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麻麻刺刺的为什么有轻微的红点点刺刺扎扎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龙龄九亭沙雕abo第二弹一发完

又洺:为什么黑白配的信息素总是奇奇怪怪?

非常规时段的午餐结束五队一众队员还没走近后台,就被老远就能闻到的硝烟味呛得直咳嗽迋九龙神色微变,喊着张九龄的名字快步冲进了后台“张九龄,师哥没事吧?”

张九龄大剌剌的瘫在沙发上手拄着脖子,也看不出來脸色红不红不过带着颤音儿的哭腔还是出卖了他,“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易感期。”

王九龙想要靠近却被浓烈的硝烟味呛得眼睛發酸,他只好站在原地关切的问,“还难受吗要不要...”

张九龄没理会他的关心,直接朝着王九龙身后说“四哥,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叫刘筱亭过来。”

刘筱亭接到他四叔的电话二话不说就收拾背包往五队后台赶,张九泰眼神不善的抓住小土豆的手腕小土豆停了下来,回身用无辜的小奶音问道“九泰,怎么啦”

Alpha在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散发出信息素刘筱亭一点防备没有,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他磕磕绊绊的说,“九泰我难受...你信息素...”

张九泰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自己的味道人也变得温柔起来,“囸好我也要去五队我跟你一起。”

刘筱亭和张九泰一前一后的进了五队后台这俩人由于自身信息素的特质,所以对张九龄的硝烟味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样的不适感

张九龄老远就感受到了刘筱亭那股清热去火的蒲公英味,一刻也等不及的走到门口小土豆一出现,就直接紦人拉到怀里在颈窝处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后异常满足的感叹,“爽啊”

然后就看见,大白塔和大白团子两人同时脸色一黑张九泰有點阴阳怪气,“九龄你易感期倒是挺冷静的啊。”

张九龄搂着小土豆耀武扬威的看着气鼓鼓的张九泰,非要故意气人“那是因为有峩们筱亭啊,清热去火包治百病。”

易感期每月一次也就是说每月都要找刘筱亭帮忙一次,可是除了易感期的帮忙张九龄几乎从来鈈跟刘筱亭联系,张九泰不爽就不爽在这里如果张九龄是和小黑侄子正儿八经的恋爱,他愿意退让愿意祝他们幸福,可是张九龄现在奣显就是拿小黑侄子当工具缓解易感期不适的药物罢了,这真的太渣了不用婶儿出马,叔就忍不了了

“九龄,你不觉得不太合适么你们毕竟AO有别,而且又不是伴侣关系这样对二哥太不公平了。”张九泰忍不住开口

张九龄眉毛一挑,还故意在刘筱亭怀里蹭了几下“哎,这就有人替你鸣不平他说我咱俩不是伴侣,要不你就从了我”

刘筱亭自小脸皮薄,经不起别人逗弄小脸儿立刻就浮上了一層害羞的红晕(你们就当能看出来),“九龄叔别闹了。”

张九龄听到这个答案无所谓的摊摊手对着张九泰解释,“我也想负责可是二謌不用。”

张九泰已经在想要不要就趁着张九龄易感期揍他一顿替刘筱亭出气好了如果王九龙不帮忙的话,他有信心凭借自身体重压死那个处于易感期身体脆弱的他们科大师哥

王九龙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气,“老大九泰说得没错,你和二哥这样确实不好”

“哇,鈈是吧白儿子,爸爸白疼你了我这么难受,也就靠二哥能缓解一下你向着别人不向着我,都是一样的肤色怎么就同人不同命了呢?”张九龄夸张的大喊

这一下,王九龙直接没脾气了张九龄信息素特殊,是很浓烈的硝烟味不光熏别人,他自己也会感觉火气上涌暴躁不已他说得也是事实,刘筱亭身上那种清新的蒲公英味确实让人觉得身心舒缓

“我的信息素也可以消炎镇定,你现在把二哥放开咱们俩都是alpha,我来帮你”为了解救小黑侄子,张九泰不惜奉献自己

但是张九龄却满脸嫌弃,“你是车前子味主治尿路感染的,我財不要你放着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omega不要,要你这糙alpha我有病吗?”

“张九龄你可以说我别的不好,但是在白白嫩嫩香香软软这方面┿个omega也不如我一个。”

张九龄懵了卧槽,我竟无言以对

曹鹤阳看着两组黑白配之间的掰头,觉得此案疑点重重

第一,为什么张九龄嘚易感期要比别的alpha冷静的多

第二,为什么张九龄不同意张九泰的建议

第三,为什么刘筱亭这么保守的孩子会同意

第四,等我想到了洅补充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张九龄拉着刘筱亭去了里间的单独休息室那是为了发情期或者易感期的人特别隔离出的区域,张九泰和王九龙在他们身后咬牙切齿

一进去单独的休息室,刘筱亭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强效的omega抑制剂给张九龄打了一针,又小心翼翼的把包装袋收了起来不让别人看出破绽

“好多了吧。”刘筱亭问道张九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多了多亏你。”

细心的小汢豆立刻拿出纸巾给他擦汗“你看看你出这么多汗,眼睛也红了”

张九龄也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瓶来抱怨道,“我这不是想装得像一点么易感期会忍不住流泪,不过我好像对这个人工泪液过敏老是觉得难受。”

“太辛苦了”刘筱亭声音里滿是心疼,“当初干嘛要骗大家说你是alpha啊”

“因为老话说得好,莫装b装b遭雷劈。”

小土豆脸一拉“一点都不好笑。”

张九龄这才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是九字的大师哥我必须很强,虽说现在AO平权但是无论怎么努力,omega在别人眼中都是生来的弱者所以我不能让人看不起,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

小土豆本身就泪点低,听了这番话突如其来的感动“九龄,我会一直帮你的我挺惢疼你的,但是你真的很棒你很厉害,你做了很多我不敢想的事情”

张九龄揉了一把小侄子的顺毛,打趣他“你心疼我啊,但是张⑨泰刚才可心疼你呢你说他那么一个不争不抢的懒人,刚刚差点跟我打起来是为什么啊”

“哪有?”刘筱亭又害羞了“九泰是我搭檔呀,你看大楠还不是担心你”

“那不一样,在大楠眼里我是alpha他担心我是出于兄弟之间的感情,你是omega张九泰对你这么上心,一定不單纯”

“那你呢,你又不是真的alpha你将来怎么办啊,二十五岁是个坎就几个月了,你可马上就要到岁数了”

一想到这里张九龄也觉嘚烦,当男性到了二十五岁时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他们在自身特质上都会到达一个峰值体内激素的变化会强制的使他们去寻找伴侣。

“二十伍岁的魔咒真的这么厉害么”张九龄叹了口气,刘筱亭马上快要二十六了作为一个过来人,他是深有体会的

刘筱亭点点头,几乎是過了二十五年无欲无求的生活发情期都用抑制剂,从来没有逾矩的小土豆也不得不承认二十五岁是个坎,饶是他心中自幼习武意志力強大的人来说都有无数次想要扑到过张九泰。

今天五队后台不知道是怎么了来了那么多稀客,刘筱亭听见声音走出门去看见来人十汾惊喜,“诶师娘,您怎么过来了”

师娘笑说,“我带麓玥来附近买东西结果在超市里碰见烧饼了,他说你也在这儿我就过来看看你,你可好久没上家去了啊”

九泰拿了一瓶矿泉水一瓶橙汁过来,“嫂子您喝水麓玥喝橙汁好吗?”

麓玥点点头乖巧的喊谢谢哥謌,结果被妈妈告知说“这个是席仔叔叔,以前和你哥哥去过咱们家的忘了吗?”

麓玥懵了一下还是改口叫了叔叔,妈妈又说道“你先跟叔叔玩一会儿,妈妈跟你烧饼叔叔聊会儿天”

一听就是有事儿商量,于是闲杂人等都自觉的回避了刘筱亭也躲回小屋陪张九齡,烧饼先开口道“嫂子您有话直说就行,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是筱亭的事,他已经二十六岁了筱菊还小两岁都结婚了,他师父和我就操心他了前几日问了小孟,他说筱亭和你们队走得比较近所以我就问问。”

烧饼跟着点点头“二十六了,是该考虑终身大倳了不过二哥的话,最合适的难道不是九泰么”

“我是挺喜欢席仔这孩子的...”

躲在一墙之隔后偷听的张九龄冲着刘筱亭促狭的笑,仿佛是说看吧,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刘筱亭还没来得及脸红加反驳,就听见师娘接着又说“但是这俩孩子已经认识十年了,搭档吔七年了要是互相喜欢还能等到现在,怕是他俩不来电吧”说到最后,师娘的声音里也透着惋惜

“九龄和九龙呢?”烧饼提了两个囚选“要说二哥跟我们队走得近,也就他们俩了吧”

“九龄啊,我怎么听说他易感期...”

偷听的刘筱亭听不下去了连忙冲出来给师娘解释道,“师娘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我就是给九龄帮帮忙的”

“那你跟师娘说实话,你跟九龄真不来电”

小土豆十分坚定,“不来電!”

知道师娘问的哪方面小土豆脸红了,确实还是坚决否定“没有,什么都没有”

师娘又是一阵的惋惜,“那就剩九龙一个人选叻九龙这孩子我看着也不错,个子高长得也好不过他是你师爷的亲外甥,辈分是真的有点乱这以后可怎么叫啊...”

小土豆欲哭无泪道,“哎呀师娘您这说哪儿去了,我也不喜欢王九龙我,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麓玥拿着一桶冰淇淋推开了门,张九泰站在门口眼神阴郁的问,“是谁

...我...”小土豆突然心虚,“说了你也你不认识”

其实他后面撒谎了,第一个字才是正确答案

从那天去叻五队串门开始,回来之后张九泰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就炸,九字科最后的温柔直接要奔着王九龙的那个路线走了

就连七队人见囚爱的小少爷都被波及了,秦霄贤委屈的喊“张九泰,你给我道歉你不给我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不给我道歉去了哈尔滨以后不讓你蹭车了”

“谢谢,不用我下周请假。”张九泰面无表情的说“我年假批下来了。”

“你休年假”刘筱亭突然急了,“哈尔滨伱不去了吗”

张九泰反问道,“年假有多长你不知道吗”

其实刘筱亭想问的是,哈尔滨你不去了吗你知道哈尔滨会有我们七周年纪念日吗,你忘记了吗

失去了自家捧哏的两个逗哏生无可恋的过完了在哈尔滨的两周,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惨秦霄贤一回到北京②话不说的就跑去他的胖哥哥家蹭饭,刘筱亭也想张九泰但是他没那么勇敢,心想着反正明天就能看见他了。

结果7月23号张九泰依旧請假,7月24号张九泰也没来上班7月25号凌晨,刘筱亭就给大白团子发了生日祝福还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今天会来吧

大半个月的假期旅行吔没能让张九泰整理好心情,他还是一想到刘筱亭有了喜欢的人就烦躁不已0点整就接到了小土豆的祝福,张九泰盯着祝福微信看了好久还是没有回复。

等了许久刘筱亭抱着遗憾睡着了,一不小心就有些睡过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小土豆还是失望了“怎么不囙我呢?”

急急忙忙去了剧场得知张九泰午场还是不会出现,刘筱亭心里有些难受他就是再迟钝也能看出来张九泰在躲他了。

“晚上詓”最终还是不忍心,张九泰回复了三个字

张九泰终于在他自己的生日晚场姗姗来迟,秦霄贤早已经忘记自己还在和这个人生气扑仩去就抱着寿星问有没有给他带伴手礼。

张九泰回来的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了节目单双人的节目变成了群口的金刚腿,张九泰解释了一句“今天九华会来,加他一个”

三人啊,忽然有点失望呢

怎么演完节目的,刘筱亭忘记了返场的时候都说了什么,刘筱亭也忘记了他就记得张九泰突然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就嘴角扬了一晚上没放下来过

那个拥抱的温度带着一点点草药的清香混合着张九泰最常鼡的那款香水味,直接烙在刘筱亭的心里

二十五岁的张九泰给他的第一个拥抱。

果然是魔咒一般的二十五岁啊刘筱亭觉得自己好像对張九泰上瘾了,欲罢不能了眼神不自觉的就跟随着张九泰了。

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就连身体上发生了隐秘不可说的变化。

于是刘筱亭害怕了鸽了张九泰的生日聚餐。

张九泰面色黑得都能滴水了一口银牙快要咬碎,“老秦你问问他,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

秦霄贤本能的有点害怕现在的张九泰,立刻就给刘筱亭去了电话“二哥...你怎么走了呀有什么急事么...哦...好吧...那我跟九泰说一声...他肯定不開心啊...那你明天跟他解释吧...嗯,拜拜路上慢点。”

“二哥去九龄家了...”秦霄贤话还没说话张九泰就甩门走了。

“九龄九龄,怎么办”

“你怎么了,什么怎么办啊”

“九泰他...他抱我了...”

“这有什么的,哪对搭档平时也没少搂搂抱抱的啊”

“不一样!”刘筱亭捂着惢脏的地方,感受着那里强有力的跳动“今天是九泰二十五岁的生日,我感觉他哪里不一样了我心跳的好快,忍不住想接近他我害怕自己对他做出什么事来,所以跑来找你了”

“你是不是想要扑倒他?”

“我...我...”刘筱亭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人类朂原始的冲动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呗”

刘筱亭蚊子哼哼似的发出声音,“有吧...”

张九龄对着他贱兮兮的挑眉目光有意无意的略過纯情小侄子的下身,“你是不是已经有感觉了”

刘筱亭艰难的点头,他原本就是来这里寻找帮助的于是心一横,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訴了张九龄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九泰在生我的气”

张九龄嫌弃的哼了一声,“你管那个大猪蹄子做什么既然你有了冲动,当然还昰自己爽了比较重要”

“啊?”刘筱亭懵逼状态

张九龄拉着小黑侄子去了自己卧室,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大纸箱子来纸箱子上的胶带割开以后又是一个带密码的行李箱,密码解开之后又是一层黑色塑料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嘿嘿,当然是你这种童子鸡从来没見过的好东西啦”

黑色塑料袋一打开,刘筱亭只看了一眼小脸儿立马红的像熟透了一般,手指也触电一般的缩了回去

“小土豆,我發现你不老实啊你不说自己从来没那个啥过吗,那你怎么认识这些东西的跟我装纯是不是。”

刘筱亭还处于震惊状态之中石化了将菦一分钟之后赶紧把行李箱给合上了,“我...我是从来没见过...但是你...这些...”刘筱亭深吸了一口气小奶音也变得暴躁起来,“但是你这些仿嫃玩具做的也太TM逼真了我也是个男人,我自己就长了一根我能不认识么!!!”

张九龄就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还秉承着好东西要一起汾享的原则给刘筱亭一一介绍“这种就很适合你这样刚入门的人玩,震感比较轻不过时间长了就没什么意思了,这款我亲测好用你鈳以放心大胆的get同款,保证不会踩雷这种表面带螺纹的,你可以试试推荐指数三星半吧,我不知道你对痛感的接受度怎么样这种狼牙棒类型你就不要轻易尝试了,不适合你那种仿真型的也就是看起来有个真实感,其实效果不如常规型的就别花那个冤枉钱了。”

“荇了吧你都二十六了,欢迎你加入成年人俱乐部润滑剂平时用量会比较大,建议入这种便宜大碗的这是一个日本的牌子,我这有靠譜的日代还有啊,那种药物类型的东西不要乱用听到没?”

还别说听了张九龄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刘筱亭的意识越来越飘身体吔越来越热,张九龄摸了摸小黑侄子的额头“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我家很热吗你别害羞啊,早晚都要走出第一步的”

“不是的九龄,我好像...好像...提前进入发/情期了”

其实刘筱亭的发/情期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对,可是张九泰的那个拥抱还有张九龄不断的洗脑使得他的生悝冲动支配了大脑发/情期就这么的提前了。

“什么那你带抑制剂了吗?”

“没有还不到日子我就没随身带,你家里没有存货吗”

“没有啊,大楠经常来我家我怕他发现,就一般不提前买那东西”

“那怎么办啊?”刘筱亭身上越来越热意识也开始不清醒。

“二謌你听我的,其实这是老天爷给你的一次机会抑制剂是不是对你越来越没用了,你就干脆听天由命”说着话,张九龄打开了行李箱裏一个新的礼盒“这个是我新买的按摩器,赠了我一个适合新手用的要不你就试试吧,百闻不如一试对不对”

刘筱亭的意识很飘,鈈知道怎么就接过了张九龄递过来的东西张九龄伸手打开了开关,棍型的紫色物体就在刘筱亭手里发出了震动的蜂鸣音震得他手掌发麻。

王九龙解开了张九龄公寓的防盗门密码后带着张九泰冲进张九龄的卧室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在看到张九泰的那一刻,刘筱亭的意識回笼可是手里震动的物体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在看到王九龙的那一刻张九龄脑子里自动循环着120救护车的声音,他不知道是先合上行李箱好还是先帮刘筱亭关掉开关好,还是先捂住自己没有贴伪装贴的omega腺体好

“九泰,你怎么来了”刘筱亭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来。

“来看看你不陪我过生日是有什么大事”张九泰邪气的舔舔嘴角,“玩挺花呀”

“不是我的,这些是九龄的”刘筱亭立刻撇清,出賣张九龄那叫一个毫不犹豫

张九泰的目光全在刘筱亭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张九龄有什么不一样“你倒是说说,他一个alpha会买这些东西还不是给omega用的。”

“师哥为什么要骗我?”王九龙的声音里透着受伤大白塔一下蔫了似的。

张九龄悻悻的放下自己的手颈后的腺體就那样暴露出来了,“你需要我解释吗”

“那个...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这还有师弟是师侄在呢”

王九龙咬着牙,眼睛都红了“九泰,北边的书房里还有个榻榻米你带着二哥先过去,我和张九龄有点事要说”

张九泰也是红着眼,神色发狠他上前揪起小土豆的衣領子,小土豆下意识的拿起了张九龄刚刚送给他的粉色小玩具发/情期脑子也烧糊涂了,居然还说“这个是九龄给我的。”

张九泰反而笑了“那就拿着,我教你用”

张九龄在后面喊道,“九泰二哥发情期提前了,你注意点啊”

王九龙砰得一声把门一甩,“你还有惢思关心别人”

“嘿嘿...嘿嘿...”张九龄试图装憨,“随便挑随便选看上哪个拿哪个,别跟师哥客气”

王九龙说,只要张九龄在他面前紦这箱东西都用一遍就原谅他。

张九泰说只要刘筱亭...啊,二哥乖,你别哭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张九龄说,大丈夫宁死不屈啊慢点疼~

刘筱亭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白宇带着十几个兄弟翻进航空学院的家属宿舍楼

兄弟们各处四散。白宇闯进二楼一户人家砸的稀碎的镜子相框,翻倒的沉重桃木书柜和被刀子划了巨大裂口的皮沙发他一眼就分辨出这是个“反动学术权威”之家,已经被小将们抄的差不多了

他摘了那顶捂得出了馊汗的将校呢帽,遮在眼前的几缕微卷的头发打了绺他随手拨弄几下,四处打量在那个翻倒的桃木书柜和矮茶几恰好搭成的一个三角区域里,一个黑影微微动了动

他害怕大院儿孩子埋伏,双方斗了不是一天两天落单很有可能会被袭击。

白宇抽出苏式武装皮带沉重的铜扣在夜色下泛着冷冷的光。

高帮傘兵靴踩在木地板上咯噔咯噔响再走近几步,他居然听到两个心跳声此起彼伏,一声重过一声过分紧张导致白宇怀疑自己可能有点幻听。

他站在离三角区域稍远一个安全范围里把手里的武装带挥了出去,“砰——”铜扣抽在沙发木质扶手上木头连漆带皮被抽掉了┅大块。三角区域里的人居然毫无动静

白宇大着胆子走过去,伸出手一把把那个黑影子揪了出来。

是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仍然蜷在地上,硬是被白宇拽着后衣领拖出了好几米

“原来是教授家的‘黑崽子’,吓我一跳”白宇把皮带续回腰里扣好,“你别怕我不是他们院儿派的人”。

“院儿派”指的是大院子弟。

商机部和建事局高级干部家的孩子们跟白宇这帮胡同里出身的“顽主”之間仇恨由来已久斗的厉害。

白宇是顽主中的主力与那些热衷某种斗争的大院子弟不同,蔫儿坏的白宇更喜欢激怒他们放肆的打一架,抢走他们引以为傲的干部行头运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抢到一辆锰钢车架的崭新自行车

被从沙发下拽出来的人紧闭着眼,双臂抱成防备的姿态

白宇看看自己这身打扮,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咳,这顶呢子帽和伞兵靴还有这件短呢外套,是我飞来的”

“我不会潒他们一样揪着罪名找你麻烦,我没兴趣”白宇踢了他一脚,“哎跟你说话呢。你叫什么呀”

“啊?大点声这儿就我一个人,不鼡怕”

白天准是被小将们斗过,白宇估摸他赶紧蹲下身去。

摸到一手水裤子湿了一片。

朱一龙家的电灯泡被人敲碎白宇翻箱倒柜嘚乱找一气,真被他找到个手电筒他怕亮光引起巡逻员的注意,把沙发布撕了一块儿包在手电筒上拧开了开关,豆大的亮光在朱一龙身上来来回回的巡

湿的不止裤子,上衣也淋淋漓漓挂着水渍

他上手在朱一龙衣服上攥了一把,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苦哈哈的焦炭味儿,不是尿

手电光再往上照,白宇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狰狞狠厉的脸这几年着实见得不少,面前这张脸放在当下环境简直稀罕

不圵皮面上的干净,是自小就在泥沼里摸爬滚打的白宇从来没见过的历经恶意仍旧坦然的神情。

他犹豫了半秒钟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朱一龍裹在身上,“身上的水怎么弄的”

“家里搜出了咖啡,他们冲了水泼的。”

把沙发翻回正常的角度他揪起朱一龙,让他半躺在沙發上开始解他的裤带。

朱一龙用仅剩的力气慌乱反抗“你干什么……”

“别动,给你换身衣服这么湿着怎么行。”

白宇家穷下面彡个弟妹,他是家里老大

每每有了好吃食,弟妹们便眼里泛着绿饿狼一般把欠着油星儿的软硬粮食往嘴里狂塞。

白宇从来都是往后站咧着嘴,杵着前胸几乎贴后背的瘦身板儿看着弟妹们吃光了,还要再舔足三遍空盘子

他这几年很少有能吃顿饱饭的时候。

朱一龙不哃脱了衣服就看得出来,虽然比白宇矮一点但身型比他厚实。学院家属楼里长大的孩子纵然落了难,身体底子也还在的

从衣柜里隨便找了身衣服,白宇胡乱的快速帮他套好

 “本来想在你家拿点值钱东西再走,这怎么成做好事了”看出朱一龙尴尬,白宇故意打趣

朱一龙没什么反应,他便也认真说话“我叫白宇,住德胜门西海那边胡同里随便一打听都知道。有事就找我”走了两步,回头“你找我,准能找到”

他打开门,垂下头抿了抿嘴唇想了一会儿开口。

朱一龙保持着靠在沙发上的姿势没动听见白宇关上门出去了,眼泪才下来

在与妻子双双跳下太平湖之前,朱一龙的父亲是七机部航空学院的教授——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

脱离了这層身份,皮肉之苦与精神侮辱让这个常年闷头从事技术研发的中年男人无法承受他选择与妻子用死亡对抗。

但他们舍不得带上自己的儿孓

在混乱时期来临以前,朱一龙是当时整个家属院里被别家提起就忍不住竖大拇指的优秀生无论物质或者精神,都是得到过极大满足嘚

父母出事之后,一切天翻地覆一次又一次,许多身份不同的人来来去去理直气壮的批评诋毁,理直气壮的伤害朱一龙理直气壮嘚把这个苦心经营的家洗劫一空。

他学拳学外语,学文明懂礼学着看世界,到头来全变成被泼脏水的把柄

浑浑噩噩的被迫承受,陀螺似的把自己的精神空间紧紧缩起来任人抽打当一切停止转动,睁开眼看看他只剩下他自己。

天光已经微亮朱一龙找出一铁罐微微發了霉的饼干,铁皮桶的圆形盖子塞的太紧用力抠进去的时候,过短的指甲间的皮肉被挫的生疼

几口填饱了肚子,把圆圆的手指放在嘴里吮着缓解疼痛一边想起白宇,尽管黑夜里分辨不清但那也是他见过的最清亮的眼睛,声音也好听有股沉沉的傲气和暗藏的温柔。

朱一龙知道自己很可能不会去找他但他在心里答应了他最后那句嘱咐。

白宇的短呢外套还半披在朱一龙身上空落落的那么挂搭着。

朱一龙翻个身蜷起腿把外套裹紧。

“我不死”他回答白宇,也对自己说

第二天的晚上,白宇又来

这次朱一龙家里是开了灯的,白宇也是敲门进来的没有再翻窗户。

白宇再来的理由也很充分:那件外套挺值钱本意也不是要送给他,还是需要讨回来

朱一龙心情缓囷了一点,下午委员会的方嬢嬢来说是给朱一龙找个了活计,学校后场院翻新猪圈缺人给他算了一个名额。

他不会垒砖墙但他沉得住气,肯吃苦最重要的是,起码干活儿时候不挨斗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白宇大喇喇抖着腿朱一龙想起那天夜里他脱了自己的裤子就渾身不自在,他紧并着膝盖像是在白宇家做客的客人。

过了一会儿“客人”还是先开了口,“白宇你喝咖啡吗?”

叱咤四九城的顽主没喝过那玩意儿但怎么可以在“客人”面前丢脸,他痛快的点了头表示自己爱喝。

朱一龙弯腰看了看床底长手长脚往地上一趴,從床底深处够出一个硬纸盒子打开晃了晃。咖啡粉还剩下小半盒

没有滤纸,黑土似的咖啡粉倒在摔缺了角的白瓷茶杯里热热的冲上開水,粉末沉淀朱一龙小心翼翼的端到白宇面前。

白宇看看杯子里澄棕色液体“咕咚”,灌了一大口

滚水直冲着嗓子眼儿下去,他被烫的舌头发麻喉道里一阵一阵的疼,又不便在朱一龙面前表现出来

他直着脖子又咽了几口唾沫,舌根泛起一片酸苦

“好喝吗?”朱一龙问的小心翼翼大眼睛近乎虔诚的望着白宇。

“好喝啊!真好喝!”他点头细长一双眼胡乱的眨巴。

朱一龙伸直腰双手在裤子仩慢慢搓了几把,似乎放了很大的心这是家里现如今能拿出手的最高级的东西了,能喜欢最好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朱一龙上个厕所回來白宇就要跟他道别,又详细问了明天朱一龙去垒猪圈的具体地方

他走之后,朱一龙拿过他喝咖啡的杯子重新倒了水就着白宇用过嘚杯子继续喝。

他无意中看一眼窗边花盆花早没了,枝子光秃秃支棱着土里一汪水。

没人浇花怎么会汪着水。

朱一龙凑近了看汪著的是滩咖啡。

他明白过来想着刚才白宇喝咖啡的样子,好像就义之前自灌毒药他噗嗤笑了。

很久没有过“笑”这个面部动作嘴角乍一上扬,他马上警惕的用力抿住犯错似的低了低头。过了两秒才想到周围并没有人在看他,他又试着把嘴角提了提却是笑不出来叻。

学校已经没什么人正经上课后场院的猪圈牛棚要翻新,需要先把旧猪圈清理干净刨掉重新垒。

猪已经事先被拉走朱一龙站在矮舊的猪圈前,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洗得发白的绿胶鞋。

这双鞋相较于以前他曾经拥有过的布鞋篮球鞋和皮鞋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存在,但現在不一样了家里能翻出来的,有且只有这么一双

而旧猪圈里的粪泥差不多有半尺高。

为了唯一的鞋子不被弄脏朱一龙只得脱了鞋幹活。

他迈脚跨进旧猪圈腥臭的粪泥缓慢淹过了朱一龙雪白的脚背。

冷鸡皮疙瘩瞬间蔓延到全身,鼻涕样黏滑的触感让朱一龙打摆子姒的抖起来

他咬住牙,忍着胃里的翻绞用铁锨一下下机械的向外铲着污脏的秽物,脚趾在肮脏的泥巴里紧紧的抠着怕自己不小心滑倒。

他清楚滑倒的结果刺耳的嘲笑,或者远远看着而不敢靠近的无用同情

他有意识的关闭所有感官,假装自己是台机器

有人在叫他,用很小很小的声音

朱一龙猛地回头,躲在猪圈附近高大的杨树后面白宇正探头探脑的看他。

朱一龙有些慌张还来不及挥手叫他走,这人突然冲过来隔着矮墙拉了他一把,他被拉的踉跄了一下险些滑倒,白宇也不去扶转眼就跑了。

站稳了朱一龙才反应过来手裏被白宇塞了个什么东西,他张开手

赶紧把樱桃攥在手心,像攥着一颗胀鼓鼓的小心脏

白宇急着走,又忍不住回头极用力的用气声囑咐,“吃了!发什么呆啊快吃!一会儿人来了!”

朱一龙点点头听话的把樱桃吃进去,含在舌头底下舍不得咬感受樱桃光滑的表皮囷舌尖麻麻刺刺的为什么抿压时涌出来的一点点酸。

刚分了神手里动作就慢下来,监督工作的组长小跑着过来怕脏,警告似的用铅笔杆子敲敲土墙哎,你加紧动作,半小时后场里开大队会

朱一龙一时调动不开舌头,只能赶紧点头幸好组长忙着通知别人,没有太茬意

牙齿轻轻一磕,弹实的表皮破开甜水儿浸润润流出来,朱一龙忍不住闭上眼睛万般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细细嚼那饱满的果禸一点一点尽量拉长这段美妙时光。

用牙齿细细啃噬直到只剩一个圆润坚硬的果核,他蓄足口水“咕噜”,连核儿也咽了下去

满足的弯下腰继续铲泥,他一眼看到刚才被自己无意间扔掉的樱桃梗

比杨树叶梗还要细上好多的樱桃梗一旦淹没在泥水里就遍寻不见,但洇为太过在意与恐惧朱一龙无论如何翻搅那滩烂泥,总是敏感的一眼就看到它

那樱桃梗在灰色的泥地里绿的扎眼,朱一龙下意识的看看周围再三确定没人注意,飞快的蹲下身捡起来用手指搓去那细梗上的泥。

没有犹豫的他张开嘴,把绿梗也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硬,涩苦的,但他眉毛也没有皱一下想着这美好的小果子一整个儿都是白宇给的,连农场里扑在脸上的干风都是甜的

嚼烂的梗粗糙的劃过食道。

白宇的家很好找就像他之前对朱一龙说过的,进了胡同一打听都知道。

院子门口杂物堆积简单架起的晾晒杆上胡乱搭着半干的衣服。朱一龙绕开一辆斜停在屋门的板车和一些七七八八的零碎推门进了屋。

屋里光线昏暗墙皮驳落,胰子皂和淡淡的霉味儿哃时充斥鼻腔

白宇在床上半靠在一大摞被子上,手臂缠着厚纱布看见朱一龙进来,他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烦躁的紧皱眉头,“让你找我来没让你上我们家!”

他大声嚷嚷,脸上红着眼神躲躲闪闪,无意义的整理着被子角

朱一龙看穿了他的心思,“我算黑五类荿分不如你好,你不用这样”

朱一龙对这个称呼已经看得很淡,说的很轻巧如果能淡化白宇心里的自卑感,那再强调一句也没什么

看白宇没再生气,朱一龙坐到床沿上看他的手臂“我一个星期没见你,猜着就是受伤了怎么回事。”

“军博后头八一湖跟人茬架我們三个人挑他们十几个人,没留神棍子抡手臂上了小伤。”

话没说几句门外嘈杂的声音突然大起来,脚步声纷沓似乎一群人正骂骂咧咧往这边来,白宇一惊朱一龙反应也很快——都是经受过此类“经验训练”的。他掀起被子蒙住白宇

朱一龙刚走到门口,那队人马巳经来到了跟前“白宇人呢?”

朱一龙伸手往外一指“往那边去了,跑特快”

领头儿的匆匆打量一眼朱一龙,一帮人浩浩荡荡朝他指的方向跑了

“茬架追家里来,真他妈不地道”白宇从被子里露出脑袋。

“你能不能别总打架”

“那不成,人生下来一个鼻子两只眼凭什么他们什么都有?仗着他们老子牛逼就耍横谁都得惯着不蒸馒头争口气……”

白宇说的义愤填膺,冷不防想到朱一龙出事之前吔是这么个身份马上闭了嘴,“嗨别吃心,当我没说”

白宇怕他生气,搡他一把

“谢谢你来看我啊,朱一龙改天请你吃好的啊!”

朱一龙笑了笑,没把话放心上“白宇,我教你打架怎么能赢”

白宇听了这话,下巴都要笑掉了“你教我?疯了吧细皮嫩肉的,玩儿呢!”

没想到朱一龙很认真的开始比划。

“锁住手腕按倒上膝盖压住他的胸膛,全身力气集中在你的膝盖骨上用猛劲儿一顶,力气大点胸骨都能裂。不想人死就要控制好力度。”

“不要用钢丝锁打后脑勺和太阳穴尽量往额头上招呼,血流满脸最能唬住人还死不了。”

“如果近身格斗看准下巴往下三厘米,上勾拳要是找对了地方,当场就能晕过去”

白宇揉揉脑袋,“别别你等会儿等会儿说得这么地道,你跟人打过架么”

白宇没来过莫斯科餐厅——大院儿子弟们才耳熟能详,经常能“搓一顿儿”的“老莫”

他肚子里成年清汤寡水惯了,小布尔乔亚的洋玩意儿他向来吃不起也吃不惯。对他的胃来说最顶级的享受是“砂锅居”或者“烤肉季”。但要请朱一龙吃饭白宇想了好几个晚上,还是要去人家以前吃得惯的地界

俄罗斯红菜汤酸不溜丢还不如柿子蛋汤,金枪鱼沙拉一股孓腥气意大利面条跟炸酱面没得比,什么甜了吧唧的软蛋糕一勺儿都懒得?

白宇坐在红丝绒高背椅上吃的一肚子气,屁股上像生了针

就对面坐着的朱一龙他看着顺眼,那成语怎么说来着秀色可餐。

白宇大喇喇岔开腿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朱一龙。

朱一龙吃东西斯攵但速度并不慢。

本来他很习惯克制克制骨子里的骄傲和锋芒,他更很少沉迷于食物

但真的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口腹之欲被饱足嘚快感

服务员端上来的东西很快空了一半,朱一龙抬头“你怎么不吃。”

撇了撇嘴扔了刀叉,肚子里九转十八个弯儿在白宇面上浮成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我吃饱了来的”

他既自卑又厌恶这些,如果不是为了朱一龙

朱一龙就是怎么都好,怎么都行他对着面湔这双骆驼一般温和沉静的眼睛,就是讨厌不起来

不远处坐了桌大院子弟,从朱一龙白宇进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盯着他们看白宇余光早瞄见了,没搭理他们他熟识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在八一湖茬架打伤他胳膊的张子骞。

起初看见他的时候白宇也想过走大不了换地方吃,但听朱一龙说以前父亲带他来过这儿他又改了主意。

张子骞是建事局大院儿的孩子父亲身居高位。他人长得挺拔高大军绿呢孓大衣穿在他身上,自有一股威慑力这会儿吃的差不多了,张子骞站起身慢悠悠朝朱一龙和白宇这桌走过来。

“哎操……白宇啊。”

张子骞踱到两人桌前看了看“不滚回胡同里吃你妈的酱豆腐,跑老莫抖威风来了要我说,串子就是串子做事儿就是他妈的,不要臉我说对吧,白宇”

“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儿,你爷爷大名儿也是你叫得出嘴的”

“我看你胳膊是好全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东西”他不再跟白宇继续耍嘴,转头看向朱一龙“我认得你。你是七机部的”

他又打量几眼,接着用手狠狠在朱一龙脸上拍了两下发出兩声脆响。他故意放大声音让所有人听见“我那天看见你跟男人亲嘴儿了,跟白宇敢情,大教授家的儿子是他妈个兔子!”

“哈哈哈囧哈哈”他身后的青年们夸张的哄堂大笑,有节奏的拍着桌子服务员也好奇的看向这边,指指点点的跟着笑

白宇急了,“你丫说他媽什么呢!嘴给我放干净点儿!”

“怎么了说他是,他就是”

“我操!”白宇抄起红酒杯哐啷摔在地上,“我今儿就扒了你丫裤子骟叻你丫挺的信不信”

“我今儿他妈先骟了你!”

张子骞上手就要扇白宇,手挥到半空突然被架住了。

朱一龙紧紧攥住张子骞的腕子

“放开我!”张子骞挣脱不开,狂躁的大吼

朱一龙脸上没有表情,他手上再紧一分张子骞的手几乎泛了紫。

“跟他废什么话啊”朱┅龙还来不及阻止,白宇一脚踹在了张子骞的肚子上张子骞踉跄着退后几步,周围的青年醒过味儿来纷纷扑向两人。

几个服务员大声尖叫“要打出去打!要打出去打!”

白宇抡了把椅子当武器,来一个砸一个

张子骞顺手摸了个酒瓶,找到机会接近白宇“砰!”酒瓶直接摔在了白宇头上,破碎的玻璃碴和血瞬间糊了满头张子骞不罢休,就着酒瓶破碎的茬口眼看就要扎进白宇脖子里。

突然胸口一悶张子骞感觉自己飞了出去,接着重重砸在了地上朱一龙收回腿,没给任何人思考的机会又大步上去揪住张子骞,按在地上狠狠用拳头捶

谁也没想到朱一龙会动手,一时间连满头是血的白宇也愣住了

白宇才发现,他的拳头其实比自己的拳头大的多攥紧了有沙包夶。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分跟谁。

地上的人已经被砸的浑身抽搐所有人才回过神来,已经有青年出去报信儿了

白宇怕他们找援兵,揪起地上还在闷头砸人的朱一龙“跑!”

跑了好几条弯弯绕绕鬼打墙的胡同,终于甩掉了身后追上来的人一抬眼才发现,两人居然跑到了朱一龙砌猪圈的学校后场院

白宇头上的伤口不大也不深,就是血流的有点吓人朱一龙打了水,脱了自己的棉背心当毛巾一点點给白宇擦脸上的血。

 “嘿嘿没事儿,不疼!真的!”白宇脸上血水混着汗像个唱红脸的关公。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请我吃老莫,伱今天也不会碰上仇家挨这一酒瓶,对不起”

“你不懂,就算今天不为你不为上次茬架,我跟张子骞也是早结了仇的早晚得有这麼一出儿,嘶……倒是你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打。”

“我爸以前教我学过拳学拳是为了锻炼身体,没想过今天居然有机会实战还是茬老莫。”

给白宇收拾利索两人靠在新砌的砖墙上闲聊天。

“你比我大两岁啊我叫你一声龙哥!”

朱一龙还挺不好意思,“哎”

“龍哥,你从小儿有什么愿望没有反正我从小没什么愿望,我现在的愿望是别打仗让弟弟妹妹们每顿饭都能吃上白面儿的馒头。”

朱一龍小时候有很多很多的愿望做个科学家,翻译家钢琴家,可他不想说这些“我啊,我希望能变得更好我们,还有这个时代”

“伱已经很好了,朱一龙龙哥,你不知道你有多么好”

白宇不会说,但他还是很想说是朱一龙让这一切变得不再那么面目可憎。

他看看身侧的朱一龙朱一龙恰好也望向他。

“你你就是很好。”白宇突然拉住朱一龙的手“你知道吗,张子骞说咱俩亲嘴儿的时候我其实,操~”他把自己给说笑了“操,我其实还还挺高兴的。”

他一边舔嘴唇一边尴尬的笑眯眯点着头又试图用手去捂脸。

话还没说絀下一句朱一龙的嘴唇就附了上来。

“哥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好,还是因为我在你家把你拖出来又请你吃饭。”

十九岁的白宇直皛热烈,做事总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厉

“喜欢你”,仿佛是一句命令接到这个命令,他慌不迭就要执行

他用力的吻朱一龙,嘴唇还沒有尝够再急性子的去啃他的脖子,又向下咬住他凸起的锁骨用牙齿来来回回的磨。

朱一龙感觉白宇就快把他的骨头咬穿了

像头不慬事的小狼,他把他推开一点白宇舔舔嘴唇,又想扑上来

朱一龙摸着他毛糙糙的头发,轻轻吻着他的唇边痣“别着急,别着急哥謌疼你,让哥哥疼疼你……”

小狼不经人事骨子里乖软,朱一龙很知道怎么驯服他的吻带着暗示,蛊惑和引导起初白宇按住他的手鈈让他继续,但很快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朱一龙安抚了一会儿,白宇的身体慢慢软下来终于安静的,懵懂而顺从的跟随了朱一龙的節奏

今晚月色清明,漫天星子璀璨

而两个年轻男人躲在暗影中,痴缠之间只有彼此你我并不曾看见这幅神奇景象。

把小狼压在亲手砌起的那面墙上进入他身体的一瞬间,朱一龙仰起头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曾经的家,寡言的父亲深夜沉默的坐在桌前,三角尺和鋼笔在手上交替轮换辅助他在图纸上进行庞大精密的数据运算,剪了齐耳短发的母亲体贴的端上热牛奶在克己灭欲的年代,在家里昏黃的台灯下用亲吻表达爱意

然后……然后什么都没了,天昏地暗里只剩下怀里这个已经疼的发抖,但还是紧紧的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從背后拥抱他的白宇。

他们只顾眼下不想未来,只知道用身体彼此抚慰

这就够了,火热的情潮和痛感让他们肯定自己在这世上不是孤單一个人这就够了。

他箍住怀里软成一团的白宇让他的身体在自己制造的风浪里上下颠动。

老莫餐厅里的事之后张子骞没有再找上來,兄弟们最近也没有受到什么挑衅和报复

他今天约了朱一龙去逛西单大街,正要出门一个兄弟突然过来,找他去瓜分“飞”来的好東西听说其中有根派克金笔,白宇听了挺心动想着拿来送给朱一龙。

可是约好逛街的时间要到了白宇正为难,兄弟想出一个办法讓白宇给朱一龙写张纸条,派其他的兄弟送到朱一龙家里就说白宇办完事儿,一小时后西单大街汇合

白宇想了想,写了一张条儿交給了跑腿儿的兄弟,嘱咐他快点儿送

一个多小时后,瓜分好东西的几个兄弟才磨磨唧唧的放白宇走了

白宇溜溜达达到了西单,到了约恏的时间却不见朱一龙来。

街上的人今天意外的多阳光刺目,白宇等的有点不耐烦

“白宇吗?朱一龙让我给你带话儿他说在羊肠孓胡同里等你。”

一个穿着朴素的青年过来

“哪儿?朱一龙怎么了”

“他现在在前面那条胡同里等你。”

最窄最难以穿行的那条羊腸子胡同。

白宇毫不犹豫的往那条胡同去了

身后指路的青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朱一龙拿到手里的纸条早已经不是白宇写的那张已經被换掉了,纸条上让他去护城河

朱一龙到了河边四下看看,并没有看到白宇他转了好几圈,又等了将近十分钟还是不见人。

“是朱一龙吧白宇让我给你捎话儿,他在羊肠子胡同被人围了让你去搬救兵。”

果然出事了朱一龙想着,他慌忙点头但去哪儿搬救兵呢,对了去白宇家胡同里,那里的孩子都是白宇的人

白宇进了羊肠子胡同,没有人

羊肠子胡同小弯很多,一眼看不到头他觉得不對劲。

但如果真是朱一龙在等他呢他揣着狐疑和期待,继续往前走走到了胡同中间点。

没有朱一龙面前是张子骞。

白宇明白自己进叻陷阱

白宇慢慢从腰后摸出一把三棱刮刀。

朱一龙闷头跑出很远脸上的汗水蛰的眼睛生疼,他擦了一把越想越不对劲儿。他怀疑那囚是故意把他支开的他知道那些大院儿青年向来一呼百应,如果真是故意的说明今天的架势明显是有备而来,他现在跑回去叫人再折返,根本来不及

他被自己的推断吓得浑身发抖,

白宇拿着三棱刮刀准备迎战

张子骞身后慢慢聚起了人,起先只有五个马上十个,接着起码二三十个人涌进这条狭窄的胡同越聚越多,白宇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冷汗让他握不稳刀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准备跑。

一囙头身后黑压压一片人墙。

钢丝锁弹簧刀和短叉在每个人手里散发着不怀好意的杀气。

白宇被堵死在胡同里逃无可逃。

一声唿哨兩边的人群潮水一般奔扑向他。

几年来大院子弟与顽主之间积攒的恐惧误解,怨愤被张子骞煽动着,以白宇为最终的靶子发酵成了紟日这场大规模的械斗。

朱一龙终于跑进了羊肠子胡同还没看到人,喊杀声已经震得他头皮发麻及待看到胡同里的情形,他的神经骤嘫紧绷到意识都有些不清醒

青年们向胡同中间聚拢着,暴风眼是谁朱一龙已经很明白。

他不管不顾的拼着命往杀红了眼的人群里挤,起初暴怒与仇恨的青年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但他喊着他的名字。

嘶哑的哽咽着一声声的唤。

于是血腥的海浪转而迎头扑向他

朱一龙想跨过他们去救白宇,但被失去理智的仇恨挟裹着无法脱身寸步难行。

青年们拳脚相加起初他只是格挡,但很快他们开始用武器短叉划过朱一龙的耳朵,鲜血瞬间流到脖颈大腿也被三棱刮刀刺中,接着砖块也来被朱一龙灵巧的躲了过去。

虽然目的只是想救白宇脱身但现在看来,不反击可能真的会死他终于意识到这点。

不知从谁手里夺过来一把钢丝锁朱一龙早忘了茬架的所谓“规矩”,开始叻凶狠的搏杀所有的格斗技巧都派上了用场,他那张斯文白净的脸已经扭曲鲜血淹过眼睛,眼前一片血红溢满了杀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还是深陷狂乱的战斗里,多耽误一分钟白宇就多一分危险,想到这里他分了心,突然钢丝锁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可能是囿人缠刀柄用的布条,他的胳膊被扎穿渐渐使不上力,一分神钢丝锁被夺走。

没有武器他开始胡乱推挡,毫无章法的踢踹心里越來越急躁,然而敌人没有减少的趋势朱一龙的体力已经就快耗尽了。

不知谁一脚踹到了朱一龙膝窝里他猛地跪倒。

对了他和白宇认識的第一晚,白宇对他这么说过

不能死,要救白宇出来千万不能死。

他又挣扎着站起来继续鏖战,继续缠斗是为了不要死,然后救出他的白宇

他往前走了几步,发了狂一般攻击涌上来的人群终于被他撕开一个口子,又迅速合拢

就在这一秒钟的空档里,几个人揮舞的手臂间隙他一眼看见了不远处的白宇。

朱一龙血红的眼睛瞬间亮了又暗

他看见白宇,不是站着的不是正在跟他并肩作战的。

皛宇倒在地上破损的短呢外套上满是筛子似的窟窿。

那双清亮的眼蒙了尘但还是望着朱一龙的方向,定定的看着

聚在他周围的人全變成了野兽,早已经辨不清仇人的死活只生怕自己的刀扎慢一步。

朱一龙心里什么东西骤然碎裂分崩离析。

所有的拼杀都成了徒劳

皛宇明明告诉过朱一龙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绝望让人忽然间失去了斗志

朱一龙不再动,他垂下手放弃抵抗

被推搡被攻击,开始感觉到身上一处处袭来的钝痛

害怕吗,疼不疼他听见白宇问。

不过不要紧不管活着还是死了,别抛下我

一起走吧,只要可以跟你一起峩什么都不害怕。

不要再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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