了一个影子。
&&&&&&&&&&&&&&&&&&&&&&&&&&&&&&&&&&&&&&&&&&&&&&&&&&&&&&&&&&&&&&&& 凤凰之旅&&&&&6月8日,我以外版块成员参加了“我与共和国同龄”——江永知青凤凰岛之旅活动。特别高兴的是见到了一直想见而未见到的永明马灯、大漠孤烟、火土重生、丘山傍渡等网上认识的知友;另外也新识了笨笨牛、蔡家湾、大炮、厚哥、雪雪、白云悠悠等网友。志龙哥与笑兄、蒲哥、李姐等不少江永老朋友则早已熟悉……江永大哥大姐是湖南知青的“元老”(每一百个湖南知青中就有一个江永知青),他们一直深受我尊敬。我敬佩他们虽历经苦难,却仍然奋力拼搏;江永栏目更是人才济济,新老作家写手接踵群至,马灯兄是湖知网最受网友喜爱的写手之一,他的根基除了得益于遗传的天分外,也与他在永明那块贫瘠土地上十几载的磨砺有关,当然最主要的是靠他自己回城后不懈的拼搏得来。他的身材也是“福禄相”了,看来也得悠着点!在贺龙体育场出发时我与他见面,并将岩利的《凄惶的牧歌》转送他。岩利是我在工人报社时认识的江永知友,他的基本功“超级扎实”,他在《大红花.大南瓜》中述说:当年戴着大红花下农村的他,九年后却是穿着九粒坨坨扣土布衣,背着一个(差不多)九斤重的大南瓜回长沙城的。我跟帖感叹:岩利兄用九年青春换回的就是这个九斤的南瓜——“不等价交换”呀!岩利与马灯也是跟帖后“神交”的。马灯兄阅帖犀利,他评《憨弟二、三事》中说我的文“于平淡中透出沉重;调笑中藏着忧伤”,我觉得这是他指点我写作的警语。
&&&&&有人说:凡是出行便有新的邂逅,凡是邂逅便是一种新的关系。我那次的凤凰之旅从头到尾还真有点“艳遇”呢!一上车,与我同座的正巧是沅江才女青青,因已在瑶池相逢,一路交谈甚是投机,途中得知她是由一位中学教师改行的,难怪她的文字基本功极好。到了凤凰岛后最有趣的一件事是:我分到的套间是与知网的头头牛哥、蔡家湾在一起。整个房间内又分两室:牛哥夫妇住左边一室;我则与蔡兄共一室。世间的事说来就是这样怪,蔡兄曾在茶座多次跟我的帖,我一直想找他,可在团拜会等几次聚会中都未遇到他,这次却这么巧,将我分到他一起,岂不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床旁边”。他身材魁梧,脸膛宽阔,在一起后我始感到蔡兄的细致和勤快。牛哥我以前不认识,只知道他是“领导”,诗文均写得出色。走进与领导住在一起的房间后,心里不免有点忐忑,结果却发现:身材高挑的牛哥原是一个非常健谈、且说话特幽默的男人;他同时还是一个很细腻、也关心人的兄长呢!当晚的篝火晚会是整个活动的最亮点,在烤全羊香味弥漫全场的草坪上,我们这些忘年的伙伴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唱呀!跳呀!差不多全都疯狂起来了……那晚也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晚会进行到三分之二时,突然下起雨来了。但好样的老知青们并没有退缩,江永版主笑对人生在雨中挥舞着拳头说:我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点小雨吗?于是,观众打着伞看,演员冒着雨吟诗,那情景太叫人感动了——从赤马湖凤凰岛回长后,那晚的盛况使我情不自禁写下了《篝火之歌》。第二天清晨,我与笑兄、大漠兄、马灯兄、志龙哥、蒲哥等一起聊到了出版知青书籍的问题;还与孺子牛、行者、海韵、向北、晓泛、京妞等合了影。上午在赤马湖面上,又与渡姐和油匠等十几人同划一条舟……歌声清脆的渡姐是我小学同学的姐姐;舞文弄墨的油匠是常德栏目的写手,都是初次相逢。
&&&&&最有趣的是下午返回时留下一个“愉快的尾巴”:我这次是住房套间的“管家婆”,当我收拾完行李出来,方知要将钥匙交与服务员,等找到服务员交了钥匙,大家早到了山上汽车上。我追寻到转弯处时,最后一辆小车还没走,这时一优雅的女士见我喘嘘嘘的,马上叫我上车。哦!她原来是靖县网友艳山红,虽然只有百多米的路程,但乐园人的情谊却使我再次享受了结缘湖知网的惬意。
&&& 下半年湖知网又陆续举办了几次活动,我因无时间没参加沅江的“六一祝寿”,因此在江南的霉雨季节中写下了伤感的《洞庭之恋》。但在6月22日的版主会议上,我见到了浩宇、师鄢、庄弟、良良哥及80个知青娃等网友,并被超版推为茶座版主,任版主之后正遇母病,怠慢职责实有负领导错爱!9月初湖南艺术节开幕后,我和几位网友去观看戏剧,又有幸结识了安娜、双江和红烧肉、小聪哥等朋友。安娜女士的盛情更是令我们感激,她是一位有艺术修养的优雅才女。初见双江,发现她不但为人热心,而且心地也细腻。20日未赴浏阳参加“08道吾山祝寿碟”首发式,憾失与包子等浏阳新识网友见面机会。26日虽没能参加靖县欢迎放牛娃回国的活动,但去王永汉(其先生系民生银行董事长)家中结识了文笔独到的笛兵、陈迎楷等数位江永知友,甚欣慰矣!各栏目活动频频,形势喜人,只恨无“分身之术”分赴诸处呢!
&&& 啰嗦本应到此为止,但我似觉得“言犹未尽”。我还要说的是:我感谢湖知网这个平台一年来让我发表了这么多不成熟的文章!感谢湖知网各个栏目的活动让我结识了这么多重情义的兄弟姐妹!感谢所有跟帖的网友和看帖的客人(特别是对《青春苦旅》30多次跟帖点评和1700次点击的朋友)!在这花好月圆的中秋之夜,我将此拙文献给曾与我一同走过知青岁月的所有湖知网兄弟姐妹,并以此为勉:牵手走入我们共同的黄昏岁月,将知青友情诞生的快乐进行到底(于己丑中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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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笔会
&&&& 自去年国庆以来,通过几次活动聚会我认识的湖知网友越来越多,版主已认识了三分之二,开过这次“09金秋笔会”,又“更上一层楼”了。以前人们交友是依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原则,而我们现在却是遵照“多一个知友多一份快乐”的宗旨。我虽然生性不太活泼,也不晓得唱歌跳舞,但我喜欢看别人唱呀跳呀蹦呀!更愿意坐下来欣赏吟诗作画的激情雅致场面。听到马灯说举办笔会马上发短信支持赞同,还提了好几条建议。
&&&&10月11日的天气虽没有国庆期间那样灿烂,但也没有雨,正是“金风送爽,玉露溢芳”的秋光时节。比起今春沅江的那次瑶池聚会,别是一番风味!清爽宜人的人工湖碧波荡漾;空中的小鸟快乐地飞过我们的头顶……我9时前到瑶池寨门前时,里面早已坐了好几桌人,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 我走到民俗村门口时,正遇见一位打扮入时的姐妹歇在路边等人,原来是向北同学,她说在等海韵,我也停了步。不一会儿海韵来了,我们一齐望前走去,突然间“呜”的一声,一辆电动摩托停在我们身边,从上面下来一位漂亮女郎,原来是研究戏剧的安娜。我们又一起朝瑶池走,我远远看见广生哥和几个人正要进寨门,就离开这群姐妹,赶紧追上去问:广生哥,你弟弟呢?
&&&& 他指着身边着一袭白衣的潇洒男士说:“他就是。”我心中惊讶道:“真帅啊!他完全不是广生哥那种朴实的穿着。”我忙和他握手问好。他一上网就令网友们刮目相看,一篇《白果树下》叫茶座客人深夜流连忘返……
&&&& 我们一起走到寨厅前,刚到的双江忙上前热情地与我打招呼,她可能知道我喜欢认识新网友,立马将我引到一位姐妹前说:“她是灵玉。”我驻目一看:好秀美啊!果然名不虚传,她是长沙县栏目版主。此刻人愈来愈多,大家忙着打招呼问候,知友间确实有一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情意——何以这样说?你看,最近各个栏目活动接连不断,但互相间总嫌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只要有机会就聚拢来,也许有的亲朋戚友你一年还只见过一两面呢!
&&&& 我依然“我行我素”,见到我通话约来的岩利和白象两位江永知青兄长,也只与他俩打个招呼,陪也没陪他俩,就急着找其他网友去了。我刚踏脚要进厅屋,在厅门口听到有人叫“呵呵”,我一看:被叫的是一位非常热情的姐妹,我忙对她笑道:“你就是呵呵……”。至此为止,靖县的四位版主终于让我全部认识了。
&&&& 我赶紧挤进大厅里,100多人已将里面塞满了,我就近坐在靠门口的一张小圆桌边。桌右边是10月8日晚在晏生家认识的燕归来,桌左边是与燕归来同一天初识的犟牛兄,他俩是待人很热忱的一对知友,犟牛最近一直在为晏生出书的事忙碌。与我正对面的恰是天要下雨,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很朴实,内着黑白小格衬衣。此时旁边的油匠叫我,还拿着相机说我的表情太严肃。天要下雨听说我是孟晓,马上与我握手。我曾在他的《夏日偶记》跟帖:说他的文章描写热天钻进商场去避暑的“穷人”,心地善良。他随后还发了短信致谢!
&&&& 快10时笔会开始,精彩的发言一个接一个,发言的十七、八人中我只有南哥和灵灵仙子不认识。师鄢的旅行、文斗的感叹、南哥的展示、报晓的仰望、易山的礼貌、仙子的激动、牛哥的希望、郭总的遗憾……都使我们感受很深,受益匪浅。
&&&& 会场人多声杂,冰洁的即席吟诗只听清“瑶池今日春光满”一句。
&&& &多年前认识的枫林兄发言我记住了:“你讲我没有钱可以,只莫讲我是作家”这句。
&&&& 朴实无华的广生哥发言我记住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句。
&&&& 天要下雨男儿悲壮的发言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了“他的残疾人身份”;也让所有的人记住了他坎坷的经历。最让人难忘的是激动的泪水感动了在场的所有知青,同哥的感情在那一刻突然奔泻而出……
&&& &然哥发言让我记住了“后知青文学”这个新名词。
&&&& 犟牛发言我记住了:“四大名著都没有书号”这句。
&&&& 落霞发言后我收到她的《走过岁月的冬季》。
&&&& 志龙哥发言我记住了 “注意市场化因素”这句提醒。
&&&& 最有趣的是张老三的结尾:“我不会写,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 蒲哥总结我记住了:“真正的知青文学还在后面……”这句最鼓舞人的话语。
&&&& 许多原安排发言的人因无时间取消了,开始中餐。在吃饭时我又认识了坐在我左边的靖县网友秋日私语,他听我问艾木地,马上将其引来相见,使我再一次感受了乐园人待客的热情。吃完饭我下楼时,又与靖县的“形象代言人”石马打了招呼。来到厅阶前等书法家们的丹青字画,我要了南哥一张字画,并与他合影留念。然后又向枫林兄索字“青春苦旅”留影。此后瞧见灵灵仙子在旁等待,便喊住她,认识了这位老家知青栏目版主。之后下到大坪里,文文还给我引来了沅江网友星星索,谦和的她也是跟我帖较多的一位姐妹,她现在终于从外地回到了省城。
&&&& 在大坪里我与志龙和笛兵聊了一会,并合了影,笛兵是上月在回龙圩农场知青聚会时新认识的江永网友。但最后也留下一个小遗憾:我与痴眼睛、八十知青娃坐在坪中扯谈时,坐在我右边的一位,我总觉得面熟,又不好当面问。等他一走,我才知悉是哥巴,我一直想与他交谈呢!
&&&& 见日已西落,我与八十知青娃等人一道下山,笔会结缘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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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相会”记
——沅江知青踏青活动掠影
   4月26日是一个明媚的周日,它是沅江知青踏青活动的喜庆日子,也是经过了很久筹备的一个活动。当斗哥在网站宣布家园举办这一活动的时间后,我就预感到这次活动一定会非常圆满!我在帖语中说:版主们选择的时间非常正确(据说易山是看了“黄道吉日”后定的),因为4月的季春是江南水乡最美最醉人的时节,它既没有孟春的乍暖还寒,也较少仲春的阴雨绵绵。东风送暖,绿柳拂面。风和日丽的4月是饱经风霜和人生磨难的知青兄弟姐妹们相聚的最好时光,也是相逢后放飞我们黄昏岁月友情花絮的吉日良辰啊!
  早餐后,我就往烈士公园北大门疾走,到那里才知道已改在湖边的瑶池山寨,这是新版主菁菁提议的聚会点。日子定得好,地点又选得好!我想:瑶池本是天庭最美的胜地,现在却搬到人间来了,也许是上天垂怜我辈知青在人间受苦时间太长,有意让我们开开心心相聚,尽情地玩一天……我随着不绝的人流来到了瑶寨门前,湖边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头顶的天空是由红日、蓝天、白云织绣出的无边无际的神奇画卷;脚底的大地汇集成香花、美草和丽人的优美园地。9时刚过,山寨里就已经到了大部分知青,自去年国庆返沅后,不少人相别又是半年,还有不少人更是很久没有面叙了,大家心里早已痒滋滋的想见一面,相互问个好!特别是我们这些在网络上相互跟帖聊过的人,其思慕之程度甚至于胜过情人间的约会心情(我在春节团拜会上就只顾着去见新认识的网友,连节目都没看好)!
  我正准备进门,就被在湖边石山边的仁义士看见,他大喊一声,我才发现他们人义大队的十来人正在那儿亲密的照相。我大妹也来了,她因晕车近几次返沅一直不敢去,但对那儿却一直难以忘怀,因为她在那片水土上生活了16个年头:前8年一直在大同人义五队经受着炼狱般的生存磨难;后8年又在县城纸厂的复转机旁流逝了余剩的青春。我的“沅江情结”也就因妹妹而来,是故,我含泪写下了《草尾,我们怀念的第二故乡》、《我的第三故乡》、《大同的天空》(被一平提名为08年好帖)等文章。我虽然后来下到了常德的桃源县,但我对沅江却“情有独钟”,小弟看到我老是写沅江的文章,也在电脑旁戏称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我正陷入遐想时,仁义士过来召呼我入山寨,而我妹妹却还在湖边的大树下问刚赶到的一位同队女知青:“当时下队时我和你是怎么与仁义士和小伍分在一起的(两女与两男原不不认识)?”非常有趣的一个“历史”问题:40年过去了,连当时送妹妹的我在内,五个人都记不起了。虽然没有必要一定回想出来,但如果当年他们不是分在一队,也许我妹妹和仁义士就不会成为今日的患难夫妻了。仁义士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男子汉,我妹妹在沅江十几年,他也不知往返跑了多少次呢!
  进门后,我和人义大队知青坐在靠瑶池的桌边,阶沿上方只见象子版主正在忙得团团转,出乎意料来的知青特别多,已经超过160人了……我又“复制”自己在今年春节团拜会的“镜头”:一个一个去找未曾见面的网友。
  我先找了已经在团拜会上见过面的一平:她是沅江家园最先给我发“信息”的姐妹,这位著文洋洋洒洒的女同胞在男同胞前却仍一如往日地显得腼腆,没有多话讲。但她马上介绍日前刚在网上给我发过短信的晓明认识:晓明好像是一位新网友,外表斯文而内心却澎湃的他在家园连发了几首情感丰富的诗章,令吾暗自欣慕!
  接着,我要一平指出谁是乐闲,便上前与她握手:这位能写文章能弄花草的姐妹倒比发福的一平苗条多了,她的文笔又是另一种风格。我曾在帖语赞她“文钟洞庭水灵秀,花移麓山草性情”。
  见乐闲正在为演唱奔跑,我便要她找文文:文文是我私下一直想见一眼的姐妹,因我很欣赏她发帖栏的那张幼时俏皮照片(另一张是显得非常稚气的湘琴缘的玉照,我印象中她在外地,故此次“错过”了她)。文文很会写具有思辩性的短评文章,木林森文章的简介就是她写的。果然一见面,文文还依稀葆有当年的轮廓呢!
  文文又帮我找到青青:我对青青之所以印象深,除了她当年的“牛屎茅草屋”外,还有他现在居住的迷人的“农家乐”,况且她跟我的《青春苦旅》帖说“喜欢我的文字”。所以,我们一见面就聊得非常“投入”,不料这一场面被新版主妙兄抓拍了个正着,尔后发在家园,使平时照相最不自然的我留下了一个真实镜头。
  当我回到人义知青的桌边刚坐下,仁义士忽然将一个陌生兄弟引到面前指着我说:“他是孟晓。”复又对我说:“他是霸哥。”原来是霸哥说我在他“返乡”文后跟了帖,要见见我,那一刻我很感动,想到跟帖有时也能在别人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今后应该更认真!
  上午11前点大会才开始,斗哥宣布:菁菁、妙中后人、隐士安新任沅江栏目版主;易山因身体原因不再担任版主。新、旧版主讲话后,就开始了献技表演。激情的青青和阳刚的仁义士首次的配合相当默契,他俩合唱的《星星索》一开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只可惜真正的“星星索”没有到场,远在外地的星星索也是我想见的一个姐妹,我发在沅江版的《人义知青返乡行》幸亏她提醒,才改了一个日期错字!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台左雄鸡报晓高吭的歌声愉悦着我们的耳朵;台右的易山已经翩翩起舞:这位才情不凡的小妹在团拜会前我已经泛舟君引见而认识,之前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那天在歌厅听她激情歌声,方知其不仅通晓诗词歌赋,而且能歌善舞呢!这样一个众口赞誉的版主,也难怪领导舍不得“放”,群众一心留也!
  台上还有几个节目我也有印象:一平、乐闲、尊妮等四人的“苏武牧羊”;晓明的旧体诗和易山的新体诗朗朗;在沅江曾与子敬大哥表演过“补锅”的沅江歌手新妹又登台亮相了。新妹仍有当年的气质容貌,她是那时人义大队“五朵金花”之一……因为久别重逢,大家都是相见恨晚,所以有些人一边看节目,一边仍旧在台下叙旧。我更是如此,除了刚才见过的一平、乐闲、文文、青青四姐妹外,上午还分别见到了之前已认识的丁丁、洞庭风和孺子牛等男同胞。文雅的丁丁坐在位置上跑动少。洞庭风因一篇描述招工最详尽的文章而为网友所注目,我先与他通过短信交谈,尔后在团拜会见面。高大的孺子牛这天穿着非常时髦,比平常更潇洒,更英俊,丁丁忍不住开笑说:他可以作“湖知网的代言人”啦!
  快乐的时光一晃而过,自发上台即兴表演的兄弟姐妹余兴未尽,马上要开中餐了,人们陆陆续续走进了大厅。我每次坐席都是“随遇而安”,不着急。走进厅堂,一楼已经坐满,于是我上了二楼,二楼也座无虚席。仁义士喊我坐在他们一起,但人义知青本身已超出一桌人。正在此时,人称“辣椒”的捷妹看见我,这个外貌娇小但却办事利落的能干女人,每次知青活动都少不了她穿前奔后的身影。
  她从座位上站起跑到二楼的半楼,那里有两个厢房,每房一桌。她下来叫我上去插进去坐,我这人生性出不得众,就说:“那儿都是领导,还是你去坐吧!我干脆坐你这个位置算哒!”她不依,推着我上了楼。进最里面一间,先进兄叫我坐在他左边;我左边那位漂亮的女士原来是象子的夫人;先进的右边依次是斗哥、曹哥;对面几人也面熟,有一个叫曼玲呗!我就安心坐下了。在一片祝福碰杯声中我们进餐了,而斗哥和象子则下楼去敬大家的酒了。大家的心思根本没有在吃喝上,一边吃还一边相互不断开着玩笑,尤其是被封为“策神”的先进,他的舌锋确实厉害,等斗哥走后“策”他几句,斗哥一回到桌上,他又故意不作声了,说笑中倒给饭桌增添了不少乐趣。
  下午的主题是继续进行兄弟姐妹间的叙旧,上午因为要开会许多人连人都没有会到呢!我吃完饭与象子聊了十几分钟,就下楼到大坪上去会上午未曾谋面的网友兄弟。正面遇到雄鸡报晓,就在这位返沅大会上语惊四座的文章高手身旁坐下来。报晓也是那次与易山同时正式认识的,不熟悉的人以为他话少,其实,他是一个出口成章的人。这一点他很像泛舟君,那一位也是如此,真要说起来,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呢!报晓兄正与洞庭鸟在聊着气候与人的性格有关的话题,我因此有幸认识了洞庭鸟,他说他已经上网很久了。
  洞庭风、洞庭鸟,如果再加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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