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和中国将来的悲惨命运的命运做无谓的抗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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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焰!”女子哽咽着,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眼前的男人气宇轩昂,豪气不减。头发乍一看是金色,恍惚间又觉似红色;眉间依旧泛着柔柔的涟漪,让女子隐隐后悔刚才的冲动。  沉默半响,男人怀里正熟睡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睛,如青金玉般放射出蓝色的光芒,女子见状吓得退后了一步,瞠目结舌的看着男人怀里的婴儿。  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在房间里回荡,婴儿眼中放射的蓝色光芒才渐渐消失,男人缓缓道:“不必害怕,这是婴儿体内开始适应神之血的征兆。”  一个两岁大的男孩躲在女子腿后紧紧抓着女子的衣角,他很害怕,却又不时探出小脑袋偷偷看眼男人。  白焰半低着头,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幻之,孩子你无论如何都要养大,两个都要养大。”  女子流着泪水的眼睛突然一凛,瞪着他恶狠狠的道:“白焰我告诉你,我自己的孩子我会养大!如果你敢把你怀里的婴儿留在这里,我就把他掐死!”  白焰将婴儿递到女子身前,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女子慌忙之余下意识接住了婴儿,婴儿顿时止住了啼哭,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女子,开心的咿呀着,仿佛很享受这一落一提的刺激。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白焰笃定道,又走到庄幻之的身后,蹲下身看着那两岁大的男孩道,“耀龙的发色跟我一样,眼睛却很像你。”白焰伸手要摸耀龙的脑袋,却被其躲开。男孩紧皱着眉头,有些害怕的看着白焰  庄幻之止住了泪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在你心里,天命者真的比我们母子还重要么?”  “我是守卫者,守卫者的职责就是誓死守护天命者的安危……”  “也包括他的孩子?!”庄幻之打断了白焰的话,“你这样能得到什么?三年前若不是我在北山救了你,你白焰现在就是一个死人!守卫天命者?孩子都不知道他有个爹,连你自己的妻儿都守不了,还守什么天命者?!”  话音未落,却见白焰的身体突然扭曲成一团火焰,伴随着一声龙吟,散成千万火星,消失在空气之中……  想到刚才男人最后不舍的目光,庄幻之崩溃的瘫倒在地,泪水滴落在紧紧抱着的婴儿脸上,喃喃道:“求你活着……”  万里外的战场之上龙吟震天,一团火焰瞬间燃烬了正向南宫疾风刺去的长枪,拿枪的士兵瞬间刹住了脚步,扔下兵器扭头就跑,“龙……龙卫回来了!”  “主公,你刚才为何不躲?”白焰说着,随手一甩,一条火龙从手掌而出,在白焰和南宫疾风周围盘旋,无人敢靠近。  “白焰!”南宫疾风双手按在白焰的龙纹肩甲上,瞪着眼睛吼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回来么!鞍儿呢?”  “主公尽管放心,孩子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话音未落,一名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右手成爪朝着火龙一挥,随着一声猛虎咆哮声,红龙一瞬间被拦腰折断,“白焰,最后一个苟活于世的守卫者,我上官虹虎等你很久了。”  “白焰,本座现在命令你逃离战场!”南宫疾风喝道,手掌一挥,面前狂风暴起,飞沙走石,却见上官虹虎巍然而立,面带讥讽的对他道:“南宫疾风,世人皆知你一夜之间被上天收回了神之血天赋。若不是主公命令要将你留给他,我早把你捏死了!”  “休要在天命面前放肆!”白焰一拳挥出去,上官虹虎立即伸掌去接,却感觉掌心灼痛,巨大的力道伴随一声龙鸣随之震开,直把上官虹虎击退了十几米远。  白焰挡在南宫疾风面前:“南宫疾风,你我是结拜兄弟,现在我以兄长的身份命令你,扔掉神之眼,逃出这座天命山!”  “谁都逃不了!”锋芒闪过,龙纹肩甲瞬间被劈成两半,白焰右肩的刀口深之入骨。  “南宫疾风,你已经没有了神之血,何必继续做无谓的抗争?将神之眼交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来人手持一把八荒断天刀,上扬的嘴角毫不掩饰的展现出他的轻蔑。  “白焰!”南宫疾风见白焰受伤,心头一紧,冲着来人喝道:“轩辕闪飛,想要神之眼就来拿!”  说完周边狂风大作,南宫疾风瞬间没了踪影,轩辕闪飛见状哼笑了一声,也跟着消失不见。  南宫疾风明白,无论他逃多久,只要还带着神之眼,他就逃离不了这片被天命山包围的天命大陆!想到这里他不禁苦涩的笑了,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  直到一道白光将黑暗撕裂,似闪电,却没有任何声音,随后是凭空而降的雨打破了这片死寂,淅淅沥沥。  轩辕闪飛的钢刀无声入鞘,随着身影的倒下,镶嵌着神之眼的戒指缓缓离开了南宫疾风的指尖。刹那间天命山万物萧杀,只有狂风还在带着沙尘奔走,不住的呜咽着,宛如这个世界悲痛的哀嚎……  就这样,轩辕闪飛在天命山一战打破了南宫家族四世天命的神话。正所谓神火焚身,不灭成王,轩辕闪飛在通过了神之眼的考验之后,终于成为了这个世界新一代的天命者。  然而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十五年后……  北山东脚下有一村庄,名叫三星村。  这天一个手拿金锣的矮矬胖子带着四个壮汉来到村中,溜达了几圈之后,最终在一户人家停住了脚。  胖子站在院门口半天,见院内的村民无视他们,心中顿时有些憋火,猛地敲了一下手中的锣,喝道:“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罗玉平!快把值钱的……”还没说完话,只见院内一名少年冲过去便是一脚,胖子瞬间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四个壮汉有些发愣,这方圆几十里的村子可没少去,到哪家哪家都打哆嗦,这家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几个小山贼也敢来三星村造次,没听过我上官耀龙的威名吗?!识相的就快滚吧。”少年看着十七八岁,身材魁梧,脚着草鞋,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他头发的颜色——金色近红。  一个壮汉将罗玉平抱起,喝道:“兔崽子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动我们川平寨的二大王?你等着!你们全村都死定了!”  壮汉一边放着狠话,一边匆匆忙忙的走着,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看来罗玉平倒下后,他们就没打算出手。  “解决了?”走来说话的少年名叫白鞍,看起来年纪略小,一头黑色短发,剑眉星眸,甚是清秀。  “我看那四个就没啥本事,块头大不中用,看我太厉害就吓跑了。”上官耀龙双手环抱在胸前,得意地说。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爷子蹒跚着跟上来,望了远去的壮汉半晌,突然慌忙道:“这下完了,耀龙啊,你可闯了大祸了!”  老爷子似乎回忆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颤抖着身体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山贼啊!”
    “爷爷,您老就别开玩笑了,每年都有来到村里耍无赖的山贼,哪次不是见到我和白鞍就像丧家之犬一样跑掉?”耀龙的眉毛挑了挑,一脸的得意和不屑。  老爷子叹了口气,他的表情就仿佛在内心做着什么痛苦的挣扎随后如同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终于开口说道:“耀龙,你认真听我说,这次的山贼真的不一样!”  沉默了一会,他抬眼看了看眼前已经即将成年的满腔斗志的耀龙,继续开口说道:“有些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耀龙一头雾水,看着爷爷反常的神态,只得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十五年前,我和你奶奶去山里砍柴,途径北山南脚的清风村,想要去那里讨碗茶水歇歇脚,谁知道那时候清风村中竟然已经没有活人了。唯独有一个两岁多大的孩子躲在树后,那孩子见了我们,跑过来使劲拽我们的衣角大声哭喊‘救我弟弟,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  “我们跟着那孩子到了一户人家,那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手指着身前的那口锅,嘴里不住的喊着‘白鞍弟弟……’。我将锅盖掀开,发现锅里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若不是那两岁的孩子带路,恐怕那锅中的婴儿就憋死在里面了!”  老爷子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柔和,盛满了温情脉脉:“耀龙啊,你两岁的时候救了你弟弟白鞍一命,只是你那时太小,现在可能记不得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看了看仍旧十分迷茫的两人,继续说道:“那两岁的孩子就是你,上官耀龙!而你带我救的那锅里的婴儿,就是白鞍啊!”  “爷爷,你不是说我们的父母在天命城里做大官,平时忙着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没有时间照顾我们,等我们成年了,他就会回来接我们么?”耀龙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他和白鞍每日训练,就等着有一天自己在天命城的亲生父母会来三星村找他和弟弟,夸奖他们的成长,把他们接走一起生活,说不定他们还能为天命者效一份力!可是如今自己十七岁,眼看就到那一天,爷爷突然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叫他如何接受?  “耀龙啊,你十二岁那年说崇拜守卫者上官虹虎,非要自改白姓为上官,我和你奶奶后来没有反对,就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权利决定你姓什么!其实,我和你奶奶并没有子嗣,你们的父母,我们也不清楚是何下落。”  “怎么会…这样?”白鞍瘫坐在地上,比起耀龙想见父母的心情,他只多不少……  “当年屠村的人,就是平川寨,当时我和你奶奶把你俩带回去,路上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村民。据那村民讲,川平寨寨主锣玉川当时为练长生药术,四处寻找三岁以下亲兄弟小孩。锣玉川得知清风村有两个小孩,便抓村民来问孩子,村民们谁都不肯说,于是锣玉川便问一个杀一个……说完,那村民便死去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后来我和你奶奶将你们带回到了三星村,村子不大,大家都是相互扶持帮助着过来的,所以大家也都很乐意帮忙照顾你们,不然以我和你奶奶的身子骨,早被你们两个小子给折腾死了。”  “为了防止川平寨注意到这里,我和你奶奶商量一个住在村西,另一个住在村东,将你俩分开来养。我们一直没有把你们的身世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年轻气盛想去寻仇而惹事上身啊!”  “我记忆中隐约有那么一件可怕的事,偶尔回想起来,还以为是做过的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可恶的川平寨,我必为清风村报仇!”上官耀龙紧握双拳,愤怒地说道。  爷爷严厉神色,威然说到:“耀龙,报仇的事日后再说,不能让十五年前的悲剧重新降临在三星村!你快和白鞍通知全村的人逃到东方的宓水镇,那里有天命者的兵,山贼不敢去那里闹事的,快去!”  “爷爷!那你怎么办?”耀龙急忙问。  “不用管我,你们先带着全村走,我随后就跟上!”老爷子喝道。  耀龙和白鞍也顾不得问些别的,就算他们不怕死,但也不能连累了三星村的村民们!  辞了爷爷他们就挨家挨户奔走相告。  三星村这几年山贼来了不少,但每次都有耀龙和白鞍这俩孩子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了,如今这俩孩子让他们逃走,可见这次来的山贼不同一般,村民闻言便匆匆跟着这两个孩子逃跑……  没一会白鞍和耀龙便带着全村的人出了村,可谁知刚出村没多远,便突然遇到了平川寨的埋伏,为首的人骨瘦如柴,尖嘴猴腮,卧蚕的眼睛如狐狸一般,看起来得有七八十岁了,如果不是有后面一排排持刀挥舞来势汹汹的喽啰叽叽喳喳,还真看不出那是一个山贼。  “老朽乃川平寨军师郭鸠,早就料到尔等脑浊之人想逃到宓水镇避难,已经等候多时了,悲哉悲哉,看来从西边去三星村的粗人注定白跑一趟,这次又是老朽立头功了!”郭鸠如狐狸般奸笑着,细细的眼角将冷漠不屑的目光投射到耀龙身上。  上官耀龙感受到了郭鸠的轻视,攥了攥拳头。  白鞍示意村民不要慌,悄声对耀龙说“估计这老狐狸口中说的粗人也是出来抓村民的,若从东面过来前后夹击,你我必然自顾不暇,况且爷爷还没有跟上来…”  耀龙稍稍平息怒火,点点头,回应到:“我明白,你去村里去接爷爷,顺便堵住那伙人,以免村民遭受夹击,这里我来应付,你快去吧。”  “那叫郭鸠的老头看起来阴险狡诈,你千万小心”说完,白鞍便朝三星村方向跑去。  “给我追!”郭鸠吩咐一个喽啰道。  谁知那喽啰没跑出几步,便被耀龙一脚踹飞了回去,“老子是上官耀龙!就是我一脚踹伤了你们的二大王,老狐狸,想立功?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无知小辈,你们所有人一起上,给我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郭鸠一声令下,身后那三十几号人一拥而上,全部向耀龙扑来。这群喽啰如大网捕鱼一般将耀龙团团围住,可耀龙就跟脚底抹油似的,不慌不忙,躲了长剑又避了大刀,他们根本连耀龙边都碰不着,几个回合下来,耀龙毫发无伤,自己人倒是倒下去好几个,都是误伤。  “小鱼小虾,别耽误本大爷时间!”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前方来了个扫腿,接着就是前方那一堆人都飞出了几十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耀龙没有停下,踢一个倒一个,踢一排倒一片。  “这也太夸张了!”剩下的三个人已经不敢上前,纷纷退下去恐惧的看着耀龙。“本大爷对你们没兴趣,老狐狸,这下——”耀龙话还没说完,发现郭鸠人不见了。  定睛一看,郭鸠已跑到前方一百米开外的地方,郭鸠大喊:“小辈!放你一马,莫要感恩戴德!”话刚说完便哎呦一声跪倒在地,看似腿痛难忍。  耀龙笑了,不慌不忙的走上去道“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跑那么快干嘛?放我一马是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放我一马。”  “可恶的小辈!就凭你也配跟老朽这样讲话?”郭鸠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耀龙心想“老狐狸你死到临头还不留口德!”一个飞步上去,这一只脚刚落地,却跟踩了棉花似的,耀龙一惊,心道“不好!”地面犹如沼泽一般将耀龙的双脚吸进去,不一会耀龙的半个身子都没下去了。  “咦咦哈哈~~”郭鸠奸笑着站起身说:“小辈,我已得知你腿力了得,便施计诱你来此,此阵法乃我家族祖传秘术千斤潭,入此阵者,先如深陷沼泽,陷入半身,随后地面还原如初,纵有千斤之力,也插翅难逃!”  耀龙感觉下半身紧紧被泥土束缚,一点力量也使不上来,此刻地面已经完全恢复,耀龙看起来就像从地里长出的半个身子。  耀龙将两只手按住地面,用尽全力想把自己撑出来,可是这地面如钢铁般死死的将耀龙锁住。“不用挣扎了,这阵法除非我亲自破解,否则这世间上没有人能逃脱得了!”  说完,又朝着在村们附近的喽啰道:“废物,原计划剩下至少十个人,不过没关系,你们三个把村民都带回川平寨,给大王当拳把子使!”  耀龙气的咬牙切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民们被那几个喽啰压着走,可恨自己刚才没有清理干净,不然凭这老狐狸一个人应该还压不走这些村民。  眼看村民离自己越来越远,耀龙大喝一声,双手向地面猛的用力,身前的地面被双手压的凹陷了下去,下半身竟有一丝出土的迹象,正在耀龙惊喜的时候,左眼余光一到光影闪过,一只血红的胳膊滚到耀龙面前……  刺骨的疼痛从左膀电流般的直达大脑,随之大脑嗡的一声,上官耀龙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消失,他此刻也顾不得疼痛,他知道,此刻的意识消失,就代表着必死无疑……  “疼痛代表你还活着,别这么没出息!天命者身边可不需要这种人来守护!”耀龙怒吼一声,右拳猛的砸向地面,从身后偷袭他的郭鸠竟被震的失足摔倒了,那一瞬间,耀龙左臂的血呲的一声喷出了好远,在夕阳血红的光芒下带走了耀龙努力留下的意识……  “真是个怪物,没想到上肢的力气也大的惊人,我不杀你,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郭鸠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却看见了飞一般速度奔来的白鞍,他慌忙拿起剑指向耀龙,可白鞍依旧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郭鸠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突然不受控制,变得颤抖,心脏想要蹦出来一样扑通扑通,他这一生老谋深算,白鞍会无功而返他也料到了,不过他此刻正承受着这辈子没有感受过的恐惧,手里的剑离耀龙的喉咙只差一寸,却怎么也握不住,反而从手里脱落下来。
    直到郭鸠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止,脑海里依旧重复着他看见的一双眼睛。  一双蓝色的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蓝色眼睛……  白鞍见郭鸠倒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办到这一切的,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蹲下身,看着失去了左臂,现在还流血不止的耀龙,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地上那满是泥土与血迹混合的手臂显然已没有任何用处,白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捂住了耀龙的伤口。  “耀龙!你还清醒么?耀龙!”白鞍呼喊着。  过了一会,耀龙终于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是白鞍,勉强的笑了一下,“是我大意了,上了那老狐狸的当!”  “都什么时候了!别说这些,我先想办法救你出来!”白鞍心急的说道。  “那老东西已死,你直接用蛮力把我拽出来就行了!”耀龙苦笑道。  “说什么鬼话!你没发现你刚少了一只胳膊么!现在还流着血,要是硬把你拽出来,非痛死不可!你别急,我一会就把你救出来!”说着,白鞍就开始用手挖耀龙周围的土。  “你这得挖到什么时候!别废话,听我的!”耀龙劝白鞍,可白鞍像没听到一样用力挖着,仿佛手指的血渗进哪块土,他就会把那块土挖出来一样。  “难道你想让三星村村民跟清风村一样,都被川平寨杀光么?!你回去没有找到爷爷,也就是说爷爷奶奶都在川平寨生死不明!白鞍!”耀龙怒吼着。  白鞍听完,顿了一下,咬牙站起身,他偷偷的抹了一下眼里的泪水,却还是被耀龙捕捉到了。  虽然耀龙仅仅比白鞍大两岁,可无论如何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都要坚强,如果刚才白鞍不叫他,他或许都不会拼命的睁开眼睛,如果白鞍此刻不在他面前,他也会因自己的失败而愧疚。  全村的人因为他的大意被抓走,自己的一只手臂也不见了,那可是一只手臂啊!他想他会哭的,可是看到白鞍的一瞬间,他就淡然了一切,不为什么,或许是为了树立榜样。这种心情,可能只有当哥哥的人才会理解吧…  白鞍抓住耀龙的身体,闭上眼大吼一声“哥!你要挺住啊!”虽然阵法已经破解,但耀龙的下半身扔在地下,想把耀龙拔出来,就好像要将树连根拔起一样,而耀龙本身,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疼痛,更何况,他还刚刚失去一只手臂。  ……  “你还好么,耀龙?”白鞍问道。  “暂时还死不了,但是除了手臂,我的双脚在出土时脱臼了…”耀龙有些失望,要不凭着这双脚,他还想去川平寨拼一下运气,说不定就有机会救出村民,也能为清风村报仇!  白鞍怎看不出耀龙此刻所想,一只手下意识想搭耀龙的肩膀安慰他,却搭了个空,看到耀龙浸满鲜血的衣襟,这一瞬间白鞍心里仿佛乱箭穿心,别人不知道可白鞍心里清楚,耀龙的上肢其实完全凌驾于他的双腿之上,他之所以不用上肢,是因为他很少有机会,否则他的一拳…  “上天果然不会让人太完美么?”白鞍想。  “上天果然不允许我太完美啊。!”耀龙苦笑着道出了白鞍心里正想的话,将白鞍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右臂上,“不过还好,我不是左撇子,白鞍,带我回去吧,看来我需要休息…”耀龙最后的力气也用完了,他缓缓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川平寨,老大罗玉川坐在虎头椅上,猛的站起身来大喊:“老子实在等不及了!这都三天了!军师怎么还没回来!你们三个怎么解释!”  那三个喽啰吓得跪在地上腿肚子直打转,中间的那个说话了:“老大,我们亲眼看见那上官耀龙陷入军师的阵法,身体是一点不能动弹,军师那是胜券在握啊!要不是军师的吩咐,小的们也不敢擅自把那些村民压倒寨里不是。”  旁边的两个连忙磕头附和:“是啊是啊老大,那耀龙必死无疑啊!”  听完这话,锣玉川眼珠一瞪,本来就像鱼似的眼珠子一瞪好像要从眼眶里跑出来一样,只见他一跺脚,指着身前那三个跪着的就骂:“无疑个屁!这三星村再远也是咱北山的地界!你们回来都三天了,要是上官耀龙死了,那军师为什么还不把上官耀龙的尸体带过来,军师岁数是大了,但也精通长剑,那剑光一闪咱川平寨好多年轻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几个现在再去那里打探一下,如果军师平安无事,你们就将他接回来,要是军师有任何闪失,你们就很着那些村民一起当我的拳把子吧!”  那三个喽啰咽了口吐沫,连忙磕头,感恩戴德地退下了。  锣玉川来到锣玉平的房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仍旧昏迷不醒,坐在锣玉平的床边说道:“三响,从小到大你怎受过这等苦啊,你放心,我一定要让那上官耀龙生不如死!”锣玉川刚站起身,便有喽啰来报:“大王!你让去打探的那三个人回来了!”  锣金川一惊,“什么?这么快!难道他们刚出门就看到军师回来了?”说着,锣金川快步来到大堂。  只见其中一个喽啰边跑过来边喊:“大王!回…回…回来了!”  “果然是军师回来了!”锣玉川闻之大喜,问“军师现在状态如何?”  “小的没看见军师,只看见咱清平寨的七八号兄弟,各个受着伤,当初是跟我们一埋伏三星村的,他们回来了,军师肯定就在后面!看来这几天军师不是不回来,而是想办法救那些受伤的兄弟呢!”那喽啰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锣玉川陷入了沉思,军师一向老谋深算,狡诈狠毒那跟自己比也是有过而无不及,今天怎么会救受伤的兄弟?这太诡异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喽啰来报,“大王不好了!那几个伤员不知带了个什么怪物般的人回来,咱兄弟死了二十来号,现在已经快到寨口了!”  “什么?!”锣玉川大惊,怪物?在这方圆百里还有人斗胆闯川平寨?  但容不得他反应,又一个喽啰来报,“大王!那个人闯进川平寨,伤了咱四十几号兄弟,现在已经到要道口了!”  锣玉川大怒掀了桌子,酒樽散落一地。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那人看起来十分年轻,也就十五六岁,那就跟魔鬼一样杀着咱的弟兄啊!”喽啰带着哭腔说。  锣玉川这个来气啊,难道耀龙没死杀过来了?  “快把寨中大将召集过来!”  不一会,大堂里多了十几号人,各个都是这川平寨精英中的精英,有几个还在抵抗天命者派兵讨伐的战役中立过大功。锣玉川将事情大概告诉众人,说“现在他已经到了要道口了,哪位大将愿意前去阻拦?”  众人中一个人站出来,“区区小辈,大王何必担忧!我愿前去拿下他项上人头!”  就在这时,又有喽啰来报:“大王,那小子已经过百人斩,进入要道内部了!”  刚刚站出来的人一听,顿时有些慌了,这平川寨的守卫又不是家禽,这么一会杀了一百多号人,自己去不是送死?可惜话已经放出去了,不去大王非宰了他不可,估计那小子气力也消耗了不少…  白鞍想起耀龙血红的臂膀,想起爷爷还在川平寨内生死未卜,瞬间力量如泉涌般源源不断,又几个川平寨的守卫一拥而上,白鞍抓住面前迎来的拳头,膝盖猛的顶向对方的小腹,那人痛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却又被白鞍抓住肩膀,巨大的力道把他扔飞,撞倒了一片正跑过来的守卫。  “小子莫要猖狂!川平寨张滕来也!”张滕一声怒吼,他也寻思了,首先得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守卫们一看大将来了,一个个自觉的让开,他们也明白了,自己跟那小子压根不是一个级别,冲上去就是当炮灰的,大将已到,要再上去碍事就是脑袋有炮!谁的命不是命啊!白鞍没有停下脚步,拼了命的继续往平川寨内部的方向冲,张滕举起手中的大刀,呲牙咧嘴的等着白鞍冲过来,他的想法是能让对方多消耗一点就多消耗一点,况且自己这红了眼的德行自己都有点害怕,就不信一点震慑不到他。  可他却没想到,白鞍非但没有怯步,反而冲的更快了,当他看到白鞍的眼神的时候,自己这红了眼的表情简直可以算作可爱了…  白鞍左手抓住张滕挥出大刀的手腕,有力一拧,张滕痛的哎呦一声,大刀瞬间从张滕手中脱落,白鞍右手接住那把脱落的刀,一下刺进张滕的肚子,这一系列动作他和耀龙演练了上千遍,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仿佛张滕就是个透明人,在观战的守卫们眼里,白鞍只是在向前跑,路过张滕的瞬间张滕就死了…  这下平川寨的那些守卫是当炮灰的心情都没有了…  “报!大王!张滕不到一个照面就死了!那小子是怪物!是怪物啊!!!”
    “哼!供米供面的养他这么多年,没想到是废物一个!”罗玉川没好气的道。  “报!那…那人已经冲到大寨内院门口了!”那喽啰吓的腿肚子直打转,自从张滕被秒杀,白鞍一路畅通无阻,守卫们远远的见了就做鸟兽散,根本没有敢去阻拦的。  “慌什么!只要我们不打开内院的玄铁大门,我认他力拔山河也进不来!奶奶的,没想到这个上官耀龙如此变态,看来老子要亲自上阵了!”  消息一直传出三星村有两兄弟不好惹,一说起名号来都是上官耀龙,至于白鞍,锣玉川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自然就想不到来攻寨的是上官耀龙的弟弟白鞍。  而此刻,锣玉川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自己的弟弟罗玉平去三星村掠夺资源。  其实一个小村庄本并不值得这么兴师动众,但川平寨作为北山山贼的龙头老大,总得起个模范带头作用,听说三星村有个刺头,罗玉川就想要把这刺头捏碎。  但现在看来,非但刺头没捏碎,还让他扎了自己的亲弟弟。最可恶的是,居然还得寸进尺的闯进了川平寨,杀了川平寨近二百号兄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王,杀鸡焉用宰牛刀,郭军师年纪大了,赔了士兵又折了自己的性命,害的整个川平寨都跟着遭殃!”说话这人正是平川寨的副军师段傲。  段傲自觉智商高于郭鸠,却因为岁数比郭鸠年轻而低他一头,郭鸠非但不承认段傲的才智。还一直倚老卖老,总是对他指指点点。  段傲因此怀恨在心,现在郭鸠八成死了,他还有一丝的欣喜。  段傲故意卖关子,捏着下巴说道:“我有一计,可让那小子乖乖投降,只是这寨中没有军师,恐怕对寨中军心不利啊。”  “段副军师,只要你成功制服上官耀龙,我立即封你为正军师!”锣玉川也不傻,郭鸠死了本来就该由段晓傲接替军事的位置,现在还不如来个顺水推舟,安定将心。  “呵呵,其实此计很简单,只是大王一时心急,没有想到罢了,大王你仔细想想,上官耀龙前来攻寨,所为何事啊?”段傲并不明说,这是一种智慧,自己说出来不是显得大王笨了么?这样让大王说出来,既能让大王知道他聪明,又能不丢大王的面子,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然是为了救出三星村的村民……”说到这罗玉川一拍脑袋,“对啊!村民就在咱们手中啊!呵呵,上官耀龙!乖乖受死吧!”  ……  白鞍看着紧闭的内院大门,正想着怎么进去,没想到大门却吱吱呀呀的从内部打开了,而接下来的一幕,不禁让白鞍紧皱眉头。  此刻锣玉川和所有大将都站在外面,几个大将用刀挟持着两个村民。  “上官耀龙!你若敢上前一步,这两个村民会死得很惨!小的们,上去抓住他!”锣玉川得意的说。  “你个小兔崽子!自己来送死么?我们的老命不值钱,你快走白鞍!”一个被挟持的村民喊道。  “爷爷!奶奶!”白鞍慌忙喊道。  被挟持的人正巧是爷爷和奶奶,白鞍只得任由守卫绑着自己的身子不敢反抗。  “挟持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不服来跟我单挑!”  锣玉川听到那两个人质叫面前的人白鞍,微微眯着眼睛道:“你不是上官耀龙?爷爷奶奶……哦,你就是上官耀龙的那个弟弟?快说!上官耀龙在哪?我川平寨军师又在哪?”  “军师?呵呵,你们派来的老狐狸已经被我宰了,至于耀龙,你永远都别想找到他!”白鞍瞪着罗玉川说。  “白鞍,你爷爷把你们的身世都告诉你们了,三星村的人没有子嗣,清风村又因你们惨遭毒手!你们是三星村和清风村共同的孩子,你现在死了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亡灵么?听奶奶的话,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不重要!你快走!你快走!”白鞍的奶奶说道。  虽然白鞍由爷爷带大,但白鞍打小就总去奶奶家找耀龙玩,如果在河边抓了虾回来,奶奶就会为他们做虾子饼吃,奶奶虽不像爷爷那么严厉,但和蔼总的让人无法产生叛逆,所以白鞍总是乖乖听奶奶的话,可现在奶奶让他走,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锣玉川闻言,忽然想到了十五年前清风村的事情,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来上官耀龙和白鞍就是他当时找的两个孩子,这么说当初就是这个老太太搞的鬼了?  长生不老的梦想,就被这老太太给破灭了,罗玉川越想越气,转身一拳打穿了白鞍奶奶的肚子。  白鞍的爷爷紧咬着牙,泪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滑去,他紧紧的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惨不忍睹一幕。  活了那么多年,也足够了。既然老伴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那自己更不能伤心欲绝,因为自己伤痛只会让白鞍更加难受,让锣玉川他们抓住白鞍的把柄……  “奶奶!!”悲痛与怒火犹如魔鬼的利爪,死死地抓住了白鞍的心脏,让他在那一瞬间几乎就要窒息!  之间那些守卫刚绑上的绳子噼里啪啦的被白鞍的肌肉震碎弹飞,守卫们吓得都瘫坐在了地上。  锣玉川也不是傻子,迅速用尖刀抵住了白鞍爷爷的喉咙,“你别过来!不然这老头也得死!!给老子跪下!跪下!”  白鞍紧紧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在肉里,他不该一时冲动一个人来到这里。  奶奶死了,说什么都晚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爷爷再有任何闪失!看着爷爷痛苦不堪的脸庞,白鞍的膝盖缓缓贴到地面……  “求求你,不要伤害爷爷。”  “哈哈哈哈!我川平寨纵横北山二十年,敢惹我川平寨下场就只有死!不过看你这么可怜,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快说!上官耀龙在哪里?”锣玉川一脸得意的大笑道。  “白鞍!不许说!”老爷子看白鞍要说耀龙的下落,严厉地说道,“你想让你的奶奶白死么?!”  锣玉川拿着尖刀的手微微用力,白鞍爷爷的喉咙依然被割破了小口,往外涌着鲜血,“快说!以为老子不敢下手不成?”  “耀龙在北山的——”白鞍看爷爷受伤了慌忙要说出耀龙的下落,可话还没说完,爷爷便将脖子用力向尖刀顶去…  锣玉川反应过来,慌忙往后退,此刻白鞍的瞳孔已经缩成了一个圆点,隐隐的可以看到些许蓝色在其中涌动!  愤怒的眼神饶是罗玉川看着都有些害怕,他还指着靠那老头威胁白鞍,没想到这老头竟为了上官耀龙自杀了。  一瞬间罗玉川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心脏如看见魔鬼般恐惧的跳着。他只能看着白鞍魔鬼般的冲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一个蓝白的色牢笼从天而降,一瞬间扣住了白鞍。  眼中的蓝色缓缓褪去,白鞍逐渐恢复了原有的棕黑色。  “在下料到可能会有此变故,便在此设下锁凤阵,此阵法乃我师父凤仙道人传授,据说在上古时代用来困住涅槃失败,而走火入邪的凤凰!更别提区区人类,那是绝对出不来的。此招比起郭鸠军师的千金潭,那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段傲得意的说,他就是想让锣玉川明白,当初因为年龄让自己当了副军师,那是实实在在的埋没了人才!  “段军师的手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别提那个姓郭的废物,提了我就来气!”锣玉川立即顺势说道。  罗玉川看着困在其中的白鞍,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万一有一天段傲要自立为王,恐怕锣玉川自己也可逃不过这一招。如此看来,段傲不得不除!  正所谓独虎难破群狼志,在被罗玉川一个重击打晕的那一刻,白鞍脑海里不断闪过爷爷奶奶死去时的画面,都怪自己太天真了……
    耀龙吃力的睁开眼,周围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脑中的混乱逐渐安静,耀龙猛然想起这里是北山脚下的一个山洞,小时候白鞍和他因为贪玩无意中到过这里一次。  这里的洞口杂草丛生,又窄又小,估计有些人在北山活一辈子也不会发现。  本来当时说好这里要成为两人的秘密基地,可爷爷知道他们去北山后勃然大怒,狠狠的打了他们一顿。从那时后两人再也没有敢上过北山,随着时间的推移,耀龙都渐渐的忘记了这个地方,没想到白鞍把自己藏在了这里。  “醒了?”耀龙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吓得耀龙不禁一个激灵,刚醒来时耀龙就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人,那这个声音是谁的?  回头一看,一个老者身穿五色祥云服无风自飘,脚踩栗黄方木鞋略不沾地,这…难道活见鬼了?  “此乃凤仙洞,是我凤仙道人的闭关之地,不知少侠来此何事?”  “凤仙洞?白鞍呢?不好!他一定自己去了川平寨!”耀龙猛然想到,也顾不得是什么道人什么洞,去找白鞍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耀龙没跑两步,便撞到墙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耀龙鼻子一阵酸痛,捂着鼻子抬头一看,面前却是空无一物!  “年轻气盛,就算是天才也会被骄傲的火焰燃成灰烬,做事要动脑子,你弟弟就是因为没头没脑的独闯,害了自己又连累了亲人,你难道要步他的后尘不成?”凤仙道人说着话,如风一般飘到耀龙面前。  “你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耀龙上下打量面前的凤仙道人,猜想自己撞到墙一定是这人弄的什么手段,既然他知道白鞍的下落,也不妨听听他说些什么。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老朽乃凤仙道人,这个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至于你弟弟白鞍,他中了川平寨军师段傲的诡计,现在生死不明,若你现在贸然前去,就算你打得过川平寨寨主罗玉川,也未必能过了段傲这一关,现在老朽能助你一臂之力,若你仍执意急于一时,那请少侠自便吧。”凤仙道人缓缓说道。  耀龙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发现那无形的墙壁没有了,想必凤仙道人收取了法术。  耀龙想了想,此人有的有些道理,自己中了郭鸠的计谋失去了左臂,白鞍又因为中了段傲的计谋生死不明,看来光有一身力气还真对付不了川平寨。  耀龙止住了脚步,转身问道:“我与道人素不相识,非亲非故,不知凤仙道人为何要帮我?”  凤仙道人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上官耀龙,你的爷爷奶奶,他们都在川平寨死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耀龙瞪大了眼睛,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下。他本就旧伤未愈,沉重的打击让他脱离苏醒时的麻木,感受到左肩一阵刺骨的疼痛,血液瞬间从伤口迸发,耀龙再次失去了知觉…  反观川平寨这边,已是摆上了庆功大宴。  按理说今天寨里死了那么多人,当老大的没这个心情才对。但锣玉川可不是那种人,小弟守卫什么的,无非都是钱买的,没了可以再买,这些人的命在他这里根本不值得伤心。  锣玉川举杯对众人道:“今天可谓双喜临门,不仅抓住了上官耀龙的弟弟。你们的二大王罗玉平也醒过来了。”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锣玉川故作烦心的说道:“只是我心里还有一事未了,上官耀龙还没有找到,万一这小子真是在川平寨眼皮子底下逃出了北山,岂不是让众北山山贼笑话?”  锣玉川手下的一员大将闻言站起身说道:“大王,今日捕获白鞍,全靠军师足智多谋,依在下看来,军师定有妙计!”  其实这是锣玉川故意安排了大将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段傲这小子当众出丑。虽然还不至于定罪,不过细水长流,来日方长。早晚有一天要给这小子一个罪名弄死他!不然依这小子功高过主,早晚有一天川平寨要落入他手不可!  段傲摆摆手说道:“小小计谋,何足挂齿,想我师父凤仙道人,那才是谋略通天,我只学到他千分之一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根据以前的情报。依我看来——上官耀龙绝非背弃忘义之人,他弟弟白鞍在此,他势必会来解救,现在不来,想必是与郭鸠交战时旧伤未愈,由于单枪匹马又不敢冒然闯寨。不过,我有一计,两日之内,耀龙必至!”  “哦?军师有何妙计?”锣玉川眯缝着眼睛,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上官耀龙这么多天都没来,偏偏段傲就能让耀龙两天之内来闯寨?  “大王,上官耀龙必定还在北山!将他爷奶二人尸首挂于城门之外!耀龙看见必定怒火冲天前来闯寨,到时我在要道口布下锁凤阵,捕获上官耀龙,不费一兵一卒!”段傲得意的说。  “好...就...就依军师所言,李博穷,明日一早你就按军师吩咐将这件事弄好,这两天耳目不要休息,要道口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锣玉川抽搐着嘴角说,心道段傲这小子真够狠的,简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己虽然杀人无数,但也从未连死人都不放过。原本想找个理由难倒他,却想到还真让他想到了……  “是,大王。”叫李博穷的大将顿了顿继续说:“大王,在下还有一事。”  “哦?李将军何事但说无妨。”锣玉川说道。  “当初我和军师,哦,在下说前军师郭鸠…”李博穷看段傲脸色不对立即改口道,“去三星村捉拿上官耀龙,郭鸠料到上官耀龙会带村民往东方的宓水镇逃,便亲自带人在村东埋伏。命在下从村西入村,一来搜刮村内余党,二来与郭鸠汇合,瓮中捉鳖。当时在村西找到那白鞍的爷爷,命人将他带走后,我便按军师吩咐前去汇合。谁知半路遇到那个白鞍!”说到这里,李博通心疼的看着自己扭曲的手指。  “我了解。”锣玉川摆摆手,“你想报断指之仇,白鞍现在就被关在牢房。有军师的阵法在,此刻他动弹不得,只是要对他用刑,就得先解除阵法。那种怪物,我劝李将军暂且隐忍几日,所谓来日方长,待他饿的没力气了,再任由李将军处置。”  “多谢大王!”李博通闻言顿时舒心了不少,立即感恩的说道。
    “多谢,我已经没事了。”耀龙放下手中的那碗水,继续说,“生死有命,二老将我和白鞍抚养长大,善有善报,想必到了那边一定会过上好日子。事已至此,徒增悲伤也是无用。凤仙道人,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非亲非故,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帮我?莫非你也与川平寨有仇?”  凤仙道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那川平寨军师,乃是老朽凤仙的徒弟。因果循环,徒儿种下恶果,理当老朽来还。只因川平寨地势险要,老朽虽级别不高,但却懂得些阵法。只是老朽肌弱无力,阵法主要都是引人入瓮,所谓自保有余,攻夺难成。因此需要壮士帮忙,救民除害,也希望壮士放我徒儿一条生路,将他带来见我。老朽保证,一定会狠狠惩治他!”  “不可能!”耀龙咬牙切齿,心道好个凤仙道人,果然不会平白那么好心,说到底若不是那段傲的计谋,白鞍怎会生死不明,自己的爷爷奶奶说不定也不会死!  “小辈休要义气用事!”凤仙道人突然厉色道。  耀龙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怎么回事?虽然面前这个老人的面貌仍是原来那样和蔼可亲,但此刻耀龙感觉到了恐怖。就算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上官耀龙也不会皱下眉头。  可现在却被凤仙道人的一句话吓得退后了一步?莫非中了这老头的什么阵法?  “我凤仙道人虽不能独闯川平寨,是因川平寨人多势众,地势险要,但若对付你这种级别的小辈,恐怕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  说完,凤仙道人所散发的恐怖气势便缓缓不见了。他本就是想吓耀龙一下。人有五志,怒喜思悲恐,单讲道理让他拥有理智恐怕难上加难。所以凤仙道人想不如让上官耀龙先产生恐惧感,当一个人很多情绪同时高亢,反而会让这个人平静下来……  耀龙自知在洞里不是凤仙道人的对手,但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不怀疑你说的话,不过段傲设计害死了我的爷爷奶奶,此仇怎可不报?!”  “房屋起火,你不寻放火之人,却恨柴木乎?一切是川平寨寨主的命令。段傲虽误入歧途,但他也只是食主俸禄,为主效忠,此乃忠义之举,有何错哉?要说有错,就是他选错主子,进了川平寨罢了。话说回来,所有事情乃是你一脚踢了川平寨二当家引起,你就不悔自己狂傲自大,意气用事而惹下祸根?”  耀龙听着凤仙道人的话,低下了头,这些事情的确是自己引起来的,若当初能够隐忍,谋定而后动,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凤仙道人眯缝着眼睛看了看耀龙,又继续说道:“现在我有计谋,你有力气。明明可以将此事不再继续恶化,灭了川平寨,也是造福北山百姓。你若仍义气用事,错过时机,到时神仙难救!悔之晚矣!”  耀龙一咬牙,当下救出白鞍才是要事!凤仙道人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为此惹怒了凤仙道人,恐怕就更难救出白鞍了!想到此处,耀龙立即说道:“好!我答应你!不杀那段傲便是!你有何策略,迅速道来。”  凤仙道人不露痕迹的一笑,心道小样你现在知道急了?年轻,就是年轻啊……  “川平寨有一必经要道,段傲必在那里设下锁凤阵。此阵任你力气再大也无法逃出,但此阵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地面有很明显的阵法标志。只要刻意避开,便不会中此阵法,而且这个阵法遇到怒火就会成千倍增强,所以这个阵极其适合锁住发狂发怒之人。”凤仙道人故意看了看耀龙,继续说道:“上古时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但有一部分会走火入魔,发狂伤人,失去理智。古人为困住发狂火凤,边研究除了此阵法。”  “如此说来,段傲必然会用计激怒于我,这个简单,到时候我尽量平静,在要道口避开阵法即可!”耀龙分析道。  凤仙道人缓缓摇头,说道:“你只说对一点,段傲必然不择手段激怒你,到时你定要控制好自己,而且,你要进入阵法之中。”  看着耀龙不解的表情,凤仙道人继续说道:“此乃老朽亲自画下的破阵符,你只需将此符贴到地面上的阵法标志上,锁凤阵将自然瓦解,但若你那时怒火冲天,此符也不能救你,切记,切记不可动怒!”  耀龙接过符文,不解道:“这岂不多此一举,既然知道有阵法标志,我绕开便是,为何偏要中此阵法?”  凤仙道人摆摆手道:“非也非也,若你绕开阵法,川平寨耳目见到必然去报,若他们以村民要挟,你如何应对?此乃将计就计,一定要让他们以为计谋得逞,到时川平寨寨主必然来看。你找准时机,破除阵法,川平寨主力大无穷,你要谨慎,争取一击必杀!到时其他大将必然四散而逃,你无需去追,不要给二当家敲锣的机会,先杀二当家。最后捉住段傲,无需听他多言,一掌劈晕。如此一来,进入内部,救出你弟弟和村民便易如反掌!”  耀龙点点头,心中满是震惊,若自己贸然前去,事情绝不会是这么几句话这么简单。  耀龙起身告辞,凤仙道人又嘱咐:“记住,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万万不可动怒!”
    皎洁的月光下,川平寨大门旁的胖守卫打了个哈欠说道:“这姓段的真能折腾人,上官耀龙也是人吧,大晚上那上官耀龙能不睡觉?怎么可能这时候来?”  “嘘——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个瘦些的守卫连忙做噤声状,左顾右盼,低声说:“要我说不来才好!你想,如果你看到你家人的时候挂在上面,你什么心情!”  胖守卫想了想,咬牙切齿地说:“杀!见谁杀谁!”说到这,胖守卫抬头看看寨门上面挂着的尸首,不禁缩了缩脖子,原本还有心抱怨的他,顿时恐惧起来…  正想着,一把凉飕飕的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胖守卫吓得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耀龙爷爷别杀我啊!我只是个打杂的,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说完就不住的磕头。  “嗯,看你可怜,我上官耀龙就放过你,起来吧!”  “谢……”胖守卫刚说出个谢字,便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声音好生熟悉!哆哆嗦嗦的抬头瞄一眼,胖守卫顿时火冒三丈的大骂:“你个憨货!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哈哈哈……”瘦守卫捧腹大笑,“亏你一身肉,瞅你那点胆子吧,不是吧?尿裤子了?哈哈哈!行了,别哭了,起来啊!”  瘦守卫伸手去拉胖守卫,可胖守卫根本就不动,瞪大的眼睛不住的颤抖着……  当瘦守卫低头仔细看胖守卫的时候,才明白胖守卫根本不是看他,因为胖守卫的瞳孔中,一个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他想回头,脖子却被咔嚓一声拧断了…  “上上…上…上…”胖守卫流着泪,拼命的往后退,可他已经害怕的手脚不听使唤,将地面弄了一堆灰尘却移动了连一米都不到。  “滚!”上官耀龙颤动着嘴唇说。  胖守卫如释负重,仿佛被铁链锁住的身体瞬间有了些动力,连滚带爬的拼命逃着…  之所以放了他,是因为他在流泪,此时此刻,上官耀龙唯独不杀流泪之人…  耀龙爬上旁边的守卫梯,缓缓解着爷爷奶奶的绳子,他强忍着泪水,心中想着凤仙道人劝告他的话。  可他解着绳子,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他紧咬着牙继续解着,心中告诉自己,发怒你就输了,发怒你便不能报仇!  上官耀龙将自己的爷爷奶奶放下来,皮开肉绽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惨状,耀龙颤抖着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奶奶空洞的腹部,杀死锣玉川也不能平复他现在的愤怒,可他强忍着,强忍着……  素娥缓缓穿过乌云,爷爷颈部干涩紫红的血液被月光照得发亮。耀龙紧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紧闭上眼睛也挡不住泪水流出来,反而是曾经的一幕幕场景闪过脑海——奶奶微笑着端着虾仔饼在说“臭小子吃饭了。”;爷爷严厉的让他罚站……  忽然间他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许模糊,自己的心跳如鼓雷般仿佛就在耳边,噗通…噗通…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耀龙终于憋不住心中的怒火,仰天长啸“川平寨!!!老子灭了你们!!”  这声怒吼响彻了川平寨,一时间宛如死神来临。川平寨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下了床,颤抖着身躯来到内院大堂集合。  “军师!”看到段傲来到大堂,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寨主锣玉川连忙上前,“你可有把握那阵法能困住上官耀龙??”  这一声怒吼锣玉川自己都有些害怕了,也顾不得段傲是不是功高过主,一切都擒住了上官耀龙再说!  “呵呵,难不成他比上古时期的凤凰还难困住?”段傲得意的笑了笑,示意大家放心,“若他不发出那声怒吼,我倒有些担忧,但他若发怒,锁凤阵便成千倍坚固,即便我师父本人来救,都无可奈何!”  “那样便好!那样便好!”  罗玉川顿时安心了许多,虽然自己没见过凤仙道人,不过光听说也觉得那个人够传奇了,连传授阵法的本人都无法破阵,那他还怕个鸟!  罗玉川清了清嗓子,随便指了个人道:“你,去看看上官耀龙怎么样了?是否进了阵法?”  我…我?”李博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脚趾头也能知道这上官耀龙跟白鞍比只强不弱,去看看?锁住了还好,万一锁不住呢?坑爹的,这不是送死的差事么?!  “快去!回来重重有赏!”说完罗玉川一脚就把李博穷踹了出去。  李博穷拍了拍屁股,心里骂道:“命都没了还赏个屁!”  可罗玉川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只得无奈的小心翼翼往要道去。  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李博穷总觉得上官耀龙就在他身后,恐惧涌上心头,脑海中不住的回荡着上官耀龙的那声怒吼。  李博穷开始在心里安慰自己,上官耀龙是谁?那怪物白鞍的哥哥,要宰他还用偷袭么?反正是死,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堂堂川平寨一员大将,怎能那么没出息?  终于到了要道,李博穷身手敏捷地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半个脑袋,只见上官耀龙正被一个蓝色的牢笼困住,此刻疯一般的踢打着。  “奇怪,这上官耀龙就一直胳膊?”不过此时李博穷也顾不得好奇,连忙跑回去报信。  “报———报———”要说李博穷去用了半个时辰,回来才用了五分钟,兴奋的连气都不用喘便说道,“大王!那上官耀龙果然中了阵法,正在阵法里面发狂呢,怎么都出不来!”  “哦?呵呵,好!小的们!随我去擒上官耀龙!二弟!你也一起来,看哥哥怎么给你出气!”锣玉川顿时咸鱼翻身般将手一挥,转身就带头出了门。罗玉平紧随其后,段傲倒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慌不忙的跟着出去了,可内堂里的大将犹豫了……  “李博穷?上官耀龙那家伙,真的出不来?”其中一个大将不安的问。  “切。”李博穷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表情看了看他们,也不回答,便跟了出去。  大将们看到李博穷那个狂傲的劲头,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李博穷那种货色都去了,说明他一定没说谎,人都被阵法困住了还不敢去?他们这些大将岂不被李博穷当成缩头乌龟?走就走!所有大将心一横,都跟了出去。  上官耀龙此刻失去了理智,将凤仙道人的话忘的一干二净,拼命的怒吼着,一脚踢上去又接上第二脚,可锁凤阵没有半点破裂,反而越来越牢固,原本的浅蓝现在变成了紫黑色……  “哈哈!上官耀龙!你原来是个残疾啊?!”罗玉川跟看猴似的冲里面大喊,他可见识过这锁凤阵,白鞍多厉害?那根本没用,这个锁凤阵比困白鞍时的至少大了三倍,罗玉平和身后的大将们也一个个嘲笑了起来,看见上官耀龙少了一只胳膊,罗玉平也别提心里多爽快了。  此刻罗玉川等人完全的得意忘形,首先白鞍那次已经有点吓到他们了,罗玉川自己力大无穷不假,但自己这些守卫手上有刀有剑的,如果换作自己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办到,白鞍那次确实有些惊世骇俗……  但是!偏偏就让自己这川平寨给拿下了!那时候他就有些膨胀,此刻上官耀龙就被困在锁凤阵里,他在外面用手指敲了敲此刻玻璃般质感却万分坚固的锁凤阵说道:“你弟弟就是个憨货,你也是个没脑子的,看见那两具尸体了吧?过不了多久那就是你的下场!噢,不对,不只你啊,你三星村的那些什么叔叔婶婶都得死!至于你弟弟白鞍——他运气比较好,我不会让他死得太快——我会一点点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耀龙一下扑过去,狼一般的眼神死盯着罗玉川,“罗玉川!你不得好死!我若出去,第一个杀了你!”  就在此时,耀龙忽然想起凤仙道人给他的破阵符,便马上拿出来贴在阵法的阵眼上,此刻他只想赶快出去杀了锣玉川……  “呼!”一阵火焰,破阵符刚碰到阵眼便被燃成灰烬。  锣玉川见状立即后退一步,慌张道:“军师,什么情况?”  段傲见状也惊了一下,不过立即便微微一笑,说道:“大王不必惊慌,刚刚那一定是上官耀龙从郭鸠身上搜出的破阵符,不过我的锁凤阵岂是郭鸠之辈的破阵符能够破解?大王尽管放心,此刻阵法因为他的怒火增强了千倍不止,就算我师尊凤仙道人亲自画的破阵符,也破解不了!此刻的锁凤阵已成紫黑色,说明到了最强的时刻!”  锣玉川一听,原本慌张的表情立即笑逐颜开,走过去说道“上官耀龙,我好怕你啊!现在我就在这,打我啊!我跟你说,我一拳打穿了那老太太的肚子,别提有多爽快,那种感觉,比用刀杀人刺激多了!”  耀龙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里充斥着怒火,他举起右拳轰向锁凤阵,可丝毫没有效果……  “别挣扎了!看你这么兴奋,不如我给你表演个节目让你加把劲!李博穷,把白鞍那个杂种带来!”  “是!”李博穷又看了看自己扭曲的手指,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慢着。”李博穷转身欲走,却被罗玉平叫住。  “二当家有何吩咐?”李博穷问。  “这白鞍既然要表演,拜托将军一定要好好为他画画妆才行,不要侮辱了上官大人的眼睛,不然他老人家生气了又给我一脚,我这小身子骨恐怕吃不消啊。”罗玉平话里有话的说道,此时折磨上官耀龙,是他最痛快的事情。  “嘿嘿,好嘞!二当家就瞧好吧!”李博穷转身离去,心道“白鞍,你拧断我的手指,今天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年轻气盛,就算是天才也会被骄傲的火焰燃成灰烬,做事要动脑子…”凤仙道人的话在耳边响起,上官耀龙想压制怒火,却更加愤怒——他愤怒自己没有能力打碎锁凤阵;愤怒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怒火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越想越气,怒火焚心的上官耀龙忽然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口,左肩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  “喂!你可别这么快死啊!老子还没玩够呢!不想给你爷爷奶奶报仇了?呵呵……”锣玉川阴笑着。此刻不远处传来铁链的声音,是李博穷将白鞍带了过来。  铁钩、铁链从白鞍的肩胛骨和锁骨之间穿过,脸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表情,白鞍透过一条缝隙看着上官耀龙,微弱的说:“哥…救我…”  忽然间,一个记忆在上官耀龙的脑海中浮现……
    “白鞍!快出来吧,我认输了!”七岁的上官耀龙在林间喊着,“快啊!一会开饭了!爷爷发现咱们来北山咱们就完蛋了!白鞍!”  “耀龙!救…救命啊!”不远处传来白鞍的哭喊声。  耀龙迅速寻着声音跑去,只见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跟拎兔子一样拎着小白鞍,口里大骂道:“兔崽子,胆敢偷我养的鸡蛋,知道老子是谁么?北山出名的养鸡王徐升旦,就算是那些个山贼来要鸡蛋,也得给老子个面子花些钱!”  “放了我弟弟!”小耀龙掐着腰怒喊道。  “哦?”徐升旦循声向下望去,发现是个金发小孩,看这小孩穿的破破烂烂,徐升旦一猜就是没钱人家的孩子。  “放了?他不仅偷俺的鸡蛋,还踩碎了俺不少马上就要孵出小鸡的鸡蛋,最可恨的是!他还咬了俺一口!小子,快回去告知你们家里人,让他们速速来俺这里赔钱!否则别怪俺欺负小孩啊!”  上官耀龙和白鞍本就是偷着跑出来的,哪敢还回去说自己闯了货?上官耀龙左右为难,只见被抓在空中的白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哭着说:“哥…救我!”  小耀龙咬牙切齿,身上突然不知道一股什么力道喷涌上来,随着一声龙鸣,耀龙对着徐升旦的膝盖就是一拳。  “哎呦!”徐升旦痛的手一松,白鞍直接掉了下来,“痛死俺了!小鬼!看俺不杀了你!”  上官耀龙扶起白鞍,抓住白鞍的手道“快跑!”  徐升旦连忙想追,只听咔嚓一声,徐升旦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膝盖,怎…怎么可能?骨折了??  “耀龙!我…我跑不动了!”白鞍一屁股坐在了一棵大树下擦着眼泪。  “喂!男子汉不要轻易流泪啊!不过…他应该追不上来。”耀龙坐在白鞍身旁,望着自己的拳头嘿嘿一笑,“我感受到了,我把他的膝盖,打碎了。”  “打……打碎了?耀龙好厉害…”白鞍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那是他第一次明白强大有多重要,也是那一刻,他决定自己一定要超过耀龙!  “对了白鞍,刚刚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叫我哥哥了?”  “才没有!”白鞍立即打断了耀龙的话,“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一定要变的比你还厉害,不会再让你来救我,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耀龙摸摸白鞍的头道:“好啊,我随时迎战,不过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总归是你的哥哥,无论你以后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叫我一声哥,我绝对会把伤害你的人都打趴下!”  白鞍使劲的摇头,耀龙惊讶的把手拿开,只见白鞍抱着手臂撅嘴道:“我一定会变的很强,很强,很强很强!”  ……  如今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罗玉川将白鞍提起,走到上官耀龙面前道:“你看看你弟弟,跟个死狗一样,现在后悔惹到我们川平寨已经晚了,你们三星村的所有人都得死!”  上官耀龙站起身,缓缓举起右拳道:“放了我弟弟。”  “嗯?”罗玉川看了一眼,压根就没躲开的意思,他以为上官耀龙是失去了理智,又要开始做无谓的挣扎,“好啊!听你的!”锣玉川用力将白鞍摔在了地上,白鞍又一口鲜血吐出来,呼吸越来越微弱。  一瞬间,锣玉川感觉天空有些泛红,“奇怪,错觉么?”锣玉川心里想。  “龙·吐息!”上官耀龙一拳挥出,速度摩擦气流产生“呼呼——”的声音,好像真的有龙在愤怒的吐着气一般,“轰!!!”,就好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砸向了脆弱的玻璃。锁凤阵霹雳啪啦的爆碎散开,锣玉川来不及反应便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了出去,那一瞬间连他自己也能听见自己的胸骨破碎的声音。  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一股强大的气流随后跟了上来,罗玉川的肚子瞬间被贯穿出一个肉眼可见的空洞。  周围的大将们眼珠子都快被吓飞出来了,“这…这是人类的一拳?”  段傲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这一拳完全打破了段傲的认知,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尊凤仙道人,他要离开的时候,凤仙道人对他说过——北山只是村落和山贼的聚集地。不要以为自己会些阵法就可以闯荡,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上官耀龙一拳挥出后没有停下,回身一脚踢向罗玉平的面门,罗玉平身子飞了出去,只留下几颗血牙落在原地……  那种飞出去的速度映衬出的力道,大将们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死定了——锣玉川死定了,罗玉平也死定了。堂堂称霸北山的川平寨大当家和二当家,就这么让上官耀龙一拳一脚给打死了?!!  大将们连滚带爬的四处散逃,口中哭喊着“别杀我,别杀我啊!”  段傲看到耀龙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双腿一阵酸软,瘫坐在地上。  段傲闭上眼睛,叹道“我命休矣……”随即段傲感到脖颈上一紧,便瞬间失去了知觉……  “噗——”耀龙不住的吐着血,可他没有倒下,缓步往内院走去,他要救出村民……  “孩子!你…你的胳膊?”  “李婶,川平寨内已经安全,其它的村民就交给您了,我还有事……”说完,耀龙又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回走着。  ……  凤仙道人感觉洞外有人,料到上官耀龙得胜归来,只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自知自己失算了……  上官耀龙右肩扛着白鞍,右手托着段傲,眼睛里已经没了黑色,显然是靠着最后一点的信念支撑着。  满身的泥土与血液混合在一起,微风吹拂着他金色的头发,耀龙只说了一句:“救我弟弟。”  便倒在了地上……  ……  白鞍给上官耀龙换了条毛巾,说:“凤仙道人,耀龙还在发高烧。”  凤仙道人低声喃喃道:“那不是高烧,而是未消散的怒火,一拳打碎了锁凤阵,龙之力……这孩子的身世不简单啊。”  白鞍一听,连忙问道:“凤仙道人,难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世么?龙之力又是什么?”  凤仙道人闻言一惊,笑着说道:“哦,我是说这孩子的力气很大,身手不简单,龙之力……呵,你看他叫耀龙,那种力量那么厉害,我就给起了个名字,叫龙之力。”说到这里,凤仙道人转移话题道:“白鞍,你伤势也未痊愈,这种换毛巾小事你就唤我那罪徒段傲来做吧。”  “我和耀龙这些日子全靠段傲细心照顾,可见他也是诚心知错了,毕竟罪魁祸首是锣玉川,况且凤仙道人已让他自断双腿,这么多天不得歇息,忍着剧痛照顾我们。如今我伤已无大碍,不必再让他受断骨动身之苦了。”白鞍劝到,虽然他心里并没有完全原谅段傲,但这几天他每天看到段傲生不如死的样子,也有些心软了……  “白鞍莫要为他求情,逆徒不听我劝加入川平寨,不分忠奸善恶,用计歹毒!此不重罚,难变其本质!”凤仙道人坚决的说道,又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语气缓和下来说道,“白鞍,此乃凤泪丹,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宝物,如今只剩三枚。你将这枚丹药喂耀龙服下,此丹可洗髓伐骨,理志清神,之所以之前没有喂他服下,是因为他伤势过重,恐怕浪费了这药的真正作用。”  “真正的作用?”白鞍接过丹药问。  “没错,此药的真正作用乃是压制怒气,上古时期,重生凤凰的眼泪可以驱散走火入魔的凤凰身上的怒气,令其重新涅槃。后来我祖上造出凤泪丹,可以驯化入魔的凤凰,令其二次涅槃。可是多年以后,凤凰一族在某一时段突然销声匿迹,我祖上被人称为凤仙,而这凤泪丹,便作用于救助将死之人,成为了与大还丹类似的丹药。但事实上,此丹真正的作用是压制兽怒,耀龙服用后,日后便可收发自如。”  白鞍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凤仙道人见他不太明白,便直接说道:“上官耀龙打碎锁凤阵,是因为体内的怒火难以控制,积满身体终于爆发,并不是每次都能发出的一个招式。而服用了凤泪丹,它不仅能立即醒过来,以后也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发出这一招。化被动为主动,就是这个意思了。”  白鞍听闻后点点头,立即喂耀龙服下了丹药,果然不一会耀龙便醒了过来。  “耀龙!你醒了!”白鞍惊喜的说。  白鞍将这些天的事给耀龙讲了个大概,包括段傲受罚和凤泪丹的作用。  “上官耀龙,是老朽计拙险些酿成大祸,在此老朽给你赔不是了……”凤仙道人抱歉的说着,又凭空一挥,一瞬间洞内五彩斑斓,耀眼夺目。  光芒缓缓消失,一双深褐色的布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靴子做工精致,靴底一个凤凰图案惟妙惟肖。但是整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与刚才一瞬间发出的耀眼光芒衔接起来,倒让耀龙心里有些期望过高的失落,不过白鞍缺直直的看着靴子发呆,不知再想些什么…  “这踏天凤喙靴,也是老朽所藏至宝之一,就送给少侠当做老朽赔礼吧。”凤仙道人将靴子递到耀龙手中,不动声色的又看了看一旁发呆的白鞍。  “多谢。”耀龙也不推让,“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便不继续叨扰,多日以来承蒙道人照顾,我兄弟二人也该回三星村了。”  “且慢!”凤仙道人叫住刚刚转身的二人,说道:“二位听老朽一言,十五年前,天命山的一场天命之战,改变了这片山河的主人。然而新天命者狂傲自大,虽心向民生,但其志已大不如从前,川平寨祸害北山多年,天命军却迟迟没人来讨伐,当今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个‘川平寨’为祸人间!如今天下豪杰各占一方,二位少侠武力惊人,岂能一辈子屈居于小小三星村中?”  凤仙道人的话让白鞍心里五味陈杂,他欲言又止,但耀龙却一跺脚道:“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没有志向?如今天下大乱,天命者更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去辅佐!我一定要打败上官虹虎,成为最强的守卫者!白鞍,跟我一起走吧,第二守卫者就是你!怎么样?”  “可是三星村的村民们……”白鞍为难的说道,爷爷奶奶已经死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弃三星村而去么?万一又有山贼去村里怎么办?  “这个少侠不必担心。”凤仙道人说道,“就让段傲日后就住在三星村,为三星村老人养老送终。”
    在上官耀龙和白鞍离开凤仙洞的同时,宓水镇的镇长住宅里发生着这样一幕……  “大人,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放过小女子吧。”一个年轻女子边说边往后退,泪水沁湿了胸前的衣襟,却让面前的禽兽更加有了兴趣。  一个满脸横肉与胡渣的胖子淫笑着说道:“洒家乃是天命者身边的最强守卫上官虹虎,跟洒家睡觉是你的福气,美人,快从了我吧!”说着胖子笨拙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杂乱的胸毛让面前的女子反胃干呕,可他才不管这些,在他眼里,面前的女子只是他的玩物罢了。  女子摇着头,嘴唇被自己咬破了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看到自己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剪刀,就好像看到希望一样立即将它拿在手中,颤抖着对面前的胖子说:“你别过来!”女子心里明白,这样是吓不倒这个胖子的,被抓的同伴只剩下她还活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同伴一个个被玷污,被玩弄致死,现在自己自身难保,报仇她已经不敢奢想,只求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哟!美人脾气还挺大,俺就喜欢你这样的,若你乖乖从了洒家,俺还没这么大兴趣呢!”  玩了这么多年女人,胖子什么样的没见过?拿剪刀?就算是拿着流星锤他也不怕!他伸出双手一脸淫像的向女子走去,正当她要抓住女子时,“噗”的一声,一阵温热喷到他的大腿上,胖子推开女子,晃晃脑袋一看,那女子竟将剪刀刺入了她自己的小腹!  女子后退了两步,用力将剪刀更加的深入,她只想快点死去,她哀怨痛恨的看着胖子,终于意识模糊,倒了下去……  “妈的骚娘们!竟然自杀了!”胖子一边大骂,一边用手糊了糊大腿上被女子喷出的血,“你以为死了就逃的了么?啊?”说着,胖子面目狰狞的向死去的女子走去……  所谓无巧不成书,此时此刻,上官耀龙和白鞍正打算先去东方的宓水镇落脚……  “凭段傲的谋略,对付三星村那一带的那些山贼应该绰绰有余了吧。”白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还想村民呢?白鞍,你我都是有大志向的人,可不能被这些琐事牵绊,你就放一百个心,就算段傲搞不定,还有他师父凤仙道人呢。话说回来,这凤仙道人也真是小气,还珍藏至宝,不就是个破靴子么。”说着,上官耀龙随手将靴子扔在路边。  白鞍见状慌忙去捡,“这靴子做工精良,再不过,也比你我脚上的破草鞋强啊,为什么要扔了它?”白鞍爱惜的擦了擦靴子,将它们抱在怀里。  “白鞍你怎么还不明白?眼看就要到宓水镇了,待我二人抢了马匹,直奔天命城,见到天命者,向上官鸿虎发起挑战,总而言之,不过几日,你我腰缠万贯,什么金靴银靴买不到?你好歹也是要成为第二守卫者的人,不要这么没出息!”耀龙一脸嫌弃的看着白鞍说道。  “耀龙,如今天命者昏庸无道,为何我们要去守卫他?”白鞍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外一句,他并不想做什么守卫,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种想法——那种极其不切实际的想法……  耀龙止住脚步,奇怪的看着白鞍说道:“天命者怎么治理天下重要么?是谁重要么?我要做天下第一守卫,守卫谁不重要,知道么?”  白鞍欲言又止,他强忍着刺痛眯缝着眼睛看向耀眼的太阳,“走吧,就要到宓水镇了,无论我们的志向是什么,这宓水镇都是我们的第一站……”  不过多时,二人来到宓水镇城门口,虽说是镇,但宓水镇已经可以算作一个小城,城门上高挂四个大字“宓水镇西”,他二人由西方北山向东而来,自然就来到了西门,二人止住脚步,一阵风吹起灰尘,树上的乌鸦都懒的叫一声。  “这…这也太冷清了,好歹有个守卫啊,大白天的城门也不开,难道这是个死城?”白鞍皱着眉头道。  “是不是死城进去看看便知。”上官耀龙走到城门前,举起右拳喝道:“龙·吐息!”  轰!近三米高的铁门瞬间被轰了出去,被命中的地方拳头形状清晰可见的凹了进去,白鞍瞪大了眼睛,自己与耀龙的差距哪只三年的努力?  恐怕自己一辈子都到不了这种程度,看来服用了凤泪丹之后,耀龙果然可以随手就用出这一招,白鞍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那双靴子,抱的更紧了…  “愣着干啥?走啊!”耀龙先一步进入城内,眼前的场景让他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不住的因愤怒而颤抖。  杂乱荒凉的街道上满是横尸,就连房屋也被烧的只剩残垣断壁,耀龙看着街道上的尸体于血迹,践踏,略夺,屠杀——各种惨不忍睹的画面从自己脑海里闪过……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随后跟上的白鞍也紧皱着眉头,爷爷从来不让他们出村,但他也听村里人说过宓水镇多大多好,李婶还从镇里给他带回来过好吃的,可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和他想象中差的太远太远……  “应该就像咱们俩想的那样,这里一定发生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耀龙紧皱着眉头,这镇也算是个小城了,难道也是被山贼害成这样的么,这城里的官兵呢?  “谁?”耀龙和白鞍异口同声,一个人影在废墟中迅速离去。  二人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耀龙和白鞍追到一口井旁停了下来。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白鞍左右张望着,出了焦炭和尸体,白鞍没有发现一点生机。  “是啊,明明见他跑到这里,难道跳井了?”耀龙顺着井口向下看,里面黑咕隆咚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白鞍坐在井口,将凤仙道人给的靴子穿上,“既然你嫌弃,那这靴子便归我了,总是抱着太累了,呼…这破草鞋也没用了。”说着将草鞋扔到了井里。  两人沉默了几秒钟,再次异口同声道:“那人果然跳井了!”  草鞋被扔进井后,没有落水的“咕咚”声,反而像是顺着一个通道滑下去了,看来这井不深处便有个坡道可以滑向某个地方。  “追不追?咱们不知道下面有什么,贸然下去或许会有危险。”白鞍思索道。  “危险?有我的拳头危险吗?总要弄清这好端端的宓水镇为什么变成这样!追!”说话间,耀龙一个纵身便跳下去。  白鞍不甘示弱,紧跟着也跳了进去。两人眼前瞬间黑咕隆咚一片,感觉滑转了两三个圈之后,两人眼前突然一阵明亮,感觉身下一空,掉到了一片空地上。  “嘶~好疼!屁股都要磨烂了!”白鞍揉着屁股说道。  “白鞍!”听到耀龙严肃的声音,白鞍抬头一看,只见近百号人在他们周围,原来刚才看到的光亮是这些人手中的火把。  白鞍站起身,看着周围人要吃掉他们般的眼神,说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来又有架要打了!”  人群中一人穿着黑色夜行衣,虽然裹着面纱,不过从那一头长发和细挑的身材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只见那女子举起戴在手上的锐钢爪,大喊道:“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杀了他们!”  白鞍和耀龙摆出了架势,正当一群人要蜂拥而上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响彻了地洞,“慢!”  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道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过来,“柒儿,这二人衣衫褴褛,应该不是那个人的手下,不要错杀了好人!”  “父亲!”黑衣女子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回头瞟了一眼耀龙二人,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宓水镇四门不开,水泄不通,城内荒芜一片,连飞鸟都不前来觅食,怎会有人来这里?我看他们就是那个人的手下,不知怎么得罪了那个人,才沦落至此!”  “喂!你们自说自话够了没有,我兄弟二人刚到宓水镇,连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做他的手下?更是笑话!我们是追着那个人才来到这个地洞的!”  上官耀龙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环视了一下人群,虽然追那个人的时候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他的个头是最好找的了,人群中最矮的那个一定是他!  只见那个矮子尴尬的站出来,说道:“方才报告的匆忙,没来的急说,不过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我刚才看见这个人,就是独臂的这个人……他……他……”  矮子哆哆嗦嗦的指了一下上官耀龙,见上官耀龙看他,便像触电了似的缩了回去。  “老王,有事直说,我们大家会为你做主的。”中年男子见老王似乎有难言之隐,便催促道。  “镇主,你可要相信我啊,今天我负责巡视,当……当时我正在西门附近,听到一声巨响,便跑去看,那人拳头还没收回来,就是那个独臂的人,一拳将西门轰飞出去了啊!”  “哈?”众人一阵唏嘘,没有一个相信的。“老王,你是不是喝多了眼花啊?”“老王,你个子矮头也笨啊?活见鬼了把你?”“王哥!你别吹了行么?把我们当傻子呢?”众人开始数落老王起来。  “都别说了!”中年男子严肃的喝了一声,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  中年男子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上官耀龙的面前,问道:“你说你们不是那个人的手下,那你们从何而来?”  “从北山三星村而来。”耀龙答道。  “如何进城?”中年男子盯着上官耀龙的眼睛问。  上官耀龙嘴角一斜,答道:“破门而入!”  中年男子眉毛一扬,瞪着眼睛喝斥道:“如何破门而入?!”  上官耀龙看着中年男子的眼睛,不卑不亢的答道:“区区铁门,一拳足矣!”  中年男子闻言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基本上都是说上官耀龙在吹嘘,可中年男子的呼吸明显不均匀了,他为官十几年,没人撒谎能逃过他的眼睛,况且他深知老王不是做虚弄假之人,他已经确定,面前的这个男子没有说谎……  “这是何等的神力啊,说不定……说不定他可以……”中年男子心里想着,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语气缓和的问道:“刚才的事情纯属误会,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镇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镇主相信他说的话?这说明……嘶——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  闻言黑衣女子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看向耀龙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  “在下上官耀龙,这位是我的兄弟,白鞍,不知阁下是何人,这么多人为何又在这地洞之中,宓水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耀龙听到中年男子口气转好,便也跟着客气起来。  毕竟是他们初来乍到,既然主人都不追究,那他就更没什么理由要引发战斗。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二位少侠请随我来。”中年男子带着耀龙二人走了几步,见众人不散,便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我相信这二人不是那个人的手下,对了,柒儿,你也来一下。”
    白鞍走这一路,眼睛就没离开过那黑衣女子,虽然他一直在后面跟着,但单单是背影,那迷人的曲线就令他感觉心里不禁紧张。  三星村的村民都没有子嗣,像这么年轻的姑娘白鞍自然是没有见过的,白鞍使劲摇摇头,“瞎想什么呢?这样我不是如同禽兽么!”白鞍心里喝斥着自己。  “你怎么了?”黑衣女子回头看见白鞍正一个劲的摇头,还以为他头痛,便问道。  女子虽然遮着面纱,但眼睛还是露出来的,白鞍看见那双水汪汪的明眸就在离自己三寸的位置眨着,唰的一下脸就红了,还好地洞比较黑暗大家都没注意到。  “没……没事啊,呵呵,我就是、就是、呃…对了!请问姑娘你叫——”白鞍话没说完,却看到那女子早就走到了中年男子身旁。  白鞍尴尬的自嘲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了大概十分钟,来到了地洞的尽头,白鞍和耀龙正疑惑为何到这里的时候,中年男子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下,用力一按,只见石壁轰隆隆的动起来,原来直视一个石门,由于光线太暗,白鞍和耀龙没有发现其轮廓,石门开启后,里面黑咕隆咚一片,中年男子拿着火把率先走了进去,白鞍和耀龙才发现这是一个约十平米的小屋。  小屋里有一个小石桌,石桌周围恰有四个石凳,中年男子示意众人坐下,大约十秒的沉默过后,中年男子终于开口:“这里本是兵器库,因兵器都被拿光了,我就命人将这里放上石桌石凳,供人休息使用,这里的水源稀缺,少一杯水可能就少了我镇民几条性命,实在难以用茶招待,望二位少侠原谅。”  “既然如此,倒也无妨,听刚才众人的语气,你是这宓水镇的镇长?”耀龙沉声问道,白鞍看着耀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有些大将风范,以前在三星村也不这样啊?白鞍仔细想了一想,自从川平寨一事之后,耀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狂傲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要是以前的上官耀龙,掉到地洞的那一刻肯定二话不说就跟众人拼上了,哪还有时间废话?  “唉——”中年男子长叹一口气,随即捶胸顿足的哭道:“身为镇长,不能让宓水镇繁荣昌盛已经罢了,却还让镇民与我共同躲在着不见天日的地洞之中,苍天生我何用!生我何用啊!”  “父亲!你不要这样,这些不是你的错,那个人来之后,闹得宓水镇鸡犬不宁、哀嚎遍野,你能保住镇中这些人的性命已经很伟大了。”黑衣女子在旁劝道,自己却也留下了眼泪。  白鞍看的心中不是滋味,刚要上前劝说,耀龙却一拍桌子站了起了,“哼!你已年过四十,大丈夫顶天立地,遭遇挫折在所难免。不思进取,反而在此长吁短叹抹泪哀嚎,与懦夫何异?!”  “你!”黑衣女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举起手中锐钢爪便要刺去,耀龙昂头挺胸,眼睛一瞪“嗯?”,黑衣女子愣是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柒儿住手!”中年男子喝斥道,站起身看着上官耀龙,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父亲!你干什么!”黑衣女子连忙去拉,却被中年男子甩到一旁,“柒儿勿要拦我!”  中年男子咬牙对上官耀龙说:“少侠气宇轩昂,力大无穷,顾某确实懦弱,但求少侠救救这宓水镇,救救这些地洞里的镇民!如少侠不嫌,事成之后,我愿将柒儿赠与少侠!”  “父亲?”黑衣女子瞪大了眼睛,泪水不住的涌出来。  “耀龙!何必闹得如此?快让镇长起来吧。”白鞍知道劝镇长起来他是不会起来的,便对耀龙说道。  “除恶扬善,乃大丈夫根本,至于你女儿,在下并无此意,镇长请起来吧,无论如何,你该跟我们说清事情原委才好办事。”耀龙将镇长扶到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再次坐在了石凳上。  白鞍见状,舒了一口气,对黑衣女子说道:“姑娘,你也坐下吧,有事好好说。”  女子感激的看了一眼白鞍,坐了下去,却不敢去直视坐在对面的上官耀龙,刚才那个眼神在她脑海挥之不去,那双眼睛,可怕却又让人好奇,虽不敢正视,女子却用余光偷瞄着上官耀龙,布衣草鞋,却透露出一种霸王气质,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中年男子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少侠有所不知,就在一年以前,宓水镇还是一个繁荣的小城,有一天镇中突然来了一群人马,带头人是……”说到这里,镇长眼神充满了恐惧,他继续说道:“带头人是天命者身边的最强守卫者——上官虹虎!”  “什么!”耀龙再次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上官虹虎?然后呢?他走了没?”  “走了?”镇长苦笑着摇摇头,“要是走了,我宓水镇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他来了之后,说奉天命者指令,来北方探查,我岂敢怠慢?好吃好喝招待几日,他们不但没有走的迹象,反而越来越过分,后来霸占了我的住宅,还要对柒儿……”  “父亲,不要说了!”黑衣女子闻言又抹起了眼泪。  “柒儿的母亲为了保护柒儿,她……她……”镇长喘着粗气,实在难以说下去。  白鞍和耀龙也大致明白其中含义,耀龙说道:“之后那上官虹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宓水镇变成了外面那副模样,而你带领着余下的镇民躲到了这里,是这样么?”  镇长点头道:“正是如此,此洞是宓水镇先人挖来避难用的,洞里用独特的方法储存这粮食、水和兵器,入口不能出,出口不能入,只是一年过去,粮食和水都差不多了,再过两个月,我们不是饿死就是渴死啊。”  “恕在下言不顺耳,请问这宓水镇原有官兵呢?镇民既然都有武器了,何不去与他一战?”耀龙问道。  “少侠!那人可是最强守卫者上官虹虎啊!他手中两把轰天斧,我那些守卫都被他给活活剁死了!普通的镇民就更不用说了,别说这百十号人,就是再来几百,也不够他磨斧用的!"镇长说道。  “上官虹虎,呵,他不是上官虹虎,我尚且要杀他,他是上官虹虎,我就更要杀他!”耀龙眯缝着眼睛说道。  白鞍看了耀龙一眼,对他点了一下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官虹虎就在此地,到省的耀龙费心去找了。  “少侠何出此言?莫不成,少侠也与上官虹虎有深仇大恨?”镇长疑惑道。  白鞍站起身,笑着说道:“镇长,这件事你就放心吧,耀龙与上官虹虎虽无深仇大恨,但上官虹虎的性命,天注定就是要上官耀龙来收!”  “上官虹虎、上官耀龙……”镇长嘴里喃喃着,耀龙见状以为镇长误会,便说道:“镇长不必多想,待我取了上官虹虎的项上人头你自然会明白!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  “耀龙,我跟你一起去。”白鞍说道,不为别的,就为他不忍看到黑衣女子继续流泪,也得出一份力气。  “二位少侠,你们一路来此,还没落脚休息,如此匆忙动身,恐怕对二位不利啊!还是在我这里休息……”  “不必了!”耀龙打断镇长的话,转头问白鞍:“白鞍,你可需要休息?”  白鞍笑了,这上官耀龙是逗他玩呢?举起拳头对耀龙说:“要不你试试?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镇长家里现在那么一大块肥肉,可少不了我的一份啊!”  “我也要去!”黑衣女子站起身说道。  “柒儿!你去捣什么乱!”中年男子喝斥道。  “我……我要为母亲报仇!这一年我每日练武,已经不是曾经的小柒了!”黑衣女子抬起手中的锐钢爪要给众人看,结果却将自己的面纱勾了下来。  十八九岁的年纪,瓜子脸肤色如雪,修长的睫毛,漆黑的大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脸上还略显红润,再加上黑色衣布包裹着的完美曲线,就连上官耀龙也不禁心跳了一下,但仅仅是那一瞬间,上官耀龙便严肃了起来,他走了两步到那女子面前,厉声道:“你敢杀人么?”  “啊?”女子蒙住了,她看了一眼直直看着他的白鞍,又看了看此刻一脸严肃的上官耀龙,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刚才的面纱也是她故意弄掉的,可上官耀龙这副表情,他是冷血动物么?  “啊什么?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妨碍我们,白鞍,我们走。”说完,耀龙一个转身便出了石门,白鞍也跟了出去。  “哦。”女子呆呆的望着石门,没过一会见白鞍又回来了。  “呃……”白鞍尴尬的挠挠头道:“请问怎么出去?”  女子闻言噗哧的笑了,“那个呢?他怎么不来问?”  “他……他不好意思,叫我来问。”白鞍尴尬的笑道。  “哎呀,怪我疏忽了,少侠请跟我来。”镇长带着白鞍走了出去。  女子嘴角一斜,心道“上官耀龙,你若不觉我美,怎会不好意思来问呢?呵呵。”
    “二位少侠,顺着梯子向上爬,就能到外面了,我的住宅现在被他们改的特别明显,你们出去了之后一眼便能看见。”说到这里,镇长深鞠了一躬,继续道:“拜托二位了,无论事成与否,顾某代宓水镇镇民谢过了!”  “镇长不必多说,不出一日,我兄弟二人必帮你抢回住宅!”白鞍扶起镇长,转身便爬上了扶梯。  经过了一阵黑暗,二人瞬间被耀眼的白色光芒笼罩。  白鞍和耀龙爬出了地洞,顺着一片荒芜望去,便看见不远处的一座府邸,与周围这片废墟对比起来,这府邸真的太过显眼了,二人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上官虹虎就在里面。  此刻府邸后院的酒池里还弥漫着热气,上官虹虎红着脸,时不时还拿起手中酒杯舀上一杯灌进嘴里,那叫一个逍遥快活。  府邸门口两个守卫手拿螺旋枪,看见耀龙二人来到,还没来得急说话,便被二人一左一右按到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又是一道大铁门,白鞍微笑道:“耀龙,开门。”  “你倒是会省事啊?”耀龙笑道,随即举起右拳,“龙·吐息!”  大门被震飞,随即五十多号人身穿银甲,手拿钢叉出现在二人眼前。  “哎呦?这里的士兵装备不错啊,白鞍,一会拿两套回去。”耀龙笑道。  “什么人?找死!”带头的一把钢叉扔向耀龙,耀龙随手不躲不闪,找准时机一抓,正把那钢叉抓在手里,叉尖离耀龙的喉咙只有几寸,这一幕白鞍也是被他吓了一头冷汗。  “就这破玩意,拿回去给你孩子玩吧!”耀龙回手嗖的一声将钢叉扔了回去,一连就穿死两个银甲士兵,这还不算完,钢叉继续飞,愣是飞到了墙边噌的一声扎进了墙里,两个大活人就这么让他变成尸体钉在墙上了!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银甲士兵都傻了,这是人干的事么?不过也别小瞧了这帮人,其中还真有胆大不信邪的,拿起钢叉就冲了出来,白鞍一手按住耀龙刚要抬起的右拳,借力飞身几脚蹭蹭蹭又飞出去三个人,“耀龙,你还是省点力气对付上官虹虎,这些杂碎就交给我把。”  而这边,上官虹虎只听突然“轰!”的一声,酒池晃动了几下,上官虹虎的酒杯也没拿稳掉进了池子里。  “怎么了!地震了?”上官虹虎慌忙四处张望着,不过多时,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道:“大王!大王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美人儿跑了?”上官虹虎慌张道。  “不是,有两个年轻人闯进来了!看这样是来寻仇的啊!”  “慌什么!每个月都有几个憨货来找老子寻仇,肯定又是宓水镇的余党,杀了他们扔到尸山去!”说完,上官虹虎在池子里摸出了酒杯,又喝了一口。  “不不不不是啊大王,这次不一样,这两个年轻人厉害的很,兄弟们都被他们杀……啊!”士兵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耀龙拧断了脖子。  “吾乃上官耀龙!上官虹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上官耀龙说完,将手中的士兵扔进了酒池里。  “这还能喝了么?你这杂碎!!”上官虹虎瞪着眼睛打量了下耀龙二人,反而笑了,说道:“小子有两下子,想杀我随时奉陪,可惜你认错了主子,穿着这身破烂行头,何必为他卖命呢,来,我带你参观一下这宓水镇人间乐园!”说着,上官虹虎站了起来,爬出池子随手披上了池边的虎皮。  “哼,本大爷没空看你的什么乐园,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上官虹虎,速速去拿兵器来与我一战!”上官耀龙皱眉说道。  “耀龙,何不现在杀了他?毕竟是最强守卫者,让他拿出兵器来岂不难杀?”白鞍在耀龙耳边小声说道,而耀龙却微微摇头,对白鞍说:“我要看看最强守卫者到底有多大本事,这么杀了他,未免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好小子!有气魄,你就在在这里等我,我上官虹虎去去就来!陪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上官虹虎边说着就边走了,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像是生怕他们追来一样。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白鞍问道。  上官耀龙也有些纳闷,不过转念一想便道:“都说能者多怪,可能上官虹虎就是这样,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一会,不要让他以为咱们怕了他。”  一刻钟过去了,上官虹虎并没有回来。  二人对视一眼,“莫不是跑了?”白鞍恍然道。  “堂堂最强守卫者居然这么怂?追!”耀龙也反映过来,随即便追了出去,视线越过一片废墟,只见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在晃动,就要到城东大门。  二人不慌不忙,耀龙说道:“白鞍,你我二人就此比试一下如何?看谁先追到他。”  “正有此意!”白鞍笑道,小时候两个人就经常比谁跑得快,每次都是白鞍输一大截,但白鞍总是不服气的,到后来大些了耀龙就不跟他比了,觉得无聊,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比武,但也总是白鞍输……  耀龙咧嘴笑了一下,也没说开始,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你就知道跟老子耍赖!”白鞍一惊,笑了一下,随即也窜了出去。  开始耀龙把白鞍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可不一会白鞍就觉得脚底发烫,速度越来越快,连白鞍自己也吓了一跳,只听得一声凤凰的吟,脚下一阵五色光芒,白鞍只感觉风嗖嗖的从耳边刮过,眼前的物体越来越模糊,再向下一看,脚下原本普通的靴子后面突出银铁小翅膀,靴尖变成金色凤凰嘴,靴身也被五彩斑斓的金属覆盖,“这就是踏天风喙靴!”白鞍兴奋道,一抬头,看见不远处上官虹虎正拖着肥胖的身躯手拿双斧笨拙的跑着,白鞍立即控制脚下力道,却不自主的飞身一跳,一个七百二十度旋转空翻来到上官虹虎面前。  “没想到穿上这靴子身法也大有长进。”白鞍心里念叨着,抬起一脚踹向上官虹虎的肚子,三百多斤的大胖子愣是被他踹出去十几米远,爬都爬不起来。  不一会耀龙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白鞍你怎么?!”耀龙不可思议的看着白鞍,当他注意到白鞍脚下的战靴之后,顿时恍然大悟。  “怎么样?亏得没有扔掉这件宝贝,耀龙,这次可是我赢了!”白鞍用力踩向一块身旁的大石头,石头瞬间出现一个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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