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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上联:五里巨梁长留浩气;下联:灵安仙山永慰英灵
  2、上联:一生心性厚;下联:百世子孙贤
  3、上联:吉人眠吉地;下联:佳偶奠佳城[由Www.DuanMeiWen.Com整理]
  4、上联:漫步龙山随缱绻;下联:畅游福岭任逍遥
  5、上联:依水傍山大福地;下联:步云攀桂有缘门
  6、上联:一世清名英年早逝;下联:半途福寿壮志未酬
  7、上联:传家不外为善两字;下联:教子只在积德一端
  8、上联:灵安福地卧真穴;下联:子孙世代福无休
  9、上联:山辉川媚光华相映;下联:子贵孙贤仁寿同登
  10、上联:先人德望在;下联:后辈业绩高
  11、上联:通古今文史;下联:育天下英才
  12、上联:风范亿万年长传后代;下联:典型千百世永驻人间
  13、上联:身卧福地始成大朴归天地;下联:魂泊灵山更留和风惠子孙
  14、上联:寿比千年龟鹤永;下联:福荫后代子孙贤
  15、上联:四面紫气霭吉地;下联:八面灵龙拥洞天
  16、上联:报效先辈唯修德;下联:希冀儿孙当尽忠
  17、上联:近智近仁近孝悌;下联:希贤希圣希显达
  18、上联:得山水情其人不朽;下联:怀凌云志儿孙必贤
  19、上联:且喜座中先得月;下联:不妨睡处亦看山
  20、上联:一生辛勤德传梓里;下联:终身节俭范式亲朋
  21、上联:后环青山千古秀;下联:前抱绿水万代昌
  22、上联:懿德长存子孙托福;下联:非份莫求世代永昌
  23、上联:母仪千古留桑梓;下联:长记慈惠传后世
  24、上联:茹苦含辛抚儿女;下联:厚德载福荫子孙
  25、上联:旺龙真穴千秋富;下联:砂水朝抱万载昌
  26、上联:仁义自修君子安乐;下联:勤俭传家后代利贞
  27、上联:祥光灿烂照先祖;下联:瑞气蒸腾裕后昆
  28、上联:天马映佳城大德必受;下联:金龟排福地长发其祥
  29、上联:龙旺穴真发富贵;下联:砂青水秀子孙兴
  30、上联:教子相夫称美德;下联:节俭勤劳存懿范
  31、上联:日月星辰三光呈异彩;下联:春秋冬夏四季浴清芬
  32、上联:来山必然发甲第;下联:去水定主获贞祥
  33、上联:佳城福地慰父母一生艰辛;下联:青山绿水荫子孙万代兴旺
  34、上联:银女凤凰福地;下联:金童龙虎仙山
  35、上联:礼义廉耻;下联:福禄寿喜
  36、上联:山川饱含千古秀;下联:椿萱长占四时春
  37、上联:祖考贻谋唯勤与俭;下联:孙苗长乐既翁且眈
  38、上联:蹈德咏仁路无不畅;下联:正身履道乐以相传
  39、上联:岭上梅花香五里;下联:墓前明月照三更
  40、上联:青山绿水相依梦绕龙潭;下联:白云红日相伴魂系蓝天
  41、上联:美德常齐天地永;下联:嘉风久伴山河存
  42、上联:福地洞天先贤独得;下联:近山流水后辈共怀
  43、上联:水色山光衬吉地;下联:花香鸟语颂鸿恩
  44、上联:慎终须尽三年礼;下联:追远常怀一片心
  45、上联:盖世功名不矜不我;下联:一心道德在敬在诚
  46、上联:百世昌隆赖先辈;下联:千秋功德垂子孙
  47、上联:操如松柏清如竹;下联:言可经纶行可师
  48、上联:山如父肩父肩担儿女;下联:水似母爱母爱润子孙
  49、上联:山川豪气元龙高卧;下联:英灵遐想仙鹤常游
  50、上联:祖德宗功征祥瑞;下联:子孝孙贤迎腾达
  51、上联:山环水抱聚紫气;下联:虎踞龙蟠呈吉地
  52、上联:牢记礼为孝之本;下联:莫忘道以德而宏
  53、上联:念前辈克勤克俭创业;下联:勉后裔课耕课读振家
  54、上联:骑龙腾空去;下联:驾鹤朝西归
  55、上联:英灵已作蓬莱客;下联:德范犹励后代人
  56、上联:欲见严容何处览;下联:唯思良训弗能闻
  57、上联:蓬山此去无多路;下联:瑶池迎母小玉挽
  58、上联:剪月裁云深恩长在;下联:问晴课雨美德永恒
  59、上联:取静于山寄情于水;下联:虚怀若竹清气若兰
  60、上联:青山源远护吉地;下联:碧水长流霭瑞气
  61、上联:德沐桃李名高金鼎;下联:功裕芝兰节映冰壶
  62、上联:一生正气垂青史;下联:两袖清风贯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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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字,联】
  教诲永记,风范长存,
  【,五,字,联】
  慈颜小犊行,春晖寸草心,父恩重如山,母爱深似海,高风传梓里,亮节照后人,虎山脉吉地,龙像绕仙灵,黄土护严灵,青山藏盛德,吉人眠吉地,佳偶奠佳城,名山藏玉墓,浩德蔚人文,名山多秀色,福地永光辉,重山朝吉地,叠水颂佳城,前辈安吉地,后代启荣昌,乾坤皆一体,日月照千秋,青山处处美,子孙代代昌,青山埋筋骨,风雨育儿孙,青山绕佳城,子孙代代贤
  山川环吉地,脉源拱佳城,身去音容存,寿终德望在,星辰常作伴,草木永为邻,一生心性厚,百世子孙贤,一生行好事,千古流英名,懿德千秋在,佳城万古春,英灵千秋在,佳城万古存,有尘风自扫,无灯月长明,
  【,六,字,联】
  命佐岐山开国,望隆渭水传家,绿水源远长流,子孙万代荣昌,凝聚群峰秀气,永庇百代昌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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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世昌隆赖先辈,千秋功德垂子孙,报效先辈唯修德,希冀儿孙当尽忠,博学勤奋恨去早,克己宽人痛尤深,苍天无情留人恨,青山有意佑后人
  操如松柏清如竹,言可经纶行可师,茶品千秋风雨韵,花开万代桂兰芳,常观碧水流源远,永佑后人福泽长,慈诲千载犹在耳,懿德万年永流芳,慈母圣地千秋在,子孙尊教万古存,此地山川添秀色,升天紫气佑儿孙,当年幸立程门雪,此日空怀马怅风,凤舞名山呈异彩,形安吉地显光辉,高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高卧名山多福荫,长眠福地永光辉,美德常与天地在,英灵永垂宇宙间,志同松柏清同竹,言可经纶行可师,功德常昭垂千古,恩泽长绵仰万年,龟岭凭栏餐秀色,龙山揽胜浴清风,桂馥兰芳钟毓秀,人杰地灵锦绣图,合冢长眠千载旺,精英永驻万年荣,后环青山千古秀,前抱绿水万代昌
  虎形毓秀生瑞气,吉地钟灵启人文,岵峰常育千枝秀,屺泽永滋百代荣,佳城永固千秋在,吉日常照万代荣,教子相夫称美德,节俭勤劳存懿范,近智近仁近孝悌,希贤希圣希显达,慷慨解囊呈爱心,栏栅闪亮树高风,抗美负伤不居功,勤俭持家教子严,昆仲竖碑裕后裔,二老添彩灵生辉,牢记礼为孝之本,莫忘道以德而宏,良图百代传风范,仪表千秋启后昆,灵安福地卧真穴,子孙世代福无休,灵山翠翠留懿范,碧水盈盈泽后昆,龙台福地卧真穴,子孙世代福无休,龙腾吉地光辉远,鸠跃名山福荫多,马卧牛眠荣地脉,龙腾凤舞护坟茔,漫步龙山随缱绻,畅游福岭任逍遥,美德常齐天地永,嘉风久伴山河存
  美德与山河长存,英灵同松柏永青,名山高卧光辉远,吉地长眠福泽多,名山合冢千秋旺,福地同眠万古新,名山吉地安父母,永固佳城旺子孙,明月恩光千秋照,灵山兰桂万年春,母仪千古留桑梓,长记慈惠传后世,蓬山此去无多路,瑶池迎母小玉挽,千年笔架昌文运,绝代神龟举将才,千秋佳城留胜迹,万代儿孙拜先亲,且喜座中先得月,不妨睡处亦看山,青山常绿托先灵,福荫永垂佑后启,青山佳城佑后人,月形吉地葬忠骨,青山绿水好风光,五岳河川多美景,青山溢气龙凤舞,蛇形灵贯子孙荣,青山源远护吉地,碧水长流霭瑞气,青史天长照后人,沃土地久藏英魂,求解放征战南北,为公仆两袖清风
  鹊巢奥运颂千秋,父母生死常相伴,茹苦含辛抚儿女,厚德载福荫子孙,山川饱含千古秀,椿萱长占四时春,山环水抱聚紫气,虎踞龙蟠呈吉地,山能聚气安先祖,地若钟灵耀后人,山青水秀成墓地,鸟语花香现才郎,扇动余风维巽令,形藏五岳护坤元,寿比千年龟鹤永,福荫后代子孙贤,双亲卜吉牛眠地,子孙兴旺万代荣,水色山光衬吉地,花香鸟语颂鸿恩,四面青山绕吉地,五方龙脉供仙灵,四面青山绕吉地,一堆黄土映佳城,四面云山开紫气,一成大墓放祥光,四面紫气霭吉地,八面灵龙拥洞天,他山石借佳城固,懿德碑铭福泽绵,同树雄心创家业,共卧钟灵佑后人,五岳河川多美景,青山绿水好风光
  祥光灿烂照先祖,瑞气蒸腾裕后昆,秀水灵光昭福地,英名美德启人文,一轮红日照福地,万里明月拥佳城,一轮明月照佳城,四面青山悬彩画,一生正气垂青史,两袖清风贯长虹,英灵已作蓬莱客,德范犹励后代人,永怀先亲安吉地,佑启后嗣誉全球,欲见严容何处览,唯思良训弗能闻,辄谒佳城怀厚德,长眠窀穸蔚人文,木本水源怀先德,枝荣叶茂启后人,中世勤劳务栋宇,下年耕读靠儿人,祖德宗功征祥瑞,子孝孙贤迎腾达,
  【,八,字,联】
  传家不外为善两字,教子只在积德一端,蹈德咏仁路无不畅,正身履道乐以相传,得山水情其人不朽,怀凌云志儿孙必贤,德沐桃李名高金鼎,功裕芝兰节映冰壶
  福地洞天先贤独得,近山流水后辈共怀,盖世功名不矜不我,一心道德在敬在诚,剪月裁云深恩长在,问晴课雨美德永恒,救死扶伤一代先师,德高望重情满人间,母德流芳香飘中外,佳城永固气壮山河,勤奋敬业才华横溢,英年早逝风采长存,青山环抱钟灵毓秀,日月同辉源远流长,取静于山寄情于水,虚怀若竹清气若兰,仁义自修君子安乐,勤俭传家后代利贞,山川豪气元龙高卧,英灵遐想仙鹤常游,山辉川媚光华相映,子贵孙贤仁寿同登,天资聪颖特立独行,坎坷一生终获安宁,五里巨梁长留浩气,龙台仙山永慰英灵,一生辛勤德传梓里,终身节俭范式亲朋,懿德长存子孙托福,非份莫求世代永昌,踊跃捐资永播芳名,慷慨解囊功高道义,祖考贻谋唯勤与俭,孙苗长乐既翁且眈
  【,九,字,联】
  爱夫英逝妻痛情切切,慈父长辞女悲思悠悠,风范亿万年长传后代,典型千百世永驻人间,俩老卧名山馨香万代,三光照吉地福豆千秋,念前辈克勤克俭创业,勉后裔课耕课读振家,日月星辰三光呈异彩,春秋冬夏四季浴清芬,山如父肩父肩担儿女,水似母爱母爱润子孙,天马映佳城大德必受,金龟排茔地长发其祥,
  【十,字,联】,
  出生入死为党为国为军,克勤克俭立功立业立德,夫妻恩今世未全来世再,儿女债两人共负一人完,精湛设计铸就一生丰碑,高尚情操泽被两江厚土,青山绿水相依梦绕龙潭,白云红日相伴魂系蓝天,驻祥云群岭纷来朝圣地,腾瑞霭山峦叠至拥龙台,
  【十,一,字,联】
  龟卧福山喜结万缘修墓葬,龙蹲宝地欣逢千禧建陵园,佳城福地慰父母一生艰辛,青山绿水荫子孙万代兴旺
  两豕立业心怀孝悌彰族里,千秋伴父福佑子孙慰英魂,龙台福地慰父母一生艰辛,青山绿水旺子孙万代兴旺,日月作证今生永念父女辉,乾坤轮回来世再续母子情,戎马硝烟转战南北迎曙曦,德高身正呕心沥血育英才,身卧福地始成大朴归天地,魂泊灵山更留和风惠子孙,身卧龙台始成大朴归天地,魂泊灵山更留和风惠子孙,寿世垂百年而远共仰典型,有为协万事之宜自昭正气,相濡百世涟水依旧山秀色,光耀后人懿德永在祖恩深,冥冥无际一祭哪堪报亲恩,世事茫茫魂若有灵鉴我思,
  【,多,字,联】
  幼小失怙恃维艰维辛度日月,青壮任劳怨为国为家殉英年,夙兴夜寐披肝沥胆挥洒生命写荧屏,克己敬道爱亲友朋竭尽忠诚为人生
  1,功昭后人;德炳丹青。,功昭后人;德炳丹青。,丹青
  2,青山芝兰茂;碧海翰泽长。,青山芝兰茂;碧海翰泽长。
  3,祥云笼吉地;瑞气绕佳城。,祥云笼吉地;瑞气绕佳城。
  4,传家维孝悌,岩留云盈福地;养性在忠良,架护海拥新天。,传家维孝悌,岩留云盈福地;养性在忠良,架护海拥新天。
  5,立德齐今古,祖德千秋常祀典;存厚传子孙,儿孙万代绍书,立德齐今古,祖德千秋常祀典;存厚传子孙,,香。
  6,紫气盈福地,山接桃峰增福寿;祥云拥洞天,案朝竹屿兆平,紫气盈福地,山接桃峰增福寿;祥云拥洞天,,安。
  7,承家多有德,北斗钟灵征吉地;继代有仁风,湖山毓秀兆佳,承家多有德,北斗钟灵征吉地;继代有仁风,,城。
  8,福田祖上种;心地子孙耕。,福田祖上种;心地子孙耕。
  9,千秋常祀典;万代绍书香。,千秋常祀典;万代绍书香。
  10,德行感桑梓;品节昭后人。,10,德行感桑梓;品节昭后人。
  11,父恩深似海;母德重如山。,11,父恩深似海;母德重如山。
  12,天和随所寄;风气若无怀。,12,天和随所寄;风气若无怀。
  13,奇峰朝福地;秀水育贤人。,13,奇峰朝福地;秀水育贤人。
  14,勤俭敦夙好;耕读秀群英。,14,勤俭敦夙好;耕读秀群英。
  15,清山长福寿;玉水旺财丁。,15,清山长福寿;玉水旺财丁。
  16,立德齐古今;藏书教子孙。,16,立德齐古今;藏书教子孙。
  17,山水风光秀;子孙世泽长。,17,山水风光秀;子孙世泽长。
  18,德贯天人际;气穿日月光。,18,德贯天人际;气穿日月光。
  19,湖海星峰拱北斗;梦笔生花产栋梁。,19,湖海星峰拱北斗;梦笔生花产栋梁。
  20,积德培麟趾;传善起凤毛。,20,积德培麟趾;传善起凤毛。
  21,案朝福海千秋盛;地接桃津万代兴。,21,案朝福海千秋盛;地接桃津万代兴。
  22,高风袭祖训;正气遗荪枝。,22,高风袭祖训;正气遗荪枝。
  25,一生心性厚;百世子孙贤。,25,一生心性厚;百世子孙贤。
  26,静时疑水近,高处见天阔。,26,静时疑水近;高处见天阔。
  27,良山贵向乘生气;玉水藏风永吉祥。,27,良山贵向乘生气;玉水藏风永吉祥。
  27,桃李成蹊径;兰竹光画图。,27,桃李成蹊径;兰竹光画图。
  28,家风远播起祥光;世泽永绵浮瑞霭。,28,家风远播起祥光;世泽永绵浮瑞霭。
  29,面山如对画;玩水爰临池。,29,面山如对画;玩水爰临池。
  30,灵山宝穴千古秀;瑞彩祥云万年昌。,30,灵山宝穴千古秀;瑞彩祥云万年昌。
  31,椿萱挺而健;芝兰清且香。,31,椿萱挺而健;芝兰清且香。
  32,灵山昌百世;宝穴旺千秋。,32,灵山昌百世;宝穴旺千秋。
  33,松柏春常在;芝兰德自馨。,33,松柏春常在;芝兰德自馨。
  34,百子天地寿;万孙日月长。,34,百子天地寿;万孙日月长。
  35,洞天引金凤;福地兆玉麟。,35,洞天引金凤;福地兆玉麟。
  36,地连八斗文光聚;峰拱大湖瑞气盈。,36,地连八斗文光聚;峰拱大湖瑞气盈。
  37,骑龙腾空去,驾鹤朝西归。,37,骑龙腾空去;驾鹤朝西归。
  38,一生心性厚;百世子孙贤。,38,一生心性厚;百世子孙贤。
  39,先人德望在;后辈业绩高。,39,先人德望在;后辈业绩高。
  40,通古今文史;育天下英才。,40,通古今文史;育天下英才。
  41,吉人眠吉地;佳偶奠佳城。,夫妻合葬),(夫妻合葬,41,吉人眠吉地;佳偶奠佳城。,夫妻合葬),(
  42,银女凤凰福地;金童龙虎仙山。,夫妻合葬),(夫妻合葬,42,银女凤凰福地;金童龙虎仙山。,夫妻合葬),(
  43,慎终须尽三年礼;追远常怀一片心。,父子合葬),(父子合葬,43,慎终须尽三年礼;追远常怀一片心。,父子合葬),(
  44,依水傍山大福地;步云攀桂有缘门。,44,依水傍山大福地;步云攀桂有缘门。
  45,龙旺穴真发富贵;砂青水秀子孙兴。,45,龙旺穴真发富贵;砂青水秀子孙兴。
  46,旺龙真穴千秋富;砂水朝抱万载昌。,46,旺龙真穴千秋富;砂水朝抱万载昌。
  47,岭上梅花香五里;墓前明月照三更。,47,岭上梅花香五里;墓前明月照三更。
  48,来山必然发甲第;去水定主获贞祥。,48,来山必然发甲第;去水定主获贞祥。
  49,一世清名英年早逝;半途福寿壮志未酬。,49,一世清名英年早逝;半途福寿壮志未酬。
  50,后环青山千古秀;前抱绿水万代昌。,50,后环青山千古秀;前抱绿水万代昌。
  51,牢记礼为孝之本;莫忘道以德而宏。,51,牢记礼为孝之本;莫忘道以德而宏。
  52,百世昌隆赖先辈;千秋功德垂子孙。,52,百世昌隆赖先辈;千秋功德垂子孙。
  53,近智近仁近孝悌;希贤希圣希显达。,53,近智近仁近孝悌;希贤希圣希显达。
  54,报效先辈唯修德;希冀儿孙当尽忠。,54,报效先辈唯修德;希冀儿孙当尽忠。
  55,水色山光衬吉地;花香鸟语颂鸿恩。,55,水色山光衬吉地;花香鸟语颂鸿恩。
  56,山川饱含千古秀;椿萱长占四时春。,56,山川饱含千古秀;椿萱长占四时春。
  57,四面紫气霭吉地;八面灵龙拥洞天。,57,四面紫气霭吉地;八面灵龙拥洞天。
  58,且喜座中先得月;不妨睡处亦看山。,58,且喜座中先得月;不妨睡处亦看山。,看山
  59,青山源远护吉地;碧水长流霭瑞气。,59,青山源远护吉地;碧水长流霭瑞气。
  60,山环水抱聚紫气;虎踞龙蟠呈吉地。,60,山环水抱聚紫气;虎踞龙蟠呈吉地。
  61,祖德宗功征祥瑞;子孝孙贤迎腾达。,61,祖德宗功征祥瑞;子孝孙贤迎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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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蓬山此去无多路;瑶池迎母小玉挽。,63,蓬山此去无多路;瑶池迎母小玉挽。
  64,英灵已作蓬莱客;德范犹励后代人。,64,英灵已作蓬莱客;德范犹励后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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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美德常齐天地永;嘉风久伴山河存。,66,美德常齐天地永;嘉风久伴山河存。
  67,欲见严容何处览;唯思良训弗能闻。,67,欲见严容何处览;唯思良训弗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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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祥光灿烂照先祖;瑞气蒸腾裕后昆。,69,祥光灿烂照先祖;瑞气蒸腾裕后昆。,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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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操如松柏清如竹;言可经纶行可师。,71,操如松柏清如竹;言可经纶行可师。
  72,茹苦含辛抚儿女;厚德载福荫子孙。,72,茹苦含辛抚儿女;厚德载福荫子孙。
  73,教子相夫称美德;节俭勤劳存懿范。,73,教子相夫称美德;节俭勤劳存懿范。
  74,母仪千古留桑梓;长记慈惠传后世。,74,母仪千古留桑梓;长记慈惠传后世。
  75,祖考贻谋唯勤与俭;孙苗长乐既翁且眈。,75,祖考贻谋唯勤与俭;孙苗长乐既翁且眈。
  76,蹈德咏仁路无不畅;正身履道乐以相传。,76,蹈德咏仁路无不畅;正身履道乐以相传。
  77,仁义自修君子安乐;勤俭传家后代利贞。,77,仁义自修君子安乐;勤俭传家后代利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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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德沐桃李名高金鼎;功裕芝兰节映冰壶。,79,德沐桃李名高金鼎;功裕芝兰节映冰壶。,节映冰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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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剪月裁云深恩长在;问晴课雨美德永恒。,81,剪月裁云深恩长在;问晴课雨美德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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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五里巨梁长留浩气;灵安仙山永慰英灵。,87,五里巨梁长留浩气;灵安仙山永慰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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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山如父肩父肩担儿女;水似母爱母爱润子孙。,90,山如父肩父肩担儿女;水似母爱母爱润子孙。
  91,念前辈克勤克俭创业;勉后裔课耕课读振家。,91,念前辈克勤克俭创业;勉后裔课耕课读振家。
  92,风范亿万年长传后代;典型千百世永驻人间。,92,风范亿万年长传后代;典型千百世永驻人间。
  93,日月星辰三光呈异彩;春秋冬夏四季浴清芬。,93,日月星辰三光呈异彩;春秋冬夏四季浴清芬。
  93,青山绿水相依梦绕龙潭;白云红日相伴魂系蓝天。,93,青山绿水相依梦绕龙潭;白云红日相伴魂系蓝天。
  94,佳城福地慰父母一生艰辛;青山绿水荫子孙万代兴旺。,94,佳城福地慰父母一生艰辛;青山绿水荫子孙万代兴旺。
  95,身卧福地始成大朴归天地;魂泊灵山更留和风惠子孙。,95,身卧福地始成大朴归天地;魂泊灵山更留和风惠子孙。
  千古流芳,永世流芳,流芳百世,旺向兴财丁,福地飞龙凤
  承先光祖德,启后振家声,承先光祖德,继承先人业,靠山明堂阔,兴宅子孙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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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掩月————华容道(小米)晨雾,淡淡地笼着巍峨的锦绣庄院,如清水流云,如轻纱薄帘。瞬息,朝阳乍现,雾散、落下满地金光,碧蕊绽,幽香散,端是春意烂漫;此刻杜家堡的武场上,却早是剑光如练,刀光灼灼,拳掌相接,霍霍生风。我又伫立在武场周旁的桦树下,流露着淡淡的羡慕和哀愁,目视着众人练武。身为武林名宿——杜家堡人,似乎生来就该是练武奇才,杜家儿郎十八般武艺无一不通,威猛万千的,凌厉无比的招式……真的,所有人,除却我之外。同是自幼习武,但我没有大哥深厚的、也没有二哥凌厉的、没有高明的暗器、没有一流的轻功,甚至,连年纪比我小的六弟身手也好上我许多……江湖上,不时可耳闻他人对杜家堡的推崇与赞赏,行侠仗义、路见不平,英勇事迹多而不绝,多少柔情倾心,但,独独遗漏杜家五少,更甚,还有人以为杜家就只生那五个出息的儿子!最后,在小妹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后,我的名字,澈底地遭受遗忘。对这件事我自己倒不是很在意,世上有练武奇才自然就有练武驽才,而我,只不过在居间落得平凡二字而已,若要真说有什么,大概只有对父母望子成龙的期待愧对罢了。我曾经自责地跪在父母面前,深怕杜家的名声,让我一个人不诣武而给毁损,但抚着我的发,慈爱地安慰道:「掩月……倒让家里多了一分书卷气。」自此,我不再强求自己继续在武场上跌撞。人各有命。这日我和几位兄弟、家仆一道到山郊游憩,原是明山秀水、与乐融融,但一场突来雷雨,叫众人躲避不及,硬是将我和其它人打散。我循着不甚熟悉的小道,幸运地寻着一间弃屋。豆大的雨滴仍肆虐地落下,我毫不考虑地快步进入屋中,拨去湿黏贴在颊上的发丝,意外地发现屋内早有人迹。一名黑衣的男子慵懒地单脚弓膝坐在墙边,墨黑的长发掩去容易;跟前一蔟烧得猛烈的火堆,将屋内的寒意趋去三分;不过混身雨水的我仍是机伶地打了个寒颤。那名男子虽然末曾抬头望过我一眼,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在意。是个严肃的人吧……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拜杜家堡盛名所赐,我自小便见多各式样人;朋友、敌人……更多奉承之人;江湖中各形各色的人中,并不缺此种不苟言笑类别,对于前眼的人,最好的方法 就是漠视他——一如他无视于我。可惜,我内心打定好的主意,很快地让逼人的寒意轻意瓦解,所有随行物品都由家仆携管,我身上连颗打火石都没有!懊恼一会儿,平平的我立即决意向同是风雨沦落人的男子示好。「兄台……」彷佛过了许久,在认定此人可能这辈子永远不会理会我时,我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反正招呼我打过了,不听是他家的事。「兄台,可否借个火……」剩下的字眼,全叫我给吞下喉去。男子的目光无预警地射来,眉宇间明显的邪魅与霸气,如鹰准般的冷峻黑瞳,在火照下仍然闪耀着寒光,令人寒毛直竖、不敢逼视!他冷冷的看着我,幽深的瞳仁里没有一丝波动,然而光是这样,我就可以感受到他那聂人的气势。我竟怯懦向后倒退了一步,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男子兴味地扬起嘴角,微薄的唇缓缓地吐出低沈的语调,「借?……你还得起?」瞬时间,强大的无形压力沉甸甸的堵在我的胸间,逼得我几乎是站不住脚。迫着自己不要丢人地发抖,凭借身为杜家人的自傲,半天我寻回自己的声音:「为……何还不起?」想起怀中仍有一些碎银。说真格的,不过就是借个便火取暖、烘干衣服,需要什么代价吗?只能说,黑衣男子是世上硕果仅存的超级无敌铁公鸡、小气鬼!在心里抵毁对方一顿后,反叫我突生莫名的勇气,我信步地走向男子,褪下身上的外衣,大大方方地架在火旁的木棍上,不客气地盘腿坐下;但下意识地远离男子。火堆带来的热气,果然让冻僵的身躯微微暖和。男子却在此时悠然站起,在我仍疑惊不定下走近,蹲在我身旁,单手强制地捏住我的下颏,硬叫我对上那俊美英挺的轮廓与冷冽无情的眼眸,直勾勾的眼神是极端的放肆,可能是我圆睁大眼中的无措取 悦了他,男子的表情染上笑意,倾身将唇瓣贴在我的耳边,轻吐着气息:「那我不客气了。」我瞪视着前方的男人,愤怒地扭着头想挣脱他的锆制,他却一手抓住了我的双腕,将我推向一旁,我尽全力地想抵抗,可是力气却远弱过他。「你做什么!放开我!」狂怒在我的心中炸开,使劲的挣扎扭动。这个男人竟到底想做什么?黑衣男子勾起嘴角:「需要的话,你可以叫。」说完,便霸道地覆上我的唇,我来不及紧闭的双唇在受侵犯时仍呆呆地半启着,男子的舌尖毫无受阻地进入,肆意地勾起我的,纠缠、允吸,炙热的气息在我口中不断的翻搅,像是要隔断我和空气所有 的接触,好不容易稍稍分开,却仍有牵引着一线丝银,回荡着暧昧的气氛,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一片绯然火热,整个脑袋全是浑沌,怔然地想着:这个男人刚才竟然吻了我!
又审核!!!老百度,累不死你!!
我略略有意识时还在一付温热的怀抱中,真正醒来却是伤处和热水相触的那一刹。刺骨的疼痛惊走脑中的困意,本能挣扎的身体叫男人给锁住,带着两人一道沈入水中。很快地痛觉麻痹,换上了温柔舒适,我自他蜜色的胸膛间抬起头来,见到的是一个可容纳十多个大汉木桶,倾满热水,水气氤氲,炽热的空气在我周围蒸腾,不由纳闷上心头。虽然我是昏迷了一段时间,但他到底到哪找来这么一个大浴盆?在我胡思乱想之刻,乏身无力的身躯只能附在他身上,他纤长的手指梳弄着我柔亮如瀑的黑发,带着水流游移我的肌肤,手指无预警地伸入昨夜两人相接的地方轻按着,掏挖体内的东西,我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心下更是委屈,斗大的水泪又不受制地涌现。「爱哭。」他低笑一声,浓浓的雾气在上方纠结,漆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脸上是说不出的邪美和雍懒,犹在我腰间的手若有似无地轻拂着,我的头枕在他的肩窝,直到盆中的水热度稍降,他才将我抱起从,自一旁原本不存在的木架上取来一条巾子,轻柔地擦拭我的身子。当时,我正为破屋不同以往的洁净而骇然,原先一室的乱物不见踪影,蒙尘的地面换上云白毛毡,连无可修复的残壁上,也挂上层层丝绢,要不是那边边屋顶上补也补不了的大洞,我还以为自己到了那处宫殿了,等到回神时,他正为我着中衣。「不、不要你……自己来!」我倔强地扯回在他手里的衣角,身体软弱无力,是为了硬撑,连站立都是问题。他不以为意,回身取拿另一套衣衫,等我好不容易颤着手扣上最后一颗衣扣时,他己穿戴整齐,仍是一抹黑衣。执起我一措发丝,眼角瞄见他手中的发带,我甩开他,却发现双手根本无力高举,总不能披散着发见人,最后只得顺从地让他帮我系好发。等一切就绪,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去,但举步牵动伤处,疼得我眉头蹙紧。他横抱起我,大步走向门口,外头竟然已有一辆马车等待,车夫恭敬地开启车门,让男子慬慎地放下我,他向我深深一望,黑瞳闪着盈光,却不发一语。我别过头去,却听见低沈的笑声,车门关起后,便缓缓前进。我不在意车厢内华丽的装饰和不寻常的厚坐垫,如身上着火般只顾地往衣上看去,但见月白如新,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看不出来刚被……思及,神情又是一暗,我自问仰俯无愧天地,却遭此横祸;即便男人并无贞节问题,但所其间的辱羞,绝不下女子!重重咬着唇……忘了吧!就当,不曾发生过!回到府中,门房刚回报,兄弟们立刻围了过来了。「五哥你到那去了?我们找你好久!」「是啊,过夜都还不见人,娘担心好久。」「阿月你的气色真差,不会染上风寒?」每个人你一语我一言,吵杂如菜市般,但此时我倒挺感谢他们的多话,因为如此一来我根本找不着空档回答,自然也可缄默以对。最后父母和小妹闻讯来到厅中,兄弟们安静下来,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交待自己的去处。「找到间破屋……不知不觉睡着了……才刚醒来……」我说得含糊。一方面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另一方面,则是被脑海中勾起的回忆骇得颤抖。言讫,每个人的神情都有着不解,却又道不出是那里不对……还是小妹最先注意到:「五哥……你这衣服好像不太一样……」我在心里打个突,连忙低头查看,见衣服颜色、尺寸,连衣上最细部的绣花装饰都相同,但转念一想,方才才庆幸我身上的衣裳整洁,却忽略了它别说是没有雨溅痕迹,事际上根本就是一、尘、不、染!这不是我原先的衣物!一定是他,在我昏迷之时换过了,想起废屋中焕然一新,一件衣服绝不是什么大问题……果然,「料子比较好……」小妹捉着自己的衣袖,再摸摸我的,下了如此结论。杜家堡里的衣料委托城内知名的绣坊包功,价格不菲,但我身上的品料却又好上许多,连我自己都发现了。「阿月的发饰好像也不太一样……」三哥听小妹一提,也仔细地观察。我有些大惊失色,面颊大概又白上几分,母亲发现了,慌张地探了采我的额,「着凉了?」便急忙要我去歇息;有关衣物的事,立即被置之不理。回到房内,背倚着阖上的房门,想起自己昨日的遭遇,我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之后,我便病了几天,消廋不少。这日,拗不过兄弟们的关心,硬是要我到花宛赏花解闷,一群人吃喝至夜半才散宴,我带着困意回到寝房,却在入内后胸口一窒。黑暗中,流转的气息散着极度的不寻常,不知为何,竟叫我颤栗不止。颤颤点上火烛,立即照亮了室内如白昼,也明白点出让我不安的来源,坐在木椅上的,竟是那个男人!深黑的眼睛,张狂的傲气,是那个纠缠我数日的梦魇!我的眼前一片迷雾,怒不可遏,全身不由自主的簌簌发抖,那让我极力想遗弃的回忆又再度攫夺我的心弦,抿紧双唇,强自压抑着心底的慌乱、戒备和惶恐,赶紧回望还半启的房门。大哥和二哥的房间在不远处,只要我一呼救,肯定能够立即赶来搭救的!他从我的眼中看出我的意图,努着嘴不以为意地低笑:「信不信我的人……可以在别人打扰之前,让他们身首异处?」我原先只希望他知难而退想,最好他能在其它人看见时就离开,但听这口气,分明不将杜家堡放在眼里。要到此处必然先经父母的房间,他潜入杜家,还一路安来到此,想来武功不可轻忽。根深柢固的恐惧我没有办法怀疑他话里的真伪,要是他真的杀伤其它人该如何?大概从我刷白的脸色明白我的屈服,抵住我的下巴用唇厮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什么,我拿不真确,因为已怒极。「我是个男人,不是你的娈童、玩物!就算是欠你的,也该还了,你为什么还来!」「你不是……而且,不为什么……」男子脸上勾起惯然的邪笑,彷佛他的强取豪夺是理所当然。「为什么不放过我?」最后,他选择封去我的穴道,火辣辣沉甸甸的痛苦堵在胸间,令我连呼吸都象在受刑。解开绑缚在腰间的衣带,松开的外褂飞扬一处,两人未着丝缕的身体半掩在随风舞动的衣衫下……逐渐升温的肌肤温暖了入夜的冷空气……缠绵之后,他着好衣,在离去前,抵住我的耳朵,低声问道:「你恨我?」「……恨……」但,更恨自己。
日近午,家中小厮因我难得的晚起,衔令来敲打我的门房:「五公子,你醒了吗?」我迷糊地睁开眼,微微一动身,腰下却传来钝痛,赶忙零乱地惊醒,慌张叫唤:「没!没!还没!你别进来!」「喔!」小厮不疑有他,只是又在门外喊着:「夫人请你过去午膳。」说完便离去。我撑起身子,蓦然发现方才的惊恐是多余的!身上和床第的污痕已去,房内犹如往日般清净,唯一,能证明昨夜情迷的,只剩我一身紫青和痛楚。不但如此,小桌上还燃着檀香,清炎的味道,完全掩去淫靡的气息,反添一股尔雅。当日,我便向父母请求搬迁到宅内较偏远的厢房。幸好我平日好静,其它人也不觉有异。只是,离群独处时,我的疑病更重了,常常一丁点声响,便能叫我惊跳而起,到底,心下还是害怕那人来到。他会就这么放了我?答案是没有。再一次见他时,我用后来不离身的短刃抵住了颈项,誓死不从。他像是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愉快,「我会让杜家一百三十九口陪葬的!」一句话,力失刀落,后面的发展自然不用明说。于是乎,我成为一个让人拳养在自家的娼妓,等待那个人三天或五天一次的临幸。这日,一家集聚。原先还乐得吱吱喳喳小妹突然定住,直勾勾地盯着我瞧,就在我真以为脸上长出什么时,羡叹地开口:「五哥的皮肤好好哦……」二哥用着一种「原来不此他这么想」的口气,附和说:「对啊,最近老觉得阿月变……好美,都把小妹比下去了。」随后笑了起来,让我分不出话里的真伪。美?我愣上一愣。原因我是知道的,他以指轻拂着我的颊,不满之余,总会塞给我一些不知名的药丸。药丸多是润气色用,自然有养颜美肤的效果。不用他人说,连我自己都发觉自小在炽阳下曝晒的肌肤己换上盈白水嫩,满头青丝如绸,身上还带着清幽的药香。「对啊!」六弟靠过来搭腔:「五哥以前就好看,但近来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艳,秋水寒瞳,眼波盈然,正所谓顾盼间万种风情!幸好五哥深居简入,要不该有多少人会让这他无意一撇给勾魂摄魄?还以为我多了个姊姊,天下第一美人的宝座易主呢!」我闻言面上白了许多,或许父亲发觉了,笑着打断六弟的胡闹:「小六别逗你五哥了!不过掩月是白了些,该多出外走走!我看这一次武林大会就由你们六兄弟和婉儿一道去吧……看能不能顺便替爹找回来几个媳妇和女婿?」大哥望着父亲:「爹你无意武林盟主宝座?」杜家堡的名气,并非一般。「嗯。名利如浮云,你们也别趟这浑水,当出门游玩就好。」顿了顿:「多看着掩月和婉儿,知道了吗?」连日车旅,终来到武林盟所在之丰清城郊外。武林盛事,四方人士莫不接踵而至,清幽的林道上来回川流的人群,好是怪异。我坐在车内,望得有些失神。不知是否有心,但打出杜家大门后,大哥便坚持我与小妹共乘马车,由其它兄弟和堡内弟子轻骑护行。为何唯唯特遇?大哥颇有深意的笑容里,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我猜想是怕我路途中体力不济,也不想多问,加上出发前晚,那个人又夜半来访,依我当时的身体状况,骑马是断然地自虐。数不清是几次了,但我仍学不会轻待,往往都是伤了自己,和惹来他的不悦。小妹在成年后初次远游,兴奋得似小麻雀般,抵着车窗上的薄帘,对路过之人好奇不已:「五哥,你看那是谁家的旗?做得好狂!」我望了过去,但见外头各门各派的旗帜多如过江之鲫,又那知道她指的是那一面。「我不知道。」「唔,也是,五哥都快半年没有离开过家了,平日也不见热衷江湖事,自然陌生。」小妹自顾地说,又转回去车窗。突然马车一顿,车外传来话语声,从帘幕看去,隐约是六骑,为首之人朗声向大哥拱手:「杜家诸少莅临,想来此次武林大会必是龙虎争斗、精彩绝伦!」大哥笑骂道:「慕容袁,你这是在做戏给谁看啊!」来人正是姑苏慕容府。
大哥他们行侠在外,多结交英雄豪杰,此人想来也是旧识,才会如此出言不逊。慕容袁回道:「啧啧啧!大少此言差矣,都不知多久未见众杜家少爷齐聚一堂……」偏头望来:「那车内,该会是新科的武林第一美人、杜家堡的掌上明珠杜婉杜姑娘吧?」我可以看见小妹羞垂了俏脸,艳丽的容颜泛起一抹羞腩之色,和难掩的窃喜,不由也跟着勾起笑意。大哥尚未答话,与慕容袁同行的几人中,一名粉衣劲装的女人先行开口:「婉儿也来了?」小妹闻言抬起螓首,疑道:「这声音……是茵姐姐!」说完,急忙地打开车门,彩蝶似地奔去。小妹出现时,周遭喧哗惊人,不少行人惊艳当场,直道果然是绝代佳人!粉衣女子翻身下马,乃是雷霆堡的大小姐雷茵。雷霆堡向来与杜家堡友好,以前两家来往频繁,她与小妹也算手帕交,人虽不似小妹般艳冠群芳,却也娇俏动人。两个人此刻正亲昵地握着手,巧笑倩然,有若两朵娇花,直让附近少年郎回首频望。此时那慕容袁又说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杜家娇容倾国倾城,大少你实在太不过意思了,竟然把这么一个美人儿藏在家中,连我这生死至交也瞒骗了!」「自然得防着你这登徒子!」大哥眉开眼笑,其它兄弟也可见得意之色,婉儿是杜家的骄傲,是大家放在手心上的宝贝!慕容袁有些不服气,下马走向小妹:「婉儿,我可以叫你婉儿吧!别听你哥哥们胡说,慕容大哥我可是正人君子,过阵子你就可以知道!来,让慕容大哥替你介绍些人,省得他们几只眼睛都快在我身上烧出洞来!」随行几个人也跟着下马,慕容袁指着其中一人:「你见到这脸红的小子是慕容大哥的弟弟,慕容方,你叫他慕容二哥好了!」无视慕容方的怒目,转向下一人:「另外这英俊的家伙是左堂之,近起武林新秀,恶山九老的弟子。」那人拱手一拜,神形上有些居傲。想来恶山九老是人物,因为大哥他们脸上的笑意没有那么盛了。「然后这个人嘛……」第三个人打断了慕容袁,语气上颇是嗤然:「慕容袁你省省吧,婉儿和我妹妹这么熟,那有理由不认识我!」雷虎转向小妹:「不过婉儿,几年不见,你又出落得更漂亮了!」「雷大哥,我也差点认不出你来呢!」小妹娇笑开来。「最后这位,我想大家也认识吧,是闪刀门的继承人,连峰。」连峰朝所有人一抱拳,并在婉儿身上多留意了会。此时杜家人也全下了马,婉儿勾着雷茵的手臂,朝大哥央求道:「离城只剩一小段距离,我们用走的好不好?人家想和茵姐姐好好聊聊。」「是啊!我们也想多了解婉妹妹呢!」慕容袁痞痞地插话,又惹得婉儿羞红了脸。大哥横了他一眼后,四顾片刻,虽说婉儿的容貌出众,但杜家堡的声威下,该不会有狂徒胆敢垂涎,何况现在又多了慕容府和雷霆堡,应无碍才是。「好吧。」意示随从先行到城内酒楼订席,将马匹交由下人,便和兄弟们徒步而行。我这才想起只剩我一人坐在车上,于礼甚失,忙起身,欲请车夫停马好下车。但声响惊动大哥,大哥回头道:「掩月?还有些路,你就别下来了!」「可是……」连小妹都……
「掩月?杜五少?」慕容袁语气里充满兴味:「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杜家五少爷啊!这一趟真是来对了,连这般人物也见得到!」「是啊!掩月也好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江湖道上。」大哥朗笑中,有听得出的宠昵。我心上一暖,因我身手拙劣,他们总是关照较多,连六弟也常一付兄长模样,老婆子般地啰嗦,叫我哭笑不得。左堂之冷不防地插口:「杜五少?是杜家堡那只飞不起来的凤凰?」十分睥睨的口吻,众人皆步行,独我乘车,也难怪他的不屑。众人神情一窒,脸色多是难看。但那左堂之显然不懂得何谓察言观色,仍自负地接着道:「连这小段路也走不了,岂不是比雷姑娘和杜姑娘娇嫩?」大哥挡住六弟的冲动,眼角无笑意地朝左堂之一撇嘴:「是掩月身体较差,无礼之处还望见谅。」向四哥示意:「老四,你去陪着掩月。」「嗯。」四哥气呼呼地登上车,望见我正瞧着他,忙灿出一朵笑花。「别理那人!」「自然。」我朝窗外看去,见左堂之似乎有意找小妹攀谈,但小妹一个扁头,很是不给面子,我不由低笑,那家伙才刚出言不逊,现在想追小妹无异是缘木求鱼!不说别的,其它兄弟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掩月……」四哥喏喏地开口,表情多是复杂,我回头望向他,惊讶地发觉他的脸上闪过一道红霞,他咳了几声掩饰窘态:「掩月笑起来是好看,不过……现在我们出门在外,你还是少笑为妙得好……」顿了顿:「你知道大哥为什么不让你出去吗?」我摇摇头,虽然有时候,我会因那件不可告人之事显出疲态,或是睡至日上三竿,但整体上来说,也还算是康健。不反驳,是因为相信大哥有他的理由。「因为,此地虽是武林盟势力,但城外的戒备总比不上城内森严,怕你现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麻烦?」我能引起什么麻烦?「当然是怕那些狂蜂浪蝶见了我家漂亮的掩月心生不轨啊!」我笑道:「胡说!你们该担心的是小妹吧。」四哥脸上带点不自然,似乎在怀疑我是真不懂还假不懂,叹了口气:「大哥说得没错,无知果然是最危险的……不说这了,你看,那面旗好丑……」四哥喳呼的能力没少过小妹多少,更有凌驾的趋势。指着外头的侠客豪杰,「那人,是「小诸葛」司徒明,有消息说他和白云仙子之间暧昧,看那副春风得意相,可能好事近了……另外那边的是那顶花桥,应该是聚花宫的,传言聚花宫内人比花娇,我看是没那回事,要不她们何必掩面示人,还用这般恶毒的眼光朝咱们家婉儿看;你看,又一个人看小妹看傻了……」四哥显然深俱探子马兼三姑六婆的潜质,道上行人的祖宗十八代全给他掘出土来,我一面听着,一面随之浏览,原先冷酷陌生江湖在四哥的灿花舌下竟有些可亲,但对于他将武林大会形容成年轻男女侠客集体相亲一事不太苟同,却也无从否认。原因是婉儿拉着雷茵,两人并行在我的车窗下,那妮子平日不见心细,今天却机伶起来,轻声问道:「茵姐姐,你总是面红耳赤,莫是喜欢上我大哥了?那正好,人家也想叫你嫂子呢!」四哥在旁边也听闻了,赶忙捂住自个的大嘴巴,但眼角却笑出泪液。我横了他一眼,他摆摆手表明不碍事。「婉儿别胡说!」顿了顿:「你自己才是吧,我看那个慕容方、左堂之和连峰都对你有好意得紧,怕是我哥也陷了,就不知婉儿喜欢那一个?」「才没有!」可以想见小妹应是满面酡红。两人又絮絮地说了些什么,我没再细听,因为伟额耸立的城门已到,我们正式踏入丰清城内。城内,人潮更盛,与兄弟们招呼的人也越加多样,剑士、刀客、乞丐、和尚、道士、尼姑……应有尽有,四哥一旁解说,个个皆是来头非小,想来此次大会真是群雄聚首。约莫盏茶时刻,一行人在间华丽的酒楼前停下,里头掌柜迎了出来,豪迈地揖手笑道:「承蒙杜家堡、慕容府与各位少侠赏脸,小店真是蓬碧生辉、无上光荣哪!请将车马交于下人,随在下一道往贵宾厅。」我惊疑地望向四哥:「这东家好生厉害,把我们的底子都摸清了。」四哥不以为然道:「丰清城内有八成的店家是由武林盟掌控,谁人来到十里外都一清二楚,何况依我们几家的名气,这等阵仗我还嫌小呢。」「多谢。」幸亏大哥没四哥这般调皮,作揖回礼,顺道招呼周遭为赌小妹美貌的人群,大家风范一览无遗。「几位先请。」慕容袁笑道:「大少跟我们客气什么?」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瞪视着杜家所有人警戒的神情。我在车内见到众兄弟和随从们不约而同地往马车移近,四哥微微一叹气,嘟嚷着该来得还是躲不掉之类的话,率先下车,朝我盈盈一笑:「掩月,来吧。」「嗯!」我含首,跟着,踏入刺目的光线中。许久不见骄阳,我深吸一口气,放下摭掩日头的手,周围却猛然响起了齐齐的抽气声,话语似波浪般远去,明明万头争动,却听不见任何丁点声响,若说迎着小妹的是嘈杂,那随我而现的,便是莫名的寂静。我有些不明所以,睁大了眼朝人群看去,但见众人瞠目结舌,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大哥赶忙走来,牵起我的手臂,避难似的快步走入酒楼中,方才的礼让不在,甚至连几个客人也没顾及,嗺着掌柜先替我们带路。「啊啊……是是!」愣傻的掌柜回过神,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打横着走,频频向我望着,一不小心脚下踉跄,险险跌个狗吃屎。酒楼内的状况没好过外头,宾客们个个拿着竹筷张着大口发呆,两三人手上一松,筷子、酒杯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其中一只杯子滚落到我脚下,我想低身拾起,却大哥拉着飞快地离开,一等我转入回廊后,外头发出骇人的惊呼声,彷佛雷鸣般,震得我耳朵生痛。「怎么了?」我疑惑地询问大哥。大哥脸上白了白,细汗布着额际,勉强微笑:「没事。」掌柜东跌西撞地带着大哥和我来到一排清幽雅房,登上楼层,开启雕花格门,是一宽敞的厅堂,几张乌木太师椅、若干古董柜,居中已置有一桌酒席,此时正香气四溢。掌柜忙着打窗子,刹时清风涌入,带起窗帷翩然飞舞,好是宜人。大哥将我按在桌傍,「掩月先坐下吧。」「可是……」客人都还没来全啊。
这个人倒底是何身分?为何能够如此如入无人之境地踏入高手环绕、门禁森严的武林盟内?是应邀比试的侠客?抑是武林盟内部人?若是两者其一,又为何曾未听闻如此一人物,依他慑人的威势,高强的功力,狂狷而不羁的态度,再怎么样也不会默默无闻,除非他……谁也不曾见过!蓦地,他抬起我的下颏,将凑过来吻住我的唇,舌尖划着齿关,毫不犹豫地闯入,灼热的舌缱绻其间,激迸出暧昧的火花,良久,缺氧的晕眩来袭,浑身的肌肤象着了火一般,但紧接着,惊骇也在瞬间占领了我整个心智,大哥会发觉的!!他放开我的唇,改以双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身躯,埋首在我的颈窝处,声音似从齿缝中挤出般:「你,不专心。今天放过你,明日,午时,此处。」说完,便闪地不见身影,留下窗帘诡异地随风扇动,犹如做证方才的荒唐并非梦境。随即隔壁传来惊动,我连忙扣紧衣裳,快速地整顿一番,抬头正巧迎上大哥慌张地大力推门而入,惊慎地在黑暗中环视查看,在不见疑人时才稍稍放心,踱步走向圆桌,点上烛火,口气里有掩不住的惑然:「掩月?我听见有人说话声……」转身面向我时,神情忽是一窒,喏呃半天才地开口:「你……」此时二哥和六弟也赶到了,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抱怨:「大哥你在做什么?都把我们吵醒了……」在望见我时,原先迷蒙的眼睛竟也瞠大、闭口不语,此时我心脏不由绷紧,手上也不自主地淌汗…难不成是……让他们瞧出什么来了!!?「啊……」绷弦似的气氛让一声惨叫打破,六弟捂着鼻头,像火烧屁股般地四处讨救,回神的大哥一面替六弟抬高下颏,一面叫二哥挡着门口不让其它人进来。好不容易一切平息,二哥将门外关心的兄弟们赶回寝室睡觉,落了锁,走到桌傍,还不忘横了六弟一眼,责怪他的大惊小怪。「不是说看惯了?怎么还会这副德性?」六弟手里拿着止血的巾子,语带浓重鼻音:「唔……谁叫五哥他……」偷觑了我一眼。「今天似乎特别地……特别地……」竟红着脸说不出话来。我不明所以,六弟的反应实在超乎我所想及,不由下床朝铜镜走去,在望向镜面时,连自己也低声惊呼。镜里,一名绝色佳人杏目圆睁,满是诧异。如黑缎一般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上,衬着娇容更显雪白莹嫩,盈着薄泪的瞳中,闪着似流水的波光,双颊上一抹含春的彤红,添显几分讨人怜爱的赢弱,诱人的菱唇更是闪耀着晶莹的光泽,一如牡丹娇艳。惊心动魄的美丽,正因方才未遂的情事,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妩媚。渐渐的,美眸染上阴郁,表情更转为苦涩,我见镜中人儿愁上眉稍,却犹美绝尘烟。若是这张脸惹来这段劫难,我情愿不要!兄弟们见了,慌乱了手脚,六弟忙着认错:「五哥我不是有意说你的,你别难过。」「是啊!小六多嘴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听听别当真了!」三人轮番安慰,但我心下的苦,他们又何能知晓?勉强展出笑容:「我是累了……」「那你快休息……」怕是又触了我的伤处吧,大哥催着二哥和六弟离开,但在他们鱼贯走出前,大哥顿足一会,几次欲言又止后,才不安地询问:「掩月……刚才……可能大哥听错了,不过,房里没有别人在吧?」闻言,我垂下扇般的羽睫,掩住盈眶的内疚,缓缓地、细细地回答:「没有……」隔日清晨,慕容袁带着其它人大摇大摆地闯进,爽朗地朝众人一打招呼后,便理所当然地坐下与我们共进早膳,丝毫不知客气两字怎么写。也不知是大哥料事如神,亦或先见之明,叫随从多备了几分早点,正合人数。慕容袁挤在我身边,带着兴味的表情:「杜二少的易容术果然独步江湖,乍见,还以为二少闹双胞呢。」我满是讶异:「慕容大哥分辨得出?」其它客人疑猜的目光仍在我和二哥中游移,二哥方才还在自得大概除了兄弟们没人识得清哪。「自然。虽然掩月脸上的人皮面具做得精致,可却掩不住水透灵眸,亦改不了乌丝如绸,何况,是那能醉春风的柔情楚态呢?」「慕容大哥说笑了,掩月是男子,何能醉春风?」我不满的撇撇嘴,若仅是昨天初见时客套玩笑,我还不甚在意,但慕容袁三番两次的明指暗喻,摆得就是故意!慕容袁见我薄恼,委屈地向大哥投诉:「你这当哥哥的,怎么没明说这其间利害关系?可知他越是无意,越是勾惹人心。」大哥两手一摊:「你要我怎么说?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啊!」四哥凑上一脚:「可苦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平日所见皆是极绝,我好担心我以后看姑娘都不上眼耶!」
「可不是。」三哥也不落人后:「家里的仆奴每次只要到过东隅,就会淌着两管鼻血回来,外人不知所以,还道是杜家堡虐待下人。」慕容袁一阵开怀大笑,执起我肩上的发丝,轻细磨抚,俊美面容似笑非笑,眸光灼灼闪耀着不明的光彩。而后,大哥拎起他的衣领,连着几名兄弟一道将他跩出门外,领着众人,向比试场行去。武林盟后,一片平坦的青色谷原,环山在抱,绿草如茵,居中搭起九座雷台,行列成三,许多武林人士穿缩其间,杂闹无章。台上攻守相对,台下喝声直响,幽谷哗然,可惜了一处清静之地。行人仍是多对杜家堡指点注目,但见过昨天那等仗阵,今日还算平顺,我扬着头四方观望,兴致勃勃。依我的身手,自然是不曾参与此等武林盛事,以往都是父亲带着几名兄长出赛,等回府后才简叙给我和婉儿听,今日亲身一见,果真是豪杰齐聚、精锐尽出。大概是我面上的钦羡过于明显,连面具也掩不了,大哥抚着我的头笑道:「掩月把表情收起来,现今场上的,不过全是江湖小辈,不值杜家堡一哂!」「咦?」困惑之色缠绕眉间。「为什么?」四哥答道:「这几天的比试,都是为那些没有家世后台的人办的,先筛出强弱,减少人数,获胜者才能进级十天后真正的大会。」大哥接着道:「天下之大,欲夺盟主宝位大有人在,但武林中,除却名门正派外,也有不出世的英雄,只不过良莠难分,武林盟为求简易,通常先予比试高下。」「二十几年前的武林盟主「刹阎罗」崎东进,便是由默默无闻一路打进,力克九大门派、八大世家,终得一掌天下的。」我明晓得点了点头,抬头正巧望见邻近台上一个翩翩的蓝影如疾风凌厉,手中长剑拔张,虎虎生风,攻得对手急急闪躲,狼狈不堪。那衣衫我记得,正是昨天不请自来的华山门徒所著,疑问道:「那华山之人又为何在此?」「名气大,门下徒孙自然众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代表自家门派参赛。」顿了顿:「看来华山实力这几年又精进不少……咱们可得多加油了。」大哥目中展现的,是勃然的雄心,是笑傲江湖的气度,在我所见,不由得深刻向往。「杜大少!」清朗的声音来自华山首徒曹臣甫,领着一班师弟,愉快地打招呼:「你也来见我十七师弟比试?有指教之处还请惠赐……咦咦?你那个弟弟呢?」蓦地大眼一瞪,叫得惊天动地:「啊!你有两个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大哥不太想理他,身后的慕容袁凑了上来,朝我赖皮地眨眼,似乎说着只有他能认出我来。提开慕容袁,大哥没好气地问道:「曹少侠还有事吗?」「易容啊……的确是需要啦……不过真是可惜……」曹臣甫自顾地喃语,才又一振精神:「不知大少注意到了没有?」大哥闻言眯着双眸朝前方望去,一会儿敛起神情,稍稍凝视了我一眼,才缓缓开口:「荫下谈吧。」叫其它兄弟看紧婉儿后,牵着我的肘,与曹臣甫阔步行向树下。慕容袁闪身挡住我们的去路,朝着大哥痞痞地笑:「大少和曹兄谈的是正经事,最怕人多嘴上杂,依在下之见,不如就让我带着「令弟」四下游逛,长长见识。」顿了顿:「宽心,我绝对将「令弟」保护得滴水不穿、生人勿扰,连苍蝇蚊虫也近不了身。」大哥冷冷地回话:「不巧,我防的就是你!再说,兹事体大,少了慕容府长公子参与,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回望向南侧的雷台,「照这情形看来,大会不得安宁了。」我寻着大哥凝视的地方睬去,比试台上,是一名苗族打扮的姑娘,使着三尺长鞭,正将对手打得满地乱窜。「可不是!」曹臣甫接着道:「北武林和西武林向来与我们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有武林盟,他们也有他们的明宫神教和北番十三刹,此次大举南下东进,其心可议……」尔后又提及一些北、西武林图谋之事,闲杂着武林门派粉争与黑邪盛行,动荡的江湖,似乎几无宁日。我听得懵懂,虽然杜家堡名满天下,但我一来鲜少过问,二来,挂着杜家姓氏的我,别说替正道尽分心力,连自保都不足!仰头见日渐中天,忆起昨日抚过颈际的温息,不由以掌轻覆,幽幽地凝着树荫,想着那人昨夜出乎预料的退让。是保住了颜面,但心下却不免讷闷,这与他平日大异其径,那人行事向来自,丝毫不以他人为意,即是我满心不愿,也总会在他的蛮力强占下屈服。 倒底那里不同?一样的突如其来,一样的独霸任性,屈辱的泪水自始至今未曾间断,再说,如果是我掉下的几滴眼泪的缘故,那么早在第一个夜晚,他就该放过我才是。甚少交谈,来去如风,不知姓不知名,不知从何而来;即使彼此熟悉对方的每寸身体,我还是对他一无所知。倒底是习以为常了,对他……啊!分神察觉自己想法,刹时一道重创击向心口,莫大的痛,苦得我难以喘息,我重重地咬着下唇,蹙紧眉头,目框一阵湿热。习惯…习惯…脑里反复嚼着这两个字,痛楚彷佛涟漪般一圈圈漫开,盈着胸,涨满怀,如刃割以刀剜,笼罩着寸寸身躯,久缠不去,我竟然……习惯?!「掩月?怎么了?」身旁的慕蓉袁出声唤醒我,纤长的指拂着我脸上的假皮,略惊但温柔地低询;「怎么一付快哭出来的模样?」一句话,启泪闸,我在纷涌的水珠中,仍是瞧见慕蓉袁让我突来的举止吓得不轻,可,他又那里知道,杜掩月三字早已沦与卑贱同位!什么样的男人会习于以身待人?甚至连轻生的能力也没有!
慕蓉袁这下真的手忙脚乱了,左掏右挖却找不出条手巾,还得分神范大少有没有注意到,要是让他以为自己欺负了他的宝贝弟弟,那可不是一句抱歉可以了事的。蓦地,大哥真站了起来,还可瞧见慕蓉袁吓白了脸,缩着颈子,一付心惊胆跳地瞟向大哥伟岸的身形,生怕手脚不先招呼就打来。大哥的脸上是有些惊愕,却不是面向我俩,远处南方擂台旁集簇一小群人,两方对峙,争执不休,其中竟包含几个兄弟和婉儿。大哥忙牵起我,连着慕蓉袁和曹臣甫飞奔过去,我放下衣袖,在大哥起疑前将懦弱无能的证明拭净,不想在此刻多生事,多添兄长的麻烦。「什么事?」大哥沉着声,威严地打断两方的口角。六弟指着对方为首的女子,气呼呼地道:「方才我们在此观看比试,这个苗女,不说分由地向婉儿动武,差点让婉身破了相。」我倒抽一口气。差点破相?忙向婉儿查看。婉儿垂着螓首,瑟缩的躲在二哥身后。娇容上除了惊红的目框外并无他伤。暗嘘后,不由怒视着对方,正是方才在擂台上展身手的那名苗人女子。身为杜家堡长子,大哥虽如其它兄弟不满,却无法不秉公处理;实时旁观的雷家兄妹和华山门徒也指证历历,他仍礼待地望向那名苗女。苗女身后也立着四人,一名怯生生同是苗人装扮的女子,另三人则皆是一身深色武装,辨不出何方人士。苗女操着不甚流利的汉话,指着婉儿:「她,勾引我的男人。」「艳,事情不是这样的。」叫普乌兰男子挡着燕艳的手中的长鞭,忠厚的长相上有些慌张。事情很简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依婉儿绝佳的资容,想掳获场内其它人的目光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即使是现在这场面,两旁多事、好事、无事之人,仍旧窥视着婉儿梨花带泪的娇容。「胡扯!婉儿才不像你这般卖弄风骚!再说你的男人那等货色,怕是连替婉儿拿鞋的资格都没有!那么宝贝不会拴在家里别带出门!」看着燕艳的脸色,估计是她所有不爱听的话六弟全讲了。挣开普乌兰,再次挥起灵动如蛇的鞭子,夹着强劲内力,丝毫不顾现场旁人众多,狠绝毒残地卷向六弟。虽说突如其来,但正面交锋,加以六弟身手不凡,几个翻手即捉住鞭尾,一阵较劲拉扯,松手一放,长鞭无功而剧回,后劲反震伤燕艳的虎口,鞭柄落地;燕艳捂着手上的伤口,惊骇地瞪示着六弟。慕蓉袁此时凉凉地跳出来,一派悠闲地开口:「想来姑娘肯定不识杜家堡,反则,就不会有如此不智之举……在所有杜家兄弟前对杜姑娘出手。」一面说道还一面摇头晃脑,作做地展现出淋漓尽致的不可置信。其它人听闻杜家堡一名皆闪过一丝异色,不过燕艳在口头上仍不愿服输,「杜家堡又如何,等我主上大临,全叫你们成狗!」「拍!」清脆的巴掌声,燕艳抚着脸睁大眼,连我方都惊讶不已,因为动作的人,竟然是方才那名看来喏喏唯唯的男子。普乌兰脸上的阴森目露凶光一纵即逝,快得让我以为自己看差了,眼前这位温厚的男人盯着自己的掌手,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些什么,懦弱地朝着燕艳赔不是,甚至自掌起嘴巴来,燕艳负气地转过身去,但她看似气极而颤动的肩头,给我的感觉……竟是害怕两个字……普乌兰满怀歉意地朝我们揖首,「各位……杜姑娘……对不住,失礼之处还情见谅……」说完,几个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去。连我都注意到的几句话,其它人自然也没错过。四哥叹了口气:「嗯……那名苗女的武功虽非顶尖,却不容小觑,己可置于高手之列……」三哥摇着头说:「而那名男子目光炯然,应也是个练家子。」二哥接着道:「在他们之上还有一名主上,还是个连杜家堡也不放眼里的角色。」慕蓉袁:「杜大少,我上次骂你乌鸦嘴是几时的事了?」
4事故后,众人无心再看武试,分做鸟兽散,兄弟们各去找寻友人旧识,婉儿则在雷茵的带领下去见她另一群姊妹淘,大哥问及我,我轻缓地摇头,我没忘,昨夜和那个……妥协的条件。是不甘心,但根深柢固、深植心扉的胆怯,仍叫我不由地遵从;我无法……无法去承担甚至是揣测,违逆的后果。即使在我面前鲜少展现太多的情绪,不过我就是知道,在那双冷洌无情的瞳眸中,没有怜悯两字。仍有要事在议的大哥原先放不下我,细细端详我脸上的易容:「该不是问题……还是大哥先陪你一块回去?」「大哥别多担忧,掩月不是孩子了,你大事为重。」我不由笑话大哥的多心,虽然今日武林盟内黑白两道聚集,不免高手间相轻相较,但想我杜掩月手难缚鸡,自然引不起他人前来挑衅,再说武试场离住宿之地不过盏茶时刻,难道这么一段路还会发生什么吗?「那我……哇哇!」慕蓉袁指着自已愉快地开口,但随即在大哥迅雷不及掩耳的摛拿下惨叫连连。此时一直不做声响的慕蓉方由后方站出,揖手道:「若杜大少不弃嫌,慕容方愿护送杜五公子回房。」我蹙起眉宇,现在是怎样?难道每个人都觉得我顾不了我自己?大哥不理会我的抗议,架着慕蓉袁,向着慕蓉方喜形于色道:「那就烦请慕蓉二公子了,只要到了楼阁,便有杜家随护关照。」仍是腼腆却不似昨日般无措的慕蓉方微哂:「自然,大少请寛心。」我暗暗叹口气,在大哥关怀至极的眼神和不怒而威的气度下,顺从拱手道:「谢二公子。」我和慕蓉方两人散步在林间小径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慕蓉方是含蓄之人,性情上和我有些相似,与之交谈甚是和悦。突地,林子内走出一群蒙面人,高矮胖瘦皆全,不一会儿将我俩人围上,放肆的目光瞹眛地审视着我:「嘿!这就是昨天那美人儿?」另一人答道:「绝对是,你没见杜家老大那付紧张样吗?再说我方才才在东边见正牌杜老二,这一个,肯定是那勾魂尤物!」「杜家堡那群兄弟守得滴水不穿,没想到真给咱们逮到这机会遇上……哈哈哈!」一群人相继谑笑,多是不雅下流之词,而且显然的,话内的主儿是我。慕蓉方拔出利刄,支手将我护在身后,怒视着这群人,沈声道:「你们几个好生胆大,究竟欲意为何!?」看似带头之人站了出来:「慕蓉方,饶是你慕蓉剑法再神通,孤身又怎敌我兄弟数人,识相点,把美人儿交予我们,大爷们玩过了就放人,绝不伤他半根寒毛!」「住口!」慕蓉方闻言不由怒不可遏,我则惊愕着这群见不得光的无耻之徒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你们是想与杜家堡和慕蓉府为敌!?」得罪这两大世家后还能在江湖立足之人,至今未见。「当然不,否则老子们又何需蒙着面行事,要怪只能怪你们时运不济,怪杜家堡无端放个美人四处跑!」步步逼近,「慕蓉方你还是识时务得好,刀剑无眼哪!」慕蓉方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数人,紧握着手里的兵器,微倾首向我细声道:「五少……找机会离开。」一股正然傲气跃上这名原先内敛谦逊的青年面容,此刻的慕蓉方,耀眼地叫人难以直视。杜家人岂能逊色于他人?虽我杜掩月一介庸人,但非弃友潜逃之辈,我摇头:「二公子,掩月与你同进退!」站离慕蓉方的庇护,抽出身上的配剑。带头之人眼见我兵戎相见,仍不改谑意:「兄弟们快瞧这身段,骑在身下,肯定爽死老子!」蒙面人一阵嬉笑,让我回想起昨日左堂之那句「杜家堡那只飞不起来的凤凰」,显然此事江湖里人尽皆知。「动手!」一声令下,除却带头之人与他身旁一名曾开过口的壮汉外,剩余的人全不约而同地包围夹击慕蓉方,数人轮番攻守,一人招式走老后马上有另一人补上,慕蓉方虽不至落败,却一时间也接应无暇!那两人确认慕蓉方一时半刻内无法相顾于我后,信步朝我来,黑色面巾外露出的双目泛着残虐淫秽的红光,「小美人儿,可知昨日那惊鸿一瞥,让老子心痒难耐?」另一人接着道:「我兄弟数人绝对操得你哭爹喊娘,说不定一上了瘾,还赖着哥哥们不走咧!」我平生听过的无耻话几稀,这两人所说的已算独绝,不由气极攻心,手上的利剑锐不可当,而对方拔出刀来霍霍挥舞,也带起一片刀影。慕蓉方见我情势不利,「五少快走!」一分神,险险挨刀。「不行!」我咬一咬,以攻为守,提剑袭向其中一名蒙面人,对手九环金钢刀一挥,架开我的长剑,更震得我虎口生麻,另一人趁隙出手,打掉我手中的兵器,回手更将我脸上的假皮连同发束扯下,刹时,乌丝飞瀑,散落在我肩我身,衬得我原先白晳的肤更不见血色。两名蒙面人先是倒吸一气,僵立不动,嘴上喃喃自语道:「果……果真是天仙绝色……」慕蓉方和其它人回头瞥见也有些傻愣,对峙的招式缓了些,还是慕容方先由震惊中转醒,奔往我这里来,其它人才回神又紧缠而上,仍旧攻得慕蓉方自顾不及。
我重新拾起长剑攻守,那两人也续续舞着大刀,但不知错认与否,总觉得这些歹人在见到我的容貌后,动作似乎斯文轻柔了不少,可惜不论对手力劲如何,久未习武的我仍然走不过数招,失足跌地。粗厚的大掌逐渐逼近下,慕蓉方惊措的呼喊显得有些失真,我不禁闭目,但预想中的痛楚没有出现,反道是一道剑光夹着劲风挥下惊退那两人,站在我面前执着青光宝剑的,竟是我想也想不到的人,左堂之!左堂之一回身提起我,捉住我的肘:「走!」我扭身想挣脱,「但二公子他……」慕蓉方还在与对方缠斗啊!但左堂之轻蔑一嗤:「即使慕蓉方再如何不济,慕蓉剑法绝不是这群下三滥所能敌,慕蓉方是分心于你才无法克敌,你在也只是拖累他罢了!」「但……」不由我异议,左堂之掳着我,施展绝顶的轻功离去。我依偎在左堂之的身上,心里还挂念着慕蓉方的安危,全心急着要求助于大哥他们,以至于等发觉事态不对之时,我和左堂之己来到深林之中,四周高木环伺,寥无人踪,别说是我们休憩的楼阁,似乎连武林盟也数里之外!「这里是……」我惊愕地推开左堂之,四下环视。见不到任何熟识之景,不由怒然瞪视着左堂之:「左少侠你这玩笑开得过份了!」慕蓉方还等着救援哪。我心下直觉认定左堂之是接继昨日来嘲弄我的不谙武,才会故意将我带至人迹罕至之处,的确,若少了其它人领引,我独自走出这林子的可能性是不高。不过和我对上的不是想象中的戏谑,而是一双专注近乎执着的墨瞳,左堂之的手拂着我的颊,如痴如醉地呢喃着:「好美……这眉这眼……杜掩月,那些凡夫俗子、粗鄙之人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眼神中狂泻痴迷取代他向来的傲慢,话上的独占欲近乎暴戾。「左少侠你……」我只是惊异夹杂地望着他,这混蛋在发什么疯,难不成方才那群下流家伙给他了灵感来羞辱我?今天我杜掩月再怎么没用,也没犯着你左堂之吧,熟可忍熟不可忍,杜家堡的人岂能让人在口头之占这等便宜?只是所有的斥责止于他一手撕裂我衣裳的同时,我瞠大眼,不敢置信。「左堂之你在干什么!」「我……要你是我的!」5我要你是我的?我按着额角,一定是我听错了,这六个字里可能至少有四个不是中原汉话……左堂之的?的什么?就算我再怎么想息事宁人地自我欺骗,但袭着我裸露出的大半胸膛的寒风打断我逃避现实的思维,强拉我回对左堂之满是侵凌的脸孔,他蒙上欲念的眼眸仍是目光炯炯,灼得我无所窜逃。「杜掩月你知道吗,有种人天生是来媚惑天下人?」左堂之捉住我的肩胛,将我扑倒在地,跨立在我身上,俯下身,双目离我不过一寸之处:「而你,更是其中极绝……」「左……左堂之你知道吗,有两个字叫无耻?」我恨恨地回嘴,现下,他和那群下三滥有和不同?更可恶的,他利用了我对他的信任!显然心高气傲的左大侠甚少受到拒绝,赤目地、不由分说地扯去我原己敞开的衣襟,支手紧缚我的双腕,另一手则延着我的腰线,移向我胸口粉色的敏感。「我要你……杜掩月!你天生就该让男人骑在身下!我不会将你让与其它人,你一生将独为我有!」左堂之架着我的颈项,逼我直视他英俊实则丑陋至极的脸孔,单脚撬开我的双腿,我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他火烫的下身隔着衣物磨擦着我。「你放开我!」我气极败坏,转头闪避他雨落般的吻,很久以前的那夜回忆又涌上我心,但叫我无法忍受是,不同于那个人,左堂之明知我是杜掩月,是杜家堡的子嗣啊!我开始有些作呕,或许我不是什么清白处子,但以一名杜家人的骄傲,我却无法容忍左堂之的亵渎。在抵抗的同时,感觉到左堂之的唇舌流连在我的颈窝,手下的力道也益发强势,我没有开口求饶,也不似面对那个人时的泪如雨下,若这灾难当真躲不掉,或许是时候让我一死了之。忽然,左堂之粗暴的动作顿止,身形铅铁般沉沉跌在我身,但不一会又像柳絮似地迎风飞飘而走,我撑起身子、讶异地睁大眼,印入眼帘的,除了方才那些参天古木、除了我身傍数尺处俯躺的左堂之外,还有一名原本不存在,却出现得突然的精瘦年轻男子。那名男子皱着眉头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左堂之,喃语道:「真是好大的狗胆……动起主子的东西?」而后朝我灿烂一笑:「需不需要小的替公子将这gou娘yang的心肺剜出来?」说着,真拿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步向昏迷不醒的左堂之。「等等!」我出声喝止,或许刚才我曾希冀左堂之惨遭什么不测,但眼前谈的仍是人命一条,我摇着头,「不用了……」顿了顿,「请问阁下是?」那名男子以乎对这等妇人之仁不以为然,但仍是收起利刄,不经意地一含首,身后凭空现出三名覆面人,黑衣束装,全身上下掩得只剩精灼的双目。精瘦男子吩咐着:「不死也别给他好过,搬走搬走!省得公子看得心烦!」有两人协力抬起左堂之,眨眼间不见踪影,剩下一名则再递交给精瘦男子一件墨色斗篷后,旋即消失无踪,这三人来得快,去得更是玄,即使是身在武林世家的我,也鲜少见到如此高明的身手!精瘦男子恭敬地将斗篷呈于我,依旧笑容可亲:「小的是斗杓。」「谢谢……」我接过,披上摭盖住身上左堂之留下的斑斑点点,近来养成的盈晳晶透的肤色,比往常更容易印上痕迹,抬起头来面对那名名唤斗杓的男子时,我为自己处境满是困窘,竟有些无语,对方似乎也不急着说话,笑眯的眼眸中仍是一付高深莫测。「那个……斗……」「请叫小的斗杓即可。」
「是……斗杓……谢谢你的相救。」我在想着是不是该解释什么,毕竟普通人是没什么机会可以撞见一名男子被另一名男子暴力强压于身下的,我虽无独有偶地遇上两次,却也明白这层道理。斗杓笑盈盈道:「应该的,倒是让公子受了些苦……」忽做愁眉状:「若不是花了些时间处理刚才在武林盟里的那些下三滥,也不会让公子身陷于此,要是主子问起,还请公子能替斗杓美言几句。」我闻言错愕至极,「你……一直跟着我?」斗杓点了点头:「要躲过杜大少和慕蓉长公子的注意可不容易,幸好公子身旁还有个天下第一美人的杜婉姑娘,斗杓可是平生头一回当了急色鬼,盯着美人不放,才没叫公子的兄弟们发现。」谈到慕容袁,「那……那慕蓉二公子呢?」我想起离开前慕蓉方还在混战中,如果那群人让斗杓解决了,慕蓉方是否也平安无事?「打昏。」说得丝毫不见愧疚,「公子请放心,慕蓉二公子现正在慕蓉俯所属的楼阁安稳的休息中,不会惊扰到杜家堡,自然也不会打扰到公子与主子的。」这是斗杓第三次提及「主子」这个字眼,我有些立足不稳,「你的主子是……?」「公子不也知道?请吧,时候不早,主子恭候公子多时了。」我不安地尾随斗杓,内心纷乱、低首无语,唯一值得庆幸地,大概是我用不着向他解释为什么左堂之会对我这么一个男人有「性」致吧……咬着下唇,又有些气恼,沈甸甸的步伐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精致楼阁庭院,我抬头来,惊然望见武林盟的盟旗正迎风飞舞,此处竟是武林盟的领地。更叫我不可置信的,站在庭院前的人是……现任武林盟主,裘碧山庄庄主裘裴心!6是裘裴心?竟是裘裴心!而不是……预想中的那个人?捉着胸前的篷衣,一阵昏旋。一股受骗的感觉忿然乍现,如怒涛般涌入我心,让我仅存的理智溃决,顾不了礼数,气愤地转身就想离去。武林盟主又如何?东道地主又如何?再经历这等羞辱难堪之事,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公开于众接受外人的怜悯同情,再多知晓内幕的人也只是更可能地毁损杜家堡的名声、更冷酷地践踏我几无残余的尊严,况且,裘裴心并没有资格派人跟踪我!原本还在前方领路的斗杓鬼魅似的现身挡住我的去路,仍旧是那盈满笑意的表情,不卑不亢地揖手:「公子,这边请!」「你想强迫我?」我咬着牙。斗杓对于我的临时转念一脸莫名其妙:「小的不敢,但主子那里不好交代哪……」「裘裴心对你是主子,对我可不是!没想到武林盟身为正道之首,做得却是这等下作事!」我看出此处是四哥所曾提及过武林盟内最禁严重地,即使是现在比武大会期间丰清城里人满为患、龙蛇杂混,这里还是守得缜密,没有裘裴心亲授的令牌绝对无从而入!斗杓引领我单独来和裘悲心见面是何居心?一连串的事故下来,激我不得不往偏处想,而且,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必然求助无门。「哈?」斗杓闻言失笑,差点喘不过气来:「公子误会了……裘裴心不……那个,你等等。」朝远处的裘裴心随意地招招手,无礼的模样、放肆的态度,彷佛是对着一只狗。出乎我意外的,裘裴心当真快步来到我们面前,一反昨日威武,竟是先向斗杓鞠躬一拜:「斗总管。」才又转向我一揖手,笑道:「杜五少可好?没想到,在下仍有幸一窥尊容。」
我蹙起眉,不做回复,或者说,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复。我是惊讶没错,但并不想过问裘裴心在这一刻顶着是什么身分,又为何在斗杓前一脸婢膝奴颜,这些在这当头都与我不相关,我要的,是杜家堡日后在江湖中声誉的保证--仅仅是隐私两字而已。斗杓看着我别扭的样子,若有所思地开口:「莫非……公子是不想多见他人?」我撇过头。废话!要是你在那里被男人压在身下过,我就不信你会想闹满城风两、人尽皆知。对于我的默认,斗杓一含首:「唔……是斗杓不够心细,若是公子还在意,那就要了他这对招子如何?」我猛地回头瞪视斗杓,见他还是一派宜然,宛如方才只是谈笑风生。明明是残忍至极的话语,他却能说得云淡风清!而另一方,裘裴心原先也是惊愣着,片刻后即换上从命的神情,不发一语地举起手来,往双眼插去。所幸,裘裴心站得离我够近,我慌乱中还来得及捉住他的手,阻止这无义的自残,只是涔涔冷汗泌出,林风拂来,带起我一阵寒心。我可以看到裘裴心眼中闪过感激,但他在开口前便让斗杓挥退,斗杓也不给我机会再什么,弯下腰请求:「公子别再担搁,主子的脾气可是阴晴不定哪!」言毕,半推半送地把我带至庭院内,我想起要请裘裴心和大哥们联络,至少别让他们担心了,但,在见到坐在桃树下石桌傍,那个邪美若霜,混身泛着叫人喘不过气的威势的男子瞬间,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说来好笑,这还是我头一次在天光下见到这人,修长的身形、俊逸的脸庞、冷峻的黑瞳,天成的邪魅与霸气,无情却……尊贵地宛若天人。多少暗夜里,我在他灼然的眼眸里见到茫然沈沦的自己?有多少次以为他所给予的折辱,便是我此生要承揽的极限?忽然,打从遇见那群蒙面人起,如绷弦般的情绪一瞬间溃不成军,那群人也好,左堂之也好,为何都要来招惹?接二连三的发生、连面对父母兄弟都无法述诸于口的丑事,明明……明明就早已不堪至极了,为什么还要有人来落井下石?我看着那个人,方才不曾细想的羞辱言词,如今字字句句锥心刺骨,伤得我体无完肤;满腹的委屈油生,开始管不住泪如珠粒般地落下,眼前人,在泪水蒙眬中也变得不真切。 几不可闻的叹息,我还是质疑是否耳误时,人已然落入一片黑色的怀抱中,强而有力的臂膀箍紧我的肩头,熟悉的体温、平缓的心跳,我捉着他的衣襟,像是沈落无底深潭后所能找到的最后支撑。这人是开端,讽刺的是,竟成为我在这些事上的唯一依靠!他捧着我的后脑杓,低头吻住我的唇瓣,如火焰般的舌沿着唇形轻柔吮舔,湿热的气息呼撒在脸上,打断我的泣然、也扰乱我的心跳,他冷魅的双目半开半合地睨着我的眸,透着几分怜惜,在我开口喘息的那一刹那,深深地侵入我的口中,激烈地勾缠着我被动的软舌,彷佛珍味地品鉴着。吻落在我的眼、我的颊,在游移至我的颈项时,动作一滞,他满身的寒气无预警乍现,将我从一片浑沌中惊醒,再下一刻,我身上的斗篷化为万片黑色飞片,暴露出我裸裎单薄的身躯,左堂之蛮力留下的紫青,正点点有如白帛上的墨渍,明显得叫人触目惊心。看得出他正极力刻制自己的怒气,瞪视着我,森冷的字句自他紧咬牙关中蹦出:「为什么……不让斗杓杀了他?」我直视着他的瞳,分不清他欲意为何,杀左堂之?因为左堂之动了他睡过的人……还是因为左堂之动的是我?我不明暸在这征结上,我是以一个玩物的身份居多,还是以杜掩月的身份居多……咬着唇,我嗤笑自己还在乎这些,垂下浓密眼睫,喃语道:「因为……不值得……」就算在我的界定里他是不同于左堂之,但严格上说来,他们施加于我的……并无相左!我已是自贱地苟活着,又何需要左堂之为我这种人赔上一条命?他手强抵着我的下巴,我见那个人的眼中闪过沉怒、冷酷、复杂,一道芒光在那墨色的瞳仁上流转闪烁,锐利如刄,割碎周遭的空气,冻结所有的温度,最后,又回到往常的冷傲淡然:「别让我生气。」我偏过头去,气什么?若每个碰我的人都得死上这么一回,那排第一个的该是仁兄你!见我不作回应,微瘟地放下手,低声道:「进来!」不明所以的指令,在我还一阵茫无头绪时,他已背过身去,宛若我不在当场一般。「公子这边请。」斗杓一样笑意十足的请示吓了我一大跳,我回过身去发现他正站立在我身后,做势要我进到楼宇中。我来回顾看着他和斗杓,几度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终究顺从。斗杓领着我,来到雅楼后一处白烟袅袅的石砌汤池,两旁雄武的石刻龙首吐着热瀑,激起水气四散,温泉特有的硫磺味盈满空气中,周围植满青绿的脆竹,掩住中天的艳日,只留点点黄束穿透叶缝,显得隐密而幽静。「公子请先沐浴。」顿了顿,斗杓看着我犹疑半刻,第一次在我面前透出不是笑容的表情,坚定而缓慢地道:「杜公子……你实在是斗杓所见……最特别的人……」我看着斗杓难得的严肃,不明所以:「特别?」「小的……在看见因我的失职担搁,而让左堂之有机会欺凌公子时,便有性命不保的觉悟……至少,也留不住这对膀子,你知道的,主子不是什么宅心仁厚之人……但现在,不单是我,竟连左堂之也活下来了……」「那……跟我特别与否……有什么关系……?」我的回答叫斗杓一愣,呆然的表情曾经出现在很多人的脸上,末了,只是浅笑地摇着头,又回复那起喜孜孜模样:「是小的多言了,还是公子请沐浴,主子会不高兴公子的身上有其它人的味道的!」说完瞹眛一眨眼,乐陶陶地离开。经斗杓一提起,我这才想起身上除了尘沙外,还有左堂之可能留下的唾液,心底挺不是舒坦,连忙褪下仅剩的衣物,就着热水一阵奋力地刷洗后,才带着赤红的身躯沈入池中。
水流潺潺缓缓环绕着,周遭平静地彷佛嘲笑今天只是场闹剧,我以手背撩起浮在水面的发丝,再看着它们落回水面,不愿多想什么。不久那个人赤着足出现,不顾他那身黑衣踏入水泉中,手上端着一只精雕玉瓶,步近我。即便他已熟识我身上寸寸肌肤,叫我不顾羞耻地裸呈相见也不可能,多少想要躲开,却让他掳进怀里,抱着我落坐在浅水处;我的反抗,有如往常,毫无用处!我羞愤地坐在他身上,低着头,闪避那邪魅夺人心魂的目光;如此一来,入眼的反倒是我不着寸缕的身躯,这一刻,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他执起我的手肘,旋开玉瓶子的盖,滴出数滴盈着珠色的液体在我那些青紫的印记上,一阵浓郁的药香扑鼻,我忘却自己的羞赧,睁大眼见那药液竟如活水似渗入我的皮肤里,清凉透心,他再以指腹轻缓按揉,不一会儿,原本可怖的斑点指印扩大淡去,只留下一抺浅色,几不可见。他沾着药液的手由我的脖颈开始巡礼,经过我的锁骨、胸口,分明故意的拂弄挑逗,我瑟缩地闪躲着,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灼热由他所经的地方散出,烧尽我的理性。沈沦的双眼开始迷蒙,原先雪白盈滑的身子泛着血色般的红。我是惊奇这药液的神通广大,但他的手法实在太情色,专挑我敏感之处流连,几次呻吟来到嘴边,叫我硬生生再吞下,他却乐此不疲……渐渐地,修长的指潜到水下,触上令人羞怯的地方,我惊慌按住他的手,急急忙忙道:「左堂之……那个……没有……没有……」没有摸到这里来啦!他低笑着:「当然,这是他唯一还能活着的理由。」他是故意的!7我反抗的双手被他单手箝制住在背后,火烫的舌顺着我的颈线,吮吻上已是红透的耳垂,我敏感地感受到裸露胸膛上突出的红点若有似无地磨擦着他的衣裳,让原先肿胀的疼蒙上一层难耐的酥麻。他的手仍强行在我的私密处挑拨着,我昏沈中想起自己昨日也替他做过同样的事,可是明明一样是上下套nong,他也不见得有多轻巧温柔,但我的下身就是很不争气背主忘义,阵阵快意袭来,我几乎全身瘫软,口中分不出是要喘气还是呻吟,泪水也开始盈眶了。他放我趴在池畔,去掉身上的衣物,劲瘦结实的躯体很快染上水雾的痕迹,阳刚但优美、健硕且魅惑。药液的作用,让他修长的手指比以前任何时刻都容易进入我,支撑住身子的手紧握成拳,好几次企图的逃离在他巧手的舞弄下破解,他的指尖越来越深入,数量也陆续增加,浴池内的高温充斥在我的四周,渐渐地,彷佛连呼吸到的气体都炙热无比。他退出手指,在我还不及反应时,瞬间的空洞立即被填满,身体里,满满都是那个人,宛如燃油般的热浪,瓦解我所有的理智,只能承受着他猛烈的侵犯撞击,不断地不断地刺探我的最深处;神智是昏沈的、喘息是急遽的,所感受的,除了白茫茫的燠热水气,便是他独有的气息。舌,肆无忌惮地相缠弄着……已分不清是主动响应抑是被动勾扰了……终究,还是个……娼妓?我胸口微微一窒,轻咬着唇,垂下扇般的睫羽,凝思地睇视着自己的青葱般的指交缠,武林盛会的喧扰、刀剑相击的锐鸣,全被我抛诸在外,只是专注地……自惭形秽。是因为……脆弱?因为最不愿面对的疮疤叫人再三揭启?还是因为在那付胸膛里才不用强作坚强?我逃避探究,只明晓,那个在他的身下娇喘呻吟、转承迎合的杜掩月,已无法假借受害者的面目自作清高、责难他人!那天傍晚,武林盟的抬桥来至楼阁,由于裘裴心已先行令人告知,原先四散找寻我的兄弟们,连同慕蓉府人马群聚一堂,我自桥帘内瞥见慕蓉方神色紧绷的注视,满面忧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其它人显然也已从他口中得知事情始未,兄弟们一股脑儿地围来,执意目睹我安然无事。洁净的衣着服贴在身,束齐的发丝散落在肩,微颤的指尖几次犹豫后,终是掀开桥幕,迎上众人。开始,在场之人呼吸先是一窒,瞠然的目光中是明白的惊艳,我局促不安地四顾、极尽可能地乔装云淡风清,却也掩不住刚承雨露的魅态;看得出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兄弟们的表情更是忧心忡忡。可以想象他们在揣测怀疑什么,且就因为与事实相去不远,更叫我难堪苦涩。「掩月你……没事吧?」大哥唯诺开口,自责程度不亚于任何人。我摇摇头,知道大哥在责怪自己片刻的轻忽,也不愿慕蓉方为此有所内疚,按理说,若非左堂之心生歹意,慕蓉方并无负大哥所托。强颜笑道:「亏有慕蓉二公子在傍,掩月得以全退。」
二哥问道:「事情经过二公子已详述,只是救走你的左少侠……」四哥先行发难,气愤不已打断:「掩月,左堂之那狗杂碎到底把你带到那里!?」四哥对左堂之印象不佳。所有人急欲知晓的,仍是我迟迟归返的原因。我回避众人的目光,轻声道出思量多时的谎言:「在林子里……就走失了……」并不是想替左堂之留着颜面,只是,所发生之事难以解述,也耻辱地叫我说不出口。「那他……呃……」二哥一顿,小心亦亦地问出:「掩月……没有发生……什么吧?」「诸问少侠请寛心!」裘裴心雄厚的朗笑声打散现场诡异的气氛,引得所有人的注目。「老夫在林中巧遇五少时,除却少许狼狈外,五少毫发未伤、安然无恙!」现在,我知道裘裴心的作用何在了,也不得不佩服斗杓的深思熟虑。的确,再也没有人比丰清城之首、武林盟之主的裘裴心,能更升任将被左堂之强掳去的我带回此地一职,也只有江湖中公认德高望重的裘裴心在编撰那种林中相遇的借口时,会令所有人信服不疑。裘裴心此刻完全是个受人敬重的武林名宿,那双我曾出手挡下他自取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他那时面对斗杓唯命是从的神情也己变得有些虚幻不真切。安心很快地散满兄弟们的表情,大哥笑着揖手:「谢盟主搭救舍弟,杜家堡铭感五内。」裘裴心抚着美髯:「大少客气了,但未怪老夫多言,贵堡实不该放着五少这般独行,要知目前城内龙蛇杂处,老夫救了五少这次,却保不了下回!」裘裴心的训斥叫兄弟们脸上一白,还是慕蓉袁跳出来打圆场,笑道:「杜大少是高估了人心,却低估了掩月的魅力。」裘裴心大笑:「慕蓉长公子说得是,但是老夫有一议,此位是城内斗管事,」斗杓向前朝众手一揖手后,恭敬地立在裘裴心身旁。「这段期间,不如就由他代武林盟多照应五少,不知大少意下如何?」「这……」「有斗管事在,遇事时也好役使武林盟内的护卫。」语气坚定得不容许大哥回绝,想来是斗杓事先吩咐,那……是否也是那个人授意呢?「那就先谢过盟主。」送走裘裴心和武林盟的下属,慕蓉府袁、方两兄弟多留驻一会儿也辞别,楼宇内,仅剩杜家堡之人。原先大哥仍嘱咐二哥替我易容,但我摇头拒绝:「看惯,就不足为奇了……」而后几日,除非必要我甚少离开房内,斗杓领着一批人严守其外,时间也终于来到武林大会重头戏——武林盟主宝座逐鹿关键。「裘盟主传人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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