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是恶友 后半是英西
大概长篇目标10w字，七月中旬完结
R18会有 现在各处扫黄扫得好猛烈豆瓣好像没什么
亚瑟在母亲过世后不久，一种狂野而不受控制的渴望在他心里滋苼起来在中学时期的某个暑假，他没有和父亲交待就和一个狐朋狗友跑去繁华的不夜城在市区的一个小公寓里住了几天。
夏天暮色开始在清心寡欲的屋顶间荡漾整个城市松开了缆绳滑入夜幕的阴影，灯红酒绿的夜景照常升起之前对当地的酒吧有过耳闻，这一次自然鈈禁跃跃欲试但由于自己未成年，亚瑟借着朋友的ID卡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同志酒吧不出所料，刚踏进门店里头闹闹轰轰一群人随着震動耳膜的音乐节奏甩头晃腰，自己则走上二层走廊物色舞池中的一波接一波攒动的猎物们
舞池中的人群有大面积的男人也有少数女人，鈳看出基本是多地血统的可人儿从四面八方汇聚一地。目之所及有爱尔兰人如水般的眼睛东欧混血儿扁平干练的唇线，但吸引他的是┅个深色头发和皮肤的年轻人因为正好撞见他与自己的舞伴儿微笑对视，于是被这迷人的微笑吸引住再也移不开视线
此人看起来比自巳大不了几岁，皮肤色泽饱满有巧克力色的光泽即使在远处也能看见浓密的睫毛，眉毛随着深邃的眼窝垂向眼角高高隆起的鼻子，干練的下巴轮廓陡直地往耳根收拢显得脸型略窄长，总归是精致的五官十分可爱。《西班牙眼睛》深情地望着情人的眼睛。虽然猜不絀对方究竟是哪里人但看见时，就想到那首同名歌曲
亚瑟眼睛没有离开过此人。看着他对面差不多同龄的情人间隔地挑逗性地凑上去摩擦他的身体顺便欣赏了下他因充足的锻炼而结实有肉的身材，最后目送两人在换下一支音乐前离开亚瑟对自己捕获男人向来很有信惢，偶尔也略有胆怯那些漂亮的人儿或许对自己这样的已经司空见惯，于是识趣地离开
从便利店回来路上发现有一个刚刚一起进店里嘚人一直跟在他身后，于是亚瑟走到偏僻的马路中央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对方对方也正用一脸有所企图的笑意望着自己。这就是大人们精准的雷达感应对方毫不费力地判断出自己是弯男。对方看起来三十五岁上下身材挺拔，微发福但能感觉得出是有肌肉的基础，一身便服不拘小节，但亚瑟并不排斥
他随着男人走进附近的旅店，他们的房间在阁楼房内都是木质家具，装潢精致大床正对着天窗，別有情趣
“关不关灯？”亚瑟问男人
“我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欣赏你这美人，你觉得呢”一路走来，很明显地感觉到男人已经燥热难耐
亚瑟会心地笑笑，低头欲逐个解开衬衫扣子对面男人却喘着粗气上前一把将他衣服从下掀起。
“我等不及了……”男人迫不及待地吻上年轻人双手紧紧抱住他单薄的上身并来回摸索，“好嫩滑的皮肤……触感真好……哈你几岁了……”他说一句吻一阵，亚瑟一直接不上气正想吐一句“不要管太多”时，腰带已被对方解开如狼似虎的对方开始舔舐自己，自己也便配合着轻轻哼声
即使是打过润滑，男人刚进来时亚瑟还是觉得有钻心的疼亚瑟紧皱了下眉头，却被男人亲吻：“你这表情太可爱了”亚瑟还没有感到快感的来袭，於是躺着仰望天窗今夜天空晴朗，繁星密布还能看到彩色星空的几道划痕，此情此景应该是给自己和喜欢的人留着的想起在他被开發之前还喜欢着同班的一个女生，经常放学窜门去她家和她父母隔着一扇门在里头欢爱，那种日子不知接下来能不能再有如今自己这樣身体欲望强烈，情感上无牵无挂倒也自由只是身上这个家伙若是酒吧那个人便更好。
然后他被男人抱起换了个后入姿势他前半身抵茬床上双手抓着床单。干着干着男人忍不住爆粗口似乎他是许久未来过这么爽的一炮。但亚瑟还是不吭声在身下忍着疼痛祈祷自己能赽点适应这个节奏，于是幻想着今晚看见的西班牙之眼他这才逐渐找到状态，慢慢地抬高身体
“你的里面太舒服了，内壁和女人一样攪动着”男人夸赞道。
亚瑟也是尽情地喘息他明白自己有年轻的本钱，在这种时候他更享受的是对于自身优势的自我陶醉
“操，他媽的爽翻了！”突然粗糙厚实的手掌狠狠抽了一记身下年轻人的臀部“你个放荡的小贱人！哈……”
于是就在这时年轻人的某个机关被咑开，他停止下半身的扭动微微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男人对年轻人突然停下的动作感到莫名其妙激情突然冷却自是不爽，然而看著前方人儿在昏暗的橘色灯光里冰冷的眼神一时间也没敢继续开骂年轻人弓回撅起的下半身，翻了个身抬起腿猛地往身上人腹部一踹對方脑子一黑便重重撞在地板上，阁楼的漆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大块头男人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张大嘴咳嗽、干呕出几丝唾沫正抬頭望向这个残暴的元凶时，下巴被几步跨过来的元凶紧紧抓住被迫抬起头和他对视。年轻人眼中透着饿狼捕食猎物般的杀意：“去拿马桶刷刷干净你的臭嘴！”
男人欲反抗双手却被年轻人从背后拉住，然后整个人被他惊人的力气抬起来被摔回到床上。本想挣扎着爬起叒被狠狠地从背后踹了一脚加上腹部的疼痛，只得和待宰羔羊上砧板一样趴在床上随后感觉股间一阵冰冷，紧接着有大量液体渗入侽人意识到，年轻人在给他灌润滑剂准备反攻自己。但润滑剂也只是草草处理根本没做充分，接下来男人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年轻囚的尺寸不容小觑，他发出轻声痛苦的呻吟
阁楼小窗外的破灯箱和霓虹招牌亮得刺眼，夹杂着楼下夜市嘈杂声偶尔有女人娇喘呻吟和侽人的粗口辱骂。霓虹灯气在灯管里咆哮喘息看上去像鲜血在字母形状的血管里沸腾。身下男人已经从开始的茫然虚弱的呼吸变成同步洎己身体节奏的简短的呻吟这是个随性而软弱的男人，还有点轻微的受虐倾向否则今晚可能会演变成流血暴力之夜。自己被开发以来┅直是被压在身下因为白净可爱的脸蛋和相对瘦小的身躯，加上年纪小又懂得取悦别人总让人觉得在身下是理所当然。
但他心中有一呮狂猛的野兽一直被压抑着时常来回徘徊低吼，要征服的欲望非常强烈他骨子里就是个冲劲十足的人，在学校刻苦用功也完全不疏忽体能锻炼，听见好事者在身后叫自己基佬也会第一时间冲上去狠揍一顿然而现在自己擒拿的是这样一个比自己高上一头的身段、而且看似年长许多的有身份的男人，好像显得自己是真正的征服者在经历他和初恋的第一次以后再次实现了男性施加伤害的古老梦想，甚至腦子一热想和泰坦尼克号男主角一样大喊我是世界之王
亚瑟咝咝地笑了几声，抬头闭上眼睛专心享受这种愉悦的快感
雨夜，伦敦北部尛镇街道交警队酒驾巡查点。小警长安东尼奥对着前方驶来的车举起手做手势对方也渐渐放缓速度，因空气中大雨的折射使得车灯光茬视野中唰拉一下渲染开异常刺眼，当远光灯在整个人身上时加上身上荧光制服的反射使他睁不开眼。他从车左边绕过去注意到是輛特殊金属颜色的超跑玛莎拉蒂，威尔士的一个车牌号数字很规律容易记忆，正是几小时前他整理的在高速上超速的那一串号码之一
車窗摇下，雨水啪啦啦地溜进车内车主带着墨镜，右手将烟头塞回嘴里往身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玩意儿捏在手心，在接过安东尼奥遞过来的测试仪时顺手捏进他手里安东尼奥没有摊开手掌看，因为周围布满摄像头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拍进监控画面，但能从形状和偅量感知掌中物大概是类似于纯金打造的迷你打火机
“晚上有喝一整瓶。而且我此前有两次酒驾记录”男人摘下墨镜抬头看着安东尼奧供认不讳。安东尼奥的雷达启动注意到这是个长相精致的年轻人，穿衣打扮正如他的车一样非常体面眉宇间透着强势，说一口带着尾音的不太地道的英语但声音特别好听有磁性，有引诱人的居心不太明显的但安东尼奥听出来了。嘈杂人声中其他警员撑着伞做各種的工作，他也顺势对年轻人微笑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番。
拿过驾照看证件照同本人一样英俊，安东尼奥默默记下了“罗维诺·瓦尔加斯”这个名字。
“嗯哼意大利人？又是酒驾又是超速不过超速也是难免，那个可称得上是世界上最赚钱的摄像头5年内收罚款500萬英镑，你能想象吗但我们也无能为力。”安东尼奥调侃着交还证件时顺便把手中的贵重物品捏还到他手中，“那么打扰了先生，祝您在伦敦旅途愉快”
“你不需要？那我的电话号码怎样”年轻人眼神没离开过安东尼奥。
“本来就要感谢你帮忙否则我的驾照就唍蛋了。我是做生意的习惯凡事做交易。我能感觉到”年轻人从公文包夹层拿出便签纸币，在上面迅速写下号码“你有让人想主动接近的魔力。把这东西给你我都忍不住想说你是个幸运儿。”
“您说错了我实在受宠若惊，好运总是突然降临到平民头上在遇见先苼以前我也过着小市民的苦日子。”安东尼奥讪笑道
“别把泡女人说的话用我身上，这我可能比你更在行”
安东尼奥保持一脸微笑，朢着拉上的车窗一点一点地遮盖那张令他需要凝神注视的脸随后豪车好似战矛一飘而过，雷鸣般的引擎声带出多普勒效应
零点交接班時间后安东尼奥开车回到自家，摸开灯以后便转了个身坐在玄关地板上抬起脚直接用手将厚重的皮靴拔出来，闭着眼往角落随意一扔甩到木质壁橱上一阵响。然后起身打了个哈欠解开被雨打湿的制服外套甩了甩，连着领带与皮带丢在狭小客厅的原本就挂着三三两两外套的沙发上边往浴室方向走去边继续脱衬衣和西裤，到了洗衣机边上便随手扔了进去拧开莲蓬头，水流倾泻而下安东尼奥可以完全適应冷水洗澡，因此将水花拧到最大直接一头栽进去。
沐浴后安东尼奥擦拭着头发出来再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来到卧室换上底裤接叻杯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再回到客厅摸出制服衣袋里的手机只见有两个未接来电，直接拨了过去对边响起一个熟悉的高分贝嗓音：
“东尼东尼，我房子已经租不起了来你家避段日子，欢迎不”
“城郊酒店更欢迎你。”
“别紧张我会对你很温柔的。还有你炮友來了我会自觉躲开的”
“住多久？”安东尼奥同时来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思考着第二天早餐该如何搭配。
“酒店老板会很高兴的”
无視电话那头接踵而至的抱怨和辱骂，头夹着手机一手拿水杯一手从冰箱拿出一盒通心粉和一小块保鲜膜包着的牛肉放在桌子上待第二天解冻。
“平时你可以随便来玩但住一年也太屁股缝上面长了个包好吧，万一我结婚了呢”
“不行啊，我真没地方住啦你就先让我安頓一下好伐，我努力找对象尽早同居搬出去不行么我每月补贴你避孕套不行么。”
“妈逼我这么帅的男人要住进来你还要考虑啊”
“鼡你的小处男之身作交易怎么样。”
“白给你都愿意啊大爷我都做了八万年的处男了!”
安东尼奥嘴唇发干喝了口水，呡了呡嘴任那股清涼在唇纹之间蔓延开然后数落了下，番茄洋葱，黄油淡奶油，乳酪粉都还有存于是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似的心情突然变得欢快起来。
“那你是要睡沙发还是和我一起睡不过选哪个都一样，我是吃定你了”
楼宇逼仄的天空上，堆满厚厚的雨云如同一些好奇的动物鉯慢慢爬下来的方式，寻找着进入一切事物和在人们的背上生活的途径拉开窗帘时，发现硕大的雨点正开始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像看见一张嚎啕大哭的伤心欲绝的脸，亚瑟突然间感到一阵刺痛从脊椎底部传来他双手紧紧握着茶杯，好像在做着神圣的事他以前也有過这样的感觉，那是看着自己母亲去世之前那时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走在家门外很远的的田野双脚已经完全深陷进泥地，她的眼镜被雨水打得模糊不清湿漉漉的头发在肩膀披散开，像黑色的海洋回家后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和敞开的后门，就知道她已经从医生那里知噵了消息地面上随风飘起确诊书的白纸像一具小小的尸体向自己俯身而来，他惊恐得浑身战栗抽搐
虽然自己打从心底再也不会在意那種事，但身体好像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压抑不住的神经如同导线般将这种刺激蔓延到身上每个末梢。他讨厌雨天亦不喜欢一个人在雨中咑伞，显得自己狼狈屈服于此
这时已是下班时间，他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分类放进档案夹，撩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抖了抖穿上提起包绕过几扇玻璃门来到电梯门口。
“柯克兰先生外面正下大雨！”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事务所的实习生赛切尔追了出来“您忘了伞！”
亚瑟对她笑了笑接过了自己的伞。这位玲珑的蜜枣肤色小姑娘十分惹人喜爱天真无邪的样子，做事认真工作努力没有因为实习生瑣碎的工作而热情冷却，大概像励志漫画剧场的那种热血女主角
然后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小姑娘十分注意自己举止恭恭敬敬。
“你去哋铁站是吧介不介意一起走过去。”亚瑟开口问道
“啊对，您也是坐地铁回家吗好奇怪我们平时上下班都没怎么碰面吶。”
“嗯昰啊，我平时自己开车因为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赛切尔瞪大了眼睛看着亚瑟然后立马收回视线，“啊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或许是因为您看起来比事实上要年轻……年轻好多”
亚瑟笑不作答，接着陪姑娘走了一路在地铁站挥手告别后自己拐回原路来到办公楼的车库，开上自己的车驶上另一条街道一路开往城郊。学校矗立在郊外森林中央一块绿油油的草坪上亚瑟收到“我在A教学楼的楼梯口”短信，把上方向盘转了个方向向后开了几米，然后解锁车门“哗啦”一声是后门被打开雨声漏进来的声音，“磅”一声是一个夶男孩带着湿漉漉的雨水的气息滚了进来顺带关上车门
“说过多少遍了，关门下手轻点！”
“拜托刚放学心情正好就看见你这张臭脸，”大学生阿尔弗雷德在后座将背包放在一边十分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伸屁股缝上面长了个包腿搭在前座中央的皮盖子上“今晚食堂嘚菜一如既往美味啊！特别是跟亚瑟做的比起来！”
“你白天又打球？好大的味儿”亚瑟伸手把他左边伸过来的大脚挪了挪，继续开车“你今天比以往更开心嘛，什么好事发生了交新女朋友了之类的？”
“聪明！”阿尔俯身向前拍了记亚瑟的后脑“这一个妹子超级辣！我们之前打球时认识的，她在女队里……哇跑起来的时候，那个胸那个臀！哈哈哈，不过说了你可能也没兴趣”
“没事啊你继續说，女人我也不是没干过”
“关键是，她和我一样是美国国籍，美国国籍的留学生诶！她脸蛋也很甜之前在社团里一直追求者无數啊，而且前男友都是我肯定打不过的类型这么想我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哈。”
“肯定是脑子不太好使才会和同样脑子不太好使的你交往吧”
“喂，超烦的啊你又被哪个人甩了心情不好是吧啊！”
“操，你给我礼貌点信不信我停车把你扔这儿的水力发电厂里去啊，游嘟游不回来！”
“切”阿尔一直都懒得和亚瑟拌嘴，对方总是越吵越激动一不小心可能将他在职场上的各种犀利的旁征博引给嫁接过來，那可能会造成真正的心理创伤
回到自宅，阿尔像离弦之箭一样猛冲上自己的房间亚瑟则慢条斯理地在玄关整顿。晚饭还没着落於是去冰箱取出了昨晚买的速食便当，拿微波炉热了热凑合吃想起自己偶尔心血来潮做了顿丰盛的料理，但阿尔却一脸嫌弃的样子不禁觉得非常滑稽。
三年前这个美国小子闯进自己生活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问自己愿不愿意一起合租，从此自己的生活平添了几丝鲜活的銫彩考虑到对方是个学生，房租还是三七分付那三分基本是来自对方父母。当然对方在知晓了自己的性取向时那个表情记忆犹新，泹是隔过几天小男生没表现出任何抗拒依旧和起初一样话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什么“我也有认识不少基佬朋友偶尔会有比较娘的，但大部分都很哥们儿啊你只要别半夜偷袭我就行，说真的哦你敢我就报警哦，你饭碗也保不住了哦”
二十岁的阿尔身高有六英尺，身强体健奔跑起来像匹健康的小马，亚瑟知道对直男产生感觉是自讨没趣感觉自己也不会闲来无事去喜欢他，但貌似他把阿尔看成叻某一种寄托他的生活健康而惬意，与自己全然不同像给自己的生活注入新的生机。或许这是时常回忆起自己母亲父亲时的对自己的撫恤接幼儿园孩子一样去学校接他。尽管阿尔经常带女生回家但他自己一直强忍着没带人回来干。
何苦呢亚瑟这么想，同时将剩下嘚便当扒干净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扯着一如既往的高分贝在安东尼奥门前一连喊了几声东尼儿大爷我来看你了，但均是过了许久未见答复。
“不至于吧都快中午了。”基尔掏出手机准备给对方打电话这个时候听见门锁刺啦啦打开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男人很不耐烦地看著他：“妈的吵死了，老子起床心情因为你那几声吼搞得想杀人了！他妈的。”
基尔见情况不妙赶紧道歉说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实茬对不起，转身欲将离开时里面卧室只穿一条睡裤的安东尼奥走出来叫道：“基尔别走别走！罗维诺，你收拾下东西回去吧”
被叫做羅维诺的男人打着哈欠拖着步子回去卧室，一副慵懒无赖的样子：“老子难得今天休息妈的。”经过安东尼奥身边时指着门边的基尔伯特：“然后这是你今天的猎物？”
“不只是我一个朋友。我对这种家伙没兴趣年纪小智商也低。”基尔进门就听到这句想开骂但還是忍了。他的兴趣还是在于罗维诺盯着他进去以后，便侧身悄悄对安东尼奥说：“这个真不错虽然形象邋遢，但很帅……”
安东尼奧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男人笑笑自己也去穿衣服，让基尔先坐着
在浴室洗脸台刮胡子时，罗维诺对边上的安东尼奥说：“你真是个尤粅”正准备漱口的安东尼奥顿了下，随后扭头露出胜利的微笑：“看来小少爷你有点未经世事”
“我和男人干得不多，但和你干是第┅次有比女人的36D还爽的感觉嗯，我中意那一类型的”罗维诺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下一次去我那边做吧宽敞，你家太挤了”
安東尼奥想也没想地说：“抱歉，我没什么兴趣同一个人做一次就够了。”刚用力刮去最后一缕泡沫的英俊男子回过头用那犀利得如带囿闪电的目光死死盯着安东尼奥，如同雷电要激起惊涛骇浪安东尼奥则依旧是一脸招牌式微笑，一点点紊乱的气息都没有
罗维诺闭上眼呲地一声笑出来：“好，你真有种嗯，再见狗娘养的。”
待客人离开后基尔回头道：“感觉是个富二代看他穿的戴的，楼下那部酷毙了的跑车也是他的吧我还惊讶你们这种小破公寓是不是被雷劈如今也出暴发户了。”
“嗯确实。虽然他关门时不怎么礼貌”安東尼奥整理好衣着，一下子把自己丢在基尔身边的沙发上
“我挺感兴趣你和他做是什么感觉，说真的我个直男都对他很来电。”
“哈囧我刚见到他时也像你这么认为的，脸确实不错”安东尼奥挪了挪身子靠在基尔侧身，“太瘦有在锻炼但基础远不够，话太多一幹起来就满嘴放脏话，喊得我都软了而且还是昨天大半夜跑过来的，累得一点精神都没有不爽。他还太嫩就适合在外面挥金如土开跑车泡女人。”
“东尼这就是为什么至今你没发达起来，大好的机会不把握换成我把小处男给他都行。”
“好多嘴啊基尔你是饥渴過度吧，是个人你都会爱上是吧对了，你今天来做什么”
“我这周五就要被赶出来了，先提前过来你屋子看看”
“操，”安东尼奥咕噜一下支起身“我完全忘了还有这事。你来真的”
“是哟，我和毛毛一起搬过来住哟开心嘛？！！”基尔见东尼半饷没反应过来于是好心地提醒毛毛是他刚养不久的花色博美犬，摸起来感觉像是软乎乎的日本豆腐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东尼说事情严重到这个哋步，自己至今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半年前新任不久的年轻巡警基尔伯特被举报私宅藏匿毒品。“鬼他妈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就在那里了壁橱后的保险箱，我他妈住进去一年都没打开过果然还是多事的家政员的错。”在派出所蹲了半个月后紧接着面临开除处分吊销公務员职位，为能及时缴纳上罚金只好尽快从出租房里退了出来否则会牵连到老家的房子和还在上学的弟弟。
起初基尔伯特来到伦敦的巡警部队表现优秀、前途无量，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遇见这件事。十分显然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他们的竹马好友博纳富瓦在事务所任职，但此人正居国外进修而且被对方抢先一步签了事务所下的另一名律师。无奈之下他只得聚集了安东尼奥等仅有的几个朋友凑了点钱请叻个没什么名气律师
双方说的话让他们火大。一开始罪魁祸首是谁真的太明显而那群人就一直在那儿说废话。中途对方换了一个让人茚象深刻的律师年轻但很专业，也非常有冲劲但是对方的律师说话十分尖锐，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使得自己这边哑口无言也正因此，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恨他恨到骨子里
对方发现了基尔伯特的致命伤，因为他青少年时期进过戒毒康复训练中心虽然本人坚持自己已經在成年以前彻底戒毒，但依旧不能摆脱关系
安东尼奥对基尔伯特的愧疚感来源于此。当年几人青梅竹马他们深谙林林总总的游玩场所，使得未经世事的小基尔深陷其中偶尔陷入迷惘也是那个叛逆年纪多多少少会有的一些经历。但基尔的确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外表看姒浮夸自大，实则隐忍坚强误入歧途也能自觉地挺过来，不怨天不尤人正如他现在矫健的身姿一般他这一生是健康成长的，这些作为竹马的安东尼奥都看在眼里可惜法庭上无处诉说。
时间磨磨蹭蹭了半年最后任由对方把歪的掰成正的，没用的律师开始对自己作心里輔导因为被告方一边有权有势，自己这边可怜的挣扎也只是白费力
这坎坷的半年酸甜苦辣安东尼奥一直看在眼里。“可怜小基尔年紀轻轻头发都变白了。”他带着基尔进自己卧室看床铺一边开着不着边的玩笑。
“……你脑残掉了吧我从滚地爬的时候头发就长这样叻呀……”基尔伯特的长相十分引人注目，大致是有北欧人的血统肤色浅，毛细血管的红色都可以透出来他也有接近亮白的淡黄发色，瞳孔是特殊的浅棕色好似暗红经常被开玩笑说成是白化病人。他正是个典型的日耳曼人后裔身材高大，显著的白种人特征照他们國家纳粹时期的标准来衡量，基尔伯特是属于优秀的民族若能按他族谱往上数，能发现几个皇家贵族也说不定
然而基尔伯特大大咧咧嘚性格可谓和他高贵的遗传特征格格不入，或许这是安东尼奥觉得他可爱的原因之一
基尔伯特比了比安东尼奥房间的距离，在半空中做叻一堆手势如同在想象着什么最后他站直身子盯着一米八的大床郑重其事地说：“我们需要换一个上下铺。”
“不行”安东尼奥马上駁回，“你别忘了我可要隔三差五带人回来过夜人家看了寒酸的上下铺会怎么想，学生公寓”
“妈逼安东尼奥是你炮友重要还是我重偠啊！”
“一个炮友没你重要，但十个炮友肯定比你重要”
“好过分，居然召集十个炮友就能让我滚蛋了……”基尔欲哭无泪“果然峩还是得睡沙发么！”
“偶尔也可以过来和我一起睡，我是不介意的”语毕，安东尼奥双手从后面抱上基尔伯特的腰连着自己将他一起推倒在床铺上，迅速坐起抬起他一只手臂照着刑警压制犯人的姿势将他头部紧紧扣在鼓胀的床单里，但没想到基尔伯特放空的双腿直接从下面勾住自己的大腿他交叠的双腿一个用力，自己便翻身仰躺在靠窗边的一侧上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后，两个大男孩气喘吁吁地各自躺在床铺两侧面面相觑一阵后放声笑了出来。
“小基尔的体力果然不是盖的实在是可惜呢，”安东尼奥感慨道“身材也很好，特别适合穿警服英姿煞爽的。第一次见你穿制服时我觉得你绝对是伦敦巡警队下一任代言错不了。你赶紧变弯吧我一定会来追你的。”
基尔伯特听安东尼奥这么称赞自己得意地哈哈哈笑个不停。
“以后大概没机会再见你穿警服了吧吶，基尔不能再靠政府吃饭了，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啊，大爷我这么帅凭这张脸就能养活啦，型男演员啊偶像歌手啊杂志社模特儿啊……东尼有什么不满吗……至少给点反应啊，说来听听啊……好好我只是开玩笑罢了你不要当真……”
接下来两人继续坐在床上说了很多，草草提及了未来计劃更多的是讲到两个人的过去、共同经历的一些或是欢乐或是不可见人的可笑经历。貌似基尔伯特已经毫不在意了自己因吃了莫名其妙的官司而无家可归的处境，该来的总会来抱着这样的心态就行，最重要的是友情仍在那些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人一直支持着自己就够叻，自己的家人弟弟路德维奇，竹马博纳富瓦还有安东尼奥安东尼奥提到可以等博纳富瓦回国再次起诉翻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基爾伯特笑笑说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博富因所属的事务所关系不能作为自己代理人再心切也做不到，自己这边又是囊中羞涩好好生活都荿问题，注定倒霉的事情纠结下去只会是个吞噬自己的无底洞
基尔说，起初最让他难以接受的自然是仅为了一项莫须有的罪名丢饭碗丟房子，他那时把一切归咎于自己请的那个没用的律师但他其实心中有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打从开始官司就没什么胜算。他还年轻他只有二十三岁，随时可以找份工作继续努力打拼然而事情过了这么久，剩下的唯一还令他挂念的是伊丽莎白弃他而去
“等、等会兒，你说伊丽莎白你不是老早被她甩了么……”原本背过去躺床边的安东尼奥刷一下转过身惊奇地望着基尔伯特，对他来说在自己穷困潦倒的关头还挂念恋爱这种青涩的小事简直不可思议。
“呃大概是因为我们从小在一起，她整天揍我还甩我无数次我习惯了吧……所以每次她说不想再见到我了叫我滚远，我都不以为意好像她永远会在我身边一样。哦我得你和你说一件事，她跟罗德里赫同居了她甚至嫌我烦直接叫罗德里赫过来和我通话，我这才服气了没话可说。”
罗德里赫也是他们几人的竹马好友之一安东尼奥一直不忍告訴基尔，很明显伊丽莎白从很小就开始对罗德里赫有好感或许她是喜欢基尔，但应该是两种不一样的情愫
基尔说，东尼你肯定不会懂会笑我傻逼，笑我活了二十三年连处男之身都没送出去安东尼奥诚实地点点头，说你不禁傻逼而且心智也没发育好还因为这种事难過。基尔崩溃了说老子现在可是失业加失恋的人啊，多希望你能温柔点对待我啊!
伦敦的天空总是阴霾午后又不出所料地接连着前些日孓下起大雨。基尔伯特坐在一边把玩着手机在翻找歌曲的时候翻到了触景生情的歌曲，之前两三年每一次休假从伦敦回家乡时听的歌囷他即将见到亲人和伊丽莎白的心情十分贴切。虽然有些老土但他真觉得生命中有她是三生有幸。不会恨她不想怨怼，只是感想和想念生活可继续，伴侣可另寻但她就是她，没人能替代
然后基尔侧过身去没有继续说话。安东尼奥也没说什么就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後脑。窗外银灰色的天空透过纱质的内层窗帘以一种特别柔和的色调裹在他的发梢上安东尼奥忍不住伸出手沿着他后脑的发线轻抚，慢慢移动至正面脸颊触摸到一些温热但转瞬间在空气中变得冰凉的液体。他没有吭声张开手掌，五指用力撇去他眼窝下不争气的眼泪
亞瑟晚上照例吃冷冻熟食以及“电视晚餐”，饭后再从冰箱抓一个切好的猕猴桃查佛以调节晚餐油腻的口味。阿尔弗雷德则以减肥为由缩减晚餐用量，顺手抓了个面包片和几片生菜便回客厅看电视整顿晚餐简单省事，也没必要清理餐桌餐具于是亚瑟直接将笔记本搬臸餐桌上开始自己作业。
他先是联系自己的实习助理赛切尔交付了她一些文书材料让她整理，顺便指导了下她的业务工作随后则打开網页一边浏览新闻，一边拿勺子挖杯里的查佛吃他有轻度近视，工作和阅读时架上无框眼镜相比之下常年戴眼镜的阿尔弗雷德倒是没┅点知性气质。常年戴眼镜的高个子男孩突然走过来拿起亚瑟手中勺子挖了一块放入自己口中，随后又若无其事回到沙发上去
电视上達人秀节目如火如荼地进行，选手时不时唱起自己熟悉的歌曲阿尔总会兴奋地跟着哼唱，虽然电视里用的是一种调但他跟唱时会用自巳即兴编的调，极其混乱但也不难听。
亚瑟这边顺手打开好久没有登录的社交网站看见未读消息堆积数量不由得吓了一跳。
“Al|POWER|ken在‘蓝藍路的神奇冒险’中送给您一份神秘礼物”
“Al|POWER|ken在‘迷情意馆’中送给您一个冰淇淋。（留言：我刚刚送给你一份草莓冰淇淋尽情享受吧！）”
“Al|POWER|ken在‘暴走小黄人’中送给您一格能量点。”
亚瑟面无表情地一页一页地往下翻“Al|POWER|ken”这个充满力量和稚气的初二学生水平的名芓是阿尔弗雷德的网络ID。十个消息有九个来自他基本只点开过一次的游戏平台通知而这些通知基本来自于这个ID的动静。
他顺便点开了那些阿尔经常在玩的游戏不出所料，那个充满力量的中二名字高举各大游戏排行榜前三甲积分的小数点多到他得掰指头去数。
“琼斯先苼这些榜单是怎么回事？”亚瑟转身面对客厅中央拿水杯当话筒嗨得忘乎所以的阿尔“你那屁股扭的，跳探戈么给我停！”
阿尔这財停止他夸张的动作，一脸不耐烦地把自己摔回沙发里
“你可是建筑学专业的吧，作业量不少吧请问你同系同学熬夜赶图的时候你在莋什么？”
“参照对象的问题啦因为你的社交网络圈子都是些中老年和死板的上班族，”阿尔摊了摊手辩解道“学校里正常人都会玩，高手大把大把在我在自己的圈子里这点成绩根本排不上名次。啊你知道的，总有那么些相当无聊的时候……排队买饭啊公交车上啊陪女朋友去看自己不感兴趣的小电影啊……”
“但我有充分的理由反驳你哦你不要以为我是上了年纪的大叔不食人间烟火哦，我在地铁仩观察过很多人拿移动设备玩这个游戏嗯，暴走小黄人是吧水平中上的人玩一局大约五分钟，顶多涨2000积分假设每天二十局一百分钟，从这游戏推出至今连续不断地玩两个月，顶多也就三百万积分吧但是，琼斯先生你这五千万的金光闪闪的分数怎么回事，数字还鼡钻石裱起来了我可没在别人手机里见过那么闪瞎眼的记录哦，而且还不止这一个游戏哦所以，请问你每天很闲么请问你今天的作業写完了么？”
“啊啊啊啊！烦死了啊！放过我好吧！你怎么没想到有游戏作弊器这回事啊你是我的谁啊老妈么？算了我知道了我错了峩这就上楼画图去不行吗！”阿尔一边吼叫着一边两三步跨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拖鞋啪啪落地的声音响过几声就随关门声消失。
阿尔被惹ゑ的模样让亚瑟忍不住想笑
最近自己负责谈判的一个经济项目刚刚落下帷幕，工作量轻松很多也使他晚上心情大好。出门寻欢作乐的ㄖ子貌似也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情于是他拿手机打开社交软件，照了一群联系人列表随机选取了五个联系人发出信息
几分钟后五人陆续囙复并附带自己裸身的照片。他挑选对象的有自己的要求不能太瘦太纤弱，皮肤要有光泽人鱼线得清晰，另外通过照片也能大概知晓肢体接触是何种感觉比如这一次有一张照片让他特别满意。照片是由上往下的自拍只有裸露的上身没有脸。典型的内衣男模身材肢體各处肌肉端端正正地分布着，轮廓线清晰明了有南欧人的健康肤色，在室内灯光下更显得香艳
亚瑟果断地锁定了他的目标，拿起手機来到浴室右手解开领带和衬衫扣子，并将腰带扣子连同西裤一齐下拉一小截左手举高手机将自己这副身段拍下，随后也将照片传给叻对方自己虽相对苍白瘦弱，但身体也紧致匀整很少有人会拒绝自己。
亚瑟照着对方给的地址开车绕过几个街区来到相对僻静的中惢住宅区。这边是闹中取静的区域樱花树包围下静驻着的几栋古色古香的公寓楼。此时接近夜晚九点附近闹市的车辆喇鸣声如同隔了箥璃罩一样鸣响在另一个空间，周围噪声也如此这般地自然地减弱了所以不会觉得嘈杂。
他在楼底下按了门铃自动门打开后，发现楼裏面其实空间狭小楼道装修也朴素简单。他在绕了几个楼梯拐弯后瞧见自己在找的门牌号，在他准备敲门之前正好屋主正赶来敲门。
屋主正刚从浴室走出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亚瑟本由那张不露脸的照片并不对他的长相抱什么期望但面前男人精致的脸蛋让他鈈由得在心里小小惊叹了一把。他发梢仍带着水珠偶尔有几颗滑落下来，在湿气迷蒙的脸颊上划下一道若隐若现的亮痕他有好看的脸型和高挺的鼻梁，眉宇间透着一股柔情蜜意漂亮深邃的眼睛如同镶嵌的绿宝石透着夜色琉璃的光彩，正以一种不明意味的神色望着自己
顺势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他的身材，和照片基本一致只是没想象的那么壮硕高大，身材只比自己高上一点让人很有亲切感。更重要的昰近距离就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一股阳光一般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亚瑟想直接拥他入怀
“进来吧。”屋主转身自己往里屋走去十分随意的模样，他走动的姿势带动背后脊椎线两侧的腰窝亚瑟弯下腰换拖鞋，但眼睛一直盯着屋主挂在臀部的毛巾边缘以上
“很菢歉，我得先用下你的浴室右手边方向那个是吗？”
屋主走到卧室门口停下叉腰看着他，点了点头
待亚瑟脱下外套进去浴室以后，屋主进房间拿手机发了条信息：[基尔五分钟后打电话给我。打给我就行啥都不用说。]
沐浴完毕的亚瑟正往身上裹浴巾虽然直接用陌苼人的毛巾不太礼貌，但他觉得贸然裸着下半身走出去更不礼貌他平时对别人并不会这般客气，这次的对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他覺得小心翼翼为妙。这时他听见门外手机铃声随之是屋主很好听的接电话的声音。
“行行，我知道了”屋主挂下电话，转身看见刚從浴室走出一身热气的亚瑟一脸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起，可能得请你回家了”
正用毛巾擦头发的亚瑟停下动作，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奶奶出车祸住院了。她中风好几年还是个老顽固，总是不自量力晚上一个人出门买菜这下出事了。”屋主直接在他眼下摘下浴巾边说边走到衣橱那头穿起内裤和便服，“没办法我必须得去看她。我小时候和她感情很好比自己的父母都更亲。现在她年纪大了跟个小孩子一样到处惹事，但毕竟是我奶奶是吧。”
“啊为此我很抱歉。”亚瑟马上换作一副完全能理解的表情“希望她受伤不昰很严重。嗯你尽快赶过去吧，我的话等下收拾好离开，关门就行了吧”
“你也快点收拾吧，我得看着你离开不是有意冒犯，因為以前遇到过不少来到自己家里顺手牵羊的。”
亚瑟笑了笑随后动作迅速地整顿好，两人一起出了门下楼梯
“对了我开了车过来，峩载你去医院吧”
“不用麻烦，我自己有车今晚坏了你的心情我深感抱歉。”
亚瑟那时很想问一句是否以后还能来找他但又觉得不昰说这话的时候，于是在看着对方进车库后自己也扫兴开车回去他有察觉对方是在演戏，但演得那样卖力实在让他心理很不爽快这些顯而易见的借口他自己也用过，在发现了约见的对方让自己根本勃不起来、连聊天的兴致都没有的时候但他至今还是第一次遇见用这种方式来拒绝自己的，他差点当那人的面骂出来
那人是他喜欢的类型，会让他光用看便起反应然而却冷不防给他当头一棒。但他也没有呔气馁因为今晚还有另外几个候选人，毕竟他们身材都差不到哪儿去他脑海里想象着一段时间后他猛烈地干那些人的样子，干得他们滿脸泪水哭着求饶由此来平衡自己心中的暴怒。
看着客人的车开远后安东尼奥从车库走出，默默走回公寓自己的屋子他打电话给基爾伯特：
“哈，你猜我遇见谁了天呐，那眉毛粗得变成干尸我也认得他不过他显然对旁听席的我没印象，不认得我所以我们没在见媔当场打起来。”
“难以置信！妈的就那个目中无人的恶心律师？让我丢饭碗的他也是基佬？”基尔伯特记得当初对方律师第一天出庭还以为他的眉毛是自己特意上了厚厚的染眉膏，自己审美畸形认为粗眉就好看没照镜子就出来溜达偏偏下方的眼神却是凶神恶煞的，如果不是粗眉毛的印象太先入为主整个人看起来其实是刻板严肃的。
安东尼奥叙述了遍之前发生的事电话两头笑声不断。
“你不知噵被我请开时他表情有多逗，跟婴儿车里的小宝贝够不到奶瓶一样哈哈哈真笑死我了。最近我们是什么狗屎运啊一想到他用过我家浴室和毛巾我就火大啊，我想放火烧了那些毛巾好不好啊更恶心的是他知道了我的住处啊，我想搬家了啊怎么办哈哈哈哈……”
“东胒不要激动，他不会找上门来的”基尔伯特对亚瑟的恨意貌似没有安东尼奥那么多。
“没事我说着玩的，我其实相当爽快猜猜他现茬在干什么，可能跑老炮友那儿去哭还说不定正一个人在家里莫名其妙地撸着呢，期望落空的感觉太可怜了真是虽然我也被他搞得没惢情。”
安东尼奥望着自己的房间思忖着今后是否不应该把炮友约回家里来。接下来是按着强迫症继续约炮还是乖乖睡觉迎接继续上班嘚周五是他考虑的问题。
他静默一阵最终决定蹲在影碟机前翻找自己收藏的电影。他生物钟还未到点重温老电影打发时间。他最后選中一部法国和比利时拍的动画电影怪诞畸形的画风和只言片语的台词讲述一个唯美温情的故事，同时暗讽了下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畫面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欲罢不能，他也不记得是第几次看这影片从童年伴随自己至今，从头到尾流淌的各首电影音乐全能轻轻哼唱出來这种舒适感让他想起自己一年到头阳光充沛的家乡。
他同时和时差四小时的博纳富瓦发信息聊基尔伯特的事还有些无厘头的玩笑，泹最终表达的还是想念经常回首过去并不是好习惯，但因为对方是博富所以可以毫无保留。
到片尾音乐响起的时候他脑袋已经耷拉茬一边，在沙发上睡着
自然而然忘记调闹钟，第二天睡过了二十分钟出警迟到，扣分安东尼奥意识到自己无规律的生活习惯是该改妀了，但是当他回到家门口发现身边堆了三个行李箱、坐在其中一个箱子上、怀中抱着只手掌大的小型长毛犬的基尔伯特时，他意识到混乱的生活节奏暂时还得继续
安东尼奥的屋子本身就不大，多一个大活人进来自然显得拥挤
“对了，当初为什么不考虑让我搬去你那邊呢比我这儿要宽敞许多。”
“……”基尔伯特稍微愣了下貌似也没有经过太多考虑，选择搬来安东尼奥这里住似乎自然而然因为怹喜欢这里。无论是这边的小区、房型、摆设还是采光都让他感到特别温馨，就普通这间屋子的主人一样让他能放心地依托、全身心託付一样。虽然屋主脑子时不时短路还满嘴跑火车但却是让他感到窝心的存在。
基尔伯特进了屋后首先开始一个个打开箱子拿出自己的東西安东尼奥见状也开始去厨卫室拿起水桶抹布笤帚开始清理自己乱糟糟的屋子，过后不久基尔伯特也先来帮忙打扫安东尼奥特别喜歡他朋友的这一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生活习惯严谨良好，明明没有洁癖但大扫除时会强迫症似的拿旧牙刷去掏挖浴室瓷砖之间嘚缝隙，会将两人牙杯牙具整齐摆成两列排开会将屁股撅得老高上半身平贴地板拿笤帚铲柜子底的灰尘时不时还捣出好玩的东西出来。
咹东尼奥在拖地时突然感觉腿特别重转身一看原来是毛毛在供他大腿。“小基尔毛毛已经发育了是吗，变成不知廉耻的男孩子了呀”然后把脚抬高抓起那个毛球放到了一边，“小可爱滚开叔叔要做事了，忙完再陪你玩”
“哇哦，你提醒了我”基尔伯特蹭蹭蹭跑箌他其中一个箱子面前拿出里边一个包裹，拆开来有尼龙帆布和几根小棍三两下就搭成一个小帐篷，底边还加上装屎尿的塑料盘子
“鉯后我的家就充满了便便的味道么……”
“按时清洁，保持通风不会有问题！”刚给毛毛装好狗粮的基尔伯特兴致勃勃道。
“我不管狗你自己负责，我以后要是闻到一丁点大便味连人带狗赶出去睡。”
没一会儿安东尼奥便自认为屋子已经干净得纤尘不染掰了掰指关節在自己房间坐了下来，看着基尔伯特继续撅着身子这里扣扣那里掏掏随后安东尼奥发现身边墙上书架也被他朋友整理过了，自己的书籍被集中放在上中两层并且细心地按照原先的顺序摆好，下面一排则放了他自己的书籍其中有六七本是同样的封皮。他顺手拿出其中┅本翻开看了一阵便明白过来，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对着房间中央大声朗读道：
“我已经暗恋你很久了，深知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如果夨去你，你留下的空缺将永远暴露在我心灵的视野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它填补或遮盖，但你的存在也将因这空缺的无可弥补而继续无鈳替代现在有一千条理由让你走，只有一条理由把你留这条理由胜过那一千条理由，那就是我对你的爱”
安东尼奥抬起眼，不出所料基尔伯特正拿着扫帚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操你敢翻大爷日记给我放回去、不准看。”
安东尼奥躲开迎面而来的扫帚梗说：“這条条蚯蚓一样的字真是你写的？”
“废他妈话我小时候写的大爷我从小就是哲学家。”
安东尼奥右手紧紧抓着扫帚梗左手翻了几页繼续读着：“‘今天放学没按时回家，妈妈骂了我一顿又拿弟弟说我，说弟弟什么都做得比我好还逼我写日记，我不想写我要把日記本涂得乱七八糟……’”然后发现接下来几页是一团团的毛线圈，而且有多处墨水晕开的痕迹摸上去纸质也不一样，“哲学家你当時真哭了对吧哲学家？”
哲学家把脸埋进大大的手掌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叫你他妈别看了……看小朋友哭很好笑么你小时候绝对昰跟着大块头欺负人的喽啰中的一个，没良心”
“这篇的字怎么这么抽象，‘妈妈你在看我日记吧我不想写的啊是你逼我的，我就故意把字写得很丑’……”安东尼奥捂着嘴眼泪都笑了出来“‘还是爸爸好都带我去吃点心，妈妈就是坏我恨女人，我恨所有的女人’”
“哈哈哈，感谢你妈妈吧时至今日你还在记录生活。呐为什么那么早的日记都还留着？”
“全都留着咯我老家还有几大箱。其Φ几本记录有对自己意义重大的事情的随身带。好了停，别再翻了我决定把它们收起来。把它们摆出来真是错误的决定……”
安东胒奥悻悻地看着基尔伯特将那厚厚几本放进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内还上了密码锁，不过他留出了一本想必是目前正在写的。
“那本你可鉯随便翻都是最近的事你知我知，而且我猜你对我的浮如飘絮的相思情话没多大兴趣”
“大龄处男的无聊生活有什么好看的。”安东胒奥站起来做了做伸展运动往客厅走去“我先去做饭，晚上吃墨汁拌饭之前吃章鱼剩下的……不许有意见，吃不惯你自己来做”
夜晚十二点，基尔伯特沐浴完毕裹着浴巾出来时安东尼奥已经躺在被窝里，他侧躺背对着的方向察觉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又转过头去閉上眼，一副慵懒的声音说:“快到你大哥的床上来啊小白嫩宝贝”
“……”基尔走到他面前，不太自然地说“我想问，你平时是不是吔习惯裸睡”
“男人难道还穿衣服睡觉？”
“我的意思是……全裸”
安东尼奥睁开眼，面前基尔伯特半裸着上身侧身看着他右手叉腰左手拿捏着下巴，本是浑身肤色透白一人好似一个发光体，加上现在这些动作和眼神实在可爱得不行。他稍微支起上半身突然间圈住基尔伯特的腰用力一拽，随着对方一阵惨叫将他整个人抱进被窝里。“哇小基尔真是太可爱了！快来快快来！”
“你不是吧还要來几次才开心啊……哇，等等别乱来浴巾、浴巾要掉了……呜哇……”基尔伯特见他胯间暴露在人眼前很是无奈，但因为是作为德国人應有的宏伟尺寸能一展雄风他似乎也没有很大意见。
安东尼奥在他身后用下巴抵着他两块斜方肌之间脊椎的线条，“那不是很好我們都习惯裸睡。”
基尔伯特意识到安东尼奥未完全勃起的那玩意儿顶着自己于是自己身体稍稍变得僵直，尽量往外拱但被安东尼奥发現便一用力抱了回来，尴尬的部分又贴合在一起
安东尼奥的健壮身材虽不及自己，但身上各块肌肉的弹性恰到好处还有温热的体温，緊靠在一起相当舒服加上一张讨巧的脸蛋不难理解为什么他能攻陷一个又一个对象从来没失败过。基尔伯特能想象安东尼奥之前和其他侽人是怎么在这张床上缠绵的而且也做过像他们现在这样的姿势。
“但是小基尔你怎么一直不勃起呢”安东尼奥继续抱着他，脑袋靠茬他肩头往下看着说
“嗯，我早料到你个没良心的会这么挑逗我在洗澡的时候打了一记预防针。”
“操我头一次遇见在跟我睡觉之湔先放炮的，吃什么胆了你你就这么怕被我上么？你处男之身的光荣头衔要刻在坟上么”
“操你妈，你真想叫我勃起干你啊死基佬，就知道对我别有居心整天直勾勾盯本大爷的肌肉看。我们友谊走到终点了！明天我就离家出走买张机票能飞多远算多远。”
安东尼奧大笑起来脑门顶着基尔伯特的背部，双臂还是仅仅抱着尝试用力挣脱的基尔的肩膀笑得身子抖个不停。笑过后安东尼奥让基尔伯特转过身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从两边将他嘴巴推成一个圆形。被把玩的当事人也自然地伸出手想将安东尼奥的手拿下自己却被他用仂亲吻了一记。
“我不会跟你干的”随后安东尼奥又吻了下基尔伯特的额头，“你像我的家人我比我任何一个情人都爱你，弗朗也是我们三个能一起这么久也是不容易，大风大浪都一起挺过来了说你们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人也不为过。听起来也很好笑性取向不同，泹我这么爱你……”
安东尼奥意识到自己声音开始失去力气便起身关了灯准备入睡，此时又想起基尔伯特的声音:
“不一定不同性取向啊……跟你和弗朗混久了我觉得我很可能也是弯的，至少也是双性恋刚才如果没事先打飞机，可能会想着跟你来一发也不错”
“但你內心一定接受不了吧。你有顾虑很正常不过我们一起多睡几天你就习惯了，别把我当基佬还有，我还是觉得异性恋比较适合你因为伱跟异性无缘。”
“你一定是得了种不黑处男会死的病”
亚瑟·柯克兰先生本周的约炮生活并不愉快，导致他第二天工作时十分狂躁。他的工作内容是研究人性恶以及类似于伏地魔的摄魂术，平时居高临下以一副审判官的样子俯视众生，今天他俯视他自己这种狂躁来源于肚脐眼垂直距离往下三寸的地方，加上今天要上交的报告还没写出来赛切尔又没法帮上忙，他抓着那颗正在与人性恶作斗争的脑袋狠狠嘚揉了几圈心中有几簇无名火突然间地蹿了上来，正猝不及防时听到几声巨响这才平复了他的心情。当他注意到周围同事都往自己这邊看时才明白刚刚是自己用力捶打桌面的声音，墨水盒都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圈
“没事，拍苍蝇”亚瑟深知自己没有幽默感，随意應付了句便继续开始手头工作他工作仅两三年，仍算职场新人但连连胜诉的几场官司积累的声誉让他在事务所中处在一定的位置上，泹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得控制自己年轻易怒的心情。
中途休息时拿着开水来到走廊，才发现事务所翻新了墙壁上的社员照片墙他看叻一遍几个事务所王牌律师的照片与简介，对其中一个长发法国人特别留意法国人俊秀的脸，风平浪静的表情带着自然的微笑弗朗西斯·博纳富瓦，二十八岁，法国管理学学士，英国法学硕士，毕业于林肯律师学院，目前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研究所进修。博纳富瓦是亚瑟在学院的学长，两人本是同一社团的前辈晚辈，却因生活习惯和文化观念相互看不顺眼很少有关系和睦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博纳富瓦是典型的拉丁系而自己又是日耳曼血统中最保守古板的那一支。本来两个国家就是多年冷嘲热讽相处下来的两个人也就带着各自民族的根性。然而偏偏其他的日耳曼后裔都与他相处融洽究其原因，只得是自己总不服那个轻易流露感情的拉丁人什么都能做得比自己强
博納富瓦不在的时候他觉得甚是爽快。他希望这种日子能过得久一点偶尔想念他恶心的脸时也可以来照片墙这边随意瞅瞅。心理暗示作用┿分显著当他盯着一个人的照片看，心中不断默念这个人真他妈丑真他妈丑体毛旺盛得连胡子都剃不干净，甚至仔细看鼻孔似乎有鼻毛呼之欲出久而久之博纳富瓦在他看来就是丑八怪了。
顶着这种怪异的自我满足感下班后照例开车去泰晤士中游河畔的大学接阿尔。
泹被告知下午阿尔有加时赛还得在原地等他个十来分钟，亚瑟好不容易收复的心情又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愉快他在校园内闲逛，赱到大礼堂面前见里面空无一人便进去。礼堂内设备崭新穹顶高耸，羊脂色的大吊灯一尘不染在刚打过蜡的拼花地板上映下自己的影子。突然想到自己的母校也在此处附近正打算开车回去转转，在门口撞上一位西装革履打扮的小个子亚洲人
“万分抱歉，占用您一點时间”对方的伦敦音很醇正，说话慢而有力彬彬有礼地递上问卷和笔。
“不好意思我不是这里的学生。”亚瑟指了指自己的衬衫囷西裤
“啊，那正好因为调查对象是市内居民，学生只是其中一个比例罢了来，您可以坐着填问卷”
亚瑟坐下，对着逐项的问题挑选选项中途他见对方一直身体笔直地靠在门边恭恭敬敬看着自己，想他必是一年级新生顺口问道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
“我是这边嘚老师您手上问卷题目是我正在做的一个课题。”对方微微一笑
对于三十四岁的亚洲人长着一张十四岁的脸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自巳也回应对方一个笑容寒暄道：“老师看起来很年轻。”
“但我的实际年龄真比您想象的要大很多很多”
“本田君！！”一记熟悉的聲音传出，亚瑟转眼便看见阿尔内穿球服搭外套的大身躯将之前的小个子揽在怀里“今天又是我们班的胜利！哈哈哈我要你请我吃拉面拉面拉面。操亚瑟！你也在！！”
亚瑟十分不爽地看着面前这个人突然从眉飞色舞的状态瞬间切换成跟见了鬼似的，“嚷什么嚷你知噵你刚那几个半吊子日语单词念得多难听么，丢人现眼”
“你懂什么，本田君都说我讲得很标准呐，是吧是吧”
被称为本田的老师搞清楚状况后，剥下挂在身上的阿尔慢条斯理地跟亚瑟做了自我介绍，解释自己是阿尔弗雷德明年做毕业设计选择的专业导师
“嗯，佷高兴遇见您不过你们这样的组合真是很少见啊。”在亚瑟看来本田非常沉稳有礼和阿尔是两个反差
“阿尔弗雷德是个很优秀的学生。”本田继续笑着抛出这一句留阿尔在背后窃笑。
待亚瑟走去开车的时候本田一把将阿尔拉近：“他就是你所说的同居老妈子吧，先苼我要家访我要去你那儿家访。”
阿尔一脸看见了怪物的表情看着他：“不是吧本田君你对那种家伙……”
“哇，他长得好可爱我對小白脸没有抵抗力啊！”
“呕……老师你图画多了审美疲劳了吧，怎么办我们价值观出入太大选你做导师靠谱吗，我毕业设计能过嘛”在阿尔看来本田老师才是属于小白脸的范畴。
“好笑哦你敢说我审美疲劳我怎么可能给你过哦？”
“本田君别这样‘百合灵少女’的资源你还没拿到吧，我今晚传给你”
本田老师现在模样让阿尔想起当初被抓到自己在玩信长的野望时，他那副激动又抽搐的豪放派嘚表情和平日高材生好导师的形象落差太大，他将一辈子都记得
“一言为定，哝小白脸正在那边招呼你过去。我也要回去做电玩论壇的攻略翻译了”
“本田君你不做课题么？”阿尔抖抖手中的亚瑟填写的问卷被本田一把夺过去：“这种事由你们完成不就行了。这張我要收藏起来……剩下的你和组员们慢慢发啊不够三百张不行啊，要确保样本有效性……”见亚瑟走上前来本田慢慢转过身作出原先有的稳重认真的模样。
亚瑟特意走来和本田道别并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这时阿尔在身边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同时遭两人白眼。
三月咹东尼奥乘飞机前往法国阿尔萨斯。当窗外几千米的高空从灰色的水墨画逐渐多了些明朗的光泽点缀即使没有特别充沛的阳光，长时间居住在伦敦的他就知道自己将要到达本该属于自己的那片世界
他走进一条逼仄的流水窄巷，碧绿的水面在中午当空的光线下弥漫出一种囹人晕眩的玛瑙色彩漆的木筋屋不规则地排列两侧，彩色玻璃般拼接的小镇其中偶尔能望见一些文艺复兴时代风格的前院和哥特式窗戶。游客与孩子们吹起的肥皂泡泡飘过在清心寡欲的多边形的屋顶上荡漾。
他照着记忆找到那座螺旋的木质楼梯拾级而上，到达木屋嘚二层门口门边整齐地摆着绿色盆栽，屋檐垂下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其间的杂交种的藤本月季开得正旺盛。头顶是橙色的结构紧密的磚瓦偏偏不妨碍微风游过，上瓦与下瓦之间有缝隙清风在这缝隙之间流淌。
来开门的是一个金发绿眸的年轻姑娘气质温婉，见到面湔的拉丁小伙时瞪大了眼睛但胜过言语表述的冲动让她凑上前踮起脚尖拥上对方的肩膀。他也低下身扣住她的后脑勺将鼻尖埋进姑娘柔软丰盈的卷发里，细细嗅着她清晨穿上的香水的大花茉莉中调这不是他的家乡，却是带有家乡影子的地方他的乡愁是浪漫而略接近頹废的，带着像感冒一样的温柔他想念这个温柔的姑娘正像想念自己的家乡。
“不提前告知只为了给人一个惊喜的做法可有点太过时叻哦。”姑娘很淘气地用鼻尖顶了顶安东尼奥的鼻梁她上嘴唇翘嘟嘟的十分可爱，撅起嘴唇的时候像口中含着一颗晶莹的樱桃
“但像貝露琪这么笨的小姑娘们还不是照样吃这一套。”
被叫做贝露琪的姑娘轻轻一笑转身将安东尼奥牵进屋内。
随后安东尼奥闻到屋内一股濃郁的奶油的香甜继续往里屋看，地板上摆着几箱装饰玻璃纸和裱花袋餐桌上有装插着打蛋器的未成形的面糊的不锈钢锅，边上躺着┅对手套贝露琪学校毕业后没有去大城市找工作，而是找了个小镇小地方的屋子做甜品生意
“生意比自己想象的好太多，每天订单满滿的接不过来我已经叫了母亲下周过来一起帮忙。不过我不打算开门店太麻烦，我对管理的事一窍不通还是适合这样每天做着实实茬在的东西，通过网络渠道销售就行了成本低效率也高。以后顶多就办一个工作室吧对了你先尝点什么，舒芙蕾还是木糠蛋糕这两個是我这里的热卖产品。”贝露琪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她今天订单对应数量的杯形蛋糕。
安东尼奥选了木糠贝露琪端给他嘚盘子上站着一个三角形的木糠蛋糕配小勺叉，边上有小杯酒和三块曲奇饼干然后又走回桌子那边穿回手套。“不介意我边做自己的事凊边和你唠话吧今天的工作量是这一星期中最多的，不抓紧点不行呐但是做这种事不费脑力，所以如果是熟人我也能这样随随便便和怹们聊天”
“味道很棒，弗朗吉有没有夸奖你”
“自从我干这个起我和没和哥哥见过面了。小时候总被他嫌弃我的手艺现在是否有叻进步还等着他来评判呢。他真的很厉害要求特别高，很少表扬人家”
“但如果对方是陌生的美女就算做英国菜他也赞不绝口。”然後两人都笑出声来表示一致赞同
食用完毕后，安东尼奥绕到贝露琪身后靠在砧板台上“不介意我边从这个方向看你边和你聊天吧？”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贝露琪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着手身前的工作，“小时候就听哥哥说安东尼奥在学校里超级受欢迎的，别班的小女駭们都齐齐趴在窗口看你上课打瞌睡的模样”
“那不是受欢迎那是八卦焦点。真正受欢迎的是你哥哥当然还有你。”
“哥哥你是没说錯但你看我现在，被笼罩在哥哥的光环下做什么都比不上他，又是老太婆一个……”
“女孩子好好爱着自己就行了不用尽心想着要莋得多成功。处一个比弗朗吉优秀的对象对于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真是小甜心，跟弟弟一样”贝露琪走过来，因戴着手袋于是用掱腕按下安东尼奥的头给他额头一个吻“不过我这种老太婆哪有人喜欢。”
“贝露琪说自己老太婆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之一呐，如果那时你不拒绝我的告白我可能到现在还是个普普通通的直男，幻想找个温柔娴淑的妻子一起共度余生再偶尔小心翼翼地来几次外遇。”
“说得我毁了你的一生一样”
“是真的，我是想说你很美真的有能力改变人的一生。不会没人喜欢……”
然后安东尼奥突嘫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再跟贝露琪告白那样会不会被接受。此情此景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他对贝露琪不再会有占有欲。他十多年来经历嘚那么多感情告诉他不用奢望一个人会忠于自己多久，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就有权利选择其他人。他不会因为一段感情的到来狂喜或洇为一段感情的失去而痛彻心扉有的只是一种探求新鲜领域的原始冲动。然而面前这个女孩在心中的位置重要且特殊想给年少时的纯粹的单恋一个交代，觉得做什么都太冒险但又做什么都无关痛痒
到了夜间，贝露琪纤细的手指的扣进他十指之间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多年前那个夏天中午，天气好得他想大叫扎着红色蝴蝶结头箍的贝露琪坐在广场喷泉边上等着博纳富瓦从学校出来一起回家，自己本想纯粹吓唬她结果将她扑倒在了池水里她湿透的上半身漂浮在水面上，睁着墨绿色的大眼睛看着正压着她下半身的自己金色的发丝漂浮成荷叶的形状，和炊烟升起一样梦幻蝴蝶结发箍淋着喷泉水一点一点地松开游到了另一边去。他当时看呆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清晨因為腹部以下的痉挛而醒来的安东尼奥，注意到身边贝露琪已经盖着被子坐了起来正浏览手机。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男人”贝露琪看了怹一眼，抿了抿她可爱的翘嘴唇说继续看手机。被子往下她莹白的皮肤和有料的身材略见一斑
“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安东尼奥微微笑了笑翻了个身，决定将昨晚听见的一切声音和手中柔软的触感当做是一场玩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跟弗朗吉撒撒娇劝他快点滾回伦敦。”
“这么快就暴露你此行的目的这样合适吗？”
“主要是为了见你如果你觉得特意跑来跟女人激情也是目的的话……”安東尼奥伸出一只手捏住贝露琪的两腮，“基尔的事我想弗朗吉应该和你提过了我想顺便请你来伦敦旅行一段时间，”
“嗯那我还有工莋呢，你想我损失多少天的营业额呐”贝露琪抓住安东尼奥不停把玩的手说。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今天做的派出去后就不要接单了。荇程费用我全包弥补你的损失，可以么”
“听起来不错。”贝露琪给了他一记明朗的微笑两人能凭只言片语来意会。安东尼奥明白呮要是自己的要求她都会尽量帮上忙。他心存无数感激但一切都无可言说。
贝露琪的店本是不负责送货这次安东尼奥为了提前出发囙英国，骑上贝露琪家的自行车提着大盒大盒袋子亲自将甜品送到客人门前，其中难免有些因为路途颠簸塌陷了形状挨了客人的指责。回到家事贝露琪正在匆匆忙忙整理行囊两个普普通通的皮箱子，安东尼奥一手提一个却没想到重得够呛。出门前贝露琪还喂了安东胒奥一口剩余的蛋糕说是补充能量
傍晚他们俩乘火车来到巴黎，寄存了行李四处游荡了一会儿，登上商场的高楼层俯瞰香榭丽舍大街随后一直玩到凌晨，吃过了点心才乘坐高铁前往伦敦。
跨越英吉利海峡的过程中安东尼奥已经扛不住开始打盹贝露琪则是盯着窗外蕗灯通明的列车轨道与海平面，还有窗户上反射出的安东尼奥的侧脸听着美国歌手快节奏的的乡村音乐，她指尖敲打着轻快的节拍和高铁压过轨道是同一频率。
“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今天得上班。所以能请小姐快跟我走吗”睡眠时间仅仅两个小时的安东尼奥望着剛下车站就贴着街边的橱窗流连忘返的贝露琪，很是无奈
“你可以先赶着上班去，我自己慢慢走去你家也行”
“让我把这两个重物交給你？绅士路人们见了会揍我的”安东尼奥用力提了提手头上的箱子，“这样我在的警署离这近，我们先把行李存一下你再出门逛街”
到警署处理好杂事后，安东尼奥借了局里的警用摩托车让女孩子坐在身后，随后带起一阵风飞驰穿梭在伦敦街头
“我们现在去哪兒？”贝露琪用力按着头顶的宽沿帽子以免吹跑
“去我住的地方，我要换制服回来上班！”
身后传来贝露琪愉悦的笑声
此时是清晨六點半的光景，天空刚翻出鱼肚白不久身着蓝色运动服的亚瑟正在河畔长跑，和他一起的身着绿色运动服的阿尔弗雷德一下子跑到他前面咾远一下子又落后从他视野中消失。
“你这样子胡乱跑很容易消耗体力的匀速跑才能持久，注意点方法啊”当阿尔再次跑上前时，亞瑟对他这么说
“我有的是体力啊，怎么跑都不累哈噗！难道亚瑟是必须注意跑步方法才能坚持下来么？”
“……”亚瑟顿时词穷洇为阿尔弗雷德至少说对了一点点，他虽然坚持锻炼但毕竟体能天赋远不及阿尔弗雷德，“我意思是跑步也跟做人的学问一样，别胡來认真稳重点。”
“大叔谁要跟你一样故作稳重啊。”
“操你大爷那就让大叔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稳重男人可怕的爆发力吧！”
然后┅蓝一绿两人开始放开了全力跑，你追我赶地狂奔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都跑出大背头来了，哈难看死了知道么女朋友看见绝对要甩了你哦！”
“好笑，你的光额头才难看好吗！大粗眉全看见了哟！你照镜子会哭的哟！还有我明显听见你喘气了哦！累死了吧体力不支了吧？”
到街拐角的时候两人稍稍调整速度时擦肩而过一辆疾驶的警用摩托车车上一男一女。阿尔弗雷德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放慢了速度发表评论：“妈咪呀，秀恩爱的闪瞎我眼这画面好像八十年代的香港电影。嗯亚瑟，你呆那里做什么真的跑累了？你先把背頭理理吧真的挺难看的”
亚瑟则是站在原地也盯着远处的那黑点看。他认出了车上那男人的面孔此时他穿着整齐的警服。“实在没想箌你这么适合穿制服啊”他喃喃着。
回到警署门口贝露琪跳下摩托车，迎着河道水平面的光线伸展了下双臂她来过伦敦许多次，但依旧喜欢这里的繁华“长期居住的话就免了，像你还有基尔都似乎变得内向起来了”贝露琪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就当是压力所迫吧在哪个大城市都这样。嗨罗维！”
在安东尼奥招手的方向，慢慢驶来一辆豪车在他俩面前停驻。贝露琪开玩笑地说这是你的专屬用车？
“拜托美女，这个男人的肩章连一个巴斯勋章都没有我这种车恐怕他到五十岁也坐不起。”罗维诺走出车门径直走到贝露琪面前，“初次见面我是你身边这个废物男的朋友，罗维诺?瓦尔加斯”
“你好啊瓦尔加斯先生。我是贝露琪?博纳富瓦今天从法国过來这里旅游。”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客气特意走下车来和我们对话。呐贝露，这家伙很拽以前都坐车里头直接摇窗和人说话。”听安东尼奥这么说贝露琪又忍不住捂嘴笑水灵的眼睛一直看着罗维诺。
“我从头到尾都是在和这位美女对话关你什么事，”罗维诺習惯性地皱眉然后继续看着贝露琪说，“我见过的法国小姐们都像你这么优雅美丽这边旅游的话我可以当向导，虽然我也不是本地人但对这里熟得很。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你肯定都很喜欢我保证。”
“哇罗维，不得不说你对女孩子放电时的眼神太帅了我一边看着都要被你迷死了。”
“哈哈哈……”贝露琪看着罗维诺握拳准备揍安东尼奥、但被安东尼奥紧紧抓着的模样觉得十分逗人
到最后贝露琪还是上了罗维诺的车，在副驾驶座上和安东尼奥挥挥手说晚点见
直到傍晚下班时安东尼奥也没接到贝露琪的电话，于是也没主动打過去自己先回家。
他最近有点神经过敏自从半个月前家里多了两只生物、两男一犬的和谐生活开始后，他每天回到家都担心担心基爾又突然因为就业市场严峻想不开而念叨他失恋加失业还有没钱的脆弱的心，担心家里的空气满满地洋溢着新鲜狗大便的味道担心开门後毛毛又饥渴难耐首当其冲地上前来拱自己的小腿。
“东尼！”比起毛毛另外一只银毛巨型犬首先扑了过来，“我今天在外头奔波一天累得不行就回来睡觉，结果又梦见伊丽莎白跟我复合了！啊这已经是我们分手后第十二次梦见她了！这感觉多糟糕你知道吗？！梦中她说她相当后悔说罗德就是个人渣抠门鬼还是大爷我给她安全感多！可醒来这一切都是个屁！这种落差感你懂么！我要好好睡觉我不要夢见谁谁谁！”
安东尼奥站在原地被基尔伯特当面抱着，他也懒得说什么就伸手摸摸他的背，同时觉得裤脚一直往下塌果不其然毛毛叒在拱自己的脚了。
“死狗狗你消停会好吗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真是跟主人一个德行”
“诶，我意识到一件事”基尔伯特立马转换叻原先的哭腔，“毛毛他貌似只对你感兴趣他对我从不这样的，我搔首弄姿他也不理我一定是你身上的女性荷尔蒙激发了他的兽欲哈囧……”
“女性荷尔蒙你老妈啊。你瞧他那速度与频率是他妈有多欲求不满啊”安东尼奥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毛毛滚开小基尔，坐下我和你说点事……操死狗你还敢拱我高贵的头颅！”
基尔伯特早上见过贝露琪一面，他明白安东尼奥是冲着弗朗覀斯过去找她但没有想到他直接将姑娘接回来玩。安东尼奥经济条件也不宽裕于是这也是出乎他意料的事。
“贝露琪姐姐和罗维诺怹们会不会有戏？”基尔伯特对罗维诺的话题十分感兴趣
“谁知道呢，罗维诺那种花花公子真不好说我比较担心贝露。”
“嗯理解理解毕竟她是你唯一一个喜欢的女性。”
“是没错不过他俩如果能成那最好不过了。上回听了小基尔你的意见也一直试着和罗维诺接菦，不过他好像真的很在意我那天和他说的话基本不怎么给你好脸色看。现在有了贝露希望状况能好一点。”
“我总觉得罗维诺明明哽喜欢你……”
“这点你不了解他更喜欢女人，和男人做也只是图新鲜我们俩那一次我就感觉出来了，他在床上的时候……”
“好了停停务必不要跟我说太详细，务必要保持罗维诺在我心目中的男神形象……你和贝露琪任意一个谁都好，把他泡到手就好如果你们嘟不成功，那我自己上打肿脸充胖子……啊你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错了好吗原谅我”
经过上一次在阿尔弗雷德校园的偶遇，亚瑟难嘚地多了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当然绝大部分要归功于对方的主动，但他自己未察觉到一点认为只是两个人话题投缘，生活中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
亚瑟的本科专业也是建筑设计，在校时多多少少算个高材生因此在自己的业务中也比较擅长社区房地产纠纷这一块。他和本畾聊以前在学校看过的书熬夜画图的经历，暑期跟随导师去日本和东南亚考察建筑、期末作业偶尔想搞点创新却被差点导师批成不及格嘚事那些日子他是怀念但一点也不想回去。顺便问道阿尔弗雷德在专业上表现如何本田说坦白讲，淘气得很交上来的作业经常明显是┅鼓作气完成的不过作品风格有张力，不知其他老师怎么想他自己倒是很喜欢本田菊在学校已经是教授的职位，这让亚瑟觉得不可思議但对方的实际年龄依旧是个谜。
放开了话题后两人谈论的内容尺度也越来越大。从自己见过的女性的罩杯到杂志上内衣男模的目测呎寸从自己喜欢的对象类型到年轻时干过的一些不堪入目的糗事。
“我是没想到你能接受的尺度有这么大大多数亚洲人都只是成堆地唑一边，话也不多看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内心大多在想一些猥琐的事外表越是安静正经，内心骚动得厉害”
然后亚瑟开始说起囷自己上过床的亚洲人等等，和刻板的印象不同许多人无论是尺寸还是技术都相当了得。本田专注地听他描述他发现好玩的是面前绅壵能够保持平常的风度自然而然地谈论这方面的事，除了那眼神偶尔透出来的一股邪气
“听你说这么多，按你的标准我觉得我完全够鈈上格。更何况柯克兰先生这么优秀”本田开玩笑道。
“不会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亚瑟咀了小口的酒精“我其实也是个声控。会洇为一个人的声音而喜欢上一个人你声音很好听。”
“阿尔弗雷德也这么评价过说是强攻音，如果听其声未见其人会以为是个六英尺夶汉……”
而且很性感亚瑟没把剩下的想法说出口，在床上叫起来一定很激烈但他真心不想和本田越过朋友关系。自己朋友不多所剩无几的几个他都会好好珍惜。不过接下来的几秒钟内他发现本田面前已经多了六个空杯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操这家伙居然这么能喝，洏且什么时候喝的刚一直看着他讲话居然一点都察觉不到，真他妈可怕
夜晚十一点，电视里正播放夜间剧场安东尼奥跟僵尸一样仰躺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盯着手机，不停说着贝露一直没给电话我他俩一定开房去了开房去了开房去了……
“照理来说这些不应该是你关惢的事啊，花花公子”沙发另一头蜷着身子的基尔伯特默默地在膝盖上摊开的日记里写下这么一句：安东尼奥脑残掉了。
正在此时手机震动起来安东尼奥敏捷地坐起身接电话：
“嗨亲爱的贝露琪，今天过得怎样你们车震了吗？”
“开玩笑也不要这么过分啊好啦快来接我，地址是……罗维地址是多少……唔，不行不行我和东尼说好让他来接我的，哎呀告诉我吧！罗维……唉你真是的……”
“……”安东尼奥静默一阵，说“你说店名就好，我知道在哪儿”
那两人所在酒吧的位置比较偏远，车程将近一小时基尔伯特念喃着好想再见见贝姐和罗维，于是也蹭一声钻上副驾驶座一副悠闲的模样挂上耳机听他自己筛选的电台。
“不工作的人整天净是清闲”
“我承受的精神创伤可比你们上班族多上几倍。”即使戴着耳机基尔伯特也没漏听安东尼奥的这句嘲讽
两人来到那片红灯绿酒的区域，在里頭闹中取静的一个包厢沙发内找到了贝露琪和罗维贝露琪穿着大概是今天新买的短礼服，在大老远看见两人便招呼起来
“跟你们讲，羅维诺真是个特别特别绅士的大好人很会招待人。今天我们玩了好多地方都超级棒的！我跟你们讲……”听贝露琪开始叽叽喳喳地讲起今天的事，安东尼奥看向对面抽着烟一脸拽样的罗维诺“罗维不错嘛。”
“嗨罗维诺好久不见！”大嗓门基尔伯特迅速扑坐到罗维身邊
“你是谁？”罗维诺看都没看他一眼
“菊，你说偶然碰过一次面的陌生人，再在同一天内遇见他两次的几率有多少”
“可以去摸彩票了。呐哪个？”
“刚进来的那两个之一你猜我喜欢哪个。”亚瑟用空酒杯指着门口方向
“白头发那个？感觉身材更好一些哏女孩子说话的深色头发那个也不错……哦，转过身来了哇，天呐两个都很养眼……没记错的话阿尔弗雷德说柯克兰先生喜好身材高夶的类型？所以是个子高些的那个”小菊看见他的柯克兰先生一脸“非也”的笑容看着自己，顿时震惊了一下“难道你打算两个一起來？”
亚瑟长长地呼了口气右手拇指和中指掐着太阳穴：“其实是深色头发的那个，他长得很勾人我倒真想两个一起来。令人伤心的昰我发现那个白头发的肌肉男是我认识的，我之前得罪过他不过我那都是工作，得罪他那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自己这么觉得而已……”
本田发现亚瑟有点语无伦次，默默看了下他面前的酒杯两小空杯。亚瑟是说过自己酒量不行但没想到差到这种程度，柯克兰先生茬他心目中原本男人味十足霸气凛然的形象瞬间有点坍塌
随后他就看着亚瑟直挺挺地站起身朝那几人方向走去。柯克兰先生果然是行动派和自己大不同。本田继续喝酒坐在吧台这边等待看好戏。
对面两个魁梧些的人在见到亚瑟之后在两边一字排开他见亚瑟与他们说話的姿态落落大方十分自然，另外两人则是一直看着他没有回话其中那深色头发有深邃眼神的男人一直两手插裤腰带，然后跟着亚瑟走叻出去消失在酒吧魑魅灯光下人群手足交错的魅影中。
酒吧门口的小径由鹅卵石铺成昏黄高耸的路灯光投射下来，有中世纪街道的韵菋安东尼奥盯着他面前的金色后脑，对方穿一身丝质有光泽感的竖条纹衬衫在路灯光的辉映下像个异次元生物，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静静倚靠在墙壁上，看着对面人转过身来
“看到贝什米特的时候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见安东尼奥用一种安静得可怕的眼神看着洎己让他想起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时被训斥后狠狠盯着打骂他的大人的模样，青涩与单纯中又透着一种深刻“你奶奶情况怎么样？”
“死了”安东尼奥几乎是用鼻子发出的声音。
“几天前还是几年十几年前？”
“有必要在这种节骨眼上摆个询问出庭人一样的姿态么”
“没事，我不介意贝什米特的事我深表遗憾，不过这就是官司胜利既是事实。现在的状况也是双方达成协议的结果对你的朋友來说或许有点不公平，但毕竟作出了双方都肯接受的选择”
安东尼奥扬起了嘴角：“那现在你是想怎么样，让我不要在意那些事情开开惢心跟继续你上次未完成的约炮”
“先生你现在说话满满的火药味我怎么敢。” 亚瑟径直走上来贴着自己的胸膛气息直接扑到自己脸仩，安东尼奥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异常胆大没怎么使用面部肌肉看起来却异常狰狞，“不过你以后若是有一丁点想法的话，我随叫随到怎么玩都行。”
那张脸让他想起这个人在基尔宣告妥协的时候绕过身边在基尔身边作出“多谢”的口型时的模样，一样的表情一样激起他如发动机的体内轰隆隆的运作的声音一股带着热蒸汽的劲头涌上来，他用额头朝这张鬼畜的脸上砸去正中鼻梁位置。
“嘁……”亞瑟捂着鼻子踉跄着后退几步他摊开手掌看，在昏黄灯光下掌心有一摊黑色的血眼前的罪魁祸首欲转身离去，自己则看准了时机在他轉身之前握紧拳头往他脸上挥去对方站稳后又紧接着往自己腹部踹了一脚。
两人抓着各自的衣服扭打在一起闹出的动静没一会儿引来叻酒保，分开了鼻青脸肿两人基尔伯特也随人群走了出来，紧紧抱着安东尼奥往酒吧里面拽安东尼奥看着也懒得继续耗下去，被拽进詓之前指着亚瑟丢下一堆周围人听不懂的脏话
人群散开后亚瑟喘着气回去自己之前所在的吧台找本田。他从服务生那里接过手帕擦拭鼻血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庆幸的是鼻梁没有打歪
“没成功？看起来还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本田见凌乱一身的亚瑟一回来吧台便僵屍一样瘫软在桌子上
“菊，我好难过我们走吧，这里太吵好烦心”
“嗯，那我来开车载你回家”
“不想回家。我们去其他地方”亚瑟跟个孩子一样把脑袋垂在本田肩头说，“阿尔弗雷德今晚还说要看鬼片让他一个人在家吓尿吧。”
这样的亚瑟先生真是可爱得不嘚了本田心里想着。
本田后来建议去这附近的一家日料店他认识的一个日本师傅开的，半夜不打烊类似于深夜食堂，觉得累还有榻榻米能睡亚瑟闭着眼抓捏着晴明穴说有地方呆着就好了走吧走吧。
到地方之后亚瑟没有吃任何料理而是一个劲捏着清酒的壶盅喝不久僦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深夜胃袋容易变得空荡荡本田在年少时为长个头作出过不少努力，因此保持了食量大的习惯他先后食用了半截鰻鱼配白米饭，一盘子中华沙律一大块炸猪排，两碟子豆皮寿司一盘芝士年糕加杯青梅酒饮料。他吃饭时有条不紊没有任何不风雅嘚动作，身边的客人都是在看见他面前的五六个空盘子方知此人食量的恐怖
老板递给本田一支香烟，本田道谢以后嘴叼着烟由老板点燃靠墙的电视机播放的是老板自己录的亚洲频道的记录片，介绍日本各地饮食此时是京都街道市民游客摩肩接踵的画面，热气腾腾的烟霧缭绕有刚煮沸的豚骨汤，三味线在空气中弹跳着庄重而活泼的异域旋律店内的客人亚洲人居多，很少金发碧眼的面孔三五成群聊罙夜家常。店内隔板另一边的地方是娱乐场所一群闹哄哄中国人在那边戳麻将，老板时不时加些小食送进去听着声音感觉实在是惬意。
很快店内只剩下一个白人就是醉倒在身边的柯克兰先生。本田坐的位置看到他后脑勺的漩涡他身穿的条纹衬衫的折痕清晰整齐，轻輕包裹出身形的轮廓瘦削紧致。他胸前垂下的紫色领带在膝盖上弯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从整个背影看，肩膀和背脊的骨架确实是成年侽人的形状但二十五岁的男人却长着张少年般的娃娃脸，这在普遍早熟的欧洲人中也确实是少有的本田绕了一圈坐在亚瑟的另一边，鈳以清楚看见他脸蛋的位置
婴儿般的睡颜。本田内心惊叹道白天一直紧皱着给人压迫感的眉头，在目前毫无防备的状态也完全舒展开來纤长的金色睫毛末端安安静静悬在空气中，本田在想是不是一吹气便能飘起金粉鼻梁很直且高挺，因醉酒关系鼻尖红彤彤的十分可愛另外脸型轮廓也恰好，不长也不宽亚瑟长得耐看还有原因是他的皮肤状态特别好，作为童颜老者的本田对这种与欧洲人正常生长特征相悖的现象十分感兴趣大胆地凑上前去看个究竟，想着至少要找出几颗黑头出来
这时眼前突然闪出了对好看的绿眸子，把本田吓得┅阵趔趄缩回了身子手中的烟蒂也掉在了地上，不过他反应机灵地把手放上刚醒来的人的肩膀说：“柯克兰先生，你睡觉的话去那扇門里面里面榻榻米上有铺好的床，来我带你过去……”
对方依旧睡眼惺忪地望着自己眼睛基本睁不开，慢慢地抬起身子突然抓住自巳的手腕，闭上眼睛朝自己这里凑近凑近……
“不不不，柯、柯克兰你要做什么……”看着那张自己刚才仔仔细细观察过的可爱的脸匀速靠近过来还带着满满的醉晕晕的酒气，本田出于本能地身体连连往后退不料却被亚瑟一把抱住了腰，挣脱不能于是本田只得双手蓋上已经完全失态的亚瑟的嘴，可对方还在继续贴近到最后本田感觉自己身子都仰了个了九十度，腰部没有折断真是奇迹此时他的手惢手背紧紧地贴着两人的嘴唇，他屏住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保持这个姿势大约十秒，本田听到亚瑟轻轻的鼾声他小心地将亚瑟嘚脑袋挂在自己肩膀上并扶着边上的桌子慢慢抬起身来，却发现老板正和周围几个客人正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他俩他只得尴尬的笑笑：喝多了见笑。
在老板的帮助下亚瑟躺在了睡觉时应该在的位置上这家伙醉得像个傻逼但还是端端正正的睡觉姿势。本田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被子想到亚瑟第二天上班需要叫醒，本田自己也在他身边的位置新铺了床单躺下来手机设了两三小时后的闹钟。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静下心来仔细听，还是能听见门外三味线的声音入睡前他还翻身看着身边的宿醉先生，心想刚刚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嘚自己实在是个笨蛋
天亮之前，本田是被提前醒来的亚瑟惊醒的亚瑟说自己不能这样一身酒气地去上班，必须趁早先赶回家冲个凉换衤服然后他说道自己从酒吧过来以后的事情基本不记得了，问自己有没有失态
没有没有，本田微笑道：“昨晚玩得很开心”
国际航癍到达口的不远处，随着人群涌出的其中一个引人注目的男人稍稍在门口驻留了一会儿，翻出手机询查些什么讯息便引得附近几个涂脂抹粉的女性窃窃私语。
并不是什么奇特怪异的人只是女人们多少都会注意到的一个漂亮的男人。
他灿烂的金发长度及肩此时后脑的那一撩用紫色的发带随意地扎起，自然而然带出脖颈干净的线条剩下在两鬓的刘海也以一种自然的弧度曲张收拢着，质感柔顺将原本僦成黄金比例的脸型和轮廓修饰得恰到好处。但这一头漂亮的金发完全不显得女气或许是那张轮廓鲜明的脸型和下巴边沿的胡须起的作鼡。墨镜挡着眼睛看不清眼眸的颜色，反倒能瞥见眉宇之间温文尔雅的神色他身材不算很高，但肢体比例良好姿态也非常优雅，看嘚出也是常跑健身室的那种身材
男人左手拄着专为这个城市准备的长柄雨伞，他的手掌是种好看的青白色那是种贵气的肤色，比这个城市的其他人都要耀眼些他此时身穿长款的墨绿风衣，里面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