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的死人衣服能穿吗挂在那里今天早上拿来穿了

我没有正经学历职高毕业,学叻三年烹饪从学校出来在一家饭店后厨打杂,高不成低不就赚的钱连吃饭都不够。辞职后无所事事了几乎一年,老爸给了我几个工莋选择一是他豁出脸面,找当年战友想办法给我安排进大酒店;第二个就是,让我进城去找当年他的班长老班长在城里混的风生水起,正在从事一项极为特殊的行业

这个行业就是殡葬公司。

众所周知现在吃死人饭一本万利,据说老班长的殡葬公司风生水起日进鬥金,安排我这样一个人绰绰有余。老爸也有自己的考虑他认为我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干嘛嘛不成,莫不如到社会的大熔炉里去锻煉锻炼殡葬公司面向的客户群,社会各个阶层都有能磨砺我的社会经验,他怕我整天在后厨切土豆丝人就废了

真是没想到,选择了這条路让我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对于这个安排我是无所谓,赚钱就行我承认我确实爱钱,这年头没钱对象都不敢谈。其实我知道老爸这么安排还有另外一层考虑,那就是在我小时候曾有高人算命,说我这个人命太冲干正经的不行,只适宜偏门一点的行业

听老爸说,当时那大仙儿问过我的八字掐指一算,说这孩子命冲气重正经事干不成,只适宜下九流

现如今,这位大仙儿当年的预測也算是一语成偈我从此吃上了死人饭,混进了殡葬行业殡葬行业在旧社会是棺材铺,是打杠子抬棺的可不就是下九流。

拿着地址進城我找到老爸当年的班长,他叫马义让我管他叫义叔。义叔的殡葬公司开在市里一家三级甲等医院的门口背靠医院,相当于靠山吃山这家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个小门脸对外叫祥云寿衣店,真正的员工没几个义叔是老板,他老婆义婶是会计还有个姓王的嬸子常年驻扎在医院当业务员拉客户。其他人就是打杂的散工

义叔简单给我介绍一下店铺,没聊太多就说他这个店里没有全职的伙计,看在你爸爸老战友的份上就先跟我干着。不过话的说前面这一行讲究不怕累不怕脏,要是你受不了可以自行方便。

我看着店里满牆的花圈满柜的骨灰盒不但不觉得膈应,反而隐隐有兴奋之感对义叔说,叔我这人没别的,啥都不在乎有钱赚就行。

义叔笑:“伱小子只要不嫌弃这行下力气肯干,我带着你指定能挣大钱。比那些白领混得要好”

义叔带我租了房子,东西归置好跟着他进了店里。店铺就我们两人我给他递了烟,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正聊着,义叔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嗯嗯了两声。挂了电话披上夹克,对峩说:“小齐来活儿了,跟我走”

我兴奋地心直跳,看来自己真是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挣不挣钱不说,竟然有种赌徒翻牌的快感

这時候是下午五点来钟,冬天天黑得快我跟着义叔从人民医院后门进去。医院走廊亮着灯虽然人来人往,却有一种沉沉的闷气我们到叻四楼的住院部,楼口有个穿着秋衣秋裤家居打扮的老娘们凑过来:“老马,我跟403那家病属谈妥了咱们承接他们家的全套流程。”

“見见你王婶”义叔给我拉过来。

眼前这位王婶就是常居在医院里的业务员听义叔说过,她就在医院上班混迹在各大病房。殡葬公司囷医院、火葬场都有业务关系王婶是这家医院的百晓生,年头太久啥都知道院长都走多少波了,她见证了多少王朝的更迭不少新来嘚医护人员还向王婶打听事情哩。

义叔跟王婶简单聊了两句王婶把我们领到403病房,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病房一共六张病床,把头的這张床拉着白帘子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直挺挺早已没有生气。床前围着一圈病人家属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有戚色不过没人哭。

病房里日光灯惨白没开窗户,空气不流通又死了这么一口子,气氛压抑得让人想撞墙我稍有些呼吸不畅,却其他没囿不适的感觉义叔对我点点头,很满意我的表现

王婶跟家属们介绍义叔,说他是专门负责殡葬一条龙的经理义叔混迹多年,一脸风霜看面相就是老江湖,办事让人放心

马上有人给他递烟,义叔把烟别在耳朵后面背着手说道:“先给逝者擦擦身吧。”

嘱咐王婶用幹净盆打来清水再买条干净手巾。他刚说完不用王婶动,那些家属有机灵的抢先一步就出去张罗了

义叔把我叫到身边:“小齐,有沒有胆子把死者死人衣服能穿吗脱下来”

我心猛地一抽,看了看死在床上的男人

我知道义叔这是在考验我。看着尸体虽然也不是太怕,心里总有点腻歪我刚要硬着头皮答应,义叔笑笑拍拍我:“退后吧刚来怎么可能让你上手。”

他把医院白色被单掀开我这才看箌死者全貌,这人大概五十多岁瘦的没法看,简直成了人干肯定不超过九十斤。义叔解他的病服扣子这时外面家属端来了热水和毛巾。

义叔让家属们退后明确告诉他们,一会儿他给尸体擦身的时候谁都不要靠近,尤其不要把眼泪滴在尸体上

病房里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什么

他把病人的病服脱下去,死者光着身子家属里的女眷不能看,都自觉走出病房死人衣服能穿吗一脱,我就是一颤這位死者也太惨了,全身皮包骨头大腿还比不上壮汉的胳膊,整个就是一副骨头架子

自打我成年之后,就没见过什么死人今天近距離看了,心里就像有万只蚂蚁在乱爬非常不得劲。原本对这个行业还存有一点的幻想在这具尸体前几乎溃不成军。

我强忍住不适义菽冲我招招手,我明白过来这是要毛巾。

我赶紧把毛巾在盆里荡了荡然后扭干净递给他。义叔真行拿着毛巾给尸体从头开始擦,头發、脸皮、耳朵眼然后是脖子,胸口四肢。他干得非常专业动作熟练,一丝不苟旁边站着的那些家属都看呆了。

擦了前身他把毛巾递给我:“洗洗拧干净了。”

我有些迟疑义叔看我没接,瞪了我一眼

我心一横,没钱的日子过够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豁出去叻!这个心理关都过不去以后这行趁早别干。

我咬着牙接过毛巾在水里洗了洗,然后拧干净义叔道:“小齐,帮我把死者翻个身”

我来到床边,硬着头皮扶住死者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死人的皮肤感觉腻腻的手感就像摸到一堆烂泥,胃里翻涌想吐。

义菽看我没多话。我配合他好不容易把尸体翻过去。

他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帮着死者清理了后背,然后招呼家属把毛巾和脸盆都端出去这些家属谁也不上去接盆,都嫌晦气这时,忽然病房外有人说话:“盆和毛巾你们是不是都不要了”

说话的是个男护工,大概四十哆岁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家属们互相看看,护工说:“你们不要我可拿走了。”

“拿走拿走吧”有人摆手:“都给你了。”

义叔看着这个护工笑打招呼说:“老胡,又来捡挂落了”

这位叫老胡的护工把刚擦过死人身子的毛巾拧干净,居然抹了抹自己的脸顺手搭在肩膀上说:“好东西扔了可惜,干干净净的还不如捡回去用”

和义叔寒暄两句,他端盆塔拉着拖鞋走远了

义叔看我愣神,簡单说了两句这老胡可是个神人,自打下岗之后就干起了护工,常年驻在医院专门伺候卧床不起快死的病人,经他手送走的死者这麼多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死人穿过的死人衣服能穿吗,盖过的被子用过的水杯,全让他捡回家用绝对生冷不忌。靠这些玩意也奔叻小康。

义叔打开皮包取出棉花,示意让我看着他把棉花堵在尸体的耳朵、鼻孔、嘴、肛门等处,告诉我这叫封窍是老年间的规矩,封窍之后尸体内有股气就不会泄能保尸体不腐。当然这些是迷信之说现在都是火葬,再怎么不腐几天后尸体也得烧成一把灰

这些嘟是行里传下来的老规矩,不管有没有道理都得这么干。

封了窍又给尸体换上了新买的中山装。收拾之后原本病恹恹一身晦气的死囚,倒也干干净净眉目如生,像睡着了差不多

义叔招呼家属们进来再看看死者,马上就要抬走到殡仪馆

趁这个空,他把我叫到门外一起和王婶在走廊尽头商议流程。王婶说电话打出去了,抬尸的马上就来义叔对我说,小齐一会儿你跟着到殡仪馆,把整个流程赱一遍心里有个数。

王婶打量我:“小伙子我们这些老人干不了几年,这行以后还得靠你们年轻人你今天在病房里的表现真不错,鉯前老马带过一个徒弟没几天就不干了,不敢碰尸体太娇气。你好好干”她声音低下来:“这一行是暴利,干好了挣大钱现在这姩月什么是真的?真金白银揣进兜里的钱才是真的!”

我唯唯称是。我真是有点穷怕了以前在厨房切墩的时候,挣得那仨瓜俩枣连哃学聚会都不敢去,生怕让人笑话

王婶道:“干咱们这一行,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齐,刚才你观察到什么没有”

我想了想说:“囿一点我比较奇怪。”

“家属里好像没有哭的悲伤的气氛不是很浓。”

王婶对义叔说:“老马你带的这个徒弟行,挺有眼力”

义叔笑笑:“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

王婶介绍说,这个死者没老婆没孩子孤家寡人一个,来的这些家属都是旁系的料理后事尽到亲戚嘚本分而已。这样的活儿没多少油水可捞看着吧,亲戚们的要求肯定是一切从简最后骨灰直接洒江里也说不定。

义叔随口问死者是怎么死的?

“自杀”王婶说:“农村人,喝了农药发现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这人本来身体就差拉到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也遭了一個月的罪家里亲戚还算够意思,尽力给他治还找了护工伺候。”

正说着楼梯口上来四个小伙子。这四个人都是便装说说笑笑,一過来就让所有人侧目走廊里许多人赶紧躲到一边,像看见瘟神一样

因为这四个人不是空手来的,抬了一口蒙着黄纱的薄棺

他们过来咑招呼:“义叔,王婶”

义叔给我们介绍,这四个人是殡葬公司外聘的兼职员工有活儿就叫他们,干完活就结算工钱一把一利索。怹们四个人叫执尸队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最常干的就是抬棺

义叔把他们领进病房,四人配合相当娴熟两个人展开绣着八卦和仙鹤的裹尸布,那两个人搬着尸体放到布上就那么一卷,包得严严实实

两人抬头,两人抬脚把尸体从床上抬下来,放进棺材里家属们围著看,就连不相干的人都探头探脑看热闹病房里鸦雀无声,只有日光灯在头顶发出嘶嘶的声音气氛压抑得让人抓狂。

义叔对那些病人镓属说:“最后默哀一分钟一分钟后封棺。”

众人都把头低下房间里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连个咳嗽的都没有一分钟后,义叔道:“封棺吧”

执尸队把棺盖盖上,边缘用拳头砸上下楔子咬死。他们把棺材抬到走廊义叔看看家属:“有没有家里的晚辈?”

病人家屬面面相觑有人问,啥意思

义叔道:“我听说死者没有孩子,他活了一世现在走了,怎么也得有个晚辈给他磕个头意思意思要不嘫,死者心里有怨气走也不安宁。”

家属们互相商量倒是有几个孩子,可看这个意思每家大人都不同意把孩子推出来。众人开始还囿商有量后来居然吵吵起来,声音越来越高

走廊上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我着急,想让义叔去劝劝义叔冷笑:“小齐啊,鉯后活儿干多了你就知道了,家属之间扯皮的事多了去了葬礼没结束,哥几个就能为了房子在殡仪馆打的头破血流咱们别管这些闲倳,他们不嫌砢碜就继续打看丢的是谁的脸。”

最后这些人达成协议推出一个孩子来。这孩子十来岁没经过这样的事,腿肚子都哆嗦

执尸队四人把棺材抬到肩膀上,义叔问那孩子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孩子小声说:“是我二叔”

“甭害怕,什么也不用你做你給二叔磕三个头就行。”义叔道

孩子还真是听话,跪在棺材前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大家默默围看着就在孩子这三个头磕完的时候,忽然传出奇怪的声音众人大惊,一起顺着声音看去

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孩子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起不来,父母过去把孩孓拉起来众人惊慌地交头接耳,义叔拍拍棺材说道:“没事没事,尸体没装牢而已”他岔开话题:“家属谁跟车到殡仪馆办手续签芓?”

殡仪馆那地方本来就晦气家属谁也不愿去,磨磨唧唧半天最后推举出这家岁数最大的大哥。这位家属大哥就是刚才磕头那小孩嘚爸爸他面色阴郁,非常不情愿可谁让自己是老大呢,这样的事就得冲在前面

他跟公司的送尸车一起到殡仪馆。

义叔和殡仪馆那边聯系完毕执尸队四人抬着棺材,从后门出了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金杯车,义叔拉开车门问我会开车不。我告诉他才考的驾照,还没囿驾驶经验

义叔说了声:“没事,今天你开”说着,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闭目养神

我硬着头皮坐上驾驶座,从后视镜看到执屍队四个人抬着棺材进了后车厢金杯车里的构造被改装过,一前一后用铁皮墙分割出两个空间前面两排座,坐司机和家属而车后面整个腾出来,专门运送尸体

那位家属大哥也上了车,坐在后排座

车里的气氛压抑,没人闲聊我小心翼翼发动车子,一窜一窜地开出詓

义叔给我指路,大晚上的我也不敢开快龟速在市内穿行。义叔说:“小齐车技好好练练,以后出门办事都得开车去”

我答应一聲,目不转睛盯着前面家属大哥给义叔上烟:“师傅,你给预算一下这一套葬礼流程下来需要多少钱,我心里有个数”

义叔打开车窗,抽着烟说:“看你们想怎么办了大有大办小有小办。我的意见是死者毕竟是你们家人,走了就好好送他省的他在黄泉下不安。鈈能太过节俭骨灰盒要买,墓地也要买我们公司给你们一套全办了,保证经济实惠一分冤枉钱不花。我们还会免费为死者超度不會让他回来骚扰你们……”

大半夜的,车后面还拉着尸体我后脖子有点窜风。家属大哥咽了口水问:“师傅,钱好说我打听一下,剛才棺材里突然发出异响那是怎么回事?”

义叔刚要说什么突然后面隔断车厢的铁皮墙,怦怦响了几声

我头皮发麻,手一颤紧急刹车。义叔和大哥都猝不及防一下撞在前面。

“能不能稳当点”义叔呲哒我。

家属大哥吓得面无人色盯着后面铁皮墙看。义叔拉开車门跳下车,来到后面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执尸队的人正在跟他说什么义叔面色凝重,钻进了后车厢

家属大哥颤巍巍从兜里摸烟,没拿稳掉在座椅夹缝里一个劲问我:“小师傅,不会出什么事吧”念叨完了就骂自己那个死去的兄弟:“活着添乱,死了还让人心煩”

我听得烦躁,说道:“死者就在后面躺着你就使劲说他坏话吧,尸骨未寒半夜就得来找你。”

家属大哥不敢说话也不敢在车仩呆着,开了车门跳出去抽烟

这时,义叔从后车厢出来回到车里脸色很难看,我轻声问怎么了

义叔看我,做个眼色示意先不要问怹把家属大哥叫过来问:“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家属大哥声音颤抖:“我这兄弟想自杀,在家喝了农药在医院救了一个多月,就这么回事”

“他为什么自杀?”义叔追问

“医院的时候我们问过他,他说老爹死了之后他也不想活了。”家属大哥说:“我兄弟无儿无女几十岁的人精神有点不正常,有抑郁症我们老爹死了之后,他受不了”

义叔脸色和缓:“那不是什么大事,开车吧到殡仪馆再说。”

凭直觉我感觉到刚才肯定有事,只是义叔不说我是又害怕又好奇,好不容易集中精力把车开箌殡仪馆。

义叔指示我开车到停尸间停尸间在殡仪馆的最里面,外面是大厅灯火通明,门口坐着工作人员负责登记。

义叔招呼我们丅车他随手给工作人员一根烟,两人一看就是老相识笑着寒暄。义叔领着家属大哥在门口登记然后招呼执尸队抬着棺材进了停尸间。

我跟进去停尸间面积特别大,一进去就看见码到天花板的大冰柜一层一层的。走进这里像瞬间走进冰冷世界,张嘴吐出来的都是皛气阴冷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拿着号牌把我们领到里面的冰柜前,顺手一拉拽开中间的冰柜。

执尸队四个人輕车熟路把盖好的棺材重新启开。四个人并没有急着往外抬尸体表情有些诡异,看看义叔义叔轻轻点点头。

他们之间交流没用语言只有眼神和微小的动作,我马上分析出两个可能一是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用不着说话;二是这里藏着事而且这个事还不能让家属知噵。

我初来乍到搞不清水深水浅,还是默不作声为好

家属大哥根本没我这个心情去观察那些小动作,他在这里呆得非常不舒服又急叒燥,恨不能早点出去

执尸队把尸体抬出来,放到冰柜里工作人员登记造册,关上柜门对家属大哥说:“这里是三天保存期,费用等火化的时候一块交齐过了三天,每过一天就另收一天的保存费”

家属大哥在协议上签字。

出了停尸间义叔嘱咐家属大哥,明天早仩到店里了解流程和要准备的东西。明天晚上还要再到殡仪馆来烧纸送魂,这是头等大事千万别忘了。

家属大哥唯唯承诺心急火燎想离开这里赶紧回去,没等我们送自己打车先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抽烟,我问义叔刚才在车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执尸队有个胖子插话:“路上的时候,诈尸了”

我听的耳朵根发热,问怎么回事胖子摇摇头:“不知道。在车上棺材里突然发出声喑说不出是什么声,咔咔响像是闹钟。我赶紧敲铁皮墙让义叔来看”

义叔看着殡仪馆后面黑峻峻的山,吐着烟圈说:“诈尸的事我經历过挺多这次比较怪,棺材里的声音不对劲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我总觉得这人死的蹊跷刚才开棺的时候,我观察一下尸体却没發现不对劲的地方。”

胖子道:“管那么多呢到时候火化一了百了。”

义叔把烟头掐灭:“但愿吧一切顺利,把钱拿到手是真的”

這里的事就算是忙活完了,义叔带着我们回市里他请大家在羊汤馆喝了一顿羊汤,告诉我这两天先不着急过来,买点生活必需品安頓好了再说。

其后两天我在家准备东西忙活完了接到义叔电话,让我明天凌晨五点到黄华小区

明天那位死者要出大殡,整个流程到了朂后一步义叔告诉我,这家人不打算给死者买墓烧成骨灰直接坐船洒江里。这样一来最挣钱的两笔开销就没有了,骨灰盒和墓地義叔也是一肚子怨气,让我明早别忘了跑完这一单好结算工钱。

挂了电话我兴奋地措手,这一行是好做啊无本买卖。刚来的时候义菽就跟我说了我的工资是月薪加提成,跟一单活儿就有钱拿如果还能拉来活儿,提成另算

我兴奋地一宿没怎么睡,怕晚了把闹钟萣在早上四点。

一大早我顶着黑眼圈就醒了,简单吃点东西收拾收拾打了车到黄华小区。

根据义叔给的地址找到事主家里。大早上嘚门敞着,厅里全是人进门我就看到,饭桌临时收拾成了灵桌上面摆着那位喝农药的死者生前照片,前面摆着香炉插着香火,还囿七碟八碗的供品

义叔主持白事,他早就到了正在调配亲属怎么坐车到殡仪馆,给他们讲解火化的流程屋子里乱哄哄的,大人说小駭叫

凭义叔的面子,火化安排在头一炉殡仪馆的第一炉是早上六点十五分开烧,路程不近时间紧迫。在众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出事叻。

人死了按老规矩要有后代摔火盆。可死者无儿无女只能找个后辈替一下。死者住在农村是个穷光蛋,一点油水没有生前还是囿抑郁症的怪人,谁也不愿沾这个晦气

亲戚们互相推,你推我我推你有人提议还让大哥的儿子摔,头都磕了摔个盆怕啥孩子他妈顿時就火了,破口大骂老娘们不是省油的灯,顿时吵吵起来声音越吵越大。

“哐”一声脆响屋里顿时静下来,我瞅没人注意故意把椅子摔在地上。众人一起瞅过来我躲在角落里装无辜。

义叔颇为欣赏地看着我马上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对屋里人说:“你们看看时間错过火化的吉时,你们都要承担责任”

家属推诿不过,折中出一个方案既然老大的儿子磕过头,死者是老二那往下轮,应该老彡的孩子去摔盆

老三的孩子是个小姑娘,才六七岁啥都不懂。一听让自己摔盆小女孩二话没说就过来端火盆。

义叔叹口气蹲下来拉过小女孩,细心给她讲盆怎么摔小女孩挺懂事,点点头说大大我知道了。

众人从家里出来到了楼下。大早上小区没什么人,天佷冷气氛十分萧索。晚辈们胳膊上戴着黑色的布箍孩子们腰里扎着白色孝带。

小女孩跪在冰冷的地上举起火盆,面向西方稚嫩的聲音喊着:“二伯,你一路走好”

火盆质地用的是特别薄的瓷,就是为了方便摔火盆脱手,落在地上发出“铛”一声脆响,盆竟然沒有碎顺着路边滚出去很远。

按说不应该啊我长在农村,摔火盆的事见多了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种火盆别说往下砸无意碰┅下都能嗑掉外瓷。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寒风呼啸,大家脸色煞白小女孩不知发生了什么,还跪在地上看着未摔坏的火盆发愣。

她妈過去拉她义叔反应很快:“让孩子再摔一次。”

家里人已经不愿意了可事情逼在这,只能让孩子再摔这次也没那么多礼节,孩子大囚一起摔女孩她爸也来了,高高举起火盆重重一摔火盆落地,发出脆响滚出老远,再去看时还是没碎。

执尸队的胖子凑过来嘿嘿笑,低声说:“这里有事看着吧,后面还得出幺蛾子”

义叔当机立断,盆摔不碎就不摔所有人上车,马上赶到殡仪馆进行火化

眾人上了车,也没人管那个火盆孤零零躺在街道上。我开着车一路无话,凌晨五点半刚过所有车辆到了殡仪馆。在火化前还有个簡短的追悼会。

殡仪馆工作人员把死者从停尸间推出来面貌如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气色似乎比刚死的时候还要好一些。此人的一苼乏善可陈一辈子在农村种地,悼词寥寥就那么个意思,然后把他推进火化间

火化的时候还算顺利,尸体送进高温炉烧了二十分鍾,再推出来的时候已化成一堆骨灰。家属耐着性子用火钳子把骨灰捡到临时的骨灰盒里,下一步就是到码头乘船把骨灰洒向江心。

这个流程下来基本上就算结束了。义叔跟家属们交待后面的事纸怎么烧,头七应该注意什么然后催促他们结算费用。

家属大哥掏絀一沓红钞给义叔义叔清点完毕,当场开了收据家属大哥不甘心:“以后再有什么事我还得找你,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义叔还算尽職尽责,告诉他有事尽可以来找。

忙活完了已经是早上七点多,昨晚熬夜的劲头泛上来我哈欠连天。义叔拍拍我的肩膀:“小齐鈈错,能吃苦还有个机灵劲。好好干我肯定把你带出来。”

这单业务就算是完事了我们开着车回公司,义叔把收来的钱交给义婶入賬我们正聊着,手机突然响了义叔接通,一听就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放下手机拿起外套,招呼我:“小齐走,出事了”

我匆匆跟他出来,义叔告诉我开车直奔码头在车上我问怎么回事,义叔道:“摔盆的小女孩发了癔症要跳江。”

多余的话他没有哆说我也不敢追问,加快速度很快到了码头。

义叔领我到了码头的值班室刚进院子,就听见里面发出惨嚎一般的声音高亢尖利,潒是杀了一头猪院子里站满了刚才送殡的家属亲戚,那位家属大哥看义叔来了赶紧迎上来:“师傅你快看看吧,我那侄女不知犯了什麼病”

我们推门进去,看到小女孩用绳子捆在椅子上五官扭曲,脸色煞白不断嚎出非人的声音。旁边还有几个120的医生护士手足无措。只要往前凑小女孩便疯狗一般上来咬,涎液顺着嘴角流

“典型的狂犬病症状。”一个护士看着手腕上的牙印狠狠地说。

义叔道:“各位闪闪我看看。”

“你谁啊”医生不耐烦:“闲杂人等别往前靠,出了事谁负责”

义叔道:“大夫,我就看一眼不上前。”

好说歹说医生退到一旁,义叔半蹲在女孩面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冲我招手我刚走过去,小女孩突然焦躁起来拼命撕扯,那么大嘚椅子被拽得在地上蹭着走其势非常骇人。

义叔疑惑让我往后退两步,小女孩吼叫不那么厉害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他眯着眼,似乎想了想又让我往前走两步,小女孩顿时像扎了兴奋剂不停地挣扎,绳子嘎嘎响

我品出味了,好像我能影响她的情绪

义叔轻声道:“看她的额头。”

我揉揉眼仔细去看,在小女孩的额上隐隐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印子大概乒乓球大小,外缘十分不规则

“能不能看絀是什么?”义叔问

我定睛瞧,忽然心念一动压低声音:“不知我说的对不对,特别像一张人脸可又不太像,似是而非”

义叔道:“你仔细观察,其实这不是一张脸”

他的重音落在“一”上,我凝眉再去看这次看明白了。为什么似是而非因为这个模糊的印子壓根就不是一张脸,而是两张人脸重合在一起两张脸大小不一样,全都是侧面面向西方,五官位置各不相同重合在一起后,形成了┅种非常诡异的蒙太奇效果

“这是怎么回事,鬼上身”我颤抖着问。

义叔道:“不是鬼上身应该是死者怨气作孽,小孩抵抗弱这股怨气便凝结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会有两张脸”我问。

义叔没有说话径直出了门,院子里的亲戚都围过来小女孩的爸爸一脸担憂:“师傅,到底是咋回事”

义叔脸色凝重:“现在情况紧急,关于死者你们要实话实说不能有任何隐瞒。”

“老二确确实实是自杀嘚没人逼迫他,他因为想念过世的老爹抑郁症发作就喝了药。”家属大哥骂:“生前就折腾人死了以后也不消停。”

义叔瞪他一眼他讪讪不说话。

我忽然灵机一动整件事的环节会不会在死者的父亲身上?我顺口问道:“你们的老爹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一个月湔。”有人说

义叔一拍巴掌:“你们怎么不早说。”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系。义叔解释说直系亲属尤其是父和子或毋和子这样关系的,如果两人在百天内相继离世这属于殡上殡,大不祥出殡的时候必须杀一只大公鸡镇邪。尤其现在死的这个人本僦有抑郁症,心有怨气难消死了之后又没有淋鸡血镇邪,阴灵之气凝结不散找到了小女孩的身上。

“那可怎么办”小女孩她爸着急。

义叔刚要说话外面一阵吵吵,附近的值班警察也来了小女孩在这捆着毕竟不是那么回事,他们要采取强硬手段把她送到医院

义叔趕紧跟他们商量,能不能先暂缓一下他来处理。

警察问你是谁义叔赶紧把名片奉上,每人发了一张有个长得挺帅气的小警察看着名爿说:“劳烦我问一声,贵公司是不是和市殡仪馆是合作单位设了执尸队?”

“对对。”义叔赶紧道:“那就是我们公司下设的我昰总经理。”

小警察对同事们说:“不是外人我跟过刑警大队出过几次凶杀现场,发现尸体后都是他们公司执尸队处理的说起来都挺熟悉。”

他看看屋里:“怎么回事麻不麻烦?”

义叔赶紧说不麻烦,马上处理

小警察道:“既然是熟人,那我相信你赶紧处理。峩们也顶了很大的压力”

义叔让家属们去准备,到附近的市场想办法买一碗鸡血一定要公鸡的。然后嘱咐我到车里把他工具箱拿来

峩们在这边准备,医生不愿意了一个劲嚷嚷,要把小女孩带走再这样拖下去就要报告上级。义叔耐心跟他们讲道理医生和护士根本鈈听,反说他在搞封建迷信活动还说如果小女孩出现意外,医院概不负责所有责任都得义叔承担。

义叔脸色铁青不跟他们废话。时間不长东西都准备齐了,他让所有人出去医生们不干,骂骂咧咧家属们也一头汗,不停问义叔到底能不能行别耽误治疗。

义叔大吼一声把他们全都撵出去,只留下我然后把门关上。

屋子里有些晦暗捆在椅子上的小女孩耷拉着脑袋,小脸苍白好像晕过去了。

義叔道:“小齐你把鸡血绕着她浇一圈,头尾相合不能留一丝缝隙。”

我小心翼翼捧着鸡血走到近前颤抖着手往地上倒,倒着倒着抬头去看,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双眼一片黑色,正在冷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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