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小说,女主角意外烧了男主角叫童谣,她弟弟叫童新,男主角叫欧阳x,不太记得了

  断头山下断头崖,断头崖下断头峡,不抓龙王捞鱼虾,妻盼夫君早归家。——这是我们村小孩都会唱的童谣。
  我没见过妈妈,她怀我七个月的时候上山找牛,不慎跌入断头峡,尸体三日后才在断头山的另一边的小溪里找到,而我竟然活下来了。尸体捞起来的时候,她的鼻孔和嘴巴被两条巨大的水蛭封得死死的,肚子里反而没进什么水,也就是说,她可能是被活活憋死的。
  但不管怎样,我都不应该活下来,他们还说我妈妈从断头山掉入积水潭,这就更离谱了。积水潭的峭壁高千尺,如刀削一般垂直而下,峭壁中间还错落有致地挂着一百多口悬棺,是断头峡最危险的水域,那峭壁就叫断头崖。
  没人能从断头崖摔下去还能活下来,更何况腹中婴儿。
  我们村叫当归村,在长江中上游,依山傍水,离大坝不远,按理说是个好地方,但这里很穷,改革开放后,有点钱的都搬走了。当归不是中药的意思,而是我们靠江吃江,无论是捕鱼的,还是淘沙的,亦或是打捞队,都希望平安归来,不要出什么意外。
  江水大多时候都是浑浊的,发洪水时急流犹如洪水猛兽,唯独积水潭的水非常清澈。我们这些水边长大的小孩,从小就被大人吓唬,江无底海无边,掉下去了神仙都救不了,但每年还是有不少小孩不知天高地厚,偷偷去江里游泳,我们一个人口不到两千人的小村,每年总有几个小孩淹死在里面,九成连尸体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是山洞石缝。
  长江的尸体,若是被冲到断头峡,那就算浮在水面也没人敢捞。断头峡是长江一个小支流,九曲十八弯,从空中俯视,像条蛇,又像条龙,龙头的位置被断头山截断了,形成一个巨大的积水潭,所以这条支流其实是个死路,但当年我妈妈的尸体从山的另外一边出来后,大家都知道山底下有暗流。
  大家都说积水潭原名积尸潭,长江的尸体流到断头峡口就会被吸进去。所以它们无法理解,断头峡里沉尸无数,百年来就没听过谁能从里面出来,为什么就我妈妈能从山那边出来。我听说妈妈尸体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泡得浮肿不堪,我爹哭得死去活来。几个邻居大婶给妈妈换干净衣服的时候,发现肚子在动,吓得她们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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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也是被吓尿了,连忙去请了当归村唯一的道士黄玄还有接生婆,但他们进房间看了看,吓得拔腿就跑,道士因为穿着道袍不方便,踩到前摆摔了一跤,被我爹逮着了,说给一千块,必须把孩子接生出来,那可是80年代,一千块是我爹所有的积蓄。  “我只能给你做法,孩子得你自己剖出来。”黄玄说。  接着他便将我家菜刀在水缸沿上舔了几下,用我爹的血画了道符烧了刀口,他告诉我爹,剖出来的要不是人,就一刀剁了,他自己则跑到屋外三百米处候着。  我爹看肚子里的动静已经很轻了,觉得再不下手,可能会胎死腹中,便一咬牙剖开了我妈的肚子,直到我哇的一声哭起来,黄玄道士才敢走过来扒在窗户外面看了看,虽然我并没有三头六臂,跟普通婴儿没什么两样,但他还是吓跑了,一分钱都没要。  从此以后,他便不敢再正眼看我,打我有记忆起,只要在村里碰到,他就自动躲开,不仅是他,村里人都这样。  妈妈的名字叫刘爱生,我又是从江水中死里逃生,我爹便给我起名将江水生。满周岁的时候,奶奶给我洗澡,发现我后背长了一块形状怪异的痂,乌黑发亮,坚硬无比,跟皮肤融为一体,本以为是胎记,没想到满两岁的时候,又长了第二块,黑皮还随着我的身体长大。  这可吓坏了爹和奶奶,我爹带着我四处求医,花光了所有积蓄。只能拼命干些捞尸体的活儿,这种活儿一般人不愿意干的,都说折阳寿,除非特别缺钱,宁可用寿命去换取钱财,反正没钱死得更快。所以当大家日子还能过得去的时候,就经常出现打捞队坐地涨价,却依然无人愿意下去。  据说我爹那时候每年要捞三十具尸体,基本承包了附近几个打捞队全年的活儿,大家对于他这么拼命,很是好奇,加上他带我四处看病,惹得乡亲们流言四起,有的说我快夭折了,有的说我爹就不应该将我接生下来,我本应该死在娘胎里,现在不过是在吸爹的阳寿,鬼胎生出来的肯定是鬼种。  三岁以前的事我不记得,大概是四岁半的时候,我有点印象,爹每次干活回来都要用鞋刷蘸着洗衣粉擦洗身体,有时候都能刷出血,奶奶每次看到都暗自流泪,捞尸体那种味道能让你好几天吃不下饭,看到肉就想吐。
  爹越来越憔悴,也不喜欢抱我,从来没笑过。我现在连他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股浓烈的烟味,最便宜的那种烟,一天能抽三四包,好像记得叫什么游泳牌,现在已经没看见卖了。  医生治不好,奶奶自然就想到了找神人,那年头越是穷,神人就越是多,各地都有大仙传说,我记得奶奶走了一天一夜,翻山越岭到宜城去找一个大师。大师水平怎么样不知道,但开价三千,在九零年,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傻逼的价格。  我爹为此接了人生最后一单,就是去断头峡捞一具浮尸,断头峡的悬崖又高又陡峭,崖壁上还挂着各种棺材,根本没法用绳钩捞尸,曾经有人就这么试过,四个壮汉被拖进去了。  这些棺材漆面工艺精良,经年不烂,里面是什么人,为啥要葬在这个鬼地方,没人知道。老人们都说以前要是有血海深仇,就将仇人的祖坟给刨了,装进特制的棺材里,葬在这上面,保证后代永世不得翻身,甚至是灭族,还说什么葬棺容易取棺难。  更坏的是,这里的棺材都是一个样,全是模仿第一个,子孙想来找,这么险峻的地方,你也不可能一口口翻,到最后也不知道哪是第一个了,翻了你未必认识祖先的骷髅啊,又不是现代社会,可以做DNA鉴定。人类要是坏起来,真是比妖魔鬼怪还狠,但没人知道谁有本事将棺材葬在这种地方,估计是专业人士。  据说那次全村人都去围观,为了壮胆,父亲做了各种准备,衣服用公鸡血泡透,腰上挂着黑驴蹄子,脖子戴着黄玄给的道符。但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上百人在远处看着我父亲用竹竿勾着女人尸体,连人带木船被水涡吞没。  女人的家人还是把钱给了我奶奶,毕竟爹搭进一条命。丧子之痛让奶奶卧床不起,大师终于来了,他都没看我背后的五块鳞片,贱兮兮地吟诗一首:  阴阳之气不相融,鳞片满日丧命时。人鬼兽皆惧,近之则亡。  每当我想起这句话,简直就是狗屁不通,还大师呢,大个卵子!  大师走后,奶奶面色苍白地冲我微笑道:“水生,过来,让奶奶抱抱你。”  “奶奶,我不能离你太近,隔壁二婶说我是灾星转世,我想奶奶活着。”这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候我刚满五岁。  “傻孙子,你看你的眼睛,鼻子,像你妈,嘴和耳朵像你爹,不管他们怎么说,你都是我宝贝孙子。”  奶奶的话我信了,我慢慢走向她,靠在她怀里,她亲了下我的额头,说了句:“小心肝,要好好活下去!”然后她便沉沉睡去,再也没醒。  这句话被窗户下面偷听的二婶传了出去,黄玄跟大家解释了大师的意思,就是红白喜事时我必须出村躲避,否则见人克人,见鬼克鬼。
  堂叔江卫国算是我最亲的人了,他爹和我爷爷是堂兄弟,丧事只能找他来帮忙。他的条件是,我家的房子归他,我去村外破败的祠堂住,他就替我料理奶奶后事,我那时五岁啊,懂什么?自然就被人带去了。  村外的祠堂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据说那家人姓白,是这里最老的居民,村民们没搬来的时候,他们是独户,改革开放后,他们就发达了,出去后从没回来过。祠堂经过长期风吹雨打,塌了一半,还有一间房子是好的,堂叔把瓦收拾了下,总算不漏,我便住了下来,至于下次刮风下雨,我会不会被摇摇欲坠的土砖墙埋在这里,没人关心,也许这样还好,天灾人祸,怨不得谁。  吃饭就靠村民们施舍了,他们虽然怕我,但也不忍心眼睁睁让我饿死。三十年前长江遭遇百年大洪水,那时候村子不在山头,地理位置比较低,全村人差点喂龙王,我爷爷是守林员,挨门挨户地通知大家搬到山头,救了大家。  通常就是大家把吃的放在村口石磨上,我去拿,吃完了我把碗洗干净放回去,有人放食物,我就吃,没人放我就去地里偷点地瓜萝卜什么的。至于衣服,没人愿意自家孩子的破旧衣服穿在我身上,所以村民们便怂恿一些老光棍将衣服给我,反正能遮体御寒就行,合身这种事是奢侈的。  就这样,我还长得又黑又壮。
  好可怜的娃娃
  顶一个,楼主厉害
  感觉好看,用手机一口气看完了!情节很好
  我看好你
  即便是老光棍,也希望有生之年能找个媳妇,谁也不愿意活着的时候倒大霉,所以只有一个人愿意给旧衣服我穿,就是我爹在打捞队的同事刘叔。就连我堂叔都不管我,刘叔能给我衣服穿算是不错的了。  如果非要攀亲带故的话,刘叔算是我堂舅了,他叫刘贵,是我妈妈不知道隔了几代的堂哥,其实在农村嘛,一个村里的人同姓都勉强算一家,见面都是按辈分叫。但一代亲,二代疏,三代仇,就算爷爷们是堂兄弟,到了孙子辈,关系就很淡了,为了一条狗,一只鸡,甚至猪跑地里拱了大白菜,都能打骂起来。  刘叔跟他亲哥哥当年还为了争寡妇打架呢,那年他18,年轻气盛下手狠,将他哥哥打得不敢回村,赢得了当时28岁寡妇的占有权,不过那女人有宫颈癌,生不了孩子,五年之后便死了。自此之后他就找不到媳妇,干着捞尸的活儿,脾气暴躁抢兄长的女人,还把女人给克死了,这三条名声就足以让他打一辈子光棍,本来村子里女人就少,插座永远是不够用的。  我六岁的时候,村里同龄孩子都去上学了,我自然是没书读,很多年轻人并不知道,那时候所谓的九年义务教育,还是要收学费的,小学一学期258,初中一学期要五百多,还有一些学杂费,像我这种孤儿自然是不可能享受教育。  即便镇上说了可以免我学费,但书本是要买的吧?那年头农村大家都是勉强吃饱,肉都舍不得吃,挣的钱基本都交给国家了,可谓是苛捐杂税猛于虎,什么公粮利润,水利费,教育附加费,再加上每家至少两个小孩,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快更新撒
  那年的七月十五,我永远不会忘记,虽然都说鬼节晚上不要出门,但是我饿,傍晚天没黑,我就到石磨边上,踮起脚尖看了看,碗里除了一只死苍蝇,什么都没有。我穿着一件灰色破旧的长袖中山服,站在那里,看着收工的大人们,他们说说笑笑,互相叮嘱今晚要吃面,最好加个白水蛋。  没人看见我在咽口水,没人听到我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我从不奢望鸡蛋,也没去过谁家鸡窝偷过,只想吃口面条,哪怕是面汤也行。当我等到晚上月亮出来,都没人给我送吃的,天黑了,他们不会出门了。  我爬上石磨,端着破碗,趁着月光,走回祠堂,想睡觉,但是睡不着,我又爬起来回到村里,找到邻居家的菜地,想找条黄瓜充饥,但是找了好几家菜地,都没了,黄瓜是个好菜,家家都摘得很干净,这个季节黄瓜也快凋零了,连瓜娃子都没看到,加上光线也不好,我什么都没找到。  摘了一只辣椒塞进嘴里,立马辣得眼泪直流,赶紧吐了。这时候我听到草地里沙沙作响,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近,我头皮发麻,一听声音就是蛇了,我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菜地。我天生就怕软体动物,什么毛毛虫啊,蛇啊,蚯蚓啊,看见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想起来堂叔家种了冬瓜,这个季节应该总有吧,便又翻过一个小山坡,到了他家菜地,之前这里是我家菜地,不过现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了。
  冬瓜体型大,很容易发现,我找到一个小的,摘了抱在怀里,这时候听到房子里有狗叫声。  “狗东西,快起来,有人偷瓜!”堂婶吼道。  我抱着冬瓜拔腿就跑,钻进小树林里蹲在树底下,堂叔没有追来。我用牙齿将冬瓜皮刨掉,大口大口的吃着,冬瓜没什么味道,小瓜子还有点涩苦,但我很饿,一口气吃了二分之一,肚子是吃撑了,但胃里却很难受,总有一种难闻的青涩苦味往外涌,突然嘴里泛起酸味,我吐了。  正当我准备抱着剩下的半截冬瓜回去的时候,树林里传来木树枝踩断的声音,很轻很轻,慢慢向我靠近,我当时就吓尿了,拼命地跑着,但瓜和破碗我都没丢,好不容易跑到祠堂,刚推开门就被身后的人用蛇皮袋子套住了头,我拼命挣扎,呼救着,但这里离村子有点远,再说即便他们听到了也不会出来救我的。  他们说我是天煞孤星,说我该死,但我想活着,活着才能给爹妈妈奶奶上坟,才能在深夜里蹲在墙角想念他们,才能在他们坟前晒着太阳安心入睡,如果我死了,就永远记不住他们了,我不信人死了能团聚,否则那些失去至亲至爱的人,为什么要苟活于世,而不去跟亲人团聚。  那人特别壮,肩膀宽阔,他把我扛在肩上飞奔,都没喘口气。我用手里的破碗敲打他的背,但就像小孩挠痒痒,碗都没敲破,我能感觉到他在上山,脚步稳健,他要带我去哪里?把我活埋了吗?  我记得好像跑了很久,他才停了下来,慢慢举起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无论我哭着怎么求饶都没用,总之他一声不吭,我的头被袋子蒙住,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闻到他身上有股烟味,当归村的男人似乎都抽烟,这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  突然我的身体从空中坠落,蛇皮袋从我头上脱落,我借着月光似乎看到断头山崖边站着一个魁梧的黑影,看不清脸,紧接着我便坠入冰凉的水中,身体像摔裂了一样,昏死过去。  在梦中,我像是在妈妈的肚子里,这种感觉很奇怪,没有人会记得在妈妈肚子里是什么样,但当时我在就是这么觉得,并没有还害怕。水从我鼻子里嘴里进去,张口喝着又吐出来,我能呼吸,还在游泳,我可从来没下过水,因为怕人看到我身上的黑鳞。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水里面瞎扑腾,而水下面有个女尸,她面色苍白,像涂了一层白石灰,只有嘴唇上有一点红印,柔软的红色汉服随着水底暗流晃来晃去,样子是那么的清晰。我起初还以为是妈妈呢,但她突然睁开眼睛,绿色的眼珠子死死瞪着我,吓得我从水里抬起头,天上的月亮使我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在断头峡的积水潭里。  这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缠着我的脚往下拖,我使劲逃离,却被越拖越深,那女人眉角微扬,好像在冲我笑,她的长发缠我的双脚,我离她越来越近。  我用手抓着头发,想解开,但根本没用,反而越缠越多,越缠越紧,一直缠到我的脖子,我看了看手中的半边碗,摔下来的时候破了,只剩下半边死死拽在我手里。
  我左手拽着头发,右手用破口处拼命割着快要钻进我嘴里的长发,也不管有没有用。  头发没割断,却不小心划破了左手小拇指,鲜血冒出来,像道红烟一样钻入头发里,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缠在我身上的头发突然燃烧了,蓝色的火焰快速在水底漫开,沿着头发朝女人奔去,女人伸出苍白的双手,那弧形指甲得有一米多长,她猛地一拽,把自己拽成光头,刚才还有点美艳,突然就变得奇丑无比,我看见苍白的头皮慢慢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我拼命往上游,很快便浮出水面。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头顶月光,月亮离我很远,不知道怎么上去,断头峡这里是上不去的,峭壁估计两三百米高,我只能逆流往断头峡口游去,因为越往上游,崖壁越低,只要到了断头峡口,我就能爬上岸。  游了多久我不知道,累了就抓着悬臂上的缝隙休息下,好几次都睡着了,被水流漂走,但奇怪的是我并不会被水呛到。饿了我就钻入水里,在石壁的缝隙处,摸点螃蟹小鱼小虾之类的填肚子,晚上又没什么光线,月光虽亮,但也没法跟白天比。但我好想在水中能看见,只是每次入水都吓得全身发抖,可能是水太凉,也可能是我担心那女鬼会追上来。  就这样一直到月亮下山,天色渐亮,我想着还有一会儿,村里人就得去码头了,也许会看见我,渔船码头就在断头峡口不远处的江边,村里唯一的路就在上面,越往上游,路边的树林就越低越稀,走在路上是可以看到断头峡水面中间的,只要路人往这瞟一眼就行。那时候都是土路,后来国家补助加村民集资才修了一条通村水泥路。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便朝中间游去,贴着峭壁路人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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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中间没有可抓的地方,我只能慢慢游,只要不被水流冲回去就行,我得保持体力,待会儿好呼救,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救我,只要他们想,其实很容易,这里峭壁只有五六十米,丢根长绳下来就能救我了,打捞队有这种百米长绳。  半个小时后,我看到一行人在山头路上向码头走去。我便使尽全身力气喊:“救命……”  熊老六是打捞队长,他好像看了我这边一眼,但装作没听到,继续跟大家有说有笑,直到他们消失在树林里,我心里冰凉,已经很累了,游不动了,越接近长江口,峡谷越窄,水流越急,所以大家都叫这里蛇尾或是龙尾。  我躺在水面,任由水流漂着身体,今儿估计是要跟那秃头女水鬼为伴了。  “水生……”崖上响起刘叔的声音。“游过来,我放绳子下去。”  我看到他抱着一棵树,站在山上喊着我,肩膀上还背着一捆小拇指粗的绳索,我似乎看到了希望,拼命朝他下面游去。他担心自己掉下水,死死抱着碗口粗的小树,然后将绳子一头绑在树上,才敢扔下绳索给我。  我将绳子绑在腰上,因为我已经没力气了,刘叔便慢慢将我往上拉,拉到一半他也累了,便停下来休息,他站的地方本来就不好使力,都是人高的草,很容易滑倒掉下来。  等他将我拉上去的时候,我身上好多地方被崖壁磨出血了。
  书很赞
  更新好慢呀!!!!!!
  万事开头难,作者加油
  “没事吧?”他问我,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想吃米饭,想睡觉。  他将我背回家,给我做了一大碗蛋炒饭,吃完后我睡了三天三夜,噩梦缠身,那女人各种表情像是快进一样在我梦中不停闪现。我不死不活地整整病了一百天,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好了。之后刘叔便不顾村里人反对,将我收养,本来邻居想把他赶到白氏祠堂住,但刘叔脾气暴躁,将那家人打服了。  此后,村民们都知道了我后背的鳞甲,当时为了方便游泳,我将衣服脱了,打捞队的人跟村民们说,我在水里游着,背后的鳞甲散发着幽幽的黑光。麻个痹的,那么远的距离,我那时候才六岁,哪有这么明显,还黑光,他们应该在刘叔救起我之后才看到的。  有的人叫我蛇种,有的人叫我龟儿子,还有人比较怀旧,依然叫我鬼种,但他们都不敢当着刘叔的面说,刘叔安慰我说,这叫龙背鳞,但村民们不服,龙鳞是金色的,哪有黑色龙鳞。  后来刘叔告诉我,我呼救那次,他就在人群中间,但是不敢看我,打捞队的人也说了不能救,否则肯定跟我爹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但当他到船上,看着绳索,便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若不将我救上来,怕是一辈子心里难安,感觉我是他害死的,他不顾队友反对,背着绳子就下船跑到我呼救的地方。  好在熊老六没有将他赶出打捞队,还给他找了些赚钱的捞尸活,刘叔年轻时水性好,救过熊老六的命。
  刘叔让我上了学,我也很珍惜,越是被排挤越想用成绩证明自己,每次考试总是名列前茅,等我上了高中,九年义务教育全部免费,真是绝了。  高中老师对我赞不绝口,说我虽然不爱洗澡不讲卫生,但很聪明,将来肯定能上一流名校,这句话让刘叔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挣钱,他身体不太好,抽烟太猛,得了肺病靠吃药维持,还想存钱给我上大学娶媳妇,把我当亲儿子再养。他经常跟我说虽然被村里人孤立,但他已经把我儿子了,一点都不觉得孤独。  关于洗澡这件事,我没跟老师同学解释过,每次都是等室友睡着了,才敢打桶冷水栓上厕所门,在里面偷偷洗,不然我怕别人看到我背部的鳞片,高三的时候已经十七片了,背部几乎布满了这种恶心的东西。  高一的时候我暗恋二婶的女儿江楚眉,自卑感爆棚,便跪在刘叔跟前,求他将刀片烧红试试能不能割掉,但是我想多了,我背上皮肤无比坚韧,锋利的刀子在鳞片上连个划痕都没留下,最他娘让我恼火的是,刘叔下刀子的时候,我居然没觉得痛。  我参加高考的时候,熊老六已经是村长了,他跑到县里来,冲进考场将我拉出来坐上他的摩托车,向村里疾驰。  原因是上游县城的几个小孩在江边游泳,有个小孩被水冲走,家长雇打捞队沿江寻找,但晚了一步,尸体被冲进断头峡口,断头峡远近闻名,那个打捞队死都不进去。
  哦有,失踪人口回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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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尸体在崖壁上撞得血肉模糊,家长哭得死去活来,愿出三万块找人打捞。  刘叔不顾大家劝告,说小孩刚入断头峡,应该没那么危险,开着小木船去了。熊老六便火急火燎的找我回去劝刘叔,不要动小孩尸体,还有可能安全返回。  断头峡恶名远扬,可不是近代的事,县里有本清代康熙年间的手写本《捞工志》,上面就记载了,大概的意思是断头峡尽头的积水潭吸尸,长江的尸体只要流到这附近,一半顺流而下,一半被吸入积水潭,清代捞工都叫它积尸潭。只是这本书太过邪乎,被县里藏起来了,大家都是从黄玄的父亲黄方老道那里听说的,黄老道年轻时游历江湖,见多识广,据说四十岁时还骗过村里一个黄花闺女。  我在摩托车上听刘叔这么说,急得不行,一直在抹眼泪,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流过一滴泪,爸爸死的时候,我以为他去找妈妈了,奶奶死的时候,我以为她睡着了。如果刘叔也死了,我就一个亲人都没了,难道我真是天生克亲人?  我少年老成,每天想很多事,后来刘叔不断开导我,他说我要是有出息了,买辆小轿车,再让他坐坐飞机,因为这些他都没坐过,所以他不能死。  但县城离村里的路是那么远,熊老六开得再快,也要一个小时,来回两个小时过去了,一切都晚了。  远处围观的人说,刘叔进了断头峡,刚追到孩子身边,水流突然变得踹急,小木船速度飞快地撞到崖壁上,船翻了,刘叔便再也没起来。
  作者,读者喊你更新了
  好书分享,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我冲到翻船的地方,看见小木船盖在水面上,被转弯处的崖壁挡住了,水流已经没有那么急,很缓和。  我跑回码头船上拿起绳子便要去捞刘叔尸体,熊老六拉着我吼道:“你疯了!”  “没事,六岁的时候,我都死不了,现在也不会有事,刘叔将我抚养长大,一定不能让他葬尸断头峡。”  “你还知道他将你养大?你想死我不拦着你。”熊老六挥挥手说,他跟刘叔近三十多年的同事,想必恨死我了吧。  他怎么想不重要,我背着绳子跑到翻船处,将绳子绑在树上,村民们见我如此不怕死,都很好奇,纷纷站在路边围观。毕竟六岁时我已经成了传说,大家都说我是断头峡水鬼的儿子,鬼再坏也不会害亲生儿子,所以我才能活着。  “你小孩还想要吗?”我问那个家长。  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家长被一群村民们洗脑,又看见刘叔死得蹊跷,已经悲痛中清醒过来,一时不知该不该要。  “我不要你的钱,你想要我就帮你捞上来。”我问,见他还不回答,支支吾吾,我没时间跟他废话,越靠近积水潭,越越难捞,,便将绳子绑在手腕上,一跃跳进断头峡。  落入水中后,我便游向木船,这时候上游的暗流突然变得汹涌起来,将木船冲走,我追上去抓着木船,潜入到下面,船上绑着一根绳子直通水下,我拉了拉绳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吊在上面,我想绳子的另一头就是刘叔的尸体了,这应该是刘叔当时能想的唯一办法。
  作者加油
  加油,希望有更好的作品
  我顺绳而下,绳子只有十来米,我看见刘叔的手被绑在绳子上,身体却被黑色水草缠得跟个粽子一样,这才十几米,离水底远着呢,哪来这么长的水草噬人。我突然想起儿时那个长发女人,不禁吓得打了个冷颤,似乎能看见她在水底下,但揉了揉眼睛,又没有,这季节又是大上午,江水可没那么冷。  虽然很怕,但我不能把刘叔放在水下,我六岁时能活下来全因为他,命还了也无所谓,况且这里不是积水潭,应该没那么危险。我从腰间掏出从船上顺的小菜刀,使劲儿割着水草,但怎么也割不断,下半身却被水草慢慢缠上,无法动弹。  当水草缠到我腰间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一条呲着牙的怪鱼朝我游来,它的头比卡车头还大,眼睛直径估计得有一米,我吓得连忙扭动,想挣脱水草的束缚,大鱼腥红的眼珠一转,跟我对上眼了,麻痹的,它现在才看到我,早知道就该等它过去,真是找死。这种鱼我没见过,应该是外来物种,江鱼一般没有牙齿,更没见过这么大的。  它张开血喷大口,冲向我,这嘴巴可以把我整个人装进去了,獠牙估计有二三十公分长。我脑子里闪现那个晚上的情景,左手捏住刀子一拉,掌心血迹冒出来,大鱼似乎有所畏惧,但并没有逃走,而是慢慢游过来,我抓着身上黑色水草猛地一拉,蓝色火焰在水底漫开,大鱼这才吓得屁滚尿流,转身逃走。  刘叔身上的水草也被烧了,水底水花翻涌,我看到他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小孩,我将他们拖出水面,解开船上的绳子,将双尸背在身上。  村里人都说鬼怕血,看来这是真的,但令我不解的是,我爹那年全身衣服都用公鸡血泡过,却依然死在积水潭,这其中的缘由我始终不知道,难道鬼只怕人血?这也好像说不过去,死的那些人哪个身上没血,难道刘叔这个年纪了,不知道鬼怕血这个说法?  小孩的脸早就被崖壁撞得血肉模糊了,也没见水鬼怕过啊!。
  非常喜欢这个故事、真实的江湖、真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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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洗澡,完了再看
  刘叔和小孩喝了不少水,非常重,上面没人帮忙,若不是我足够强壮,根本爬不上几十米的高崖。中途抓着绳子,踩着崖壁,休息了三次,一个小时后,村民们在路边看到我真的爬上来了,纷纷逃到百米开外,我背着两具尸体,花了半小时才回到水泥路。  我是硬撑着的,其实很累,但刘叔的死让我痛恨自己,这种硬撑带来的痛苦,以及膝盖肘部脚踝等部位在攀岩时磨破流血的痛感,能让我心里稍微舒服点。  小孩已经面目全非,他的父母站在远处哭得稀里哗啦,瘫倒在地上都起不来,不敢前来认领。  “孩子我帮你葬了,以后你可以来上香!”我喊道。  小孩妈妈跪在地上,哭声惊天地泣鬼神,她在朝我磕头,村民们可就不干了。  “孩子和刘贵都不能葬在当归村,你要么江葬,要么葬在断头山上。”一个村妇喊道,不知道她叫啥名字。  我背着尸体朝村民们走去,他们吓得节节败退,小孩父亲拖着小孩妈妈也跟着后退。  “小江,你不要害大家了。”熊老六站出来说道,“你把你叔葬在白氏祠堂后面的荒山,那里没人管。”  “村长,他从水龙王还有水鬼手里抢尸,以后肯定会连累大家,你得让他去白氏祠堂住。”堂叔喊道。  “他可是你侄子,白氏祠堂都快垮了。”熊老六说道。
  “让这对夫妻出点钱修修。”堂叔对孩子父母说。  村民们纷纷附和,熊老六便低声跟孩子父母说着什么,小孩爸爸连忙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地上。  “小江,你把这钱拿去,把祠堂修修。”熊老六说完带着大家后退。  我便走过去,拿起三万块钱,背着双尸朝白氏祠堂走去,后面的山叫乱坟岗,都是一些没人知道的孤坟,连个墓碑都没有。  我打电话让人送来两口棺材,他们只肯送到白氏祠堂门口,我花了三个小时,用绳子绑着,一口口拉上山的。挖了两个坑,一直到天黑,才将他们埋好,烧完香纸,放了一些鞭炮,便躺在坟头睡觉,实在太累了,守坟不是我们的习俗,但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什么。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雨水淋醒过来,江边多雨,更别提夏季了。我睁开眼睛好像看到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小男孩站在我头边,举着一片大树枝子,像是在给我挡雨。这时候一声巨雷,他吓得一抖,闪电划过天空,我看到他光着身子,就穿了个红裤衩,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表情。  麻痹的,吓得我起身就跑,就差尿裤子了,草地被雨水打湿很难走,脚底打滑,重重摔倒在地上,屁股都快开掰了。  “大哥哥,你别怕……”小男孩说话了,声音就好像在我耳边。  我龇牙咧嘴地摸着屁股准备起来继续逃,头顶突然又出现一片大树枝,他居然就站在我背后,给我挡雨,我可是跑了一百多米。
  不错,辛苦
  “你……是鬼……鬼?”我问,看样子肯定跑不过他,不如躺地装可怜。  小男孩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我,不说话,我发现他从不眨眼,任由树枝叶子上的雨水溅进眼睛里。  “我没害你。”我说。  “我知道,我就是给你挡雨,怕你感冒。”他说。  这小鬼搞得我还有点感动,除了刘叔,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呢,他虽然面无表情,脸色寡白,但并无恶意。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王小峰。”  “几岁了?”  “八岁。”  “哦,你走吧,不要再出来了,够吓人的,小兄弟,人各有命,我也是烂命一条,帮不了你。”我说话的时候,屁股慢慢挪动,想蹭到山下平稳的地方起身逃跑,他却很不懂事,紧紧跟着我走,他明明站在斜坡处,脚下是滑溜溜的草地,但他却非常稳。  “大哥哥,你能帮我把我名字刻在坟头吗?不然我怕爸妈找不到,我想他们。”小孩说。  “好,好,没问题,明天我就办。”  “你回爸爸家睡吧,我怕打雷,也要回坟里了。”他将树枝子递给我,我连忙接着。“不要担心你爸爸,我会陪他聊天。”他说。  我举着树枝,坐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雨水打得树叶叭叭响,我鼓起勇气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爬起来就跑,摔倒了便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
  树枝我还一直举着,真是他娘的绝了,这玩意儿能挡什么雨?但我的手已经吓得不听使唤,紧紧拽着松不开,可能压根没想过这事。  回到祠堂,我找了个角落避雨,之前住的那间已经垮了一大半,只有个角落稍微干点,太累了,靠着墙壁便睡。  雷声轰鸣,闪电如刀,我靠在墙壁上,好像头顶被瓦片砸中,睁开眼睛时已经晚了,夹角的两堵土墙轰然倒下,砖瓦瞬间就盖住了我的视线,将我砸晕过去。  太阳光线穿透砖瓦缝隙,照在我的眼睛上,我知道自己还活着,头被砸破了,身体虽然有痛感,但无大碍。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团绿色,起先吓我一跳,因为想到那水底女尸的绿眼睛了,后来才发现我在一棵樟树底下,樟树矮而粗壮,长得很怪异,粗壮密集的树枝帮我挡住了砖瓦,不然我就被砸死了,这房间里是有些杂草,但并没有樟树,当归村及附近的山上也没有这种怪异的樟树。  推开头顶的砖瓦,从里面爬起来,翻遍了砖瓦堆,也没看见昨晚捏回来的树枝,我背后汗毛直竖,难不成是昨晚小男孩送给我的大树枝救了我?我想起来他跟我说,你回爸爸家睡吧,那意思就是让我不要睡这祠堂里了。  六岁时看见的那个水鬼,就像一场噩梦,刘叔叔想方设法让我遗忘,最后实在不行,就混淆视听,大白天还扮作女鬼跟我玩躲猫猫,起初我怕,时间一长反而适应了,脑子里想起那女鬼就想起刘叔的搞笑样子,日子一长,便分不清真假了。
  后来就从没见过鬼,十七岁的年纪见鬼,还是穿着红裤衩的小男孩,真的很吓人。  但人家救我一命,恩得报了,我连忙联系做墓碑的人,为刘叔和小男孩做了墓碑,刘叔的生辰八字我大概知道,小男孩的只写了名字和出生年份,留白的部分等他父母来了再加上。  接着我又打电话到离我们最近的村找木匠,让他们来给我建个小木房,这里已经没大路了,建砖瓦房不太现实,车子进不来。棺材还是人家用牛板车拉来的,再说三万块钱,买棺材做墓碑已经花了五千,不够建房子了,木头房子反而好说,材料可以上山砍,这里不缺树,或许还能留点钱买些日用品。  忙完这些,我便带着香纸鞭炮,上山看了看,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坟边不远处的大樟树最下面的树枝有个新鲜的折口。  我跪在他们坟前,“小兄弟,谢谢你救我一命,墓碑明天就可以到了。你们两位对我都是大恩,有什么心愿记得告诉我,我一定办好。那个……现身就不必了,托梦就好!我从小到大噩梦缠身,实在是有点怕。”  木匠来后,说刚砍的树不行,得去村里买木材。看来这笔钱还是省不了,我担心村里人不卖给我,便把钱给了四个木匠,让他们去买,然后用牛板车拖来。我自己则上山砍了些小树搭了个木架,然后去村里偷了几捆干稻草铺在木架上,先这样住下来。  半个月之后,木房便建好了,里面也有五十个平方,五脏俱全,江边风大,夏日太阳炽烈,四五天油漆就干了,虽然味道很重,什么家具都没有,但我还是住进去了,毕竟这里面要比小木棚舒服,至少不会下雨时全身湿透。上山找了些去异味的草药,晚上睡觉时熏着,还算可以忍受。  那棵救命的樟树我自然留在那里了,虽然奇形怪状,看上去有点怪异,却是别样的风景。临时木棚我没拆,准备养条狗。  我想找点事做,便去找熊老六,他说打捞队的村民不让我进,我只好说如果有难活儿可以找我,因为我发现自己水性特别好,在水里像是能呼吸,至于到底能憋多久,我不知道。  “你还敢进断头峡?”熊老六问。  “不敢,不进了,我是说江里有人不敢捞的女尸,或是……小尸,我可以去。”我回道,反正我烂命一条,只求苟活,不怕诅咒。  “好!”熊老六刚说完,就被老婆拉进屋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正趴在窗户上朝里看,我认出是那小孩的母亲,四十来岁的样子,比起上次,好像更憔悴了,身体应该不怎么好,灰色T恤耷拉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双手干枯,若不是有印象,我还以为是乱坟岗的哪座坟诈尸了。  “王小峰的妈妈吗?”我问。  女人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我,面黄肌瘦,“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名字?”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他给我托梦了,说想你。”  女人听完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哇的一声哭起来,干枯的双手抹着眼泪,“我也想儿子。”那哭声撕心裂肺,我也为之动容。  “怎么现在才来?”我问。  “我生病了,老公家里人逼我离婚,所以现在才来。”女人哭得很凄惨,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一样根本止不住,鼻涕口水混在一起。  我看得不禁眼眶一红,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我连她什么样都不知道,那时候农村倒是偶尔有来拍照的,但是很贵,爹妈都没舍得拍。我爹的样子虽然模糊了,但好歹有点印象,妈妈就只能凭想象了,奶奶说我的眼睛和鼻子像她,所以我经常照镜子。想必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也像这女人一样,念子心切吧。  我给女人倒了一杯开水,但她不喝,说要马上去看儿子,便只好带着她去了。  山路不好走,女人摔了好几跤,我只好背着她上山,她一直问我到了没,到后来我都懒得回了。
  觉得挺有意思
  我看好你
  很快就到了,她趴在儿子坟头,抓着新鲜的泥土,哭得没了力气,一直喊着小峰的名字,我则站在一边抽烟。  “天快黑了,下山路不好走,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说,肚子又饿,主要是害怕天黑,万一小峰要出来见妈妈,还是很吓人的。但是让他们母子相见不是好事吗?我又不知道该咋办了,一包烟也抽完了。  女人居然趴在坟上睡着了,我很想问问她老公为啥不来看孩子。正在犹豫要不要带她回去的时候,她突然嗖地从坟上爬起来,着急地看了看四周,我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太阳刚下山,但还是白天呢。  我站起来看了看四周,除了风吹草动,树叶沙沙响,啥都没有啊。  “我梦见小峰了,让我不要担心他。”女人跟我说。  “那就好,我爸爸很善良,也很喜欢小孩,他会在那里照顾小峰的。”我没说刘叔,因为墓碑上我的名字上面的身份就是子,养子也是子。可惜活着的时候他没让我叫,他说男子汉不改名不改姓,而且我也听村里人说,跟他姓了,折他的寿,便一直以叔称呼。  我将女人送到镇上,她上车回去的时候递给我一个信封,说里面有王小峰的生辰八字,家族谱上的辈分名字,算命的还说让她把家里资料都刻上去,算命的说孩子太小,又死于非命,担心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还说等她身体好些了,找到工作,再来看小峰。
  作者,读者喊你更新了
  我自个儿走路回来的,到家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累得不行,就着开水咸菜,吃了个四个馒头,拆开信封,除了王小峰的信息,还有三千块钱。这钱我没想要,但那女人说了一大堆信息,我又搞不懂,以为里面全是资料呢,没想到资料虽然详细,但就一张薄黄纸。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男孩蹲在樟树下,他依然穿着红裤衩,依然湿漉漉地,天并没有下雨,我对他说:“谢谢你救了我。”  “谢谢你带妈妈来看我。”他回头笑道。  “你不想爸爸?”我好奇地问。  “他在外面还有个家。”  “你怎么知道?”  “妈妈说的。”  “为什么不去见你妈妈?”  “她想我,就像我想她,如果我见她,她就永远不会舍得我离开了。”他的话就像个大人。  “你咋懂这么多?”  “你爸爸告诉我的,他就从来不见你,说他已经死了,不要再打扰你,所以他不会给你托梦。”  刘叔和我爹都是硬汉,他们不善言谈,但从不矫情。  “你这么乖,为什么要到江里游泳?”我埋怨道。  “有个女孩的小狗掉进去了,爬不上来,我去救它,掉下去的。”  “你喜欢她?”我笑着问。  他点点头。第二天我就找人把相关信息刻上去了,花了三百块,主要是村里人多嘴,搞得那老头子都怕我,不然最多八十块就搞定。
  之后我便住在木屋里,从没过村头的小卖部一步,后来店家被村民们说闲话,他便让我要什么东西,他就放到村口石磨那,我去拿,大家都默认了,东西和钱放在那,哪怕是过夜,小偷都不敢要。  社会变化得很快,人们变得很奇怪,以前穷的时候,大家只要饿不死,就不太愿意捞尸,但现在我发现大家日子好过多了,钱瘾却更大了。捞尸价水涨船高,碰到有钱的主儿还能宰一刀,媒体就报道过挟尸要价事件,社会再怎么批评,这也是自由交易,况且在打捞队看来,这是损阳寿的,有钱不赚是王八。  以至于现在生意都要抢,各村的打捞队划分地盘,为争夺尸体打捞权,打过好几架。  一年多的时间我只接过一单,就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挂在断头峡口的石头上,尖锐的岩石插入腹部。虽然还没进入断头峡,但是那里水流踹急,他们担心万一过线了会受诅咒,所以没人敢捞。因为涉及到刑事案件,经村长熊老六推荐,警察带着家属找上门,我开价十万,家属不能接受。  “小伙儿,我们要办案,尸体泡久了影响取证,你就通融通融。”一个中年警察说。  “就是,前两天你们打捞队在网上被人骂出翔了,还敢挟尸要价,信不信我把你拍下来传到网上?”跟着来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说,还将手机掏出来准备拍照。
  快更新撒
  “你老婆你杀的吧?”我突然问道。  “你……你什么意思?”男人想冲过来打我,被警察拉住了。  “小伙儿,你就便宜点嘛!”警察好言说道。  “警察同志,我一年还接不到一单,自然是要高价,不然我靠什么活着?而且你们应该跟各打捞队聊过,给十万都未必有人敢捞吧?”我自然不肯让步,但假如他们因为这个价格太高,决定不捞尸体了,那一万我也认,男人手上戴着大金表,夹着黑皮包,一副土豪的样子,一点要跟我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警察点点头,拉着男人到边上商量了一会儿。  “麻痹的,他就靠赚死人钱,缺不缺德啊!”男人骂道。  “杀生的才缺德,我捞尸是积德,不然你女人要是进了断头峡,可就魂飞魄散了。”我说。  我虽然耽误了高考,没读大学,但也是个有文化的人,看过很多书,曾经说服过自己不要信鬼神,也怀疑背上鳞甲只是某种罕见的皮肤病。但是两次断头峡的经历,还有小男孩让我变得无法做判断,神是从来没人见过,鬼兽我还真见过,也许是幻觉,但幻觉从何而来?  我思考问题喜欢讲逻辑,见过的东西没法否认,没见过的我是不信的,比如我就不信神,如果世界上有神,这些鬼怪他们管不管?我江家人操神仙他祖宗了?要搞得我家破人亡,还搞得我生不如死,背长蛇鳞。
  所以我的结论是,这世界上只有人和妖魔鬼怪,人和人斗,人和妖魔鬼怪斗,妖魔鬼怪和妖魔鬼怪斗,神仙都是人们安慰自己找的借口。牛逼的人,术正则成了人们口中的神仙,术不正则成了人们口中的妖魔鬼怪,但人就是人,变成啥也改不了贪婪的本性。那小男孩,虽然是鬼魂,但其实是天使。  “放你娘的屁,扯什么蛋?老子会信你这些农民的愚昧屁话?”男人吼道。  “你就是不想捞。”我说完准备关门睡觉,其实心里很慌张,再他妈省着用,一年没干活也撑不下去了。男人只要态度好点,万把块钱我也接受了,毕竟还没到断头峡嘛。  “这样吧,钱我们先出了,你先把人捞起来。”警察说道,他刚才在打电话请示。  银行卡到账后,我就开着小木船去了,其实女尸的位置还好,只是大家有心理阴影罢了,我将女人取下来,肠子哗啦留下来,一股怪味,如果你闻过杀猪时的猪粪味,大概能理解一点,尤其这女尸在水里泡过,闻过水里腐烂动物尸体的人应该能感同身受。  对讲机里响起警察的话:“肠子不能丢,我们要让法医化验。”  我只好取下毛巾包着鼻子和嘴,忍着恶心将肠子小心翼翼地塞回去,然后将女人平放在小木船上,女人虽然满身乌青色,但年龄不大,五官标致,算是有点姿色的那种。本想只看她的脸,但当我的目光扫过肚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取下毛巾,扒在船沿上疯狂呕吐。
  十万块拿到手,给了一万熊老六作为介绍费。我依然很省,因为下一单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搞不好要等个三两年,反正最近一年是一单没接到。  一天傍晚,我打电话让小卖部给我拿两条便宜香烟,一件啤酒,还有一些食物。  去那的时候,发现黄玄又在村口庙里做法求雨,这是非常变态的一件事,我巴不得天天晴朗,江边又不缺水,但打捞队恨不得天天下雨发洪水,这样就有钱赚了。他们似乎将从前的恐惧遗忘了,变本加厉地赚钱,求雨这种事简直丧尽天良,大概在他们心里,只要不进断头峡,没什么比我这个家伙更可怕的了。  回到小房子,我打开电视,靠在小沙发上抽烟喝酒,这小沙发是我专门从县城买回来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房子里,主要是我不喜欢坐椅子,鳞甲长了十八片,几乎布满了背部,靠着硬物的时候,摩擦的时候是滑的,那种隔离感让我非常烦躁。  马上我就满十九岁了,下一片会长在什么地方?屁股上?脖子上?我宁可长在屁股上,甚至是命根子上,也不愿意长在脖子上,不想被人看到。反正我就这样了,大概在这木房子里老死是宿命了,如果按照那大师说的,也没几年好活的,命根子大概是用不上咯。  除了上高中时喜欢的江楚眉已经快大学毕业了,她比我大两岁,村里比我小两岁的熊芳也快上大学了。
  作者写得不错,不过应该注意一下一些细节描写
  加油别断更
  我倒是打听到了江楚眉的QQ号码,但我没加,人家从小就怕我。  别说她们两个年轻的了,只要是个女人,让我死前试试那是什么感觉,都是乐意的。王小峰的母亲虽然四十多了,但也不算丑,只是她每次来都是那么悲伤,好像也找男人了,想起她脑子里就浮现王小峰的模样,实在没有兴趣勾搭,就算勾搭了我也不敢脱衣服,怕吓到人家。  一个人太孤独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想我妈,想我爹,想我奶奶,想刘叔,还想女人,门外的怪异樟树,似乎从来不长,一年多了,还是那个样子。  除了王晓峰偶尔在我梦里出现下,我的长辈都很奇怪,我几乎每隔半个月就去他们坟前上香,求他们赐梦,尤其是妈妈,说了多少遍,她从不出现,哪怕在梦中见见她的样子,我都满足了。奶奶应该最疼我了,她也不理我。刘叔更是奇葩,王小峰可以出来,他为啥不可以?他们就住在隔壁呢。  我最挂念的是爹,他被旋涡卷入断头峡的积水潭里,尸体都没浮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喂了江底鬼怪。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那么能潜水,要不要冒险去积水潭底找一下,但每次我都怂了,有次我都鼓起勇气上了断头山,站在那黑影将我抛下的位置向下看,但我有点恐高,看到一圈棺材,双脚发软,当场就退缩了。  回到家里,我就靠酒精麻醉自己,想着十几年了,尸体早就腐烂了,下去也是白白送死。
  留名,回头看
  被吵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多,江上警笛轰鸣,昨晚狂风暴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听声音好像出动了不少水警。  我骑上自行车下山,朝警笛方向去,身后响起喇叭声,打捞队的十几号人骑着摩托车跑去了,过了一会儿我便看到断头峡口不远处的江面上,停着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上面灯火通明,周围到处都是水警。  等我骑到的时候,熊老六正跟水警争吵着什么,两艘警船要进断头峡,但熊老六不让他们进,说里面不干净,进去了就出不来。  “这是上面的命令,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工作,人命关天。”穿着制服的队长冲熊老六吼道。  “孙队长,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啊,这里面真不能进啊!”熊老六急道。  “是啊,孙队,我们附近的居民谁不知道,进了断头峡,尸体都捞不出来。”隔壁村打捞队也来了,这家伙还真是消息灵通,他过来就算开车至少也得半小时。  “放屁,迷信!”孙队长是新来的,年纪三十多点,以前的老队长应该退休了。  “孙队,我不进去!”一个中年水警说。  “你怎么当水警的?没看邮轮监控里显示人被冲进这里面了,不救人就滚回家去。”孙队吼道。  “我可以不干,但不会进去。”中年水警站在船上说道。  “滚开!”孙队吼道,然后自个儿上了船,结果船上的水警全部下来了。
  顶一顶,继续
  “一帮孬种,拿好对讲机,等我指示,我先进去给你们看看。”  “不是,孙队……”  熊老六还没说完,孙队就开着快艇快速离开,进了断头峡,大家便连忙跑向旁边的小山坡上观看,我自然也跟着,等我们跑到上面的时候,孙队已经开船到峡谷中段了。  “你们看我有没有事?再进来三条船,一起搜救。”孙队在对讲机里说道,但没人动。  他刚说完,我就看见孙队的船突然加速,断头峡曲曲弯弯,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就算敢进去,也要小心翼翼,哪能开这么快,转弯都来不及。  “孙队……孙队……”中年水警拿着对讲机大声喊道,对讲机里只有“滋滋滋……”的声音。这时快艇直接撞上峭壁,接着便“轰”的一声爆炸了,黑烟直冒,船毁人亡,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啥,熊老六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去。  “我是副队长张兵,大家记住,不许进断头峡。”张兵在对讲机里对水警说。  之后我找隔壁捞尸队的新人打听情况,才知道这艘“皇家一号”豪华邮轮是从上海到重庆的,昨晚走到这里,狂风暴雨,雷电闪鸣,邮轮差点被掀翻,十几号人跌入水中,救上来四五个,监控模模糊糊能看到有几个人被洪流冲进断头峡。  邮轮本来要派人去救,但被老船员拦住了,说有去无回,老船员都不去,新船员更不会去了,大不了没了工作嘛,大晚上的干嘛玩命。
  MA一下
  心疼楼主,天天被催更,不过多多益善,你们催我慢慢看
  船长急得跟热锅的蚂蚁似的,用船上喇叭大声喊道:“谁敢进峡救人,救一个十万块。”  钱是诱人的,但谁敢去,昨晚冲走的,麻痹的早到积水潭了,别说十万,一百万也不敢去啊!  几个打捞队争论的是,至少还有四五个人淹死在长江里,这个生意由谁来做,熊老六自然不退让,搞不好他心里以为这狂风暴雨是他让黄玄做法求来的,断头峡他不敢进,这点生意再被人抢走,那不是白搞一场。  黄玄这个假道士,就没见听说他有啥真本事,平时谁家死人了,或者过节的时候,村民们祭水神,他念点乱七八糟的经文,敲敲木鱼,挥舞着破旧的桃木剑,跟跳大神似的,有时候我会躲在一边仔细听,估计他自己都未必懂在念啥,反正腔调和节奏都差不多。他要是能求雨,我他妈吃屎。  “大家都别吵了,谁敢进断头峡,这个生意就归谁。”熊老六吼道。  “好啊,你要敢进,我生意就让你了,以后你想要什么生意,我不跟你争。”隔壁打捞队长张大鱼说道,要是熊老六真敢进,那肯定是个死,以后谁还敢跟他争生意。  “水生,你去!”熊老六对我喊道。  “我为什么要去?”我问,很是不解。  “你不怕!”他说。“峡谷里的大头我们一分不要,我就要江面生意。”  “谁说我不怕?”我问,语气很不友好,凭什么我的性命由他来指挥。  “我可没少照顾你们一家,你明明可以进去,你可是打捞队后人。”熊老六对我说。  “呵呵,现在知道我是打捞队后人了?我他妈住在乱坟岗下面的荒山里,你咋不说?”我反问道。  “对啊,老熊,你这就不厚道了,把人家赶出村,现在让人家冒着生命危险进断头峡?他就算真能出来,能算你们打捞队吗?他连当归村的都不算,找外援的话,我们的赌注就无效。”张大鱼笑道。  “好,你不算当归村的是吧,以后不许在小卖部买东西了。”熊老六没了面子,很是不爽。  “你这种人,够格当村长吗?别人的生死都不如你的利益?”我说完便离开了。  江面上的活儿没我事,断头峡我是不会进去的,要是那孙队长尸体浮上来了,又在峡谷中间,没被冲走的话,他们来找我,倒是可以冒险试试,毕竟这人的是佩服的,至少是个尽职尽责的汉子。其他人昨晚就冲进积水潭的,给多少钱我都不去。   6
  希望节奏能快点,有点慢了
  先顶再看是个好习惯
  终于还是等到你
  留名,回头看
  这个是不是发过一次,这是精修版吗?
  我 来了 必须顶 不得不顶 用尽全力顶 再加上千斤顶 总之把它顶到顶 接着使出葵花宝顶 就算顶到史前也要顶 老子看了会用道德经顶 孔子亲自拜你为师天天顶 秦始皇站在阿房宫上使劲顶 汉高祖挥师杀向东罗马为你顶 吕布抛弃了貂禅而选择了帮你顶 张三丰见了后用太极拳九式全力顶 左冷禅召开武林盟主大会商讨如何顶 西门吹雪从此学会了最强一招剑神一顶 龙剑飞的如来神掌最后一式改为万佛朝顶 陆小凤从此再也不管闲事了而专门来为你顶 四大名捕四面出击看天下还有没有人敢不在顶 顶到阎罗王说我制造噪音我刁根烟看看他继续顶 顶到火山喷发太平洋海啸我还要继续往死里顶 顶到益阳地震山崩地裂地下水泛滥我还要顶 顶到地下水喷发造成洪灾损失惨重我也顶 要是你觉得敢兴趣你也可以过来一起顶 要是你看我不爽我没办法还要继续顶 要是谁敢过来阻止我就更加要顶 要是别人见了骂我傻我还是要顶 要是踩到我脚骨折我也继续顶 要是地面凹了我不管继续顶 要是天真塌下来了继续顶 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要顶 就算腾讯倒闭也要顶 就算鞋子烂也要顶 我用尽全力去顶 我非常用力顶 我很用力顶 我用力顶 我再顶 我顶 顶
  顶顶楼主,身后一凉
  撸主加油,我觉得这个题材可以拍成电视或是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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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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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钳留名,前排出售瓜子香烟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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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看电视,宜城电视台里在播这次江难的专题新闻,采访了水警,采访了打捞队,熊老六上电视了,没人提孙警长快艇撞崖爆炸的事儿。还采访了邮轮的船长,出事后,邮轮集团官司缠身,已经双倍退还了游客的船票,安排到宜城机场坐飞机回上海,航程取消了。  新闻里还说上海风水集团的老板独女欧阳青青也是落难者之一,其父欧阳雄在微博高额悬赏,并且找大师算过,其女还活着。  我靠,什么傻逼大师,远在上海,就能算到这里的事儿?估计他连断头峡都没听说过。  我反正没事,便点上一支烟,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看微博,上面都是江难事件的报道,欧阳雄自然是热点人物,我打开他的微博,悬赏通告已经转发过万。  悬赏通告:  今日凌晨得知爱女遇难,心中无比沉痛,无心赘言。经朋友介绍,找一高人指点,高人写下十六字:断头山下,别有洞天,中元节前,过之必亡。我将于近日赶到当归村指挥抢救,悬赏如下:我女若生,救人者报酬五百万,我女若亡,捞尸者报酬两百万。  我本想回两千万也不会有人下水的,但想了想没必要,况且还要注册微博,我不下去就行,就不必管别人了。明显这个大师就瞎几把扯淡,就算断头山下别有洞天,谁他妈在里面能活一个多月,吃腐尸为生吗?又是一个死骗子,看来不管穷人富人,都容易被假大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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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在床上很是无聊,心里不禁想着要真有两百万,那该是神仙日子了,我会去宜城买套小房子,找份其他工作干,销售员也行,哪怕是搬砖也能养活自己,我有的就是力气。但想到自己背后的鳞甲,我便觉得了无生趣,麻痹的,还能活几年啊?吓吓穷乡僻壤的农村人就算了,要是跑城里去,可能会被抓去做实验标本。  在床上磨到十二点还睡不着,便打开手机百度了下欧阳雄,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60岁的老小子居然资产上千亿,自称建的房子全是风水宝宅,保后世安康,是不是吹牛逼另说,但他卖的房子就没有低于十万一平方的。  商人嘛,有人信,愿意掏钱包,那就行了,其他的谁也管不着,最多就是被建筑专家批评,说他建的房子根本不符合传统风水学。而他的回复是,你他妈懂风水吗?只要是宝地,上面建啥都是宝地,现代建筑要讲科学美学,还有就是内部空间得实用,找块坟地,你布局再讲究也没卵用,万地高楼平地起。  他这话怎么说怎么对,总之他的房子的都卖得很好,还有业主说自从搬到这里,连睡觉都香了,不过这年头五毛杂毛托儿多,谁他妈还能钻他脑子里去看睡眠质量?  顺手搜了下欧阳青青,我想万一哪天看见浮尸,又不在积水潭,那可以试试,干这一单,吃一辈子。
  更新好慢呀!!!!!!
  感觉好看,用手机一口气看完了!情节很好
  资料不多,只有八卦资料里写着她今年20岁,北大古文学专业硕士,又搜了下照片,天涯有个扒皮贴,贴主说一个叫欧阳疯的微博是她的,一是她经常点赞欧阳雄和明星妈妈陈冰的微博,二是三个人都互相关注,三是照片也特别像妈妈。  接下来就有她的照片,我草,不看不知道,一看又吓一跳,这么漂亮?据传是北大中文系校花。我打开微博,随便注册了个号码,关注了她,她微博最后一条果然是在邮轮上拍夜景,她住的应该是豪华套房,所以房间有阳台,自拍照里也能看出这点,下面留言已经三万多,看来网友都挺厉害的,她的微博又没认证,评论也是五花八门。  你爹真他妈抠,资产千亿,只愿意出五百万找你。  蜡烛,蜡烛,蜡烛  全他妈是蜡烛……  我将照片保存在手机里,不禁叹道:“可惜咯,如此绝色佳人,就这样喂水鬼了,看来鬼也好色啊,断头崖下无活人,哎,可惜了……”  相当变态地看着她的照片撸了一管,便昏昏沉睡过去。  早上醒来,还没刷牙,便坐在门口台阶上刷微博,欧阳雄将价格提到了三百跟八百万。捞尸三百,救人八百。  反正这钱我又赚不到,不看也罢,关了微博煮了一碗面条,煤气不多了,我打了电话让镇上的人送来,他骑摩托车是很容易上来的,就是价格贵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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