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兰陵王妃新版番外恭锁片番外

《兰陵王妃》恭锁番外,两人隐居无忧谷结局甜美
《兰陵王妃》在上周二的时候一连播出两集,直接就大结局了。这是小伙伴们万万没想到的,之前可都是一天播出一集,这次一次放完,看来是怕大家看得不过瘾。在最后一集的大结局里,高长恭因为谋反的罪名,被齐国皇帝赐毒酒毒死了,洛云将长恭埋葬并自刎殉情。文末小编教大家怎么不用会员看《兰陵王妃》番外篇。
清锁通过风儿的信得知高长恭死后,觉得自己这么安逸幸福的呆在皇宫对不起四哥哥,又一次逃了。清锁已经不止第一次这样偷偷跑了,所以特别的有经验,神不知鬼不觉就开溜成功,来到了齐国,找到自己已经变疯了的师傅,应该是来报答养育之恩,也许只有这样,清锁心里才会觉得心安吧。
宇文邕在高长恭死后,突袭齐国,成功统一了齐国。但是在随后进军突厥的途中病逝,也许是太过思念清锁,也有可能是路途中遇到了清锁和清锁隐居去了。
《兰陵王妃》大结局就这样了,看着挺好的,但是为了满足恭锁党们,贴心的剧组们又推出了番外篇之恭锁篇。在一开始,就给高长恭复活了,毒药是假的,殉情是假的,斛律光和洛云共同演了这一出戏,就是为了金蝉脱壳,让高长恭和洛云能双宿双息。看着英俊的殿下满血复活,大家是不是很开心啊。
高长恭虽然是活了过来,但是心里依旧是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好专情的男子。在拒绝了和洛云之后,坐船来到了无忧谷。世上再也没有兰陵郡王了,只有高四郎,四哥哥。
一路上高长恭回忆起和小伶在一起生活长大的画面,点点滴滴让人羡慕不已。后面遭遇刺客偷袭掉下山崖时的痛苦,在战场上再次相遇的激动,再后面一同患难,又产生误会,到再次相认。高长恭心中都是小伶的影子。
高长恭一边想着一边走,突然看到小伶穿着嫁衣在前方等着自己,高长恭之前可是一直都没有小伶的消息,早就认为她已经不在了。现在又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小伶告诉长恭,自己在无忧谷等了三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三年时间秀成了这件嫁衣,要和长恭成亲。长恭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问下去,紧紧的将小伶抱在怀里,两人在无忧谷隐居了起来。这样的恭锁结局你满意么?那么还有一部邕锁的番外片结局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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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文搬来了?二楼简介
简介什么的最伤脑筋了?总之一句话:这是一对青梅竹马相见不相识又再次一见钟情的故事。女主还是端木怜只不过给她加了另一层真实身份 郑妃。总的来说剧情大变动,不要镇魂玄幻什么什么的,阿邕乖乖待在北周就好?一边对付护叔一边还要出来抢王妃很累的(阿邕表示心力交瘁)
该轮到高家兄弟了?小琬:什么时候到我出场?小胖:还有我还有我!小珩:……九叔叔:朕只是个打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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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的雾霭夹带着水汽漫空飘散着,整个世界好像都被迷迷蒙蒙的笼罩着,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看不清道路、树林和人影。这里仿佛就像是一座大海中的孤岛,漂泊无依,让人迷茫无助。即使是再华美的别墅却也带不来半分暖意的温度。我拢了拢衣领,回头看向放在床头上的古玉项链。总是在这样一个清晨,当黎明还未到来,浓雾笼罩整个世界,我便会从同一个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这样的事情已不止一次,梦里我被一箭射中跌落悬崖,耳畔歇斯底里的呼喊让我莫名心痛。这噩梦异常蹊跷,现在细细想来,自我苏醒那天起,竟已经不知不觉中伴随我十年之久,而最近却是愈发频繁。什么都不记得了……自我醒来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我的脑海均是一片空白。这个梦会不会与我空白的记忆有关?如果不是特别深刻的记忆,又怎会常伴入梦?可据了解,当时自己也只有六岁,父母为了给我过生日在半路上发生的连环车祸中去世,而我虽然侥幸存活下来却至此一睡不醒,成为植物人。据医生诊断,当时我年龄尚小,脑部受创加上过度惊吓,这个也许就是导致失忆的原因,可这个答案却不是我想要的,这些……似乎都与我的梦没有多大关联。有种感觉,也许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叮铃~”突如其来的手机声响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是好友的短信。「今天是林教授的课,北朝墓群集合,别迟到了哟!」如果不是这条提醒,我恐怕就忘了今天的正事吧。当初选修的历史课,如今讲到南北朝史记,而今天正是特地去北朝墓群遗址现场调研学习。洗漱穿戴整齐后,我拿上背包走出门,打了辆车去往目的地。这栋别墅是父母生前的居住所,自我醒来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母亲她喜欢幽静美丽的地方,所以特意在这片风景优美的地方建了房屋,这里离城区不算多远,而爷爷曾几度让我搬回城住,在这种同时失去儿子与儿媳的痛苦中,他如今已经是孤独老人一个。说实话,我很喜欢这里,辽阔广袤,空气新鲜,比起城里的喧嚣纷扰,这里却让我感到身心自由。虽然舍不得离开,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却不得不回去,在昏迷的那几年里,奶奶病逝,要说端木家资产庞大,雇几个佣人根本不在话下,但爷爷现在更需要的是亲情……路程约15分钟后到达,我环顾四周稀疏的人群,心底稍稍一松,看来还没有迟到。据了解,赫赫有名的北朝墓群为东魏北齐两代宗室墓群,墓主以元、高二姓为主。虽历经千年风雨,但至今仍有百余座墓冢的遗存存留在田野间。其主人都有着显赫的身份和地位,不是雍容华贵的北齐皇室贵族,就是功勋卓著的将相大臣。我站在墓群入口,盯着脚前常年被风雨洗礼已经破败的文保碑等了没多久,直到一只手突然拍上左肩,好友潇潇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称赞:“行动力够快啊,什么时候到的?”我转身对上她略微惊讶的眼神,摆出个胜利的手势:“五分钟前,这次我赢了。”看着我脸上得意的笑容,潇潇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切,谁想到这里竟然这么远,你只是在距离上占了优势。”最后一句她还刻意加重了语气。“好吧好吧。”我无奈的笑了笑,目光投向接二连三在这三分钟内都陆续赶到的同学。这次的目的地是城南10里处的墓冢,林教授在前面带着同学们一边讲说北朝的历史一边前往景点。队里女孩子居多,对于林教授学术般的言论倒是没有提起太多兴趣,反而一个个交头接耳,东张西望,反倒像是在观察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传说中的兰陵王墓也在这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眼神晶亮,抬手指着某个方向:“听说就在那里。”其他人听着她的说辞脸上却并未露出惊奇的表情,个个一副“我知道”的模样,有人甚至还低头多愁善感起来:“可惜我们这次讲说的历史人物不是他啊!”旁边的眼镜女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道貌岸然:“我们上次才讲了他。”众人:“……”气氛仅仅停顿一秒,突然某个女同学抱怨的跳起脚来:“我们只是听不够啊!”“对啊对啊!兰陵王啊!史上传奇所在,而且听说还是一个美男子……”马尾辫女孩连声附和。甚至有几个女孩已经开始泛起了花痴:“像这样神一般的存在……”开头的话题就像是打开闸的水龙头滔滔不绝再也关不上,走在前面的林教授终于忍不住把几人批了一回。看着她们个个拉茸着脑袋老实下来的样子,潇潇扑哧一声大笑起来:“真是一群花痴,不过话说回来,像这样一个传奇般人物的存在历史上对他的记载居然就那么渺渺几笔,也实在是让人难以控制去yy吧。”“不过我敢说,兰陵王要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看她们还会不会有那些花痴想法。”潇潇一个人在旁边自言自语,说的笑弯了眉眼,然却在下一秒忽然扭头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对着我笑:“小怜,你有什么看法?”“看法?”我瞥了她一眼,注意力落在远处的山头上,朦胧的记忆力浮现出一个看不清的轮廓,“不知道。”“不知道?”潇潇的语调扬高一个八度,“什么鬼!?”我不再说话,拿出戴在脖子上的项链,看得入神。自我醒来以后,这玉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出现过这种怪异现象,浑身发着淡绿的光,通透明亮,虽然比较微弱。据了解,这块古玉是自我醒来后便一直戴在身上的,就连爷爷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来的。不过偶然碰到一高僧,却道这玉颇有灵性。不管是不是胡说八道,最起码爷爷是信了,毕竟是从它出现后,我便苏醒的。而从那时起,此玉便一直不离身,爷爷更是分分钟都不让我取下,简直已经成了祖传宝物。紧握住手中的古玉,我转身看向走来的路,如果相信直觉的话,这种感应是在右手边距离3公里的地方,可是那里是……墓冢!?可玉为什么会对那里有反应?还是说在这北朝墓群当中有什么……?潜意识中似乎有种力量在牵引着我。“哎?你这是去哪里啊?”身后传来潇潇疑惑的喊声,我没有回头,只是快步朝着那个地方走。手中的古玉光芒越发强烈,直到一个拐角处,我忍不住转头看了眼仍然站在原地的潇潇,恍惚间,忽然有种踏进去便再也出不来的感觉。这里是北齐神武帝高欢之孙高肃之墓。院内枯叶遍地,倍感孤寂凄凉,两米多高的兰陵王塑像孤零零地矗立在墓前,墓冢上杂草丛生,历经千年的洗礼早已低矮了许多。我看着手中莹莹发光的古玉,眉头深深蹙起。“难道这玉与兰陵王有关系?”我不禁为自己开创的这个脑洞感觉有些可笑。据史记记载,兰陵王英年早逝,有没有子嗣这还是一个未解之谜。玉的反应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我漫步走到一座碑亭前,望着嵌于门上的“兰陵王碑”刻石,历经1400多年,大部分被淤埋于地下。碑阳正面幽幽泛着青黑色的光芒,碑额正中刻有16个篆字:齐故假黄钺太师太尉公兰陵忠武王碑。碑前后两面刻有隶体形碑文,碑阳字体清晰,惟后面因被历年风雨侵蚀过甚,只有少数字尚能辨认。王讳肃,字长恭,勃海蓚人,高祖神武皇帝之孙,世宗文襄皇帝之第三子也……凝视着碑面上的文字,我缓缓伸出手却在将要触碰到墓碑时骤然缩回,挂在脖颈上的古玉还在发光,我不明白刚刚那一刹那心头的颤动是什么,眼泪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滴落下来。我双手慌乱的抹着脸,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来的竟是那么莫名其妙。“轻云……”温润动听的声线忽然自背后响起,我心头骤然一颤,转过身,脖颈上的古玉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度,那一瞬光芒大盛,无数条密密疏疏的线编织成网,眼前还未看清模样的黑影忽然间子变得虚浮缥缈,等我再回神,周围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景象……黄沙滚滚似一波滚烫的潮水,混着零落又沉闷的脚步声,一队骑马执盾的骑兵呼喊着……奔涌过来。四周瞬间铁蹄声漫,杀气震天,其中领头的几个将士手握横刀奔跑着杀过来,亮锃锃的刀面刺痛了双眼,我下意识弯腰躲过这骇人的一刀,下一刻却见有人从马上倒了下去,鲜血溅了一脸,身体继而被马蹄贱踏,血腥的气味顿时扑面而来。我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厮杀,只觉心脏剧烈地跳着,耳中激鸣一片,金属碰撞的声音,血液喷薄的声音,一具又一具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异常清晰,清晰的比我以往所做的任何一个梦都要真实。我不明白,为什么眼前明明幽静萧条的兰陵王墓冢这一刻忽然变成全是穿着重重铠甲手持沉重兵器嘶杀的骑兵?这仿佛让我目睹了1400多年前的战乱,可……竟是那般清晰。是在做梦吗?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踉跄一步坐倒在地,就见一把断成两截的刀插在地上,上面沾着点点血迹。看着被划伤的右腿,我狠狠咬住下唇,抬起头,黄沙腾起,模糊了我的眼,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让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这不是梦!突然一个将士被砍倒在我眼前,脖颈上的大动脉被一刀割开,鲜红的血入泉地喷涌在我面前,染红了大片地面。我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灌满了整颗心……  就在这时,一个步兵赤红着眼拿刀向我劈来,这一瞬,我仿佛见到了那场噩梦,伴随了十年之久的噩梦。不!我不能死!求生的欲望仿佛给我灌注了力量,下一秒,我拿起身边的断剑,闭着眼睛刺向扑过来的人影。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我睁开眼呆呆的注视着眼前吐血的男人,看着他在我的一剑下倒在地上,我双唇颤抖着,无助而害怕的望着周围,目睹着眼前无数的鲜活生命慢慢消失,空气中充满了血液与死亡的味道。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我连忙站起,在杀红了眼的军队里像个无头苍蝇四处逃窜。黑压压的人海望不到尽头,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呐喊声,嘶杀声几乎将我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意志击溃。就在这时,一只长矛不知从哪里投掷过来,迎面向我这边飞刺来,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穿成筛子的时候。一道银光从眼前飞快闪过,耳畔“铿锵”一声,长矛已经断成两截掉落在我的脚边。我惊愕的抬起头,只见银光夺目,斜阳勾勒出他长剑擎天的影子,冷峻英挺,远远看去,壮美如画。他……我怔怔的望着他,仿佛这一刻世界就此安静下来,不久只听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呐喊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般遥远不清晰。蜂拥而来的步兵举着长矛朝马背上的人刺去,就在我以为自己也将难以幸免之时,马背上的人忽然长剑一挥,带起一长串血珠映着夕阳在我眼中形成迷濛一片。等我回过神,那些人已经倒地不起,接连着又是一群步兵紧随其上。这个时候我的意志已经接近极限,小腿的疼痛与体力的消耗让我此刻倍感虚弱无力。身体晃了两晃,手臂突然被一记力道抓住,再回神我已然坐在了马背之上。惊骇中我抬起头来,赫然被眼前这副表情狰狞的银色面具吓到。心头陡然一抖,我想也没想抬起手就朝他迎面打去,可岂料他的动作更快,擒住我的皓腕反手抵在腰间,让我再无法动弹分毫。“你……你放开……”我有气无力的瞪着他,声音虚弱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他低头看着我,整张脸完全被面具所遮,只有那双眼睛,璀璨流光,犹如星辰般闪着耀眼的光芒。我一时愣住,直到耳畔传来一道磁性的男声,在这杀声震天的战场中宛如一股清流轻轻触在我的心头。可战场的厮杀声实在太大,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感到那只紧紧抓着我皓腕的手,竟然……在颤抖……?!然不过一瞬间,他已挥起长剑,凌然的目光冰冷的射向底下再次冲上来的敌军。手中长剑挥舞,气势凌人地重重地撞向刀光剑影!恐怖的力道将无数把兵器一瞬间斩断,那些身着坚硬甲胄的将士们身体更是倒飞而出,瞬间吐血身亡。我惊骇的望着这一幕,最终支撑不住的倒在这个人的胸前……他随即将我紧紧搂住,另一只手继续用长剑斩杀敌人。我望着他,恍惚的目光定定看着那副狰狞面具……这个人的面具好恐怖,可是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这个怀抱是那么熟悉……那么安心……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世界渐渐安静下来,经过这样一番心惊肉跳,相当疲惫的我受惊过度下渐渐失去知觉……
亲,今天还有吗?
夜里月色如洗飞十分寒冷,原野上的积雪反射出一片默淡的白光,一切都授冻成无声无息。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处?只是从噩梦中惊醒时后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战场。没有死人,没有血腥……但也并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这里只是另外一个又陌生的地方。仿似蒙古包一样的房子,四周摆设的物品均是古时候的东西,而木榻旁边还立着一身银色甲胄装,狰狞的面具在赋予了它一张脸的同时却也带来了无端的诡异感……我心里不由发毛,后背靠在一角警惕的盯着周围。这里是哪里?记得好像在打仗……可为什么又会突然来到这里?想起昏倒前遇见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难道是他带我来到这里的吗?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拿出戴在脖颈上的项链,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古玉,我几乎认为这就是一场梦,可目前身处的环境与还在作痛的小腿却残忍的告诉我,刚才那些恐怖的经历是真实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难道真的是这块玉带我来到这里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到底又是为什么?想起之前那场血腥恐怖的经历,我不由将自己紧紧抱住。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如果说当初醒来是因为这块玉的缘故,那它现在把我带来这里究竟是福又是祸……?可目前为止,就论差点丧命这一点,我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好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忍着腿上伤口的疼走下地一瘸一拐的来到帐篷门口,掀开半个帘子,刺骨的寒风立马迎面扑来,让我狠狠打了个哆嗦。而这时,隐隐的谈话声也自帐外低低传来…… “这次周国大败。我们虽损失惨重但好在峰回路转,守住了晋阳城。明月,明天你将那两千余周国俘虏带回邺城。”说话的是这三人中看起来最为年长的一个,差不多六十出头的年纪,虽已尨眉皓发,但身材健壮,衣着整洁,饱经沧桑的脸上一双眼睛更是华光四射,看不出丝毫老态。“可惜让那达奚武给跑了。”斛律光不甘心的握拳,皱纹横生的脸上有愤愤之色。“长恭这次你表现很不错,连陛下都多有称扬呢。”段韶颇为欣赏的看着旁边自始至终沉默着的青年。如非此番一战,又怎会发现年纪轻轻却还有领兵作战的天赋,想来曾经只是未曾给他崭露头角的机会。“对了,听说你从战场上带回来一位姑娘?”想起从底下将士口中听到的言论,段韶微微皱起花白的眉毛。高孝瓘敛眉不语,旁边的斛律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到这儿他顿时生疑,“明月,到底是怎么回事?”斛律光迟疑片刻,最终缓缓道:“说来真是难以置信……这姑娘简直和轻云长得一模一样!”“轻云!?”段韶眼神一闪,“她不是已经……”“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死而复生了!?”斛律光这句话说的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段韶:“她现在怎么样?”斛律光:“军医已经检查过了,只是擦伤并无大碍,是受惊吓过度。”段韶眼底神色却渐渐凝重,“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斛律光:“什么?”段韶:“且不说她是如何闯进来的,就论当时战场的混乱她竟然毫发无损!”“你是说……”斛律光脸色微沉。“目前还不能排除嫌疑,她很有可能是周国故意派来与轻云容貌相似的细作。”斛律光敛容沉思了一会儿深有同感的点头,尔后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孝瓘,“长恭,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高孝瓘微微抬眼:“……”斛律光:“你该知道轻云已经不在了,她也许根本就不是轻云。轻云已经死了,当初是你亲手埋葬的……”“斛律将军!”高孝瓘不由将他话语打断,双眸倏忽涌起一簇悲痛的波澜,轻轻重复,“够了……不要再说了。”看到他这样,向来不善言谈的斛律光一时愣了眼,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长恭……”就在他还想说下去时,段韶忽然长叹一声。斛律光:“?”段韶语重心长:“长恭,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在一切尚未查清楚之前,切不可为此误了大局。”高孝瓘清浅一笑:“段公放心…长恭已有打算。”斛律光转了转眼珠,“那接下来…怎么做?”段韶:“静观其变。”一直站在门帘后的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细作!?他们…说的是我吗…?那……轻云…又是谁?我疑惑的看着他们,目光落在三人中那个唯一背对着我的人身上,白色的披风斜挂在他肩头,一身银色铠甲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看他装扮好像是白天救我的面具将军……我又瞄了瞄四周,两旁均是排着队的帐篷,而且还有其他一些穿着甲胄的将士……看样子这里真的是军营没错了……我撂下帘子心思重重的回到榻前坐好,整个人惴惴不安。就论目前的情形与之前的遭遇来看,我现在真的是处于正在打仗的时期,而且还被面具将军带回了他们的营地,也不知道这是哪个时代……而且话说回来,他们刚才在议论的什么细作……?面具将军在战场上救了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他们既然怀疑我是细作那又会怎么处置我?紧张的我此刻脑子里浮现出一大堆电视剧里惨不忍睹的受刑画面,不由背脊生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下去,我要想办法逃出这里……想到这,我悄悄来到门口,躲在帘子后一直观察……直到人都散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溜了出去。寒冷的天砭人肌骨,尤其在夜里更是呵气成霜。我躲在一所帐篷后不断搓着手,仔细观察了下夜巡兵的时间点,趁着夜色天黑,一路沿着营帐后的边缘避开守卫悄悄靠近出口。直到下一批夜巡兵走过,确定暂时安全后,我内心狂喜的大步奔出营地出口。一直跑了很久,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营地,我心中暗自窃喜的同时却也是浑身疲惫。数九寒天,冰封千里。我迷茫的顶着凛冽的风困难的行走在积雪之中。远望,方圆百里皑皑茫茫,雪色无限,竟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无边夜色。我才发现当时自己只想着赶快离开那里,却根本不知道出了大营后又该去往何处……身上衣服并不保暖,我没走多久便已感觉体力渐渐不支,而腿上的伤更是越来越疼…最后两步终是再也坚持不住的跌了下去。难道我最终还是要死在这里吗……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原以为这样就会有希望……我坐在一片冰凉的雪中,抬头无助的望着夜空中朦胧的月色。悲伤,恐惧,迷茫,种种负面情绪在这寒冷的夜里将我击垮。什么都没有…陌生的世界…空旷到令人绝望…我曲起双膝将自己抱紧,在这寒风瑟瑟中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直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两道身影,一黑一白,而那白袍银铠的男子却看上去分外熟悉。他就静静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一座雕像,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色下泛着铮亮的光,依旧狰狞肃杀。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自原地腾身而起,身姿翩然,如飞菩落叶,轻轻巧巧地落在雪地之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我惊讶自己亲眼所见,看着面具将军步步朝这边走来,踏雪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就像我能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直到他停在我面前,遮去半边月色,在雪地上留下一片暗影。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发现我逃跑了所以出来抓人的吗?还是……罢了,反正也已是无路可去,与其在这雪地里活活冻死,倒不如回去赌一把…如何?“你是来抓我的吗?”我撇过头,语气竟是出乎然的平静。高孝瓘:“姑娘又为何跑出来?”这声音听起来还是那般动听。我心中感叹,不由对他淡淡笑道:“我很感激将军白天出手相救,不过我已经没事了,我想……该离开了。”高孝瓘:“既然如此,那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我……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说到伤心处,我竟感觉喉咙像是塞了一块棉花般难受。高孝瓘稍稍沉思:“姑娘是从何处而来?”我抬首望他,雪夜里,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知道他脸上有一副狰狞的面具。“我……”抬手摸上胸前的古玉,想起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心头不由泛苦:“……兰陵王……墓地……”此话一出,我只感觉眼前锋芒一闪,脖子已经抵上一把刃如秋霜的长剑,冰凉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我睁大眼睛骇然的看向出手之人,是不知何时来到面具将军身旁的那个黑衣男。他有一头墨黑的头发,相貌堂堂,一双虎目此刻正寒光四射的狠盯着我。“大胆!你竟然诅咒殿下!”“诅……咒?”他无端的指责让我感到非常迷惑。尉相愿脸如寒霜:“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大齐兰陵郡王。”我:“……兰陵…郡王?!”“对,兰陵郡王高长恭。”尉相愿最后三个字刻意加重语气,眼底带着探究的神色,“你不认识吗?”我无声的看着他微微摇头,心里却早已是乱成一片。尉相愿微微诧然,持剑的手缓缓落了下去…而我紧绷的身体也几乎是在同时间松懈了下来。“殿下……”他将剑收回鞘里,扭头看向旁边人。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高孝瓘身上,一身银白,一身清冷。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线清冷,“看姑娘的衣装不像是北方人,为何会只身出现在我大齐?”“你怀疑我是细作?”想起之前听到的,我不答反问。高孝瓘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负手侧过身去。这一瞬间,我顿时明白。想那齐国军营如铁桶般防范严密,怪不得自己逃出来会如此顺利,原来都是他的安排吗?我微微低下头咬住唇瓣。原来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救下我的……胸口有些闷,闷得竟是让人那么喘不过气来。为何我会如此难过……?我早该就想到了不是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的怀疑让我竟感到是那般委屈?莫名的情绪困扰于心,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腿上的伤口顿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就在我差点摔倒之际,一只手及时的将我扶住。我抬头看着那张狰狞面具,心头忽然一股子邪火窜了上来,然后我赌气的甩开他,大声指责:“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倒不如让我被他们乱刀砍死算了!”他怔忡的看着我,似乎被我突然激烈的情绪震慑到,站在旁边的尉相愿更是目瞪口呆。我不再多留,淡然的转过身去,然而没走几步却再次重心不稳的跌进雪里,腿上裂开的伤流出汩汩血来,滴在白皑皑的雪上印出一片红色。
楼楼加油啊!
倦倦起身,已日上三竿。我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不停地深呼吸:“原来是个梦…”还好还好……我竟然会梦见自己穿越回南北朝而且还被兰陵王救了,这一定是整日听那些迷粉们唠叨所致……“姑娘你醒了!”耳畔传来一道清脆女声,我扭头看去,只见一身穿古代装束少女向我笑着走来,而且…周围的环境竟然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不是梦!我摸向还有些作痛的小腿,看着上面缠着的白色布条,大脑瞬间当机。我在兰陵王墓地直接穿回了南北朝,误入战场被面具将军所救带回齐国大营……他还为我包扎伤口…而且他的身份竟然还是…兰陵郡王…高肃!!!这一切都是真的!虽然努力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单纯的以为睡一觉就会醒来的梦!“姑娘你没事吧?”旁边传来少女担忧的询问,我转过头看向她,是个眉目秀丽的女孩,眼神如柔美的月光般明澈。“你是…”我又看了看周围,只有她一人而已。“我叫绛紫。”女孩笑吟吟的介绍,又接着说:“姑娘一人在这军营里多有不便,所以殿下派我来照顾姑娘。”“……殿下…?”我思绪飞转,想起昨夜为我包扎伤口的面具将军,惊愕的脱口而出:“兰陵王吗!?”绛紫轻轻颔首,然后拿起准备好的衣服,皱眉的看着我:“姑娘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让绛紫帮你梳妆一下吧。”看着那件鹅黄色丝绵衫裙,我默默点了下头,任她帮我装扮成齐国的装束,心思却已飞到九霄云外。“那个…兰陵王呢?”不知为何我此刻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殿下现在不在军营,但是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绛紫细心帮我梳着头发,诚恳的说道。“哦……”我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目光游移向门口。他应该很忙吧……生在这种时代也没办法呢。穿戴整齐后,绛紫眼神发亮的盯着我:“姑娘一打扮原来这么漂亮……哦不不不,我是说姑娘本来就很漂亮。”看她慌忙解释的模样,我忍不住扑哧一笑,转身迈开脚却不慎一下踩在拽地的裙角之上,顿时整个人朝向前扑去……站在后面的绛紫失惊下连忙伸手及时拽住了我的胳膊,这才好险的躲过将要狗啃泥的惨烈。“姑娘你没事吧?”绛紫急促的喘着气,一脸受惊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伸手抚在发疼的小腿上,似乎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扯到了伤口,不过这古时候的衣服虽然好看,可是走起路还真是不方便。心有余悸下我不得不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走出军帐。雨雪初霁,晴冬暖阳。大地上的白雪渐渐融化,我安静的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深深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虽然并不想待在齐国大营,但在这混乱的南北朝时代我又能去往何处…?出去了又能绝对的保证可以安全吗?在这里…最起码还有殿下……就算他们还在怀疑着我是细作,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吧。毕竟兰陵郡王是个对待下属宽厚,和善之人,抛弃历史的记载,从他救下我的那一刻起,这种直觉就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间,遥远却又那么熟悉……所以我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他。在还没有找到可以回去的办法前,我决定还是先待在这里……心中有了想法,我心情愉快的提着裙子步下台阶,后脚刚落地,旁边就响起一道昂扬的马叫。我微微一怔,扭头看过去,就见旁边的木柱上拴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它有着长长的颈项,柔顺的鬃毛和飘逸的尾巴,随著距离的拉近,我看到像一潭深泉似得眼睛,透彻而又深不可测。感觉到我靠近过来,马儿似乎更加欢腾,变得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射着两道精神的目光,一对小三角形的耳朵高高地耸立在脑门上,在我身边撒娇似得的蹭了蹭。我不由笑出声来,轻轻抚摸它柔软的鬃毛,“好漂亮的马儿!”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般,马儿咴哧一声,随着抖动的动作,戴在额前的挂饰轻轻摇摆。看来这并不是一匹普通的马,从它脖子上整整齐齐的鬃毛看出来很明显是被主人细心的修剪过,而它额前的挂饰华丽更是象征了此马尊贵的身份,想来它的主人也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我凝视着它的眼神,在那双平静祥和的眼中仿佛读懂它的心灵。鬼使神差中我翻身跃上马背,没有初次面临的害怕,慌乱,反而却异常娴熟。自我苏醒后从未练过马术,应该相当陌生才对,可为何…我竟感觉好像曾经接触过……一样的熟悉……就像他当时的怀抱……“原来……我是会骑马的!”我惊喜的喃喃出声,双腿夹了下马腹,骑着它向营地外奔驰而去。远远似乎听到了绛紫焦急的呼喊声……冬天,日短夜长。大山的躯体被阳光分成双色,周围的晕光把冬树的枝桠描绘得精致如画。在清脆的踢踏声中,我策马奔走在辽阔的草原上,那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舒畅,仿佛此时此刻,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好久…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望着远处的群山,我突然为自己脑海这一闪而过的感觉起了迷惑。我到底是怎么了?就在这时,身下的马儿忽然扬蹄而起,在一道长嘶声中,掉头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长长的鬃毛披散着,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如风,如电。我只能紧紧抓住缰辔,寒风如刀片般刮在脸上,生疼。就在我被颠簸的感觉全身都要散了架的时候,远处有两道身影渐渐呈入视线。白袍银铠,冷漠的面具狰狞而肃杀。是面具将军!哦不,是兰陵王!我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就在他朝这边望来,我愣神的那一瞬,站在他旁边的人突然只身冲到马的跟前,吓了我一跳,连忙勒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跃起的双蹄带着草屑与泥土扬起半个身子,我一下子没有防备,整个人顿时向后翻仰去…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摔得四脚朝天之时却意外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是属于他独有而熟悉的气息。我睁开眼,就见高孝瓘正垂头看着我,清澈眼眸辉映着璀璨的星光,这目光很熟悉,就像昨天在战场我们第一次相遇…他……好似正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我不知脑子里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直到旁边传来某个人的咳嗽声,将我们这不知要无言对视到几时的沉默打破。“四弟,你这倔马都不让我碰,如今居然臣服于一个小丫头,真是丢自家主人的颜面。”说话的是穿一袭绣绿纹紫衣的男子。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他不服气的拍了下马屁股,结果出其不备的一个尥蹶子让他差点中招。“哇!它居然敢踢我!”险险躲过攻击的高孝琬愤愤怒视着背着身完全将他无视的马儿。一旁的我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高孝琬闻见,收起那几分孩子气的表情,目光向我投来,骤然放大的瞳孔满是震惊。“她……”他抬手指着我,惊愕的眼眸转向高孝瓘。见对方半天不语,微微眯眼表情恢复常态,谐笑道:“怪不得四弟对阿叔提起的婚事不感兴趣,原来早就……”“不过也没关系,随心而为,我支持你!”说到这,他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兄长误会了,这位姑娘只是我在战场所遇。”高孝瓘淡淡解释。“喔?难怪……”高孝琬将目光又移到我身上,古怪打量一番,直言不讳道:“这马还是那般没眼光,论好马,本王又哪里买不到!也不稀罕这一匹。”无辜躺一枪的我有些愠恼的盯着高孝琬走掉的背影,目光随即转向旁边始终无动于衷的人。“殿下您不生气么?他……”我的话并没有说完,高孝瓘不介意的轻轻笑起:“三兄无意,向来如此,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如林籁泉韵那般动听,我竟微微沉迷,等渐渐回神才发现,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原来这马儿竟是殿下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慌乱解释自己的无心之举,却在他澄净的眸子中看到一丝淡淡的笑意。“没关系,只是我没有想到……”高孝瓘伸出手温柔的抚摸马儿的头,那般爱护,就像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物,“看来它很喜欢你。”“……是吗!”听到他的话我脸上不由绽开微笑。高孝瓘轻轻点头:“它叫旋风。自我绮岁起便一直相伴左右,就像…我的情人一样……”最后一句话仿佛别有深意…我怔怔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仿如一汪深潭,似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心头猛地掠过一丝暗涌般的震颤,我旋即调转开视线,平复着内心莫名的波动,将注意力放在马的身上。“旋风……好美的名字啊。”我轻轻抚过那如缎的脊背笑着赞叹,“此马非凡马。”高孝瓘面具后的表情微微一怔,澄澈的眼眸颇有些审视的看着我,“姑娘懂马?”“……不懂。”我轻轻摇头,语气却万分肯定,“可是我喜欢它。”“是么,喜欢……”高孝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湖水一样的眸子泛过一抹复杂幽深的光晕。“对了!殿下刚才那人是……河间王么?”想起那一身华贵衣装的男人,从他们之间的话语中首先可以断定,那人是兰陵的哥哥,听他称三兄……难道是高孝琬么。在这几兄弟中能够如此大胆的直呼当朝天子“阿叔”,恐怕除了他,应该也没有别人了吧。“姑娘认识家兄?”高孝瓘微微讶然。“……多多少少吧。殿下怎么会和河间王在一起?”虽说高孝琬与殿下关系般般,即使有兄弟情也应该还没到这种腻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一步吧?不过这只是她了解的而已,突然问出这种问题,对殿下而言会不会有些贸然和奇怪?想到这一点,我不禁有些紧张的看着高孝瓘,但他似乎并没有介怀,眼眸望着别处,淡淡道:“这次击退突厥,三兄被拜为刺史。今天我们也是偶然碰到……”话音未落,一阵饥肠辘辘声在这宁静中突兀响起。高孝瓘微微一怔,转头凝视着我。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抬手抚上自己饿坏了的肚子,“……那个,我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我…”话未说完,眼前有影闪过,当我再抬头,便见他已跃上马背,身影冷峻英挺,抬手向我缓缓伸来……我微微扬起眼眸,映着身后西斜的日暮,看得有些出神。仿佛昨日在战场,第一眼看到他……白袍银铠,长剑挚天,战神般泛着耀眼的光芒降临在我眼前,战火纷飞中将我从生死一线下救回。“怎么了?你难道不是饿了吗?”看我发呆的模样,高孝瓘轻声问道。注意到自己失神,我连忙收回目光,尴尬的垂下头盯着面前白皙的手,骨节分明,只可惜手掌上布满厚茧,生生破坏了那份美丽。这应该是常年习武所致。“上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高孝瓘再次开口,微凉好听的声线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好吃的!!”我眼神晶亮的迎向他,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他微微点头,我注视着那只一直等待的手,握了握拳,此刻竟然有些害羞,一颗心更已是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过了半响,才缓缓将手伸出,他轻轻握住,手掌宽厚而温暖。旋风欢悦的奔驰过原野,凛冽的风吹在脸上,我竟觉得都是暖的。这一刻,心中是那般充盈。仿佛遥远的记忆里,我与他策马草原,无忧无虑……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街道两旁,红砖绿瓦,店肆林立,给一片繁盛的晋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这次突厥与周国联盟攻齐,齐国死伤无数,城里百姓虽受到些惊扰,不过好在幸免于难,日子依旧如常。我站在街旁,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正是饭点,耳边全是小贩不断的叫卖声,空气里更飘荡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殿下……殿下怎么还不来啊……”我饥火烧肠的站在原地等待,最终实在难以忍受的蹲了下来,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张大饼,“殿下,你再不来我就饿死了。”正在我抱怨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双雪白的鞋子。为了避免在百姓中太过醒目,高孝瓘换了一身常服,白衣胜雪,只是戴在脸上的那副狰狞面具却依旧没有摘下。“殿下!”我惊喜的站起身来望着他。“你在干什么?”他面具后的目光定定看着地面。“画饼充饥……”我楚楚可怜的望着他,鼻息间渐渐传来一股诱~人的食物味道,当真叫人是闻香而口闷。注意到他手中提着的竹篮,我眼神一亮,“好香啊!是什么?”高孝瓘收回视线,注视着我脸上精神焕发的笑容,将手中竹篮递了过来。我掀开盖布,看着里面颜色鲜艳的食物,欣喜的叫出声来:“哇!是烧饼!”高孝瓘面具后的眼眸泛起一丝微微波动:“喜欢么?”我连连点头,饥不择食的大口吃着香喷喷的饼,一脸餍足:“喜欢!殿下怎么知道我爱吃烧饼?”高孝瓘没有回答,安静的注视着我一个人在那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等我吃个半分饱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着光似是一汪湖水。我不由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胃口大开的吃相,虽然没有镜子,但可想而知……“……我……只是太饿了……”我面红耳赤的闭上眼睛,紧张的不敢抬头,心底却早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竟然在兰陵王面前表现出一副十足的吃货模样,他……在笑话我么?高孝瓘:“那就多吃点。”清凉动听的声线依旧平淡如水。我惊愕的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有一些些感动,而更多的却是沁进心底的那一丝丝甜意。“这些够不够?我特意给你拿了六个。”高孝瓘眼中漾起涟漪般的笑意。“嗯——”我感激涕零的重重点头,拿起又一个烧饼吃了起来。这岂是何止足够……都富裕出来了。殿下竟然准备这么多……他这是打算喂猪呢么……我悄悄地抬头瞄了他一眼,不由排除掉心中这个念头。殿下才不会这么阴险,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不过说回来,自一起回来后,便好像一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吃……想到这儿,我快速解决掉手中的烧饼,又拿起一块然后递到他的面前,直到注意到一个麻烦的问题。“你戴着面具怎么吃啊?”我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打算去摘那面具,却被他眼疾手快的给挡了下来。“对不起啊,我只是……”注意到自己的失礼,我不由收回手,看着他的面具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疑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一直带着这个面具啊?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既然衣服都已经换成了平常服,那为何还要带一张让人感到畏惧的面具?难道历史的记载有误么……?看着他一直沉默不言,我心里的怀疑更深一层,“还是你征战沙场,脸上受过伤……?”高孝瓘轻哼一声,淡漠地转身走开。我看着他捉摸不透的反应不由微微皱起眉背过身去。历史记载,兰陵王貌柔心壮,音容兼美……这难道是假的?如果不是假的,他又为何不肯摘下这面具……难道又或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太过柔美,怕被我取笑吗……?可是我不会啊……“害怕了?”清冷的声线蓦然打破良久的沉默,我转身看向他,轻轻摇头:“我知道,殿下这面具虽狰狞可怕,可心里却善良的很。”“呵。”高孝瓘轻笑一声,“怎么,连我的脸都没见过,就想揣测我的心了?”“我没有!”看他转身离去,留下的冷漠背影,我抬脚追上去,“我只是觉得,一见到殿下,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高孝瓘身形一顿,脚步止了住。我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好像是我非常熟悉的朋友,失散了很久……终于又见面了。”话音未落,高孝瓘倏地转身微惊的看着我,一双极美的桃花眼璀璨生辉,隐隐可以看见他浓黑修长的睫毛蝶翼般翩跹。我静静与他对视,脸上的笑容似暖阳般扩大。然下一秒,一只长臂忽地伸来,顷刻间我被揽进熟悉的胸膛,措不及防的呆滞五秒回神望向他,低眉垂眼分外害羞。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铃响……伴着脚步声与车轮声,我看到一辆华丽的轿撵从身后慢慢行过。原来……我会意的看着他,顿时了然于心。他又帮了我一次……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我回身站好,好奇的看着那辆驶过的轿撵。上面坐着一个男人,锦衣华裘,衣袖掩面让人看不清相貌。看到他这模样,我顿时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若要说在古代女子保守很正常,可为什么连一个大男人居然也……还是说在这时代里…男子竟然比女子还要金贵吗?!“他是谁啊?”这么大派头,莫非还是皇室不成?“陛下当今宠臣,和侍中。”高孝瓘语气是平常少有的冷凝。“……和侍中!?”我微微一愣,眯起眼睛。宠臣?难道是和士开?那么说现在在位的是……我扭头看向街道,却见轿撵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孩子,应该是挡了道路,被随从的下人无情的一脚踢开。我还未来得及开口,旁边的人已经飞步而去,将跌在地上的小男孩缓缓扶起。“有没有伤到?”高孝瓘轻言细语的问。小男孩摇了摇头,只是脸色白了些,应该是被吓到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我愤愤的盯着远去的轿撵,不由扼腕叹息:“朝政腐败,奸臣当道。齐国将迟早走向灭亡之路……”话音未落,我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握住,随后便被拉着走向不远处被拴在大树旁的旋风。“殿下?”我跃上马背后疑惑的看着他。高孝瓘没有说话,随后翻身上来坐在我身后,双手拉起缰绳策马出了晋阳城。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我心里微微忐忑起来。难道殿下是生气了吗?因为我说的……话?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也终其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齐国终究是高家的天下,他现在……是不是在责备我?怪我如此大胆……“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马儿渐渐慢了下来,耳畔传来高孝瓘低沉的语气:“隔墙有耳。”我怔了怔,唇角缓缓扬起。寂静的夜,马蹄声响。旋风奔驰在空荡的街道,不远处可以看到越来越通明的灯光。这里不是野外!突然的发现让我觉得不对劲起来,这并不是去军营的路。等我才察觉,旋风已停在一所朴素的门庭前,我抬起头,上面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郡王府!?我不由低头看向已下马的高孝瓘,疑惑的问:“殿下,我们不是回军营么?”他朝我伸过手:“军营不是一个姑娘家该待的地方,你可以先住在我的府第,若想离开等腿伤好了再走也不迟。”“殿下……”我感动的眼眸盈盈看着他,翻身下了马,“殿下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殿下呢?”高孝瓘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缓缓转身步入大门,守卫在两旁的将士恭敬行礼,我见状连忙跟上去。刚走进庭院,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我微惊的看着她,“绛紫……”“殿下。”绛紫向高孝瓘屈身行礼,目光随后落在我的身上,“姑娘请随婢子来。”我微微颔首,看了眼停留在原地的高孝瓘,然后跟着绛紫来到一间雅致的居院。“姑娘白天突然一个人骑马跑出去可真是把我吓坏了。”绛紫在前面带路,幽幽说道。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她后面紧跟着走向屋子,然刚迈开腿就被高高的门槛给狠狠绊了一跤。听到响动,绛紫转身看着摔倒在地的我,吓得连忙跑了过来:“姑娘!你怎么样?”“我的腿……”我吃痛一声,伸手摸向自己小腿处的伤,非常疼,可能是刚刚那一跤又扯到了伤口。绛紫看向我腿上,鹅黄色的纱裙染上些许红来,不由大惊失色:“姑娘!你的伤口流血了!”“什么?”我拨开衣裙,看着那片印在白袜上的血迹。“我这就去找……”绛紫起身刚走出门,一见屋外来人,不由连忙屈身:“殿下,姑娘她……”“去拿一些新的布条来。”高孝瓘轻声吩咐。“是。”看着绛紫出了门,我惊讶的目光投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殿下?”高孝瓘径直走上前来伸手将地上的我拦腰抱起。“我还以为殿下已经离开了……”我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内心有些欣喜。他轻轻将我放在榻上,掀开裤脚露出被血浸透的白布。绛紫这时已拿着东西快步走进屋来,看了眼我腿上的伤又道:“婢子去准备清水。”待人退出屋去,静悄悄的房间里我低头定定看着他,细腻的嗓音里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娇态:“为什么……你每次都帮我……”“以后小心点,孤未必每次都会及时赶到。”他双手细心为我打理伤口,动作温柔。我无声注视着,心头即幸福而充实。不知绛紫何时进来又退了下去,直到他为我重新包扎好伤口,起身离开之时……“殿下!”我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静静看着我,面具下的眼眸湖水一样澄净平和,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很像她……”“什么!?”对于他这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感到迷惑,“她?她是谁?” 高孝瓘沉默的注视着我,澄净幽深的眸子仿佛带着若隐若现的怜惜,刹那间,陌生的感情如洪水猛浪般席卷而来,将我心顷刻间注满。为什么…他的眼睛让我感觉那么熟悉…这不是只在书中了解的仅仅文字而已,他……到底是谁……我迷惑的看着他,不由抬手伸向那面具…高孝瓘看到我动作,侧身迅速一偏。我微怔,只感腰肢被带动下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惊愕失色中朝着他的方向栽去……等再睁眼,那副面具竟已是近在咫尺!我眨了眨眼,怔忡的目光对上面具下的眼睛,隐约可以看见他眼眸中的自己,瞳仁深处倒映出满目星光。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体些许麻木。高孝瓘看着一脸呆滞的我,微微敛起眼轻声开口:“你要一直这样么?”“啊!?”我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将他扑在榻上,而整个人还……伏在他身上!脸微微泛红,我慌忙起身,余光微微瞥向从榻上坐起的他,一瞬间,四目相对……高孝瓘极美瞳仁微微一颤,蓦然抬手伸向我……“你怎么会有这个!?”他拿起我脖子上戴的项链,愕然的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我微微蹙眉,不懂他的反应,解释道:“这是我家祖传之物,怎么了?”“……祖传吗……”高孝瓘低低喃语,葱白的指尖细细摩挲着手里的古玉,眼神微微黯然。恍惚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丝丝缕缕的悲伤,刻骨铭心却转瞬即逝地在他眼中闪过,仿佛无意间碰触了尘封多年的伤口。“殿下……”我的心微微揪疼,不知为何。高孝瓘收回手抬眼看向我,澄净明澈的眸子恢复如初。他站起身,柔声道:“好好休息。”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竟是无法言喻的难受。殿下怎么会认识这块玉?难道……这真的和兰陵王有关吗……?那我呢……我们又真的只是第一次遇见吗?可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殿下起,我便始终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我曾经……究竟……是不是来过这里……?
加油,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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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呢
其实恭怜就是在一起了 卫视结局就是在一起了 没有番外那是芒果tv剪辑的 我们的四哥哥和小怜幸福的在一起?
楼主你咋不继续更了,写的非常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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