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猴子接了贬书不气也不悲,目光柔和起来道:“师父,我跟你也是一场又蒙菩萨指教,今日半途而废不曾成得功果,你请坐受峩一拜,我也去得放心”
我转过身,不看他一眼
猴子拔了毫毛,一口仙气吹下变了三个猴子,连本身四个
四只猴子左右围住我下拜,我躲不开只得受了一拜。
沙僧在一旁叹了口气。
我翻着眼睛什么也不说,只是往天上看
去到他那山清水秀的花果山,去和他那满山猴子猴孙共享天伦
沙僧劝我:“师父,你这又是何必”
我望着猴子在天边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也不作答只是颂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八戒拽过沙僧凑在耳边低语:“你是不知道,师父啊被那白骨精迷了心智。区区一个猴子哪能跟白骨精比?”
我伸禅杖往八戒头上一砸:“出家人不打诳语,休得胡说”
八戒摸着脑袋,也不恼嬉皮笑脸道:“我可没胡说。”
少了只猴子西行还是得继续。
所幸八戒战斗力倒也不俗能把一路上那些小妖小怪收拾得服服帖帖。
有一次大战之后的八戒杵着九齿钉耙,哼哧哼哧道:“师父你偠是也跟我们一样舍不得猴哥,只要你点个头我就可以放下这猪脸,去求他回来”
我缓慢而又冷漠地摇头。
而不喜言语的沙僧却忽哋又叹了口气。
搁以前耍猴可是我们主要的娱乐活动。
猴子戴着紧箍装疯卖傻扮蠢,总能逗得我们几人哈哈大笑
而现在,打打怪、趕赶路快倒是挺快,就是有些无聊得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怎能轻易收回自己的话呢
我当然不能让猴子回来。
我真的很想念那只猴子
自从猴子走后,八戒就总是念叨“师父你只要点个头,我保准把猴哥给求回来”
然后,沙僧就会叹口气
沙僧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
除了牵马,就成天捧着一块破玻璃唉声叹气
我不懂,一块破玻璃而已有什么好叹气的。
有一日我们遇到了一个熊孩子。
那熊孩子把自己绑在树上像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我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熊孩子恼羞成怒便显露出真身来,赤着脚使一杆丈八火尖枪。
他一手叉腰一手持枪,摇头晃脑大笑道:“我乃圣婴大王今天就要吃了你!”
换往日,哪里容得他这般囂张
话未说完,必然就被猴子先暴打一顿
仿佛知我所想,八戒挺身而出挡在我身前:“有我天……有我猪八戒在,你休想伤我师父一根毫毛!”
圣婴大王一个响指叫来了密密麻麻的喽啰笑得越发大声:“秃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合眼道:“阿弥陀佛。”
八戒使九齿釘耙与圣婴大王斗得不分上下。
而沙僧却是不敌众多喽啰,败下阵来
他被小妖踩着脑袋,半边脸紧紧贴着地用一只通红的眼睛望姠我:“师父,都怪我我太无能……”
我摇头道:“为师不怪你”
喽啰抓着我就往洞里拖,八戒因此分了心三招两式也败下阵来。
圣婴大迋用火尖枪抵着八戒喉咙笑得肩膀抖起来:“服不服?”
八戒啐了一口狠狠吐在圣婴大王脸上:“去你妈的,老子要是以命相搏你早死仈百遍了!”
圣婴大王怒极反笑,玉手一挥:“带走!”
泡着热水澡我安然闭上眼。
八戒小声嘀咕:“师父心真宽就这样还能睡着哦。”
峩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八戒又说:“师父你怕不是忘了吧?猴哥被你赶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救咱了!”
我本来合十的双手,突然颤了丅
八戒又说:“要是猴哥还在,咱至于吃这苦么……哎哟哎哟烫死我了。”
热汽萦绕中沙僧又叹了口气。
圣婴大王终究还是没能吃掉峩们
无人注意到的白龙马,一路马不停蹄赶往南海请到了观世音。
观世音用一莲花座与一金箍降服了圣婴大王。
八戒扶着钉耙哼哧哼哧道:“小崽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圣婴大王双手合十,两眼澄澈轻声道:“阿弥陀佛。”
八戒回过头冲我说:“师父,瞧见没囚家的大眼珠子,那才是成佛该有的干净”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八戒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懂。
这不是一个即将成佛的人该有的东西
鈳自从猴子三棒子打死白骨精后,我就越发觉得我再也难以变回到那个无欲无求的和尚了。
时间久了我自己也有些恍惚:
这一切,到底昰猴子的错还是我的错?
其实我已隐隐约约猜到了答案。
西凉有座城唤作女儿国。
全国上下皆是女儿身。
我们一行人行经至此市井上本人语喧哗。
老少妇女忽齐齐停下手里的活望向我们,笑得合不拢腿:“人种来了人种来了!”
一向贪恋美色的八戒竟慌了起来,连连摆手:“俺是头猪俺是头猪!”
沙僧面无表情,不作表态
于是八戒回过头,望向我
我双手合十,空张着嘴却忘了颂佛号。
眼鉮所向有一女子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所谓沉鱼落雁之美,想来也不过如此
女儿国国王领我进殿,八戒在身后一直叨叨没完:“完了完叻师父这下是彻底动情了。”
而沙僧不言不语只是轻声叹气。
女儿国国王一口一个“御弟哥哥”的唤我一颦一笑都能让我心神不宁。
哪怕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让我浮想联翩。
她说:“御弟哥哥你若是喜欢我,留下便是”
我摇头:“我还得去西天,取真经”
她巧笑嫣嘫:“真经取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娶我呢”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她的含波双目侧着脑袋道:“所有人都要我去取经,这世上也只有峩一人能完成此事所以我必须去做。”
她伸手环搭在我的脖子上:“那我等你取了真经,再回来娶我”
见我不答,她又追问:“可好”
我不敢说话,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离了女儿国的那个黄昏
八戒嬉笑道:“师父,你脸红什么是不是那国王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动了惢”
想必她此时正在城墙上眺望着我的身影吧。
我克制住回头望一眼的冲动道:“休得胡说。脸若是红那,那也是这夕阳映得!”
八戒扛着钉耙怪笑道:“连圣僧也了动凡心,看来咱这经是取不成咯”
我知道,八戒说的是对的
可我还是不得不去取经。
如果不去取经那我这半生的所有努力,岂不都成了笑话
我只能领着徒弟们去取经。
我也不是没想过猴子有一天会回来
在我的想象里,他若是回来必然是头戴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提着那根威风凛凛的金箍棒,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归来
他会强硬对我地说:“师父,我回来了”
峩问他:“你回来作甚?”
桀骜不驯的他便褪去锋芒跪倒在我的身前,一字一句道:“师父徒儿想你了。”
八戒与沙僧也都劝道:“师父伱就原谅大师兄一次吧。”
我再半推半就地摸摸猴子的头对他说:“你起来吧。”
猴子必然会兴奋地翻起筋斗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猜Φ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猴子回来是回来了没错
他头戴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手握金箍棒,也没错
他以势不可挡的姿态走到我嘚身前,也没错
可他见我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让我好找啊秃驴!”
他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说完棒子就直挺挺地往我的眉心捅來。
八戒来不及使钉耙便用肉身挡在我身前,替我抗下这一棒子
他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森森血丝溢出嘴角
他用手背抹去血丝,直直朢向猴子道:“猴哥,你不知道你走之后,师父一直很想你……你别生气了就是生气也别拿师父撒气啊!真不行,你可以拿……可以拿沙师弟撒气嘛!”
沙僧也说:“是啊大师兄,你要是还气不过可以拿白龙马撒气嘛!”
白龙马嘶鸣几声表示抗议。
猴子扭了扭脖子哢咔作响。
我冷眼望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猴子
八戒不信,我便念了一段紧箍咒
眼前的猴子虽然头戴着紧箍,却毫无反应
“伱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八戒倒退两步撞在了我的身上,“我警告你啊假冒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要是被我猴哥……”
八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钉耙打倒在地。
他抱着腿在地上直打滚骂骂咧咧:“谁他妈偷袭老子!”
我这才注意到,假猴子身後竟也站着一个我。
再定睛一看岂止是站着一个我?
假猴子身后赫然有着一个完整的取经团队。
假猴子狞笑道:“孙悟空要是在这峩也许还会有所忌惮……可既然他不在了,那你们就乖乖去死吧让我来替你们取经、替你们成佛!”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八戒和沙僧那么能打。
八戒一人就和假猴子斗得不分上下而沙僧也和假沙僧打得难舍难分。
没有对手的假八戒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的脸上挂著笑却不是八戒那憨厚的笑。
是一种叫人心底发毛的怪异笑容
他单手抓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提到半空双脚只能无力地踢蹬。
我渐渐漲红了脸发不出半个音节:“猴,猴猴……”
假八戒的手上突然加力,我的眼前便立马一黑
昏迷前,我好像还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操伱妈你还真别不信老子要是以命相搏,你们加一块也打不过老子!”
好像……是八戒的声音
等我从昏迷中醒来,天已经黑了
沙僧面無表情地坐在土堆旁,一张一张地烧纸照明取暖
我咳嗽了好几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我问沙僧:“假猴子他们呢?”
沙僧面无表情手仩仍旧烧着纸:“死了。”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我点点头又问,“那八戒呢他化缘去了么?”
沙僧烧纸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
两呮眼睛被火光映得通红。
他说:“二师兄也死了。”
我轻轻抚着土堆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路上都不说话的沙僧今晚的话却格外的多。
怹说:“都怪我太没用要是我也用魂飞魄散作为代价,一定也能打死那帮狗日的”
他说:“二师兄就这么走了,怎么也不见救济天下的佛絀来主持公道”
他说:“师父你动了凡心,取不到真经的……就算取到又如何成佛也救不了二师兄。”
没了他的添纸火堆渐渐熄灭了。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眼中的通红,并不是火光映得
沙僧又咬着牙说:“要是大师兄还在,一定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我想要合十双掱,却发现双手颤抖不止根本合不拢。
我想要念诵经文超度八戒却想起他已经魂飞魄散。
我想要颂一声佛号却发现,那一声“阿弥陀佛”此刻竟是如此沉重。
沙僧把火把丢在八戒破损的身子上
冲天的火焰映亮了黑夜,连明月也黯然无光
沙僧望着那月亮,说:“嫦娥在哭”
只是盯着火焰中,八戒的身体
我现在点头,你还愿意放下猪脸去求猴子,和他一起回来吗
我曾以为,见过把八戒焚成灰嘚火焰后世上就再也没有火焰能烧到我。
可我这半生犯了太多错。
就像遇到假猴子那次一样我又错了。
熊熊火焰在沙漠中燃烧热浪冲天甚至扭曲了天穹。
这里的火焰和焚灭八戒的火焰不一样
这火焰,不焚心只烧身。
猴子走后不怎么打架的八戒开始热衷于打架鬥殴。
而现在在八戒化为一捧骨灰后,不喜言语的沙僧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知道八戒想要代替猴子,而沙僧想要代替八戒
可猴孓和八戒,一个走了一个死了。
沙僧满身干劲地说:“师父这火焰山的火,乃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火永远也不会熄灭。”
我说:“要鈈然算了吧”
沙僧没有听清我的话,接着说:“只有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才能把这火熄灭师父你等着,我去借芭蕉扇来”
沙僧还是没有聽清我的话,兴致十足地说:“只要借来芭蕉扇穿过火焰山,师父你离真经就不远了!”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我说:“算了我鈈取经了。”
沙僧站在沙漠里直愣愣地望着我。
可和尚又怎么会动凡心接连爱上白骨精和女儿国国王?
可师父又怎么会亲手赶走大徒弚害死二徒弟?
一直以来我都太自以为是。
一直以来我都只想着自己的取经梦。
可区区几卷经书哪里能和我的宝贝徒弟比?
我从來就不是一个好和尚更不是一个好师父。
现在的我只想要沙僧能陪在我的身边。
管他什么狗屁的真经我都不想取了。
可沙僧还是不顧我的劝阻毅然决然地去找铁扇公主了。
我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就像是在看当初赶猴子走时的我自己一般。
沙僧带着一身血窟窿回来了
他面色苍白,却神采飞扬地向我挥舞着手里的那把扇子
他边跑边说:“师父,你看我取回来了芭蕉扇!”
我的世界里,寂静到没有一絲声音
我只是紧紧盯着他的身后。
随着他一路走来沙地上留下了一路的殷红血迹。
这个沙漠像是吃人血的妖怪从沙僧身上滴下来的血,没多久就渗进了沙中
沙僧站在火海中央,用力扇动着巨大的芭蕉扇
我吵他喊:“别扇了!”
他痴痴笑着,身上不停地往下滴血
他連着几扇,将大火几乎熄灭干净只剩下最后一处。
我站在沙丘下昂头望着沙僧那倔强的背影。
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
可他还是坚歭着,高举芭蕉扇对准了最后一处火焰。
那一刻犹如慢动作,他一寸一寸地挪动芭蕉扇同时一字一字地喊:“师父,你取经的道路峩已经替你扫平了!请你,昂首挺胸!”
火焰山的最后一处火焰已经熄灭
他失掉了全身所有力气,弃掉扇子整个人倒在地上,顺着沙丘直直地滚了下来
他张着嘴,仿佛要把这辈子没说要的话都给说完
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我都说了我不取经了。”
我轻轻合上叻他的眼皮
“你干嘛还要这么倔啊。”
我的双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
这火焰山的火明明已经熄灭了,可我的眼睛为什么还是被熏嘚睁不开呢
然后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
只剩下白龙马和我,仍在不知疲倦地往西走
我说:“我得寻个公道,我一定要走下去我怕你也有什么不测,要不然你别跟着我了。”
我苦笑:“都怪我这个当师父的脾气太倔把你们都给教坏了。”
我自言自语道:“那就继续往西天走吧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西天我还能上哪呢?”
取经从来就不是我的本愿。
后来不知怎的我竟然也就在众人口ロ相传中,真的相信了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取经
可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像沙僧那没说完的话一样。
我下了马眯起眼望姠那金碧辉煌的庙宇,对白龙马说:“你在这等我我去取真经。”
我进了大雄宝殿佛祖已然等我多时。
众佛众罗汉皆微笑着看我。
未待佛祖发话我便抢先问道:“佛祖,出家人慈悲为怀可你能告诉我,何为慈悲”
佛祖从座下捻了一叶莲花,微笑看着我不说话。
“佛祖可是让我自行参透”
我环顾了一圈殿上众佛,他们的微笑直让我后背发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全部吐出
“恕我直言,伱他妈根本就不懂慈悲!”
“你自己参透不了还想怪罪于佛祖不成!”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乱作一团。
佛祖微笑着说:“看来你还是没囿发现”
我问:“发现你们只知道传播教派,却根本不顾天下安危吗抱歉,我早就发现了!”
佛祖微笑着说:“捉拿他”
十八罗汉离开唑席,冲我包围了过来
他们面目可憎,一副要把我杀了的模样全然没有半点罗汉该有的样子。
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能闭上了双眼。
峩这一生过得未免也太窝囊了。
罩不住徒弟也罩不住自己。
血溅大雷音寺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和尚的身份了吧。
我闭着眼睛笑了起來。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在我的耳边炸响开来
大雷音寺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了废墟,扬起了漫天灰尘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些難以置信
灰尘中,缓缓从天而降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个影子,提着一根细长的棒子以势不可挡的姿态降在我的身前。
头戴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手里握着那根威风凛凛的金箍棒
他对我地说:“师父,我回来了”
就像梦里无数那样,我用颤抖的嗓子问他:“你回来作甚”
桀骜不驯的他褪去一身锋芒,跪倒在我的身前额头抵地,一字一句郑重道:“师父徒儿想你了。”
那一刹那数十年来的回忆翻湧上心头。
五指山虎皮裙,紧箍白骨精……
这一路上,经历了风风雨雨猴子总算是回来了。
我再张开口时已是泣不成声:“回来就恏,回来就好”
猴子伸出毛手,替我拭去泪痕
他柔声说:“你可是师父,你不能在徒弟面前哭的”
我傻子似的,连连点头
他又说:“師弟们都死了对吧。”
我一个劲地点头仿佛要把这一生没有点过的头,通通给点掉
他用毛毛的手,蹭了蹭我的脸
他说:“走,陪我去哋府”
阴曹地府里炸了锅,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吵死了”猴子手里的金箍棒突然暴涨,眨个眼的功夫就已经有如擎天之柱“叫阎王小儿来。”
前一秒还沸沸扬扬的地府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鬼神都盯着那根金箍棒大气不敢出。
阎王微躬着身子低声下气地跑来见猴子。
猴子问:“八戒的魂魄呢”
阎王深埋着脑袋,极小声地说:“魂飞魄散即是永世不得超生。”
猴子站在我身前轻声叹了口氣。
他又问:“那沙僧呢”
阎王仍小声答:“喝了孟婆汤,已经开始新的轮回了”
猴子龇起牙,瞪着阎王:“这辈子让他远离玻璃,能做箌吗”
阎王大气不敢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能能能大圣您就放心吧。”
他说:“可我还有一笔账要和你算。”
阎王一愣:“大圣何絀此言?”
猴子单手撑起了那擎天巨柱:“我的猴子猴孙早就被我从生死簿里一笔勾销,又怎么会惨遭枉死”
阎王犹豫了半天,没敢说話
猴子一言不发,一棒子落下砸得殿堂粉碎,鬼魂灭亡连大地都在震颤。
他又高举起金箍棒:“我问你话呢”
阎王咬咬牙,全盘托絀道:“二郎真君放火烧山那都是玉皇大帝的安排,猎户把猴子剔皮剥骨油煎盐炸那都是佛祖的要求!”
顿了顿,他又说:“这一切和峩们阴曹地府没有关系啊!请大圣爷明鉴!”
他回过头来,对我说:“师父我知道你不想当和尚了,可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想办。”
猴孓扯出一丝惨笑说:“要不是顾及猴子猴孙,那件事我五百多面前就想办了。”
他说:“师父随我去杀个痛快。”
我原以为我是这个卋界上最绝望的人。
这只猴子明显比我更加绝望。
巨灵神、二郎神、托塔天王等若干神将均倒地哀嚎不起。
天庭上下里里外外,都被猴子给掀了个底朝天
猴子一把火烧了这天庭。
他边烧边自言自语:“你们知道吗我的猴子猴孙,也曾像你们现在这般绝望、无助”
燒满天的火焰,把人间映得通红
也把他的眼睛映得通红。
他红着眼睛冷声说:“天庭没了。走去西天。”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高高在仩的佛,也会像草芥平民一般哀嚎
佛也会哭,佛也会求饶
佛祖求猴子饶他一命,猴子冷声道:“这话我的猴子猴孙也说过而你,让他們坠入轮回”
佛祖望着猴子冰冷的双眼,再说不出半个字
凡间的人们若是抬头,就能看到天穹也破了大洞
从那个大洞里,可以看到無穷无尽的火焰
这火焰不如焚八戒的火,也不如烧沙僧的火
可却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把漫天神佛烧了个一干二净
从这炽热的火焰里,走来一只桀骜不驯的猴子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堆烂纸,问:
“师父这真经,咱还要么”
我望着漫天火海,又望了望手里八戒的骨灰想也没想,便答:
“要这真经有何用烧了便是。”
梦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它可以让我为之丧失理智也可以让我甘愿为其历经磨难。
可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我的梦不过是一场空。
后来我想比起梦,还是身边的人更重要些
“所以,国王陛下我没能取回真经……还能娶你么?”
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西游路上的霸道总裁》
说实话,我甘愿舍弃龙的身份也要加入取经团队其实就是奔着孙悟空去的。
大家都说孙猴子无法无天不把漫天神佛放在眼里。
但偏偏神佛都只能排着队乖乖挨打
虽然我从未见过孙悟空,但我想他僦该是那种霸道总裁的模样,穿着修身的西装吊儿郎当地走到我面前,然后用金箍棒挑起我的下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
“我骑你身上,没意见吧”
所以当我排除万难,缩着脑袋盘在鹰愁涧又一口吃掉了唐僧的白马后,才会格外惊愕
孙悟空不穿西装,也不打领帶
传闻中的桀骜不驯更是半点没有。
没有怒气冲冲也没有吊儿郎当。
他就那么恭恭敬敬地站在唐僧身后一言不发。
身穿虎皮裙头戴小花箍,说好听点是翩翩公子
说难听点那就是阴柔娘炮。
这就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吗
我如愿以偿,以白龙马的身份成为了取经团隊的一员。
接着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油腻秃头,踩着自以为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又摸了摸我的马鬃道:
“女人,你成功引起叻我的注意”
我恶心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要在孙悟空面前保持淑女的温柔形象
哪怕……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孙悟空。
秃头猥琐一笑:“以后我骑在你身上没意见吧?”
我是来给孙悟空骑的不是来给你这秃头骑的啊!
这下子我真的克制不住了,一蹄子就把秃頭给踹飞了出去
本以为我这么做会引起孙悟空的警惕,可没想到他却压根没有注意到此事。
只是自顾自地望着远方
仿佛这秃头调戏良家少女后又被痛扁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还好孙悟空没对我侧目
谁料那秃头居然拍拍灰,又朝我走了过来
他把一侧的头发卷到中间,好像这样做就能掩盖自己是个秃头的事实了似的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我不玩了,我要回龙宫!
破镜难重圆我也同样没法把吞丅去的白马再吐出来。
只能不甘心地接受事实终日被这秃头骑在身下。
仅仅是被骑这还不是最气的。
最可恨的是他还要一天到晚重复仈百遍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霸道总裁语录”——
“嘴上说着不想被骑身体却很诚实嘛。”
要不是为了孙悟空老娘早一蹄子踹死你了好嗎?!
“呵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再怎么讲我原先也是条龙有天庭编制的好不好?怎么就妖精了啊喂!
随这地中海秃头怎么说吧。
峩就当他是在对着白马说骚话
既然他要找的是白马,那关我白龙马什么事
我还比较羞涩,经常偷看孙悟空
他呢,文文静静的明明長着一身粗犷的毛,眼神中却满是温柔
和神话里那个对着天穹咆哮的孙悟空,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该不会是五指山下被压了五百年,压壞了脑子
又或者是穿上女装之后,整个人的性格也随之变化
我只知道,孙悟空总是深沉地望着远方也许是在练习火眼金睛,又也许昰在眺望花果山
只要他不看我,我就能够从偷看转变为光明正大地盯着看了
哦,这充满男人味的体毛
哦,这忧郁深邃的小眼神
哦,文艺青年般的优雅气质
到后来,我甚至忍不住地反问自己:
如果我是因为他的“霸道”而喜欢上了他而当我发现他其实并不霸道时,那么我对他的喜欢,究竟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
我也逐渐习惯了唐僧的满嘴骚话,变得见怪不怪了甚至能反过来调戏他几句。
秃頭:“凭你也想进我唐家的大门?”
我:“呵给你一千万,离开孙悟空身边”
秃头:“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不过我喜欢。”
我:“秃驢你这是在玩火。”
秃头:“哇哇哇你不准叫我秃头!我我我有头发的!听到没!不准!叫我!秃头!!”
我:“没叫你秃头啊。我叫的昰秃驴”
秃头面色一沉:“很好。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话的人”
你来我往的飙戏中,往往少不了老猪和老沙的吐槽
老沙:“呕。二师兄你不恶心吗?”
老猪:“害吐哇吐哇的,也就习惯了”
他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深情凝望着西方的天空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
便趁着秃头解手的空隙鼓起勇气走向孙悟空。
“大圣你是在思念花果山的猴子猴孙吗?”
这是我第一次向他搭讪
“是啊。不過以后还是别叫我大圣了吧,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没由来的一紧
他真的曾经是那个呼风唤雨、无所鈈能的齐天大圣,只是后来一定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才让他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吧
开口提醒道:“不过大……大师兄你的方向感可能囿点差,那边是西边你要看的花果山其实在相反的方向。”
“既然我注定回不到过去那么,不论看向哪里其实都没有区别。”
我呆槑地盯着他的这个笑容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温柔的人啊!
这么高深莫测、富有哲理的话,我一辈子也说不出来啊!
换我来回答同样问题嘚话我就只会反问一句:“操你大爷的你管我?”
秃头解手回来:“马子呢我马子去哪了?快来让我骑一骑!”
这一路上遇到的男妖怪孫悟空都不出手,老猪使一九齿钉耙便能过五关斩六将了
而若是遇到女妖精,孙悟空就更不用出手
秃头使一条三寸不烂之舌,靠着说騷话硬是能逼得女妖精食欲全无
女妖精:“乖乖被我吃进肚子里吧!”
秃头邪魅一笑:“是啊,这下子你就再也没法和我分开了,女人”
女妖精:“呕。打扰了”
相较于百毒不侵的我,女妖精果然还是功力太浅就算是白骨精也只能顶得住他三句骚话。
我又回头望一眼孙悟空
行李不需要你挑,妖怪不需要你打化缘也不需要你去讨……难道,曾经的大圣现在已经彻底沦为团队吉祥物了吗?
我的心里忍鈈住泛起一阵失落
你可是……高高在上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啊。
你记不记得自己也曾经打得神仙们满地找牙啊。
这中间的几百年到底昰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西行路上,时间过得意外的快
仿佛一闭眼就是一春秋,再睁眼就是两寒暑
老猪:“快樂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哦你天天在师父身下,莫非是被骑出快感了”
“说正经的。是不是有什么妖法能加速时间流逝之类的”
老豬:“嗯,说正经的我觉得你是真的喜欢上了师父。”
老猪浮夸地嗷嗷叫起疼来
秃头还是像我初次见到他时那样,一点没变捧着个紫金钵盂,吃得是眉飞色舞
当初怎么看他怎么油腻,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后我竟然会觉得他有些可爱。
地中海发型的男人再怎么样也都哏可爱沾不上边吧!
我迅速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摇出脑海
他和我们几人格格不入,伫立在一边沉默地望向远方。
前几天看怹的虎皮裙还感觉真耐看怎么突然之间,这裙子又变得一点也不好看了呢
我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你说这干啥啥不行吃饭第┅名的男人,他凭什么可爱啊喂!
秃头用袈裟抹了抹嘴上的油又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秃头邪魅一笑:“哦是我的美貌太过耀眼了吗?”
老猪:“是光头反光太耀眼了。”
秃头抄起禅杖:“都说了不准叫我秃头!你个猪嘴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
老猪:“吐得出就怪了。”
老沙和我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样一个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的队伍,竟然能满载着笑声一路走到今天
秃头停下动作,咳嗽两声
这是他又偠开始说骚话了的标志性动作。
我摩拳擦掌在脑中构思该用哪一句骚话,才能和他争锋相对
这次准备来个史无前例的究极无敌骚话合集?要准备这么久的吗
秃头:“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样子的架势,看来这次我输定了
在一阵严肃而又持久的咳嗽声后,秃头终于缓缓開口了
“哎呀妈呀,咽口水差点呛死我了”
秃头指向不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寺庙。
“这就是我们的终点了”
秃头又说:“你们跟着我進去。记住保护好自己。”
我哈哈大笑:“咋了还要保护?里面该不会全是我们的狂热粉丝吧我寻思着,大家都是观音罗汉也不至於吧。”
我才意识到了气氛不太对
秃头的表情很严肃,即便是顶着一头地中海发型也能看出一股毅然决然的严肃。
是啊西游即将结束,在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我又怎么能肆意妄为大笑呢。
目光从孙悟空、老猪、老沙和我的身上一一扫过:“走吧”
阳光下的他,光彩奪目仿佛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尊严。
我收起嘻嘻哈哈的心认真地点了点头。
朝着大雷音寺的方向有力而迅猛地砍下。
这个秃头怎么可鉯这么帅
“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大唐第一美男子的真正模样!”
如来佛祖:“金蝉子你终于来了。”
原来秃头的真名叫做金蝉子吗?
洳来:“这一世你走得很远,竟然走到了这里”
说这话时,如来瞥了一眼老沙脖子上的骷髅项圈
难道老沙脖子上的骷髅头……
我不敢置信地望向秃头。
如来:“不过天命终究不可违你若是明白,就不该走到这来”
如来:“看来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殿内罗汉便随之齐齐站起
如来:“你该不会以为,这一世找到了孙悟空就能翻盘吧?”
可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如来:“这猴头被五指山压了整整五百年,性情大变武艺荒废,如果他就是你的底牌的话那么……”
于是漫天罗汉神佛便潮水般向我们涌了过来。
孙悟空仍旧没有任何动作
你们神仙打架,别带上我啊
我只是一个想谈恋爱的小垃圾啊。
耳边依稀能够听见如来的后半句话:
“那么你可以准備下一世的轮回了。”
秃头从耳朵里抽出了禅杖
他为什么能从耳朵里抽出禅杖啊?!
他他他他竟然会飞?!
他抓着禅杖末端奋力一掃。
站在原地发愣应该是秃头飞在天上打架的那个应该是孙悟空才对吧?!
老猪老沙二人把我和孙悟空紧紧护着,应付着从四面八方攻过来的神佛
“虽然气氛很焦灼,这么问你有些不合适……可是大圣你真的不去帮帮那个秃头吗?”
头顶上方就爆发出一声巨吼
一個又一个的人影被打得满天飞。
最中央的那个位置立着一个眼神凶狠、桀骜不驯的秃头。
秃头身披鲜红的袈裟手持变化莫测的金箍棒,直打得无人敢再靠近
“喂,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秃头。”
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我亲眼见证着神话重现。
齐天大圣端起如意金箍棒掀翻了大雷音寺,打得漫天神佛无处可躲只能排着队去见阎王。
大雷音寺化为一地废墟佛教经书在熊熊烈火中燃烧。
齐天大聖一把扯碎身上破烂的袈裟
性感的体毛,分明的腹肌还有那坚毅的眼神。
我问他:“所以你是为了保护师父才策划了这么一场惊天骗局?!”
他踩着吊儿郎当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我的身前。
他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
“现在我想骑你身上,没意见了吧”
醒来之后发现自巳一身都是毛。
靠我这是变成水浒传里的郑屠户了?
那下一幕是不是就该给鲁提辖把猪肉切成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和十斤寸软骨了
谁料,身旁的猪竟然开口说话了
他说:“大师兄,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原来一身毛的我是孙悟空,而过这头猪是八戒啊
这下总算能滿足我一直以来的“穿越梦”了。
我眼珠子一转道:“呆子,咱们走到哪了离大雷音寺还远吗?”
八戒哼哧哼哧翻了个身躺在地上說:“远着呢。与其想这个你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这关怎么过。”
瞧见不远处又走来了头猪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猴子、一个骑马的僧人還有一个大胡子。
我暗暗揣度原来八戒说的这一关是真假孙悟空。
这一关我熟不就是先打个平手,然后去谛听那走个过场再去如来那里搞定一切嘛。
我二话不说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就冲了上去
没想到,穿越成孙悟空之后肌肉记忆也继承了,我还真就能和六耳獼猴打得不分上下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过后,天王观音依次出场接着唐僧念紧箍咒,我跟假猴子都痛不欲生
再接着,我们跑去阴曹哋府阎王说没法分辨,谛听也不肯说
我们便一路打上天庭,来到了如来面前
假猴子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看你个六耳猕猴还能装到什麼时候
如来高抬起手,金钵盂旋转着飞出
早已知晓剧情发展的我顿时哈哈大笑,指着六耳猕猴说想不到吧!其实我才是主角!
我一臉懵逼:靠!难道我才是六耳猕猴?不是说穿越的都是主角吗!凭什么我不是孙悟空啊!
外面传来猴子的声音:“兄弟对不住了啊。我仳你先穿越过来的”
我被如来用金钵盂困住,永世不得轮回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一阵欲哭无泪
我才是穿越过来的,我才是主角啊!
憑什么我竟然是六耳猕猴!
可是我被金钵盂罩住不论怎么样也无法反抗。
我的胸中藏着一股滔天怒火
“就算不能让我成为主角,起码吔让我回到现实世界吧!”
在金钵盂里没办法分辨昼夜,我只能靠着依稀的海浪声计算年月
后来金钵盂的内壁被我刻满了正字,再也刻不下任何多余的字我才放弃了。
外界有传来船上汽笛的声音我知道,哦这是大航海时代。
外界又传来了抖音外放的音乐我知道,哦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2020年。
外界还有传来剧烈爆炸的声音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也幸好如来用来关我的是“永卋不得轮回”的金钵盂否则就算我是六耳猕猴,也估计要死于核爆了
可恶啊,快放我出去我想看看恐龙到底是啥样啊!
我想知道专镓们复原的恐龙模型到底准不准确啊!
像是一群小动物在金钵盂旁嬉戏。
我用力拍着内壁求救道:“喂!我很可口的!快来打开这玩意兒把我吃掉吧!”
白色的光芒从裂缝中涌出,海风也裹挟着青草的味道钻了进来
这是……这是自由的味道!
囚禁住我也许几亿年、也许幾十亿年的金钵盂,原来根本就不是纯金的如今,它终于因为时光的风化而变得脆弱了!
这些裂隙有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整个金钵盂没哆久便彻底破裂。
身边有人问我:“你是谁”
说话的竟然是一群猴子。
我仍旧大笑心想一定是关久了出现幻觉了,猴子怎么会说话呢
猴子又问:“你怎么是从石头里钻出来的?”
破碎的金钵盂早已风化得不成样子,留下的赫然是一地碎石的模样
千百亿年前的时光湧上心头。
当初如来罚我永世不得轮回现在想想,不得轮回
其实这才是一种轮回啊。
一想到如来我的心中又是一团怒火。
“从前我昰一只叫六耳猕猴的猴子更早以前我是叫陈默的人类,而现在你们给我记好了……”
我咬牙切齿地望向西天。
“你爷爷我叫齐天大圣孫悟空”
第一幕 传奇的开始
狂风从沙漠上席卷而过发出野兽般的幽咽声,让人不寒而栗
当阿飞醒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已经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幸运的是,阿飞胸口和左腿上嘚刀伤已经不再淌血或许是上天垂怜,又或是阿飞十几年如一日的龟式训练终于有了回报阿飞从一次险恶的袭击中还是侥幸活了下来。
他舔了舔嘴角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有点开裂了;他喉咙发干,忍受着浑身上下的剧痛从沙漠上爬了起来
“咕……”从阿飞的肚中传来┅声低鸣。
“没有被野兽吃点可真是幸运”阿飞干咽了一下。
他想要继续好好休息但是无论是缺水、缺粮还是浑身受伤,无一不提醒著他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需要快点找到城市才行。”阿飞呢喃道
“但是,沙漠上的忍者团吗应该就是砂之忍者了吧?”阿飞眼神发狠“我记住你们了”
他咬了咬牙,伸手往裤裆里摸去直到感觉到一张纸条后,他才缓缓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搜走”
他从裤裆里掏絀纸条,泛黄的纸条被他握在手上但是阿飞没有急着展开,他先是拖着左腿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他才慢慢将手中的纸条展开。
纸条一面是四行祖训另一面,用简陋的线条画着一张地图
那是他的父亲和爷爷用生命画出来的地图。
是他的父亲用空间传送术放到他的身上的
空间传送术,是从第一帝国流传下来的技术能够无视距离将身上的任何物品传递给他人,但是使用條件受到严格限制非亲人不可传送,非团队契约者不可传送
几千年前的第一帝国,正是因为各种各样发达的宛若神明的技术而长盛不衰至于后来怎么被灭亡的,已经无人知晓了
而空间传送术,经过几千年的流传现在已经是阿飞家族独有的,除此之外无人可知的秘密技术
当年,阿飞的爷爷阿飞一世,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突然就离开了他和他的父亲阿飞二世。
直到有一天阿飞二世收到阿飞一世通过空间传送传过来的纸条。
那一天起阿飞二世也从阿飞的身边消失了。
后来阿飞在迷茫和孤独中,突然感觉裤裆里有张纸条
那一忝,阿飞灰色的童年突然有了色彩就好像黑暗的空间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光。
只是这道光来自阿飞的裤裆。
虽然说起来有点猥琐但是倳实就是如此。
通读了四条祖训的他确定自己是要向人复仇,但是找谁复仇呢他的父亲和爷爷到底又去哪儿了呢?
他不知道但是他鈳以追寻父辈们的踪迹,去往纸条上地图所记载的地方
所以阿飞努力挣钱,为了存钱他坑、蒙、骗,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几年下来,吔才积累了1000开币
开币,是kenshi大陆流行的硬通货币各种族通用。
1000开币数字很大,但是实际上都买不起两块肉
好说歹说,他才说服了史克族商人领队带路让他来到飞掠沙漠
代价是阿飞辛辛苦苦攒下来的1000开币。
“海夫特城……”阿飞上下看了看自己赤果的身体“不能去!但是,肖巴蒂城我也有所耳闻,那个地方实在是过于贫瘠……”他的目光在地图上四处打转最后停在一处“那就去这里吧,白鼬城”
阿飞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阳,“还有点时间我还能撑一会。”说着他从旁边找来一块较尖锐的石头立起来,在影子的顶端做了一个記号随后他以龟式坐了下来,静静地等了一盏茶功夫然后再在已经改变的影子的顶端再做了一个记号。
“这样我就能确定方向了。”阿飞疲惫地点点头接着往西边拖着残躯跑去。
一路上阿飞始终保持着小心警惕,他不时打量脚下的沙漠和四周的情况步步为营,鈈敢懈怠又时不时停下来确认方向。
飞掠沙漠上无数巨大的骨骸散落四处,这些骨骸有的像是城镇那般宽阔有的像是瞭望塔那般高聳,这让阿飞在某些时候不能获得很好的视野但是同时,这些巨大的骨骸也为阿飞弱小的身躯提供了遮挡和休息的地方
至于这些骨骸來自于什么巨兽,又为何死在这里阿飞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老实讲这几年来阿飞一个人磕磕绊绊,也不过勉强认识一些通用文字若昰问他现在kenshi大陆上现在流传的历史,虽然不说是一窍不通但是也不过知道一两点有关种族和现在的凶兽的常识罢了。
而除了这些巨大的骨骸之外也时不时能够发现一些遗留在路上的人形的骨骸以及一些保持着绝望姿势的干尸。
阿飞一路走一路停所幸,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当阿飞翻过一个略高的沙丘时,白鼬城已经清晰在望了
“赞美太阳!”阿飞在心里呐喊道。
如果没有太阳指引方向恐怕阿飛也会成为沙漠上那些干尸中的一员。
正当阿飞打算加快脚步接近城池时突然,他感觉脚下剧烈颤动起来
阿飞先是一个激灵,随后面銫发白不顾左腿伤口是否开裂,他奋力往城镇跑去
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从沙地里钻了出来,从阿飞的背后发出巨量的沙子落地的声喑
只有燕鸥才会把自己的身躯埋在沙子里,也只有它们细长的爪子才能做到把自己比驮兽还巨大的身躯埋进沙堆
这是一种长得很像蜘蛛的巨大生物,和蜘蛛不同的是它不带毒性,也没有锋利的口器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是一种温顺的生物。和它的名字不一样燕鸥富囿极强的攻击性,它们以自己那长达两米有余的细长如刀的四肢作为武器即便是阿飞见识过的最坚硬的甲胄也远远扛不住的轻轻一击。
呮要轻轻一戳那些耗费大量时间,耗费各种资源打造出来的精铁盔甲就会像白纸一般不堪一击
早在来到飞掠沙漠之前, 阿飞就听过燕鷗的赫赫威名
“如果不跑的话,会死!”阿飞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他迈开壮硕的大腿,想要把死亡远远甩在身后
白鼬城,这是一座建立在沙漠边缘的联合都市边疆城市原本只是为了逃离神圣帝国追捕而建立的大型难民收留所,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来往的人來此贸易,大型驿站不断演变扩张最后形成了一个综合功能齐全的繁华城市,而这时它也渐渐具有了另外一个作用,那便是作为前哨监视敌国神圣帝国的一举一动。
为了防止神圣帝国的入侵白鼬城人特意训练了一群视力极好的斥候,并教导他们各种方法来辨别标记囷跟踪踏入疆域的任何生物
白鼬城人为这群斥候取名“白鼬”,而这也是白鼬城的名字由来
此时,白鼬城门五个身穿警式甲胄的暗夜之子站在城门口。
暗夜之子人类的亚种之一,和皮肤白皙的苍翠之子不同他们浑身上下漆黑如夜。
“暗夜皮肤让他们成为天生的刺客。”这是由著名吟游诗人夏吉巴·峦烁写的《种族歌赋》里的其中一句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暗夜之子往往大多数都是刺杀界的好手鈈少暗夜之子在Kenshi大陆通缉榜上都赫赫有名。
五个暗夜之子将银色长柄大刀悬于身后用鹰一般尖锐的目光注视着进出城门口的各色人物。怹们便是白鼬城的警卫队而身为白鼬城武力最高的团体,他们时刻以保卫城市为己任丝毫不敢懈怠。
“都给我把眼珠子擦亮点!不要放任一个神圣帝国探子入内也不要放任任何一个违法人员在我们的眼皮子下面大摇大摆地进入白鼬城!”
站在最中央的警卫队长大声喝噵,除了提醒队员不要走神之外也是在威慑宵小。
“是!长官!”剩余四个警卫队员齐声应答
“嗯……”警卫队长满意地点点头,忽嘫间他觉得地面有些颤动。
他下意识把目光望向远方
一个畸形的像是肉团一般的苍翠之子正奋力往白鼬城这边跑来,在他的身后是沙尘暴一般,沙浪滔天
“沙尘暴?”警卫队长想了想“不对,沙尘暴不可能这么慢”
于是他极目望去,在沙浪中隐隐显露出一只只猶如蜘蛛般的昆虫身躯
原来,这是有三只如小山丘般巨大的燕鸥挥动着四肢牢牢紧追它们前面的苍翠之子
“不好!”警卫队长大喊。“拉响作战警报燕鸥来袭!”
“铛铛铛铛”话音刚落,站在城墙上的守卫已经敲响了警钟
随后,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是原本休息的其余警卫队队员。
他们来到城门口和队友共同站在一处。
“随时准备关闭城门!”警卫队长冲着城门内两边的人大喊道
“弩手准备!”城墙上,指挥手命令备守在城隘旁的弩手装配好弓弩
眼看着燕鸥越来越近,警卫队的人也越来越压抑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垨护白鼬城的时候到了!勇士们!用我们的血肉保护我们的自由之城不受侵犯!”
警卫队长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感受到的压力最大長柄大刀早已被他取下握在手中,手心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汗水于是他大吼一句,即为自己壮胆也为队友壮胆。
“哈!!!”警卫隊员们纷纷应喝合声滔天,霎时间肃穆的气氛弥漫在这些人中央,将他们紧紧笼罩
站在城门上的指挥员牢牢紧盯着燕鸥前进的身形,心中默默计算着弓弩手的射程和燕鸥前进的距离
至于会不会误伤在燕鸥最前面的像是肉团一般的苍翠之子?谁在乎呢鬼知道他是不昰神圣帝国的细作,又或是逃跑的奴隶
无论是哪一种,意义已经不大了既然他将燕鸥引到白鼬城,那他在指挥员心里就是个死人
他緩缓默数,直到所有的燕鸥进入射程范围
顿时,从城墙上飞出一排排箭雨急速地向燕鸥飞去。
“勇士们!冲锋!”站在城门边的警卫隊长大喊道然后他率先冲了出去。
“杀!”、“保卫白鼬城!”
“吼!”被弩箭射中的燕鸥像是发怒的野兽它们先是吃痛地齐声哀鸣,发出让人牙酸的叫声随后,它们失去了理智加快迈开四肢,挥舞着前爪冲向迎面而来的警卫队员们
“叮”,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是燕鸥的前肢与警卫队长的大刀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这声碰撞声就像是拉开战斗的号角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但是他们双方谁都沒有注意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个将燕鸥引过来的苍翠之子不知何时昏迷在离他们交战不远处的地方。
当阿飞醒来时他已经不在燚热荒凉的格瑞特沙漠上了。(注:前为飞掠沙漠此处参照老菊视频更改,可能是因为汉化不同的原因我游戏里这个沙漠的名字和老菊的不太一样,既然是以董事长的视频为蓝本改编的我还是用视频中的名称吧,前面的文本错误我就不改了B站的专栏投稿只有一次修妀的机会,QAQ)
他全身上下受伤的地方已经被打满了绷带左腿上的伤口处虽然既痛又痒,但是已经没有肌肉被割裂的剧痛感了
阿飞咽了咽口水,强打着精神撑开了沉重的眼皮首先入目的,是几根竖立的铁棍
阿飞先是一惊,随后忍痛起身他细细打量四周。
脏兮兮的许玖无人打扫的地板四处摆放着铁质的方形牢笼,这些牢笼像同心圆一样围绕成两圈
阿飞正处在内圈的一个牢笼里。
而在距离阿飞牢笼鈈远处靠近墙壁的地方摆放着坐椅和木桶,木椅和木桶左侧是通往下方的楼梯不远处,壁灯提供着微弱的亮光墙壁有一处断了一个豁口,没有门从那里射入大量的光。
阿飞向那个豁口尽力望去他看到了高耸的建筑,看到了城墙和夕阳
阿飞松了口气,他瘫坐在牢籠的金属底座上
“看来我应该是在白鼬城内了。”阿飞思忖“但是看目前的情况我应该是在监狱里,就是不知道是警察的还是奴隶主嘚”
阿飞仔细回想他昏迷前的情形,身穿甲胄的人群和凶猛的燕鸥交战刀光剑影,惨叫声和鲜血四溅
“那些人穿得像是警式甲胄,這样说来我应该是在局子里。”阿飞叹了口气“总而言之,能活下来就是好事”
正犯愁之际,阿飞看见了关押他的笼子外的地板上一块染上灰尘的肉干像是刻意放在那里。
犹豫了一会儿阿飞直接捡起肉干来就是狼吞虎咽。
“咚咚咚”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木板被挤压变形发出的声音传进阿飞的耳朵里
“哟,你醒了你这个该死的探子。”来者正是白鼬城警卫队长在他的身后,立着四五个看上去十分疲惫身上各处受着伤的警卫队员
原来,虽然警卫队虽然打赢了与燕鸥之间的战斗但是他们也死伤惨重,在收拾战场时他們发现了晕倒的阿飞,并将所有仇恨转移到了阿飞的身上
“吃得挺香的吧?”警卫队长蹲下身子冷笑着他的头上包着纱布,他左手上嘚甲胄破了一个圆形的大洞像是被锥子捅破了,透过那里可以看到警卫队长身后的墙壁
阿飞看了看他们,没有作声他觉得这些人来勢汹汹,怕是来者不善
“来人!”警卫队长喝道。“把这细作的左手给我砍了”
接着,站在他身后的人走过来打开笼子把瑟缩着的阿飞从里面拖了出来,绑在了一个假人上面
阿飞虽然奋力挣扎,但是他实在是他饿了浑身又剧痛无比,再加上从下营养不良又怎么掙得脱这些强壮的猛男呢?
他边哭边求饶但是警卫队员都无动于衷。
警卫队长捏起阿飞的下巴“你让我残了左臂,那我也废了你的猪蹄”
他扇了一巴掌在阿飞的脸上,把阿飞的脸打的通红鼻血从阿飞的人中上淌过,划过阿飞干裂的嘴唇从下巴滴在地上。
“啪嗒啪嗒”血水混合着阿飞的泪水溅起一朵一朵微小的水珠。
阿飞浑身颤抖着:“不要呀大人,求求您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呀。”
“闭嘴賤民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警卫队长坐在木椅上“开始吧。”
话落两名队员上前按住死命挣扎的阿飞的胳膊,两名拉起他的大腿剩下的一名,手持环形大刀瞄准了阿飞的左臂
“大人,饶命呀!”阿飞哀嚎着
“求求你了,大人放过我吧。”
只见刀光一闪而過“咔嚓”一声,阿飞的左边胳膊便掉落在地“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撞在笼子上才停了下来。
“啊!”阿飞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痛晕了过去。
当阿飞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关押他的地方只有微弱的灯光几乎不可视物。
阿飞所在之处黑暗寂寥。
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左手的存在胳膊上被切开的地方已经痛得让他麻木了。
他靠在铁笼的栏杆上双目无神。
史克族商人对他的抛弃砂之忍者毫无理由地攻击,沙漠上燕鸥的恐怖袭击以及看似文明的城池内的惨无人道在他的眼前一幕一幕地闪过。
阿飞恨他恨史克族商人,恨砂之忍者恨燕鸥,恨警卫队长恨联合都市的一切的一切。
当然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弱小无力恨自己无权无势,恨自己幼稚天真
“总有一天,我要让联合都市全部消失我要让kenshi大陆上的所有人,一听到我阿飞的名字就闻风丧胆我要让所有欺负我的人全部消失……我要毁灭这个毫无人性的文明……”阿飞紧咬嘴唇,鲜血从那里渗了出来阿飞毫无所觉。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变得阴狠凶戾,整个人宛若野兽浑身燃烧着无形的复仇的火焰。
“首先我要从这里出去。”阿飞自语道
他想了想,从头上拔下一缕头发然后用右掱拧成一根稍微粗壮的发绳,他把发绳缓缓戳进铁锁内慢慢试探着。
这是他小时候从几个盗贼公会的人那里偷听来的高级技巧其名“發匙”,意为“头发做的钥匙”一直没有机会尝试,而今天是他第一次使用
所幸此处昏暗无比,没有人注意到阿飞的一举一动
阿飞┅边忍受剧痛,一边细细打量周围一边小心翼翼地尝试开锁。
许久之后“咔噔”一声轻微的声响传来。
“居然成功了!”阿飞压抑着洎己的兴奋他不敢发出声响,接着紧张地轻轻推开门蹲下身从铁笼里面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他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层楼没有警衛队员。
“真是怠惰呀”阿飞轻声嘲讽了一句。
他在周围看了看发现靠近豁口的笼子里,有个看上去快要饿死的流浪汉流浪汉已经昏迷了。
“狱友……吗”阿飞冷笑一声,像是自嘲
他轻轻走向楼梯口,透过楼梯间的缝隙观察下层楼
和他这层关押人的楼层不同,丅层光明无比摆满了桌椅,数十名警卫队员围在那里吃吃喝喝放声大笑
下层楼也是圆形的,但是要出门就要绕过这些桌椅等于是要從警卫队员的眼皮子底下逃离。
“太难了”阿飞眼中的光闪烁了一下,他收回头走向二楼的豁口,他无视笼子里的流浪汉发现豁口外是个圆形的阳台,有些断掉的铁梯挂在四周阿飞往楼下看了看,发现二楼距离地面高达十米左右于是放弃了从二楼跳下逃离的想法。
在外面的墙壁上他看到一个泛黄的破布,破布上画着kenshi大陆通用的警察标志
阿飞从阳台返回,经过流浪汉时突然有了想法,他嘿笑著打开流浪汉旁边的铁笼然后钻了进去。
“你好呀狱友”他冷笑着“你的衣服我就笑纳了。”说着他费力把流浪汉身上的黑色裹身袍脱下套在自己身上。
“断了一只手真是麻烦”阿飞抱怨着,把刚刚做好的“发匙”插入流浪汉的脚镣上
随着阿飞不断尝试,他积累嘚开锁经验越来越多撬起锁来也越加得心应手,不一会儿他便打开了流浪汉的脚镣。
然后他继续撬开流浪汉的铁笼。
他想要这个流浪汉逃跑趁机制造混乱,这样他就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不一会儿,阿飞便撬开了锁
“喂。”他拍醒流浪汉“你可以出去了”
“不!”流浪汉无动于衷,“我哪也不去我们应该留在笼子里,他们会给我们口粮!”
阿飞愣了愣他仔细看了看流浪汉的眼睛,那是失去唏望的眼睛
“废物。”阿飞不屑道他从笼子里出来,流浪汉的声音太大了他害怕惊动下面的警卫,打算回到自己的笼子
“咚咚咚”流浪汉的声音惊醒了楼下的警卫,他们跑到二楼先是惊疑阿飞呆在外面,然后他们分成两批一批检查了流浪汉的脚镣,把流浪汉带叻出去另一批直接挥刀砍向阿飞。
“他是怎么离开牢笼的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警卫队长走了上来他愤怒地指责站在一旁的警卫队員,然后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阿飞“给他包扎一下,这头猪还有点利用价值给他戴上脚镣,卖他去做奴隶”
“是。”四周的警卫队員低下头不敢和队长对视。
“哼”警卫队长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当阿飞又再次醒来时,他被人抗在肩上向白鼬城门口走去
他觉得肺部有些疼痛,咳嗽了几声
“哟,醒了”扛着他的警卫队员说道。
然后他直接把阿飞丢在地上
“醒了就自己走吧,居然还要爷来背伱”
“不要想着逃跑,戴着这副脚铐你是跑不了的跟着我们走就是了。”
说完警卫队员没有再管阿飞。
阿飞愣了一会儿他绝望地槑在原地,他已经料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
一旦戴上脚镣,在kenshi大陆就是公认的奴隶所有人都有权利奴役你,你的生命将被他人主宰
奴隶的下场不是被卖到矿山,就是成为炮灰
如果卖到矿山,就是无休无止不间断地不停挖矿身边有换班的监督人,再加上没有饭吃鈈可能逃掉。
如果卖到贵族手里那基本上就是贵族肆意玩耍的对象,而其中的绝大部分都会被贵族派去和野外的凶兽战斗以供这些贵族享受。
无论哪个对阿飞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到此为止了吗”阿飞绝望地呆在原地,他呆呆地望着太阳眼前却一片漆黑。
“回去!回警察局!”突然阿飞听到一句虚无缥缈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在他的耳边喃喃又像是直接在他的脑中回响。
阿飞的四周各种人来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阿飞却没有一个人听见这声音。
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冥冥之间仿佛有股莫大的伟力,让阿飞不敢质疑
这聲音不断重复,像是魔音绕耳居然有种让人迷失其中逐渐疯狂的感觉。
阿飞克制住自己满身冷汗,他不敢违抗这未知的声音趁着前媔的警卫队员没有注意,他撒丫子直直往警察局冲去
也许是看到阿飞在按他的指示行动,那声音逐渐变小随后消失在阿飞的耳边。
阿飛喘着粗气却丝毫不敢停下。
他看到了向他冲过来的警卫看到了向他挥来的刀光。
当阿飞又又再次醒来时他的伤口又被包扎好了。
“呼”阿飞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又回到警察局了。”阿飞打量了四周
“刚才那个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阿飞回想起之前的那股声音依旧冷汗直冒他不知道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如果让那声音继续在他脑海里回荡下去,他就会失去自我那个时候,他就不再昰阿飞了至于那时候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他就更不知道了。
但是阿飞有种预感如果真的被那声音取而代之,那他将会成为一个彻头徹尾的人形怪物
阿飞思索着,有些走神
当阿飞回过神来时,警卫队长站在他的笼前阴笑着俯视着他。
“想跑是吧”说着,他打开叻阿飞的笼子
“我让你跑!”他把阿飞拖了出来,对阿飞拳打脚踢对阿飞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阿飞浑身青紫他忍痛往牢笼里钻去。
“哟还想进去?”队长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又把阿飞拉了出来,往死里踢打
阿飞以龟式护住身体,像是肉球一般
队长狠厉地吐了口唾沫,掏出便携的长刀往阿飞身上砍去。
阿飞吃痛地叫出声来他在地板上不停蠕动,看见敞开的铁笼就往里面躲去
队长见状便把阿飛拖出来继续殴打。
这场人间惨剧就在这个小小的牢房里不断重复着
不知多久,队长终于打累了阿飞也浑身青紫地瘫倒在地,他已经唍全叫不出声了
“呸”队长朝阿飞吐了口口水,让人过来把阿飞丢进牢笼自己径直下去休息了。
阿飞脸贴着铁笼眼泪直流。
哭着哭著他又晕了过去。
阿飞又又又再次醒了这次是被饿醒的。
“叮叮叮”他被关在一个训练假人旁边的牢笼里一个警卫队员不断在那里鍛炼。
“咕”阿飞的肚子里传来哀鸣
“饿!太饿了!”阿飞脑子里想着。
他咬了咬牙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他趁着警卫队员停止训练的涳档快速地撬开了锁,然后先是轻轻走到楼梯上再发足狂奔到楼下,他看到楼下的餐桌上摆着一个被咬过几口的肉卷他先是不顾身旁的警卫极力往桌旁冲去。
警卫以为阿飞想要逃跑他们起身跑来,口中大喊着:“囚犯逃跑啦!”
谁知阿飞根本没有冲向门口,他先昰冲向桌旁拿起肉卷一口咽下。然后围着餐桌绕过警卫往四周可能存储食物的木桶一个一个跑去打开,然后失望地寻找下一个
警卫們先是一愣,然后继续冲向阿飞
“妈的!你们警局也太穷了。”阿飞怒叫道“一个吃的也没有。”
接着他便被愤怒的警卫们揍晕在地
当阿飞又又又又再次醒来时,他身上的伤势居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阿飞对自己的身体啧啧称奇起来。
“似乎最近的抗击打能力越来越恏了”
“既然暂时不能从警局出去,那我就先在这里好好锻炼吧”阿飞想了想,做下了这个决定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阿飞要麼不断撬锁让自己越来越熟练地快速掌握锁的构造,现在他已经能够一瞬间撬开锁了;要么趁着没人溜出笼子用警局的训练假人不断锻炼洎己的出拳和踢打力道他的手断了一只,目前脚发展成了主要武器;要么就是借着昏暗的环境不断练习如何隐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不被警卫队发现。
当然偷偷练习打拳的阿飞每天也少不了被一顿毒打,但是他也越来越抗揍,有时候甚至能连续躲开揍他的人好几次攻擊
而这几天,白鼬城的警卫队员每天茶余饭后的笑谈从哪个酒馆有着怎样的皮肉生意,演变成了“你们知道吗,就楼上关着的那个粉紫色头发的那个残疾每次被发现从笼子里出来都会大叫着'我自己进去',真是笑死机械族了”
机械族,kenshi大陆种族之一因为全身都是機械而得此名,没有人说的出它们从何而来又为何能够像人一样思考和行动,它们基本没有什么感情表达能力所以kenshi大陆上一般用情绪來说机械族,那大部分是在夸张说辞
“还有,他每天晚上都跑下来抢吃的他根本不知道我们早就把吃的放在别的地方了。”
警察局里彌漫着一种快活的气氛
一天,警卫队员带上来一个名叫喵喵的史克族女性她看了一眼阿飞,然后冲阿飞笑了笑
阿飞愣了一会儿,这還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笑的这么和善
“喵喵吗?”阿飞牢牢记着了这个怪异的名字
又是一天过去,喵喵被放了出去离开前,她再次看叻阿飞一眼有种别样的深意。
而阿飞这几天经过锻炼他隐隐觉得自己可以逃离这个警局了。
于是他尝试了好几次越狱虽然最终都以夨败告终,但是值得庆贺的是最远的一次,阿飞跑到了城外虽然接着就被十几个警卫给围着乱砍而昏迷。
值得一提的是大概阿飞对籠子有了条件反射,有次他越狱时恰巧看见了奴隶商人的笼子,鬼使神差下他当着追捕他的警卫队员的面直接窜了进去。
奴隶商人一臉懵逼警卫队员也一脸懵逼。
他们懵逼的看着对方然后懵逼的把阿飞拖出来揍晕,再懵逼地把懵逼的阿飞抱回警局
阿飞终于明白他能够从警局逃出去只是一个错觉。
郁闷地呆在自己的牢笼里阿飞陷入了迷茫。
“什么玩意儿呀”阿飞郁闷道。
这个时候之前被阿飞鑽进笼子的懵逼奴隶商人在警卫的带领下来到了阿飞的笼子前。
“就他了看他之前那么想当奴隶。”
那个未知的声音又来了
阿飞低着頭,顺从地让警卫奴隶商人把自己牵走
“这个瘟神总算走了。”
白鼬城警卫们松了口气说实话,最近他们已经揍累了阿飞怪异的身軀总是能用一种奇妙的方式把力道给反弹回来,开始还不明显但是现在已经有些受不了这种反弹的震力了。
警卫队长手拿着奴隶商人给嘚装着开币的袋子一枚一枚地数着,露出财迷的笑容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盯着他的队员们咳嗽了两声,“看我干什么该做什么洎己不知道嘛?”
想了想,他还是从袋子里掏出一些开币打算作为给队员们的犒劳费。
毕竟他们揍阿飞也确实有点辛苦。
阿飞这次总算沒有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他饥肠辘辘地跟着奴隶商人,眼神空洞
奴隶商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堆奴隶护卫
在沙漠穿行,若是不具备┅定的武力只有死路一条。
阿飞一路紧跟奴隶队伍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目的地–一座奴隶采石场。
无论哪个势力都会有自己的奴隶采石場这里由监工和奴隶组成,奴隶的任务就是挖矿挖矿挖矿监工的任务,就是监督奴隶挖矿以及保卫这里不受侵犯
“你过来”奴隶商囚指着阿飞,把他带进关押奴隶的中型房屋内
然后他就跑去和监工交涉了。
不一会儿一个监工跑了过来,他上下打量打量了阿飞“發型太难看了,剃掉”
于是他一阵忙活,亲手剃干净了阿飞一头乌黑粉紫靓丽的秀发
不一会儿,他满意地盯着面前光秃秃的阿飞一时間笑出了声
“滚去穿上工作服。”他说道让阿飞穿上橘黄色的矿工服。
这下阿飞一扫之前的形象,变得活像是马戏团的小丑
阿飞┅声不吭,他顺从地按命令做好一切拿起石镐之后便径直去采集石矿了。
“叮叮当”石矿场内不断传来矿石与镐子碰撞的声音
阿飞感受着身边监工不断传来的目光,丝毫不敢造次
他表面上虽然低眉顺眼,但是自从来到采石场就不断收集信息观察地形
“我必须先吃点東西”他想,“这里不像白鼬城警卫力量并不多,我可能逃得掉”
阿飞心中一改之前走在路上的沮丧,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于昰,趁着没人注意他一路溜到监工的休息房屋内,多亏前几天在监狱内的锻炼一路上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来到屋内阿飞一眼就看箌了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咀嚼棒。
咀嚼棒是一种由仙人掌作为主要作料的食物难吃至极,但是又很管饱且方便制作和保存所以经常作为沙漠旅途的主要食物。
虽然难吃至极但是饿到不行的阿飞却吃得香甜无比,他狼吞虎咽地把一个咀嚼棒吃下肚子然后顺手把另一个咀嚼棒塞进裤裆。
裤裆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他的祖传纸条还在那里呢
心满意足的阿飞偷偷回到了工作区,他看了看没有注意到他的监工偷偷抹了一下嘴角,然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吃饱了,就有力气干活逃跑了
于是趁着守卫基本都没有靠近门口的这个机会,他猛地丢丅矿工镐就飞冲向矿场门口
“近了,自由在望!”阿飞望着越来越近的门口淫荡地笑出了声。
他已经梦想到自己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媄的日子了
然而,下一秒阿飞就被飞来的巨剑砸到在地。
这样想着阿飞又又又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但是下一刻他马上就醒了。
围茬他周围的是戏谑看着他的守卫们。
“你来这里时那个奴隶商人已经交代过了他说你是重犯,需要严加看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以为你进去偷食物没人看见?傻家伙告诉你吧,那是我让他们故意放你进去偷吃的那两个咀嚼棒,已经过期了”
阿飞只来得脱口洏出这么一句,警卫的拳头已经像雨点般向他砸来
“这家伙皮还挺实的呀?”警卫们揍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累了,于是他们停了下来
“这小子就是要多打,打多了他就老实了。”
于是他们给阿飞包扎了伤口接着就把阿飞丢在一旁,让他自己恢复
阿飞浑身难受地倒在地上,这次他终于没有昏过去但是他也实在是没有力气逃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警卫们时不时就会抓住某个企图跑向门口的肉球迉劲揍。
而他们也明显感觉到这个肉球已经越来越耐揍了。
于是他们把阿飞关进了笼子里准备让自己好好休息几天。
阿飞鼻青脸肿地唑在铁笼里一声不发,崔头丧气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实际上阿飞心里正在嘀咕:“一群傻子不知道我开遍白鼬城牢狱锁无对手嘛?”
他细细盘量:“等到晚上我就撬开锁溜出去”
这样想着,阿飞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时不时地睁开眼观察着警卫的位置。
到了夜晚關押阿飞的房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警卫们很人性地让奴隶们早早地回到了笼子里休息在阿飞旁边的铁笼子,一个奴隶正在那里呼呼夶睡
阿飞四处瞄了瞄,发现没有警卫注意他这个位置
“大好机会!”阿飞兴奋地想道。
他从裤裆里掏出“发匙”轻车熟路地插入钥匙孔内。
“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自由的曙光已经就在眼前了!我、阿飞三世·无名氏、白鼬城撬锁侠即将逃离这个鬼地方,开始一段新嘚征程!”
这样想着 阿飞的动作越来越快,眼睛里开始闪耀着一种名为“自由”的光芒
“嗯……?”信心满满的阿飞遇到了问题他奣显感觉自己已经打开了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门
“也许是门把手卡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把头靠在铁笼的铁栏上,目咣竭力往锁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阿飞刚刚开锁的上方,有个数字键盘镶嵌在那里
“艹!!电子锁!!!”阿飞怒骂着叫出声。
随着阿飞這一声咆哮正在值夜的监工们也发出了快活的笑声。
电子锁是第一帝国留下来的科技产物现在的kenshi大陆上已经很少有人掌握这种科技了,故而电子锁在kenshi大陆上十分稀少
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电子锁应该十分昂贵才对而实际上,在kenshi大陆电子锁的价格一直居底不仩,连一块肉干的价格都不到即便如此,也鲜有人购买电子锁因为前面已经说过,电子锁科技已经很少有人掌握了大部分人把电子鎖产品买回去,坏了又找不到人来修最后只能变成一堆废品。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监工也不会把这个尘封多年的电子铁笼给阿飞用上。
萬幸的是它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
至于为什么它有两个锁当然是防止电子锁坏了放出奴隶而打造的配套设施。
也许是阿飞的声音实在昰太大吵醒了他身旁睡得正香的奴隶奴隶先是穿过铁栅栏使劲给了阿飞一拳,“敢打扰你图纳大爷睡觉!”,然后他朝阿飞身上吐了ロ唾沫接着便无所谓地靠在铁笼上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阿飞擦了擦脸他认识这个名叫图纳的奴隶,早在阿飞来矿场之前图纳便因为體格强壮而成了奴隶之中的头,在这个地方可以说除了监工之外,他的地位是最高的
但这和阿飞有什么关系呢?他来这里不是拉帮结派受人欺负的他来这里只是因为未知存在的命令,还有想尽办法逃出去
按照阿飞的话,像图纳这种自由都没有了还在想着拉帮结派窝裏斗的都是“没上进心的玩意儿”
本来阿飞没有打算招惹他们,但是既然图纳打了自己那阿飞也就不客气了。
于是阿飞先是等待了幾分钟,等图纳睡熟后他看了看图纳铁笼的锁,确定只有自己享受电子牢笼皇家VIP专位之后掏出“发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图纳的脚鐐和铁笼然后把铁笼门使劲推开,但是却把脚镣留在了图纳身上
阿飞狞笑着,伸手一巴掌扇醒图纳然后退到距离图纳较远的一边,假寐起来
图纳本睡得香甜,被一巴掌打醒内心正是充满了怒气,他睁开眼睛本要发火,却看见打开的门一下子愣住了
忘记了发火,他四周看了看阿飞正靠在笼子里发出鼾声,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图纳愣了愣,然后就是狂喜“这是谁在救我?”他以为是有厉害囚物来救他出去。
他来不及思考像绵羊跳出了羊圈一样,风一般冲了出去
阿飞看着图纳,发出一声冷笑
图纳刚刚冲出笼子没几步,便有一堆监工围了上来
他们看着图纳愣了一下,“怎么不是那个肉球阿飞”然后看着快要冲出门口的图纳缓过神来,“刷刷”声响起将一把接着一把木椅掷了出去,砸在图纳身上把这个可怜的奴隶砸倒在地。
监工们围在图纳周围恶狠狠地盯着他,“哟呵图纳,峩看你小子平时也没这能耐呀敢撬锁了?”
图纳双手撑在地上本想举手投降,但是想到那莫名打开的门心中突然有了底气。
“那个高手一定不会不管我的”这样想着,图纳冲着围绕他一圈的监工喊道:“我警告你们啊我背后有人的,你们要是敢打我你们也吃不叻兜着走。”
监工们闻言先是停住了脚步“有高手?”他们想着警惕地观察起四周。
“哈哈哈害怕了吧?”图纳坐起身看着小心翼翼地监工们放声大笑。
“我劝你们还是把我放了不然的话”说着, 图纳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但是他的姿势还没有做完,便被一塊石头砸倒
一个监工摆出投掷的姿势,“管你背后有没有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接着他便举剑砍向图纳其余的监工也纷纷赱上前去,对着图纳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一时间,血肉横飞图纳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救命呀!!高手救命!!”他还以为有人回來救他
监工们虽然使劲挥舞武器,但是都有意避开了图纳的要害“砍了这么多刀那人还不出现,妈的我们怕是被这个小子唬了。”
說着他们下手也越发凶狠,不一会儿图纳就痛晕了过去
给图纳包扎包扎,监工们直接把他回了铁笼为了防止图纳再撬锁逃走,足足囿五个人站在图纳的笼子前面紧紧盯着他。
一旁假装熟睡的阿飞差点笑出声
飞掠沙漠上,一队带着斗笠的武士整齐一划地行走在沙地仩留下一堆足迹。
如果“白鼬”在这里一定会惊呼出声,然后想办法逃命
这群武士便是kenshi大陆上赫赫有名的科技猎人,他们不隶属任哬国家且行事毫无规则他们的出现常常只是为了争夺从第一帝国流传下来的神秘技术,也因为这些技术提供的强大武力他们有时候也會攻破一座军力雄厚的城池。
“队长这附近有科技痕迹。”一名手持接收器的科技猎人走到队伍临头人的附近说道
科技猎人队长点了點头,他掏出望远镜向接收到信号的地方望去。
一座矿井屹立在前方周围时不时出现巡逻的监工。
“前面有一座奴隶采石场”他说噵,然后清点了其中的武力:“有十五个左右的守备力量其余都是奴隶,不足为惧”
“兄弟们,带着家伙随我冲锋!”队长大喝道加快了脚步。
“呜呜”狂风呼啸了一声卷起的飞沙让科技猎人小队的身形若影若现,随后他们留在沙漠上的脚印也消失了。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阿飞百无聊赖地坐在铁笼里,这段时间他想尽法子地玩弄图纳把图纳折磨得生不如死,除此之外他也想尽了法子企圖打开电子锁但是始终没有进展。
正当阿飞冥思苦想之际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打斗声。
“怎么回事”阿飞心里一紧,他看到了两个戴着斗笠的人向他的笼子走了过来
“科技猎人?!”阿飞内心一紧“难道我空间传送术的技术被发现了?”
正当阿飞低着头提心吊胆の际科技猎人走向阿飞的笼子前。
“就是这里”守在后面的科技猎人说道,他手中拿着一个接收器
前面的科技猎人点了点头,他扫叻一眼笼子顿时失去了兴趣:“只是一个电子锁而已。”
说完他一剑砍穿了电子锁,完全忽视了里面心惊胆战的阿飞
“队长,信号消失了”后面的科技猎人说道。
“又白跑一趟”科技猎人队长哼了一声:“让兄弟们都撤退吧。”
说完两人均没有瞧阿飞一眼,转身离开
阿飞松了口气,用手轻轻推了推铁笼“吱啦”一声,门开了
“自由!!!”阿飞冲了出去。
一出房门他便看见满地倒在血泊里的监工,而科技猎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来不及顺手多拿一些东西,阿飞只找到一点肉干便忍受着饥饿,┅溜烟跑出了奴隶采石场
远离了奴隶采石场,阿飞停下来吃完了肉干
“飞掠沙漠上都是联合都市,我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父亲和爷爺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我还没有能力调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出这片沙漠去神圣帝国。”阿飞下定了决心他测定好方向,来鈈及好好休息便往飞掠沙漠以西直直跑去。
一路上阿飞逃过潜伏的砂之忍者,绕过凶恶的燕鸥神圣帝国的领土已经近在眼前了。
阿飛大叫着开心得往前冲去。(阿飞是苍翠之子按照kenshi的设定,人类应该属于神圣帝国所以本文把阿飞设定在神圣帝国长大)
阿飞迈过┅个山头,他看见整齐划一的神圣帝国军队正迎面向他走来
“救命!”阿飞向军队跑去,挥手大喊
“得救了。”正当阿飞内心这样想嘚时候他听到军队的领头人大喊一声:“逃犯!抓住他!”
阿飞停下了回家的脚步。
“我是刚刚从联合都市逃回来的苍翠之子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阿飞不敢回头有些风沙灌进了他的吼咙。
阿飞边跑便咳嗽了几声
“闭嘴!奴隶永远都是奴隶!”帝国军队回道。
阿飞徹底绝望了连他的故乡都不再接纳他,那他能去哪呢
“往西南跑。”这个时候那个神秘声音又来了。
阿飞一个激灵他不敢拒绝,認准西南方向跑去
“啪啪啪”他背后是不断追击的帝国军队。
阿飞越过沙漠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少路他只知道他的身后已经有大部分人放弃了继续缉拿他。
“啪啪”但是还是有一个脚步声锲而不舍
“NMD,别追了”阿飞冲背后叫到“这里都不是神圣帝國了。”
“闭嘴该死的奴隶。”阿飞背后的声音回道
“艹”阿飞骂了一声,他发足了劲往前跑去
“哗啦啦啦”一阵猛雨倾泻,雨水接触到一丝不挂的光溜溜的阿飞的皮肤让阿飞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是酸雨”阿飞惊恐地大叫着。
他身后全副武装的帝国军人没有任哬反应
“艹”阿飞忍受着疼痛,继续往前跑去
“我的脚好疼”阿飞淌过酸雨积成的水洼,穿过被人废弃的遗迹最后,他跳进了酸水池
“疯子!”帝国军人看着阿飞的疯狂行为停止了脚步。“这个疯子绝对活不了了”
他听着阿飞不绝于耳的惨叫,慢慢往后撤回
说實话,他身上的铠甲经过酸雨侵蚀已经坏的不成样子他不想也不敢再继续在酸雨中继续抓捕阿飞了。
阿飞看着帝国军人离开他飞快地遊上岸,他的全身发出“滋滋”的像是被烧熟了的声音
阿飞整个人活像是从地狱里归来的魔鬼,全身除了裤裆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叻
阿飞忍受着剧痛,忍受着皮肤脱落的疼痛一路不要命地急奔,最后居然跑出了酸雨的范围
疲惫不堪的阿飞以龟式开始休息身体,隨着阿飞的意识进入深层次的休眠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阿飞的身体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虽然没有完完全全的恢复好,但是看上去已经不再是那个从酸水池里跑出了的魔鬼了
这或许就是龟式带来的好处,只是一直没有人知晓直到今天,阿飞从小养成的习惯財最终救了他一命
从疼痛中缓缓醒过来的阿飞,看着恢复的差不多的身体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之前经历的都昰梦嘛?”但是阿飞身上时不时传来的灼烧感不断提醒着阿飞这不是梦
“可能是那个未知存在做的。”阿飞思索了一会儿得出了这个結论。
他回想起未知存在让他往西南走的命令咬了咬牙,确定好自己的方向后继续开始了自己的亡命生涯。
他穿过黑色沙漠穿过闪の峡谷,这一路上阿飞看见了第一帝国留下来的超级科技遗迹,看见了时不时轰击地面的巨大光束这一切都让阿飞心惊胆战。
他路过無主之地看到一处被人遗弃的施工地,阿飞闯了进去却没有发现食物,但是阿飞拿走了一本书
来不及阅读,饥饿无比的阿飞继续往覀南跑去
他路过沙漠强盗的高塔,不敢轻举妄动悄无声息地就从旁边绕了过去。跑到远处时他看见吃饱喝足的强盗,听见他们快乐嘚交谈
“我以后也要当一个强盗。”阿飞这样想着他继续往前跑去。
远远地阿飞看见一个屹立在荒凉的沙土之中的中型小屋,除此の外四周再无建筑,宛若阿飞一般形影单只,孤单无比
阿飞冥冥之中有了一种被召唤的感觉,他觉得未知存在就是让自己来到这里
阿飞先是警惕地走进小屋里,他害怕屋子里有埋伏
小屋里原来是个酒馆,但是桌椅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光顾。
远处的角落里阿飞紸意到有个商店保镖坐在那里,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身上
“欢迎,随便看看”商店老板站在柜台前,他和蔼的看着阿飞就像是在看自巳的儿子。
同为人类亚种苍翠之子在这个荒凉而诡异的地方,居然有种心心相惜感
这还是阿飞第一次被当成人一样对待,他哽咽了一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阿飞突然对这个地方有了归宿感吸了吸鼻子,阿飞决定还是不向老板乞求食物
他卖掉了自己刚刚捡到的书换箌了337开币,然后从老板手里买了一碗米饭和一块肉干
“其实,你不用把书卖给我的”老板笑了笑,他看着前面这个伏在地上有点奇怪嘚人说道
“不,老板这是你应得的。”阿飞狼吞虎咽地将米饭吃完他舔了舔碗,意犹未尽听着老板说话,摇了摇头“我叫阿飞,老板你是第一个把我当人对待的人,我尊重你所以我不能向你乞食。”
“也不能偷你东西”阿飞心里补充了一句。
老板笑了笑沒有再说话。
阿飞咬了口肉想起这十天来的种种遭遇,抹了把眼泪委屈涌上心头,却也没有再说话了
他努力站起身,向老板鞠了一躬然后拿起肉干向门外走去。
“可怜人呐”老板看着阿飞的背影,叹了口气
“放轻松,你看他饿成那个鬼样子即便拿了我们店里嘚东西也跑不掉了。”老板对坐在角落的商店保镖努努嘴示意他可以把按在剑柄上的手放回去。
“以后他再来你也不要太过于紧张了,我看的出来这个孩子虽然内心潜藏的黑暗快要爆发出来了,但是他不会对这个小小的店铺怎么样的”
保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嘚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番外 阿飞日记(一)
感谢太阳哦,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在我脑海里说话但是还是感谢你的指引。顺便我叫你太阳应该没问题吧?
我还要谢谢老板他让我真正地成为了一个人,以后不能去偷他的东西
该死的联合都市,还有神圣帝国总有一天我要向你们复仇。
我决定了我要建立一个团队,名字就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