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穿越小说书名女主穿越不受宠将女王妃太受宠,差点被奴仆奸尸,被王爷脸上烫奴印

不做妃子做宫女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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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啦!月妃跳湖啦!”  御花园中,不知道哪个太监喊了一声,立即就有几个侍卫冲了过来。  那太监指挥着,“快,下去救人!”  几个侍卫“噗通”一声跳入了湖中。  “娘娘!”  “娘娘!”  岸上两个宫女趴在湖边,焦急地哭喊着。  不一会,几个侍卫抬着一个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的女子游上了岸。  两个宫女立即哭着爬了过去,“娘娘醒醒啊!可千万不要吓奴婢啊!”  刚才说话的太监,跟旁边的一个侍卫说,“赶紧派人去通知福公公一声。”  那侍卫便领命而去了。  御书房。  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御案前,正低头批阅奏折,手中的毛笔不时的圈圈点点。  “皇上。”王承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离案前有一段距离便停下了步子。  案前的男子并未抬头,正拿着毛笔在一份奏折上写字,等他写好了,略微抬头对着奏折吹了吹,才慢条斯理的道,“何事?”  王承福又往前走了两步,略低了头,“月华宫的月妃跳湖了!”  案前的男子将刚才那份奏折放在了一边,又拿起一份看了两眼,淡淡的问,“是刚入宫的怀安大将军的女儿秋林月?”  “正是。”王承福颔首。  过了半响,那男子又批阅了一份奏折,不咸不淡的问,“死了没有?”那语气就像在问你今天吃饭了没?完全无悲无喜,波澜不惊。  想必王承福作为贴身的大太监早已经习惯了,连带着他都是宠辱不惊的,“救上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不过有没有危险还不好说。”  “嗯,叫太医去瞧瞧吧,毕竟秋大将军的女儿还是不要死了的好。”男子仍低着头看手里的奏折,只是挥了挥手。  “是,奴才告退。”王承福弓着身子往门口退了出去。  御书房里又安静下来,似乎除了御案前坐着的金贵男子外再没有别人,但是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华甫,去查查这个秋林月好端端的为何跳湖!”  从墙角的暗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侍卫来,他单膝跪地,恭敬的道,“是!”  然后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门外,王承福的声音又响起,“皇上,萧越萧统领求见。”  “进来!”皇帝的目光始终在奏折上,没有抬头。  做皇帝虽然是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是最忙碌的人,这每天批阅奏章,处理朝中大事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况且现在朝政不稳,那些老家伙故意没事找事,把一堆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都推给他,是考验还是刁难!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穿一身黑色衣裳,金冠束发,面上含笑,眼带桃花,就这么大咧咧的走进来,也不见礼,挑了张椅子就坐了。他脸上带着揶揄的笑,细细的打量着御案前正低着头认真批阅奏折的男子。  他的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涂轩辕,两个多月前,夺嫡成功登上了九五至尊的皇位。  他的长相,说实在的,很符合他的身份——一看就是人中龙凤,那张脸长的,就像是顶级的雕刻大师,雕刻出来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哪里都是刚刚好,这样俊美的五官真让人嫉妒啊!  萧越就在想自己若是个女子该多好,凭着他俩的关系怎么也能够享受享受这张脸。  “看够了没有?”涂轩辕扔下最后一份奏折,抬眸看向这个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看的男子,他微微地伸展了一下胳膊,舒展了臂膀,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深邃幽黑的眸子颇有些无奈地看向萧越,“你很闲?”  萧越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与日里万机的皇上相比,萧某当然闲啦!”  涂轩辕不悦的道,“看来朕让你训练禁卫军,着实太轻松了!”他眉目微蹙,状似思索着给他安排点什么活更好呢。  “不,不。”萧越连忙摆手,笑得一脸谄媚,“皇上可不要费这个脑筋啦,臣就是来关心关心皇上的。”他不笑的时候就眼带桃花,自有风流之气,这一笑就像在讨好女人一样,涂轩辕最受不了他这样。  “行了,快说吧,又来看朕什么笑话!”他恨不得赶快把他撵出去。  “瞧皇上说的,皇上的美人儿跳湖了,臣当然得来安慰安慰。”他刚才路过秋水湖,可是看了会热闹呢!此时他摆出一副很关心人家,人家又不领情的委屈模样。  就知道是这事儿,他成天就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去,哪会是真关心他!涂轩辕知道他从小到大就这样,也没法和他较真。不过,反正奏折也批完了,和他闹几句也没啥。  “你要失望了,朕一点也不在意。”涂轩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轻轻地放下。  “啧啧,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冷血,不过皇上不好奇她为什么要自杀?”萧越一脸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快来问我啊的欠揍的表情。  涂轩辕看他的样子很想上去揍他两拳,不过他还是克制的问,“你知道?”  萧越终于等来了这句话,急不可耐的道,“当然,这几个妃子入宫前我可都是调查过的。”  皇上选妃子不是小事,当然要查的身家清白,不会害到皇上才行。  “哦?那你说说看。”涂轩辕当然知道他调查过这几个女人,肯定是没问题才会允许她们入宫的,现在这个情况定是他有所隐瞒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萧越也一本正经的说起来,原来这个秋林月入宫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正是镇国公的儿子谢玉铭谢世子,两人差不多私定终身了,却被皇上捷足先登,把那秋林月招到宫中,封为月妃。秋林月自然心中难受,这不就跳了湖吗?  “怎么不早说?”涂轩辕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反而完全理解秋林月的做法,他曾经也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惜……  “说了你就能不娶这位秋大将军的女儿吗?”萧越不以为意,“再说,我当时想,说不定这个小姑娘更愿意入宫呢,毕竟皇上刚即位不久,后位空虚,他们这几个最先入宫的妃子很有希望争个母仪天下,谁想到这个秋林月却是个死心眼的。”  “嗯,是个痴情的!”涂轩辕一本正经的点头。  萧越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涂轩辕瞪他,“笑什么?”  萧越忍了笑,“要说痴情,你俩倒是一对儿。”  “胡说什么!”涂轩辕不悦,他可是皇帝,总是被他打趣儿,成何体统!  萧越完全不在意他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皇上不是也说,要为那谁守身三年吗?这史上哪有一位皇帝为女人做到这份儿上?可不是够痴情的!”  涂轩辕已完全变了脸色,抄起旁边的茶盏便掷了过去,那茶盏里可是滚烫的茶水呢!  但是预期当中的狼狈,和茶盏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发生,萧越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茶盏,“啧啧,这可是上好的瓷器,上好的茶呀!”说着把茶盏放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涂轩辕当然知道,凭他的身手接住一碗茶不是问题,不过他可不希望萧越在这个问题上没完没了的打趣儿自己,所以他故意的冷了脸色,“行了,快去给朕练兵去,不然以后别想进宫了!”  萧越知他所想也不戳破,谁叫人家是皇上呢,能让他开几句玩笑就不错了,你看普天之下还有没有人敢有这个胆子,就连皇上的亲弟弟六王爷也不敢像他这么说话的,所以做人要见好就收才行。  他摸摸鼻子,站直了,“皇上可别生气,臣马上就到城外练兵去!”
  三天后。  华甫跪在涂轩辕的面前,将他调查到的关于秋林月的事情说了一遍,果然同萧越说的一样。  此时下首坐着一位男子,年纪很轻,他是涂轩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涂墨辰,排行老六,涂轩辕即位后封他为康王。  他的长相也极为俊美,但与涂轩辕只有三分相像,涂轩辕浑身充斥着凌厉霸气,一张脸看起来像雕刻般的,线条刚硬有度,是一种属于男人的刚劲的阳刚之美,他的眼神深邃锐利的令人不敢直视。  而康王看起来,面色白皙,眼神和善,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俊俏公子。宫里的人都知道康王随和好说话,所以奴才丫鬟们都喜欢他,甚至好多宫女悄悄的爱慕他。  “皇兄,这个月妃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能像她这样忠贞不二,不贪慕富贵也是不容易的,皇兄还是不要怪罪她了。”  他的声音圆润好听,估计那些爱慕他的女子听了连心都会颤抖。  涂轩辕的声音是冷的,即便他说的很平淡,不带任何感情,但听起来还是有些丝丝的冷意,“在宫里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论前因后果终是不可饶恕的,她若不是怀安大将军的女儿早就应该被赐死了。”  他同情她心有所属又如何,他是一个皇帝,尚且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人,更何况她这个臣下之女?谁人没有不得已,如果都像她这般任性,那世道早就乱了。  涂墨辰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微笑着问,“所以呢?皇兄要从轻发落?”他就说他这个皇兄吧,外表冷酷的吓人,其实一点都不暴虐。  涂轩辕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着门外喊道,“承福!”  本在门外伺候的王承福迅速的走进来,低眉敛目,“皇上可有吩咐?”  “传朕旨意,月妃任性妄为,不顾礼法,禁足三个月,以观后效。”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王承福恭敬的退了下去。  涂墨辰眼角含笑,“皇兄果然还是怜香惜玉的。”  涂轩辕也不想理他,只淡淡的道,“你少贫嘴,朕不过是针对朝堂局势审时度势而已。”  涂墨辰听了这个也正色起来,“这倒是,现如今丞相,兵部尚书,怀安大将军的女儿均已入宫为妃,想必她们要平分盛宠,互相制肘才是。”  “嗯。”涂轩辕对这个弟弟该玩闹时玩闹,该正经时正经还是挺满意的,而且他为人细致,武功也不错,是该派些用场的。  “老六,朕想封你为御林军统领,你虽封了王爷,但暂时还住在宫中,掌管御林军再合适不过,况且你知道朕的意思吧?”涂轩辕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涂墨辰立即站了起来,以一个臣子的身份严肃恭敬的道,“臣弟遵旨。”  他当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如今皇上刚登基不久,别说朝堂上人心不稳,就连皇宫里怕也有很多党派的眼线,他做这个御林军统领,正好可以揪出一些图谋不轨之人。  “嗯。”涂轩辕很欣慰,他还有萧越,墨辰,以及其他衷心的大臣可以帮他,不然他不可能坐上这个皇位,“你明日就上任吧。”  “是,臣弟一定不会辜负皇兄的期望。”  月华宫。  两个宫女映春和映雪站在离床铺不远的位置说着话。  “映春,你说娘娘怎么还不醒,这都三天了!”  映春绞着手里的手帕,“小姐要是醒了,你可别叫娘娘了,她不喜欢的。”  映雪嘟了嘴,“真不明白,谢世子有什么好的,能好过皇上吗?值得为他寻死觅活的!”  映春最不满意映雪这点,说话口无遮拦,小姐脾气好,不怎么说她,可她也不能总是没大没小,这可是皇宫,稍不留心会掉脑袋的,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她可不希望映雪惹祸上身。  “映雪,你太放肆了,这是主子的事情,我们做奴婢的怎能议论这些?”  映雪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嘟囔着,“她这不是没醒嘛!”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女子,此刻睫毛轻轻的煽动了两下,手指也微微的弯曲了一点。  我是死了吗?可是旁边说话的人是不是说我还没醒?她们又是谁,什么主子,奴婢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沉重。  映春看映雪的样子,还是想多说两句,“映雪啊,这宫中不比将军府,在将军府咱们说对说错的,只要小姐不怪罪就好,可是宫里人多嘴杂,这要是闯出祸来,小姐也护不了咱们。再说,你说这些话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可是要连累小姐的,虽说她跳湖了,但外人不知原因,我们可以说失足掉下去的,你若再这样口无遮拦就真的会惹出很多事端啦。”  映雪听了这话也明白自己大意,嘴上也是会说的,马上就含笑道,“映春姐姐说的对,到底是比我长一岁,就是比我通透呢!”  映春也笑着说,“你这个小妮子,脑筋转的到挺快!”  躺在床上的人儿这会是彻底糊涂了,那两人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只是想着,她这是没死啊,她们话说的那么真切,这怎么也不像阴曹地府吧?  她想着便要使劲的睁开眼睛,她要看一看,这到底是哪里?  入目的是粉红色的纱幔帐子,往床尾一望,竟然是雕着凤凰花蔓的古木床。眼角微微的看向床边,离床边不远处,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嬉闹,她们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一不显示着,这是古代啊!再瞅一眼房间的摆设,她真想晕过去了!  确实是古代!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再想起她们刚才说的话,小姐,奴婢,将军府,额的天,她穿越啦?没有死确实是该庆幸的,却也不想来古代呀!  回想自己本来是去拜访客户的,谁想那客户的化工厂爆炸了,自己的身体肯定尸骨无存了,那她现在是灵魂来了这里?  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好好的消化这一事实。  她现在必须以这个肉身的身份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吗?答案是肯定的,不然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回去吗?想着她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映春和映雪应该是她的丫鬟,她应该是某大户人家的小姐,老天对她总算不薄,这总比让灵魂寄宿在阿猫阿狗身上强。  只是自己现在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清楚,看来只能问问这两个丫鬟啦,刚想出声,忽然听到殿外一道尖细的声音高喊着“圣旨到!”
  映春和映雪两个本来还在嬉闹,听到声音互看了一眼,便急急忙忙的往殿外奔去。  她们两个招呼了其他的粗使丫头和奴才,呼啦啦的一帮人跪在地上接旨。  秋林月已经封妃,而映春和映雪是妃子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自然品阶要比其他宫女高,他们都以为秋林月还没有醒,都以她二人马首是瞻。  宣旨的太监开始念圣旨了,秋林月在内殿听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月妃,三个月。  她心里合计着什么三个月呢?圣旨?怎么忘了这里是古代啊,古代的皇权都集中于一人,皇帝最大,那月妃是说她?天啊,她不会是皇帝的妃子吧,她在皇宫里?这个意识简直太震撼了!若不是身体太虚,软弱无力的,她真的会直接坐起来,这什么情况啊!  外面的宫女们似乎在议论什么,可是她完全听不进去,她只是觉得心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的灵魂来了古代也就算了,当个大家闺秀也可以接受,怎么就成了妃子?那不意味着自己要老死宫中?而且还要跟一群女人争宠?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而且这些妃子搞不好就要被打入冷宫,额的天,想想就很恐怖,这种日子哪里是一个现代女人能过的?  不!不!坚决不行,好不容易没死也不能往另一个火坑里跳,这必须想办法才行。  这时映春和映雪捧着圣旨进到内殿,秋林月心里一急就直接对着他们挥手,但由于身体太虚,她挥手的力度很小,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动了一动,不过庆幸,眼尖的映春看到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她说着直往床前奔过来。  映雪也激动地跟过来,眼见着床上的人儿眼波流转,确实是醒了。  二人高兴得直呼,“太好了!”  “小姐可是想吃点东西,喝点水吗?”映春问。  “嗯。”秋林月微微的点头,这醒了大半日确实又渴又饿。  “映雪,快去厨房把粥端来,小姐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得先吃点清淡的。”  映雪应了一声就马上跑出去了。  映春帮着秋林月坐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一个大枕头,让她靠着,自己转身又去端了一杯水来。  秋林月着实渴了,一杯水一下就见底了,映春又去端了一杯来。  直到两杯水都下了肚,秋林月才感觉嗓子好受一些。  此时映雪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似乎除了粥还有几样小菜,“小姐,粥还有些烫口,等奴婢吹凉了您再吃。”她边说边用勺子搅着,一边搅还一边吹。  秋林月这时好好的打量起面前的两个丫鬟,听她们刚才说话,也知道谁是映春谁是映雪了。  这两个都是面容姣好的小姑娘,放在现代,化化妆都是小美女。不过映春看起来端庄大方,眉眼舒展,而映雪相对来说更添几分娇媚,脸蛋更白嫩些,一双眼睛还透着几分皎洁,秋林月心里就有数了。  “小姐,干嘛这样盯着奴婢看?”映雪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咳。”秋林月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映春,映雪。”  两人听到这声呼唤,以为主子有事吩咐,都规规矩矩的站到她身边来,此时她坐着,两人站着,她仰着脸看她们,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想,我这里可能有问题。”  “啊?”映春和映雪吓了一跳,小姐不会傻了吧?  秋林月有些好笑的道,“我是说,有好多事情我不记得了!”  “啊?”两人这回真受到了惊吓,映春首先反应过来,“小姐,奴婢这就去找太医给您瞧瞧。”说着转身就要走。  秋林月拽住她一只手,“等等,我除了不记得一些事外,没有别的不舒服,还是不要惊动太医了。”  她可不想人尽皆知自己变成白纸了,啥都不知道,她只想从这两个丫鬟嘴里套些话而已。“再说可能养养,这记忆慢慢就恢复了也不一定。”  映春点头,觉得小姐说的有理,怪不得她醒了后说话有些奇怪,也不自称本宫,本小姐了,原来是失忆了。  映雪眨巴着眼睛,“可是小姐记得我和映春姐姐呀!”  “嗯,我说了我只是记得不全了。我问你们,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对不对?”她很庆幸自己醒来时先听了她们说话,能推断出一些信息。  映雪高兴的点头,“对呀,看来小姐的失忆不是很严重,那小姐记得谢世子吗?”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要是忘了谢世子才好呢,以后才能好好在宫里待下去。  “映雪!”映春忍不住要呵斥她,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谢世子是小姐心上的伤,她还要往小姐的伤口上撒盐!  秋林月看了看她们两个的神色,想起她们之前说的跳湖,心中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她摇摇头,很诚实的说,“不记得了,这个人很重要吗?”  映雪没有理会映春的警告,她眉开眼笑的说,“不,不,这个人一点儿也不重要,小姐以后也不要想起来了。”  映春心里叹口气,也许不记得才是最好的吧,不然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滋味也不好受。  秋林月看着映雪的样子,心里好笑,自己失忆了,她却很开心,好像比她这个主子更希望留在宫里吧!  “你们先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映春回道,“小姐是五天前才进宫的,一入宫,皇上就封小姐为月妃,还赐了这月华宫给娘娘住,所以小姐以后说话时要自称本宫,而且奴婢们还是要改口叫娘娘的,不然宫里其他人听到了不好。”  秋林月点头,称谓而已,这都不是主要的。“那皇上见过我吗?呃,见过本宫吗?”  “还没有,听说皇上此次封了三位妃子,于丞相的嫡女于梦蝶被封为蝶妃,还有兵部尚书的二女儿袁雯琴封为琴妃,她们二人是当日皇上一起见过封妃的,而小姐由于从边关赶回来,晚了些,就没见过皇上。”  秋林月听的认真,心中却是盘算着,皇帝果然是有齐人之福啊,一下就纳三个妃子,这还不算其他女人,幸亏皇上还没见过她,这必须得逃跑了才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蹉跎岁月,浪费青春。
  “娘娘,粥凉了,您快喝吧!”映雪把粥端到她跟前来。  秋林月本就饿了,再闻这粥的香味,更想吃了,她接过碗,小口小口的吃起来,还别说,味道真不错,甜甜糯糯的米粥里,还有红枣,百合,吃的停不了口,一会一碗粥就见底了。  “娘娘要再来一碗吗?”映雪问。  秋林月摇摇头,她倒是还想吃,但是想想这具昏迷三天的身体还是慢慢来才好。“你们把粥撤下去吧,本宫想再歇一会。”  映雪应了一声,就把东西收拾走了,映春跟在她后面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对了,娘娘,宫里的崔掌事送来几个婢女和粗使奴才,娘娘当时还昏迷不醒,奴婢就先让她们在外院伺候着,没有进内殿,如今娘娘要不要见一见,也好安排事务?”  秋林月一听就有点烦了,这人越多越不利于自己逃跑,摆手道,“你安排吧,别让他们进内殿就行了,本宫不喜人多。”  “好。”映春转身出去了,追上映雪说,“我琢磨着娘娘醒的事,咱们还是跟皇上身边的姚公公说一声的好,若是不报备,说不定会治咱们个欺君之罪。”  映雪听了喜滋滋的,“嗯,我也是此意,说不定皇上还能来看看咱们娘娘呢!”  映春伸出食指往映雪的脑门子上撮,“你这脑袋瓜子成天都想什么呀!”  映雪笑着躲,一边摸自己的脑门一边问,“皇上身边的不是福公公么?”  映春好脾气的解释着,“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常在御前行走,一般的小宫女不一定能见着,姚公公是他的小徒弟,跟他说也是一样的。你且先去忙吧,我找个人去说声就行。”  “即是这样,那映春姐姐安排就是了。”映雪乖巧的端着东西往后边去了。  寝殿内只剩下秋林月一个人,她并不想睡觉,睡了三天了,哪还有睡意。  这会她瞥见映春放在桌子上的一卷明黄黄的东西,便掀了被子下床来,穿着软软的绣鞋,有着轻飘飘的感觉,毕竟身体还有点虚。  “原来这就是圣旨啊!”秋林月把圣旨拿在手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这在现代是多么稀罕的物件啊,要是能带回去该多好!  她把圣旨徐徐展开,呃,古代的字真难认,虽然看着费劲,但好歹看懂了,原来她叫秋林月。  想想真神奇,自己原来姓林,单名一个月字,现在要改姓秋了。  再往下看,才明白,皇帝要她禁足三个月,不得出月华宫一步。  呃,这如果改成三个月皇帝不得踏入月华宫一步该多好呀,没有人来打扰她,她才能想办法逃跑不是。  秋林月置气的把圣旨往桌上一摔,继而叹息起来,要逃出皇宫谈何容易啊,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秋林月目光流转,打量起这座寝殿来,这里明显是妃子睡觉的地方,层层的纱幔,衬得屋子里旖旎浪漫。空间很大,柱子很高,雕梁画栋的,就算屋子里又是纱幔,又是各种物件摆设,也不会显得阴暗拥挤。  她往外走去,发现自己刚才所在的是内殿,这还有个很大的外间,看样子还分了东西两殿,越看越惊奇,果然是皇家呀,不说别的,就说家具摆设全是上好的木材,要搁现代,不是富豪肯定买不起的。再说好多装饰摆设,个个价值连城,这回算开了眼界!  转了一圈,又回到内殿,在一张矮凳上坐了。望着满室的繁华,心里却孤寂的难受。  自己本不属于这里,勉强生活下去,也是无依无靠,孤单寂寞,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想到亲人,就觉得自己的父母好可怜,此刻不知道有多伤心,妈妈肯定哭的肝肠寸断了,自己却无可奈何,要是能托梦告诉他们一句,女儿没有死该多好!  不知不觉,眼泪糊了满脸,她抬眸,想找个东西擦擦眼泪,却瞬间愣住了。  原来她坐在梳妆台前,对面的铜镜里映出一张脸,她胡乱的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就盯住了铜镜。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呀,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儿,这小巧的鹅蛋脸,配上这样精致的五官,简直美翻了!  一双大眼睛此时泪眼婆娑,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林月感慨这皮囊真的很美啊!  她都忘了哭泣,忘了伤心!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她啊,她现在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大美女了!虽说在现代,她也不丑,可没有这么美呀,这绝对是万里挑一的长相,要是选美的话,肯定是冠军啦!  真让她受宠若惊,也不知道古代是不是盛产美女呢!  转念一想,不对呀,长成这样,被皇帝看见了还得了?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好色,更何况是皇帝,自己还是他的妃子,要是让他盯上了岂不插翅难飞?  这么一想,觉得这张脸简直是个麻烦啊,是个祸端,眼下到底如何是好呢!  上阳宫。  涂轩辕正在换衣服,身边两个宫女服侍着。  王承福站在他身后,“皇上,月华宫的月妃醒了。”  涂轩辕伸着胳膊,任宫女整理着衣服,他此刻换上了一身藏蓝色常服,袖口和下摆是宝蓝色,上面绣着五爪金龙。  他无论怎么穿,都俊逸的如同天神下凡,只是他的气息太冷了,使得再怎么俊美的五官都让人不敢直视,不敢欣赏。  此刻他终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王承福,“叫御医去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再赐她些药材!”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带什么感情,甚至还有点冷。  王承福想,这样关心的话若是换个语调就好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皇上不可能去关心这些陌生的女人,包括另外两个宫的。不过看皇上换的这身衣服,应该是要去哪个宫里转转才是,他也不问,嘴上回道,“是,奴才会吩咐下去的。”  “摆驾蝶羽宫!”涂轩辕不会管王承福心里想什么,只要他不多嘴,忠心就好。
  蝶羽宫正是丞相之女于梦蝶的寝宫,像蝶羽宫,月华宫,还有琴瑟宫都是因为她们三个妃子的入住而改了名字,以示圣宠浓厚。  此时于梦蝶听到宫人来报的时候,惊喜的不得了,立即照了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确定完好了,又加了两根簪子,才率领丫鬟一众奴仆到殿外跪着接驾。  涂轩辕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为首的女子衣着华丽,穿一身粉红色,十分艳丽,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她的头顶——满头珠钗。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伸手扶起她的那一刻,嘴角弯了那么一点点,“爱妃快起来。”  女子抬起脸来,满面娇羞着说,“谢皇上!皇上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让臣妾准备准备!”她的意思是自己今天并没有好好梳妆打扮,不是最美的自己呀!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顺着涂轩辕的手势站了起来,并且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他的身上。  “怎么,爱妃不喜欢朕来?”涂轩辕握了下她的肩膀,让她自己站好。  就这样的身体接触已经让于梦蝶红了双颊,早就知道皇上长得好,没想到是这样的玉树临风,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她嘴上娇羞着说,“皇上拿臣妾打趣儿呢!皇上明明知道臣妾巴不得皇上天天来呢!”  “哈哈。”涂轩辕笑了两声,便转身往殿内走。此时若是有人看到他的表情一定很惊讶,脸上是面无表情,嘴上却能笑出声,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涂轩辕坐上主位后,于梦蝶坐到他旁边下首的位置,中间隔着小茶几。她的大宫女惠兰端上两杯茶。  “皇上尝尝臣妾这里的茶可还入得了口?”  涂轩辕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嗯,确实是好茶。”这茶皇宫不是没有,只是他绝对没有赏赐过蝶羽宫,这要么是她从丞相府带来的,要么就是他们暗中传递东西。  于梦蝶见皇上爱喝自己的茶,很是高兴,甜甜的道,“皇上若是喜欢,臣妾这里还有一些,这便打包了送去给皇上。”  涂轩辕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说,“好。”  于梦蝶已经很满意了,皇上什么好东西没有,肯收她的东西,这说明什么?心里想着,下回让爹爹再捎些更好的东西来。  她又喜滋滋的问,“皇上,过会就是晚膳的时辰了,皇上留下来陪臣妾用膳可好?臣妾已经让小厨房准备了。”  涂轩辕道,“也好,朕正好尝尝爱妃这里的口味。”说完又低头喝起茶来,此后他便一言不发。  于梦蝶的眼神从未离开过他,不论他说话还是不说话。她就这么看着他都觉得满足。  这个男人实在太有魅力了,长得也太好了,虽然冷了点,但是这是自己夫君呀,一想到被这样的男人搂在怀里那是什么感觉,就这么想着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现在多么庆幸自己能被纳入宫中,成为他的妃子,无论以后能不能登上皇后的宝座,能够嫁给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涂轩辕用过晚膳后便离开了,走之前赏赐了些金银首饰给蝶妃。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于梦蝶对他的痴迷,呵呵,痴迷什么呢,痴迷他的样貌还是他的地位?女人果然都是好对付的,他就这么来一趟,陪她吃个饭就能把她迷的团团转了。  可是陪着这样的女人吃饭真无趣的很,偏偏还要装作热心的给她夹菜,好生折磨。虽然见过两面,但是长得啥样都不记得,估计再见十面也是个陌生的。  等过几天还要去趟琴瑟宫,但愿那个琴妃也是个好哄骗的。至于月华宫的月妃因为她做错了事情被禁足,自己倒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冷落她,省了不少功夫。  于梦蝶还痴痴的望着门口,念念不舍。自己进宫以来,皇上还没有碰过她,都怨那个该死的女人,死了还要跟她争!  若不是她,皇上也不会说出要守身三年的话!不过反过来想,皇上也是难得的好男人,不然不会对一个死去的女人这么好!而且宫里其他的女人他也不会碰,这样倒是很公平。  月华宫。  傍晚的时候,来了一位太医给秋林月把脉。  秋林月满心郁闷,明明不想看什么大夫,但是大夫还是来了,这说明啥?她的自主权太微乎其微了,简直就是身不由己!  她出神的时候,太医已经把完脉了,映雪过来,把她手腕上的帕子收走了,映春则在一边问着太医,“我们娘娘有好多事情不记得了,这要不要紧?以后能不能恢复?要开点什么药?”  秋林月真想翻白眼,吃个鬼药呀!她又不是失忆,她是换了个人好不好?  继而太医说了什么她完全不想听,只是隔着纱帘望着太医穿着一身黑色绣着金丝线的官袍,又戴着官帽,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本来应该作古了的古人,却在她面前摇头晃脑,咬文嚼字的,有点诈尸的感觉?毛骨悚然啊!  她猛然拍下自己的脸蛋,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这样胡思乱想,自己就变成疯子了!她必须赶快融入到现在的环境里才行。  谁知她拍自己脸的声音着实有点大了,惊得帘子外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娘娘,您没事吧?”映春说着看向太医,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询问着,你不说娘娘没事吗?这会都自残了!  太医有些不自信的看向秋林月,“娘娘,要不然,微臣再帮您把一次脉可好?”  什么,还来?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惹的事,忙心虚的说,“不用了,刚才好像有小虫子,本宫就打了一下,那个映春,快领太医出去吧!”赶紧都走了吧,这些人围在身边简直让人喘不上气。  映春和太医互看了一眼,映春便做出了请的动作,“陈太医,跟奴婢来开药方吧!”  看他们走了,秋林月才呼出一口气,忙掀了纱帘,这才看见映雪还站在床边呢。  “有事?”
  映雪不知道娘娘有什么想法,她觉得娘娘听了她说的事一定会很开心,便高兴的说,“皇上听说娘娘醒了,不仅叫了太医来,还赏赐了娘娘好多滋补的药材,可见皇上还是很重视娘娘的!”说完还一脸期盼的看着秋林月,以为她能笑出花来。  谁知秋林月听了这话,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重视?”  额的天,你能不能忘了有我这个人呢!不过一个皇帝赏赐你点东西就算重视了?不至于这么脸大吧!  不过药材,却是好东西,如果是什么千年人参,灵芝,鹿茸之类的可是很值钱的,想到这里,她还真的笑了,“映雪,你去找个大点的箱子,以后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这样等她出宫了,就可以拿出去卖钱。  映雪愣了下,不过转念一想,娘娘这是很珍惜皇上送的东西呢!  “好,奴婢这就去办。”说完乐颠颠的跑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秋林月是怎么都睡不着,许是睡太多了。  映春是个细心的,“娘娘睡不着吗?可是想看点什么?”  秋林月一听,眼睛徒然睁大,对啊,可以看书,“映春,这里有没有关于皇帝,朝廷政事方面的书?”  映春想了想说,“好像有本《当朝志》,是小姐入宫前,老爷交给小姐的,说让小姐没事看一看。”看来小姐果真忘了不少事呢。  “太好了,你现在就去拿给本宫看看。”秋林月也不管这小丫鬟怎么看自己了。  映春转身去了外殿,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不厚不薄的书。  “小姐,看久了会伤眼睛呢!”她把书放下,又去搬了两个烛台来。  “嗯,本宫不会看太久。”秋林月迫不及待的翻开了书,然后对着映春说,“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映春却不依,“不行的娘娘,您刚醒,夜里万一有个需要的呢,奴婢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秋林月摇了摇头,她虽然知道这两个丫头都是为她好,但是总是忤逆她的意思怎么行,皇上怎么知道她醒来的事,别以为她猜不到,这样下去,自己会很反感,看来是要学着端起主子的架子了。  于是秋林月板了脸,有些严肃的看着映春,映春忽然接收到这样的目光有些慌了,喏喏的问,“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秋林月认真的说,“映春,本宫知道你和映雪事事为我考虑,但我不是木偶,不喜欢听人摆布!”  这话说得很严重,映春立马跪了下来,眼睛已经红了,“娘娘教训的是,是奴婢多嘴了,奴婢再也不会了。”  秋林月看她这样又不忍心,但话总是要说明白的,“映春,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主子,以后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当然我因为不记得很多事情,有时候需要你的提点,你只要记得不要逾矩就好。”  映春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是,奴婢谨遵教诲。”  秋林月伸出一只手把她扶起来,舒缓了语气,“你和映雪都跟了我很多年吧?”她估计这种大家闺秀的丫鬟都是从小买来跟在身边的。  果然,映春说,“是的,奴婢从六岁就跟在小姐身边了,如今已有十个年头。映雪晚奴婢一年进府的,也有九年了。”  秋林月听着默默在心里盘算,映春今年十六岁,映雪小一岁,就是十五岁。这古代的女人果然成熟的早,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处事都这么稳重了!  她好想问,那我多大了?终是问不出口,只估摸着和她们差不多喽。  “好,以后在这宫里,只有我们三个可以相互信赖,相互扶持,我们要一条心才行。”  她的意思是,不能我说东,你说西,我说瞒着,你去打小报告,这样怎么能行。  映春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劲的点头承诺着,“奴婢明白,以后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这样最好。”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秋林月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说,“把我刚才说的话也说给映雪听一听。”  “好,奴婢一定会转达好娘娘的意思。”  映春始终低着头,今日的小姐与以前不同,她揣摩不透小姐的情绪,不知道是突然转了性还是怎样,以前的小姐天真,单纯,任性,事事都欠考虑,所以老爷才让她在身边时刻提点着,现在的小姐好像变得有主见了。但是不管怎样,她们做奴仆的,只能听从主子的意思,没有别的选择。  “嗯,你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吩咐不用进来了。”  秋林月也知她可能怀疑什么,但那也没办法,别说她不知道以前的秋林月是什么样的,就算是知道也伪装不了,她们本来就是两个灵魂,这差异早晚都会显现,与其哪一天突然让她们无法接受,还不如一点点的渗透。  映春走了以后,秋林月开始认真的翻看《当朝志》,很头疼啊,繁体字,文言文,这读起来太费劲了,不过她好歹也是大学本科毕业,多少接触过一些,虽然难读了点,但是多琢磨琢磨也能看懂个七七八八。  原来皇帝涂轩辕是三王爷,今年二十一岁,大皇子是曾经的太子,但是结党营私,急着继位,被老皇帝杀了,后来老皇帝传了皇位给三王爷,二王爷涂谨睿不服,企图谋反,也被杀了。现在当朝皇帝的兄弟只有四王爷涂离澈——安王,五王爷涂浩南——英王,和六王爷涂墨辰——康王。  而二王爷和四王爷是一母同胞,当今皇帝和康王是一母同胞。  秋林月看到这里时,已经感觉自己费了不少脑细胞,且越来越困,果然看书是最好的催眠方式,她索性把书一合,想着明天再继续研究,人就迷迷糊糊的爬到床上睡着了。  上阳宫,涂轩辕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他一向睡得晚,又喜欢睡前看书。  王承福恭敬的站在一边,“皇上,太医看过月妃娘娘,她确实醒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涂轩辕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书。  王承福低着头,斟酌着措辞,“太医说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涂轩辕终于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傻了?  王承福想着太医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便改了口,“可能不严重,只是她的丫鬟说她失忆了。”  “哦。”涂轩辕又低下头继续看书,“失忆就失忆吧。”  反正这个女人是因为她父亲是怀安大将军才进宫的,她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王承福正想退下,又听到涂轩辕说,“把这个消息传开。”  “是。”  王承福没有问为什么就退出去了,他明白,这是要镇国公的儿子谢玉铭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失忆了,忘记了他这个人,从而要他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秋林月自睡着后就一直在做梦,梦里有好多场景,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少年总是在追逐嬉闹,两个人的笑声回荡在鸟语花香的树林间。  又一转眼,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有一座凉亭,亭子里,还是那个小女孩,还是那个少年。这次能看清小女孩很漂亮,小脸粉嫩嫩的,一双大眼睛充满了灵气,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好不可爱。  少年眉目清秀,鼻梁英挺,相貌堂堂。  此刻女孩嘟着小嘴,很是委屈,“玉铭哥哥,我不想走。”  少年怜爱的摸摸女孩的头发,“傻丫头,这哪儿是你能决定的。”  女孩拽着少年的衣袖,扬着小脸,模样楚楚动人,“玉铭哥哥,你会不会忘了我?”  少年转而握住她的小手,目光灼灼,“当然不会,我会给你写信的,月儿也要给玉铭哥哥回信,知道吗?”  女孩郑重的点头,“我一定会的。”  忽然一阵风沙扬起,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场景又变成了一间卧室。  这回是秋林月现在的模样,她的面前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男人束着头发,穿着盔甲,面容有些严厉,又透着慈爱,“月儿,你长大了,这次入宫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秋林月使劲的摇着头,“不,爹爹,女儿不想入宫,不想做皇帝的妃子,你快帮女儿想想办法吧!”  中年男人慈爱地看着她,“月儿,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这次入宫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这还要看你的造化。”  秋林月捂住耳朵,生气的道,“不,爹爹每次都说这些大道理,女儿不想听。”  男人很有耐心的拉下她的一只手,继续说,“以后女儿想听爹爹说话都听不到了。”  秋林月转而用手捂住了脸,大哭起来,“爹爹,怎么办?”  “傻孩子,你要懂得,有些事情要听天由命,而有些事情事在人为。你为人单纯又爱闹脾气,这在宫中都是大忌,以后遇事,要多和映春商量,那丫头虽然只比你长一岁,但是比你沉稳。”  又一转眼变成了满目的红色,秋林月穿着大红的嫁衣,正拉着一位公子在湖边说话,那公子慢慢地转过脸来,眉目清秀,鼻梁英挺,相貌出色。  秋林月激动的喊着,“玉铭哥哥,你说过等我长大了要娶我呀,怎么就不认了?”  男子闭了闭眼睛,狠心的说,“月儿,事已至此,你就放手吧!”  “不,我不放,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秋林月死拽着男子的胳膊,满眼希冀的望着他。  “你放手,月儿!”男子的手使劲掰着自己胳膊上细弱的手指,绝情的话响在女子的耳边,“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不!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丟在皇宫里!”  秋林月终于绝望的放开了他,身体慢慢地往后退,止不住的颤抖着,声音也支离破碎,“谢玉铭,我恨你!恨你!”  忽然,她脚下一滑,就掉进了湖里,她不会游泳,只拼命的挣扎,声音凄厉而绝望,“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娘娘,娘娘,您醒醒!”  秋林月惊得一身冷汗,睁开眼,见是映春站在床边。  “娘娘,做噩梦了吧?”映春拿了帕子替秋林月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  “嗯。”  秋林月坐起来,接过手帕自己擦着,虽然是个梦,可是那样真实,而且梦里的人又是那样熟悉,那种感觉就像真的发生过!  此刻她还是心有余悸,心还在咚咚的跳。  如果这一切不是梦,而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呢?  “娘娘,奴婢备好了水,您现在就梳洗吗?”映春问着。  原来天已经大亮了,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梦呢,“嗯,洗吧!”  映春和映雪两人伺候着她梳洗,梳妆,一直到吃完了早饭,她都心不在焉的,心里一直在想着梦里的人。  那个谢玉铭不论是长相还是名字都好熟悉,感觉这具身体在强迫她记住一样。  还有那个中年男子应该是她的父亲,想着他身穿铠甲,还有刚醒来时,听到她们说将军府,那么他应该是一位大将军。梦里的他虽然严厉却有着慈爱的一面,林月对他有了本能的亲近之感,自己无亲无故的,现在有一位这样的父亲多好呀!可惜自己在宫里,不能见面。  想来想去还是这该死的皇宫困住了她,还是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秋林月无聊地翻着《当朝志》,突然想,这里面有没有皇宫的地图呢?于是她一页一页的翻着,每一页都不肯错过,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彻底失望了,她抓着头发,郁结啊!  映春和映雪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娘娘的脑子还是没有好,以前她多么爱惜自己的发型,多么爱美,现在呢,不但梳妆的时候不看,就连盘好的头发也被她抓的乱糟糟的,头上的簪子,珠花也是要掉不掉的,这个样子看上去可不是像精神有问题的么?  映雪小声说,“我去把药端来。”  映春点头。  秋林月还是暗自烦躁着,压根没听到她们说话。  没有皇宫的地图,她只能自己去摸索,最起码得熟悉下宫中路线,才能慢慢想办法,但是她现在被禁足,也出不去呀!  等到映雪把一碗褐色的药汁端到她面前,她闻到一股冲鼻的草药味儿的时候,不由得睁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疑惑的看向映雪,“做什么?”  “娘娘,这是陈太医昨天开的药,娘娘趁热喝了!”  “我又没病,吃什么药!”秋林月有些怒了,本来就够烦心的,她们能不能不添乱?
  映雪为难的和映春对视了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看吧,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秋林月无语的瞪视着她们,心中明白,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被强制灌药,脑中转了个弯,也缓了语气。  “药先留下,本宫等会儿喝。现在你们两人去帮本宫找纸墨笔砚,还有临摹的字帖,本宫想练字。”  反正在这里生活不会写字是不行的,总是要练的。  映雪还想说一句“药”,秋林月瞪过去,“把本宫昨晚说的话当耳旁风吗?”  映雪自然是知道昨晚秋林月发脾气的事,这回两人都乖乖的退了下去。  等退到门外,映春去拿纸墨笔砚了。  映雪则去找字帖,她想着,当今皇上的字很出名,曾经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写的字帖就被很多爱好书法的人奉为楷模,还印出来好几册,平常百姓都抢着去买来临摹,但是三王爷不喜张扬,制止了字帖的流行。  当时她好崇拜三王爷的,虽然自己只是个丫鬟,识得字不多,却也知道他人长得帅,字写的好,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搜罗了几本皇上的字帖,一直保存着。如今拿出两本来给娘娘临摹岂不正好?若是皇上以后看到娘娘临摹他的字,说不定会很高兴。  这边,秋林月苦思冥想,把这碗药倒到哪里好?最后选定卧室后面一扇小窗户,窗户外面是一片竹林,把药倒了,神不知鬼不觉。  她刚坐好一会,映春和映雪就回来了,她眯眼看着映雪,忽然发现,她的脸型,身段都和她有些相像,身高也差不多,脑中灵光一闪,有主意了!  两人把东西放在窗边的金丝楠木雕花文案上,转头来看药碗空了,都很高兴。  映雪正想把空碗拿走,发觉她的主子正盯着她看,意欲不明,心中一慌,哆嗦着问,“娘娘?”  映春也发现了不对劲,以眼神询问着秋林月,她感觉小姐真的很奇怪。  “咳。”秋林月看了她们一眼,嘴角带着笑,“映雪,宫里都哪些人见过你?”  映雪不明所以,老实的回答,“映雪来宫中的时日很短,就咱们宫里的那些人见过奴婢,对了,那日娘娘落水,奴婢去过湖边。”  秋林月想,当日情况混乱,一定没人注意她一个小宫女。  秋林月看向映春,“你去跟崔管事说一声,就说本宫对他送来的这批奴才很不满意,让他换一波人。”  映春糊涂了,这是要做什么?  映雪有些担心,主子自从这次醒来后,性格就阴晴不定,昨个儿才训了映春,这会儿不是要拿自己开刀吧?  秋林月看着她害怕的样子,笑了,“映雪,你帮本宫一个忙可好?”  映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惶恐地说,“娘娘有事吩咐奴婢就行,可别这样说话,奴婢惶恐。”  秋林月朝她勾勾手指,“你先起来,到我这来说话。”  映雪站了起来,慢慢的挪到她身边,秋林月又示意她靠近点,把头低下来,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一串话。  “啊?”映雪大吃一惊,忙退后一步,“这可使不得!娘娘您身份尊贵,奴婢只是一个丫鬟,您怎么能与奴婢换身份呢!”  映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也吃惊不小,她们当了这么多年奴仆还没听过这种事。  秋林月觉着她们的反应实在是小题大做,可这会只能安抚她们。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本宫只是想以宫女的身份出去转转,你们也不想闷死本宫吧?”  映春跪了下来,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可是娘娘,圣旨已下,您是被禁足的!这样做等于欺君!这可是要杀头的!若是老爷知道,也不会同意小姐这么做的。”  在她心里,秋林月无论如何都是她的小姐,是她答应老爷,要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的小姐!  秋林月扶额,耐心的说,“只要我们三个人不说,别人不发现,谁会知道呢!”  “可是,这风险太大了!奴婢求娘娘耐心的忍上三个月!”映春哭着,伏在地上磕头。  秋林月着实没有了耐心,虽然她知道映春是真心为她好,也不忍心她这样,可是自己的事情一定要做,她们不会懂。  她冷情的道,“行了,本宫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件事就按照本宫说的做,出了事本宫担着。”  映雪这会儿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反而乖顺起来,“奴婢听从娘娘的安排。”  映春不敢置信的看着映雪,她怎么能同娘娘一起胡闹?  秋林月看着她们二人,也不管她们心中怎么想,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好。  “映雪,现在去拿几套宫女的衣服给本宫,你也换上本宫的衣服,我们的发饰也要重新梳理。万一有人来见本宫,你一定要躲在帘子里,就说身体不适。”  映雪点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准备。”说完就去拿衣服了。  映春还跪在地上,脸上还有刚刚哭过的泪痕,十分担忧的问,“娘娘现在就要出去么?”  秋林月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不,白天人多嘴杂,本宫想等晚上再出去。”  这么说,映春倒稍微放心了些,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只得帮小姐瞒着吧。  秋林月看着她的脸色,心里稍微好过点,她能感觉到,映春是真心待自己的,只是她没办法说出心中所想。  映雪很快找了几套新的宫女衣服,她们先帮着秋林月梳妆,把她的头发弄成跟映雪一样的发髻。  然后映春再帮映雪换装,片刻之后,映雪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从来没有打扮得这么漂亮,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此刻她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能当一回主子真好啊!  映春冷眼看着映雪眼眸中的激动和兴奋,不由得在心里叹息。  再看秋林月,虽然穿着宫女的衣服,梳着宫女的发髻,但是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的气势是如何都掩藏不了的。  她本来就长得美丽,灵动,且从小就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与生俱来的气质与尊贵又怎么会因为换一身侍女的衣服就没了呢!她就算换上乞丐的衣服也会耀眼夺目吧!  秋林月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的容貌很坏事,转头问映春,“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变得普通一点呢?”
  映春摇头,心里说着,您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普通了!  秋林月暗自苦恼,眼眸瞥见案上的砚台,又摇头,不行,太黑了,画在脸上太假。  又瞧见梳妆台上的胭脂,想着如果有几种颜色的胭脂调和一下,说不定可以解决。  于是秋林月用过午膳之后,一整个下午就坐在梳妆台前捣鼓胭脂,还有画眉的黛。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把自己的脸色弄的又暗又蜡黄,这下看起来好歹没那么明艳了。  只是这双大眼睛没办法改变了!算了,谁规定奴仆就不能有漂亮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了,爱怎样怎样吧!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秋林月踏出了月华宫的大门,她提前问了映春,月华宫在东面,中间是皇帝的上阳宫,而西面是另外两个妃子的寝宫,她此刻出了门往左走,就是继续往东。  晚上的皇宫并没有多少灯火,只有各宫殿的门口格外亮堂些。其它地方因为树木,灌木,花草多,反而显得幽暗,好在今夜的月亮虽然没有很圆,但是还算明亮。  秋林月提着灯笼,手里拿着一张纸,和提前准备的炭笔、她要自己画一张草图,这样可以最快速度的掌握皇宫的路线。  沿着石板路一直走着,路过几个宫,几座殿,她都把它们画在纸上。  走着走着,前面拐弯处出现了嘈杂的脚步声,听来应该是一队人,等秋林月看见为首的人影的时候,他们已经迎面过来了。  她下意识的躲到旁边的灌木丛里,蹲下来,在纸上做着标记。  为首的人率先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些微的光亮,虽然被挡住了大半,但是凭直觉和经验,他觉得有人。  旁边的侍卫很小声的询问,“刘副统领?”  刘副统领摆了下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自己则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秋林月还在低头写着,忽然脖子后的衣领一紧,紧接着她被提了起来!  “干什么?”  她火大的质问声在看到面前的男人时止住了尾音,嘴巴还来不及收拢!  这男人,络腮胡,铜铃眼,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啊!  更要命的是两把刀架了过来,然后一群侍卫把她围住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纸就被抽走了。  男人看了两眼纸上的东西,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很好,抓到奸细了,把她带给统领大人。”  他说完,手一松,秋林月就跌到了地上!  还没等她起来,两个侍卫就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反手摁在身后,他们粗鲁的喊了一声,“走!”  “喂,你们抓错人了,谁是奸细!”秋林月想要挣扎,可是,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是几个男人的对手。  他们押着她就走,才不管她说什么。  秋林月一看这情况,换了个迂回战略,“喂,走就走嘛,你们能不能不抓着我,很痛的!”  没人理她!  只得忍耐了,但愿那个什么统领大人不要离的太远!  可惜,天不遂人愿,感觉走了好长时间,胳膊和手腕痛得麻木了,心火噌噌的往上窜,不由得骂道,这些人是白痴啊!她哪里像奸细了?  正在她暗暗把络腮胡男人骂了一百遍的时候,这些人不走了,他们停在一处院子里。  正前方是一个屋子,开着门,能看到有一个男人,坐在里面,络腮胡男人先进去了,估计是通报邀功了,秋林月很不耻,块头大,无脑!但愿那个什么统领大人不是个眼瞎的!  “统领大人,属下抓到一个奸细。”刘副统领进了门直言禀报。  涂墨辰正在熟悉御林军的名单,听闻他的话抬起头来,“是吗?带上来给本王瞧瞧。”  想不到第一天上任就逮到奸细,倒是好事一桩。  刘副统领朝门口挥了下手,不大一会,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宫女打扮的丫头进来。  涂墨辰眯了眯眼,奸细是宫女?  那宫女抬首,乌黑的大眼睛,澄亮澄亮的,脸上的表情不是害怕,不是惶恐,不是心虚,也不是强装镇定,而是有些傲慢,不屑,甚至还有些生气!  “不是到了吗?怎么还不放开我!”秋林月怒瞪着络腮胡男人,恨不得在他脸上挖个洞出来。  涂墨辰一贯的嘴角含笑,温润的眸子观察了一会这个宫女,才缓缓的道,“放开吧!”  刘副统领很不放心,“王爷,不可大意,说不定她会武功。”  秋林月翻了白眼,“我会不会武功,刚才你们抓我的时候不知道啊,你白痴呀!”  刘副统领气极,想要拔刀,涂墨辰却笑了,“行了,放开她吧!”  刘副统领瞪了一眼秋林月,才把刀摁回了刀鞘,然后上前,把刚才得来的那张纸,递给了涂墨辰。  涂墨辰看着这张纸上画的东西,明显是一段路的草图,上面的字迹很奇怪,不是他们常用的文字,但是能看懂最后两个字是侍卫。  这就有些值得玩味了,这种东西不是细作做的还能是什么人?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  秋林月这才正视面前坐着的男子,她现在没心情欣赏美男不美男的,知道现在要好好回答问题,要不然,万一这又是个脑残的,她会冤死在这里。  “月华宫,叫映雪。”  她是想要平静的回答,可是说出来的语气还是不耐烦的,带着丝丝的怒意!  涂墨辰盯着她,这个宫女不分尊卑,有些桀骜不驯,不太像细作。  细作在没有暴露之前,应该尽量表现的跟别人一样,像个普通宫女才对!作为宫女,首先应该跪地求饶,毕竟不管她是不是奸细,都作出了令侍卫误会的事情,就是拖下去杖毙了也无可厚非。  除非她想破罐子破摔,认为再也掩藏不下去了。  “这张纸你怎么解释?”他扬了扬手中的纸,表情仍然是温和的。  秋林月就知道这张纸会让人误会,但是她能怎么说?  心里叹口气,嘴上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快点熟悉熟悉皇宫而已。”这次她的语气很诚恳。  人生地不熟?“你进宫多久了?”
  “我数数。”秋林月掰着手指头,她醒来的那一日,映春说她进宫五天了,加上这两日,“七天!”  涂墨辰玩味的笑了,七天的确不熟,但是入宫都会有嬷嬷教导,难道她是特例?  “你是哪个宫的?”  秋林月真有些烦了,语气也不怎么好,“刚才不是说了月华宫吗?”耳朵聋还是健忘症呀!  一旁的刘副统领看不下去了,从刚才他就觉得这个宫女太放肆,这会儿忍不住的呵斥道,“你怎么跟统领大人说话的?还有没有规矩了?快跪下!”  秋林月本来就看这个络腮胡子男人不顺眼,此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掐腰向他吼道,“你主子还没吭声,你插什么话?你官职比他小,你怎么不跪?”  “你!”刘副统领气的把胡子都吹起来了,又赶紧的朝涂墨辰跪下,“属下逾越了,请统领大人恕罪!”  关键是人家不仅官高一级,人家还是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懂什么。  秋林月见他真的跪了,心里有点解气。她偷偷的瞄了一下上面坐着的男子,万一他发怒了也要她跪,甚至打板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涂墨辰看着这两人是真的笑起来了,这个宫女敢把御林军副统领骂成这样,也算有几分胆识,看她的样子不像受审的,倒像个天之娇女,比公主还牛气,不过他没忘了正事。  一边抬手示意刘副统领起身,一边继续问秋林月,“你是月妃娘娘的陪嫁宫女?”  “是。”秋林月的态度好了不少,她可不能随便惹怒人,不是找死吗!  涂墨辰又问,“你绘制宫中地图为何还要记录侍卫出没的地点?”  秋林月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很是无辜的说,“我是个宫女哎,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侍卫本能的想躲,也很正常呀!再说我记录下来,可以尽量避免下次碰见啊!”  刘副统领又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吼着,“谁凶神恶煞了?”  “你看看你的样子,不是凶神恶煞是什么?长得已经可以当门神了,还要带把刀!”秋林月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反正他家主子也没护着他。  “你!”刘副统领从来没有被人气成这样,今日快吐血了!  涂墨辰觉得好笑,这个丫头还真有意思,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宫女!  所谓无知者无畏,秋林月就算知道这个社会是分尊卑的,也没办法像他们一样,从骨子里透出奴性。  涂墨辰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出声,“让她走吧!”  刘副统领不敢置信,“统领大人,她明明就有问题。”  秋林月转头,怒瞪着他,眼里快喷出火了,“我说你这个丑男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上辈子跟我有仇啊,故意找我茬?你主子都说放人了,你干吗揪着我不放?”  呼…刘副统领感觉他一晚上把一辈子的气都受了,他深呼吸,努力的平稳气息,还是望着涂墨辰,希望统领大人改变主意。  涂墨辰只是嘴角含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对秋林月说,“你可以走了。”  秋林月松了口气,嘴里嘟囔一句,“还好不是个眼瞎的。”  “你说什么?”涂墨辰听到了。  “没什么。”秋林月赶紧转身朝外走,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忽然转过身,“对了,那张纸能还给我吗?”  “不能。”涂墨辰说得斩钉截铁,“这上面的字本…大人还要研究研究。”  秋林月撇了撇嘴,这是对简体字感兴趣啊,得了,自己回去重新画吧!  等走出院门的时候,她傻眼了,这是哪里啊?本来在自己宫门口都怕迷路的人,现在是被丢在哪里了?她转过身望着院子里自己刚刚出来的房间,很想说你们能不能再把本姑娘送回去啊?  可是不敢呀!刚刚才脱离了虎口,怎么能把自己又送回去?她看了看两边站着的一排侍卫,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挑了个人问,“这个侍卫小哥,请问月华宫往哪个方向走?”  那个侍卫好像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也不看面前的人,只随便的向他身后指了一下。  秋林月很不满意,嘴上却说着“谢谢啊!”没办法,求人嘛,想着等会儿遇到什么人再问一下。  屋里,刘副统领还是很不甘心,很不理解的样子,这个宫女就应该送到大牢里,大刑伺候才对。  涂墨辰笑了笑,“本王知道她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但此刻显然问不出什么。本王希望你能密切关注她的动向,如果真的是细作,一定还会有其他动作,刘典,你只要守在月华宫门口就好。”  刘典好像有些明白了,“统领大人的意思是让属下监视她?”  “没错,但是要离的远远的,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嗯,去吧!”  刘典走了以后,涂墨辰看着那张纸若有所思,眼眸中有着玩味的笑意。  皇宫中有一座很大的湖泊,叫秋水湖,正是当日秋林月落水的湖。此湖延伸到上阳宫附近突出一块角,角上修建了一座亭子,名为仙来亭。  站在亭子里可以望见整片的湖水,是赏月的最好地方,修建此亭的人希望月亮中的仙子,偶尔会下凡来,在此亭稍作休息,故而有此名。  亭子的一面是湖水,另外两面是假山石林,有很多造型精美,奇特的大石耸立其间。  宫里人都知道这里是属于皇帝经常来的地方,所以一般闲杂人等都不会靠近。  今天的日子对于涂轩辕来说是特别的,他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所以王承福和暗处的守卫都离得远远的。  此刻,他痴痴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出神,嘴里喃喃低语,“你在天上好吗?会不会怨朕当日没有救下你?”  忽然身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由远而近,“什么破皇宫,搞这么大干嘛,害得我腿要走断了,还没有找到路!有个路标指示牌也好啊,古人就是笨呐!”  “本姑娘要是一晚上都走不回去,我就弄个炸药包炸了你这个破皇宫,把你夷为平地!”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夜很静,他的耳力又好,竟听个一字不落。  “站住,什么人?”
  涂轩辕的一声质问,吓得秋林月一个激灵,她忙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有个高大的人影背着月光,正往这边走。  “你又是什么人?吓我一跳!”  那人影越来越近,由于背着月光,看不清楚长相,但是能看出来他长得很高。  管他长什么样呢!“喂,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月华宫怎么走?”  秋林月看见个人就想问路,这大半夜的,她还没找到回去的路啊。  涂轩辕就着月光看清楚了,是个宫女,“大胆!”  “什么?”秋林月简直无语死了,立马就吼回去了,“你有毛病啊?我问个路怎么就大胆了?”今天怎么就遇到些奇葩!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远处的王承福和华甫等人,涂轩辕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他走到她旁边,让月光能够照到他,“你不认识…我?”  秋林月仰着小脸看了一会他的脸,长得倒是不错,很帅!但是……  “我应该认识你吗?你很重要?”  涂轩辕第一次感到挫败,想到皇宫里那么多宫女奴才,不认识他也正常,但是为什么这个宫女毫无规矩可言?宫里的嬷嬷,管事是怎么教导下人的?  他冷冷的问,“你是哪个宫的?”他平常说话已经够冷了,这会又刻意冷了语气,若是平常的奴才,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了。  可是秋林月没感觉,只随意的一说,“月华宫。”  不得不承认,她不怕他。  月华宫,难道是秋远来的人?  “月华宫里,没有嬷嬷教你规矩吗?”  呵,说来说去是嫌她没有规矩,秋林月索性靠在后面一块大石头上,双臂环胸,小腿还交叉在一起,乌黑的大眼睛瞅着面前的男人,“好吧,你说怎样才算有规矩?”  涂轩辕沉着脸,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这个样子,别说不是一个宫女该有的行为,就连普通的淑女都不是!她有可能是秋远来的眼线吗?  他没有忘记,她刚刚路过时说的话,她说要炸了皇宫,要把皇宫夷为平地!  他突然对她的来历非常好奇,竟生出几分耐心来。  他冷沉的说,“你是宫女。”宫女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向她强调这个事实。  言外之意是——你是身份非常卑微的宫女。  可是某人没有觉得啊,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所以呢?”  他循循善诱,“你应该知道,宫里出现的男人大多是身份不凡的。”意思是身份肯定比你高贵,你应该懂得尊卑吧?  某人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明白了,但是她不认同,“不一定啊,你说宫女见到侍卫还要行礼吗?宫女见到小太监要行礼吗?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侍卫?不是太监?”  虽然他站在月光下的时候,一身华服,俊美非凡!她确定他不是侍卫,不是太监,但是此刻,她不想承认他身份有多高贵,骨子里的平等意识让她显得很倔强!  “你要想显摆身份,一开始就该自报家门,别介,一边想让人三跪九拜,一边又让人猜,猜不准还生气,有意思吗?”  他的脸色彻底黑了,心中生出丝丝的怒意。  秋林月才不管他高不高兴,“行了,本姑娘没时间跟你聊天,你就告诉我月华宫怎么走吧?”  涂轩辕眉峰一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秋林月扶额,放下一条腿,站直了,咬牙说,“这位公子,你能不能行行好?给小女子指条明路吧!”  涂轩辕不为所动,但情绪缓和了一点,“你既然不认得路,又是怎么来的?”  说起这个,秋林月就来气,“你以为我愿意来呀?要不是皇宫养的这些饭桶侍卫,非要把我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当成奸细抓起来,还去见什么统领大人,我能走到这儿吗?”  涂轩辕深呼吸了一下,可声音还是夹杂着怒气,“谁允许你辱骂皇宫,辱骂侍卫?”  秋林月的火气也上来了,“我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偷盗抢劫,三没有杀人放火,我到底哪里像奸细了?”  你们皇宫没有安全感也不要拿我一个小宫女开涮好不好?  涂轩辕一字一顿地说,“可是你确实可疑。”  秋林月双手一摊,准备和他论个明白,“好,你说我到底什么地方可疑?”我改还不行吗?  涂轩辕深沉锐利的眸子盯着她,不准备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你刚刚说你要炸了皇宫。”  秋林月听着这话突然气的笑起来,声音也突然拔高,“我还说我要杀了皇帝呢,你信吗?”  涂轩辕突然出手掐住了秋林月的脖子,令她顿时呼吸困难,“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杀了你?”  “咳,咳。”秋林月不停的点头。  涂轩辕松了手,杀一个宫女很简单,就是触怒他这一条就够她死千百回了,但是他不喜欢随便杀人,更不想杀的不明不白。  他现在几乎相信这个女人不可能是细作,还没有哪个细作会漫天吆喝我要杀皇帝,要炸皇宫!他现在觉得这应该是个脑子有病的女人。  他转身,准备走了。  “你个混蛋,有种你别用武力解决问题啊!”秋林月喘过气来就开骂,她最瞧不起这种人,不就仗着自己是个男人,仗着自己体力有优势吗?随便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你说什么?”涂轩辕真的怒了,他一个皇帝,不但被这个女人一再忤逆,还被她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鉴于刚刚才被掐了脖子,秋林月这会儿看见他阴森的眼神真有点怕了,很想跑。  但是那样太丢人了,她壮了壮胆子,强抬着气焰,“你说不过人家就动手,不过是欺负女人的无耻之徒!”  “哼,本姑娘今天本来就找路找得精疲力尽,也不跟你较真,你等着,如果下次再见面,绝不饶你!”说完转身就跑了。  华甫闪身出来,“皇上,要不要追?”  涂轩辕摇头,“你去跟着她,看她是不是回月华宫。”  “是。”华甫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回到寝宫的涂轩辕本想看看奏折,谁知完全看不下去,刚打开就被他摔在御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王承福和殿里伺候的两个宫女都缩了缩脖子,低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喘。  涂轩辕又拿起他昨晚看的书,刚翻了几页,实在看不进去,又“啪”的一声摔了。  王承福心里苦了,皇上要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他小心的问,“皇上,不如喝杯参茶消消气?”说完给宫女一个眼神,宫女麻溜的端了杯茶送到皇帝面前,又迅速的退了回去。  涂轩辕看也没看那杯茶,他站了起来,踱步到了窗边,望着凝重的夜色出神。  有多久没有这么生气,可以说他从未被一个人气成这样,而且这个人还是地位最低贱的宫女!  王承福心里很为难,皇上这是生闷气呢,作为最忠实的奴仆,他不闻不问的话好像不关心主子,要是说点什么吧,又怕说不到点子上,会触怒圣意,想来想去还是试探的问,“皇上,要不奴才把那个宫女送到慎刑院打几板子?”  他们皇上不喜欢杀害无辜,那打几板子总没错吧?  但是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涂轩辕有一点反应,看来这主意不合圣心。只得低了头,默在一边,再不出声了。  他不知道的是,涂轩辕此刻想的是什么,那个该死的丫头骂他是欺负女人的无耻之徒,若是打她几板子,岂不更落实了骂名?  想到这里更生气了,他都暗示了他的身份是她惹不起的,她居然还一再出言不逊,更是骂他混蛋,无耻。  若是告诉她自己是皇帝,要杀她的头,估计她会求饶!  但是听她说几句恭维奉承的话有什么意思,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又过了一会,华甫终于回来了,他跪在地上,低头禀报,“皇上,那名宫女确实回了月华宫。”  涂轩辕转过身来,“哦?她认得路?”不是口口声声问他怎么走吗?  关于这点,华甫心里嘀咕了一番,怎么那个宫女那么笨!  他嘴上回道,“不认得,仙来亭到月华宫也不算太远,但是她遇到个岔口就拐弯,拐到后来差点又转回来了,她好像也意识到了,又开始直走,越走越偏,属下都看不下去了。好在碰到个小太监,她好说歹说,让人家给她带路,那小太监赶着回蝶羽宫,就不愿意,她后来拿根簪子抵在人家脖子上,硬逼着那太监给她送回了月华宫,属下看着她进了月华宫就回来了。”  听到这里,涂轩辕的脸色好了不少,忽然觉得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心情也没那么遭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到御案边,将那杯参茶喝了,然后又拿起奏折认真看起来。  华甫看这情况乖乖退了下去。  秋林月满头大汗的回了月华宫,一进去就看见映春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娘娘啊,您可回来了,急死奴婢了!”映春忙迎上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着秋林月,生怕她出什么事了。  秋林月知道她担心了,拉着她的衣袖就往里走,“我没事,就是又累又渴,快进去再说。”  刚走到殿门口,见映雪也站在门边。  “你怎么也出来了,被人看见怎么办?”秋林月边问边四下看看有没有人。  映雪忙见了礼,“娘娘,奴婢担心您,在里面怎么坐得住。”  映春道,“娘娘放心,宫里的奴才都被撤走了,下一批人要明日才来。”  秋林月这才安了心,边往里面走边说,“以后还是要注意的。”  映春和映雪对视了一眼,还有以后?  “快,弄杯水来喝,渴死我了!”秋林月一屁股坐下,边拿出丝帕擦汗边说。  “来了,奴婢早就备好了。”映春赶紧的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娘娘,您到底是去哪了?担心死奴婢们了!”  秋林月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了,才觉得好受些。她知道她们担心,但不能把自己被当成奸细抓起来,又遇到那个混蛋男人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她们会更担心,而且以后可能不会同意她出门了。  所以她简单的说,“呃,本宫迷路了,转了一晚上,后来遇到个小太监,才被他送回来的。”  当然也不能提,她如何威逼利诱了那个小太监。  映春和映雪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们想说娘娘以后别这么干了,可是又不敢说。  秋林月看了她们两人一眼,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只说,“本宫累了,赶紧备水沐浴吧!”  映春回答,“水早就备好了,娘娘这就去东室沐浴吧!”  秋林月点头,跟着映春去了。  映雪则连忙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把满头的珠钗都拆了下来,然后也跟着去东室伺候。  全身浸泡在氤氲的水里,舒服了不少,但她不习惯有人看着她洗澡,“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把本宫要换上的衣服留下,一会儿本宫收拾完了自己会去睡,就不用再来伺候了!”  要是以前,映春和映雪不会乖乖的退下,但是因为她的训话,她们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退出去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很庆幸自己被禁足,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映春早已经等候在帘子外,听到里面的动静,便问,“娘娘可是醒了?奴婢备好了水,要现在洗漱吗?”  “嗯,进来吧!”  在映春和映雪的伺候下,秋林月很快洗好了,到了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的时候,她想着,反正晚上还要出门换装,不如就梳的简单一些。  映春和映雪本来想给她好好打扮一下的,奈何在她这样的要求下,只得梳了一个随云髻,再插上一朵珠花,一个金步摇,还有一个翡翠簪子。  映春本以为这样简单的装扮负了她们娘娘的美貌,可是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素雅的打扮,反而衬托了她的美,再换上一身白衣,简直如天仙下凡,把她们两个宫女都看痴了。
  映雪心里却想着,娘娘这般美,若是被皇上看到了,一定会很得宠。她听说,皇上前几日才去了蝶羽宫,说不定过几日就会来月华宫了,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些欢喜。  秋林月想的却截然不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秀眉微蹙,这要是让皇上看见了还能出宫吗?先不说,做妃嫔要争宠,要跟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就说伴君如伴虎,那日子也不是好过的,随时都会小命休矣。  就说昨天晚上遇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就能牛气轰轰的差点杀了她,若是换成皇帝还得了!  她可不想卑躬屈膝的伺候一个男人,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还有家人的安危,这种日子绝对不是她能过的,所以要赶紧逃出皇宫才行啊!  想起昨晚被没收的那张草图,得赶紧重新画一张才好。  所以她匆匆吃完了早膳,就坐在案前,凭着记忆重新画着草图,看着上面的字,想着这字会惹麻烦的,还是要学会写这里的字才行,于是她又学着磨墨,练字。  期间,映春来问,“崔管事送来了一批新人,娘娘要不要过目?”  她摇着头道,“内殿不让她们伺候,其余的你安排就好了,对了,让映雪不要出门见她们,留在殿里。”她以后,要是还想以映雪的身份出门的话,自然越少人见过她越好。  交代完这些,她继续认真地练字,说实在的,映雪找来的这个字帖,字还真不错,遒劲有力,非常漂亮,估计是一位心胸豁达,有理想,有抱负,有魄力的君子所写,练这样的字心情就很好。  映春和映雪心中很是诧异,以前的小姐不喜欢舞文弄墨,更是从来不练字,如今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早朝散了以后,涂墨辰和萧越都来到了御书房。  “丞相真是无理取闹,拨款修建堤坝的事情,他为何要阻拦?”萧越义愤填膺的说。  涂墨辰道,“他在朝堂上可是有理有据的,他认为户部银两紧张,且已有的堤坝尚可以抵御一般的洪水,没必要浪费银子,而且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赞同他。”  “废话,现在只是修补,等洪水冲破堤坝的时候,就不是花现在这点钱了,况且百姓会受灾,良田受损,那时,岂不得不偿失?都是一群没有远见的家伙!”萧越对丞相极其不满,很是愤慨。  涂轩辕面无表情的道,“他们不是没有远见,而是选择了站在丞相的一边。”  萧越此时瞪着涂轩辕,“皇上,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多宠幸宠幸蝶妃?”  涂轩辕不满的瞪他。  萧越继续说,“蝶妃要是受宠了,丞相一定更加沾沾自喜,说不定就会多支持皇上,还有可能露出马脚。”  “朕知道。”  萧越急了,“知道,您倒是做呀!就光去一趟怎么行?皇上您不会真的守身三年吧?”他完全没有觉得,涂轩辕有多爱那个女人,会为了她当和尚?  他转过来又对涂墨辰说,“墨辰,你倒是劝劝你皇兄呀?”  涂墨辰依旧云淡风轻,嘴角含笑,“这是皇兄的家事,关系到他的身心幸福,本王不想多嘴。”  敢情是他萧越多嘴了?这两兄弟在嫌弃他吗?他到底是为谁呕心沥血,真想撞墙算了!  涂轩辕看萧越气歪了嘴角,有些不忍,便打了圆场,“好了,朕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朕不想用女人来解决朝堂之事,现在让她们入宫,也只是缓兵之计。况且丞相又不傻,他的女儿有什么用途他完全清楚,做得过了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你莫要再说了。”  萧越听了,无从反驳,罢了,要论心计,心眼,他肯定没有这两兄弟多,自己还是少操点儿心吧!  不过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的样子,本就长了一双含春的桃花眼,一笑起来更加妖孽,“墨辰,你的御林军带的怎么样?肯定比我的禁卫军好带吧?”  涂墨辰知他受了打击,在转移话题,笑着说,“当然好带很多,你的禁卫军多少人?我的才多少人?皇兄就是看我闲着无事,给我派个活而已,重要性自然不能和你比。”  “切,你少来,你们两兄弟都是狐狸!”萧越有些生气,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他们。  涂墨辰觉得好笑,想拿话引诱他,故意说,“本王昨晚上抓了一个人,很有意思。”  萧越听了,果然转过头来,很是好奇地问,“抓了什么人?”  涂墨辰依然温文尔雅地笑着,“一个宫女。”  涂轩辕赫然抬头看他,宫女?是他昨晚遇到的那个?  萧越却觉得没意思,不过还是问了,“抓宫女做什么?”  “本王怀疑她是奸细。”  萧越这回来了兴趣,“你说说,她怎么是奸细?谁派来的?招了没?”  涂轩辕也看着涂墨辰,等着他往下说。  涂墨辰看着这两人期待的样子很是满意,“问是没问出什么,不过留下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拿在手里晃了晃。  萧越一把抢了去,打开看了,“这是没画完的皇宫地图?这能表示什么?”  “咳。”涂轩辕故意咳了一声,他们两个当他死了吗?  萧越反应过来,忙堆着一脸笑的递上手里的纸,王承福接过了又交给涂轩辕。  涂轩辕看着这张纸,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他本来已经相信,她不可能是奸细,但是看着这张纸上的字,不得不重新怀疑,这不是他们用的字,只能说明,要么是别国的字体,要么是联络暗号。  “皇兄也看出上面的字很奇怪了吧?”  “嗯,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画这个地图?”涂轩辕还是看着这张纸。  “问了。”涂墨辰挠了挠鼻子,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她说……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尽快熟悉皇宫。”  “呵呵。”涂轩辕很少见的笑了,“真是有趣的理由。”  可不是嘛,涂墨辰自己都觉得说不出口,太可笑了。“更值得我们重视的是,她是秋远来的人。”  萧越似乎明白了,“你是说秋远来用她来传递宫中消息?”
  涂墨辰道,“只能这样怀疑,但是有一点说不通,秋远来若想要皇宫地图,根本不需要一个宫女用这种方式来画,这不太笨了吗?还不如去藏书阁偷呢!”  如果某人知道有现成的地图可以偷的话,估计也会撞墙。  涂轩辕想了想又问,“你查过她了?”  “嗯,查过,她叫映雪,是月妃的陪嫁宫女,在将军府里呆了九年,身世没什么可疑的。”涂墨辰回答着。  “映雪。”涂轩辕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名字倒是普通的很,难以想象,她这样的性子是如何做了九年丫鬟,而没有被杖毙,没有被赶出去!  涂墨辰又道,“皇兄,她既然是月妃的宫女,皇兄何不去见见月妃娘娘,顺便看看这个宫女?”  “朕已经见过了。”  见过谁?月妃还是映雪?涂墨辰和萧越两个人都有点迷惑。  似乎知道他们不明白,涂轩辕又重复了一遍,“映雪。”  涂墨辰很惊讶,“什么时候见过的?”  涂轩辕道,“昨天晚上你把她放了之后,她迷路了,向朕问路。”  “不是吧?”萧越惊得桃花眼都睁圆了,“向皇上问路?”这宫女果然与众不同!  涂轩辕看着他的表情,心道,问路算什么,她还骂朕了呢!  “皇兄有没有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涂墨辰其实问得很委婉,据他观察,这个女人绝对可以把人气死,比如刘典,差点被气的七窍生烟。  涂轩辕沉默了一会,何止是不对劲,简直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但他不想说,反而问,“你如何判断?”  涂墨辰想了一下,“臣弟觉得她不太像细作,但是行为又不像宫女。臣弟派了刘典监视她,只要她还有动作就不会错过。”  “好。”涂轩辕接着道,“这件事情,朕也会参与。”  “皇兄的意思是?”涂墨辰不太理解。  涂轩辕道,“你在明,朕在暗。”  涂墨辰点了点头。  萧越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急着问,“我呢?有没有我的安排?”看他们对这个宫女这样感兴趣,他也好想参与,至少去见见面吧?  谁知两兄弟异口同声,“没你的事!”  到了傍晚的时候,秋林月又跟映雪换好了衣服。当然,映春和映雪因为昨天的提心吊胆,实在不想让她们娘娘继续冒险,可是反对没有用。  秋林月又教映雪如何像个妃子一样说话,当然她也没什么经验,可骨子里天生要比她们两个丫鬟硬气的多。  忽然,宫门外守着的小太监禀报,说福公公和陈太医到。  秋林月慌了一下,赶紧让映春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她很快镇定下来,让映雪坐到帘子后面。  映雪害怕极了,慌得手不知往哪放,秋林月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你别担心,上次陈太医也没见到本宫,现在自然认不出你,就算脉象变了,也只能说本宫病好了,不会有什么事。你只要保持冷静,按照本宫教你的,端起架子来就好。”  见映雪终于忐忑的点头,她才放心的站在帘子外面,但还是离映雪很近。  此时,映春迎到外殿,见王承福和陈太医一前一后的走来,忙上前行礼。  “奴婢见过福公公,陈太医。”  王承福打量了她一眼,“这是映春姑娘吧?不必多礼。”  作为宫内的太监总管,又是御前红人,自然是有本事的,宫里新进的几个主子,身边有几个有头有脸的奴才,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像月妃进宫,身边就带了两个丫头,一个映春一个映雪,映雪昨晚就见过了,眼前这位定然是映春了。  映春笑着说,“公公好眼力,奴婢正是映春。不知福公公这样的大忙人,怎的突然来我们月华宫了?”  王承福含笑道,“是皇上牵挂娘娘的身体,特意让杂家陪同陈太医来看看。”  映春满脸感激的说,“奴婢代娘娘谢皇上挂心,谢公公和太医!娘娘刚睡醒,正在内殿,二位请随奴婢来!”  王承福和陈太医齐声说,“有劳映春姑娘!”  秋林月在里面听见映春说话,心里暗暗赞叹,果然是个好丫头,礼数周全。  这样想着,就见映春领着两个人进来了,陈太医虽然见过,但看的不真切,此时见他脸型瘦削,神情严谨,仍是穿了黑色官服。而走在他前面一点的福公公年纪约莫三十左右,不胖不瘦,脸上白白净净,虽面容含笑,却自有一股气势,想必身居高位,与一般的太监不同。  她还在打量他们的时候,映春已来到她身边,暗暗拽了下她的衣袖,快速的在她耳边说,“娘娘要行礼,这是太监总管,皇上身边的福公公。”  秋林月这才反应过来,上前见礼,才想起她不会啊,只能回想着映春给她行礼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嘴上说“福公公好,陈太医好。”  王承福一进来就注意到她了,她直愣愣的打量他们,这会儿又生硬的行礼,他不计较,依然笑着说,“这是映雪姑娘吧,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儿,不必多礼。”  秋林月没回话,只是笑了笑,又站到原来的位置。心道,你才是伺候皇帝的人,你全家都是伺候皇帝的人,别把本姑娘算上!  此时,王承福和陈太医又向月妃问好,  “奴才见过月妃娘娘!”  “下官见过月妃娘娘!”  映雪紧张的手心冒汗,声音僵硬的说,“不必多礼,两位请起。”  王承福说,“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皇上听说娘娘的心智有些受损,很是担忧,这不,又让陈太医来给娘娘把脉,要是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说,奴才也会转告给皇上的。”  这时,映雪总算平静下来,按照秋林月的吩咐应对着,“本宫的身子好多了,劳烦福公公和陈太医走一趟。也请福公公帮忙转达,臣妾多谢皇上的挂念,若是皇上得空了,能来看看臣妾,臣妾会更开心的。”  额的天,秋林月差点要跳起来了,映雪胡说什么呀,她真想掐死她!  王承福听了,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娘娘的意思,奴才一定会转达给皇上,相信皇上的心里是有娘娘的。”作为奴才,他深信不疑,没有一个嫔妃不想受宠的,他很理解。
  秋林月那个郁闷呀,都没有见过面的人被你们说的好像彼此牵挂一般,她简直听不下去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假!  映春早已经搬了小凳子放在帘子边,映雪往帘子外伸出一只手,露出一截白花花的手腕,映春连忙拿帕子盖上了,陈太医这才坐在小凳上给映雪把脉,他把了一会又要换另一只手。  映雪和秋林月都有些紧张,以为他能发现什么。  良久,陈太医终于站了起来,侧对着映雪和王承福,似乎是要对他们两个人说话,“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有寒疾,恐怕难有身孕。”  “什么?”  映雪先一声惊叫出来,她怎么会……  随即又觉得尴尬,忙掩饰的咳了一声,然后紧张的问,“陈太医没有把错?”  这时陈幼陈太医额头已渗出冷汗,能不能怀孕这种事,对每个嫔妃都很重要,有很多嫔妃为了保密不惜杀人灭口,历朝历代中有很多这种事。  要不是今日福公公在此,他也是不想说的。如今他说了,这月妃又反应这么大,自己会不会小命不保?  说来奇怪,他第一次给月妃把脉的时候,并没有诊出这种寒症,刚才他又再三确认,没有弄错,难道是他上次很不认真?  秋林月也感觉很不好意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当众说不容易受孕,就算是个现代人也难受呀!  再说她也看出了陈太医的为难,便出声道,“陈太医,你去开药方吧,想必能调理好的吧?”  陈幼听到这一句,感激的看向秋林月,“映雪姑娘说的是,多喝几服药,总能调理好的,往后,下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给娘娘请脉。”  然后他对着映雪和王承福哈着腰说,“下官这就去写药方。”  映春赶忙带路,“陈太医请随奴婢来。”  王承福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秋林月,然后笑着对映雪说,“娘娘请放宽心,皇上一定会让太医治好娘娘的。”  映雪失魂落魄的说,“有劳公公了!”  那悲伤的声音,让秋林月恍惚间觉得,她真的是因为不能为皇上生育子嗣而伤心难过。  只是转念一想,古代非常重视子嗣,如果女子不能生育,不仅会被夫君休了,还会颜面扫地。  其实现代因为这种事离婚的也比比皆是,想必映雪真的很难受。  王承福说,“那杂家这就告辞了,不知映雪姑娘可否送送杂家?”  秋林月一个激灵,这是叫她呢,看了一眼映雪,见她低着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转头微笑着对王承福说,“我们娘娘伤心着,公公别介意,还请公公慢走,我留下来劝劝我们家娘娘。”  王承福脸上仍然笑着,心里却知道,这是不想送他呀,嘴上道,“应该的,映雪姑娘多费点心,杂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秋林月看着他走出内殿,脸上的笑容就垮下来,心里嘀咕,门就在那里,自己不会走啊,干吗让她送?  她掀了帘子,看着兀自沮丧的人儿,“映雪,你别往心里去,既然太医肯为你治,肯定是能治好的。”  也幸亏发现的早,这种事早点治,总比嫁了人被夫家发现的好。  映雪哭丧着脸,扑进秋林月的怀里,哽咽的说,“娘娘,您一定要帮奴婢!”  秋林月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傻丫头,本宫当然会帮你,一定要让陈太医把你治好了。”  映雪从她怀里抬起头来,脸上还有着泪痕,“嗯,奴婢谢谢娘娘!”  “好了,别再哭了,你看妆都花了!”  秋林月像安抚小妹妹一样安抚着她,本来她还想说,映雪刚才自作主张,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现在这样子也不忍心说了。  映春把陈太医送走后,就回来了。  看着映雪这样,安慰道,“映雪,别伤心了,咱们这样的身份是一辈子也看不了太医的,如今你借着娘娘的身份,能好好调理身子可是好事,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映雪也明白这些道理,自己拿了手帕把眼泪擦干净了,“映春姐姐说的是,映雪明白。只是娘娘,”她又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秋林月,“娘娘今天能不能放过映雪?别再让映雪假扮娘娘了!”  映春也帮腔,“是啊,娘娘,映雪情绪不好,万一出了什么披露就不好了。”  “哎。”秋林月叹口气,看她们两个这样,自己又哪好意思勉强她们,看来今晚的计划只能作罢。  涂轩辕吃晚膳的时候,王承福站在一边把月华宫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先说月妃的事,涂轩辕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只在听到月妃说想要见他的时候,才淡淡的问,“她不是为了镇国公家的儿子谢玉铭,寻死觅活吗?这么快就变了?”  王承福道,“许是失忆的原因。”  “嗯,说说映雪吧!”  关于映雪,王承福去月华宫的目的就是奔着她去的,可不是为了看望月妃娘娘,所以,映雪的一举一动他都牢记在心,要回来复述给皇上听的。  涂轩辕听了之后,慢慢的放下筷子,修长的手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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