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np耽美文 一受多攻初相遇时受以为攻是黑蛇,其实攻是大能重修的,受好像是有系统的炼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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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罗的使命
Annid&&&&&&
《九州幻想》十月密罗号
我一直在想,一个人,如果背负了太多的记忆,势必和那个叫做赤名莉香的女人一样,最后必须在飞驰的列车上泪流满面地发呆,让经历过的所有事件们,如同那些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一样,在这个重叠的瞬间不可抵挡地汹涌袭来,然后消失在不可触摸的稀薄空气中,无法逃脱的正是曾经的悔恨和注定要失去某物的宿命。
很久很久以前。&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她笑嘻嘻的说。&
“我靠,这么无赖的话你都讲得出来啊。”我狠狠的朝地下吐了一口口水。手臂因为被麻绳捆的太紧太久的缘故,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曾经是我身体的一部份。脑袋因为被蒙在麻袋里太久,早就浑浑噩噩丧失了方向感,只有这凛冽的寒风象刀一样刮过我的脸的瞬间,才能意识到我身在一个绝顶之颠。泥土的气息干燥得象很,山下是这个城市庞大的阴影,笼罩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灯光汇聚而成的海洋之中。&
“因为我有这个自信啊。”她从背后的书包里抽出一根类似乐团指挥棒的东西,在我面前轻轻一晃,“看清楚了哟!”她猛的一甩辫子,指挥棒从右上方划了一个休止符,方向正对着我们脚下这个城市。&
那片灯光汇聚成的海洋从最远处开始依次的变暗,象多米诺骨牌一样慢慢推向前方,最后在一个瞬间变成漆黑一团。我仿佛听见街道上那几个就着路灯打麻将的老家伙们喃喃不停的叫骂声。
“现在看星星,应该看得到了吧?”她指一指漆黑的天空,因为城市灯光熄灭的缘故,星座们开始露出闪烁不已的光来。&
“雕虫小技,一个电力公司的值班员也能做到。啊,你真的把城市供电给切了?靠靠靠!我电脑里的B类扫瞄今天才作到一半呢,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齐的以百万为单位的免费chengren网址啊,这回全完了,我跟你不共戴天!呸呸呸!”&我气得要死,如果不是手臂不能活动,早就和她拼了。&
&“啊,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有工作,我马上给你恢复。”她手忙脚乱的在空中胡乱比画了一下,大概是求快吧,一瞬间山下的灯光奇亮,间中夹杂着救火车呜呜乱叫的声音。
“你这个无知的史前动物!笨蛋白痴!傻瓜娘们!我的电脑有保护装置!你这么一恢复供电,预定的系统程序肯定把硬盘全都清空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出格了,他们会来找你的!”我大喝一声,在夜晚无人的山顶震耳欲聋。她吓了一跳,似乎意识到有点不妥。&
这个号称魔法界五百年来最杰出的优秀毕业生,在为期两个月的毕业修行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干下这种愚蠢无比的事情,似乎我也有点责任。&
我们家世代相传的任务之一,就是给到魔界到人类世界的妖怪们处理日常的接待工作。这么追溯到中世纪以前,据说有一个妖怪由于羡慕人类的生活逃跑到人类世界,随后便娶妻生子定居了下来。魔界的当权者自然大为愤怒,因为两者不通婚是当时妖怪们铁定的规则,他们看不起这些对自然一无所知的白痴们。派出来追杀叛徒的使者们在进行了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战之后搞得两败俱伤,双方最后达成了妥协,叛徒自废武功和能力,并以最高神的名义承诺永不泄露魔界们的秘密,最为报答,他和他的子孙必须为魔界和人类充当居中人的角色。&
所有的这些细节,都很清楚的写在以长子支系为衍射的家谱里。&
当然,这都是些传说,高中毕业之前,我一直把这些家族图书馆的里才能读到的东西当作鬼话连篇的胡扯。就算是事实又如何?中世纪,那可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异端裁判所,烧死女巫,百年玫瑰战争,那一件不是臭哄哄的?放着好好的妖怪不做,偏偏要到什么人类世界当一个无名小角色(据说原来还是个高级法师哩),真是脑子有问题!当然,这么亵渎祖先的话我是不敢在家里说的。从祖父这一代开始,我们这一支就脱离了长子系,再也不用在那充满了神秘约束的家族传说下兢兢业业的生存,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至于妖怪们,现在人类都去了火星和月球了,你们就好好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妖怪文明吧。据说,他们那个世界是与世隔绝,和农业文明差不多嘿嘿。&
可惜万事都不是遂人意的。就在三年前,那个远房姨妈大老远的从欧洲跑到A市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说起来也真怪,一家人这么离奇的在阿拉斯加了遭了雪崩,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她老泪纵横。&
“节哀节哀。”我无言以对。自从几年前父母退休,开始世界旅游之后,我实在觉得自由无比,慢慢的对所有的亲戚都少了来往,银行的存款还够维持到毕业,何况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收入可以让我有泡妞儿的闲钱。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惬意无比的事情。&
“那,那个事情,就这么拜托你了,CHILI&君。”老姨妈放下手里的茶杯,突然向我深深鞠了个躬,把我吓得一阵手忙脚乱。&
“什么事情啊,好说好说。”不会是处理遗产的事情吧,心里一阵得意。&
“是这个。”&她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戒指和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我突然鸡皮疙瘩一阵猛起,天哪,不会是真的吧?&
“难道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嘛?”我准备一口给回绝了。那戒指上的仙女头像突然光彩夺目,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房间里也流动着一股奇异的色彩。&
“说是长子谱系,其实一直是这只戒指自己在选择对象。呵呵,在你之前有十一个家族成员都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你被它选中了。呵呵。”她笑得贼眉贼眼底。&
“这样子不大好吧,”我得赶紧把这热山芜给推掉。“家父和家母现在都不在,我又正在上学,时间也不是很多,再说,我又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人’,难以沟通啊。”&
“父母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至于他们嘛,很少才过来这里一次,就象我来拜访你一样啊。沟通是不成问题的,这本小册子是最新的联络手册,比你现在正在学的JAVA可容易多了。”她笑嘻嘻的回答。&
这老巫婆,居然还调查过我。靠!
于是我被强迫性的接下来这个棘手的活儿。我想几个月后找一个借口,就说工作不能胜任之类的鬼话把它再送回去。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回到欧洲之后,老太婆就急急忙忙撒手西归了。
几天后,我喝下两打冰冻啤酒,终于鼓起勇气把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而妖怪们如约而至,手册的前三页这么写着:联系人之首要任务,须为魔界生物前往人类世界之首夜提供妥善之住宿,须于翌日出发之时提供交通配置。保护来访者不受异样之骚扰及监督其异常举动。&
说实话,我只看到第三页就觉得够了。&
换句话说,我好象是个妖怪接待处服务员。&
妖怪们进入这个世界之前,会有一个短期的人类世界知识培训,配发一本小册子。(估计又是旅游手册之类的玩意)&
第一个接待的妖怪是到非洲去采集药物的,午夜时分,戒指一阵乱颤,壮起胆子走到院门口,他居然从出租汽车里气喘吁吁的搬出一大套玻璃器皿来。拿着一本小册子正在对照着手里的纸币计算着什么。样子和普通人并无区别。只是头发长一点,眼睛绿油油的。&
然后我把准备好的客房指给他看,然后把飞机票和内罗毕的一家旅馆电话告诉他。&
第二天早上,被窝里听到他出门的声音。&
如此简单。&
大多数妖怪,是比较沉默寡言的。&
原来竟然是这样无聊的事情啊。类似工作干了三个月之后,我一边看着电视里的口水秀一边感叹到。&偶而的麻烦无非是一些语言运用上的问题和一些法术的不小心使用。按照手册上讲的,按步就班消除了现场人们的回忆即可。&
初次进入人类世界的妖怪们,一般比较兴奋,经常问这问那的。我一般都是把新闻联播录制下来之后放给他们看。然后指点他们去图书馆自己找资料。&
有些妖怪是老旅行家了,一见面二话不说的自己去录像带店里租片子自己看。据录像店里寄来的帐单统计,哈里逊佛特和梅辑瑞恩比较受欢迎。&
当然,也有带着很大兴趣观看我的库存A片和成人杂志的,对此我曾经严重的对他们提出过警告,因为按照手册上说的,人类世界的物品除书籍和草药原料以外,没有经过五十年以上观察是不允许带入魔界的,怕给那边的生物们带来意料不到的麻烦。例如有个家伙曾经把高分子聚合物样品带入那边,差点儿引发一场混合类生成魔法的大骚动。&
魔法学校的毕业修行学生是第二批了,在这之前的毕业生们都是些好孩子,虽说有些贪玩。我一般会在他们到来之前把所有的成人杂志和A片收起来。毕竟,他们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计算,都是些孩子。
第一章& 意外的错误&
“快把我放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快!”我再一次怒喝道。&
“真对不对起真对不起,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学过法术的。被捆缚的疼痛可以通过念动一些咒语来解除。”&她用细长的手指在我的手臂上摸了摸。绳子和麻木消失了。&
“根据魔界与人类接触原则第六条,你在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对人类生物滥用法术,已经违背了代理协议。即将被处以强制离境的惩罚。”&解脱完束缚的我马上掏出身上那本小册子的第三页对她严肃的开始念道。&
她脸色突然间变白了。虽说没有受过培训,但是这一条应该听说过吧。&
“其次,使用没有限制范围的法术中断某个区域的人类正常生活,容易暴露魔界存在的秘密,你违反了第十二条。可能会遭到解除魔力的惩罚。”&
“我,我不是有意啊!”她突然泄了气,雪白的脖子一抽一抽的,哭起来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她带着哭腔问道。&
“大概半小时之内吧!”&我抬头仰望远处的天空,每个在人类世界施展的魔法都会受到魔法界的监视,一些专门负责处理这事情的大级别管理员会马上闻风而动。根据我的估计,应该就是在这个时间之内了。&
这段期间,她一直在哭哭啼啼,据说妖怪们的心和人类的婴儿是一样的,搀不了半点虚伪。而活在人世间的妖怪们,由于这个原因,一直很不如意。&
她还是个孩子呢。按照人类的年纪来计算,应该不超过十六岁吧。&
我决定帮帮她,谁让我的血液里也流着妖怪的成份呢。何况,那些言情小说,确实是我的错误导致的。&
“我帮你替他们说说情吧。”&我拿出口袋里脏兮兮的手绢递给她。&
“真的?”&她突然之间破涕为笑,紫色的头发缝隙里突然飞出一只银灰色的蝙蝠来到处乱串,吓了我一跳。&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守护精灵。”她轻轻托起细长的手指,蝙蝠收拢了翅膀,停留在那里。&
“限制离境是免不了啦!”我望着远处的灯火璀灿说道,“解除魔力太吓人也太严重了,我帮你说说情吧。毕竟,我还是一个对他们来说有用的人选。”&
&“CHILI君,你真的不喜欢我?”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还敢提这个!”我又气不打一处来。蝙蝠吓得又躲进了头发里面。&
“可是,水晶球……”她祛生生的指指口袋。&
再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黑衣服的家伙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把她带走。”黑衣服一边说,一边把一付手栲似的东西铐上她的手腕,她已经吓得不敢出声,任凭那付东西紧紧的贴在双手之上。&
“补充一下,我知道你们有一条规定,说是人类的请求可以帮助减低处罚是么。”我依稀在手册上看过这一条。&
“啊,似乎是的。”黑衣服看起来也是个新手,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和我那本一模一样的小册子翻看起来。&
“哦,似乎可以耶。”他回道。“但是从魔幻纪之后增加了一个修正条款,以避免被触犯条例的妖怪们滥用。”&
“念给我听。”我掏出一根烟递给这家伙。黑衣服笑了一下,把烟接连过去,自己掏出ZIP打火机点了起来。&
“是这么说的哦!”他开始照本宣科。&
“依照魔法界于新魔幻纪1973年通过的第四条修正案,为触犯原则性条文而遭受处罚妖怪进行求情的人类生物,必须是该妖怪的支系血缘亲属或者有婚约关系的一方。”&
“完了。”黑衣服狠狠地把香烟一头吸到尾,我早已见怪不惊。
“这么说,我必须是她亲戚或者她丈夫喽?”我问道。&
“当然。”黑衣服小心的把烟头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给我说说她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如果我没有这个资格的话。”我一咬牙问道。&
“很难说,要看管理委员会和灵界最高裁判所的判决,一般的来说,可能要处以解除魔力和时间禁锢。”黑衣服怕我不明白,开始解释道:“魔力解除就事强制性的用橡皮擦掉她的能力,所谓的时间禁锢,就是在魔界之窟的精神黑洞里反复背诵所有的魔界法规一千年,当然,在外部的时间里,这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吧。但是一般说来,因为时间的延长造成的差异,每个从里头出来的妖怪都会变得有点衰老。”&
我转过头看看她,她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这个可怜的妖怪啊。
“好吧,我以未婚夫的身份,向管理层请求减免处罚。”我考虑了五分钟左右,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轻轻从头发上割下一络头发,卷成一团用布包好,递给黑衣服,再把她的手指割开一条小缝,把蓝色的血涂在我的额头上。作完这一切,我就是她名义上的保护者和丈夫了。&
“那么,恭喜你了,你是这一千年来第一个履行这条文的人类,同时我要再次把魔界与人类接触原则第十条向你宣读一下。”&
“念吧念吧。”我想起了隔壁班美眉,心头痛如刀割。&
“第十条原则关于人类和妖怪通婚条文如下。”黑衣服声音变得有点严肃起来。&
“一旦契约关系建立,人类一方不得中断婚约,违反者将遭受魔界七人审判团的制裁。”&
我打了个寒战。&
“为保护魔界生物的纯种性,双方的后代一旦出生,将强制性的由血统甄别会进行血统鉴别,魔悉数高于50%的后代将被送入魔界接受教育,父母不得有任何异议。”&
“正式仪式必须由魔法师高级管理员级别验证通过。”&
“你应该有这个执照吧,就你了。”我再递给黑衣服一根香烟。&
“嘿嘿,我上个月刚刚通过的考试。”黑衣服沾沾自喜说道。&
“由于你们还没有成为正式的事实婚约,所以依照第十六条修正条例,我必须解除你的记忆,在三年之内,当你再遇到她的时候,由她负责帮你修复,这也是为了保护妖怪的权益,毕竟人类还是比较不可捉摸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黑衣服解释道。&
“啊,这也太过份了吧。”我开始有点不大乐意。&
“对不起了。同时以西瓦神的名义祝贺你。”他已经把烟抽完。从口袋里抽出一根和她差不多的指挥棒向我挥来。&
“啊!”我前额上开始一阵剧烈的疼痛,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很快就过去了,不要怕。记住你的公证人是魔鬼醉鱼1974。”黑衣服亲切的说道。&
“求求你,让我和我丈夫说句话……”&
迷糊中我听到她挣扎着说道。&
黑衣服同意了。&
“我很快就要走了,我们会再见的……”&我已经无法回答她的话了。&
“我叫紊紊,再见了,亲爱的……”&一阵呼啸的风声掠过。&
这时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章 逃犯之初相遇&
我叫Chili,&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学学生。住在A市,一个人。父母到世界各地旅游未归。&
我比较老实,闲时喜欢喝喝啤酒,偶尔也看看成人杂志和A片,除此之外,无其它不良嗜好。&
五年前,有个远方姨妈在过世之前委托我完成家族的一个传统任务负责管理和接待进入人类世界旅行的妖怪们,这个传统是我的某个祖先一个叛逃到人类世界的妖怪在当时为了保命而对魔界管理层许下的义务。&
我接受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高中生。&
各种各样的妖怪们从此纷纷出现在我的原本普普通通的生活中,我的家成了魔界和人类世界的中转站。我的生活和命运从此改变了。&
妖怪们或者坐着出租汽车,或者走路,或者干脆一声不坑的出现在我家的门口,通过验证之后,在我家的客房住一宿,第二天便按照规定的行程安排出发到世界各地。每个妖怪都有魔界管理人员颁发的一本旅行手册和人类知识指南,没有了这个,他们的活动在这个世界里是不被允许也是寸步难行的。&
这个工作一开始比较新鲜,但是和妖怪们打交道的次数多起来以后,我渐渐觉得,所谓的妖怪,其实不如说是一些会魔法的动物和婴儿。没有接触过人类世界的妖怪们的心基本上是透明的,不会说谎也不会欺骗,和人类比起来,那种勾心斗角的肮脏勾当他们是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再凶恶的妖怪,在处理与人类关系的时候都象是侏罗纪的食草恐龙们一般的诚恳。这对于在人类世界旅行的妖怪们来说,是相当危险的。所以就有了一大堆罗罗嗦嗦的条文和规定提醒每个到这里来的妖怪们:“人类是危险的,不要相信他们。”每一本手册上都是这么写的。
这也是为什么选择我作为他们见到的第一个人类成员的原因之一,我身上也有妖怪的血液哩,虽说年代久远,已经和鸡尾酒一样不大纯正了。
我很小心谨慎的干着这个活儿,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岔子,直到两年前。&
有一个魔法学校毕业生在我家丢了旅行手册,又因为滥施法术,被强制性的押送回境,期间发生的事情,作为当事人的我,被魔法管理员强制性的解除了现场记忆据说是为了保护我。姑且听之。&
后来就没再出过什么乱子,至于人类世界的我,则顺顺当当的完成了高中学业,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交过几个女朋友,也和她们睡过觉,其它就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了。除了利用所学专业挣几个小钱之外,日子倒也顺利。
魔界一直很谨慎的控制着出入人类世界的妖怪数量,这一点我可以体会得到,这也是我的工作比较轻松的原因,我家的客房只有两个,如果进入这世界的妖怪们都象中学生去毕业旅行一样,我就得开一家希尔顿了。&
没有妖怪们来的日子,是比较寂寞的。&
我养了一只不怕妖怪的猫排遣一个人的生活,名字叫做克罗迪雅。
“又是春天啦!”&坐在客厅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旅游片一边喝着啤酒的老K感叹到。&
“是啊。又可以吃到泡菜了。”&我开玩笑说道。老K这个D级妖怪,刚刚通过了C级炼药师的执照考试,却念念不忘不忘去年在H国邂逅的那个女孩子,最近正因为这个问题大伤脑筋,是申请留在人类世界结婚还是回去当个有头有脸的法师,确实是个问题。&
“Chili君,请帮我一个忙。”老K啤酒喝得有点多,耳朵变得有点长。&
“什么?”我一边抚摸着身边的克罗迪雅一边问道。&
“把这个东西帮我办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是H国一所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海外学生需要一个入学担保人和财产证明什么的,你知道,一只妖怪是不大懂这个的。”&
“哈哈。”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真的下定决心喽。”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老朋友,没问题的,再来一瓶吧。”我把申请书揣入怀里。开了另外一瓶啤酒。
“这个,就作为感谢吧。”老K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拇指头大的小瓶子。经常出入人类世界的妖怪们都学会了这一套,我的壁橱里到处塞满了托我办事的妖怪们送来的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定量变形蛊。”老K嘿嘿笑道。“费了好大力气才驯服的。”&
“什么?”我问道,“这不是他们用来打斗时候的提升气力的东西嘛。”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略知一二。&
“同时还可以按比例增加勇气值。不瞒你说,原来打算和那女孩表白的时候用的,现在用不着了。”&
“哈哈哈哈。”我笑得喘不过气来,“你这只少见的C级妖怪啊,居然想到这个笨办法,这东西可是用完之后要元气大伤的哟。”老K嘿嘿干笑了一下:“其实,我发现人家早就在等我了。”&
我把药瓶塞进抽屉,这时候手上的戒指突然强烈的震动了起来,有访客了。&
院子那边的大门咣的一下自动打开,一股冰冷无比的寒气瞬间透进客厅。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请注意一下,进入结界前把妖力气息收拢,否则会受伤的。”我一边穿上拖鞋,一边大声朝门口的那个黑影说道。院子的大门口有一个高级管理员设置下的咒语结界,这也是为了所有的妖怪在进入人类世界之前的必须的力量约束。
黑影相当的高大,一悉黑色的大长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寒气瞬间减弱了,但是一股阴冷之意从长袍里仍持续的透了出来。客厅里的克罗迪雅突然怪叫一声串进了房间,奇怪,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害怕过一只妖怪。&
我把怀里的传真件拿出了出来,朝那黑影说道:“请把你的验证文件交给我。”&黑影没有说话,隔了半天,伸出一只灰白色的右手来,指甲出奇的长,手里便是一份所谓的验证单。&
我拿过验证单和传真件对照着读了起来:&
“B&级别近卫团巫术指导师,公务旅行事由第三十条。验证号码XXXXXXXXX.吻合无误。”&
“你的验证通过了,这是明天从邻近的C海关到伦敦的船票,请收下,C海关离这里有三百多公里,请在客房休息之后明天早上出发。”我把手里的护照和票递给黑影,在他伸出手来接的一瞬间,一股寒意突然传到我的手臂上,如同电流一般从手臂到全身,刹那间全身鸡皮疙瘩猛起,呼吸变得象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一样困难重重,全身僵硬无比。&
“这,请进来吧。”良久,我控制住浑身的不自在,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只妖怪太恐怖了一点,外泄出来的妖气居然这么有攻击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愧是B级别的巫术老师。&
“哦哦啊……”黑影开了口,我全身的压力就此消失。只是感觉到的寒冷依旧。&
“现在就走啊?”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多公务旅行的妖怪都是来去匆匆的。&
黑影点了点头,突然之间紫色的一个光圈从头顶开始出现,进而象一桶水一样泻下,黑影在这紫光中突然消失了。&
“瞬间念动法!”我惊呼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紫色的光华尚未完全消失,这个大妖怪的力量和施用的法术都是我见到过的最厉害的。&
“好奇怪的家伙。”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回到客厅。&
发现老K已经呆若木鸡,脸色苍白。
“怎么,你也很少见到这种级别的妖怪吧,真是厉害啊。”我拍拍他的肩膀。&
“德尔古拉,德尔古拉又出来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喃喃自语道。&
我有点奇怪,也许我是个人类的缘故吧,对妖怪之间的关系不是很清楚。&
“他出现了,死亡和未知的恐惧将笼罩四方。”什么嘛,一点都不地道的家伙。我有点生气,拿起桌子上的定时爆破钟放在他的耳边,“砰”的一声巨响把看上去半梦半醉的老K敲醒过来。&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B级别的妖怪,他是传说中被魔界七人审判团永远打入魔洞之窟底层的德尔古拉伯嚼大人。”老K带着一丝惊恐对我说道。提起那个什么德尔古拉还带着一丝敬畏。&
“说清楚一点,他可是有正式证件的。”我觉得这事情有点麻烦,搞不好要出什么乱子。&
“他是一千年前纵横魔界的超级大煞神,嗜血成性,一心想坐上最高神那把交椅,纠集一帮手下发动了造反,把魔界的搞得天下大乱,最高审判团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启动了禁用的超级元素封闭法,把他给压在精神微波炉里了,奇怪,他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他出现的地方,其它低级别的妖怪根本就被它的强大妖气所摄服,象我这样,根本就动弹不得,看来对人类不起作用啊。”老K一口气说完,累得个半死模样。自己拉过一瓶啤酒启开盖子,喝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所有的这一切,我们在魔法学校上历史课都要读到的。这个大魔头在那边可是无人不晓。”&
我有点稀里糊涂的又半信半疑,这时候手指上的戒指又强烈的震动了起来。&
按照今天传真来的访客单,应该没有妖怪再出现了,看来,真的出问题了。
他们一共七个,西装革履,小平头。人手一个黑色公文包,除了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看起来比较地道之外,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看上去和电视里的山口组没什么区别。&
中年人在我家门口的结界处立定,轻轻双手和掌拍了一下。刹那间,那一道连A级妖怪都必须小心防御才能自保的力量束缚自动消失了。&
“啊?你是?”我一声惊呼。&
“没错,我就是设置这道结界的管理员,水银圣使团的修罗天。”中年人微笑着对我说道,“这时我的执照,请校验。”接着递过一本红色的证件。&
我接过证件,仔细查看了一番,上面有魔界最高管理层的签证。&
水银圣使团是魔法界A类近卫团中声名最显赫的一个。据说所有的警卫组织中凡是能够有资格被提拔进入水银团的,都是一百年来攻击系魔法师中的佼佼者。&
又称魔界的卫戍之花,换句话说,就是妖怪打手组织中的金牌团体。虽然一共才七个,每个家伙都有控制一个单独域的管理实力,据说修罗天还是下一个最高七人审判团的候补之一。&
今天这几个煞星居然集体出现在我家门口,真是见鬼了。&
“刚才那个家伙的通行证是抢来的。”中年人简单明了解释道。&
“真对不起,”我有点诚惶诚恐说道,毕竟也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不用道歉,能保住一条小命已经很了不起落,那个被抢去通行证件的家伙,现在冻得全身透明,还在波旬圣院昏迷着呢。一路上的所有关卡和结界对他毫无阻碍。这魔头被精神微波炉关了一千年,还这么厉害,真让人惊讶。”&
“德尔古……”我犹豫着说道,被他打断了,“请严守秘密,从现在开始,魔法界和人类世界的信道将完全关闭,所有还留在人类世界的妖怪们都已经收到紧急通知必须在24小时内回到魔界去。我们将另外设置一个结界把你这个出口封闭,以防止他的追随者从你这里出发。”&
“是么?”我这时候才觉得事情开始严重起来。照他们说的,我岂不是失业了。&
“请务必收藏好这个,根据出入记录,那个人还从来没有在人类世界活动过的记载。加上在微波炉里被照射太久,能量基本上都消耗掉了,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力量对人类到底影响多大。”中年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支黑漆漆的大手枪交给我。&
“加了火焰能量咒的水银十字弹头,一共七发,A级妖怪都很难抵挡的。”我仔细端详起来。有点类似以前在靶场玩过的柯尔特蟒蛇型,只是比较轻。&
“加了气息辨别锁,别人没法使用的。不过还是希望你用不着,万事请务必小心,有什么情况发生的话,我们会及时赶到的。”这个叫修罗天的中年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使我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至于什么时候重新开放出口,还请等待通知。老K,请马上准备一下,该回去了。”最后一句话是和屋里的老K说的。老K一脸沮丧的开始收拾行李,我朝他无可奈何的微笑了一下。&
“刷”,原来一直站在门口沉默着的那几个家伙,突然默契的排成了一个前后的品字形,每个人手里都比起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不同手势,唯一相同的就是竖起的都是中指。什么跟什么嘛。我本来对这几个家伙就没什么好感,突然间觉得这事情有点滑稽起来。&
“乒”一声一道巨大的白光闪过,我被一屁股震到地上。&
黑西装们集体消失了,还有老K。&
我家大门口上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象手写似的禁止通行的交通标志。这年头,连妖怪也有了一点不成气候的幽默感。&
第二天走在大街上,一片混乱,遇到的所有妖怪们都急急忙忙的往回赶,有的还能偷个空子和我打个招呼,有的大呼小叫说是丢了什么东西,一片怨声载道:“这个该死的家伙……”&
的确不敢提那个人的名字。委实好笑。&
第三天开始一只妖怪都不见了,不由钦佩起那帮家伙的行政效率相当之高。
没有了妖怪们的日子确实比较无聊,只好以看各种旅游杂志借以打发晚上的时光,听CROSS的新摇滚专辑,正好毕业论文也发了下来,遂开始仔细研究之,心想再过几天还没有新的通知,我就要趁短期春假去旅行了。
春意盎然,呆在窝里实在可惜。
她是在封闭令生效的一个星期后突然出现在我家的。&
说突然,一点也不过份,将近十一点,喝完最后一罐啤酒,正在被窝里舒服的想象C地的温泉和漂亮的C大女生,准备第二天就去订火车票之际,门口一声闷响。&
戒指轻微的动了一下,遂壮着胆子,拿出那把大手枪,确信保险打开之后,披上外套走进院子,是个女生。趴在地上,长头发批散在背后。托起头看了看,额头鲜血在流,已经昏迷过去,过去从没见过,但确属妖怪无疑。想起了结界的事情,看来是强行穿越时受的伤。于是关上手枪保险,抱起她进了房间。&
拿来碘酒和胶布给她止了血,又拿妖气计测量了一下,生命值很低,不过应该没到致命的地步。&
心头一阵茫然,原来和那边管理人员联络用的电话和传真机号码都失效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心想就算是什么德尔古拉的跟随者,也不是什么恩将仇报之徒。于是打电话叫来出租车,送到医院去,随便起了个假名送了急诊。&
医生倒是没查出什么问题,说是贫血导致的昏迷。吊一吊盐水就可以了回家了。这时间我一直有点害怕,生怕妖怪和人类的结构有什么不同,我就得被送去外星人友好协会了。&
无论是吊葡萄糖的时候还是在回家的路上这只女妖怪一直在浑浑噩噩的昏迷之中,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弃。&
回到家也是如此,放进客房之后按医生嘱咐,自己给她挂了吊液瓶,又把额头的伤口擦擦,胶布换掉。做完这一切,已经天亮,累得一头睡倒在地上。&
醒来时她还在呼呼大睡,不放心的拿过妖气计,发觉气力值增加不少,遂放心出门买菜去。&
妖怪在我家客房整整昏睡了三天,这期间气力一直在恢复之中。&
我的短期旅行和泡妞大计就此泡汤。
第三章& 德尔古拉的吸引力&
“有多少忧郁可以隐藏在你瞳孔他们如此沉默的坚硬一次一次唤醒远离的悲伤……”&
我在睡梦中慢慢醒来,这是我最喜欢又最不愿意听到的一首歌,自从两年前开始我就再也不买安东尼奇曼的唱片,其它的都送了别人,几经考虑,这一张还是被留在了唱片机下的柜子里。迷糊的眼睛和记忆在到处寻觅,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克罗迪雅在正在我耳边打着大呼噜,口水从它嘴边一直延伸到我的枕头上。&
她背对着我矗立在客厅的窗户旁,呆呆的看着窗外早春的雨点飘过。唱机柜被翻得乱七八糟,一大堆遥控器散落在地板上。&
我一巴掌推开克罗迪雅,顺便把它留在我脸上的口水擦了擦。犹豫的考虑着要不要继续睡一大觉,这几天连续的兼职私人医生,已经把我搞得疲劳不堪,这妖怪的气力又已经恢复,十有八九又是什么给德尔古拉的从犯,识相的还是就此离开吧,两不相欠便是。沙发上周围放了预警器,偷袭我是要被发现的。&
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枪,发现还在,放心的继续躺下,眼皮又开始打架。
“这就是你们人类经常听的音乐吗。”&一个很清楚的纤细声音从窗口飘过来。&
“其中的一部份,比较容易理解的一部份。”我把头埋在枕头下,困意十足。&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说话呢。”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妖怪,&有完没完啊,我迷迷糊糊的补充道,“如果喜欢,尽管拿去便是,厨房里有鸡蛋和牛奶,我没有女生换洗的衣服,自己看着办吧,临走的时候请从后门,记得上锁。”&说完这几句话,眼皮已经铅一样的沉重无比,我已经50多个小时没怎么睡过觉了。&
我有种直觉,这妖怪不会伤害我。&
我在睡梦中见到一个相貌陌生又很感觉熟悉的男人,他微笑着叫我的族名:“洗罗……洗罗……”&
“你是谁?”&似乎在梦中,我也是迷迷糊糊的。&
“我也叫洗罗,也许你见过我。”他穿的衣服和妖怪们差不多,麻布长袖,背着那种常见的黑色背包。&
“我不认识你,找我干什么?”&
“有件事情该你去做了,答案在哥多利前书里。拿到了启示要交抵押。”这家伙实在莫名其妙的。&
“不行,我要泡妞和旅游,没什么时间。”我一口回绝掉了。“呵呵,你会有机会的,我也没什么时间了,记住,歌多利前书。我们会再见的。”&
男人消失了。我一阵茫然的走入了一个荒野,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高台,周围数以万计黑压压的一大片妖怪正在对他顶礼膜拜,天空和旷野闪电齐鸣,人群喃喃有声:“万王之王啊&遵循约定我们已经到达这里求你垂听我们祈祷的声音我敬畏你的圣殿和权杖如羔羊听从它的牧人背叛你的将被投入血和火的地狱”&
天哪,我觉得实在滑稽无比,这不就是那个什么德尔古拉伯嚼大人嘛,原来作万神之主的排场竟然这么好玩,可惜那些唱词实在有点肉麻,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许是声音太大,惊动了妖怪们,于是一个个向我怒目而视,我则回之以白眼,怕什么,现在是在做梦哩。高台上的黑影向我望来,慢慢蜕下头上的连襟帽。
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家伙的脸,毫无血色的白晰,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脸很长很长,尖尖的下巴,眼睛直逼鬓角,一个银灰色的大耳环挂在右边。&
“洗罗,你终究还是要作我的对手啊。”他的声音比那天晚上还要低沉。眼皮低垂。&
“本来也无所谓,不过仔细一想,如果整天不得不跪在你脚下,念那些令人恶心的词句,我还不如变成一只猪整天哼哼唧唧算了。”&
“洗罗,你知道吗,我很痛心……”糟了,他突然一挥手,一排炸雷开始飞过来。&
奶奶的,这妖怪说翻脸就翻脸。&
我跑还不行嘛,于是开始跑,一个一个的雷电开始在我的屁股上不停炸开,我在旷野上没命价狂奔,汤米里琼斯也没这么狼狈过。最后实在累的不行,眼看一团火球在面前张开,一团黑影突然出现。
“澎!”我终于醒来,还好还好。&
面前一张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脸,一阵呆呆的发痴,口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梦见伯爵大人了?”&坐在面前的她开了口,天哪,这妖怪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看的,不会是洗了个澡就这样吧。&
“你,你怎么了?”&看见我这付愚蠢的样子,应该不会和我过不去吧。&
“没什么,你真是来这里找他的?怎么还不走?水银团那帮家伙可不好惹。”我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发现她把我的大号衬衣拿去用了,又不扣上最上面的扣子,一片雪白的胸脯,容光逼人,实在不敢多看,只有妖怪,只有妖怪才会这么恬然自如的显示自己的漂亮。&
“本来想走的,后来找不到煤气炉的说明书,想等你醒来给我做点东西吃。”她不大好意思的笑了。这一笑险些又把我弄晕过去,算了,在这样下去我要精神崩溃了。&
@$%^!$^%@$%!$&^%$!上网都三年了,看了那么多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美女图片,还是没有多大免疫力,心里臭骂自己一声。&
我头实在有点晕,慢慢站了起来,身旁的妖气计量器已经超出了最大量值。见鬼,我得换个比较适合现实情况的工具拉。&
“A级别?”我尝试着问了问。她点点头。“象我这种类型的,能力大部份来自家族遗传,象你一样,能感觉到伯嚼大人的透过梦使传来的发自内心的召唤。历史上,许多家族都曾经为他服务过。”&
“所以拼了命也要冲过这结界?”想起那一堆黑压压跪倒在那个男人脚下的妖怪们,不知道有多少会知道未来的命运呢,心头一阵悲凉。&
“是啊,一听到他复活了的消息,我们的生命就不再属于我们自己拉。阿尔匹斯中部一共逃出来一百多个妖怪,我们这批人没有旅行手册,就由那些来过人类世界的老妖怪们带着,半路上听到近卫团在搜捕的风声,马上分成了好几拨,我们这一拨二十多个跑得慢,最后还是叫转轮圣使团追上了,一场混战,死了十几个,剩下三四个冲过边境结界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了,A市这边的关卡,我是唯一活着逃出来的。当然,要不是你,我的力气也会消耗到没有的。”她平静的叙述着,好象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爸爸妈妈也一起哦?”&
“被抓住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一般回去就马上被丢进时间碾压机压扁。”“什么!”我大叫一声。“这是非常时期,七人审判团的已经通过了执行令,很正常的,叛逃的一旦发现逃不掉了,就会马上把能力传给最靠近身边的人,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她的眼睛里开始出现悲伤,“爸爸和妈妈都是这样的就死在我面前的,我最终才能有这个冲破结界的能量。”&她指指我身边的妖气计。&
一串泪花样的东西开始出现在她的湿润眼眶里,“一听到你们人类的那首歌,我就再也忍不住了,这就是流泪吗,以前在书本上看到过的。”她伸手去抹脸上的液体,慢慢放到伸出来的舌头上。然后静静看着我。&
“谢谢你救了我,我听他们说起过你的事情,洗罗,你是个好人,妖怪们都这么说。”她盯着我的脸看看,轻轻的转过头望着窗外,眼神一片茫然。&
“我想在这里再呆一阵时间,等有了伯爵大人的消息再出发,好么?”&
我慢慢点了点头。&
屋子外边一片刷刷的雨声作响。黑夜中只有留声机在慢慢转动着。还是那首歌。&
这个德尔古拉哟,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你的信徒们为你家破人亡而不改悔?
第四章 雨之火焰&
因为强行冲破水银圣使团设置的结界而受伤的女妖怪,从此在我家住了下来,我在电脑里搜索关于以往那些妖怪的旅游手册的存档,重新给她编了一本人类世界旅行指南。一点一点的教给她这么在这个光怪陆离的花花人海中怎么存活下去……从煤气炉的使用方法到如何在自动银行取款机提钱。&
她一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进入类似休眠一样的状态,醒来之后就默默的打开电视和收音机,当新闻报导结束的时候便听起了高地音乐一般都是爱尔兰歌手的。美丽的睫毛就此下垂,一动不动。&
我想,我完了,我应该是喜欢上这只妖怪了,不仅是因为长的漂亮,她的神情中有令我心动的东西存在,那是一种混合了很多因素在其中的东西,无法言说。&
妖怪的名字叫雨。&
德尔古拉自从进入这世界之后似乎就象消失了一样,世界各地的电视和报纸都没有出现什么离奇的报导,据说,他和部下们的联系是靠气息感应进行的,为了躲避追捕者,雨没有使用感应魔法。这么一来,只能等待德尔古拉主动联络她了。&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能在她离去之前多看几眼。&
他们终于找到她了。我和她同时都在黑夜中感觉到了那冰冷之极的寒意,一丝仿佛是从极北之颠飞来的气息穿越了这个春天最后的屏障,将我们分别从睡梦中惊醒,她开始跪在地上仔细倾听,我则喘着粗气努力抵御这从脑袋里钻进来的的刺骨寒冷。&
良久,寒冷消散了,她默默的看着我,吐出三个字来:“我走了。”&
我沉默的把早已收拾好的行囊递给她。外边正下着雨。&
一连串声煤气爆炸般的巨响从厨房传来,院子里传来象切割金属一样尖锐刺耳的声音。&
“是转轮圣使团。联络信号被截取了。”雨若有所思的说。&
“快从后门走吧,我去应付他们便是。”我把大手枪揣在裤兜里。&
她突然笑了,弯下腰,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口。“如果战争之后都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来找你的。”一阵酸麻过后,我已经动弹不得。&
“你的记忆封印还没有解除,她也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说。”我一片茫然的看着她,身体僵硬。&
“出来吧,找你很久了。”院子里传来的嗓音干燥如同尘土,在空气中爆响着。&
“躲起来,什么都不要作。”雨慢慢背起书包,抽出她的指挥棒。&
“认识你很高兴,再见。”&她一转身冲向大门,屋外雷声大作。&
一片炸裂的声音和怒喝响彻屋外,金属和木板的碎裂声不停的传来,好象有好几个在同时围攻她,雷声僻哩啪拉一个个仿佛就在身边爆炸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法术导致的结果。&
估计警察们很快就要到了吧。脑袋里突然冒出这荒诞的念头。&
我被雨的封冻法困在沙发背后,全身象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无法活动,这个该死的妖怪,兵刃击打的声音不断传来,间中夹杂着一句话:“小心,她的能量比上次还要高。”然后便是一声闷响。神啊,快给我一点力量解除这束缚吧,我不能听任她在我身边就此消失。&
“啊,光焰咒!”一声惊呼,如同重物落地颓然倒地又掉入深谷。一片耀眼的光芒反射在墙壁上。院子里的水井盖被掀飞到屋子里,砸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快把翼轮放出来!”“是!”&一阵呜呜怪叫过后,当的一声和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行了,困住她了!”&我心里一阵紧缩,愤怒从全身集中到额头,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封冻解除了!她受伤了!否则魔法不会失效!&
一切声响突然停顿。脑子发黑,跳起来便冲向大院,眼前一片狼辑。两个黑影躺在地上,雨浑身是血,被逼到墙角,咬着嘴唇不住喘气,另外三个僧侣一样的家伙手里正高举飞轮一样的东西,看来正要给她最后的致命一击。&
集中全身力气大喝一声:“住手!”举起手枪瞄准前方。&
他们吃了一惊,目瞪口呆看着我,为首的一个大光头朝我叫道:“你疯了,魔界的事情不能插手的,你要帮她,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么?”&
我的手正在不住的颤抖之中,“快滚开这里,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这里是我家,要杀她先得杀了我。”&
雨在角落里突然叫到:“小心!”&一声巨响在身边爆炸,气浪涌动把我抛了出去,半空中意识模糊,只记得躺在地下的一个家伙朝我扔了个什么东西。&
不由自主开枪了,一发,两发,三发……&
夜空顿时变作如同烟花盛开一样的夜晚,雨水中的枪口下盛开着和颜悦色的火焰,半空中看到光芒在四散飞舞中化作锐利的线条,向前方不断延伸着,巨大的响声贯彻四野,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火光中竟然可以分辨到那一丝丝的雨线在四处飞扬!&
黑影们开始四下躲避着,耳边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天哪,水银火焰弹,谁给他的?。”“快撤,回去再找水银团那帮家伙算帐!”&
落地之时一切已经悄无声息。&
寂静中听到雨向我走来,她扶起我,泪水混和着血滴在脸上。&
“这是我的第二次流泪,以后应该不再有了。”我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正在心里中刻下深深的烙印。她还是如此漂亮。即便现在就死去,也无所谓了。
“向最高的西瓦大神发誓,如果还活着,我将缔结和你的约,终身不离不弃。”&
她在我耳边轻轻细语好象在念诵什么东西。&
“答应我,不要死去。”&
我终于晕了过去。&
第五章奇怪的梦
“当他们捆扎了行装,正要出发我赶到了,泪如奔泉我哭道领路的人啊请等一等只有你能为我捎去音讯在面对他的那个栈道上你为我传递吧…………”
我在A市的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两天一夜。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我仍旧能清晰的回忆起我是如何受伤,而名字叫做雨的妖怪是如何离开我的。我的耳朵里不停的响起这首古老的祈祷词,凄绝委婉的歌声似乎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
更多的恶梦来自德尔古拉,我在黑暗的旷野之中,在中古之夜的肮脏街道拐角,在热闹的人群中无数次与他面对面的相遇和对峙,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眼神时而充满阴冷的狞笑,有时爆射出愤怒的火焰,有时竟然是无比沉痛的哀伤。
往往在彼此相遇的那一刻,各自的目光便开始在无形的空气介质中相互搜索和触摸对方的心,没有理由的愤怒和仇恨填充在汪洋大海一般的诅咒式的对峙。而这导致的必然结果便是马上抽出兵器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
在梦里,似乎我也变成了一个大妖怪,闪电和霹雳一个个互相在我身边碰撞,金色的巨弓蹦得象满月,带着火焰尾巴的长箭不断呼啸着向他飞驰过去,长长的发亮的矛尖在月色映照下划出摇曳不断的火光,沉重的击打在他的盾牌之上,挣扎中他也勇猛的还击我,用尖细的手指在空中抓出一个个黑色的铅球一样沉重的光圈狠狠地砸在我的头和肩膀,我们象两头被投入斗兽场的饥饿的狮子,怀着刻骨的无比恶毒的敌意要把对方吞入自己的肚子里。
以最高神氐名义发出的诅咒和魔法一个个在远古的夜空中回响和震荡着,有无数次,我被他放出的三头六角怪兽们咬碎喉咙、撕碎肺腑,或者在冰冷的刺骨寒气中咽下最后一口气,而他也曾经一次次的被我从空中用箭射下,用矛尖挑穿,或者在捆绑在闹市街头一斧头狠狠地的劈下脑袋。
更多的结果通常是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又奄奄一息,同时呼唤出最后一个爆破咒同归于尽。
“洗罗,我的兄弟,真的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宿命吗?”
当我一剑砍断他的肩胛骨时,他嘴角带着咬碎的血痕突然微笑着问我,一个球形的风轮在我的背后磨穿了肋骨,正向着我的心脏进发。
“也许吧。”我视线模糊的回答,风轮已经绞碎了我的内脏。
当我在那柄宽大的剑刃的雪白镜面中见到自己的容貌时,一阵惊骇无法形容出来。
这不是我,是我曾经在睡梦中见到的那一个奇怪的男人。
我有点明白了,这个德尔古拉,真的和我有一段未知的又宿命般的恩怨么,为什么那天晚上他又没有认出我来呢?
我该怎么办?雨又该怎么办?
※        ※        ※        ※       ※
在回答完警察们无聊和繁琐的询问之后,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不知道谁引爆了煤气罐,整个院子只剩下三面围墙,我暗暗庆幸,那把手枪没有被警察们从泥土堆里挖掘出来。装满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壁橱居然完好无损的被消防队寄存在附近的商店里。
不知道父母回来会做何感想,先不管了。
克罗迪雅失踪了,废墟里也没有发现猫的尸体,我住在附近的旅馆里,不断的找了她好几天,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只好暗中祷告她平安无事。
我去商店里买了几样东西,又从银行把提了现金,向委托同学向学校告了假,准备到欧洲的D城的祖屋去一趟。
我想清楚的知道,我和这个大魔头历史上到底有什么恩怨。
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雨。
象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我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在混乱之前找出我和他之间隐藏着的秘密来。德尔古拉散发的气息越来越浓厚,看来想和魔法界最高管理层再来一场争夺权力的大战,而这场战争在人类世界爆发的迹象越来越浓,即使是在白天,都能感觉到许许多多条不同的怪物气息正在向一个地方飞快的聚集而去,变成一个点后又飞快的分而散之。
手枪怎么也找不到了,因为帮助雨逃走,估计水银圣使团也不会放过我,不过这帮家伙估计现在正忙着对付日益增多的从地狱来逃跑出来的德尔古拉一派,焦头烂额中想必已经早已忽略我的存在。德尔古拉的力量场阴云密布,可惜覆盖的领域太宽广,笼罩在妖气中的近卫团们魔法师想必也大为头疼如何定位的问题吧。
小心的把戒指擦拭了一遍,单独在房间里的时候,上面的仙女头像仍然带着那种异样的光彩,心想,也许,这就是我最后一道防身屏障了吧。
由A市起飞前往欧洲的班机上,很疲劳的呆坐在角落里,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慢吞吞的咽下不加糖的热咖啡,心事重重之际听到了那首耳熟能详的老歌:“我想独自的再次回望这个世界在它变成我不想要得模样之前。”
什么样的命运会在前方等待我呢?
※        ※        ※        ※        “请看好你的猫,注意小偷光顾你为数不多的现金。”
D城的机场告示牌竟然如此幽默,我傻呼呼的看了半天,也没弄懂是什么意思。很久以前我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墙上贴的都是一些豪气盖天的口号,自从那场吓死人的巨变发生后,一切都变得一边倒,当我看见那熟悉的脱衣舞夜总会广告挂在以拜占庭式建筑出名的大街时,不由自主生出一股荒谬绝伦的熟悉感来。
地处东欧中部的F国,历史上曾经有过许多恐怖的关于妖怪的传说,无疑,我这门主要亲戚应该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恐怖留言制造器,当出租汽车开到D城东郊那个以出产玫瑰露而闻名世界的作坊附近时,一片黑森森的桦木林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一片模糊的轮廓中勉强可以辨认出一座笼罩在暮色中的淡雾中的大宅子。
“革命前曾经是F国历史最悠久的一个世袭贵族庄园,革命后被政府征用作了自治洲的行政办公楼,可惜啊,在那里当官的都倒了大霉,不是被清洗掉了就是犯了错误被开革,后来就改作战备仓库了。”小胡子出租车司机一边慢慢的开一边着意渲染这地方的恐怖。大概是到这儿来的游客们都有些猎奇心理吧。
“唔,那现在怎么样了?”我慢吞吞的问道,很久没用这种卷舌头的思拉夫系语言,口音不免要矫正一下再说。
“改革后开始逐步的把地产还给那户人家,其实也是用钱买回去的,据说革命前跑掉的这一家,在国外挣得钱可不少,可惜啊,前两年,一家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次国外旅行中,唯一没有去的一位老太太两个月后也死掉了,听说在国外还有什么继承人之类的,估计听到这种消息也不敢回来要这房子了吧。真是被诅咒的一家啊,听说,在F国历史上这似乎是一个搞巫术起家的贵族哩,曾经被亨利六世那个暴君请去预测命运,啧啧,自己的命运却……”这该死的小胡子,不是在变相损我嘛。
眼看看到了大门口,我掏出钱跟他说:“停车。”小胡子殷勤的跟我说道:“半小时后我再过来接你吧,开放时间只到六点,这里只有一位管家还在看房子,十分钟就够逛一圈拉。今天晚上还是让我带你去看看索非亚最漂亮的跳舞姑娘吧。”
“不用了。”我实在讨厌卷着舌头说话。
小胡子还要再坚持什么,我突然把脸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我的姓就是洗罗。”
“啊!你就是来……”小胡子脸色煞白,赶紧把把车窗摇上,突突突的一屁股消失在尚未完全变黑的暮色中。
我开始觉得有点滑稽,很快就觉得不大好笑,因为从大门走到那座建筑物的正门,起码要半个小时以上。这院子大得吓人,难怪一入夜,怪力乱神的传说到处都是。
“就这样开始吧。我来喽!”向远处三楼那个窗口招了招手,那是永远没有人住的,用来存放家族文件的图书馆……名字就以族名贯之“洗罗”。一股熟悉的亲切感悠然而生,这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妖怪祖先啊。
我开始慢慢向那栋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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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木锤敲打在年代久远的铜玲上。
管家老头儿从门洞里露出那张皱纹密布的脸。十五年过去了,似乎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啊!少爷,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他微笑打开整个大门。
我轻轻走进了大厅。一股陈年建筑物密布着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的?” 最近吓人的事情真是不少。妖怪家族里不会连一个管家都会点预言法术之类的玩意吧。
“老太太临走之前给你准备了一封信,说是你一定会回来祖屋的,到时候交给你便是。”
老头儿从蜡烛台下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封笔迹熟悉的信来。
这老巫婆,看来我被她算计了。接过信,心里不由暗暗骂了一句,对面大厅一幅年代久远的画像突然掉了下来,尘土四起,吓得我抖了一下,老管家连声抱歉,给我端咖啡去了。
就着蜡烛烧溶了红漆和蜡封,开始读起信来,落款日期在她逝世前的一个星期天:
“亲爱的侄子:
当姨妈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命不久矣,洗罗家族在欧洲历史上是最擅长人事预言的家族,可惜,这一次,无论是扑克牌还是水晶球都无法准确的帮你算出未来究竟如何,因为,这和你本人,和家族的命运有深切的关连。
确切的说,每个执掌事务的继承人,都能在指定的家族图书馆里找到那一本凭戒指才能打开封印的管理手册,从而了解到每一代管理员的任务,可是,手册上的最后一页对历史上的每一个继承人始终是一个无法看到的秘密,只有大十字连星在一千年后的夏天出现的时候,那些隐密文字才可以显示在图册上,而在这之后的那个继承人,才是真正的执行者。
当我看到那一页文件的时候,连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拉,姨妈老了,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惊吓,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对你这样一个被迫接受了家族事务的年轻人来说。
所以,看完这封信之后,你还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放下心里的所有负担,把戒指丢到海里,让什么家族从此见鬼去吧(各位祖先,原谅我吧)马上回家,安心做你的好学生去。
或是把行李放下,三楼的图书室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注定的命运在那里会有提示。
Good luck!
PS: 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管家。
趁着老管家端来小甜饼和黑咖啡的时候,我慢吞吞的问道:“三楼的封印还有效么?”
他拿从怀里出一把精巧的古铜钥匙,“少爷,想清楚了?”
我慢慢把手里的戒指摘了下来,套在钥匙最上方的圆环里,古铜色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浅,最后变成耀眼的金黄色,照得整个大厅闪闪发光。我轻轻朝他点了点头。
来吧,命运,就象我不能放弃其它人一样,在雨夜里冲出屋子朝他们开枪的时候,已经注定我没有了其它选择。
※        ※        ※        ※       
在三楼徘徊了一阵子,心想在接受命运之前何不先了解一下这魔头的来历。
魔怪年鉴里的D字头果然都有德尔古拉这个名字。
“魔界历史最悠远的一个家族,旁系一直衍射到极北之洋的飞龙族。第三十二代世袭继承人德尔古拉莫拉迪尼出生的那天夜晚,天空出现大十字,狮子座朝南,三颗大流星缓慢划过阿尔匹斯不动岳顶峰,神庙根基震动,万年烛熄灭,全部吻合古典中记载的撒但诞生预言,据说在这个预兆下出生的婴儿,长大之后将成为颠覆魔界和人界的领袖,所以,在征得最高长老会同意之后,由当时的近卫僧侣对那天夜里出生的婴儿全部处死。
命令得到了彻底的执行,德尔古拉家族却用远古的密术影蛊法制造出了婴儿的幻体,莫拉迪尼被送到幽瞑地被一支旁系血亲抚养。
二十年后当这秘密被揭露时,德尔古拉家族全体被投入时间黑洞给予处罚,三个月后德尔古拉本人在幽瞑地以传说中的大神帝释天的名义号召魔族们起来反对当时的统治者,响应者无数,两年后,德尔古拉率领的大军在净土之西击败当时的魔界第一军团主力,圣域震惊,最高七人审判团成立以应付当时的紧张局势,从此取代了最高长老会在行政和管理上的权力。
可惜当时的德尔古拉已经实力大张,魔界的执政者们派出的军队一支一支的被吞并和歼灭,德尔古拉所到之处,以建立新秩序创造新世界为名,一片灰飞烟灭。四年后,逼近圣域和京城,扬言要拆毁神庙掏烂京城把为数有七百的长老团全体投入时间碾压机压扁。
最高七人团不得不从神庙里取出被禁用的远古大咒——元素封闭法,在撒哈马高原一战中成功将德尔古拉擒获,并将其打入精神微波炉进行能量解析。魔界的造反军团从此烟消云散,有史记载以来最旷持日久的一次叛乱就此土崩瓦解。魔族世界的秩序和安全得到了拯救。
今天生活在幸福生活中的妖怪们,请时刻牢记当初英雄们为了阻止德尔古拉的野心而牺牲的勇士们,并警惕他的继承人再次出现。“
这一章的最后一页附带当时的第一代最高七人审判团关于处置德尔古拉的通告和全体签名。
这到底是一个造反不成的英雄还是一个恶毒无比的大魔头,我在图书室看到眼睛发昏还是不大理解,不过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算是魔界,也和人间一样,到处充满了如此肮脏的,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力而不惜以别人生命为代价的当权者。
长叹一口气,喝下一杯红葡萄酒,借以休息一下疲劳的眼睛。这书里讲的还是不尽不实,到底是什么魔咒这么厉害,一下子把不可一世的德尔古拉一下子打翻在地,又是什么人执行的?看着红红颜色的酒杯子一阵发呆。想到了那页处置德尔古拉的通告上越来越大的红戳。
突然灵机一动,那一页审判团的通告签名里面只有六个人,第七个人到哪里去了呢?猛的想起,他造反的这段时间不久之后,便是我的那个妖怪祖先进入人类世界的时候,看来这里面有点内情。
找到古事记录的第一届魔界最高七人审判团名单,上面的最后一名是——“洗罗”。
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的介绍和资料,魔界里也没有这个家族。
看来这家族改到人类世界生活了,嘿嘿。
点亮了蜡烛,在继承人只能进去的那个小房间门口默默祈祷了一下,把钥匙插进了门洞。
密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桌子上只有一本书,钥匙依旧在闪闪发光,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那个在我睡梦中出现的男人。
突然明白了什么,拿起书翻开到最后一页。
“最后的仇敌……死亡,要归于无有。
名字为洗罗的家族继承者,所必须执行之最后任务为阻止德尔古拉复活及其野心,让他在黑暗中再次沉迷于背叛的痛苦,用血洗净他的罪,用火掏走他的心,藐视这法和这宿命的,将为神的子孙们所诅咒。“
下面是关于德尔古拉和洗罗的恩怨史。
仿佛是宿命一般,洗罗和德尔古拉就是远古以来的大对头,两个人在远古时期分别担任最高神西瓦的卫队长和天使长。德尔古拉那时候的名字是撒但。那时候还没有人类和魔界的边线划分,一切都在混沌之中。
撒但很聪明,认为自己能取代西瓦成为神,尽管他自己也是个被造出来的神仙。于是趁西瓦出征之际发动了叛乱,一时天地神三界一片大乱,洗罗为了制止他,在那场混战中制造出了极端魔法诅咒……元素封闭法,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在当时的天界上捅了个大洞,一部份未知的东西流落到地面上,再也回不去了,从此有了魔界和人间。
洗罗和撒但都掉到了地上,两个人从此开始了轮回中的对决……几乎和人类的历史一样长。撒但一直想在魔界夺取大权,作统治者而后凭自己的力量再次回到天上,而洗罗重生之后总是在记忆的驱使下一次一次的阻止撒但的企图。
这是一部惨烈无比的斗争史……无数次的轮回和死亡铸造而成仇恨是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压在两个人的宿命之中。
每当撒但的力量占了上风的时候,洗罗总是不得不重复使用他的那个咒语……威力之强足以相当现代的核武器几百次,两个人同时在爆炸之中同归于尽。这就是为什么被禁止又被拿出来使用在古典记载的德尔古拉事件中。威力极大的魔咒整个的把德尔古拉的军队消灭掉了,洗罗却没有死,他意识到这魔法有了缺陷……自己的能量在轮回中递减了,同样的,德尔古拉也不会死,所以只能先把他打进精神微波炉里关起来,洗罗自己无法逃脱衰老带来的死亡,为了保持自己的能量能够在隔代里得到传递,他选择了人类世界作为流放地……在这里可以实现隔代大遗传……人类的特点决定了他能挑选出合适的人选。
咒语在几代人的研究之下得到了补充和修改,威力得到了不断的增大和加强。
我终于明白了吊在我头顶的那把命运之剑的意思。一阵悲哀涌上了心头,难道所有的仇恨只能在轮回中不断重演生与死,血和泪的把戏么,权力的臭味难道就真的这么诱人?
洗罗和德尔古拉,你们这两个可怜的家伙。那个所谓的神,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眼前幻化出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画面:偌大的魔界荒原,塞尽奇形怪状的刀枪剑戟,受伤的魔兽们巨大的哄叫声震彻天外,分不清敌我,看不见天日,只有一片片夹杂了鲜血的浓尘,吹雾般袭卷了整个战场。
一轮红色的妖月低沉的挂在荒原高处,几只飞翔在天空中的翼龙们巨大的身影不时的掠过它,偶尔有一只被长长的火焰射中,便发出悲鸣轰然落地,一片尘土飞扬。
拖长的、短促的、疾快的、缓慢的耀眼刀光剑影,映像出狰狞的独眼巨人们带血的表情,他们已经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时不时的发出疯狂的大叫声,一个头颅伴着破碎的肢体四下纷飞。一堆堆怪物们就如巨型磨坊里的豆子一样不停翻动搅和着,实在分不清那一边是谁另外一边又是谁?
双方在这个硕大的战场不停的撕杀,尸体渐渐增高、增宽。
那个应该叫做德尔古拉还是撒但的家伙,正在盖马高原的最顶处静静的等待着,观望着,血一样的云层似乎就压在他的头顶,风声呜呜咽咽的抽泣在他的背后,脸孔死人一样的苍白,头发随着风披散在半空中。他的军团们在横跨战场的飞龙们的指挥下,前赴后继从背后的低谷流水般的涌动出来,杀向对方阵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远方,象在找寻什么。
一声隐隐约约的呼啸从远方传来,一时之间竟压住了战场上震天盖地的杀声。
呼啸声已经逼近,如同晴天的霹雳一样在广阔的战场火山一般的暴发,那个熟悉的面孔,在妖兽之中如脱缰野马滚滚而来,手持黄金大斧。乱军之中如碎裂山河的狂涛,轰然暴喝不断发出,四面八方充塞他的怒轰,穿透无数怪物们的耳膜,翻江捣海化作狂猛天龙,背后的金箭一根一根的带着火焰射出,整片整片的怪物们就此倒下。可是马上有更多的妖怪们马上填充进空档,那个身影被包围在一片血海中。
德尔古拉张开长袍,飞起。一片阴影笼罩到战场半空。“洗罗,你又来了么?”他嘿嘿狞笑道:“今天,应该是你臣服于我的日子了吧?”
那个背影突然停住,转眼间被一群独眼怪物和怪兽们掩盖了。
“不好!”德尔古拉仿佛想起了什么。
一丝耀眼的光从怪物们的人缝中透出,转瞬间越来越亮,范围越来越大,滚雷一般的低咛从中发出。轰隆一声抛出一个巨大的光环不住扩大,扩大……
转眼间化作一声巨响,贯彻四野八方。大地不停的摇晃着。
那是属于大自然才有的灾难,地裂天崩再造宇宙,一切在爆炸中烟消云散。
所有的景像在这声巨响中归于平淡。
一个声音在一片低沉中静静的吟唱:
我是一个无话可说的神话里的谎言和我的沉默之间隔着古老的荒野你的轮回使它们甜蜜的相逢但这大地底下深埋着沉重的河流关于复活的话题它们知之甚少。
第七章只有爱,是不能忘记的
那一个雾气浓密的早晨当我走出密室的时候,太阳正从东方摇摇晃晃一路走来,多少年来我一直没察觉到这短短的一瞬竟然是如此的可爱,金色的线条在远处的白桦林上空骄傲的自由的奔走着,地平线的尽头喷吐出用任何语言也形容不了的灿烂云朵。这清冷的
欧罗巴的春天的早晨,曾经在无数诗人和作家的笔下呈现出令人向往的一面,而不久以后,我却要永远的告别这一幕,在无边的黑暗中继续守候我的下一次轮回。
我明白那个咒语代表甚么着意思,启动这咒语的人必须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引发蕴藏在大地深处的能量,而德尔古拉、他的随从、还有雨还有我都将消失在剧烈的那一场能量爆发之中。
所不同的是,我还可以在下一个轮回中等待德尔古拉,而雨将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嘿嘿,所谓的命运,就是如此这般的奇特么?
我定神凝视着遥远的东方,想必这个时候,雨这个美丽的妖怪正潜伏在人世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和她的同伴们一起前仆后继的编队进入妖怪们的造反军队之中。也许再过几天,就要由面对面的来结束她的生命。
她会记得我么?
“少爷,该出发了。”老管家把行李从里屋提了出来。
按照手册上的指引,我必须前往G国的首都提取最后的那个能量瓶,他被密封在威斯缅斯特教堂后的陵墓里。
我需要一个合作者,那里是魔界近卫团的专用信道。作为一个虚弱的人类,洗罗是没有办法从戒备森严的守护中拿到那东西的。
合作者的联络办法在管理者手册上已经注明,通过带家族标志的呼唤术雇佣魔界的应征者,不受结界和信道限制。
一般的应征者,都是一些魔界的无业魔法师,或者是被开除出近卫团的原执法者。
或许也可以称之为“亡命之徒”。
把写在羊皮纸上的意象书在壁炉里点燃,片刻之后最合适的应征者便会出现在烧成灰烬的纸卷上。附带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我的这个合作者名字叫做紊紊,动力系A级别魔法师。
见面地点在开往G国那列著名的东方快车上。
三天后的早晨,我在F国的海关车站前仔细观察着那一列曾经被无数文学作品描述过的火车,它刚刚从达达尼尔开过横渡跨越欧亚的海峡,一路风尘朴扑,令人难忘的银灰色车厢外壳,充满梦幻气味的造型和摆设,无一不令人怀念起那个难忘的时代。
如果半夜中在某个过道上停留,说不定还可以和那些著名的历史人物的鬼魂相遇吧?
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最近是不是有点穷途没路的味道,心里哭笑不得。
一个背着书包的短发女孩在月台向我挥手,恍惚中似乎见过面。
“我就是紊紊,你一点见过我。”她笑嘻嘻的说道。
我想象中的A级别大妖怪,总是和实际上遇到的有天壤之别,这个娇滴滴的还在咬棒棒糖的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妖精,真的可以降妖捉魔么?
“悟空,你还是不要闹了……”这是那出戏的台词啊。头脑里突如其来的一片混乱不堪,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伸出手与之相握,心里生出一丝舒服的凉意,朝之微笑一下,并不言语,把简单的行李放进包厢里的托架上,我们用的是24号包厢,有独立的广播系统,飞鹰乐队,Love
Will Keep Us Alive,三十年前的东西,很动听。
名字叫做紊紊的妖怪从对面的床铺突然凑了过来:“要不要吃糖?”手里举起一根花花绿绿的东西。两颗牙齿又尖又白。
狐疑的看了这小妖怪一眼,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慢慢的摇摇头,躺下,从提包里拿出纪伯伦的一本散文集,剩下的时间不多,要是都浪费在讲话上,实在不大值得。白了她一眼。
“嘿嘿,洗罗家的少爷真是架子大呀,虽说只是你请来的保镖,毕竟这可是个玩命的活啊,听说,以前干这事情的雇用法师可是很少有活着回来的哦!”她一翻身坐倒在对面,翘起腿来半空中一摇一摇的,头朝向我这边不停的朝我吐吐舌头做做鬼脸。
我实在无可奈何,这小妖怪再这么唧唧歪歪不停,不用念甚么超级大咒,这列东方快车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这个我命中的魔头啊,为甚么偏偏选中她作为我生命中最后的旅伴?
恨意迭生,马上掏出手册开始翻看有没有可以解除合同的那一项。
她象看出了甚么似的,“不用找了,现在魔界一片大乱,那些亡命之徒都去参加德尔古拉的雇佣军兵团了,我是最后一个收到你那张传呼条的,认命了吧。”
她朝我顺势挥挥手里的棒棒糖,眼睛有点迷迷的。
看来说的不假,何况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长叹一口气,汽笛呜呜的开始鸣叫起来。
“放心吧,我可是魔法学校500年来最杰出的毕业生呢,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替你轻松打发就是。”名字叫紊紊的妖怪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一支棒棒糖,“乖乖的吃完这一根柠檬味道的,开始睡觉吧,我的大少爷,现在开始,你就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根蜡烛点燃,奇特的香气开始在四周漫溢出来,令人觉得很舒服的味道。有点浑浑欲睡,她把蜡烛插在座台上,开始趴在餐台上,朝窗外贪婪的观看起来。
事到如今,我还是认命了,乖乖把糖咬在嘴里。
“我,还是第一次在人间坐火车呢。”她有点兴奋的说道。
我含混不清的问道:“以前没有来过?” 眼皮开始觉得疲倦。
“来过,那是三年前了吧。”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相当甜蜜的笑容,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像是深海里的鱼一样猛的从水面上串到我的记忆里。似乎她变得不那么讨厌了,可惜此时已是昏昏然,一阵舒服已极的感觉象是从鼻孔扩散到全身,在也问不起甚么。
※        ※        ※        ※       
我在睡梦中遇见了雨,那个令我心魂牵挂的美丽的妖怪,她那长长的头发就象银色的丝一样在暗夜的星空下飞舞,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无比,可是沉默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漂亮脸孔仍然在我的梦中也如此清晰。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深遂的眼睛默默的看着我。
雨,你来了么?
我感觉到她的气息正在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我飞驰而来,后面气团蜂拥。
我惊醒了。妖怪紊紊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已经是午夜时分,车窗外一团漆黑。
一阵呼啸从远方传来,列车开进了隧道,突然间,所有的灯全都灭了。包厢外妖气大涨,夹杂着轻微的磁呲声。
“怎么回事。”我朝门口上的把手拧去,“别动,那里已经被我设置了结界。”紊紊在背后大叫一声。
“德尔古拉的先头部队正在集中,准备和跟踪上来的水银圣使团大战一场呢。我把我们的气息封锁在这个车厢里了,他们察觉不到的。”紊紊把书包里的指挥棒也掏了出来。
“你千万不要被发现,现在两边的人都在找你,可别成了这两拨冤家一起讨伐的对象。”
“好吧,听你就是。”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德尔古拉看来要开始打阵地战了。
一片叮当声音开始在另外一节车皮里传来,伴随着法术使用时候空气层的震动间接的传来。
“看来水银团的家伙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只来了两个,德尔古拉那一伙有五六个强手呢。”紊紊一边屏住气息一边打开一个小电视,上面是七八个黑点在飞快的移动。
列车仍旧在飞快的奔驰之中,看来所有的乘客们都被催眠了。
“咣!”车身抖动了一下,连我都觉察到有人用了相当厉害的冲击波。
“不愧是最高护卫团啊,这一个气动环一下子把三个对手给封闭了。”紊紊一边担任解说一边指着电视上的黑点,果然,有三个一下子消失了。
屏幕上突然一片红光四射,包围住那个刚才的黑点,“孜孜,光焰咒也出来了,德尔古拉手下能人真不少啊。”紊紊吐了吐舌头,“可惜这玩意对水银团那帮人没什么用处的,还会减少自己的生命值,真是不值。何况,水银团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光焰咒!”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一阵熟悉的妖气从远方袭来。
雨也在其中,我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快把门打开!”我朝紊紊大声怒叫道。
。。。。。。。。。。。。。。。。。。。。。。。。。。。。。。。。。。。。。。。。。。。。。。。。。。。
沉重的木锤敲打在年代久远的铜玲上。
管家老头儿从门洞里露出那张皱纹密布的脸。十五年过去了,似乎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啊!少爷,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他微笑打开整个大门。
我轻轻走进了大厅。一股陈年建筑物密布着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的?”
最近吓人的事情真是不少。妖怪家族里不会连一个管家都会点预言法术之类的玩意吧。
“老太太临走之前给你准备了一封信,说是你一定会回来祖屋的,到时候交给你便是。”
老头儿从蜡烛台下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封笔迹熟悉的信来。
这老巫婆,看来我被她算计了。接过信,心里不由暗暗骂了一句,对面大厅一幅年代久远的画像突然掉了下来,尘土四起,吓得我抖了一下,老管家连声抱歉,给我端咖啡去了。
就着蜡烛烧溶了红漆和蜡封,开始读起信来,落款日期在她逝世前的一个星期天:
“亲爱的侄子:
当姨妈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命不久矣,洗罗家族在欧洲历史上是最擅长人事预言的家族,可惜,这一次,无论是扑克牌还是水晶球都无法准确的帮你算出未来究竟如何,因为,这和你本人,和家族的命运有深切的关连。
确切的说,每个执掌事务的继承人,都能在指定的家族图书馆里找到那一本凭戒指才能打开封印的管理手册,从而了解到每一代管理员的任务,可是,手册上的最后一页对历史上的每一个继承人始终是一个无法看到的秘密,只有大十字连星在一千年后的夏天出现的时候,那些隐密文字才可以显示在图册上,而在这之后的那个继承人,才是真正的执行者。
当我看到那一页文件的时候,连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拉,姨妈老了,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惊吓,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对你这样一个被迫接受了家族事务的年轻人来说。
所以,看完这封信之后,你还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放下心里的所有负担,把戒指丢到海里,让什么家族从此见鬼去吧(各位祖先,原谅我吧)马上回家,安心做你的好学生去。
或是把行李放下,三楼的图书室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注定的命运在那里会有提示。
Good luck!
PS: 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管家。
趁着老管家端来小甜饼和黑咖啡的时候,我慢吞吞的问道:“三楼的封印还有效么?”
他拿从怀里出一把精巧的古铜钥匙,“少爷,想清楚了?”
我慢慢把手里的戒指摘了下来,套在钥匙最上方的圆环里,古铜色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浅,最后变成耀眼的金黄色,照得整个大厅闪闪发光。我轻轻朝他点了点头。
来吧,命运,就象我不能放弃其它人一样,在雨夜里冲出屋子朝他们开枪的时候,已经注定我没有了其它选择。
※        ※        ※        ※       
在三楼徘徊了一阵子,心想在接受命运之前何不先了解一下这魔头的来历。
魔怪年鉴里的D字头果然都有德尔古拉这个名字。
“魔界历史最悠远的一个家族,旁系一直衍射到极北之洋的飞龙族。第三十二代世袭继承人德尔古拉莫拉迪尼出生的那天夜晚,天空出现大十字,狮子座朝南,三颗大流星缓慢划过阿尔匹斯不动岳顶峰,神庙根基震动,万年烛熄灭,全部吻合古典中记载的撒但诞生预言,据说在这个预兆下出生的婴儿,长大之后将成为颠覆魔界和人界的领袖,所以,在征得最高长老会同意之后,由当时的近卫僧侣对那天夜里出生的婴儿全部处死。
命令得到了彻底的执行,德尔古拉家族却用远古的密术影蛊法制造出了婴儿的幻体,莫拉迪尼被送到幽瞑地被一支旁系血亲抚养。
二十年后当这秘密被揭露时,德尔古拉家族全体被投入时间黑洞给予处罚,三个月后德尔古拉本人在幽瞑地以传说中的大神帝释天的名义号召魔族们起来反对当时的统治者,响应者无数,两年后,德尔古拉率领的大军在净土之西击败当时的魔界第一军团主力,圣域震惊,最高七人审判团成立以应付当时的紧张局势,从此取代了最高长老会在行政和管理上的权力。
可惜当时的德尔古拉已经实力大张,魔界的执政者们派出的军队一支一支的被吞并和歼灭,德尔古拉所到之处,以建立新秩序创造新世界为名,一片灰飞烟灭。四年后,逼近圣域和京城,扬言要拆毁神庙掏烂京城把为数有七百的长老团全体投入时间碾压机压扁。
最高七人团不得不从神庙里取出被禁用的远古大咒——元素封闭法,在撒哈马高原一战中成功将德尔古拉擒获,并将其打入精神微波炉进行能量解析。魔界的造反军团从此烟消云散,有史记载以来最旷持日久的一次叛乱就此土崩瓦解。魔族世界的秩序和安全得到了拯救。
今天生活在幸福生活中的妖怪们,请时刻牢记当初英雄们为了阻止德尔古拉的野心而牺牲的勇士们,并警惕他的继承人再次出现。
这一章的最后一页附带当时的第一代最高七人审判团关于处置德尔古拉的通告和全体签名。
这到底是一个造反不成的英雄还是一个恶毒无比的大魔头,我在图书室看到眼睛发昏还是不大理解,不过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算是魔界,也和人间一样,到处充满了如此肮脏的,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力而不惜以别人生命为代价的当权者。
长叹一口气,喝下一杯红葡萄酒,借以休息一下疲劳的眼睛。这书里讲的还是不尽不实,到底是什么魔咒这么厉害,一下子把不可一世的德尔古拉一下子打翻在地,又是什么人执行的?看着红红颜色的酒杯子一阵发呆。想到了那页处置德尔古拉的通告上越来越大的红戳。
突然灵机一动,那一页审判团的通告签名里面只有六个人,第七个人到哪里去了呢?
猛的想起,他造反的这段时间不久之后,便是我的那个妖怪祖先进入人类世界的时候,看来这里面有点内情。
找到古事记录的第一届魔界最高七人审判团名单,上面的最后一名是——“洗罗”。
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的介绍和资料,魔界里也没有这个家族。
看来这家族改到人类世界生活了,嘿嘿。
点亮了蜡烛,在继承人只能进去的那个小房间门口默默祈祷了一下,把钥匙插进了门洞。
密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桌子上只有一本书,钥匙依旧在闪闪发光,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那个在我睡梦中出现的男人。
突然明白了什么,拿起书翻开到最后一页。
“最后的仇敌……死亡,要归于无有。
名字为洗罗的家族继承者,所必须执行之最后任务为阻止德尔古拉复活及其野心,让他在黑暗中再次沉迷于背叛的痛苦,用血洗净他的罪,用火掏走他的心,藐视这法和这宿命的,将为神的子孙们所诅咒。
“下面是关于德尔古拉和洗罗的恩怨史。
仿佛是宿命一般,洗罗和德尔古拉就是远古以来的大对头,两个人在远古时期分别担任最高神西瓦的卫队长和天使长。德尔古拉那时候的名字是撒但。那时候还没有人类和魔界的边线划分,一切都在混沌之中。
撒但很聪明,认为自己能取代西瓦成为神,尽管他自己也是个被造出来的神仙。于是趁西瓦出征之际发动了叛乱,一时天地神三界一片大乱,洗罗为了制止他,在那场混战中制造出了极端魔法诅咒……元素封闭法,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在当时的天界上捅了个大洞,一部份未知的东西流落到地面上,再也回不去了,从此有了魔界和人间。
洗罗和撒但都掉到了地上,两个人从此开始了轮回中的对决……几乎和人类的历史一样长。撒但一直想在魔界夺取大权,作统治者而后凭自己的力量再次回到天上,而洗罗重生之后总是在记忆的驱使下一次一次的阻止撒但的企图。
这是一部惨烈无比的斗争史……无数次的轮回和死亡铸造而成仇恨是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压在两个人的宿命之中。
每当撒但的力量占了上风的时候,洗罗总是不得不重复使用他的那个咒语……威力之强足以相当现代的核武器几百次,两个人同时在爆炸之中同归于尽。这就是为什么被禁止又被拿出来使用在古典记载的德尔古拉事件中。威力极大的魔咒整个的把德尔古拉的军队消灭掉了,洗罗却没有死,他意识到这魔法有了缺陷……自己的能量在轮回中递减了,同样的,德尔古拉也不会死,所以只能先把他打进精神微波炉里关起来,洗罗自己无法逃脱衰老带来的死亡,为了保持自己的能量能够在隔代里得到传递,他选择了人类世界作为流放地……在这里可以实现隔代大遗传……人类的特点决定了他能挑选出合适的人选。
咒语在几代人的研究之下得到了补充和修改,威力得到了不断的增大和加强。
我终于明白了吊在我头顶的那把命运之剑的意思。一阵悲哀涌上了心头,难道所有的仇恨只能在轮回中不断重演生与死,血和泪的把戏么,权力的臭味难道就真的这么诱人?
洗罗和德尔古拉,你们这两个可怜的家伙。那个所谓的神,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眼前幻化出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画面:偌大的魔界荒原,塞尽奇形怪状的刀枪剑戟,受伤的魔兽们巨大的哄叫声震彻天外,分不清敌我,看不见天日,只有一片片夹杂了鲜血的浓尘,吹雾般袭卷了整个战场。
一轮红色的妖月低沉的挂在荒原高处,几只飞翔在天空中的翼龙们巨大的身影不时的掠过它,偶尔有一只被长长的火焰射中,便发出悲鸣轰然落地,一片尘土飞扬。
拖长的、短促的、疾快的、缓慢的耀眼刀光剑影,映像出狰狞的独眼巨人们带血的表情,他们已经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时不时的发出疯狂的大叫声,一个头颅伴着破碎的肢体四下纷飞。一堆堆怪物们就如巨型磨坊里的豆子一样不停翻动搅和着,实在分不清那一边是谁另外一边又是谁?
双方在这个硕大的战场不停的撕杀,尸体渐渐增高、增宽。
那个应该叫做德尔古拉还是撒但的家伙,正在盖马高原的最顶处静静的等待着,观望着,血一样的云层似乎就压在他的头顶,风声呜呜咽咽的抽泣在他的背后,脸孔死人一样的苍白,头发随着风披散在半空中。他的军团们在横跨战场的飞龙们的指挥下,前赴后继从背后的低谷流水般的涌动出来,杀向对方阵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远方,象在找寻什么。
一声隐隐约约的呼啸从远方传来,一时之间竟压住了战场上震天盖地的杀声。
呼啸声已经逼近,如同晴天的霹雳一样在广阔的战场火山一般的暴发,那个熟悉的面孔,在妖兽之中如脱缰野马滚滚而来,手持黄金大斧。乱军之中如碎裂山河的狂涛,轰然暴喝不断发出,四面八方充塞他的怒轰,穿透无数怪物们的耳膜,翻江捣海化作狂猛天龙,背后的金箭一根一根的带着火焰射出,整片整片的怪物们就此倒下。可是马上有更多的妖怪们马上填充进空档,那个身影被包围在一片血海中。
德尔古拉张开长袍,飞起。一片阴影笼罩到战场半空。“洗罗,你又来了么?”他嘿嘿狞笑道:“今天,应该是你臣服于我的日子了吧?”
那个背影突然停住,转眼间被一群独眼怪物和怪兽们掩盖了。
“不好!”德尔古拉仿佛想起了什么。
一丝耀眼的光从怪物们的人缝中透出,转瞬间越来越亮,范围越来越大,滚雷一般的低咛从中发出。轰隆一声抛出一个巨大的光环不住扩大,扩大……
转眼间化作一声巨响,贯彻四野八方。大地不停的摇晃着。
那是属于大自然才有的灾难,地裂天崩再造宇宙,一切在爆炸中烟消云散。
所有的景像在这声巨响中归于平淡。
一个声音在一片低沉中静静的吟唱:
我是一个无话可说的神话里的谎言和我的沉默之间隔着古老的荒野你的轮回使它们甜蜜的相逢但这大地底下深埋着沉重的河流关于复活的话题它们知之甚少。
。。。。。。。。。。。。。。。。。。。。。。。。。。。。。。。。。。。。。。。。。。。。。
那一个雾气浓密的早晨当我走出密室的时候,太阳正从东方摇摇晃晃一路走来,多少年来我一直没察觉到这短短的一瞬竟然是如此的可爱,金色的线条在远处的白桦林上空骄傲的自由的奔走着,地平线的尽头喷吐出用任何语言也形容不了的灿烂云朵。这清冷的欧罗巴的春天的早晨,曾经在无数诗人和作家的笔下呈现出令人向往的一面,而不久以后,我却要永远的告别这一幕,在无边的黑暗中继续守候我的下一次轮回。
我明白那个咒语代表甚么着意思,启动这咒语的人必须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引发蕴藏在大地深处的能量,而德尔古拉、他的随从、还有雨还有我都将消失在剧烈的那一场能量爆发之中。
所不同的是,我还可以在下一个轮回中等待德尔古拉,而雨将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嘿嘿,所谓的命运,就是如此这般的奇特么?
我定神凝视着遥远的东方,想必这个时候,雨这个美丽的妖怪正潜伏在人世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和她的同伴们一起前仆后继的编队进入妖怪们的造反军队之中。也许再过几天,就要由面对面的来结束她的生命。
她会记得我么?
“少爷,该出发了。”老管家把行李从里屋提了出来。
按照手册上的指引,我必须前往G国的首都提取最后的那个能量瓶,他被密封在威斯缅斯特教堂后的陵墓里。
我需要一个合作者,那里是魔界近卫团的专用信道。作为一个虚弱的人类,洗罗是没有办法从戒备森严的守护中拿到那东西的。
合作者的联络办法在管理者手册上已经注明,通过带家族标志的呼唤术雇佣魔界的应征者,不受结界和信道限制。
一般的应征者,都是一些魔界的无业魔法师,或者是被开除出近卫团的原执法者。
或许也可以称之为“亡命之徒”。
把写在羊皮纸上的意象书在壁炉里点燃,片刻之后最合适的应征者便会出现在烧成灰烬的纸卷上。附带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我的这个合作者名字叫做紊紊,动力系A级别魔法师。
见面地点在开往G国那列著名的东方快车上。
三天后的早晨,我在F国的海关车站前仔细观察着那一列曾经被无数文学作品描述过的火车,它刚刚从达达尼尔开过横渡跨越欧亚的海峡,一路风尘朴扑,令人难忘的银灰色车厢外壳,充满梦幻气味的造型和摆设,无一不令人怀念起那个难忘的时代。
如果半夜中在某个过道上停留,说不定还可以和那些著名的历史人物的鬼魂相遇吧?
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最近是不是有点穷途没路的味道,心里哭笑不得。
一个背着书包的短发女孩在月台向我挥手,恍惚中似乎见过面。
“我就是紊紊,你一点见过我。”她笑嘻嘻的说道。
我想象中的A级别大妖怪,总是和实际上遇到的有天壤之别,这个娇滴滴的还在咬棒棒糖的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妖精,真的可以降妖捉魔么?
“悟空,你还是不要闹了……”这是那出戏的台词啊。头脑里突如其来的一片混乱不堪,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伸出手与之相握,心里生出一丝舒服的凉意,朝之微笑一下,并不言语,把简单的行李放进包厢里的托架上,我们用的是24号包厢,有独立的广播系统,飞鹰乐队,Love
Will Keep Us Alive,三十年前的东西,很动听。
名字叫做紊紊的妖怪从对面的床铺突然凑了过来:“要不要吃糖?”手里举起一根花花绿绿的东西。两颗牙齿又尖又白。
狐疑的看了这小妖怪一眼,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慢慢的摇摇头,躺下,从提包里拿出纪伯伦的一本散文集,剩下的时间不多,要是都浪费在讲话上,实在不大值得。白了她一眼。
“嘿嘿,洗罗家的少爷真是架子大呀,虽说只是你请来的保镖,毕竟这可是个玩命的活啊,听说,以前干这事情的雇用法师可是很少有活着回来的哦!”她一翻身坐倒在对面,翘起腿来半空中一摇一摇的,头朝向我这边不停的朝我吐吐舌头做做鬼脸。
我实在无可奈何,这小妖怪再这么唧唧歪歪不停,不用念甚么超级大咒,这列东方快车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这个我命中的魔头啊,为甚么偏偏选中她作为我生命中最后的旅伴?
恨意迭生,马上掏出手册开始翻看有没有可以解除合同的那一项。
她象看出了甚么似的,“不用找了,现在魔界一片大乱,那些亡命之徒都去参加德尔古拉的雇佣军兵团了,我是最后一个收到你那张传呼条的,认命了吧。”
她朝我顺势挥挥手里的棒棒糖,眼睛有点迷迷的。
看来说的不假,何况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长叹一口气,汽笛呜呜的开始鸣叫起来。
“放心吧,我可是魔法学校500年来最杰出的毕业生呢,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替你轻松打发就是。”名字叫紊紊的妖怪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一支棒棒糖,“乖乖的吃完这一根柠檬味道的,开始睡觉吧,我的大少爷,现在开始,你就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根蜡烛点燃,奇特的香气开始在四周漫溢出来,令人觉得很舒服的味道。有点浑浑欲睡,她把蜡烛插在座台上,开始趴在餐台上,朝窗外贪婪的观看起来。
事到如今,我还是认命了,乖乖把糖咬在嘴里。
“我,还是第一次在人间坐火车呢。”她有点兴奋的说道。
我含混不清的问道:“以前没有来过?” 眼皮开始觉得疲倦。
“来过,那是三年前了吧。”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相当甜蜜的笑容,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像是深海里的鱼一样猛的从水面上串到我的记忆里。似乎她变得不那么讨厌了,可惜此时已是昏昏然,一阵舒服已极的感觉象是从鼻孔扩散到全身,在也问不起甚么。
※        ※        ※        ※
我在睡梦中遇见了雨,那个令我心魂牵挂的美丽的妖怪,她那长长的头发就象银色的丝一样在暗夜的星空下飞舞,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无比,可是沉默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漂亮脸孔仍然在我的梦中也如此清晰。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深遂的眼睛默默的看着我。
雨,你来了么?
我感觉到她的气息正在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我飞驰而来,后面气团蜂拥。
我惊醒了。妖怪紊紊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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