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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我很贱,但我不是贱货。    (我一上论坛发现有一个人用了凯旋的名字,不过事先申明这是我女朋友给我注册的。)    一
这个世界给美女和丑女提供了足够的空间,而不美不丑的女人只能在狭缝里求生存。可偏偏我是一个不美也不丑的女人,天堂被美女一统江山了,地狱被丑女当家坐镇了,我夹在中间,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人间受苦。    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男人动心?要么是美女要么是丑女。美女能凭着那“两点一线,三点一面”让男人动痴心。也许,你会问我什么是“两点一线,三点一面”,女人的两个乳房就构成两点,如果这条线不是“凹“进去,而是”凸“出来,我们就可以说这条线条优美。至于”三点一面“嘛,女人的脸蛋,胸部,再加上屁股就构成了勾引男人的“三点一面”。丑女也能凭着自己的丑模丑样让男人动恶心,男人能一眼就记住美女,也能一眼不忘丑女。我真为自己感到悲哀,我既没有骄傲的“峰点”也没有美丽的“平面”,只怪爸爸妈妈在没有征得我同意的时候,就偷偷将我弄了出来。生我是没有错的,可没有让我当美女或是丑女,就是他们大大的不对了。美女可以将男人当成驴骑,丑女可以将男人吓成一团软泥,而我既不是重量级的美女炸弹,也不是杀伤力强大的丑女地雷。男人的眼光常常忽视我的存在,我只恨不得将男人两个眼球挖下来,挂在我的面前,让他们盯着我不放,其实我还是很可爱的。    也许有人会说,女人当自强,难道女人是花瓶要给男人看的吗?我不想做花瓶,因为我知道我做不了花瓶。我在心里想着去丰胸提臀,可手头没有那笔钱,再说万一弄得面目全非,我又如何向我未来的老公交待?    老实说,我之所以希望自己是美女或是丑女,是做给我编辑部主任看的。他是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了。背地里,我叫他“老色狼”,他看到美女就会睁大眼睛,看到丑女就会张大嘴巴,可唯独看到我,他就闭着嘴闭着眼。难道我就没有优点吗?我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能写一手好文章,可女人的才华对男人的吸引力就如铁屑对磁铁。当这个老色狼睁开眼睛张开嘴巴的时候,准是我要倒霉了。单位上的美女他舍不得喝三吆四,单位上的丑女他不敢呼来喊去,偏偏我这个不美不丑的女子却像是他的一条狗,他总喜欢招来唤去。我可不买他的账,本姑娘生来就不是受人欺负的。    我每天进办公室就算计着他什么时候能够被阎王爷收拾了去,如果他归天之后,我一定会买一百元爆竹“劈劈叭叭”地在单位放个不停,以感谢老天的大恩大德。可老天偏瞎了眼,他越活越年轻,他的头发每天是油光发亮,即使苍蝇站在上面也要撑着拐棍。一套黑色的西装总是干干净净的,明明背有点驼了,可一见到美女他拼命地拉直身子,活像一个拉开了的弹簧。等美女一走,他又缩成一只大米虾了,无精打采,似乎美女将他身上的活力全吸走了。他的皮鞋油光可鉴,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抽屉找出那个充了油的海绵不紧不慢地擦着鞋子,而且嘴里哼着我听不清楚的歌曲,八成是下流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那张老嘴里能哼出什么革命歌曲。真不知他这个根不正苗不红的“老败类”怎么做了我的领导?全杂志社,最痛苦的莫过于我了,我就坐在他的对面,他蚊子一样在我前面哼哼时,我真想找一块很大的胶布贴住他那老嘴。老色狼姓孙,名子安,我除了暗暗叫他为色狼之外,就叫他为孙子。可转念一想,我吃亏了,认他这样“好色,欺弱怕强”的人做孙子,这不是降低我自己的身份吗?    老色狼是我们杂志社的员老之一,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社里除了他,最大的官就是我们的社长兼主编王美丽女士。可别小看了王美丽女士,她年轻的时候不知“电死”了多少男同志,这电不叫做美丽之电,而叫做恐怖之电。她是我们杂志社背后公认的最丑的女人,她比老色狼大一岁,每天穿得像个花姑娘似的,涂脂抹粉就如戏里的小丑。可杂志社每天都有人夸赞她漂亮,长久以往,她还真以为自己很漂亮。唉,也许丑到极致就是美。每当看到我们的同事称赞社长大人的时候,我站在旁边只想呕吐。老色狼和社长在我们杂志社可是威风凛凛,八面风光。谁见了他们都会点头哈腰活脱脱一个奴才相,或许为了生存,谁都可以将尊严扔到臭水沟里去。等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再将尊严捡回来,然后用水洗净。我从来没有拍过他们的马屁,所以一直也没有受到重用。虽然我是杂志社里最有才能的女子,我却没有混到一官半职。我的头上不是美女当道,就是丑女横行,我只能忍气吞声。其实我也想过拍拍老色狼和丑女人的马屁,可一看到老色狼那双能将女人强奸的眼睛,我就想找一把剪刀去刺瞎他;一看到丑女人扭动着肥大的屁股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咱们家以前的老母猪,我怎么可以给一头老母猪表示我的好感呢?所以我混得人不人样,鬼不鬼样,说白了我是杂志社最没有出息的人,来社里三年了,竟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可我的工作任务却是最重的,那些所谓的责任编辑,她们全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世道不公正,我这个不美不丑的女人怎么和他们斗,当然只能斗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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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两本书,明天就去买知道吗。/    《逆风飞扬》
《羊皮卷的故事》    记得啊
你一定要看,对你的帮助回很大的
  你果真愿意长得更丑一些吗。  美又怎样,丑又怎样,不美不丑又怎样。  生活给谁的担子都不轻松。
  怀才不遇罢了。  先检讨一下自己  如果是自己的问题  改正自己  如果是他人的问题而要无法改变局面  离开那儿
  老兄:    是不是想写长篇,我来为你捧场好了。  等着看你如何斗美女或丑女。
  二      老色狼坐在我前面正慢慢在喝着铁观音茶,突然他的眼光恩赐般的看了我一眼,眼皮就差点要关门了,只露出一条小缝来,我就是在这小条缝里看到他的两个黑眼珠还在转动。他呵呵地笑着:“罗妖,你爸妈为什么会给你取这个名字?”  他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老家伙,我手头还正在编辑着一份稿子,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眼道:“这名字不好吗?”  我们杂志社的同事叫我为妖怪,我一直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我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莲,是白雪中迎风怒放的梅花,可正因为此,我只是孤芳自赏。当然那些美丑男女是不敢当着我的面叫我为妖怪,否则我一定挥着拳头将他们的门牙给砸了。老色狼哈哈大笑,真比天下掉下来一个林妹妹还开心:“罗妖,你这名字有点怪。”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人便哄堂一笑,我拿着稿子遮住自己的脸,只恨不得吐一口唾沫到他的脸上。我平静下来,笑嘻嘻地说:“孙子---安主任。”我故意将孙子这两个字说得很重,而那个安字我很快地说了过去,他一听肯定我是在叫他为孙子。他的笑容止住了,瞪着我:“你说什么?”办公室的男男女女又笑了起来,我从容地答道:“主任,我觉得你的名字也有些怪。子安,就是说孩子心安,再联系到你的姓氏,你家要到你孙子手里才能安定下来。不如改名为孙爷安。”我的话刚出口,我就知道等着我的一定是他的比滚滚长江还多的口水。果不出我所料,他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吐了一口痰到痰盂里,每次他发言的时候,他都要先进行“飞痰“表演。办公室里的那些不安好心的男男女女,唯恐天下不乱,唯恐主任不教训我一番。人其实是世界上最冷酷的动物,我和他们无怨无仇,只是因为我的才能比较突出,他们才会处处算计我。在利益面前,文人都撕下了温情脉脉的面纱,一个个摩肩擦拳勾心斗角,将善良的人性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真的不愿看到他们一张张可恶的嘴脸,在别人面前,他们伪装自己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文人。其实在利益面前,他们就露出了小人的尾巴。人性的丑恶与高尚,其实利益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罗妖,你胡扯什么?“老色狼瞪着我,我看了看他,他的眼里有了血丝,难道他被我气得血气上升吗?真是罪过罪过,我可不希望他突然来一个脑溢血,到时我成为了间接的凶手了,我可不想坐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我还想多活几年。可他死了倒没有什么可惜的,反正人到了一定年纪总要去见上帝的嘛。他也常常说,他不怕死,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正因为这样,他才每天扮年轻。  我懒得理他,认真地编着稿子。如果你发出挑战,别人没有应战,这是别人对你的蔑视。而我现在就是这个不应战的对手,我在蔑视他。他有点坐不住了,作为一个挑战的人来说,有人应战,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可是无人理睬,只能说是他最大的悲哀。我暗暗地笑着,那些同事一个个在交头接耳,谁都希望主任当场骂我两句。他如果真要骂我,我有两种办法。一种就是装聋装傻,将他的话当作放屁一样,难道我要去闻一个臭屁吗?第二种就是他骂我的时候,我和他互相对骂,文人骂架不会比街上的泼妇差,只会比泼妇更尖酸刻薄。我的口才可是一流,他一个老古董了,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将整个杂志社骂得天翻地覆。但我不会这么做,我一直保持的就是那种彬彬有礼的淑女风范。谁都以为我是淑女,其实私下里觉得我更适合当泼妇或者女土匪。  “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老色狼气呼呼地说,他茶也不喝了,只是盯着我,好像我真的是一只才从牢笼里放出来的妖怪。  别人可以骂我,但却不可骂我的父母。我想暴跳如雷,我身上的叛逆因子在鼓励我这么做,可我没有这么做。我嘻嘻地笑着:“我的父母是农民,他们压根儿就不懂得教育。有些人的父母虽是知识分子,可教育出来的孩子比农民教育出来的还差。”  “罗妖,你什么意思?”老色狼勃然大怒。  我是一个钢球,随你怎么踢我骂我,我都不会被踩扁。我仍嘻嘻地笑着:“没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有说。”  “莫名其妙。”他丢下这句话就去了王美丽社长的办公室。难道他是恶人先告状吗?我才不怕王美丽,他们虽然不重用我,便却离不开我。如果姓王的说了我两句,我一定会拍拍屁股走人,谁稀罕在这里和所谓的文人为着一官半职明争暗斗?我抬起头来,发现大家都在看我,我用一种君王般高傲的眼光扫了他们一遍,然后哼了一下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吗?”  下班之前,王美丽社长果然将我找了去,一看到她那猩红的嘴唇,我发现我的头就晕了起来,或许这是“恐红症”。她笑眯眯地让我坐下,开口未提老色狼告状的事,难道这家伙突然大发慈悲了吗?不,绝对不会,以我的了解,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什么事情却喜欢争一个输赢。王美丽交给我一个采访任务,对方是一家民营企业的老总,据说当初因为长得丑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他,他于是发奋创业,终于成为了一个千万富翁。王美丽并且让我和广告部的主管王鸣一起去,她真想得周到,这就叫做一箭双雕。我一口答应下来,我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的,尤其我前面还坐着一个让我难受的老家伙。我站了起来,以为王美丽的话到此结束了,谁知她又示意我坐下说:“孙主任说你个性有些问题。”  一提到姓孙的,我就知道这个老鬼已经恶人告状了,我没有说话。王美丽拍拍我的肩膀说:“他是前辈,你应该好好向他学习,以后可不要冲撞他。”天,我像他学习,难道学习怎么去讨美女的欢心吗?难道学习他怎么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吗?其实只是芝麻大的一点事,这个老鬼却将大事变大,故意在王美丽面前煸阴风点绿火,不要以为我会怕他,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走人。  从王美丽的办公室出来,我看到老色狼正在哼着歌,看到我,他脸上堆着很奸诈的一个笑容。我趾高气扬如同一只得胜的大公鸡,昂着头走到我的办公桌。这时王鸣走了过来,王鸣是我们杂志社最帅的男人,社里的女子除了王美丽和我之外,谁都明的暗的追求过他。大家都说他条件高,挑谁都不顺眼,只是将大家当成朋友,他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女莫来“之势。虽然如此,可我们杂志社的妹妹们一个个都没有放弃,她们发扬了“愚公移山”的精神,执着地对王鸣同志献殷勤抛媚眼。我对王鸣没有感觉,或许我还没有想过我要找男朋友这档子事。有时我甚至闷纳我的女同事为什么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他只不过就是英俊了一些,难道一张英俊的脸能当牛奶喝吗?    司马长风,北京三里屯    未完待续  
  司马先生,应该发扬风度嘛。你的名字其实挺好的,何必重复人家的呢?:(
      
三     王鸣和我说了说时间,我将从王美丽那儿拿过的材料看了看,这次去采访的对象叫陈国平,三十六岁。他已经成立了一个集团公司,公司旗下有五家子公司。三十六岁的男人如此有为,真让人佩服。可怜的我二十六岁了却混在这杂志社半死不活的,既饿不死又撑不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发财,红眼病天天有,只是自己没有去创业的打算。对了,我想我应该认真介绍我们的杂志,我们的杂志是半月刊,也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丑男丑女”,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名字吓住了,这可是我们的金字招牌。中国的俊男美女屈指可数,而中国的丑男丑女则是多如牛毛,还多亏了有这些丑男丑女的强烈拥护,我们杂志社的发行量一直都在稳步上升。我们的封面全是选取丑男丑女,你可不要以为这是我们在揭露人家的“伤疤”,既然美丽可以张扬,为什么丑陋不可张扬呢?能够张扬的就有美丽,而我等既不美也不丑的女人实在找不出张扬的地方来,这才叫可悲。我们可爱的王美丽社长还成立了一个丑人俱乐部,她亲任俱乐部的部长,每一年我们这个俱乐部组织一次全国性的活动。各大丑男丑女争相现丑,并邀请有身份地位的丑男丑女担任评委,每年评选当年最佳“丑男丑女”,能得到这顶贵冠的男女可以各得四万元奖金,这奖金大部分是一些公司赞助的,因为我们这项“选丑”大赛在全国是一个先例,所以引来各家媒体纷纷报导。那些赞助的公司因此可以提高知名度。我很需要钱,甚至想过为了这四万元去毁容,可我怕痛,是一个胆小鬼,万一丑得嫁不出去,那世上岂不多了一个男人打光棍?虽然我们杂志社是丑女当家,但由于多了一个老色狼,还是招了很多美女,原因是可以利用这些美女攻关。广告部的女孩子是清一色的美女,我们编辑部按理说美女应该绝迹,可老色狼为了满足自己的“眼欲”,亲自挑了几个美女“养眼”。这就害得我们这些不美丽的女孩子成为了那些花朵的最好陪衬,我可不想为别人当绿叶,可偏偏那些美女还当了责任编辑。我一肚子的冤屈真的比长江的水还多,真想全喷到老色狼的身上,一把将他淹死。丑女也很吃香,因为王美丽就是一个丑八怪,她当然重任丑女。谁让我倒霉,既不美得惊人也不丑得吓人呢?其实王美丽本想将编辑部的美女全换掉,可老色狼坚决不同意,这个“以权谋私”的家伙,因为有他撑腰,那些美女因此稳坐钓鱼台。     丑陋和美丽其实是一样的,都有张扬的资本。就拿我们杂志的封面照来说,全国的丑男丑女每天都会寄来很多照片过来,也有人亲自到杂志社来,我们的摄影师亲自操刀。每次封面人物一定能让你丑得心动,正因为我们杂志有特色,还被读者评为最受欢迎的杂志之一。我在心里很佩服王美丽,她是一个非常有气魄的女人,在全世界的眼球聚焦于美女俊男身上时,她挖掘了丑人的魅力。她为丑人讨回了一个公道,谁说美丽才可以征服人心,谁说丑陋不可以换来喝彩?她是丑人中的英雄,只可惜没有人称她为英雄。我常常对自己说,做美女好,做丑女也好,做一个不美也不丑的女人一点也不好。我甚至想过要另起锅灶办一本杂志,除了美女和丑女应受到关注之外,像我等不美也不丑的中性人物也不能缺少注目。我甚至想好了杂志的名称“中性男女”,却苦于没有运作资本,否则我一定是王美丽最强有力的对手。     我要杂志社是不大与那些人交谈的,可以说我骄傲,我自恃才能超过他们,而他们却认为“容貌”超过了我。所以大多数的情况下我与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搞鬼我是不知道的,我不屑与他们较量,因为他们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或许这就叫做“文人相轻”吧。很多人都说我冷漠,高傲,其实我最清楚自己,外表的骄傲就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自卑。我一直是一个自信的人,可在这群美女丑女当中,我不自卑也不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是最没有特色的人。自卑只让自己知道,是允许的;可自卑被别人看到,则是禁止的。     下班了,我看到王鸣走在我面前,我没有向他打招呼的意思。他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罗妖,晚上有活动吗?”   他的这句话真让我吃了一百二十个惊,我和广告部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交往。平时见了面只是点点头而已。他问我的这句话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邀请我吗?我可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约会过。王鸣长得太帅了,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我倒是常常照镜子因而自知之明,白菜只能配萝卜,美女只能配俊男。瞧,我想得太远了,他只不过随便问了一句话而已,我为什么这么敏感呢?我冷冷地说道:“没有什么节目,在家看书。”   “噢?再见。”他才说完就和他的手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同事笑着走开了。   我真想一蹦三尺高,什么意思吗?丢下一句话就跑了,难道他以为他是谁?一张脸长得俊有什么了不起?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不要以为他长得帅,我就会将他看在眼里,俊男丑男在我的眼里还不是一个样。     一回到家,我老妈就拉着我的手笑眯眯地说:“罗妖,张姨给你做媒,晚上有一个小伙子会过来相亲,你好好打扮打扮。”   天,我老妈以为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只差到市场上提着我到处去叫卖了。平时她在家里闲着无事不是让陈姨给我做媒,就是让李姨给我拉线。我是母命难违,总共相过九次亲,有三次是男人见了我掉头就跑;有三次是我见了男人转身就走;有两次是我和相亲的男人同时转头就跑;还有一次是我和相亲的男人都没有跑,只是互相指了指对方,然后不住地摇着头叹气。我真不知老妈着什么急,我既不是过期商品,难道还担心我会变质吗?我也不是廉价商品,难道非得要送给男人吗?我一直认为我是个无价之宝,不是摆在橱窗里,而是藏在一个宝盒里,没有慧眼的男人是很难找到这个宝盒。那些美女被当作高档商品摆在橱窗最显眼的位置,标了一个不菲的价格等着人来选购,当然选购的人络绎不绝;而那些丑女价格就低了很多,她们被摆在最不显眼的地方,没有多少人感兴趣,但遇到识货的人,总有一天能够被卖掉。我这么将美女和丑女打击了一番,心里就舒服多了。   “妈,不相亲行吗?我已经相了九次了。这一次肯定不会成功。”     我老妈正在拿着抹布擦着沙发,一听我这么说,她扔下抹布,指着我骂道:“你真没有出息,人家李姑娘,才二十五岁,小孩就有三岁了。你看看你,还是一个野丫头,你不急,我急。我和你爸人老了,看不到你结婚生子,我们死不瞑目呀。”老妈越说越激动,一激动就咳嗽。我倒了一杯水给她老人家,装出一个笑脸说:“妈,你不要急,女儿听你的话就是了。”老妈听到我这么说,也顾不得不舒服,皱纹一展,就露出了笑容。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一个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男人嫁了。”     “什么嫁了,嫁了?”我老爸从外面笑嘻嘻地走了回来,他一定出去找人瞎扯去了。爸妈一直生活在农村,而我就工作在这个C城,他们俩人在农村我不放心,才将他们接过来和我住在一起。   老妈白了老爸一眼:“晚上有人来相亲,你去换一件新衣服。”   我老爸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为什么要换衣服?相亲的是妖妖,不是我。如果轮到我,我一定换。”   老爸和老妈斗了一辈子嘴,有时我真羡慕他们,如果在未来我能和我的老公如他们一样相亲相爱,那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呀。   “我还没有死,你就想着娶二房?”老妈生气地站了起来,拿起抹布进了厨房。   我老爸耸了耸肩:“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我回到我的房里,丢下包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嘻嘻,我还没有介绍我自己吧,我长得不矮,一米六五的高度,而且不胖,可偏偏上帝忘了给我“黄金分割”的身材了。我的脸蛋更不能用“艳比桃花”来形容,只能说“也无风雨也无晴”平常不过了。我的胸部虽然不是飞机场,可也没有“奇峰突起”,我的臀部也不是“浑圆天成”。当然我还是一个近视眼,读了一个大学出来,没有什么功劳,倒是造就了一双近视三百多度的近视眼。我戴着一副漂亮的眼镜,这可是花了六百元钱买的,后来我在另一家眼镜店发现同样一副眼镜,那家店子只要三百,我后悔得差点将肠子吐了出来。为了这事,我花了五分钟时间祝福那个卖给我眼镜的黑了良心的老板,祝福他门可罗雀,事业“蒸蒸日下”。其实也不能全怪那个狼心狗肺的店老板,只怪我“有眼无珠”走入了一家“黑店”。         未完待续       
  对不起那位叫做凯璇的朋友。  我本想注册我的司马长风,但却停止注册,我只好暂时用这个名。    我叫司马长风,愿和你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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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我爬起来,打开衣柜,不知道选哪一件穿才好。我其实不喜欢打扮,一想到打扮,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王美丽。关上衣柜,我老爸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说:“别听你妈瞎说,你还年轻,事业为重。”老爸一向疼我,是我最忠实的拥护者,可老妈身体不好,我和老爸做什么事情都只能让着她一把。这样一来,我老妈更是得寸进尺,非得让我带一个男朋友回家。可我春心未动,对男人不感冒,我老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好像嫁不出去的不是我,倒成了她。我在她的眼里倒成了一个包袱,她恨不得马上钻出来一个男人将这个包袱拿掉。老爸和老妈操劳一生就是让我过上好日子,他们的话我只能言听计从,我不想伤害他们,他们是我最爱的人。    老妈气呼呼地走进来:“妖妖,你快打扮打扮。”  我老爸吐了吐舌头:“死婆子,妖妖不是今晚出嫁,打扮什么?你也真是,大白天不给妖妖相亲,为什么偏要到晚上?”  “妖妖白天得工作,只到了晚上才有时间。”  “黑灯瞎火,能看清楚吗?这事八成会砸了。”老爸摇着头说。  我老妈只差没给老爸一巴掌了,她拍着他的背说:“你给我出去,乌鸦嘴,你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能说几句吉利的话吗?难道只有我等着抱外孙,你不等吗?”  老爸出去了,老妈走过来,拿过桌子上的梳子就给我梳起头来,我咧着嘴说:“妈,我不嫁不行吗?我一辈子陪着你们。”  “别说混账话了,是个女人都得嫁人。”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老妈笑逐颜开:“准是他们来了。”然后拍拍两手,喜滋滋地跑了出去。瞧我妈这高兴劲真比王美丽被人称赞漂亮时还来劲。据我们家的历史书老爸讲,他和老妈当初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典型的先结婚后恋爱。我估计我老妈八成就不知恋爱是什么滋味,她以为女人找了一个可靠的男人就是幸福。至于有没有共同语言她倒是不在乎,我爸以前不大喜欢说话,而我妈每天唠唠叨叨爱耍嘴巴皮子,在她老人家的耳濡目染下,我爸也练就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可惜我妈生不逢时,如果她生在春秋战国,我想秦始皇一定会被她说服放弃进攻六国一统天下。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狗屎说成黄金,黄金说成狗屎。可惜我也生不逢时,偏偏我这口才放在咱们“丑男丑女”杂志社就白白浪费了。其实我想调到广告部去,但是那儿美女如云,我去了无疑会给她们看扁,所以只好将一肚子口水送到嘴里,再从嘴里咽到肚里。我老爸和老妈现在五十多岁,虽然是“廉颇老矣”,但他们“尚能食饭”,而且体勤身健。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窥探出他们青春的痕迹,从那些发黄的照片中,我发现我老爸老妈年轻的时候长得真漂亮。按道理说一个漂亮的男人再加上一个漂亮的女人,生出的孩子是绝色天骄。可为何我却是要美不美要丑不丑的“两不像”呢?我曾经大胆地假设过,也许我老妈在遇到我老爸之前有过一夜风流,而且那个男人丑陋无比,但因为是在晚上,我妈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所以才会怀上我这个半丑半美的“两不像”。根据基因优势遗传的道理,我没有理由不继承他们的优秀之处,可偏偏天不作美。上帝真的偏心,为什么在造我的时候就不多花一点功夫呢?害得我二十六了,还没有人正大光明地追求我。也许我是被老爸老妈捡来的,这么一想,我笑了起来。    客厅里传来了笑声,难道是那个相亲的男人来了吗?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抓起梳子迅速地梳了梳头发,然后戴上我的三百度近视眼镜就走出了房门。  “妖妖。”隔壁的李阿姨笑着拉住我。    李阿姨是一个多舌妇,真不知我老妈哪一根神经今天出了毛病,我的相亲大事怎么能让李阿姨过来搅和呢?我保证只要她两脚一出门,我相亲成功与否的事一定全院子知晓。她的一条舌头似乎天生就是说三道四,搬弄是非,别看她笑得真诚,其实她最爱打听隐私了。我老妈生性善良,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和她一个样,树上都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天下会有两个相同的女人吗?唉,真得叫我老爸给老妈洗洗脑了。一个李阿姨就罢了,还有一个王大婶,这个王大婶是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又是一套,别看她一脸和蔼,可背地里说别人的时候,就极尽讽刺挖苦之能。在她们的眼里,别人都是蚂蚁,她们是大象,真不知我老妈怎么会和这些市井女人打得火热,难道是被她们几句好话唬住了?唉,我的老妈呀,我可怜可爱的老妈呀,我一定要送你到老年人大学去认真学习学习。    我挤出一个笑容来,什么叫皮笑肉不笑?那就是嘴巴动一动,拉动一下脸部神经,在别人看来我笑了,其实我哪是笑,我是气愤填膺。我妈拿出一桌好吃的东西招待他们,然后招手让我爸过来,原来他们四个人开始打麻将了。我老爸和老妈来城里之后就学会了打麻将,对于他们的这个重大进步,我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进行了认真的表扬。老俩口以前围着我团团转,现在他们在麻将堆里寻找到了乐趣。打麻将是正确的,可要看看是和什么人打,我妈找来的这两个女人正是我平时最讨厌的女人。而且他们的牌德一点也不高尚,输了钱就大发脾气,有时还骂几句不干净的话来,我不得佩服我亲爱的父母能够忍辱负重。老妈之所以找来她们,也并不全是为了打麻将,呆会儿相亲的人来了,我老爸老妈就会从牌桌上撤下来。    我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全是广告,感觉怪没有意思,于是又回到房中。在大学里我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当然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其中有一个叫做张凡的男同学对我特别痴情。不说他每天给我写信,就是每天守在我们楼下想请我吃饭的这种精神也足以感动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子。我真怀疑我那时中了邪,偏偏不理会他的一片痴心,一心将自己埋到了书海和各项活动之中。张凡是一个很不错的男生,每次领校特等奖学金都有我和他的身影,而且我们宿舍就有不少女生喜欢他。我一直认为我的心很大,为何没有被爱神之箭射中呢?或许是张凡拔箭的时候,我弯了弯腰,所以他的箭就偏了方向射到了空处。大学毕业,我没有张凡的消息,也不知这小子是否已抱得美人归。如果老天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后悔,我一定要找到张凡,拍拍自己的胸膛大声地对他说:“我的心在这里,射箭吧。”可老天忙着打雷下雨天晴出太阳,他才没有时间管我后不后悔的事呢。二十六岁的女人也该找一个男人了,这是我妈常在我耳边唠叨的,听到大学同学一个个结婚的消息,我的心也痒痒的。尤其是在杂志社看到一个个女同事都有男士对她们大献殷勤的时候,我心里就爬满了一只只蚂蚁,这些蚂蚁群起而攻,一同咬着我的心。其实并不是我很清高,我也没有别的条件,只要我对这个男人来电,有感觉,管他是丑还是俊,是穷还是富,我都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他。可偏偏没有遇到一个让我来电的男人,难道我未来的婆婆还没有将这个男人生出来吗?    我翻了翻我们《丑男丑女》杂志,倒在床上,心里叹息着:老天,公平一点好吗?好男人不要被别的女人抓尽了,留一个给我就行了。我不要多了,只要一个。千万不要将别人挑剩的留给我,能让看着顺眼就行了。  不一会儿我又听到了客厅里的大笑声,妈妈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着急地说:“快打扮打扮,来了来了。”说着她又转过身急着走了,我又叹息了一声,坐起来,懒得再整理头发。我妈当年见我老爸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今天这般神经质呢?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已经相过九次亲了,这是第十次,晚上相亲八成这门亲事会“黑”了。不过,我妈有的是勇气,十次失败了,再来十一次;十一次失败了,再来十二次。我妈一定要将我成功地嫁出去。再说我不是一只烂桃子,难道还怕没人要吗?我妈适合搞科研,可惜她老人家大字不识几个。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真值得全中国的恋爱男女好好学习,失败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有信心。我妈总相信她的女儿是一只好瓜,所以她希望能为她的女儿找到一个好婆家。    戴着眼镜我来到了客厅,张姨看到我就哈哈地笑着说:“妖妖,这边坐。”我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看到我站了起来,伸出手。哇,还很有绅士风度,相亲的第一个仪式是握手吗?我已相过的九次亲可没有这么隆重,我对他有了一丝好感,于是出伸出手去,但头却低下了,也许这是我故意装出来的害羞吧。他的手掌真大,他笑着握住我手的时候故意使了一点力,我瞪了他一眼,他松开了手。刚才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我分析这个男人八成是一个色鬼,若不然第一次与女士就不会用力。我妈给他倒了一杯水,他站起来双手接住不停地说谢谢,张姨和她的老公过来了,我妈和爸就从牌桌上退了下来便成了看客和勤务兵。倒是李姨和王大婶盯住这个相亲的男人不放,一边摸牌俩人还一边交头接耳,像在讲着一个国家秘密。我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天,他皮肤黝黑,就如才从煤矿里爬出来的一样。虽是浓眉大眼,可一张国字脸上他的各个器官搭配得没有一点美感。也许不能怨他,只能说他的父母不懂得美学,若不然在造人的时候就不会弄出这么一个丑八怪出来。张姨真是气死我了,我难道就只能配这种丑八怪为妻吗?我不敢再看他第二眼,我害怕自己看了恶心得第二天不能再吃下饭了。    他转过身对着我,我装作擦眼镜,于是取了眼镜。其实近视眼的好处还真不多,如果讨厌一个人,就将眼镜取下来就行了。他笑呵呵地说:“听张姨说,你在杂志社上班。”  “是。”  “还好吧?”  “暂时还死不了。”我冷冷地说。  他又笑了起来:“你们文字工作者真的很幽默。我是锅炉厂的技术主管。”  天,锅炉厂的,我可不想将自己当作垃圾扔到锅炉里去焚烧。张阿姨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差,我是一个神圣的文字工作者,我怎么可以和一个烧锅炉的人混在一起呢?虽然职业无贵贱,可一个写文章的和一个烧锅炉的相隔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我终于明白他的脸为什么这么黑了,原来是让锅炉给熏黑的。我戴上眼镜,他正笑着看着我,天,他一口的黄牙,难道牙齿也给熏黄了吗?我越来越反胃,于是喝了一口水道:“你主管烧锅炉吗?”虽然我们杂志的封面人物一个比一个丑,可别人丑到极致就是美,至少还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他除了丑还是丑。再说虽然我做的是丑人杂志,可在心里却不希望我未来的老公是一个丑八怪,我这张脸面比什么都重要。找一个丑夫相伴,这不是让本姑娘自掉身价吗?    “我不烧锅炉,我主管修锅炉。”他喝了一口茶笑呵呵地说。  我真想让他回去先将牙齿刷白了再过来和我说话,我盯着自己的鞋子说:“锅炉常常坏吗?”  “人常常闹病痛,锅炉也常常闹病痛。修锅炉是一门很大的学问。”他也许是为了讨我的欢心,所以也来幽默一番。  我心想这种技术工人一定没有读多少书,虽然我并没有瞧不起没有读书的人,但是读书人一定更愿找一个读书人聊天。我白了他一眼:“吃饭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是,是。你到底是搞文字的。”  他的“搞”字很让我反感,虽然我骨子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叛逆的流氓因子,但我不会与别人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说出这种话来。而且我还很会维护自己文质彬彬的角色。我本想转身就走,突然我想戏弄他一番:“你们搞锅炉的也不错。”  “一般一般,比不上你们搞文字的。”他显得很高兴。  我只差点将杯中的水倒在他的头上了,但我没有表现我的反感。张姨他们正在用一双双间谍般的眼睛瞄着我们,我感到浑身不自在,好像有无数个探照灯正在照着我。这种男人我不会选来当老公,即使他愿意给我提高跟鞋,我也不会愿意。古人说“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与谋”,我站了起来走到我房里,取下眼镜放到桌子上。谁知他却跟了进来,我大吃了一惊:“你进来做什么?”  “我们说说话吧,交一个朋友也行。我们搞锅炉的一天忙到晚,没有多少时间交朋友。你们搞文字的每天很忙吗?”他不待我允许就坐在我房中的沙发上。  本要赶他走,却突发奇想要好好地“整”他一番,当然这个“整”只是小儿科。他盯了我看了好半天,我感到莫名其妙,好像我倒成了一个大妖怪。过了一阵子他笑了起来:“你近视得厉害吗?”  虽然我是近视眼,可其实我最讨厌别人说我眼睛近视。我心里有些不悦,于是瞪了他一眼说:“是呀,高度近视。”  他似乎来了兴趣,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概:“多少度?”  “三百度。”我随手拿过杂志。  “你能看清我的脸吗?”他饶有兴趣地说,并指了指他的脸。  真是气死我了,我只想一脚踢死他。本想戏弄他一番,没有想到首先倒被他戏弄了一番,此气不出何以能平“民愤”?我戴上眼镜,豪不客气地说:“我看清楚了你的脸,黑得像锅底。你真是名不虚传呀,修锅炉的人到底要比别人黑上几千倍。”  “嘿嘿,我只不过是脸黑了一点,其余的我还是很不错的。”  天,我从来没有见过天下有如此脸皮厚的男人,如果我有一把枪,我一定装上子弹,连射十发子弹,要试试他的脸皮究竟有多厚。我耸耸鼻子说:“除了你的脸比别人黑以外,你就没有什么地方不错了。”  他哈哈大笑着:“罗妖,你说话真有趣。跟你说实话吧,我本来有一个女朋友,才分手了一个月。”  他不说倒也罢,一说我更加气了,才分手一个月竟然还有如此好的心情来相亲,他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呀。我没好气地说:“为什么会分手?”  “我甩了她,总觉得她没有生活情趣。”他一本正经地说。  他的话简直要让我笑掉大牙了,我摸了摸嘴,还好,我的牙齿还在。我用杂志捂着我半边脸笑着:“你觉得你很有情趣吗?”  “一般一般。”他感觉良好地说。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了”我对他有了一点好奇,反正我也无聊,就全当他过来陪聊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耍耍嘴皮子。  “才四个。”  天,他居然用了一个“才”字,好像很遗憾,好像觉得自己很亏,竟然只谈过四个女朋友。我哈哈大笑:“你太没有出息了,怎么才谈四个?我们杂志社的男同胞至少都谈过七八个女朋友了。”  “不过,如果加上你,就是第五个了。”他老实地答道。  “做你的大头梦吧,我会做你的女朋友吗?你别休想了。”我怒气冲冲地说,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着我做他的女朋友,他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同意。  “你不要生气,虽然我谈过四个女朋友,但我还是处男,真的,没有骗你。”  天,谈过四个女朋友的男人还是处男我相信有。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打死我也不相信。我一个黄花闺女还没有碰过男人,他竟然跟我说他是处男,我指着他大吼:“你给我滚出去,你是不是处男不要告诉我,你与我无关。”  “你不要生气嘛,我又没有让你和做什么。你们搞文字的怎么这么容易激动生气呢?我是说的实话,如果我骗了你不得好死。”他站了起来。  我真想用我的高跟鞋朝他下半身那玩意儿狠狠地踢过去,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呀?太没有修养了。他见我生气了,就走了出去,我追了出去大吼道:“走,你们都给我走。”  “妖妖,你这是干什么?”老妈喝斥我。  “滚,你给我滚。”我恶狠狠地对他说。  他们一个个很奇怪地看着我,然后走了。我老妈叹着气说:“怎么了?妖妖,这样将人都会得罪光了。你不喜欢就直说嘛,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我没有理我老妈,关上房门,倒在床上,觉得自己真失败,怎么刚才和这种男人交谈了好一会儿呢?老妈和老爸在门外敲着,我说我要睡了,蒙上被子不想再听他们的声音。看来做一个淑女就注定要受欺负,我应该也学得流氓一点。      司马长风,北京三里屯    未完待续  
  五    第十次相亲“不幸流产”,我倒是“幸灾乐祸”,对于终身大事的问题我决定不再采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策略。本姑娘虽非名门之后,但心比天高,气比梅洁,怎么能随随便便将自己当作肉包子一样扔给那些“狗样”的男人呢?我一定得抬高自家的门槛,让那些“腿”短的男人踏不进来,这种“水牛对木马,牛对马不对”的事再也不会发生。我就不相信芸芸众生,找不出一个能令罗妖叫好的男人来?对牛不会弹琴,闻风才能起舞,若真的能遇到能共三生的男人,我会主动地将我金枝玉叶般的爱情奉上。  早上上班之前,我对着镜子问道:“罗妖漂亮吗?”  “不漂亮。”我自己回答。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皮肤还不错,白嫩的脸蛋竟然还没有被一个男人的手抚摸过,当然我老爸除外。不漂亮的女就是不漂亮,外表的漂亮是上帝的原因,内心的美丽才是自己的原因。  “罗妖漂亮吗?”  “不漂亮。”  我第二次否定自己,每一个人都有两个我,两个我常常互相争执互不相让。人必须保持高度的自信心,即使是一只没有一点威风的小母猫,也必须相信自己是一只八面威风的母老虎。对,我是一只母老虎,一只非常漂亮的母老虎,虽然暂时没有男人夸我漂亮,但“不要人夸颜色好,要留美丽在人间。”  “罗妖漂亮吗?”  “漂亮。”我朝着镜中的自己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窗外,今天一定是个艳阳天。我比别人高明的地方就在于,没有别人欣赏自己时,我就自己欣赏自己,谁说孤芳自赏不是一种魅力呢?没有人给我信心,我就挖空心思给自己信心,一只不想成为老虎的猫一定不是一只好猫,一个不愿给自己信心的女人一定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来到杂志社,老色狼正在擦皮鞋,女同事三三两两过来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老色狼“吩咐”我也给他倒一杯。我“满心欢喜”地拿过他的杯子,只想在他杯里吐一口唾液,只可惜没有机会采取这个英雄举动。我将包里的面包拿出来,大模大样地在办公室吃了起来,其他的女同事不是在喝牛奶就是在吃包子。  老色狼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严厉地说道:“罗妖,不要在办公室吃早餐,你将这儿当成餐馆了吗?”  我真想将自己没有吃完的面包塞到他的嘴里,全办公室的人这么多妹妹在吃,为什么偏偏说我呢?“杀鸡给猴看”吗?我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鸡吗?难道我继续将面包吃完吗?我喝了一口水说:“吃好了才能认真工作。”  “如果我下次再看到你吃早餐,罚你一个月的奖金。”老色狼板着脸说。  他竟然在我的面前拿出上级的威严来,不要以为我不发怒是一只病猫,告诉你老色狼,我是一只凶狠的狮子,你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我将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盯着他道:“这么多人都在吃早餐,你为什么不说他们?”  
“我只看见你,当然只说你。”老色狼振振有词。  他那只色狼眼难道刚才突然瞎了,还是被那些“美女丑女”的笑容迷惑得失明了?当我认真工作的时候,他从没有注意到过我;当我有一些地不对的地方,总能被他的“慧眼”发现,难道我是一只可以挨刀的木瓜吗?全办公室的同事嘻嘻声一片,她们装作编稿子,可眼神却如炸弹往我这边扔。我已经“怒发冲冠”了,但却压住了火气说:“希望你做事公正一些,我承认我不对,可办公室里的哪一个人不和我一样呢?”  我的这句话马上惹来同事们的一阵“机关枪”扫射,有的说:“罗妖,主任说的是你,你怎么可以将我们和你牵连在一起?”有的说:“罗妖,你今天难道没有戴眼镜吗?你看不清楚,主任可看得明白。”有的说:“罗妖,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只有你才会做。”她们像一群蚊子呼啦全上来咬住我不放,主任竟然没有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真是火冒三丈,这些平时看起来团结和气的同事,现在全变成了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母狼了。其实这还算不了什么,“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比任何一群人都厉害,我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她们:“你们越来越聪明了,撒谎应该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中伤人是你们的厉害武器,拍马屁应该是你们谋生的手段。”  也许不说“拍马屁”三个字,这个老色狼不会说我什么,当他听到我说这三个字时,他也火了:“罗妖,你如果觉得坐着这个位子不舒服,我可以找别人来坐。”  哈,他在威胁我,中国的女人是从来不怕男人威胁的,难道他没有听说“威武不能屈”吗?我说他是一只马总比一只色狼好,他竟然不领情,反过来咬我一口。谁怕谁呀?难道就因为他是领导,我必须忍气吞声吗?我最恨别人威胁我,本姑娘不是在威胁之中长大的,我冷笑着说:“很好,我倒要看看谁能坐稳我这个位子。”  办公室里嘘声一片,有的说:“你以为你是谁?”有的说:“不知天高地厚。”有的说:“自不量力。”有的说:“只会吹牛。”还有的说:“你是什么货色我们难道不知道吗?”  老色狼冷笑着说:“你不要目中无人,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有能力,杂志社里有才能的女人多的是,少了你,多了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拍着桌子说:“好,你现在可以宣布解雇我。”  大家没有想到我会拍着桌子和老色狼说话,他们都愣住了,没有人再吱声。老色狼冷不防我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他瞪了我一眼:“一个女人家看不出脾气这么大?你得向办公室里的其他女同事学习学习。  这时王美丽正好走了进来,她一到办公室,办公室里便“鸦雀无声”了,她让我去她办公室。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老色狼,老色狼将眼光投向别处。他刚才的那句话我本想反驳的,如果不是王美丽驾到,我不知道这场战争要如何结束。但这一次争吵无疑让我以老色狼和全体编辑部的同事为敌,他们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算计我整我。我才不怕,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如果我有一些软弱,我就不叫罗妖。  原来王美丽是让我做好今天下午的采访,每逢有重大采访她都交给我去做,也许这是她对我的信任。只是我的工资不会比那些“鸟女人”高,只会比她们少。王美丽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罗妖,好好干,将来杂志社就看你的啦。”  好一个漂亮的“糖衣炮弹”,她既不给我职位又不给我涨工资,却在精神上给我一枚枚炸弹,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她的话好像是说将来我是她最佳的接班人,不用说,这句话她一定和杂志社很多同事说过,这种不需花费一分钱的精神鼓励满大街都是,用得着王美丽来给吗?我非常“恭敬”地对说:“谢谢社长。”  “罗妖,你很有能力,我一直欣赏。”王美丽笑着说。  谎言说多了肚子不会痛,王美丽如果欣赏我,她早就给一官半职了。我并不是在乎这一官半职的,可是看到能力不如自己的人当了官心里怎么也不服气。没有多大的能力人既然能够做官,能力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比她们差吗?“树大招风”,可是能够招风的树才是大树,为什么王美丽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也许她和老色狼一样都是老花眼了,我想从他们这儿混出一个模样来真比登天还难。我也想过拍着屁股马上走人,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我是一家人的生活支柱,如果我走了,难道让我的父母回到乡下去吗?难道让他们每天过着苦日子吗?  王美丽擦了擦手,她的手上戴着一个铂金戒指,像这么有能力的女人只因长得丑,老公找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与她离了婚。据说王美丽守寡已有十多年,她没有生育,也许是她身体哪根经出了一些毛病。别看她有权有钱有势,可惜和我一样,没有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我站了起来,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说:“谢谢社长赏识。”她挥了挥手,我走出她的办公室,虽然不是“热血沸腾”,但心里却也不是静悄悄。  所有的同事向我投来冷漠的一眼,我只当是欢迎我的目光。能够被一个群体列为对手的人一定是了不起的人。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没有发烧,看来“了不起”三个字是当之无愧。  王鸣走过来,我突然想在他的追求者面前卖弄一下我的风情,于是我以比平常温柔一千倍的声音说:“下午三点我们一起去。”我故意将“我们”这个词拖得很长,果然一个个女同胞满是嫉妒地看着我。我还不罢休,和他说话的时候,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倒没有看出来我是装的,我还将身子向他靠了一靠,拿起一份稿子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手,他笑笑。我的脸一点也没有红,我知道有多少人在注意我,他走了出去,我转过身看了看他的背影。马上我就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赖哈蟆想吃天鹅肉”,还有人说“真不要脸。”我心里大笑,可惜我不想逮住王鸣这只天鹅,如果我想,我一定要不择手段。天下男人多的是,犯不着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不择手段得来的男人未必就是真正的好男人。爱情这东西只能靠缘分,正如写文章只能靠灵感一样。    司马长风,北京三里屯    未完待续  
  好看,真的搞笑。人物活灵活现,不知司马长风。。。是否如主人公般诙谐。。。    你在三里屯??       
  我在八里村  西安的?
  不过与那么多人为敌,也不是毛爷爷的斗争策略,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不过任务刻画比较成功,性格清晰!!  努力,让矛盾更加猛烈。
  老兄弟,看了你的真的笑死我了。    期待下文。
  三里屯,好地方。有酒喝。  长风兄好~~
  六    老色狼今天提早滚出办公室了,他自己家正在经营一家餐馆,他们一家人除了她就全钻在餐馆里。老色狼花在餐馆里的时间比花在杂志社的长,他一天就算计着每天的腰包里能够盛进多少银子。我们杂志社的同事都去为老色狼家的餐馆捧过场,但是他们那儿饭菜做得一点也不合我的胃口,尽管其余的人不住地说好,我是去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高抬过贵脚。我估计老色狼对我印象不好,这也是一个主要原因。我不想为了一官半职而委屈自己的胃和良心。    老色狼一走,办公室里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开始打电话给男朋友聊情意绵绵的情话;有的开始听歌;有的开始吃东西;有的则伸着懒腰放声歌唱;有的则哈哈地笑着东扯葫芦西扯叶;有的将脚搭在办公桌上悠闲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有老色狼在,大家还能藏住野狐狸的尾巴,可他一走,大家就原形毕露。我埋头改着稿子,办公室里并没有人手一台电脑,唯一的两台电脑被一个较对和一个输录员占领了,而且上网的机会不是很多。改完了稿子,交给责任编辑,我就认真准备今天下午的采访计划,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希望做得更加完善一点。    责任编辑是陈丽,她可是我们办公室的第一朵美丽的花。她粗粗看了看稿子,就扔给了我,我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重编。”我看了她一眼,她正翻着手上的杂志,我咬着牙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八蛋。”陈丽之所以得升为责任编辑全是老色狼的功劳,她常常向他抛媚眼展现风情,和老色狼说话时声音温柔得像有一只蚊子轻轻地在你耳边哼哼。每当这时我全身就会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找几箩筐棉花塞在耳朵里。我主持的栏目叫做“大视角”,这是我们杂志的重头戏,这主要反映现实社会中的男男女女在爱情与事业的奋斗中走过的一段艰难的过程。而且这些人都是一些比较成功的人士,这与我们杂志其他以情感为主的栏目有着天壤之别。王美丽之所以将这个栏目交给我,是她知道我的能力,我不仅能写出优秀的稿子,更重要的是在采访时我能让被采访人说出他们心中那个最隐秘的痕迹。这个栏目得到了广大读者的认可,当然被采访的人一般都是一些长相不如意的成功人士。以前我的稿子,陈丽只签两个字“通过”,然后就交给执行总编赵小可。赵小可能混到执行总编,这全要归结于王美丽的功劳,因为赵小可是王美丽一个亲戚的女儿。正巧她读的是中文系,一出来王美丽就破格提取她为执行总编。赵小可虽然是社长的亲戚,但她非常圆滑,和老色狼以及王美丽结成了杂志社的铁三角。赵小可虽是执行总编,但还是受老色狼统管,老色狼一门心思花在他家的餐馆上,可以说编辑部的事情几乎都归她和陈丽两人管了。全杂志社除了王美丽,第二号丑女就数赵小可,不过她和陈丽关系很好,因为陈丽总是教她如何跟上时尚的潮流。我私下里称她们为两个“女魔”,她们才能平平,却凭着有靠山,而不可一世。    我宁愿被一个男人的身子压着,也不愿被两个女人的裙子压着。也许别人会觉得奇怪,我是一个女人,我不能被同性征服,如果不比同性出色,只能说自己太过失败。说得流氓一点,我宁可拜在一个男人的裤裆下面,也不愿拜倒在一个女人的脚下。世间的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我的顶头上司一个是我讨厌的美女一个是我讨厌的丑女,但我从未折过腰。我除了将稿子交给她们审稿之外,我几乎不与她们有任何的交往。而杂志社的其他同事却和她们是“狐朋狗党”,或许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生存得更好。我相信赵小可一定在王美丽面前说过我不少坏话,好在王美丽也不是一个糊涂虫,她知道我是一个能够利用的人才。有才能的人都是被有权有势的人用来利用的,我觉得自己就被利用了。虽然我出卖自己的脑力劳动换来我每日的食粮,可我的付出与收获不相等,所以有一部分的才能我被别人利用了。我很会安尉自己,能被别人利用的人是一个优秀的人,我就是一个优秀的人。    陈丽和赵小可既互相“勾结”又互相“拆台”,因为工作,她们是死党;因为爱情,她们是情敌。她们两个同时在追求王鸣,可是当两人都得不到王鸣时,她们便会结成统一的爱情联盟,一同总结经验,并制定方针策略发动一次次进攻。越是得不到的男人越是好男人,这是所有女人的心理。她们还必须面对更强劲的一个对手,那就是发行部的主管李明明,对于李明明,我还是很赞赏。她不仅天生丽质更是才能出色,我们杂志之所以办得红火,除了我们编辑室的功劳之外,她功不可没。如果说她是钻石,那么陈丽是珍珠,而赵小可是一个小石头。因为她们都带有一官半职,我便将她们的爱情称为“官场游戏”,三个女人在爱情上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肯退出。不要以为王鸣左右为难,他像局外人似的在看着三个女人上演的一场精彩的闹剧。他对每一个女人的态度都一样。而她们三个为了从他身上捞一把风花雪月的爱情,都使出了自己的绝技。当爱情被当作一件稀有衣服在抢来抢去的时候,这份爱情的本质就是一场无聊的游戏。但她们三个却对这件衣服独有情钟。有时我也为她们操了一把心,放着天下那么美男不要,为何要抢一个男人呢?再说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国家法律规定的是一夫一妻制,王鸣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娶三位女人回家。对于争强好胜的女人来说,竞争同样东西,不是因为自己急需,也不是因为自己爱,而是因为想向别人证明自己是出类拔萃的。竞争的乐趣在于看到对手在自己的剑下倒下,爱情的竞技场上也不过如此。在一群鸡中,能够鹤立鸡群的那只大公鸡当然最引人注目,一定会有很多母鸡向大公鸡示爱。在一群人中,能够鹤立人群的那个男人当然最吸人眼球,一定会有很多女人向男人求爱。王鸣恰恰就是这种角色,在丑女满天飞的杂志社,他的出现,无异于一颗原子弹瞬间就炸开了花。除了我和王美丽,其余的人都中了弹,所以我才能微笑着坐山观虎斗,虽然不能为她们助阵呐喊,添油加醋,倒是暗暗地鼓掌喝彩。    陈丽之所以让我重编,我想她一定是在故意给我颜色看。我才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我冷笑了一声:“我不会重编,如果你觉得不好,你可以自己编。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什么叫你觉得?现在不是你觉得的问题,而是我觉得的问题。罗妖,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你太自以为是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你有才的多的是,你用不着摆着这张臭脸和我说话。”陈丽站了起来,她头上的那一头金发(她将头发染成了金黄色)一扬,我以为她想打架。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打架的冲动,可至今未与人动过手。只是有时很烦躁的时候,我拿着枕头一阵痛打,将枕头想象成是老色狼或者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人。我想我渴望一场战争,一场决斗,我能痛痛快快地扇她们几记耳光,但这种幸福的事情只出现在梦里。    我嘻嘻地笑了起来,然后收住笑,板起了脸:“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就算我没有一处优点,也轮不到你来说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积累起来的怨恨与愤怒如火山一样想在今天爆发出来,或许是因为天气太沉闷的原故吧。  赵小可马上走了过来:“罗妖,你是女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陈丽说的意见你不同意,可以找我说嘛。”  我是女人,脾气就不应该大吗?我是女人,我同样的要吃饭穿衣,我同样有臭脾气。我从未标榜过自己是一个好女人,我也不想做一个好女人,我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我将稿子交给赵小可说:“你看看吧。”    “罗妖,我对你忍了很久了。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将你放在眼里。你凭什么对我这个态度?即使你不归我管,作为同事来说,你也不应该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陈丽的脸涨红了,本来她的脸上就擦了胭脂,由于生气火气上升,她一张漂亮的脸此刻却如同猴子屁股一般。  我哼了一下:“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给你好颜色?不是你对我忍了很久,而是我对你忍了很久。你除了会卖弄风骚之外,你还会什么?”  其实我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但话已溜出了嘴巴,我想收住都来不及了。陈丽冲到我面前,两眼瞪着我,她的眼里在冒着绿火,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办公室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陈丽想打架,对,她必须挽回她的尊严。我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出击。上帝老头儿说,如果有人打你左脸时,你应该将自己的右脸送上去。我可不同意这老头儿的话,如果有谁想和我打一场,我正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如何。打架不是男人的专利,男人在潜意识里想打架,女人也想。每一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在某个时候都会有一种暴力倾向,一旦导火线点燃,这种倾向就会表现出来。陈丽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贱货。”赵小可和另外的同事小雪拖住了陈丽,我微微笑地笑着:“彼此彼此。”  如果我和她打起来,我相信一定不会电影中的武打场面那么精彩。街上打架的女人我见过,不是扯着对方的头发,就是抓破对方的脸。我觉得这是比较低级的打斗方式,如果我和陈丽打起来,我一定挥舞着拳头过去,首先进攻她的胸部。当然我还是不希望和她打架,我不想让我经营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    陈丽咬着嘴唇,我看到她的眼中有泪花在闪烁,她一转身,就哭着跑进了王美丽的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怨恨似的看着我,陈丽成了一个受害者,而我不是一个好东西。大家看了我好一会儿如鸟兽般散开,我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了压惊。我心里在骂自己:罗妖,罗妖,你真是混蛋,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难道非得在言语上与人争一高低吗?别人教训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可将别人的话当作耳边风呢?大家同在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能做好工作吗?现在好了,她去向王美丽汇报了,你得等着有好戏瞧了。  我喝了一杯水,陈丽仍然没有出来,我的心又在嘀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大地大难道找不到一个放我两脚的地方吗?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犯不了和几个小女子窝里斗。有本事的女人不是和女人斗,而是和男人斗。罢,罢,罢。做一个编辑也不过如此,一辈子也不能发财,不如另谋出路,我不相信老天能让我饿死。        司马长风,北京三里屯    未完待续  
  我很贱,但我不是贱货之七    七    当然我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一点,可这种过分都是平时陈丽故意给我小鞋穿积累而成的结果。我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王美丽打过来的。我来到她的办公室,陈丽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见我去了,她哭得更伤心了,我想她父母百年之后她未必有如此伤心。女人总是用泪来表达自己冤屈,用泪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也想哭,但我不能哭,尤其是我不能在女人面前哭。如果真想哭,回家关好门,将音乐开到最大,然后躲在被子里哭个花容失色,哭个山河颤抖。    王美丽脸绷得紧紧的,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丽,叹息了一声说:“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今天在我这里说个明白。”  陈丽不住地嚷嚷要辞职,我在心里乐死了。她只不过是唬唬王美丽罢了,她如果真要辞职,我愿意到老色狼的餐馆宴请杂志社的同事三天三夜。王美丽掏了一把纸巾给陈丽,陈丽用纸巾擦了擦鼻子,我估计她根本没有流多少眼泪,只不过是借着纸巾的遮挡故意将鼻子揩得很响。她低着头,如同一个蒙受了不白之冤的怨妇,我坐得笔直,微笑着看着我们亲爱的社长。    “罗妖,你向陈丽道个歉,咱们都是女人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王美丽和蔼地对我说。  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大大方方地道歉,但现在我何错之有?如果说陈丽受了委屈,她的委屈也只不过是一个烧饼大,而我的则是一个脸盆大。我怎么能向她道歉呢?她想哭这是她的事情,我没有打她也没有气她,一切出于她自愿,这与我何干呢?难道我不哭就代表着有错的是我吗?哼,想和我比赛掉眼泪吗?如果王美丽凭着眼泪来辨别对与错,那应该早一点通知我,我得去切几个洋葱再来。再说了,我不哭,是证明有理在我这一方;陈丽之所以哭,是由于心虚吗?我们的社长大人怎么不能明察秋毫呢?如果真的需要解释,只能说陈丽的眼泪不值钱,而我的眼泪则是贵于金豆,所以不会轻易往下掉。我仍笑嘻嘻地说:“社长,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何要道歉?”    一听到我的话,陈丽抬起头来,我赶紧瞅了她一眼,她脸上哪有泪水?她又拿纸巾将鼻子狠狠地揩了一下,我真担心她的鼻子会变形,一个小小的鼻子怎么经得起她如此折腾?然后带着哭腔说:“社长,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的脾气又来了:“陈丽,你今天就当着社长说个明白,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丽将纸巾一扔,纸巾掉在沙发上,果然她的小鼻子被她揩得绯红。她瞪着我,目光如箭,万箭齐发全射向我;而我的目光如铁,齐刷刷地将她的箭挡了回去。她鼻子里哼了一下:“罗妖,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是一个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东西。你这个东西真不是好东西。”  “你以为我怕你吗?编辑部的有谁喜欢你?你成了过街老鼠,你不觉得你可怜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谢谢你抬举我,说我是老鼠。编辑部除我之外全是要吃老鼠的猫,你们一定很饿吧?社长,编辑部的老鼠太少,不如再找几只大老鼠来。否则饿坏了这群猫,他们会乱咬东西。可怜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么多猫抢一只老鼠,你们真是辛苦了,活着不容易呀。社长,你应该好好地慰劳这群猫。”  陈丽满脸通红,两眼喷火,又开始了咬牙切齿,可惜我变不了一只老鼠,否则真的愿意成全她这只可怜的猫。王美丽哭笑不得:“有话好好说,不要吵架,吵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们应该知道战争是换不来和平的。”  我们亲爱的社长大人说得太高深了,可我不同意她的观点,和平大多以战争为代价。女人若不打架,就只能吵架。男人总是通过拳脚解决问题,而女人总是通过口水解决问题,这就是男人与女人最大的区别。我倒想学学欧洲文明中用剑决斗解决一切恩怨的优雅方式,如果陈丽愿意,我一定先去学击剑。    “社长,我做不下去了,我要辞职。”陈丽抽抽答答。  在这个场合我突然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博取王美丽的同情,我不断地做着脸部肌肉运动,可惜没有成功。我脑子里就想着看过的红军长征二万五千里的电影,红军过草地爬雪山,没得吃没得穿,他们多苦呀。可这种方法也不奏效,我的泪腺也许发生了交通堵塞,不论我多么用力,泪水就是挤不出来。  “陈丽,你不要激动,我会为你做主的。”王美丽依然和蔼可亲。  我马上接道:“社长,谁为我做主?”  “当然是我啦。你们听好了,大家都是同事,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工作是一种缘分,你们应该好好珍惜。其实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当着我的面你们握手言和吧。”  我在五百年前和陈丽会是一家人?不会吧?如果时光能够倒转,我真想去看看。我才不愿和她做一家人,五百年前,我和她一定是仇家,并且老死不相往来。我和她握手言和是可以的,但陈丽一定不会同意,我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她是小鸡肚肠装不下一点不如意。陈丽低着头不断地揩着鼻子,王美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罗妖,你主动一点。”  道歉难道还要主动吗?如果是我看上的一个男人,我一定会主动进攻。但两人吵架,主动握手言和的那一个人是理亏的人,我才不做这种傻事,难道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我也低下头去,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  “陈丽,你就主动吧,你是她的上级,大人要有大量。”    “我哪是她的上级,她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陈丽大声地说。  我在心里嘿嘿地笑着,陈丽你总算自知之明,我只服有才有德之人,你能拿出什么让我来服呢?我承受我有时很敏感,那是由于我怀才不遇。  “她不将你放在眼里,一定是你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知我者真是王美丽社长大人也,真恨不得跑到她的面前,抱住她,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一口。陈丽见社长如此说,真的哭了起来,这次凭声音判断,陈丽流的不是假眼泪。  “别哭了,别哭了。哭是没有用的,伸出手和罗妖握握吧。”  陈丽当然不会伸出手,我见王美丽向着我这边,我不想让她太难堪,于是伸出手对陈丽说:“别哭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陈丽没有看我,我的手在空中停了一分钟之后,我主动收了回来。王美丽马上批评陈丽:“罗妖都认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有没有搞错,我主动握手并不是表示我认错,这个王美丽社长的脑海袋瓜子怎么突然出了毛病,难道神经系统发生了短路吗?陈丽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就跑了出去。王美丽摇着头:“罗妖,你怎么总是给我出难题呢?要和领导同事搞好关系。”  我想拍她几句马屁,于是也将鼻子揩了揩:“社长,我只佩服你一人,在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领导。”  她笑了起来:“罗妖,我很喜欢你,你还是要听我的话,除了我之外,社里还有很多不错的同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不要逞一时之气,以后的担子更重,你必须从现在开始锻炼。”  好一个王美丽,她又在暗示我,将来我是她的接班人。我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如果她真的喜欢我,早就让我当执行总编了,即使不当总编,一个副总编的位子也该给我吧。但我偏偏是一个光杆士兵,我可不想一辈子当兵。真不知她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我可不是白痴,如果觉自己太亏了,总有一天我会两袖清风地飞出去。  “好了,赶紧去吃中饭,下午还有采访任务。”    我回到办公室,赵小可正在安慰陈丽,见我来了,小可坐在老色狼的那个位子上对我说:“罗妖。”她的话没有说完,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不过是为陈丽讨不平罢了,我粗暴地打断她:“有什么话不要和我说,你去和社长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小可吃惊地问。  我整理了东西塞到了包里,没有看她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妖,你能不能去买一些降火的饮料喝一喝,这几天我发现你的火气特别大,这不利于美容。”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想过要美容。”    打电话订了一个盒饭,陈丽为了争取人心,带着办公室的一班人去老色狼家吃饭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我没有被孤立起来的难受,我乐得一个人安静一会。不过,总觉得自己也应该改一点什么了,如此争强好胜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一个小女子又有什么不能的呢?毛主席说过,做革命工作要争取最广泛的群众支持,这样才能取得胜利。我也应该去发展发展我的队伍,有人站在我的后面,即使我挨了枪弹,后面的人也会开枪他仇。    司马长风,北京三里屯    未完待续    
  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当然不愿意与大家为敌,但是谁让我锋芒毕露呢?其实我完可以融入他们,但必须以牺牲我的个性为代价。我决不是一个放下自己旗子打着大众旗子的女人,我的旗子猎猎生风,上面写着“罗妖”二字。我不会讨好别人,我只讨好自己。俗话说“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如果大家非得排斥我,我会拿出武器自卫。    陈丽扭着屁股和大家一同进来了,我和王鸣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陈丽不失时机地向王鸣抛了一个媚眼,可惜王鸣没有接收到,她的媚眼成了一只死蝴蝶掉落在地上。我差点笑了起来,陈丽瞪了我一眼,我故意昂着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和王鸣离去。我听到后面陈丽“呸”了一声,然后丢过一句话:“等着瞧。”  等着瞧吧,谁怕谁?只要在法律许可的范围之内,我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别以为陈丽是我的头儿我就得对她尊敬三分,我根本不买她的账。    杂志社的那台面包车,被其他的同事开去采访了,我和王鸣只能坐公交去。出杂志社两百米,我看到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大雨马上要来临的阵势,我让王鸣等我,跑回办公室拿了一把伞放到包里。  王鸣呵呵地笑着:“我和你第一次一起出去工作。大家都说你是才女,今天是我的荣幸。”  “对,我是才女,没有才能的女子,就叫才女。你是领导,像我等平民百姓是很难有机会与你一起出去采访的,荣幸的是我,不是你。”  公交车来之前,大家本排好了队,可公交车一来,大家争相恐后地往入口塞,好像迟一点,自己就会被狼叨走似的。我和王鸣最后上的车,一到车上就感到透不过气来,天气闷热,车厢里挤满了人,耳边到处是嗡嗡的声音。空气异常的混浊,香水味,汗臭味,烟味,皮鞋味,掺和在一起,好好的一个车厢成了臭气发射站,我耸了耸鼻子,伸出手抓住了一个勾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人,王鸣就站在我的旁边,我们被大家挤着挨在了一起,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贴在一起。对,是贴在一起,我的身子贴着他的身子,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男人味,他看着我笑了,他的眼神是多么的清澈明净,在他一眼的温柔里,我竟然有一丝恍惚。他长得真有男人魅力,他有一种让女人无可抵挡的男人魅力,我抬起头看了看他,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我感到我的脸在发烧。慌忙低下头去,心里在暗骂自己:罗妖,你真的昏了头了?你难道喜欢上他了吗?    车厢里有人在骂骂咧咧,我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低着头,却听见了急速的心跳声。心跳得真快呀,是他的心跳还是我的心跳呢?这时车子晃动了一下,我的脸正好挨在他的胸膛上,我立刻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结实的肌肉。我们又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我们的脸贴在了一起,只是那么一瞬间,我又紧张又激动,全身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为了掩饰自己,我故意不看他。车子行驶了一大段距离之后开始颠簸起来,我的身子一晃他伸出手拥住我,我抓住勾手的手松了,他拉住我的手,一股电流通过他的手掌传递到我的手心,然后又流遍我的每一根神经。我禁不住抬起头来,他还是那个微笑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为自己刚才的浮想翩翩感到羞涩。他只不过因为我是他的同事才拉着我的手,可我却想了很多。心里希望这车越慢越好,也希望上车的人越多越好,这样我和他就可以贴在一起。我在心里骂着自己:罗妖,你真是贱。王鸣只不过是担心你摔倒才拉住你的手,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会看上你这个丑丫头吗?别做梦了。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注意他吗?你难道今天得了神经病?    虽然到了一个站就有很多人下去,但却有很多人上来。我不知道这车的终点站在哪里,只希望永远也不要开到我们要去的地方。爱情是不是一辆车呢?如果是,我的那趟爱情之车什么时候会向我开过来?我总是看着别人上车下车,或者一直开着车驶向婚姻的目的地,自己却从未踏上过一辆车,二十六来我一直在孤单地行走着。王鸣的爱情之车进站了吗?他的站头一定停着很多趟车,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意挑。而我的站头空空如也,没有一辆专列停留。我的车站为谁而设?何种专列又为我而留?    人还是有很多,我低下头脸又贴在他的胸上,我闭上眼睛,车内闹哄哄的世界便与我绝缘了。我陶醉在他那种男人气味里,真奇怪,我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除了王鸣,我就感觉不到别人。王鸣碰了碰我:“我们要下车了。”    当我走下车时,才发现已经过了两站,我不解地问:“你没有听司机报站吗?”他微笑着没有回答我,我们只好又坐车往回赶。只可惜往回赶的车上坐车的人稀少,因此我没有和他近距离亲近的机会。心里明明想和他说说话,可却将头扭向窗外,女人呀就是这么虚伪。    来到一栋二十层高的写字楼,在十八层上我们找到了陈国平的公司,大厅的接待员让我们坐下等一会,说陈总正在开会。我看了看时间,我们已经迟到了三十分钟。不一会儿,陈国平的秘书将我们带到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非常的宽大,但不豪华,非常古典,整个办公室里是古香古色的。两边摆着两个高高大大的书架,所有家具的颜色都是采用的咖啡色。走进去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一副字画,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感觉不是走进了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室,而是走进了一个书香门弟。陈国平是一个生意人,他怎么会如此装扮他的办公室呢?这真令我不解,我等他的秘书走了,走到书架前,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左边的书架全是经营方面的书籍,而右边的书架上摆着很多思想哲理书。我发现了《论语》,《孙子》,《史记》,《吕氏春秋》等等。秘书说陈总开会还要二十分钟散会,于是我抽出了一本《史记》,转过身,正想告诉王鸣。这时办公室走进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神采奕奕地向我笑了笑。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好几秒,他也盯着我看了一会,我想他一定就是陈总。可惜这个王美丽的消息不准确,陈国平长得很有儒将风度,一种成熟男人的风味流露在眉宇间。他哈哈地笑着:“我想你一定就是罗妖小姐。”他伸出手握紧了我的手,他的手掌真大,比王鸣的大。    王鸣站了起来和他握手,我将《史记》放回书架,然后坐到陈总的对面。开始我随便聊了聊家常,陈总非常健谈,谈笑间有一种从容淡定的气度。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接触,他给我们提起的都是他奋斗的过程,但绝口不提感情的事。我怎么能够放过他呢?于是我不断地将话题往感情上面引,而他却能很巧妙地避开。我只好直接地说:“陈总,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让他难以忘记的女人,请你给我们说说这方面的情况?”他爽朗地笑着:“事业就是我的女人。”我知道他并没有向我打开心门,或许是因为有王鸣在场,在大多数情况下,男人都愿意向女人倾诉过去。既然他有意回避,我只好就他事业上的一些东西多做采访。本来约好的采访时间是一个小时,后来我们谈得还很投机,我就从《史记》和他谈起,我说我最欣赏的是项羽,虽然是英雄末路,但不失为一个真正的英雄。他非常高兴地说他喜欢的也是项羽,然后我们就说十面埋伏,霸王卸甲,四面楚歌,霸王别姬,乌江自刎。他很有礼貌,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总是盯着我的眼睛,有时我被他盯得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口若悬河,正好遇上了我这个天生的演讲家,我们一笑一辩,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直到王鸣提醒我,我才发现我们谈话已超过了一个半小时。接着王鸣就说了广告的事情,陈总说这件事情由策划部的经理负责,他会将王鸣的名片和资料交给策划部。我们起身告辞时,他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饭,我心里想和王鸣多呆一会儿,所以就推说不舒服改天再吃。我知道我还会来找陈国平的,因为这次采访不够成功。走的时候,陈总握住我的手笑着说:“希望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我真是“受宠若惊”,自从我大学毕业,我还没有被哪个优秀的男人请过。至于相亲所吃的饭,我早就有先见之明,既不让男方破费,也不让自己吃亏,都是采取的AA制。不过相亲十次,吃饭才两次。    他真像一个兄长,和他说话我很开心,我微笑着说:“只要是朋友,就有机会常在一起吃饭。”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他愉快地笑着。  “你说呢?”  他开怀大笑,目送着我们走出公司。  
  九    走出写字楼,街道上已亮起了五彩的霓虹灯,王鸣看了我一眼说:“你真的很有才能,从你谈话间就知道你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  “你是在夸奖我呢还是在贬损我?”我扶了扶眼镜笑道。  “我像一个贬损别人的男人吗?我是自愧不如。”  “你在说假话。”  “我从来不说假话。”  “你这句话就是假话,人从出生到死亡,不可能不说一句假话。说假话可以,只要不让良心难堪就行了。一句假话不说的人当然有,这种人就是植物人。”  他用一种让我难以琢磨的眼神看了我一会,然后又笑着说:“厉害,我真服了你。”  我在猜测他眼神的含义,是在敬佩我吗?还是在喜欢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夜色中,他显得更加英武。见我在偷窥他,他耸了耸肩:“我请你吃晚饭吧。”  “想请我吃什么?”我笑着说,心里真是乐开了花。陈丽,小可,明明都没有受过王鸣如此至高的待遇,否则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杂志社的每一个角落。可他为什么会请我吃饭呢?天,罗妖,你也太多情了吧,他只不过随便说请你吃吃饭,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总喜欢问为什么,其实世间的事根本没有为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一颗流星正好从我的眼里闪过,听人说流星闪过许一个愿望就能变成现实。我闭着眼睛,许了两个愿望,一祝愿我父母身体健康,二希望我能找到一个中意的男人。  “你想吃什么?难道还要思考吗?”王鸣呵呵地笑着。  我笑了笑:“天上飞的,树上爬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我都想吃。”才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我妈打过来的,她让我快点回去。我问她什么事情,我老妈又吱吱唔唔不愿说。真扫兴,我老妈怎么知道我的春心萌动了呢?猫都知道叫春,狗都知道求欢,难道我不能找一个男人谈恋爱吗?我这个老妈真是坏了我的好事,她很少给我打电话,我想家中一定是有需要我回去解决的事情。  “下次有时间再请你吧。”王鸣有些不高兴地说。  瞧他脸色变了,我对他的那种好感荡然无存了。难道我非得陪他吃饭吗?难道就因为他脸蛋长得漂亮,我就必须讨他欢心吗?我可不是明明,陈丽,小可,我是罗妖,罗妖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罗妖不是那种给男人当配角的女人,罗妖的人生舞台,她是绝对的主角。我脸拉得很长:“下次不必你请了,再见吧。”  晚风徐徐,我大踏着步从他身边走过去,心里一种莫名的失落。我以为王鸣是那种很体贴女人的男人,可是从刚才他的态度分析,他更注重的是自己的感受。态度决定人生,与这种大男子主义男人谈恋爱,女人注定是配角。一朵感情的花还没有绽放,却冻死在蕾中。流星,流星,他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如流星划过了。我甩了甩头,一路跑着去坐车。    到了家中,打开门,我就看到客厅里一桌麻将,我妈见我来了拉过我的手说:“妖妖,他等你很久了。”  我才注意到第十次与我相亲的男人正坐在那儿看电视,我这个糊涂的妈让我回来就是见这个锅炉男人,我真是哭笑不得。那个家伙见我回来了,笑着走过来说:“累了吧?快坐下喝一杯水。”说着他递给我一杯水,我木然地接过杯子,脑子里有一点昏,这是我的家还是他的家?男人坐在我的对面,我生气地说:“你不好好地去烧你的锅炉,跑到我们家来做什么?”  “我想过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他很严肃地对我说。  我喝了一口水,不耐烦地说:“你想说话,到门外去说,外面街上女人很多。”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你让我说完嘛。”  “你想放什么狗屁?”我故意说这种粗话,这样能让他产生反感。  谁知他笑得更开心了:“我喜欢你这种坦率的女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你的个性我喜欢。你是一个不会做作的女孩子,我一直就想找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  天,他以为他是谁?他是皇帝吗?即使是皇帝我也不嫁。他是一个烧锅炉的,不对,是修锅炉的男人,我是一个拿笔杆子写文章的人,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一身油污修锅炉的男人呢?万一吵架,他将我扔到锅炉里去了,我找谁救我?我的爱情与黑乎乎的机油无关,我的爱情只与白色的猪油有关,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引起我丝豪的好感,面对着他,就如面对一桶机油,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为一桶机油写诗歌。我将茶杯重重在搁在茶几上:“我们家不盛产老婆,请你到别处去找。”  “我们能够互补,你脾气暴躁,我脾气温和,这样才能长久相处。我真的认真考虑过了,我和你挺合适。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追女孩子。”他有些腼腆地说。  “我管你是第一次还是第N次,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发脾气,你最好快一点走,否则我河东狮吼,你可得小心你的一条小命。”  他有些深情地看着我:“你像一个小孩子,不过我很喜欢。”  我真想拿着笤帚狠狠地抽他的屁股,就像我小时候调皮妈妈拿着笤帚抽我的屁股一样。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跑到我家来,我这个脑袋失灵的老妈就不会打电话给我,而我也许正和王鸣进行烛光晚餐。我的一桩好事就被他给搅和了,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的爱情之汤还没有烧热,就被他这粒老鼠屎给糟蹋了。我瞪了他一眼:“你喜欢谁不要告诉我,请你出去行吗?大哥,这是我的家,我现在下了逐客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时间。”他并没有走的意思。  “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没有,我非常清醒。”  “给我走,马上。”我站了起来指着他大喊,今天陪我爸妈打麻将的还是李姨和王大婶,她们见我发火,不住地催着我爸妈发牌,也不敢看我。  他站了起来,仍然笑着说:“你像一个女侠,如果是在以前,你一定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劫富救贫的女土匪。”  他所说过的话唯有这句我还爱听,但是我仍然满脸杀气地指着他,可惜我的手指不能幻化成一把剑,否则用“一剑封喉”的招术就将他吓得屁滚尿流了。他向所有打麻将的人道了再见,然后又转到我面前说:“我走了,我还会来找你的。”  “你给我滚远一点,最好从我的面前消失。”我大叫着。  他温柔地笑着,然后走了。在他关门的时候,我脱下我的一只高跟鞋向着大门狠狠地砸去,“嘭”地一声,打麻将的人全看着我,我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脚,关掉电视。刚才扔高跟鞋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也是表示我的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现在对王鸣就会存着一丝好感。虽然这丝好感并不能演化成一段爱情,至少可以让我今晚做一个美梦。然而偏偏他出现了,他就像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一个黑鬼,一身黑黑的,我想着就想呕吐。将痰盂拿过来,干咳了几声,没有什么可吐,才记起自己原来没有吃晚饭。  老妈已将饭菜热好了,我就在厨房里匆匆吃了一碗,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听音乐。老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说:“妖妖,妈有话和你说。”  我取下耳塞,从桌上拿过一支口香糖嚼了起来,我妈摸了摸我的头说:“这个小伙子不错,妖妖,你就不要挑了,挑来挑去,好男人都被别人挑走了。”  “妈,我问你,是你要找老公还是我要找老公?”  我老妈叹息了一声说:“他待人不错,今天见你爸咳嗽,还跑到药店里买了药过来。”  “他不安好心。”  “妖妖,你到底要找一个怎样的男人?”  老妈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是呀,我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做老公呢?有钱吗?像我这种材料的女人伴大款不够级别;有权的吗?自己只是一介草民,也没有办法结识那些当官的:长得帅的吗?自己倒是很想嫁给一个帅哥,只是没有帅哥看中自己;有学问的吗?找一个和我一样拿笔杆子的人也不行,每天吃饭洗衣的工作总需要一个男人来一起负责:有能力的吗?这世界上有能力的男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既然前两个否定了,那么最后的这一个也给否定了。也许只能找一个平平庸庸的男人,可是这种男人不能走入我的候选名单之列。老天,难道罗妖要当一辈子处女吗?不,茫茫人海中,我总要抓一个中意的男人与我结婚。    十    我打电话给陈国平,和他约时间想进行第二次采访,没有想到他非常高兴地接受了。他说晚上开车过来请我吃饭,我很兴奋。我对每一个采访对象都有一种全面了解的欲望,尤其是他这种成功人士。在大学里时,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经商,我希望能做一个商界女强人。梦想归梦想,生活还得生活。正如一个贫穷的小女孩子渴望有一双昂贵的水晶鞋,但生活的艰难却只能让她每天穿着布鞋。我就是这个穿布鞋的女子,不过我还是很爱现在的这份工作,虽然在办公室和大家处得不够痛快。    六点钟的时候,陈国平给我打电话,说他已到了我们杂志社的门口。我背着包跑到门口,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停在那儿,他在车里向我挥手。坐上他的车,突然有一种自卑,他真是事业有成,而我什么也没有。我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曾对爸妈说过有一天要买一辆小轿车,我要带着他们去游山玩水。可二十六了,每一个月才拿着两三千多元的薪水。什么时候也能买一辆车呢?别人总是说女人是不必和男人比较,但男女平等,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一样能做到。    “你在想什么?”他侧着头笑着问。  “我在研究你。”  他哈哈大笑:“我在你眼里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他带我去明月楼吃西外,明月楼在我们C城是最豪华最高档的西餐厅。其实对西餐我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明月楼有一种诗意般的境界,坐在里面喝咖啡吃西餐别有一番风趣。我们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看到外面闪烁的巨型广告牌,一个穿着泳衣的女人正风情万种妩媚妖娆地挑逗着路人,她的两个乳房如同两个大炸药包,随时都有跳出来爆炸的可能。我收回目光,环视了整个大厅,中央有一个大型的喷泉,喷泉不断地喷出水花来,在五颜六色灯光的照耀下,喷泉也变得色彩缤纷。那溅起的水花如一粒粒颜色各异的宝珠。我们旁边是一盆盆正在吐放的花,绿色的长藤绕着厅内设的篱笆栏杆,桔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台面上,音乐如水在缓缓流动。他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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