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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皇上别闹》作者:绿野千鹤(完结+番外)【耽美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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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皇上别闹》作者:绿野千鹤(完结+番外)
很好看的一本小说ps(转发,未授权,侵删)吧务们都手下留情啊!!!!
简介先来一发: 宋箫年轻的时候想做一代贤臣,却被那个一意孤行的皇上强娶进宫;一代贤后的事业刚刚开始,皇上挂了……再睁开眼,到了二十一世纪,曾经才高八斗的状元郎也得背起书包面对高考,不过,这个同桌似乎有点眼熟……皇帝陛下:▼_▼作业借我抄抄宋箫:……内容标签:古穿今 豪门世家 娱乐圈 天作之合搜索关键字:主角:宋箫,虞棠 ┃ 配角:很多 ┃ 其它:温馨,1V1
先发几张,大家看看,觉得好看的互相介绍下,么么
1、第1章 殉葬 ...  景元七年冬,十月初三,天降大雪。    “惶恐什么惶恐,医不好,尔等统统陪葬!”一道尚且有些稚嫩的少年嗓音在帝王寝宫中回响,旋即转为悲戚的低泣,“皇兄,呜……”    龙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俊美无俦的脸上,泛着些许青白,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那周身的帝王威仪。此人,便是这个王朝的主宰,景元帝虞锦棠。    景元帝二十五岁登基,称帝七载,励精图治。匈奴五月犯边,帝御驾亲征,退敌三百余里,普天同庆。然,这个时候,突然传来帝王身受重伤的消息,大军不得不提早回京。    帝王寝宫,紫宸殿外,长长的玉阶在阴霾的掩映下显出几分灰白,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台阶上,却没人有心思去打扫。身穿铁甲的侍卫,在阶梯两侧肃然而立,给本就沉重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肃杀。    如今的大虞朝,正是鼎盛时期,却突然遭此横祸。不仅仅屋中的皇太弟跪地痛哭,立在殿外护送皇上回宫的大将军,也禁不住虎目含泪。帝王无子,早已立了皇太弟,可如今皇太弟尚且年少,若是皇上撑不过去,大虞朝怕是又要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    思及此,大将军禁不住朝殿前盘龙柱上绑着的人啐了一口,想想又觉得不解气,冲过去抡起拳头就要打他。    “士可杀不可辱,我张孝仁一心为国,莽夫你凭什么打我?”被绑在盘龙柱上的人,穿着一身文官的朝服,单看上面的纹饰,便知品阶不低,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梗着脖子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    “一心为国,你就勾结匈奴刺杀皇上!”大将军赤红双眼,一拳打到张孝仁的脸上,将那一张正直严肃的脸打歪了。    “呸,”张孝仁吐出一口血沫,“皇上一意孤行,非要娶什么男皇后,有违天理伦常,我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一句话没说完,又被大将军一拳砸在小腹上。    “呼啦!”铁甲整齐触地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悲愤中的将军,愣愣地抬头看去。    阶梯两侧,持刀的铁甲侍卫,一个接一个地跪地行礼,在玉阶尽头,一人身着明黄色绣凤凰纹广袖长袍,踏着陛阶缓步而来。    那是一个年轻儒雅的男子,眉目清朗,身如修竹,铅灰的天色映着那张有些苍白的俊颜,依旧难掩风华。    “参见皇后殿下!”大将军立时跪下行礼,而一旁的张孝仁,则撇嘴着嘴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    来人正是大虞开国以来第一个男皇后——宋箫。    十四岁中举,十七岁参加会试,因着才华出众加之年幼太过稀奇,成为先帝钦点的状元郎,二十出头就混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前途无量,就连一向死板的张孝仁,也称赞过他少年英才。却不料,两年前,一道圣旨将侍郎大人变成了皇后……    皇后没有理会张孝仁的无理,也没有像往日那般向将军回礼,依旧保持着不徐不疾的脚步,踏进了紫宸殿。    殿中满是药味,十三位御医跪在地上,额头贴地,一言不发。穿着杏黄色储君常服的皇太弟跪在龙床前,脸埋在被子上看不清表情。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明黄色的锦被上缓缓抬起,搭在弟弟的头顶:“可记住了?”低沉悦耳的声音,丝毫不显虚弱。    “呜……”皇太弟点点头,抬起头看看皇兄,似察觉到了身后有人,缓缓转过头,就看到皇后无喜无悲地站在一群御医身边,既不说话,也不上前。    垂目听御医低声回话的宋箫,感觉到那兄弟俩在看他,便也回望过去。    景元帝的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青白尽褪,甚至带着几分红润,看起来比脸色苍白的宋箫更精神。    “……皇上旧疾未愈,塞北天寒,那箭矢又伤到了心脉,臣等无能……”太医院首座颤颤巍巍地说着,叩首在地。    宋箫微微抬手,阻止御医再说下去。    “尔等退避,朕……咳咳……有话要与皇后说。”皇帝一句话说不完,就开始咳嗽,牵动了胸口的伤处,额头立时冒出细密的冷汗来。    “皇兄!”皇太弟着急地想去扶,却被挥开,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带着众人出去。    皇帝靠在厚实的大迎枕上,看着宋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一会儿看到那人穿着状元服,笑得春风得意;一会儿看到他穿着鲜红的凤袍,满目惊惶却又故作镇定……闭了闭眼,鹿鸣宴的春光、洞房的红烛统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依旧清秀怡人的俊脸,眸光平静地望着他。    “疼吗?”宋箫缓缓抬手,摸了摸那染上了血迹的白布,指尖微颤。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宋箫的,沉默良久,突然道:“朕已经写好了诏书,你得给朕殉葬!”    宋箫抬起头,静静地看过去,帝王那深邃漆黑的眼眸中泛着些许猩红,带着惯有的执拗和疯狂。   打从二十二岁那年,虞锦棠在鹿鸣宴上看到了那笑眼弯弯的小状元,就定要娶他为妻。没有皇位说了不算,他就把皇位抢过来;宗亲反对,朝臣以死相逼,言说内忧外患皇上不可任性,他就荡平四海,驱赶匈奴。如今,命不久矣,让他如何舍得,这个他倾尽所有才换来的挚爱
“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宋箫垂眸,对于皇上说让他殉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个人向来如此,无论做什么,从来不问他的意见,直接替他做决定。    皇帝微微蹙眉,紧紧攥着宋箫的手,一震剧痛骤然自胸口蔓延开来,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再次变得青白,力气也随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流失,他死死盯着宋箫,哑声道:“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由于太过用力,那修长手指攥得骨节发白,也将宋箫的手腕捏出了一圈青紫,而后,慢慢松下来,啪嗒一声滑落到了明黄色的锦被上。    宋箫愣愣地举着那只手,感到一阵窒息的麻木自头顶传到脚底,足足过了三息,才缓过一口气来。慢慢悠悠地抬手,撤去皇上身后的大迎枕,让他躺得舒服些,又仔细地将帝王凌乱的鬓角捋顺。    “虞锦棠,你就这么死了?”宋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已经完全失了血色的脸,“我刚当上皇后,今年的俸禄还没给我呢……”是你说的,皇后的俸禄比侍郎的高,我才答应嫁给你的。    在床边念叨了一会儿,确定那人再也不会回应自己,宋箫这才起身,拿起墙上挂的宝剑。此剑名唤莫邪,乃是景元帝于塞外偶然所得,相传为上古神剑,悬于帝王寝宫,可驱鬼祟,避万邪。    “嗡——”宝剑出鞘,发出一阵龙吟之声,锋利的剑刃反射的光芒,刺得宋箫眯起了眼,挥剑,横于颈间。    “皇嫂,不可!”皇太弟砰地一声推开门,一个箭步冲上来,反手夺下了宋箫手中的剑。    “皇上啊!”跟着冲进来的大将军扑倒龙床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号起来。    总管太监曹公公捧上一个锦盒,皇太弟一手握着莫邪,一手将锦盒推到宋箫面前,红着眼睛道:“皇嫂,这是诏书,您来宣读吧。”    宋箫想把莫邪抢回来,奈何皇太弟身手不凡,根本不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对付得了的,看了一眼殿外森严的守卫,再看看神色坚毅的皇太弟,这人已经是新任的帝王,他也不能违抗,只得伸手,拿起了锦盒中的诏书。    “朕自二十五登基,夙夜孜孜,无一事不竭其周详。在位七年,治朝堂于未乱,平番邦于未危,驱鞑虏至王庭以北,荡平四海,八方来朝。朕自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列祖列宗……”宋箫站在寝宫殿前,一字一顿两声念着景元帝的遗诏,字字句句,乃是虞锦棠的肺腑之言。    百官跪在阶下,听着皇后清朗有力的声音,伏地痛哭。    “……福薄,无子,传位皇太弟锦麟,皇弟年十五,尚幼,着皇后宋箫为端慧亲王,摄政以佐新帝……”那人早已为他安排好了一切,说让他殉葬,恐怕是方才见到他的一瞬间后悔了。    宋箫缓缓合上诏书,双手举过头顶,跪叩,呈于新帝。    “皇嫂,你看,皇兄没说让你殉葬!”新帝接过诏书,将宋箫扶起来,满眼希冀地看着他,圆圆的娃娃脸上还挂着泪痕。    宋箫微微颔首:“臣知道了。”转眼看向还绑在盘龙柱上的张孝仁。    “哼,逆天而行,违背阴阳人伦,说什么无愧于列祖列宗!”张孝仁知道自己不得好死,索性豁出去了。    “张孝仁,你觉得什么是忠?什么是义?”宋箫轻声问他,夺过那把莫邪剑,“你不顾国家安危,勾结外敌,刺杀皇帝,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害死一个明君,置天下百姓于不顾,这就是你所谓的义?”    张孝仁瞳孔缩了缩,却依旧梗着脖子。    “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虞锦棠想要的,不过是个户部侍郎,他为天下做了那么多,凭什么天下就不许他快活一天!”宋箫越说越激动,一剑刺向了张孝仁的胸口,虞锦棠是个好皇帝,杀伐决断,开疆扩土,说他是大虞第一也不为过,他当得起这份荣耀!    鲜血喷溅,新帝禁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就见宋箫已经拔出宝剑,顺手一挥,横剑于颈。    “皇嫂!”新帝阻止不及,鲜血已经染红了明黄色的凤袍。    宋箫看着铅灰色的苍穹,弯了弯眼睛,大虞第一的帝王,就该由他这个大虞第一的皇后陪葬,不然,下了黄泉,见到先帝,不善言辞的虞锦棠大概又要被父皇揍了。    景元七年十月初三,帝崩,后宋氏箫郎,生殉。
开玩笑,皇帝怎么舍得呢
2、第2章 重生  ...    修长的手指停在“帝后合葬于昭陵”这一行上,良久,宋箫缓缓叹了口气,合上书,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    伴着一阵吵闹的铃声,穿着粉色裙子的胖护士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拔针啊?”    “嗯,”宋箫点了点头,抬起扎着输液管的左手,“有劳这位姐姐。”    “哎呀哎呀,客气什么呢!”清秀白皙的少年,用清朗悦耳的声音叫姐姐,看的人心都化了,胖护士笑得牙不见眼,手法麻利地揭开上面的胶布,一指按着带棉球的地方,另一只手快速把针头□□,交代少年自己按着。    宋箫按着刚拔了针的手,朝胖护士点头致谢,待手不再出血,便又拿起床头的《史书》看了起来。    “这宋家少爷,跟新闻上说的可不一样啊。”胖护士笑容满面地走出来,被另一个护士拉住,朝房间里安静读书的人努了努下巴。    “哎呀,八卦新闻哪里能信,去年还说咱们医院给AB型血的病人输血,左手输A型右手输B型呢,”胖护士撇嘴,转而又看向屋里的少年,做双手捧心状,“这么优雅的小公子,怎么可能跟人打架呢?肯定是被人欺负了,嘤……”    同事听到这话,禁不住抖了抖,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转身去给隔壁病房量体温了。    待护士离去,宋箫揉了揉眉心,又听到了个不懂的词,“八卦新闻”是什么?    醒来已经有好几天了,对于这里的一切还是一头雾水。他抹了脖子,睁开眼便该是黄泉路,正打算打点精神去奈何桥上找虞锦棠,却没料想,这“黄泉路”竟是个白色的四方小屋,一个穿着白色长褂的人,手中拿着个带铁片的软绳,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敢问兄台,可是白无常?”宋箫慢慢坐起身来,向那人打招呼,料想那软绳应该是勾魂索。    “白无常”对于他的话十分惊讶,愣了半晌,将“勾魂索”一端的铁片贴到他胸前,等了片刻又拿走,两指掰着他的眼睛看看,又摸摸他的头:“头疼吗?”    这下轮到宋箫愣住了,这人的手是温热的,说的话他能听懂,只是带着一种奇怪的口音,且这些男子竟然都是短发,女子的穿着也十分奇怪,莫非自己没死,而是到了什么蛮夷之地?    “这里是……”宋箫不敢多说,怕这些人看出自己与他们口音不同,蛮族多数都是排外的。    “这里是第三人民医院,你昏迷了三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穿白色长褂的人温和地问道。    医院?看来这穿白褂子的人应当是大夫。    “听说他醒了,我们来做个笔录,”正说着,两个穿绿色短衫的年轻人过来,手中还拿着纸笔,“宋箫,当时是谁打你的?”    宋箫微微蹙眉,这些人都在说什么?    “病人刚刚苏醒,你们就不能改天再来吗?”大夫很不高兴,但也没有真的把那两人轰出去,转而自己问起来,“昏迷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宋箫摇了摇头,他用莫邪剑抹了脖子,定然是死了的,眼前的状况很不寻常,不能贸然回答。后来宋箫才知道,那穿绿色衣裳的人是警察,也就是衙门里的捕快。    大夫和捕快接连盘问了半晌,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宋箫失忆了。他不记得家在哪里,父母是谁,更不记得怎么被人打伤的,就记得自己叫宋箫。    “可怜的孩子啊!”被家里人雇来照顾他的陈阿姨抱着他哭了一场。    宋箫默不作声地观察了周围的人几天,托陈阿姨买了些书来看,渐渐发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大虞已经灭亡了近千年,如今是二十一世纪!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少年,正是他十六七岁时的模样,只是脸色苍白,远没有当年中状元时的意气风发。    现在的他也叫宋箫,今年刚十六岁,母亲早逝,只有一个父亲。    “家中是做什么的?”宋箫猜测自己这是转世的时候没有喝孟婆汤,但不知为何没有前十六年的记忆,那么虞锦棠应该也转世了。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自己的出身,若是士族,便可以去参加科举,等做了大官,就有办法找到想找的人。    “你爸爸开了个娱乐公司。”陈阿姨把刚买的东西拿出来,给他削了个苹果。    “娱乐公司是做什么的?”宋箫微微蹙眉,听起来似乎是商贾,商籍虽不太好,但也是可以读书的。    “啊,就是雇了一群长得好看的年轻人,唱歌跳舞演演戏呗,可赚钱了。”陈阿姨笑着说,她在宋家做了好几年保姆,看着宋箫长大的,这孩子以前不爱说话,总是木木呆呆的,宋先生说这孩子有什么自闭症,智商也不高,让她多注意些。    这次宋箫被人打坏了脑袋,没了先前的记忆,但看着机灵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没准是个好事呢。    宋箫心里咯噔一声,这几日听陈阿姨说的,家中很是殷实,原想着至少是个乡绅,却怎么也没料到,竟是开戏班子的!戏子乃是贱籍,如果父亲也是戏子出身,他就没有参加科举的可能了!    宋箫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拿起陈阿姨新买的书看起来。这些书中的字很怪异,笔画很少,感觉像是狂草
“宋箫!”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宋箫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探进来一个五颜六色的脑袋,见左右没人,便冲进来关上门,摘掉脸上的墨镜。    “阁下是……”宋箫自幼读书万卷,过目不忘,这几日已经学会了这里人的语调,只是遣词用语还有些不适应。    “我是大卫呀,你连我都不记得了?”五颜六色的少年惊讶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唏嘘道,“你还真失忆了?这种狗血的剧情,你爸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名叫大卫的少年同情地围着他又转了一圈,开始滔滔不绝地跟他讲起自己来。他叫李伟伟,艺名叫大卫,是宋箫家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八岁就开始出来演戏,是个不折不扣的童星。    因为宋箫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宋箫他爸就让公司里唯一的小孩经常到家里去陪他,时间长了,大卫就成了宋箫唯一的朋友。当然这都是李伟伟自己说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宋箫静静地看着这年轻人眉飞色舞地说话,虽然穿得像个乞丐,头发也五颜六色很奇怪,但这人有一双剔透的大眼睛。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宋箫能感觉到这少年的友善,也就由着他啰嗦,顺道套些话。    “今天你不是要出院嘛,你爸忙着去参加新电影的首映,让我来替他接你,”李伟伟说着翻了个白眼,“为个老女人,连儿子都不管,他要不是我老板,我早在媒体面前骂他了。”    “就是说啊,先生这几天不来也就算了,出院也不来看一眼。”陈阿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抱怨。    宋箫皱了皱眉,听这话,这一世的父亲似乎是个耽于美色之人,电影他在书上看到了,就是戏子演的戏。也就是说,他的父亲养了个戏子当外室,为了给外室的新戏捧场,置他这个重病的儿子于不顾。    “子不言父过,父亲不来,自有他的道理。”宋箫在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见那两人还在数落,便出声喝止。    首映式结束才不紧不慢赶过来的宋子城,恰好听到这句话,顿时愣在了门外。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皇后,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宋箫:不好,我爹是个开戏班子的QAQ  大卫:喂,那可是上市的娱乐公司啊!  鱼塘:没事,朕不会嫌弃你的出身的  大卫:你个开鱼塘的,嫌弃个毛啊!  宋箫:谢主隆恩!  大卫:_(:з」∠)_
3、第3章 妾室 ...    今天是公司巨资拍摄的电影《天涯客栈》首映,女主角邱明艳是宋子城的老情人,于公于私都要去捧个场的,不过助理提醒他,今天是宋箫出院的日子。    宋子城有些为难。    这个孩子从小孤僻,不会哭也不会笑,医生说他有轻微的自闭症,感情表达障碍。作为一个娱乐公司的掌舵人,宋子城也会时常出现在聚光灯下,他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儿子是有缺陷的,因此一直把他当正常的孩子养,没有送去特殊学校。    如果不顾首映式去医院接孩子,极有可能会引来狗仔队,听说宋箫还失忆了,估计比以前更奇怪,若是被媒体看到就糟了。    所以,宋子城选择留在首映式上,剪裁完,坐在下面观影,邱明艳坐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听说今天箫箫出院,你不去那孩子该伤心了。”    于是,在邱明艳的劝说下,宋子城趁着放映时的漆黑走出电影院,悄悄去了医院。这次宋箫受伤,有不少媒体关注,等着挖丑闻,所以他就是意思意思,让宋箫知道爸爸去接他了,至于赶不赶得上都不要紧。    在宋子城看来,宋箫一直跟自己是不亲的,甚至不把自己当父亲,这孩子看他的目光跟看空气没什么区别,怎么也没想到,宋箫会说出这番话来。    “箫箫……”宋子城看着屋中那个目光坚定、神情生动的少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箫抬头,就看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愣愣地站在门口,虽然剪了短发,衣着也完全不同,这张脸他却是认得的:“父亲!”    陈阿姨惊讶地拉住宋箫:“箫箫,你认得他?”    宋箫一愣,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失忆了,但这人跟上一世的父亲长得太像,害得他差点就上去行礼,看陈阿姨的反应,这人确实是这一世的父亲,于是故作不确定道:“我……认错了吗?”    “没错没错!”宋子城知道宋箫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还记得他这个爸爸,顿时有些激动,走上来一把拉住了宋箫的手。    这下轮到宋箫愣住了,上一世的父亲是个酸腐的读书人,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才混成个五品知府,对他也很是严苛,从小到大都没有抱过他,更遑论这么大了还拉他的手。    感觉到儿子的僵硬,宋子城有些尴尬。    “父亲亲自来接,孩儿甚是高兴。”宋箫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不知所措,主动回握住,礼仪书上讲现代人讲究握手礼,别人伸手的时候要用力回握。    宋子城抽了抽嘴角,转头问陈阿姨:“这孩子说话怎么怪怪的。”    “哎,这不是失忆了嘛,这两天一直在看史书,所以说话文绉绉的。”陈阿姨笑着解释。    李伟伟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禁不住撇了撇嘴:“那什么,宋总,既然您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宋子城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让李伟伟来接宋箫的,干咳一声道:“你们先走,我去见见医生。”    走廊里宋子城的秘书正拿着出院报告与医生攀谈,看到老板过来,便把出院报告递过去:“医生说箫箫失忆了,但是自闭的症状好转,可以正常与人交流,智商也没有问题。”    “智商没问题?”宋子城有些惊讶,这孩子以前智商不高,学习成绩很差,刚初三毕业,普通高中都没考上,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一旁路过的胖护士顿时不高兴了,这人怎么做人爸爸的,难道还盼着孩子摔坏脑袋智商成负数吗?忍不住开口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儿子脑子没问题你还不乐意了?”    “不不……”宋子城赶紧摆摆手。    “我们只做了简单的测试,目前看来患者的智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高于常人。”医生推了推眼镜,对于胖护士的误解并不多解释,他也有些看不惯这个做父亲的,儿子住院这么久一眼也没看过,这下听说智商恢复了,又开始关心起来。    宋箫跟着陈阿姨走出去,这么多天第一次走出医院,好奇地看着停在门前的一辆黑色的铁盒子。    “这是你家的车。”李伟伟走过去拉开车门,却突然“嚯”地一声跳起来,把车里的女人也吓了一跳。    “大卫,还是这么活泼。”车里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下来,整了一下亮闪闪的短裙,笑着说道。    宋箫看着那个女人,微微挑眉,在下车的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了女人眼中的厌恶和隐忍。如果他没猜错,这女人应该就是父亲养的那个外室,叫做邱明艳的,据说是他们家戏班子里的名角儿,在整个华国都很有名。    “明艳姐怎么来了?”李伟伟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左右看了看,果不其然,不远处就停着狗仔的车,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引来记者想看宋箫出丑。
前方高能,坏人出没!!!
好了,上车吧。”宋子城从里面走出来,指着面前的车让宋箫上去。    “她也去家里?”宋箫指了指倚在车门前的女人,既然是外室,就没有登门的道理。    不远处的狗仔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兴奋了。邱明艳是星海娱乐老总的情人,还生了个私生女,这是圈里都知道的事,这些年两人出双入对,已经默认了要结婚的事。以前一直没拍到过宋家公子,不知道他对这个准后妈的态度,今天看来,妥妥的有大料啊!    “这是你邱阿姨,最近小筝过暑假,她们都在家里住。”宋子城低声解释,以前在儿子面前左拥右抱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儿子恢复正常了,突然觉得有些难堪。    宋箫站在原地不动,蹙眉看着准备钻进车里的女人,就算已经登门,那也是妾,他是家中的嫡子,怎可与父亲的妾室同车?一则失礼,再则也是对他的侮辱。转头对宋子城的秘书道:“小厮,你去再叫一辆车来。”    秘书司达舒一愣,没想到宋箫还记得他姓司,忙应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外面还有一辆,是邱小姐的车。”    “那便让她去坐那个,”宋箫单手负在身后,微微扬着下巴,“妾怎可与嫡子同车,实在是太失礼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狗仔们听到这话差点尖叫出声,快门“咔咔咔”响个不停,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明天的头条有了,热点追踪也有了!“宋家公子怒斥邱明艳是妾,拒绝与之同车”!    “你……”邱明艳脸上的微笑怎么也挂不住了,气得脸色发青,这小畜生,以前也就是不理她,现在竟然直接说她是妾!    “箫箫,怎么跟你邱阿姨说话呢?”宋子城有些下不来台。    宋箫不解地看向宋子城。    大病初愈的少年脸色还有些苍白,瘦削的脸衬得那双灵动的眼睛越发的大,将其中的困惑、惊讶尽显出来。    宋子城顿时有些心软了,儿子刚刚失忆,什么都不懂,就看了史书,满脑子的古代理论情有可原,叹了口气,对邱明艳道:“你去坐外面的车吧,箫箫病刚好。”    言下之意就是,我儿子现在最重要,别惹他生气。    邱明艳咬了咬牙,勉强笑道:“箫箫还是这么犟,那阿姨就不在这儿烦你了。”知道宋子城偏心儿子,即便这儿子是个傻子也没亏待,而她就算生了个聪明健康的女儿也得不到承认。暗自掐断了一根水晶指甲,邱明艳转身往外面走去。    宋箫皱了皱眉,这年头的妾室还真是嚣张。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我呢?我怎么还没出来  小鸟:着什么急?  鱼塘:(默默拔剑)  小鸟:皇上饶命,马上马上QAQ
说得好: “妾怎可与嫡子同车,实在是太失礼了。”  
都没人来看文,就我一个在自言自语,好累
、第4章 记忆 ...    很快,宋箫就把妾室引起的不愉快给抛到了脑后,专心研究起了自家的车。他对这种不用马拉就能跑得飞快的车很是好奇,但也只是矜持地坐在位置上,在心中惊叹了一会儿外面的高楼大厦,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司机。    宋子城坐在儿子旁边,不知道聊点什么,见他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司机,便笑道:“喜欢车啊?等你十八岁拿到驾照,爸爸送你一辆比这个好的。”    “好啊,多谢父亲。”宋箫弯了弯眼睛,他虽然是个书生,却很喜欢车马,以前还在翰林院的时候,虞锦棠就总用跑马的借口约他出去玩。    想到虞锦棠,宋箫的情绪又低落起来,自己现在是个戏班主的儿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找他,难道要等将来继承了戏班子,排一部戏讲他们的故事全国巡演吗?何况,轮回转世的皇上,定然已经不记得他了。    李伟伟见邱明艳要跟着去宋家,就没跟上车,冲着邱明艳的车子做了个鬼脸,回头看到狗仔在拍他,还大方地挥挥手。举着相机的狗仔笑了笑,冲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保证把他拍得很帅。    “头儿,怎么对他这么客气?”刚上班的小狗仔不明白地问,邱明艳在圈中的地位不低,方才大卫对邱明艳态度那么不敬,他都录下来了,发出去又是个大新闻,头儿却不让他发。    “你懂什么,”老狗仔照他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你当大卫为什么这么嚣张?人家是无尽影音的太子爷,你敢惹那个老娘们啊?”    小狗仔长大了嘴巴,他刚刚入行,很多事还不知道,无尽影音却是知道的,那是华国首屈一指的唱片公司,在娱乐圈里的地位不亚于星海娱乐,老总是一个九十年代的老歌后,手腕特别硬,轻易不能招惹。    宋子城让自家儿子跟李伟伟玩,存的也是交好无尽影音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李伟伟真的成了宋箫的好朋友。    小狗仔缩了缩脑袋,娱乐圈水真深,谁能想到这个二线小童星,来头这么大呢?    宋家在A市有几套房子,平时多住在市中心的高层里,是一套三百多平米的复式,方便宋子城上班和宋箫上学。    这里是高档小区,一梯一户,宋箫对于那个瞬间变换位置的电梯很是惊叹,陈阿姨耐心地给他讲电梯怎么用,仿佛在教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宋箫听的很认真。    一旁的邱明艳眯起眼,看来这小子是真失忆了,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进得大门,便朝坐在沙发上的少女递了个眼色。    客厅是架空的两层,看上去很宽敞,一套组沙发摆在中间,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少女就坐在上面,看到宋子城进屋,便飞扑过来,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宋子城抬手接住扑过来的女孩,笑了笑,转头对宋箫道:“箫箫,还记不记得小筝?”    宋箫抬眼看了看那抱着父亲胳膊撒娇的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穿着一套贴身的裙子,将已经发育得很好的身材凸显出来,一张小脸跟邱明艳有七分像,透着一股媚意。    微微蹙眉,大虞还算是比较开放的朝代,与周边各国都有来往,女子也可以上街出门,因此对于护士们的穿着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但这个妹妹,怎么看都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让他平白生出几分不喜。宋箫换上拖鞋,慢慢走到宋子城身边:“这就是那个庶女?”    庶女,庶女……刚摆出笑脸的邱明艳,面容顿时扭曲了一下,正准备说话的宋筝一时愣住了。以前别人骂过她私生女,她已经觉得很难听了,没想到还有更难听的!庶女就是妾的女儿,这她是知道的,这是顺道把她妈一起骂了!    讨人厌的宋箫,怎么没把你磕死!宋筝狠狠地瞪了宋箫一眼,转头委屈地看向宋子城:“哥哥怎么这么说我?”    变脸变的太生硬,比以前家里那些庶妹差远了,况且那些妹妹对他是十分敬重的,哪里敢当着父亲的面告状。    宋子城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我的住处在哪里?”宋箫本想问他的院子在哪里,但看看这一眼就看到头的房子,想来是不会有单独的院子给他住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果然是开戏班子的,连个三进的宅子都买不起。
 “你的房间在楼上。”宋子城本想让陈阿姨带宋箫上去,转头见陈阿姨去做饭了,便推开还黏在怀里的宋筝,自己带他上去。    宋子城耐着性子给宋箫讲了屋里的东西怎么用,重点介绍了一下浴室。    待宋子城离开,宋箫仔细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是个小套房,带有浴室和更衣间,墙壁和家具都是天蓝色的。眼前的景象有些莫名的熟悉,宋箫觉得脑袋晕了一下,走到床头拿起了摆在上面的相框。    照片里有位美丽的女子,搂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母亲!”宋箫用指尖轻轻描摹那女子的脸,如此清晰的画像,即便是他也画不出来,画中的女人,与他前世的母亲一模一样。前世的母亲也去得早,但好歹看到了他中状元,只是没见到他成婚,这一世缘何去的更早了?    “唔……”脑袋一阵晕眩,宋箫一头栽倒在床上。    “宋箫,你可真有种,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嗯?”四个染着黄头发的少年将他堵在小巷里。    “看什么看?筝妹妹都告诉我了,你抢她的零花钱,还打她!她腿上的一片青我可都看到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狞笑道。    “你小子,竟然看人家大腿了?”    “没,就膝盖上边点,嘿嘿。”    四个男孩子笑闹几句,抬手就打他。宋箫想反抗,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被四人推推搡搡,只觉得脑袋磕到了什么东西,“咚”地一声闷响,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再睁开眼,还是那个天蓝色的房间。    宋箫坐起来,揉了揉额角,方才看到的,应当是这具身体出事前的记忆。这庶女还真是胆大,竟然联合外人伤害嫡兄。将怀里的相框重新摆好,起身走到浴室,打开淋浴,洗了个澡,熟门熟路地找到吹风机。    拿起吹风机,宋箫愣了一下,随即释然,身体恢复了一些记忆,对这个熟悉的房间自然也就记起得多一些。    等宋箫换好衣服,走下楼去,陈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    长条形的欧式餐桌,宋子城坐在主位上,拿着一份娱乐报纸翻看。宋箫朝父亲点头致意,十分自然地坐在宋子城的左手边,大虞以左为尊,作为家中的嫡长子,又没有别的长辈,他自然要坐在父亲的左边主位上。    宋子城抬头,见儿子就坐在身边,不由得有些惊喜,以前这孩子太孤僻,总是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甚至会在桌子另一边单独摆一盘子菜吃,久而久之他也心寒了。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不喜欢孩子的亲近,便笑着开口:“房间的东西能用吧?”    宋箫看了一眼父亲,微微低头,恭顺地答道:“回父亲,我看到那些东西,能想起来一些用法。”    宋子城看着儿子的动作,莫名地觉得很舒服,这样专注地回答他的问题,微微低垂的头并不显得怯懦,反而能让他感受到尊敬:“那太好了,爸爸就担心你连日常家电都不会用,过一段开学就不好办了。”    宋箫的学习成绩太差,没有考上高中,但好在宋家有钱,花钱能上私立学校。A市郊区的圣蒙高中,是有名的贵族学校,教学质量不亚于A市最好的公立高中,但因为学费太贵,里面便有两种学生,一种是成绩优异达到录取分数线,可以免学费只交书本和住宿费的学霸们,一种是成绩不好,需要交高额学费的学渣富二代们。    献殷勤去厨房帮忙端饭的邱明艳和宋筝,出来看到宋箫坐在宋子城身边,不由得对视一眼。    宋筝把一碗汤走到宋箫面前,怯生生地说:“哥哥,你的汤。”    宋箫微微蹙眉,抬手稳稳接住那碗汤:“坐下吃饭,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庶女也是家中的小姐,怎可做下人做的事情?    本想靠着这个在爸爸面前博同情,却没料到宋箫会说这种话,宋筝一时忘了词。宋子城很是欣慰地笑了笑,儿子清醒之后真是懂事,都知道爱护妹妹了。    邱明艳放下手中的菜盘,连忙说道:“看看,哥哥知道心疼妹妹了,你快坐着吧,妈妈来端就行。”    等邱明艳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来,宋箫开口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家中条件不好,让妾端茶倒水是应该的,但他与父亲一起吃饭,妾在旁边就不合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皇后,朕在现代学了个新技能  箫箫:神马?  鱼塘:拔鸟毛!  箫箫:这有什么用?  鱼塘:可以让我早点出场(邪魅一笑)  小鸟:QAQ
干得好,皇后娘娘
、第5章 同桌 ...    邱明艳一开始没明白宋箫的意思,足足愣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手脚发抖。    “宋箫,你什么意思!当我妈是丫环吗?”坐在一旁的宋筝立时尖叫起来。    宋子城脸上有些挂不住,一边觉得儿子颐指气使的样子很好笑,一边又觉得这话太过分了,便出声打圆场:“箫箫,怎么说话呢!明艳,别跟孩子计较,他还失忆着呢,坐下来吃饭吧。”    “箫箫,知道你不喜欢阿姨,但你好歹也十五六岁了,就不能……”邱明艳坐下来喘了两口气,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几句,说着说着就掉起眼泪来。    宋箫看到她哭着坐下来,眉头皱得更紧了,转头对宋子城道:“父亲,妾怎可与家主同席……”    “宋箫!”宋子城立马出声喝止,见儿子抿紧了嘴唇,又有些后悔说话声音太大,以前宋箫一年也跟他说不上几句话,难得肯说话,别再被他吓回去了,“咳,不许再说什么‘妾’,明天让小司给你买几本正常的书。”    邱明艳被宋子城这么一打岔,也哭不下去了,毕竟她还没过门,也没那个底气在饭桌上闹,只能暗自咬牙,谋划着吃完饭再找宋子城好好哭诉一番,顺道提提结婚的事。    家中没有规矩,既然家主不在意,宋箫也就不再多管,端起饭碗认真吃饭。他本就出身书香门第,官居三品,后来又成了皇族,自然养出了一身贵气,吃饭的动作优雅清贵,赏心悦目。    一旁食不知味的母女俩,看着宋箫的吃相,更加生气了。    用过晚饭,宋箫跟着宋子城去了书房。    “儿子啊,初中的知识你还记得不?”宋子城在把初三的课本找出来递给宋箫,“学校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你要是连基础知识都忘了,开学考试可怎么办?”    宋箫接过一本《九年级化学》翻开看了看,“化学方程式配平……元素周期表……”字倒是认识,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圣蒙高中有个开学考试,要根据成绩分班的,”宋子城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他连课本也看不懂了,“明天让小司给你请个家教,赶紧补补课,我跟校长说说,咱晚几天再去学校。”    家教?就是私塾先生吧,宋箫明白父亲的意思,立时点点头,千年以来的知识增长了不止千倍,他现在很需要这样一个先生,从头教他。    “多谢父亲。”宋箫看着面带微笑的父亲,有些恍惚,前世的父亲从没有这么关心过他,只是定期来考校他的功课,但因为他过目不忘,什么书都能背,时间久了父亲觉得没思议,就不管他了。    “傻小子,”宋子城试着抬手,揉了揉宋箫的脑袋,换来对方惊讶的瞪眼,毛茸茸的短发很好摸,见儿子没有躲开,忍不住又摸了摸,“叫爸爸,老说父亲父亲的,都把我叫老了。”    “爸爸……”    “哎,乖儿子……”    端着一碗宵夜站在门外的邱明艳,听到屋里传来父子俩的笑声,恨恨地咬住了嘴唇。    第二天,司达舒就找来了一个家教,是A市里最好的重点大学的研究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叫丁慧,暑假做家教赚学费的。    进门发现这是个有钱人家,不免有些忐忑,富二代少爷都不好伺候,前几天还教过一个,满头黄毛,一脸不屑的样子,学了几天就不学了。    宋箫从楼上走下来,听说要见先生,就让陈阿姨给挑了一件稍微正式的衣服,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还打了一个小领结。    “箫箫,这是丁老师,A大的硕士研究生,”司达舒笑着对楼梯上的宋箫说道,“丁老师,这是宋箫,刚初三毕业。”    丁慧抬头,看到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男孩子,一时间愣住了。身姿挺拔,步伐从容,精致的下巴稍稍扬起,却丝毫不显得傲慢,反而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看到真正的王子。    宋箫知道现代的女子可以同男子一样入学,对于可以读到硕士的女子很是钦佩,走到丁慧面前,点头道:“老师好。”    “你好小王子。”丁慧顿时笑开了,这么又帅又懂礼貌的少年,实在让人喜欢,单每天能看到这张脸,这份工作就值了,少给点薪水也不要紧。
 “我们箫箫前段时间出点意外,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还得麻烦丁小姐从头教起。”司达舒见两人去了宋箫房间,不放心地交代。    “您就放心吧。”丁慧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一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从头教起”了!    “一元一次方程你总会吧?呃,那方程是什么你知道吗?”丁慧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的少年,揪了揪头发,这是要从小学知识教起的节奏啊!    丁慧在宋箫的书柜里把小学到初三的课本统统翻了出来,从头教起。    “哇,你学的还挺快的,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丁慧对于这种只有电视剧里才出现的失忆很是好奇,总是试图研究点什么。    宋箫从书中抬头看她一眼,继续看书不理她。这女先生教的还不错,就是太不矜持了,总摸他脑袋不说,还总是盯着他傻笑。    时间一晃而过,尽管宋箫过目不忘,从小学到初三的知识还是太多了,只能囫囵吞枣地学个大概,到高中开学的那天,还有初三的知识没学。丁慧表示不学初三的知识,去了高中也是听天书,坚持让他把初三的学完。    这样,又拖了一个星期,宋子城才带着宋箫去学校报到。    开学考试早就结束,也分好班了,好在这种学校对于掏钱上学的富二代们比较宽容,让宋箫单独考一场。    以前的宋箫成绩就不好,所以负责分班的老师拿着这份考得稀烂的卷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拿了张表格来问他:“你有什么特长吗?”    “琴棋书画,都还算可以,最擅长箫。”宋箫认真地答道。    分班老师看了看他,这孩子还真不谦虚,看看宋箫身后的星海娱乐老总,便在表格上写了个“演艺方向”,就给分到了特长班一班。左右人家有个混娱乐圈的爹,学不好也能上个艺校。    所谓特长班,并不是尖子生云集的学霸班,而是有一技之长能加分或者特招的学生聚集的地方。说白了,也就是学渣富二代们上的班级。    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我是你的班主任贾老师,让家长去帮你收拾寝室,你跟我先去上课吧,已经耽误了一个星期的课,可不能再落下了。”    贾老师二话不说地拉着宋箫就走了,留下宋子城和司达舒提着大包小包愣在原地。陪着过来的校长得意地笑了笑说:“这班主任是我从市一中挖过来的,可负责任了,孩子交给她就放心吧。”    司达舒看着老师远去的背影,抽抽嘴角,就说嘛,这老师一点也不像个贵族学校的老师,倒是跟他的高中班主任有一拼。    宋箫背着书包,抱着一摞新领的课本,跟着班主任到了教室。这节是自习课,没有老师。    贾老师站在讲台上,用黑板擦敲敲桌子:“都抬起头,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宋箫,大家欢迎。”    “呱唧呱唧”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来,贾老师让宋箫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宋箫,初次见面,以后还请诸位同窗多指教。”圣蒙中学有统一的校服,是西装的改良版,白色的短袖衬衫穿在宋箫身上,愣是让他穿出了礼服的味道。    班里静了几秒。    “切,哪里来的书呆子,还同窗……”第一排的男生不屑地撇嘴。    “好帅啊!”一个女生忍不住说了一句,班里顿时嗡嗡作响,把男生的声音瞬间盖了过去。    “天哪天哪,你说他跟班长哪个帅?”    “他俩是不同类型吧,这个明显是温柔男二号型啊,嘤嘤……”    “安静!”贾老师中气十足地一声吼,班里顿时静了下来,“还有几个空位,你自己挑一个吧。这节课快下课了,你们还不抓紧时间写会儿作业,都很闲是不是?”    宋箫放眼望去,因为是贵族学校,每个班级的人数都不多,也就三十几个人,每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教室里还剩下三个座位,都是有同桌的。一个是带着厚厚眼睛的男生,只是脑袋油油的,一看就好几天没洗的样子;一个是满眼冒光的女生,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洗头的同桌宋箫是忍不了的,男女授受不亲,跟女生坐也不合适,只能把目光移到最后一个位置上。    那是个看起来就很干净的高个子男生,看不到长相,因为他一直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只能看到一个英俊的后脑勺和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    宋箫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感觉到有人靠近,睡得昏天黑地的人瞬间清醒过来,抬头看向胆敢坐到他身边的人。宋箫也跟着转头看他,这一看,两人同时愣住了。    宋箫看着眼前少年的模样,差点流出泪来。剑眉星目削薄唇,正是景元帝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知道同桌是干什么的吗?  箫箫:干什么的?  鱼塘:桌,床也,同桌就是要你跟我同床的意思  箫箫:……  
、第6章 班长 ...    比起三十岁时冷峻成熟的模样,这张脸还很稚嫩,但与之相处了十年的宋箫,绝不会认错。    恰在这时,下课铃响了,贾老师转身离开了教室,屋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哇,不是吧,他竟然坐到班长身边……”特长一班的同学们低声交流。    “来猜猜他几分钟之内会被揍?”    “天哪天哪,班长动了!”    一群男生凑在一起准备看好戏,女生们则替宋箫捏着一把汗。    宋箫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坐直身体,单手搭在椅背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极富侵略性地盯着他,只觉得心尖有些发颤,吞了吞口水,一字一顿地说:“你好,我叫宋箫,你叫什么名字?”这句话是来时的路上司达舒教他的,说见到同学要这样问,才能跟人家成为朋友。    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薄唇抿唇一条线。    “我叫刘露,你叫宋箫是吗?”一道欢快的女声传来,宋箫转头,就看到坐在他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这女生长得挺可爱,笑的时候有两个小梨涡。    “我叫钱家辉,”刘露的同桌男生也扭过来凑热闹,“哥们儿,你这名字有点耳熟啊,嘿嘿,恭喜你,选了我们班长坐同桌……”    钱家辉滔滔不绝的话戛然而止,刚伸出来的手突然缩了回去,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虞棠,”班长大人收回瞥钱家辉的目光,缓缓转过来,继续看着宋箫,“我叫虞棠。”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清亮    宋箫放在桌下的手蓦然握紧,脸色却丝毫不显,弯了弯眼睛对虞棠说:“很高兴认识你。”    虞棠盯着宋箫看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就没了下文,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两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    这是景元帝想事情时的习惯,两指通常会在龙椅扶手上一点一点。宋箫看着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来回动,仿佛敲在他的心上,“噗通噗通”地在微弱的希望间挣扎。    突然,虞棠站起身来,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虞棠后面的男生也跟着站起来,低头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宋箫有些呆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被嫌弃了吧。”有人幸灾乐祸地说。    “喂,你小子也太不识相了,”有个矮个子男生走过来,敲敲宋箫的桌子,“班长的同桌是你随便坐的?我劝你赶你搬走,坐到我们花姐那儿,兴许还能留个全尸。”男生指指两眼冒光的那个女生,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那女生之所以叫花姐,可不是因为她姓花,而是因为花痴,班里但凡长得帅点的都不放过,唯独不敢纠缠的就是班长大人。    花姐见宋箫看她,立时做捧心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脸怨念地说:“哎呀,宋箫,你怎么不跟我坐呀,班长脾气不好,你跟他坐……”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背后一阵寒气,花姐立时僵住了,慢慢转头,就见班长去而复返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条件反射地让开了地方。    虞棠没理会周围的人,一把抓住宋箫的手腕,将他拽了出去。    “哇哇,有好戏看了!”班里的男生基本上都挤到了窗边,等着看虞棠教训新来的,    “皇……虞棠,你拽我出来做什么?”宋箫被他抓得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跟着走出教室。    “领牌子。”虞棠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攻粗线鸟
 宋箫眨眨眼,就听广播中,教导主任中气十足的嗓音在里面怒吼:“一年级各班班长,速到教务处领学生牌。”    “呃……”宋箫张了张嘴,这种事情,随便抓一个同学去就行了,他俩的位置在教室中间,这家伙没必要绕一大圈来找他吧?    “同桌就是帮忙干杂活的。”虞棠似乎心情不错,唇角微微上扬,依旧抓着他的手腕,拖着往前走。    宋箫赶紧跟上,转头看了一眼跟在不远处的那个男生。那个男生没有虞棠高,走路微微低着头,呼吸很轻,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有人跟着,他还真发现不了。那男生见他看过来,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只是低着头,与虞棠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他叫独孤暗。”虞棠说了个奇怪的名字,便不许宋箫再回头,让他看前面,好好走路。    圣蒙中学的主教学楼是五栋相连的楼,楼与楼之间每层都有建造精致的连廊,教导处就在前面办公楼的三层,他们可以直接走过去。    教务处已经站了很多人,各班班长都拿着一张打印名单,认真核对自己领到的铭牌,毕竟刚刚当上班长不久,这也算是一件大事,班长们都特别认真。    “特长一班。”虞棠走到发牌子老师那里,报出班名,然后得到了一个小纸箱。    教导处只有一张大桌子,各班班长已经把周围占满了,虞棠冲独孤暗使了个眼色,那低着头的家伙迅速窜到人群中,在宋箫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里已经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虞棠把纸箱放到桌上,把一张名单交给宋箫,示意他去核对铭牌。    宋箫看看别的班长,都是带了个同学一起来,但是一个人念名单,一个人看铭牌,这人倒好,全都交给他了。撇撇嘴,低头仔细将名单看了一遍,然后扔到一边,一个一个分拣起来。    这些学生牌都是金属制的,上面印着圣蒙中学的校徽和缩写“S-M”,底下清晰地写着学号和姓名。    宋箫先查了一边数,见总数对了,再一个一个检查姓名,期间没有再看一次名单。    虞棠就站在一边,眸色深沉地望着他。    “此处有七十二朵花,每朵花下面有一行诗,众卿已经瞧过一遍了,待会儿朕拿到哪一支,你们便答哪一句,赢的最多的,朕重重有赏。”鹿鸣宴上春光正好,先帝笑得开怀,拿起一朵牡丹。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年轻的小状元便已然开口。    花下的诗句,与花本身没有任何关系,非常难记,几个想出风头的进士们急的满头大汗,而那年仅十七岁的小状元却是气定神闲,一答一个准,每答对一个,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会弯起来。    “老七,你也挑一个。”父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看呆的虞锦棠。    “是,父皇。”抬手拿起一朵海棠,直接递到了宋箫的面前。    笑眼弯弯的小状元一愣,双手接住了那一枝艳色海棠花,用清朗悦耳的声音笑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好了,”弯弯的笑眼出现在眼前,一块金属铭牌递到过来,“这是你的。”    虞棠接过那写着他名字的金属牌:“你的呢?”    “在这里。”宋箫笑着拿出他的,他很喜欢这种记东西的游戏,所以方才班长支使他自己干完也没有不高兴。    虞棠抬手拿过那个刻着“宋箫”的牌子,三两下拆了塑料包装,抠开后面的别针,亲手扣在了宋箫的校服左胸前。    因为离得太近,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清晰地传到鼻腔中,宋箫一时僵住了。    “别乱动。”虞棠说了他一句,似乎不常做这种事,扣了几下才扣好,然后把刻着“虞棠”的那个金属牌塞到宋箫手中。    “啊?”宋箫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虞棠皱了皱眉:“愣着做什么,给……我扣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箫箫:皇上,为什么给我戴这个  鱼塘:戴上狗牌,你就是朕的了  箫箫:……那我不能给你戴,这是大不敬  鱼塘:……汪!
嗷嗷嗷,虐汪(^V^)
第7章 吃饭 ...    宋箫悄悄看了一眼虞棠的表情,见那人神色有些不耐,但眼中却有着几分期待,不由得失笑,心道果然是小孩子,戴个学生牌也这么开心,以前的景元帝可没这么好哄。    拆了包装,学着方才虞棠的样子,给他扣上。夏天薄薄的衬衫,透着少年偏热的体温,宋箫小心地拉起一点衣裳,指尖还是隔着布料触碰到了那人的身体,呼吸顿时停滞了一下。快速扣好胸牌,一触即离。    以前,虞锦棠总喜欢让他给扣腰封、挂佩饰,所以这些事他做起来很是顺手。    虞棠低头看看胸前的徽章,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而后迅速消失,依旧一脸冷酷的样子,在教务处的申领单上签了字,就让宋箫抱着小箱子跟他回去。    箱子里也就是三十几个金属胸牌,并不沉,宋箫亦步亦趋地跟着虞棠回到教室。    这会儿已经上课了,好在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依旧是自习,不过,在教室外远远地就看到一个锃亮的圆球在讲台上晃荡。    虞棠瞥了一眼讲台,带着宋箫从后门进去,坐到了座位上。    进了教室,宋箫才看清那亮堂堂的是数学老师的脑袋。数学老师是个秃顶,只有一圈鸟窝一样的头发,这节是自习课,数学老师过来给大家讲两个作业题。    开学刚一周,正在学“数集”,宋箫看着满黑板的括号有些眼晕,只得拿出课本从头看。    “这个数啊……看黑板!”数学老师讲到一半,见有些同学没注意听,就拍了拍黑板,大多数人都回神了,只有一个人还在低着头。数学老师立时使出了绝杀技——隔空掷粉笔头。    一颗短小的白色粉笔头呈抛物线,带着老师的雷霆万钧之怒,直直地朝着宋箫的脑袋飞去。    “啪!”粉笔在砸到宋箫之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接住。    “老师,他刚来,听不懂。”虞棠看着气得眼睛鼓起的数学老师淡淡地说道,随手一扔,粉笔头稳稳地落回粉笔盒中。    “哇,好帅!”有女生小声抽气。    “原来是新同学,不懂也跟着听听,这题我可就讲一遍。”因为一个老师教两个班,才上课一星期,数学老师也不认得所有人,自然不会注意有新同学,不由得有些讪讪,干咳一声继续讲课。    宋箫茫然地抬起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两道题很快讲完,交代同学们快点做课堂作业,下午交,数学老师功德圆满地摸了摸秃头,转身走出了教室。    “班长刚才接粉笔头的姿势真是帅爆了!”一个女生小声对同桌嘀咕。    “就是呀,简直跟武林高手一样。”同桌女生猛点头表示同意。    “跟班长坐同桌竟然还有这种福利,嗷,有了班长同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粉笔砸了。”两个女生一起兴奋地挥拳。    班里的人开始小声议论,一时间嗡嗡作响。    虞棠站起身,抬抬下巴,示意宋箫抱着箱子跟他上去,便率先走上讲台,冷眼看着下面。    刚刚开始热闹的班里顿时鸦雀无声。    “你发吧。”虞棠让宋箫把箱子放到讲台上,自己便闲闲地站在一边,让宋箫发牌子。    宋箫愣了愣,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宫中选秀。刚刚娶了皇后,朝臣就提议选秀纳妃,选秀第一轮,家中地位高或是特别美的,皇上可以直接发牌子。景元帝看了一眼那些莺莺燕燕,甚至不耐,直接把牌子扔给了宋箫,也是这么一句“你发吧”。  
低头看看手中印着“S-M”的金属牌,宋箫有些失笑,这是给同学发学生牌,可不是选秀女。    学生牌是按学号排好的,宋箫就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叫同学上来领,这些名字他已经记住了,再发一遍恰好对上人,只这会儿,便把全班都认全了。同学们因为领牌子,也对这位新生消除了陌生感。    大家兴奋地开始佩戴学生牌,宋箫回到座位上专心写作业。    课堂作业并不难,只是些数集归类。已经把阿拉伯数字认全,并且学会了方程的宋箫,把课本看一遍,基本上就会做了。    虞棠单手撑着头,静静地看他写作业。    一笔一划写得挺慢,但写出来的字非常漂亮,横撇竖捺,带着一种自然天成的韵味,愣是把数学作业题写成了硬笔书法字帖。    写完作业,宋箫呼了一口气,转头,就见同桌直直地盯着他。那专注的神情,与景元帝看着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原以为要花费很多年才能找到他的转世,却没料到仅仅一个月就见到了,果真是上苍垂怜。“怎,怎么了?”宋箫有些紧张地问。    “作业借我抄抄。”虞棠面无表情地说。    宋箫:“……”    不等宋箫答应,虞棠已经兀自将他的作业本抽走,苍劲有力的连笔字写得飞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作业抄完了,将两人的本子一起扔给宋箫,便趴在桌子上接着睡了。    “作业写完就交给我吧,”前面的刘露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我是组长。”    宋箫把两本作业递过去,看看只剩下后脑勺的虞棠,原来盯了他半天,是等着抄作业呢?抽了抽嘴角,拿出课本继续看书。    “叮——”下课铃响了,前一刻还安安静静的同学们瞬间冲出了教室。    宋箫左右看了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快走,吃饭去,去的晚了好东西就被抢光了。”钱家辉提醒了宋箫一句,便一阵风似的跑了。    吃饭大军浩浩荡荡地朝食堂进发,宋箫见大家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便下意识地去找虞棠,却见那人已经走远。    “宋箫,没人跟你一起吃饭呀?”花姐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我陪你去吧。”    “不必。”宋箫摆了摆手,跟女孩子一起吃饭,多有不便。    “你还没办饭卡吧。”花姐锲而不舍地说道。    “饭卡?”宋箫一愣,才想起来,早上进班之前贾老师交代了,要办一张饭卡,那会儿司达舒说他去办,但这会儿也没见人影。    “怎么走这么慢?”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宋箫抬头,就对上了虞棠那张英俊的脸,未经风霜的俊颜十分细嫩,离这么近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细小绒毛。    宋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虞棠抓着手腕拽走了。    食堂一层已经挤满了人,虞棠带着宋箫直接上了三楼。圣蒙中学的食堂分三层,一层是普通的食堂份饭,二层是炒菜,三层是自助。    有钱人家的孩子,多数都会去楼上吃,自助餐在门口刷卡。    “我还没办饭卡。”宋箫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问工作人员在哪里办卡。    虞棠把刚刷过的卡扔给他:“刷我的。”    站在后面排队的几个女生惊呼一声:“天哪,这跟《流星暴风雨》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宋箫抽了抽嘴角,《流星暴风雨》他知道,是一个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前几天家教丁慧让他做卷子的时候,就在他电脑上看这个。    贫穷的女主看上了特别喜欢的包,又没有钱,总裁男主拿出一张金卡扔给她说:“刷我的。”当时丁慧就在一旁唏嘘,说什么遇到这种男朋友就嫁了吧。    看看手里画着校徽和大大的“S-M”的饭卡,宋箫甩甩脑袋,这都什么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我要让全世界知道,这个鱼塘被你承包了  箫箫:我一个开戏班子的,包不起鱼塘  鱼塘:刷我的卡  箫箫:……
第8章 宿舍 ...    自助餐厅很大,但都是铺着桌布的四方小桌,比起楼下的长条桌,座位还是少了很多。    独孤暗已经早早地占好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并且拿了很多吃的。    虞棠带着宋箫过去,让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还想吃什么,你自己去拿。”    也不知道独孤暗是怎么跑的,一看就知道是第一个来的,因为他把菜上唯一的雕花都拿来了。黄金虾上缀了萝卜花,酱焖鸡翅上摆了西芹叶,十分赏心悦目,跟别人的一盘混杂完全不同。    宋箫看桌上的东西很齐整,就去拿了些水果。    到现代社会最让他满意的,就是能吃到各种各样的水果。以前在大虞,水果可不是能天天吃的,即便他后来贵为皇后,也要看时令和上供,往往一季也就寥寥几样水果可吃。不像现代,不论什么季节,只要你想吃,就能买来。    虞棠端着一杯可乐,缓缓饮啜,眸色深邃,贵气天成,乍一看还以为他在喝美酒佳酿。    “那是谁呀?好帅……”窗边的位置在一个略高的台子上,十分显眼,有偶尔来打牙祭的高二女生,一眼就看到了那优雅的贵公子。    “高一的吧,以前没见过呢,”同桌的另一个女生说道,“昕然,你认识他吗?”    这话一出,两人都看向桌上的第三个女生,程昕然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一下嘴,看向窗边的人,眼睛不可抑制地亮了一下,而后故作不经意地说:“他每天都坐那个位置的,你们不常来可能不知道,那就是虞家大少爷。”    “天哪,那就是你说的那个虞家?”两个女生惊讶地张大了嘴。    “嘘,别给我丢脸,吃饭。”程昕然说了两个女生一句,让她们收敛点。    “这才是帅哥中的顶级呀,比起他,那四个草根本就……”话还没说完,餐厅里突然一阵骚动。    就见四个不穿校服的高个子男生,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各个都染着黄头发,很是酷炫的样子。    “哇——”有女生忍不住尖叫起来。    因为《流星暴风雨》风靡全国,不仅女生看,男生也看,就有人开始模仿。这四个男生是高一这一届有名的富二代四人组,也学电视剧上让家里给学校捐钱,特批不用穿校服。    宋箫正端了水果回来,见到那四人,不由得顿了一下,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们。脑袋忽然晕了一下,踉跄一步差点没站稳,盘子里切好的火龙果顿时滑了下去。    “嗖——”耳边传来一阵风声,独孤暗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个盘子,一个不落地将甩出去的水果稳稳接住。    宋箫一惊,这功夫,在大虞也是绝顶高手,而据他所知,武功绝学在现代已经失传了,不由得深深看了独孤暗一眼。    回到座位上,虞棠抿了抿唇想说他,拿个水果都拿不好,但看他有些苍白的脸,到了嘴边的斥责顿时吞了回去:“你怎么了?”    “没事,前段时间磕到了脑袋,还有点后遗症。”宋箫揉了揉太阳穴,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四个高调的男生。    虞棠并没有提前动筷,只是慢慢地喝饮料,等着宋箫拿起筷子,才说了一句:“吃吧。”同时起筷。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宋箫有些恍惚,便条件反射地夹了一块鸡翅中到虞棠的碗里,虞棠也很自然地夹起来就吃,吃了一口才反应过来,两人同时愣住了。    “这个鸡翅看起来很好吃。”宋箫赶紧给自己也夹了一块,埋头开吃。    景元帝不喜欢吃鸡腿,就喜欢吃鸡翅中和翅尖这些有味道的地方,然而皇帝吃这个是不雅的。    “皇上,吃翅尖。”在宫中饮宴,作为皇后,要尽职尽责地给皇上夹他喜欢吃的东西。    底下的大臣看了一眼,缩了缩脑袋不敢出声,皇后竟然给皇上吃这种边角料,真是胆大。    景元帝看看碗里的两个翅膀尖,无奈地看了一眼皇后,用金筷夹起来:“梓潼给的,朕都会吃。”然后,就会开心地把连同皇后桌上那一份翅中、翅尖都给吃掉。    宋箫给皇上布菜习惯了,一时间忘了这已经是千年以后,虞棠也不再是那个等着他夹菜的虞锦棠。刚刚认识的同学,突然给人家夹菜,是很唐突的,但愿没有惹恼他。    虞棠慢慢把鸡翅吃掉,眼睛却一直盯着宋箫,看着他因为不好意思悄悄变红的耳朵:“谢谢。”    因为还是夏季作息,吃完饭大家可以回宿舍午休将近两个小时,宋箫谢过请他吃饭的虞棠,便去找司达舒。    “箫箫,可找到你了,吃饭了吗?”司达舒满头大汗地站在宿舍门前,老板跟校长谈完就走了,留下他一人苦逼地到处办手续、收拾宿舍,好不容易收拾好,才想起来没给宋箫办饭卡,慌里慌张地办好卡,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吃过了。”宋箫接过司达舒递过来的几张卡,饭卡和水卡是一张,宿舍的门卡、出入学校的门禁卡、图书馆的借书卡……林林总总七八张。宋箫把卡收好,跟着司达舒去看宿舍。    圣蒙高中的宿舍条件很好,每个寝室都有单独的浴室和厕所,基本上都是两人间。因为来的晚,就分到了特长一班的最后一间宿舍,屋里已经住了一个同学,正是差点成他同桌的那个不洗头的眼镜兄。    眼镜坐在床上,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说话。他是靠着成绩考进来的,因为数学特别强,有拿奥数奖的可能,就被分到了特长班,对这些掏钱来上学的学渣富二代们向来有些看不起。    “你好,李博文。”宋箫记得班里每个人的名字,笑着跟眼镜兄打了个招呼。    李博文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记得他的名字,班里的同学通常也不跟他玩,开学一周了很多人还总想不起来他叫什么。眼镜兄不知所措得挠了挠头,飘出来许多头皮屑。    另一间宿舍中,虞棠半躺在床上拿着个mp5打俄罗斯方块,独孤暗就站在他旁边。    “他住哪儿?”插了一个长条到凹槽里,连消了四行,虞棠缓缓开口问道。    “在531,跟李博文一个房间。”独孤暗的声音,并不像他给人的感觉那般阴沉,反而带着几分低沉的磁性。    虞棠关了游戏,蹙起眉。想到宋箫以后要跟别的男生住在一起,天天被别人看他的身体,就一阵烦躁。    “呦,小跟班,又来见你老大呀。”聒噪的声音传来,冲了个凉的室友钱家辉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    深邃的黑眸瞄到钱家辉身上,虞棠微微眯起眼。    下午有三节课,物理、化学、政治,宋箫听得很认真。家教给他讲解了现代的考试制度,看起来考大学跟考举人差不多,都是在自己州府里考,考得好就可以去上国家开立的高等学堂——大学。大学毕业,就能得到“干部身份”,也就是有了功名。    不中举,就没有功名,身份就还是普通百姓,有了功名,就可以改变他的户籍。    囫囵吞枣地学了一个月,真正掌握的东西并不多,物理、化学对于宋箫来说依旧是天书,但还是认真地记着笔记。硬头的水笔他用着比较吃力,一笔一划写得很慢。    正写着,一支通体漆黑的长水笔递到了他面前。    宋箫看看那支做工精细的笔,以及捏着那支笔的修长手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虞棠。    “用这个。”虞棠把笔塞到他手中。    宋箫打开笔帽,这是一种软头水笔,写起来有点韧性,像是那种极小的毛笔,用这个记,果然顺了很多,写字也快了起来。    正想谢谢虞棠,那人就把自己的书也递了过来:“笔记给我也记一份。”    宋箫抽了抽嘴角,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心。    云里雾里上了一下午的课,到三节课后有个自由活动的大课间,钱家辉一脸丧气地去找班主任。    晚自习的时候,贾老师把宋箫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钱家辉以前在初中的成绩很好,到了高中有些不适应,想找个数学好的同学帮帮他,”贾老师有些为难地对宋箫说,“老师已经批评他了,想换宿舍应该早点说,你都搬进去了,现在换太折腾,老师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换,我再去问问别的同学。”    “没事的老师,我跟谁住都可以。”宋箫好脾气地说。    “那行,晚上老师去宿舍帮你们搬。”贾老师松了口气,刚才钱家辉哭天抹泪地来找她,非要跟李博文住,劝都劝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朕的老婆,岂能跟别人同榻  箫箫:皇上,床是分开的  鱼塘:怎么,你还想让床合并吗?你这个不守夫道的!  箫箫:……
第9章 四草 ...    晚上换宿舍,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因为九点下课,十点就熄灯关门,贾老师提前一节课去宿舍,和寝室管理老师一起,帮他俩把东西收拾了。    钱家辉哭丧着脸拉着行李走到531,宋箫则跟着宿管老师去了520。    “好了,这是钥匙,钱家辉那一把我已经收走了,快进去了,一会儿就熄灯,东西明天再收拾也行。”宿管阿姨喋喋不休地啰嗦,吵得脑袋嗡嗡响,宋箫赶紧向老师道谢,闪身进屋。    男生宿舍的格局都差不多,两张造型别致的床,一个略高,一个稍矮,中间一个床头柜。侧面两个并排的书桌,一架大书柜,一个小餐桌,衣柜、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箫觉得这间似乎比别的宿舍要大一些。    新舍友半躺在稍高的那张床上,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和一条四角短裤,修长笔挺的腿一条伸直,一条蜷曲,单手拿着一个游戏机,一脸严肃地打俄罗斯方块。    有那么一瞬间,宋箫觉得,他拿的不是游戏机,而是奏折。    “怎么是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新舍友竟然是皇上!    虞棠缓缓转过头看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你还有十分钟。”    宋箫看看墙上的钟,现在是晚上十点差十分,马上就要熄灯了,而他的床还没有铺!叹了口气,好在东西不多,先把床迅速铺好,三套校服、几件内衣放柜子里。    因为只有一个衣柜,两人的衣服是放在一起的,虞棠的挂在左边,宋箫的挂右边。    “啪!”刚合上柜门,瞬间熄灯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宋箫呆立了几秒钟,才适应了突然袭来的黑暗,正待转身,却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宋箫背后的寒毛根根竖了起来。    “你……”一条温热的胳膊撑在柜子上,将宋箫堵在手臂和柜门中间,使得他无法转身,那人却越靠越近,清浅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喷到他的耳边,心骤然漏跳了一拍。    “啪嗒”一声,虞棠按开了柜顶的应急灯,整个房间又重回光明。    “……”宋箫看着那家伙面无表情地回到床上,摸出一本书来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开灯就不会说一声吗?    浴室的水哗哗作响,虞棠看着手中的书,来来回回就看那么几行,怎么也过不了脑子,抬眼,就看到湿漉漉的宋箫走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研究那个应急灯:“这个怎么关?”    学校统一发的白色T恤,因为水汽贴服在身体上,透出肌肤的颜色,虞棠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把手中的书扔到一边,单手枕在脑后,看着他踮脚在灯上摸索,“你以前在哪个初中?”    “十七中。”宋箫摸到了开关,关上灯,抹黑爬到床上,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这一天兵荒马乱的,总算可以安逸片刻。    “那你家住在中心区?”虞棠抬手拉开窗帘,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对面床上的人。    “唔……”来这里一个月,宋箫也没怎么出过门,并不清楚什么区,便含糊地应了一声,“对了,今天在食堂看到那四个黄头发,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四个傻逼而已,不用理他们。”虞棠嗤笑了一声。    宋箫听着那低沉悦耳的声音,莫名地觉得安心,就想跟他多说几句话。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时空,虽然平日可以泰然处之,到了晚上,心中难免会有些凄惶。如今见到了转世的景元帝,就好像上山寻宝,刚进山就找到了终极宝藏,再不必去蹚那刀山火海。    傻逼……宋箫没听过这个词,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皇上说不用在意,那就没什么了不起的。原本还想多问问虞棠现在的状况,家在哪里,家中有什么人,可话还没问出口,宋箫自己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屋中静默了片刻,“你……”虞棠开口,还想问点别的,就听到一阵小呼噜声。起身,慢慢走到宋箫的床边,缓缓伸手,一点一点接近那白皙的侧脸,在触碰到睫毛的时候轻颤了颤,又迅速缩回手。    在床边静静地站了片刻,虞棠闭了闭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拉上了遮光帘。    虞棠的床,房顶有一圈滑道,随手一拉,遮光帘就把整个床铺紧紧包裹起来。打开床头灯,摸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翻开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这是一本纯英文的书,密密麻麻的英文字,书签却是古朴的牛皮纸,上面用细毛笔写着一行遒劲有力的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咯咯哒!咯咯哒!”早晨五点五十分,床头的校园广播准时响起,宋箫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揉眼睛,去浴室洗脸刷牙,收拾好出来,发现室友同学还在呼呼大睡。    “虞棠,起来了,”宋箫推了推床上的家伙,没反应,只得坐到床边,把人往外扒拉,“快起了,起来跑操。”昨天晚上班主任反复交代,早上跑操不能迟到。    “唔,吵死了!”虞棠抬手就要打人,眯眼看到了宋箫的脸,甩出去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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