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生男,名昌明法师,晋祚尽昌明法师 昌明法师之后,尚有二帝 好像很矛盾

【邓小军:陶渊明《述酒》笺证(下)】
卜生善斯牧,
“卜生”:卜先生,卜式。《汉书》卷五十八《卜式传》:“初式不愿为郎,上曰:‘吾有羊在上林中,欲令子牧之。’式旣为郎,布衣屮蹻而牧羊(师古曰:蹻,即今之鞋也)。岁余,羊肥息(师古曰:息,生也。言羊旣肥而又生多也)。上过其羊所,善之。式曰:‘非独羊也,治民亦犹是矣。以时起居,恶者辄去(师古曰:去,除也),毋令败群。’上奇其言。”
《晋书》卷十《安帝纪》:“(义熙)十一年春正月,荆州刺史司马休之、雍州刺史鲁宗之并举兵贰于刘裕,裕帅师讨之。……三月……壬午,刘裕及休之战于江津,休之败,奔襄阳。……甲午,休之、宗之出奔于姚泓。”
《晋书》卷三十七《宗室·司马休之传》:“以休之都督荆雍梁秦宁益六州军事、平西将军、荆州刺史、假节。……结雍州刺史鲁宗之,将共诛执政。时休之次子文宝及兄子文祖并在都,收付廷尉赐死。刘裕亲自征之,……宗之闻裕向荆州,自襄阳就休之共屯江陵。使文思及宗之子轨以兵距裕,战于江津。休之大败,遂与宗之俱奔于姚兴。裕平姚泓,休之将奔于魏,未至,道死。”
逯钦立注:“卜生所以为善牧,在‘恶者去之’一条原则。而这条原则,数术家视为改朝换代的手段。许芝奏启曹丕应该代汉称帝,曾引《京房易传》云:‘凡为王者,恶者去之,弱者夺之,易姓改代,天命应常。’卜生善斯牧,寓言刘裕翦灭晋朝宗室之强者,如司马休之等,为篡夺作准备,如卜生‘恶者辄去之’之善牧。”案:逯注为是。唯未引司马休之史事。许芝奏启,见《三国志·魏书·文帝纪》延康元年冬十一月裴注引《献帝传》。
诗言汉卜式善牧羊,说治民如牧羊,要去除恶者;喻说刘裕善于篡国,先消灭政敌,翦灭晋朝宗室司马休之等。
安乐不为君。
“安乐”:汉昌邑王贺之相。
“不为君”:不帮助君,不忠于君。《韩非子·忠孝第五十一》:“今有贤子而不为父,则父之处家也苦;有贤臣而不为君,则君之处位也危。”“为”,去声,帮助,卫护。《诗·大雅·凫鹥》:“福禄来为。”《郑笺》:“为,犹助也。”
逯钦立注:“用刘贺臣安乐不尽忠言事,托言东晋臣僚不忠王室。”所言为是,但是语焉不详。
《汉书》卷八《宣帝纪》:“元平元年四月,昭帝崩,毋嗣。大将军霍光请皇后征昌邑王。六月丙寅,王受皇帝玺绶,尊皇后曰皇太后。癸巳,光奏王贺淫乱,请废。”
《汉书》卷六十三《武五子·昌邑王贺传》:“昌邑哀王髆天汉四年立,十一年薨,子贺嗣。立十三年,昭帝崩,无嗣,大将军霍光征王贺典丧。……过弘农,使大奴善以衣车载女子。至湖,使者以让相安乐。(张晏曰:使者,长安使人也。师古曰:让,责也。)安乐告遂,遂入问贺,贺曰:‘无有。’遂曰:‘即无有,何爱一善以毁行义!请收属吏,以湔洒大王。’即捽善,属卫士长行法。……王受皇帝玺绶,袭尊号。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乱。大将军光与群臣议,白孝昭皇后,废贺归故国,赐汤沐邑二千户,故王家财物皆与贺。及哀王女四人各赐汤沐邑千户。语在霍光传。国除,为山阳郡。”
《汉书》卷六十八《霍光传》:“光威震海内。昭帝旣冠,遂委任光,讫十三年,百姓充实,四夷宾服。元平元年,昭帝崩,亡嗣。……迎昌邑王贺。贺者,武帝孙,昌邑哀王子也。旣至,即位,行淫乱。光忧懑,独以问所亲故吏大司农田延年。延年曰:‘将军为国柱石,审此人不可,何不建白太后,更选贤而立之?’光即与群臣俱见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承宗庙状。皇太后乃车驾幸未央承明殿,诏诸禁门毋内昌邑群臣。王入朝太后还,乗辇欲归温室,中黄门宦者各持门扇,王入,门闭,昌邑群臣不得入。王曰:‘何为?’大将军跪曰:‘有皇太后诏,毋内昌邑群臣。’王曰:‘徐之,何乃惊人如是!’光使尽驱出昌邑群臣,置金马门外。车骑将军安丗将羽林骑收缚二百余人,皆送廷尉诏狱。令故昭帝侍中中臣侍守王。光勑左右:‘谨宿卫,卒有物故自裁,令我负天下,有杀主名。’王尚未自知当废,谓左右:‘我故群臣从官安得罪,而大将军尽系之乎。’顷之,有太后诏召王。王闻召,意恐,乃曰:‘我安得罪而召我哉!’太后被珠襦,盛服坐武帐中,侍御数百人皆持兵,期门武士陛戟,(师古曰:陛戟谓执戟以卫陛下也。)陈列殿下。群臣以次上殿,召昌邑王伏前听诏。光与群臣连名奏王,尚书令读奏曰:‘……当废。’……皇太后诏曰:‘可。’光令王起拜受诏,王曰:‘闻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光曰:‘皇太后诏废,安得天子!’乃即持其手,解脱其玺组,奉上太后,扶王下殿,出金马门,群臣随送。王西面拜,曰:‘愚戆不任汉事。’起就乗舆副车。大将军光送至昌邑邸,光谢曰:‘王行自绝于天,臣等驽怯,不能杀身报德。臣宁负王,不敢负社稷。愿王自爱,臣长不复左右。’光涕泣而去。群臣奏言:‘古者废放之人屏于远方,不及以政,请徙王贺汉中房陵县。’太后诏归贺昌邑,赐汤沐邑二千户。昌邑群臣坐亡辅导之谊,陷王于恶,光悉诛杀二百馀人。出死,号呼巿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汉书》卷八十九《龚遂传》:“龚遂字少卿,山阳南平阳人也。以明经为官,至昌邑郎中令,事王贺。……会昭帝崩,亡子,昌邑王贺嗣立,官属皆征入。王相安乐迁长乐卫尉,遂见安乐,流涕谓曰:‘王立为天子,日益骄溢,谏之不复听,今哀痛未尽,日与近臣饮食作乐,斗虎豹,召皮轩,车九流,驱驰东西,所为誖道。古制宽,大臣有隐退,今去不得,阳狂恐知,身死为世戮,奈何?君,陛下故相,宜极谏争。’”
《汉书》卷十九《百官公卿表第七上》:“诸侯王,高帝初置,金玺盭绶,掌治其国。有太傅辅王,内史治国民,中尉掌武职,丞相统众官,群卿大夫都官如汉朝。景帝中五年令诸侯王不得复治国,天子为置吏,改丞相曰相。”
《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孝惠帝为东朝长乐宫。”裴骃集解引《关中记》:“长乐宫本秦之兴乐宫也。汉太后常居之。”
《汉书》卷十九《百官公卿表第七上》:“卫尉,秦官,掌宫门卫屯兵,……长乐、建章、甘泉卫尉皆掌其宫。”
案:由上可知,至少自景帝中五年(前145)令侯王不得复治国,天子为置吏,改丞相曰相之后,至元平元年(前74)昭帝崩,征昌邑王受皇帝玺绶之前,诸侯王之相早已由朝廷任命,故昌邑王相安乐是由朝廷所任命,并非由昌邑王所任命。昌邑王在位十三年期间,朝政是由霍光掌握,可知安乐当属霍光之人。按《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裴骃集解引《关中记》“长乐宫汉太后常居之”,《汉书·龚遂传》:“昌邑王贺嗣立,官属皆征入。王相安乐迁长乐卫尉”,《汉书·霍光传》:“光即与群臣俱见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承宗庙状。皇太后乃车驾幸未央承明殿,诏诸禁门毋内昌邑群臣”,可知霍光为废皇帝(昌邑王)至长乐宫见白太后,太后自长乐宫车驾幸未央承明殿废皇帝,长乐卫尉安乐并未告诉皇帝,致使皇帝毫无戒备,束手被废,是安乐不助君、不忠君也。陶渊明用典指事之精深,在读史心得之精深,由此可见。
《晋书》卷八十二《徐广传》:“桓玄辅政,以为大将军文学祭酒,义熙初,奉诏撰车服仪注,除镇军谘议,领记室,封乐成侯,转员外散骑常侍,领著作。尚书奏:‘……宜敕著作郎徐广撰成国史。’于是敕广撰集焉。迁骁骑将军,领徐州大中正,转正员常侍、大司家、仍领著作如故。十二年,勒成《晋纪》,凡四十六卷,表上之。因乞解史任,不许。迁秘书监。初,桓玄篡位,帝出宫,广陪列,悲动左右。及刘裕受禅,恭帝逊位,广独哀感,涕泗交流。谢晦见之,谓曰:‘徐公将无小过也。’广收泪而言曰:‘君为宋朝佐命,吾乃晋室遗老,忧喜之事固不同时。’乃更歔欷。因辞衰老,乞归桑梓。性好读书,老犹不倦。年七十四,卒于家。广《答礼问》行于世。”
诗言昌邑王贺相安乐,名为皇帝(昌邑王)之臣,实际是权臣霍光之人,不助君、不忠君;喻说晋恭帝朝臣,名为皇帝之臣,实际是权臣刘裕之人,不助君、不忠君。――按晋史,在刘裕强权面前,全部朝臣之中,唯独秘书监徐广一人,对恭帝表示同情。
平王去旧京,
苏写本、曾纮本、曾集本、宋残本《陶靖节先生集》作:“平生去旧京”。汤汉注本作:“平王去旧京”,“王”字下双行小字校注:“从韩子苍本。旧作生。”案:第一,韩子苍本当有所本,其作“平王去旧京”,完全符合上下文诗意,故从之。第二,即使作“平生去旧京”,解释为指晋安帝被废平生第一次离开都城建康,亦完全符合上下文诗意,并与作“平王去旧京”意义完全一致。按《宋书》卷十《安帝纪》,晋安帝被废之前从无离开都城建康之记载。
《史记·周世家》:“平王立,(自镐京)东迁于雒邑,辟戎寇。”
《宋书》卷十《安帝纪》:“(元兴)二年春二月……乙卯,桓玄自称大将军。……秋八月,玄又自号相国、楚王。……冬十一月壬午,玄迁帝于永安宫。癸未,移太庙神主于琅邪国。十二月壬辰,玄篡位,以帝为平固王。辛亥,帝蒙尘于寻阳。三年春二月,帝在寻阳。 ……三月……辛未,桓玄逼帝西上。丙戌,密诏:‘以幽逼于玄,万机虚旷,令武陵王遵依旧典,承制总百官行事,加侍中,余如故。并大赦谋反大逆己下,惟桓玄一祖之后不宥。’夏四月……庚寅,帝至江陵。……五月……壬午,督护冯迁斩桓玄于貊盘洲。……义熙元年……三月……帝至自江陵。……十四年……十二月戊寅,帝崩于东堂,时年三十七。葬休平陵。帝不惠,自少及长,口不能言,虽寒暑之变,无以辩也。凡所动止,皆非己出。故桓玄之纂,因此获全。”
诗言周平王离开镐京东迁于雒邑,喻说(桓玄篡晋,劫持)晋安帝离开建康迁于寻阳、江陵(终于被刘裕所弑)。
按桓玄劫持晋安帝西上,安帝密诏:“以幽逼于玄,万机虚旷,令武陵王遵依旧典,承制总百官行事,加侍中,余如故。并大赦谋反大逆己下,惟桓玄一祖之后不宥”,可知安帝是有血性之人,所谓“帝不惠,自少及长,口不能言,虽寒暑之变,无以辩也,故桓玄之纂,因此获全”,乃是韬光养晦,全身避祸。
峡中纳遗熏。
“峡中”:此指丹穴之中。峡,山沟;穴,山洞;峡、穴义近,在其狭窄。《说文解字》卷十四:“峡,隘也。”郦道元《水经注释》卷四《河水四》:“?岸天髙,空谷幽深,涧道之峡,车不方轨。”《淮南子·主术》:“民有窟穴、狭庐,所以托身者。”
《庄子·让王》:“越人三世弑其君,王子搜患之,逃乎丹穴。而越国无君,求王子搜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薰之以艾;乘以玉舆。王子搜援绥登车,仰天而呼曰:君乎!君乎!独不可以舍我乎!”
《晋书》卷十《恭帝纪》:“恭帝讳德文,字德文,安帝同母弟也,初封琅邪王。……十四年十二月戊寅,安帝崩。刘裕矫称遗诏曰:‘……咨尔大司马、琅邪王,体自先皇,明德光懋,属惟储贰,众望攸集。其君临晋邦,……无废我高祖之景命。’是日,即帝位,大赦。……帝受朝,悬而不乐。”
《晋书·恭帝纪》史臣曰:“若乃世遇颠覆,则恭皇斯甚。于越之民,讵熏丹穴……观其摇落,人有为之流涟者也。”
诗言越人接连弑君,王子搜逃至丹穴不肯出,越人薰以艾,强迫其出来即位;喻说刘裕弑安帝,强迫恭帝出来即位,恭帝悬而不乐。《晋书》史臣曰:“若乃世遇颠覆,则恭皇斯甚。于越之民,讵熏丹穴,……人有为之流涟者也。”是陶渊明与《晋书》同以熏丹穴强迫王子搜即位,比刘裕强迫恭帝即位。
按《晋书》卷十《恭帝纪》:“刘裕之北征也,帝上疏,请帅所莅,启行戎路,修敬山陵。朝廷从之,乃与裕俱发。及有司以即戎不得奉辞陵庙,帝复上疏曰:‘臣推毂阃外,将革寒暑,不获展情埏璲,私心罔极。伏愿天慈,特垂听许,使臣微诚粗申,即路无恨。’许之。及姚泓灭,归于京都。”又云:“安帝既不惠,帝每侍左右,消息温凉寝食之节,以恭谨闻,时人称焉。”可知恭帝是有孝心、有识见之人,或依据刘裕强迫恭帝禅位时,恭帝为避免被弑,所说“晋氏久已失之,今复何恨”,作为刘裕应该篡晋之说辞,诞矣。
以上二句,逯钦立注已大体注出,无校勘。
双阳甫云育,
“双阳”:射“昌”字,指晋孝武帝。晋孝武帝司马曜,字昌明,简文帝之子,安帝和恭帝之父。
《晋书》卷九《孝武帝纪》:“初,简文帝见谶云:‘晋祚尽昌明。’及帝之在孕也,李太后梦神人谓之曰:‘汝生男,以昌明为字。’及产,东方始明,因以为名焉。简文帝后悟,乃流涕。”
《宋书》卷十《安帝纪》:“安皇帝讳德宗,字德宗,孝武帝长子也。……初谶云‘昌明之后有二帝’,刘裕将为禅代,故密使王韶之缢帝而立恭帝,以应二帝云。”
《宋书》卷十《恭帝纪》:“恭帝讳德文,字德文,安帝同母弟也。”
“甫”:方才。
“云”:语词。
“育”:生子,喻延续生命。
三趾显奇文。
“三趾”:传说中之三足乌,所谓象征易代之祥瑞。《艺文类聚》卷九十九《祥瑞部》下《晋诸公赞》曰:“世祖时,西域献三足乌,遂累有赤乌来集此昌陵县。按昌字重日,乌者日中之鸟,有托体阳精,应期曜质,以显至德者也。”
“奇文”:指刘裕所炮制晋恭帝禅位,其中述及三足乌。《宋书》卷二《武帝纪中》元熙二年四月晋帝禅位于王诏曰:“……相国宋王,天纵圣德,……故四灵效瑞,川岳启图,嘉祥杂遝,休应炳著,玄象表革命之期,华裔注乐推之愿。代德之符,著乎幽显,瞻乌爰止,允集明哲,……予其逊位别宫,归禅于宋。”
此二句,诗言晋孝武帝司马昌明生育两个儿子才不久,却出现了三足乌之奇文;喻说晋祚本可延续,而被刘裕所篡[1]。
王子爱清吹,日中翔河汾。
“王子”:汉刘向《列仙传》卷上《子乔》:“王子乔者,周灵王太子晋也。”
“清吹”:吹笙之声清纯。陶渊明《诸人共游周家墓柏下》:“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日中”:正午,犹言光天化日。《周易·丰卦》:“宜日中。”《彖辞》:“宜照天下也。”唐孔颖达正义:“日中之时,遍照天下。”
“翔”:有二义,一,升天,死亡。汉王充《论衡·龙虚》:“世称黄帝骑龙升天。”班固《汉武帝内传》:“白日升天。”二,回翔不去,不肯离开。《说文解字》卷四:“翔,回飞也。”鸟之回翔,犹人之流连徘徊也。
“河汾”:周代晋地,借指晋朝。《史记·晋世家》:“晋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武王崩,成王立……成王与叔虞戏,削桐叶为珪以与叔虞,曰:‘以此封若。’……於是遂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故曰唐叔虞。”
“王子爱清吹,日中翔河汾”:汉刘向《列仙传》卷上《子乔》:“王子乔者,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凰鸣。游伊洛之间,道士浮身公接以上嵩高山。三十余年后,求之于山上,见栢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巅。至时,果乘白鹤,驻山头,望之不得到。举手谢时人,数日而去。”
汉王符《潜夫论》卷九:“周灵王之太子晋,幼有成德,聪明博达,温恭敦敏……其后三年而太子死。孔子闻之曰:‘惜夫,杀吾君也!’”
“日中”:《庄子·庚桑楚》:“子有杀父,臣有杀君,正昼为盗,日中穴坏。”
《宋书》卷五十二《褚叔度传》:“及恭帝逊位,居秣陵宫,常惧见祸,与褚后共止一室,虑有鸩毒,自煮食于床前。高祖将杀之,……兵人乃逾垣而入,进药于恭帝。帝不肯饮,曰:‘佛教自杀者,不得复人身。’乃以被掩杀之。”
“王子爱清吹,日中翔河汾”二句,诗言王子晋喜欢吹笙,其声清纯,日中升天,回翔于河汾上空而不肯离开;喻说晋恭帝聪明博达,温恭敦敏,光天化日,臣有杀君,晋恭帝死前回翔之状,是不甘心于自己之被弑,亦不甘心于晋朝之被篡也。并歇后语式地用孔子闻王子晋升天之故事所说:“惜夫,杀吾君也”,谴责刘裕“杀吾君也”。
颜延之《陶徵士诔并序》“哲人卷舒”,用《论语·公冶长》“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之“卷而怀之”,是歇后语式用其上句“邦无道”,以揭示陶渊明认为刘宋政权“邦无道”。颜延之《陶徵士诔并序》“锱铢周、汉,”用《礼记·儒行》“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虽分国如锱铢,不臣不仕。其规为,有如此者”之“虽分国如锱铢”,是歇后语式用其下句“不臣不仕”,以揭示陶渊明不臣不仕于刘宋政权之行为,同为歇后语式的古典字面今典实指之用典手法。可见晋宋之际时,陶渊明、颜延之皆颇用歇后语式微言艺术手法。
此二句用《庄子·庚桑楚》:“臣有杀君,正昼为盗,日中穴坏”,喻说晋恭帝被弑,乃是光天化日,臣有杀君,晋恭帝死前回翔之状,是不甘心于自己之被弑,亦不甘心于晋朝之被篡也,并歇后式地用孔子闻王子晋宾天之故事所说:“惜夫,杀吾君也”,谴责刘裕“杀吾君也”,皆前人所未道过。
朱公练九齿,闲居离世纷。
“朱公”:陶朱公范蠡,助越王勾践复国后归隐。《史记·货殖列传》:“范蠡既雪会稽之耻,乃喟然而叹曰:‘计然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於国,吾欲用之家。’乃乘扁舟浮於江湖,变名易姓,适齐为鸱夷子皮,之陶为硃公。硃公以为陶天下之中,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乃治产积居。……后年衰老而听子孙,子孙脩业而息之,遂至巨万。故言富者皆称陶硃公。”
“练”:阅,历。《汉书》卷七十三《韦贤传》:“瞻惟我王,昔靡不练。”唐颜师古注:“练,犹阅历之。”
“九齿”:九龄、九十岁,指高寿。齿,年龄。《礼记·文王世子》:“武王对曰:‘梦帝与我九龄。’……文王曰:‘……古者谓年龄,齿亦龄也。’”汉郑玄注:“年,天气也。齿,人寿之数也。九龄,九十年之祥也。”
诗言陶朱公归隐之后,得享高寿,自由生活,远离世间纷争;喻说自己归隐之后,得享天年,自由生活,远离世间纷争。
峨峨西岭内,偃息得所亲。
“西岭”:指西山即首阳山,伯夷、叔齐第二次隐居地,为殷之遗民,义不食周粟。《史记·伯夷叔齐列传》:“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
“偃息”:安卧,指隐居。《诗·小雅·北山》:“或息偃在床。”《后汉书》卷六十七《李膺传》:“愿怡神无事,偃息衡门。”
“得所亲”:得其所亲。《子夏易传》卷一《上经·乾传苐一》:“类之同,气之合,无情而相从也。……君子小人各得其所亲。”亲,亲爱、亲近。《国语·晋语八》:“诸侯亲之。”诸葛亮《出师表》:“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陶渊明《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旱)稻》:“遥遥沮溺心,千载乃相关。”“千载乃相关”,即“得所亲”也。
诗言伯夷叔齐隐居高高之西山,作殷之遗民,义不食周粟;喻说我今如伯夷叔齐高隐西山,作晋之遗民,义不奉刘宋正朔,是亲近夷齐、尚友夷齐。
按“朱公练九齿,闲居离世纷。峨峨西岭内,偃息得所亲”,此四句诗连读,尚另有一重要意义显示。前二句言:我早已如陶朱公归隐,得享天年,自由生活,远离世间纷争;后二句言:而今则更如夷齐高隐西山,作晋之遗民,义不食周粟。此是借以表示,自己在晋朝时隐居不仕,只是因为“质性自然”、不愿“心为形役”(《归去来兮辞》);在晋亡后隐居不仕,则是作晋之遗民,义不奉刘宋正朔。此四句诗,是用上下对比句法,表明自己隐居前后两期之不同性质。
天容自永固,彭殇非等伦。
汤汉注:“西岭当指恭帝所藏。帝年三十六而弑,此但言其藏之固,而寿夭置不必论。无可奈何之辞也。”
黄文焕析义《陶元亮诗》:“天容自永固,彭殇非等伦,为废帝之死再申低回也。裕即杀帝而君臣之分自在,千古所不能磨灭也。然则帝何尝死哉,是不待以彭殇较论者也。用意至曲至愤。”
清陶澍注《靖节先生集》卷三句下注释引吴师道(《吴礼部诗话》)曰:“且以天容永固、彭殇非伦赞其君,极其尊爱之至。以见乱臣贼子,乍起倏灭于天地之间者,何足道哉。[2]又于诗末总释云:“天容自永固,谓天老、容成,与下彭殇为对。言富贵不如长生,即《楚辞》思远游之旨也。”[3]
按:汤汉以“天容”指恭帝。近人王瑶注《陶渊明集》从之,谓:“这里祝他偃息丘山,天容永固;至于寿夭,则不必深论。”[4]方祖燊《陶潜诗笺注校证论评》亦从之,谓:“天容二句,谓恭帝虽死,天颜自永在民心,岂可以寿夭论之哉。”[5]王叔岷《陶渊明诗笺证稿》亦从之:“‘天容自永固’,谓恭帝之仪容永垂不朽也。”[6]
黄文焕则以“天容”指“君臣之分”。
陶澍解释“天容”,于句下注释认为是指“君”,于诗末总释又认为是指“天老、容成”。其解释“彭殇”,于句下注释引吴师道《诗话》认为是“以见乱臣贼子,乍起倏灭于天地之间者,何足道哉”;于诗末总释又认为是“与下彭殇为对,言富贵不如长生”。是自相矛盾。近人古直《陶靖节诗笺定本》从陶澍诗末总释之说,谓:“故作游仙之词,以寄其无可奈何之哀思”[7],杨勇《陶渊明集校笺》全用陶澍、古直之说[8],是又从之。
逯钦立注:“天容,天人之容,即出众人物的高大形象,指伯夷、叔齐 。”
所有这些解释,似皆滞碍难通。
吴师道《诗话》解释“彭殇”,近似诗意,惜无文献证据,未能得其确解。
“天容”:汉董仲舒《春秋繁露·符瑞》:“极理以尽情性之宜,则天容遂矣。”“天容”,天对现政权好坏所表现之喜怒、态度,代指天理。
“固”:牢固、不动摇、不转移。《国语·晋语二》:“国可以固。”
“彭殇”:彭祖、殇子,指寿命之长短。《庄子·齐物论》:“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东晋王羲之《三月三日兰亭诗序》(作于东晋穆帝永和九年,355年):“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宋书》卷三《武帝本纪下》:“永初元年夏六月丁卯,设坛于南郊,即皇帝位,柴燎告天。策曰:‘……晋自东迁,四维不振,宰辅凭依,为日已久,……是以群公卿士,亿兆夷人,佥曰皇灵降鉴于上,晋朝款诚于下,天命不可以久淹,宸极不可以暂旷。遂逼群议,……升坛受禅,告类上帝,用酬万国之情。克隆天保,永祚于有宋。”
由此可知,“天容自永固,彭殇非等伦”,是针锋相对地痛斥刘裕开国策书所谓“天命”降于有宋,及“天保永祚于有宋”。
诗言刘裕篡弑违悖天理人情,虽自称天命,但是天理自绝不会从刘裕之意志为转移;晋、宋政权寿命之长短亦将绝不会相同,宋将寿命短暂,宋开篡弑之恶例,将自食遭篡弑之恶果,后之视宋,犹宋之视晋。
[1]西晋傅畅《晋诸公赞》此语,见《艺文类聚》卷九十九《祥瑞部下》。
[3]清陶澍注《靖节先生集》,卷三,台北华正书局1966年版,第171页。
[4]王瑶注《陶渊明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版,第98页。
[5]方祖燊笺注《陶潜诗笺注校证论评》,台北兰台书局,1977年版,第168页。
[6]王叔岷笺证《陶渊明诗笺证稿》,台北艺文印书馆1999年版,第362页。
[7]转引自杨勇校笺《陶渊明集校笺》,台北正文书局1999年版,第178页。
[8]杨勇校笺《陶渊明集校笺》,台北正文书局1999年版,第178页。
[10]参阅邓小军:《陶集宋本源流考》,《新宋学》第2辑,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版;《诗史释证》,中华书局2004年版;现又有所增订。
[11]晋代使用此义,如《晋书》卷三十八《宣五王·梁孝王肜传》:“永康二年薨,丧葬依汝南文成王亮故事。博士陈留蔡克议谥曰:……谨案《谥法》:‘不勤成名曰灵’,肜见义不为,不可谓勤,宜谥曰灵。”
[12]宋马永卿《懒真子》卷二:“谥之曰灵,盖有二义。《谥法》曰:‘德之精明曰灵’,‘乱而不损曰灵’,若周灵王、卫灵公,是美谥也。若楚灵王、汉灵帝,是恶谥也。《庄子曰》:‘灵公之为灵也久矣’,此褒之也。《汉》赞之曰:‘灵帝之为灵也,优哉。’此贬之也。故曰,此一字兼美恶两谥。”马永卿并未述及“谥之曰灵”,尚有第三义: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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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见忍禅师:追忆恩师昌明老和尚--学佛网
&见忍禅师:追忆恩师昌明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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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0年幸遇恩师。蒙恩师慈悲接引,从此脱胎换骨。在恩师的言传身教下,开始了修行弘法的往后岁月。一路走来,若无恩师的教导牵引和加庇,弟子举步为艰,今吾师往矣,弟子也渐渐成长,感谢恩师护念,终有了归宿,师恩难报,只有精勤修学,了悟大乘,自度化他,效诸佛菩萨度尽无量众谆教诲之大恩于万一。  随师二十年,每次与师独处,都得到恩师特别叮咛,醍醐灌顶,所闻妙法,至今言犹在耳。与师当侍者三年,师为我筹划至今,让我想起三年不离恩师左右的快乐时光,随时聆听恩师教导;每天早课前,师父总会坐一支香,期间对我喃喃叮咛,晚课后再一起念佛,再静坐一支香,便开始师徒对话,这就是刚出家时,每天必修的功课,师父多以故事的方式,引导我生起正念,发菩提心。  初次闻法,不以为然,但觉恩师像父亲一样慈祥,值得尊重和学习。某日师问:“你想学什么呢?” 我随口便E:“只要师父教,我都想学”。被师香板打了一板,并责谓没有主见,当时不明所以。师又问:“谁叫你来出家?”答谓是自己发心要出家。师说:“就这样”。就这样? 我还是不明白。师又问:“是你自己发心出家的吗?这个发心就是主见。只要守护好这个主见,成佛有望。所谓发心于初,成佛有余”。当时似懂非懂,但感觉心地清净,好像尘世间A千斤重担,刹那都放下了。从此每天晚上念佛后,必缠恩师讲一个修行故事,才让他休息,恩师总是慈悲满愿。  某次恩师在开示中,提到他初见虚云老和尚的情景,步行三个月到达云南鸡足山,终于见到老和尚,老和尚只说了两句话,便返回房间。恩师谓这两句话,使他终身受益。老和尚问因何事千里而来,恩师答为求法来,老和尚说:“三业清净,一念不生”。师当下大悟。呈偈曰:“千里为求法,法本在自心,清净同自性,无有一念生”。老和尚点点头就走了;逾三个月,由云南到了广西,参加太虚大师的抗日救护队,每天到战场上救护伤员。每在前线遇到尸体,总会念佛超度,历时六个月,感受生死。后经太虚大师举荐,前赴法光佛学院修学。  有一次用毕放参(吃晚饭),师与我和师兄们在禅堂跑香,跑毕,大家就坐。有一位师兄放了个连环屁,另一位师兄便责没教养,师父则大笑,众师兄也忍不住跟着大笑,师父随即命大家坐定,讲一个放屁的故事;某年岁晚,虚云老和尚在金山寺打禅七,师父也在其中,第一天有居士供养寺院一些大豆,斋堂把大豆用水煮熟,中饭时普同供养大众。过去金山寺修行非常严格。大众过午不食,只有早餐和中餐,晚上进禅堂只喝一点水,该日大众吃了供养的大豆,到晚上跑香时,师父们都想放屁,可是都忍着,跑毕,大众坐好,止静开始坐香,十分寂静,有一位师兄,实在忍不住,一连放了几个连环屁,结果有些法师听到忍不住,大声笑起来,老和尚看大家忍不住笑,就开静了,老和尚给大家开示说:“大家不要笑,打屁是有善根的”。老和尚悲智双运,以这幽默的方式,化解大众对那位打屁师兄的怨恨。  刚出家时,跟众师兄睡在禅堂广单上(通铺),根基深厚的师兄们,夜不倒单,意即一直坐着,身体不躺下铺去,师父在禅堂西单,因我是初出家,所以被安排在东单的最后一个,师父每天清晨两点起来,在禅堂走一圈,看看谁在打妄想,若在他第一圈经过时,发现还未坐起来的,便会用竹竿打,最初我每天挨打,因为睡在第一个,后来进步了些,连别人谈话也吵不醒的我,在师父走过来时便醒了。后来师父不住禅堂,而在禅堂外面经过时,我也会醒来,马上坐好,当时也不知是何缘故,对师父脚步声那么敏感,这就是恩师慈悲,他用这样的方式来鞭策我精进修行。  恩师对我特别慈爱,不曾呵斥。倘有其他人或事惹他生气,只要我立刻到他跟前,他老马上就笑了,累世因缘不可思议,即如我见到师父,就特别欢喜。师父每天坚持过堂,作为侍者的我负责侍候师父饭菜。某次在侍候添菜时,不小心掉了一点菜到地上,我想已经污了,也就没管了,不料他老人家把地上的菜捡起吃了,回座,且没有丝毫责斥,过堂完毕,随师父回到禅堂,即伏拜师前,师问为何?答谓感恩师父的教诲,让我学会珍惜常住一切,师父不语,一笑离开。他老人家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弟子,要爱惜常住。古德云:“施主一粒米大于须弥山。吃了不修行,披毛戴角还”。感恩师父的言传身教,让我一点一点的学会做人。  某天过堂,打了个妄想,未等师父用膳毕,唐突师父谓欲上佛学院,师父没回应,拿着馒头往口嚼,然后吐在手上,对我说:“你把它吃了”,我当时不知如何是好,师命难违,还是把它吃了,刚咽,师问好吃否?我想如果说不好吃,则不敬,如果说好吃是说谎,当时脑子一转随口便说有两个答案,问师欲听那一个,师问:“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何出两个答案?”我说:“一个真,一个假”。师曰:“有意思,你两个都说”。答言:“恩师吐出来的津液,弟子吃后,智慧增长。但这不是弟子衷心话,只是奉承语”。师再问真话若何?答曰:“别人的口水,如何好吃呢?”师父说:“好。你去想想,我为什么吐口水给你吃? 想明白了,就上佛学院”。  自那天始,我整天在禅堂想为什么师父要我吃他的口水,想了几个月,也没想明白,有天不知道谁放了一本书在禅堂门口,是虚云老和尚开示,老和尚说自性本来具足万法,何须外求,别人的成就与你何干?”我当下明白了,恩师之苦心,在禅堂礼佛三拜,前往方丈室,师父正在写字,我很高兴告诉师父,我要上佛学院去了,师说:“好,你去吧”。我反问:“你不是要我想了才能去吗?”师父笑着对我说:“我看你今天很有底气,应该没有问题了”,随即请师印证,师允。我说:“您老人家是要我起用自性修行,别人的说法,讲得再好,与你无关。就好像吃您的口水一样,只有用自性去闻思修才是真受益”。师父听完后称好并曰:“你去吧”。如此便开始到武昌佛学院求学了。  某天放学回寺,师父召至方丈室,曰黄梅来人求援,师要派我到五祖禅寺当监院,我以未毕业为问,师曰:“归元是大学,五祖禅寺也是大学,你去那里再续进修便是”。师命不能违,依教奉行,可是我不懂,依然惶恐,师安慰曰:“你若什么都懂,那还要你干什么呢?”,正纳闷,师再曰:“丛林以无事为兴盛,佛事以庄严为有功,你此去责任重大,先要理顺寺务,而后制定寺规,带头依规住持,领众修行,虽然依规,但要慈悲待人,更要如法处事”。最后依教奉行。  次日拜别恩师前往黄梅,当时寺院有十八位高龄僧人,都各以房间为佛堂,从不上殿过堂,殿堂破乱,寺外杂草丛生,虽然古寺朴风,但一片凄凉,当年年青志壮,发愿一定要完成恩师所交办任务。在寺院开始一边找每位僧人磋商,一边制定寺院共住规约,开始没人理会,唯有亲自打扫卫生,独自上殿过当堂,渐渐便有几位僧人与我为伍,终于大众都遵制上殿过堂,于是便开始计划复兴祖庭,重建禅堂,完善寮房,修复各殿堂。历时一年,寺院焕然一新,遂于次年,禀明恩师,传授三坛大戒,这是五祖禅寺自1987年开放以来,最大规模的一件事了,来自全国二十多个省市,僧四百多人,尼三百多人,几乎全湖北省的高僧,全聚五祖禅寺,由本寺方丈昌明老和尚、武汉宝通寺道根老和尚、黄岗安国寺显光老和尚、当阳玉泉寺明玉老和尚、黄石东方山常乐老和尚、荆州章华寺宽莲老和尚、鄂州灵泉寺融训老和尚、武昌莲溪寺慈学尼和尚、归元寺监院隆印大和尚、归元寺副寺隆醒大和尚、归元寺知客贞静大和尚、宝通寺监院常佑大和尚等,齐聚五祖禅寺,主持庄严授戒,吾作为五祖寺监院,也只做好服务,负责生活协调事务,迎来送往,时历一个月,戒期圆满,本次传戒,获得中国佛教协会的高度赞扬,我也在此期间,获益良多,从教务、经忏、仪轨以至待人接物,更重要的是让我有机会亲近多位大和尚,聆听他们的教诲和开示,并学习他们的行住坐卧仪范。这是恩师的威德,使五祖禅寺宗风重整,之后又传戒两次,若非恩师扶持,弟子寸步难移。  光阴似箭,弹指八年,一日师问:“你在黄梅多少年了?”答曰前后共八年,师曰:“生死大事,我不能陪你走太远了,你得担当,住持作方丈。”我惶恐,资历尚浅,未堪重任,尚望恩师慈悲引领,仍为五祖禅寺方丈,俾有所依,师曰:“生死无常,我可能随时离开世间,你要学会做方丈,领众修行”。当时求师父莫离莫弃。师曰:“你当方丈,吾为你参谋,待我往生后,把我埋骨五祖禅寺,天天陪你”。师说话严肃。弟子依教奉行。  师定九月初一。当晚师命弟子进丈室授偈:“悟归直指善,祥光灿东山,见性授法洞,忍师衣钵传”。师曰:“你出家时,为你取名见忍,字隆祥。未想你真与五祖大师有缘。吾今传你曹洞宗法。你得双宗齐挑”。事缘于1995年,弟子在报恩寺接本焕老和尚传临济宗法。成为临济宗四十五代传人。所以师说要弟子齐挑双宗。师授记,见性授法洞,忍师衣钵传。取名斯祥悟祥禅人。九月初一日,龙天欢喜。清远法师代表中国佛教协会宣读贺电,在众师的护念下,恩师亲自送坐,并咐嘱曰:“名山得主有前因,东山之法永昌隆,守护善念无间息,功到缘成自然熟”。当日满院桂花齐放,大众欢喜。恩师把事务交接,并传丈室,宣布弟子为黄梅五祖禅寺第七十四任方丈。往后续东山之法不令断。弟子依教奉行,十二年方丈里程于是乎始。  至今十六年,恩师已往生十年。2012年弟子离开东山,追寻祖迹,来到安徽宿松石莲洞,忆恩师授记曰:“悟归直指善,祥光灿东山,见性授法洞,忍师衣钵传”。于今来到石莲洞,也是五祖弘忍大师道场,弘忍大师在此修行十三年,大彻大悟。当晚与两位弟子住宿石莲洞,天降大雪,更两度梦神龟高于须弥山,劝我在此修行,发愿护持,并送一联:“法承东山一脉传千古,禅以守本真心证涅”。俟朝山一年后,返回石莲洞重兴道场,当年黄梅法传惠能,曹溪圆满,吾今开山重引曹溪之水,浇灌菩提之根,愿五祖重现,请诸佛同临,度尽有缘。  弟子忆师念师,铭感恩师加庇,以此念想,常随恩师。弟子,见忍隆祥。斯样悟祥。知师恩难报。唯永遵师训,精进修行,回归自性。弘扬正法,觉诸有情,自度化他,了悟生死。并祈正法久住,常住康宁,国泰民安,海众安和,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当依教奉行,永不退转。弟子见忍恒念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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