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小说,穿越类的。主角穿越到唐朝的小说英雄里面拜师无名,练的是兵家心法,后来找到长空学习,有心法互补。

穿越之大明藩王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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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淳风坐在房中沉吟不语。  他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查清了杨俊望等人诬陷李观主的事情。  李观主每天的生活极有规律,寒来暑往,便是狂风暴雨,也从来都是坚持每晚在山间的小路上漫步徐行两个时辰。  那天晚上,李观主在山间漫步的时候,不少村民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杨俊望等人的无中生有的言论,等于不攻自破。  但是接下来王淳风就要考虑另外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就是此事到此为止呢,还是紧盯不放继续查处杨俊望等人刻意诬陷李观主呢?  从自身的“阶级属性”上来讲,王淳风想要到此为止。  但是杨俊望等人的无耻嘴脸实在是触及了王淳风的底线,王淳风实在是想不明白,同样都是读圣贤书考取功名的,做人的差别咋就这大了呢?  所以,王淳风是打心里痛恨这些斯文败类。  而且王淳风清醒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李观主不可能闲着没事去给机井房背书去,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李观主的背后有燕王殿下的支持。  但是李观主落难,燕王殿下却始终没有露面,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猫腻呢?  是燕王殿下想要借机观察一下王淳风呢?还是有别的举动?  王淳风不清楚,但是他至少清楚一点,就是燕王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以自己的那几下子以及燕王的一贯作风,自己想把这件事压下来也压不住。  其实王淳风至少有一点还是冤枉了燕王,燕王之所以自始至终没有出手,并不是他想要借机考验王淳风,而是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动手的理由。  李观主蒙难,燕王很着急,但是如何出手相救,却需要理由。  要是在以往那种情况,燕王自然可以二话不说,直接率领警卫营的人马出手,大开杀戒,事情搞定。  但是这一次与之前的不同,李观主可是靠着他的“特殊专业”,给自己的机井房背书了的。  这时候要是自己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救人,自己与李观主穿一条裤子的事情就暴露在大众面前了,到时候那些士大夫三言两语轻轻挑拨两句,恐怕老百姓们又开始担心机井房会冲击祖宗的陵寝了。  燕王长长的叹了口气问姚广孝:“暗中调查的情况怎样了?”  姚广孝道:“经过我们的秘密工作,如今已经成功的策反了一个叫孙鹏的乡绅,他参加过杨俊望等人的秘密串联会,把杨俊望等人商量阻挠机井房的整个会议过程都提供给了我们。”  燕王点了点头,沉吟着说:“最好再想办法策反一个,要不然单凭这孙鹏一人的检举揭发,证据效果有限啊。”  姚广孝点头说:“老臣明白,但是经常参加杨俊望等人秘密串联会的,也就那八九个人,这些人基本都是在我们的户籍与土地变革过程中,利益受到极大的损害的。这个孙鹏,也是因为生性胆小一些,担心总有一天会被咱们一网打尽,所以才被我们轻松策反的。”  燕王沉吟了下,从姚广孝手中接过经常参加杨俊望等人秘密串联会的人员花名册以及详细资料,开始研究了起来。  何平带领捕快赶到焦府,焦云峰一听县政府的捕快气势汹汹的赶来,暗暗吃惊,连忙出来查看。  何平道:“奉王县长的命令,特来找翠云姑娘查问几句话。”  焦云峰大声的说:“找我义女做什么?你们这些官官相护鱼肉百姓的走狗!你们公然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我义女的名节何在?她现在已经身患抑郁,被送往乡下的老家了。”  何平道:“那请问翠云姑娘老家是在何处?”  焦云峰哼哼了一声说:“远在江南,你去找吧。”  何平沉下脸来说:“看来焦员外是诚心跟我们官府作对啊!”喝令手下:“拿下他!”  焦云峰一听大吃一惊,眼看两个虎背熊腰的捕快上来就锁拿自己,一边挣扎一边大呼:“你们这些狗腿子!胆敢抓我!滚!”  何平冷冷说道:“何某身为密云县的都头,有权抓捕任何作奸犯科之人。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焦云峰算个什么东西,难道多读了两本破书,就可以装大尾巴狼了?圣贤之书就能当免死金牌用?拿下他!”  焦云峰呆了呆,还在琢磨何平的话,早被两个捕快把枷锁一套给锁拿住了。  焦云峰反应过来,瞪着何平结结巴巴的说:“姓何的,你还想不想在咱密云县混!圣人有云,刑不上大夫,我是读书人,是有举人的功名的,按照朝廷惯例,我便是到县衙去,都不用行跪拜之礼的!你竟然敢直接拿枷锁套我!我要去告你!”  何平冷冷的说:“燕王殿下一再声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读书人在律法上的特权,早已成为了过去时,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回县衙接受审问吧!”吩咐另外四名捕快:“去!搜一搜看看那翠云在不在!”  四名捕快领命,当即进焦府搜寻起来。  焦云峰盯着何平,气得浑身哆嗦:“姓何的,你别得意!你就是条走狗而已!我们怕燕王,却不怕你!等我这件事一了,我必然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何平听了,愣了一愣哈哈大笑的说:“何平啊何平,难怪燕王殿下打心里看不起你们这些人!你们难道就这点出息?动辄以圣贤子弟自居,除了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外,真正的解决问题的能力一概全无!就看看你们做的那个蹩脚的栽赃案子吧,便是三岁的小孩做这件事,都比你们做的完美一些!还‘必然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呸!难道读了那么多书,一遇到问题就剩下这点动辄吓唬人的本领了?这跟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遇到委屈了,动不动就扬言回家找家长有什么区别?就你们这点觉悟,简直是一群披着文化人外衣的流氓!”  焦云峰被他这一番驳斥,气得脸色红胀,浑身哆哆嗦嗦的,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很快,训练有素的捕快就从焦云峰府中的后堂,把翠云姑娘搜捕了出来。  焦云峰一看这阵势,脸色顿时惨白,心想看来这下子真要完蛋了。  何平望了眼那翠云,冷冷一笑说:“竟然还跟我们玩这一手!押走!”  焦府的家丁们面面相觑,要是在以往他们早就一拥而上阻挠了,但是如今他们都看出了来者不善,哪敢胡乱上去捣乱?  况且这些家丁们,只要户籍在北平地区的,老家基本都分了一块地,这样的话即便焦云峰完蛋了,他们回到老家种地也一样衣食无忧,犯不上为了一个平时牛气哄哄、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的焦云峰而罔顾个人安危。  何平押着焦云峰、翠云出来,只见不远处二人快马赶了过来,正是杨俊望、李志岩。  杨俊望翻身下马,看了眼套着枷锁的焦云峰,暗暗吃惊。  焦云峰仿佛看到了救星,忙大声的说:“杨兄救我!”  杨俊望看着何平道:“何兄弟,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何平一愣,哈哈大笑的说:“杨员外啊杨员外,是你们先把事情做绝的,才逼得王县长不得不公事公办,怎么就叫赶尽杀绝了?废话少说,我等时间很紧,就不跟你们废话了!开路!”  杨俊望一呆,眼睁睁看着何平等人押着焦云峰与翠云离开,至于焦云峰的大声呼救,也充耳不闻了。  半天,李志岩才问:“杨兄,怎么办?”  杨俊望叹了口气说:“哎,还能怎么办?看来姓王的要跟咱们动真格的了。哎,我真后悔当时在大街上应该听他的话,及早收手好了。”  李志岩大声的说:“咱们搞不过朱棣,还怕他一个王淳风不成?我这就去找王淳风去谈,他要是再不识相,咱们就发动天下的士大夫一起孤立他!”  杨俊望叹了口气道:“李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朱棣他这个人只认拳头,不认名声这些玩意。他要是真怕什么士大夫之类的舆论,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咱们下黑手?这个王淳风既然决心跟咱们对着干,肯定也不计较这些名誉得失了。哎,真难办。”  李志岩呆了一呆问:“那咱们可怎么办?”  杨俊望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就是朱棣此时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对咱们动手了,那样的话,咱们恐怕别说家产,连小命都难保了。”  李志岩听了,身子一抖,颤声的说:“杨兄,那可怎么办?要不咱们赶紧跑路吧!”  王淳风是个聪明人,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燕王之所以一直没有出马,很可能是怕士大夫们抓住把柄,让老百姓看出来他与李观主关系亲密这件事。  王淳风心想要是任由自己处罚焦云峰等人,自己的力度有限,而且也扛不住天下士大夫的汹汹舆情啊。  于是,王淳风也干脆帮燕王递上个台阶下,直接大张旗鼓的给燕王上书,声称自己在工作过程中,侦查发现了一个特大的反对燕王的犯罪团伙,但是鉴于案情重大,密云县区区一隅之地能力水平有限,希望燕王府领导亲自莅临指导案件的侦办工作。  报告给燕王呈送上去后,王淳风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密云县城一半以上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王淳风的目的算是初步达到了。  燕王坐在府中,看着王淳风的报告,笑了笑说:“这个王淳风倒是个很有趣的人。”传令姜恒点起警卫营人马,陪着自己即刻前往密云县。  一行人风尘仆仆,赶到了密云县,径奔县政府。  王淳风听说后,暗暗吃惊,心想这燕王殿下果然雷厉风行,昨天下午打的报告,今天一大早就带人来了。  燕王吩咐姜恒:“既然密云县有一个特大的犯罪团伙,那么为了防止团伙成员闻声逃窜,从即刻起就要全城戒严,禁止任何人出入城门。你与密云县的城防军联络一下,咱们的人也要在所有的城门跟进监督,明白吗?”  姜恒连声领命,当即办理此事去了。  王淳风暗暗吃惊,心想这燕王殿下一上来就封锁城门,看来又要大开杀戒了,不禁暗想:“杨俊望啊杨俊望,这可是你们自寻死路啊。”  燕王端坐在县衙的大堂上,把何平调查的卷宗逐一翻看了一遍,沉吟着说:“这些该死的土豪劣绅,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竟然罔顾老百姓的利益,真是该杀!”  王淳风道:“殿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燕王笑了笑说:“不忙,且等等看。”  王淳风愣了愣,正不明白所以呢,却忽然听见外面击鼓的声音传了进来,很快一人进来禀报:“孙鹏孙员外在外面击鼓,口称来向燕王殿下投案自首。”  王淳风听了一呆,心想这个孙鹏平时就不爱说话,听说胆子很小,不过胆子小也有胆子小的好处,就是识时务,竟然第一时间来主动向燕王投诚来了。  燕王听了说:“孤王喜欢在阳光下办案,既然这个孙鹏来投案自首了,干脆就到外面说清楚吧。”  王淳风听说过燕王喜欢搭建台子让百姓围观的事情,便喝令手下赶紧在外面搭建个简易的台子。  等到台子搭建好了后,燕王出来,看了看台子,赞许的望了王淳风一眼。  王淳风早已吩咐捕快们把周边的百姓全部喊来围观,以取悦燕王。  燕王坐在台上,看看万事俱备了,便吩咐把那孙鹏叫上来。  不一会工夫,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的人跑上台来,到了燕王跟前,立即拜倒在地,颤声的说:“草民孙鹏拜见燕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王微笑着点了点头问:“孙鹏,孤王听说你是赶来向孤王检举揭发一些事,不知道是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孙鹏道:“回殿下的话,草民特来检举揭发一个藏匿在密云县里的特大犯罪团伙,这个团伙不但反对燕王殿下,而且还罔顾老百姓的利益,公然阻挠朝廷的大政方针。”
  王淳风一听孙鹏这话,心里暗暗吃惊,望了眼燕王。  他隐隐感觉,燕王一来坐镇,这孙鹏就来检举揭发,也有点太巧了吧。  看来燕王自始至终都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手似的,在密切关注整件事情的进展。  想到燕王的手腕,王淳风不寒而栗的同时,也在暗暗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燕王望着孙鹏,脸色陡然严肃起来说:“哦?竟然有人自寻死路?那好,你就站在这里大声的说出来!”挥手示意孙鹏站起来说。  孙鹏领命,站起来往台下看了眼,只见里面有几个相识的人,不禁心里一凛,但是燕王就坐在上面呢,自己已经别无退路。  孙鹏只有说:“这个犯罪团伙,以咱们密云县的杨俊望、李志岩、焦云峰三人为首。他们反对燕王殿下的‘燕京日报’、乡政府,认为这些剥夺了他们对基层的管控权,不能糊弄百姓老百姓了。殿下的户籍与土地改革他们也一百个反对,尤其是殿下最近推广的惠及整个藩地的机井房建设,他们更是受不了,认为机井房一旦普及起来,就会让老百姓的产量收成翻好几翻,这样用不了三年,老百姓生活富裕了,就都能过上他们一样的日子了,就显示不出他们尊贵的身份了,所以他们商量好了,鼓动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故意说机井房会冲撞祖宗的陵寝而闹事。”  这番话说出来,四周围观的老百姓立即鼓噪了起来。  尤其是当老百姓们听到原来这些士大夫们鼓动大家反对机井房,竟然不是真的担心冲撞祖宗的陵寝,就是单纯的怕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都是被这些人的卑鄙心理给雷倒了。  燕王却不动声色问道:“老百姓过得好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孙鹏道:“他们都认为,圣贤有云:上者劳心,下者劳力;劳力者食人,劳心者食于人。老百姓们只需要勉强填饱肚子,然后好好伺候他们这些士大夫就可以了,如果老百姓们也一个个都锦衣玉食腰缠万贯,就显现不出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读书人的尊贵身份了!”  燕王听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说:“这些无耻的小人!”凝望着四周的老百姓,徐徐的问:“诸位,这样无耻的小人,咱们该怎么对他们?”  愤怒的老百姓纷纷喊道:“杀!杀!杀!”  燕王挥了挥手,止住了喧嚣的人群,又大声的说:“这还不止,据王淳风王县长工作查明,咱们密云县清风观的李观主,只不过因为说的话不符合这些土豪劣绅的心意,影响了他们破坏机井房的计划,他们就使出拙劣无耻的栽赃伎俩,公然陷害李观主。目前王淳风王县长已经将栽赃的一名主犯焦云峰抓获归案,其余人咱们能放过他们吗?”  愤怒的百姓大声的喊道:“不能!不能!”  燕王喊来姜恒,即刻下令:“何平领路,你按照孙鹏的指认,亲自带人去拿人!要是跑了一个,也不要回来见我!”  姜恒领命,即刻与何平、孙鹏出发。  由于燕王来密云县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把四周才城门全部封锁,因此杨俊望、李志岩等人明明知道大难临头,急得直打转,却无可奈何。  警卫营士兵很快把一家又一家的合家老小抓了回来,押在了台上。  但是主犯杨俊望、李志岩却始终没有动静。  姜恒去二人家里搜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又不敢回来见燕王,就让何平先把二人的家眷全都押了回来。  何平上前试探性的把情况向燕王汇报了下,然后心里七上八下,唯恐燕王震怒之下,会惩罚自己。  燕王却没有愤怒,坐在那里闭目想了下问:“他们可能逃出城去吗?”  何平道:“每个城门不但有城防军把守,还有警卫营的士兵从一旁协助,双方互相监督,应该无人敢于走私放人。”  燕王点了点头说:“好,传令下去,挑选出一百个精干士兵,每两人一组,分好街巷,沿着所有的大街小巷喊话,主动提供杨俊望、李志岩藏身线索的,奖励白银一百两;藏匿杨俊望、李志岩,主动认清形势迷途知返把人上交的,免除刑罚并奖励白银五十两。同时,你与姜恒亲自带人,一条街一条街的搜过去,如果没人举报,但是查实有人公然藏匿的,藏匿者也按照窝藏罪论处,满门抄斩。”  何平听了,心里一抖,偷偷抬头看了眼燕王,心想不愧是燕王殿下,这水平就是高,这软硬兼施双管齐下,估计用不了半天,就能妥妥的把杨俊望、李志岩给抓回来。  当下何平立即亲自带领人去跟姜恒会和去了。  二人见面后,姜恒听完燕王的意思后,暗暗松了口气,便于何平按照燕王的吩咐行动起来。  搜查的结果出乎意料,对比何平的半天时间的估计大为提前,在遍布密云县城的喊话声中,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有杨俊望的一个远房亲戚李小二,主动秘密向警卫营的士兵来举报,承认杨俊望刚刚一看形势不妙,便与李志岩一起躲在了自己家中。自己早年曾经受过杨俊望的恩惠,虽然明知道这样会触怒燕王殿下,也只好硬着头皮收留下来。  何平、姜恒不敢怠慢,一起带兵冲进李小二家中,将躲在厢房的杨俊望、李志岩搜了出来。  杨俊望、李志岩此时满脸灰尘,与平时的油光满面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们俩一看这阵势,知道肯定是李小二出卖了自己,不禁气得鼻子都歪了。  杨俊望感觉很丢面子,挣扎着就要挣脱警卫营的束缚,前去修理李小二,嘴里也在骂着:“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夫临死前也要打死你这个败类!”  姜恒厉声呵斥半天,杨俊望才有所收敛,但仍是恶狠狠地瞪着李小二。  李小二站在一侧,心里又害怕又羞愧,不敢抬头看人。
  何平看见终于抓住了这两名主犯,暗暗松了口气,看着李小二的窝囊样,忍不住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公然收留燕王殿下的钦犯!”  姜恒却知道燕王说一不二的脾气,忙说:“何兄,既然人家主动交出来了,咱们就不要再为难他。走,领着他一起去见燕王。”  李小二嗫嚅了下说:“两位官爷,我……小的就不去了……”  姜恒笑着说:“你不去找燕王殿下领赏了吗?”  李小二一听,扑通一声跪下,颤声的说:“小的不指望要什么赏银,只求两位官爷行行好,就说是在外面找到的他们二人,让燕王殿下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往何平、姜恒手里就塞:“这点银子不成敬意,两位官爷领着弟兄们喝顿茶去!”  杨俊望大声的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杨某拼着全家死光光,也要把你拉下水!”  李小二一听这话,脸色惨白。  姜恒冷眼旁观了半天,知道肯定是燕王殿下一贯的狠辣作风早已名声远扬,李小二担心也被连带着砍死,却没想到燕王的狠辣也是只针对那些土豪劣绅的,所以姜恒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李小二带去见燕王,也算是为燕王殿下正名了。  姜恒笑着说:“燕王殿下的脾气,想必你也清楚,他老人家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今天你必须去见他,要不然他恼怒起来,你就肯定没好果子吃!”  李小二一听这话,知道再无退路,只有暗暗叹息一声,哀求道:“那可否容许小的跟家人嘱咐两句话?”  何平一听,这意思是要跟家人道别了不成?不禁笑骂:“又死不了人,有什么好嘱咐的?”  姜恒却微笑着说:“何兄,随他。”  何平只好不说话了。  李小二一看姜恒竟然准许自己去与家人“道别”,心里越发的沉了下去,但是这时候还能如何?只好道了声谢,沉着脸来到屋子里,只见媳妇与孩子早已哭成了泪人。  一家三口相拥而泣抱头痛哭,媳妇埋怨他不该收留杨俊望、李志岩,李小二连连叹息,嘱咐了两句,院子里的何平等的不耐烦,大声招呼了两句,李小二无奈之下,只有忍痛别了老婆孩子,出来跟着他们上路。  姜恒、何平把他们押回了县政府,到跟前向燕王详细禀明了整个经过,燕王点了点头,看了眼李小二说:“你先站到一边去,你的事等会再说。”  李小二唯唯诺诺,站在了一边。  燕王望着杨俊望,笑了笑说:“杨员外,初次见面即是最后一面,不知有何感想?”  杨俊望双腿颤抖了半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的说:“殿下,小的什么也没做,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从了李志岩他们的鼓噪,跟着一起煽动了两下老百姓,求殿下从轻发落。”  李志岩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站在一旁大声的说:“姓杨的……”  燕王望着李志岩,哼了一声。  李志岩一看燕王那犀利的眼神,心里一颤,情不自禁的也跟着跪在了地上,然后想到生死关头,可不能让杨俊望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把屎盆子都扣给自己,便大声的说:“姓杨的,整个密云县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士大夫们的领袖,这件事要没有你牵头领着大家干,大家敢来反对燕王?”说完,转过头来朝着燕王磕了个头说:“殿下,小的迫于杨俊望这个老贼的声势,被裹挟着一起反对殿下,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殿下从轻发落。”  杨俊望怒道:“李志岩,你也忒无耻了!整件事明明是你一手策划的,怎么现在全都赖在了老夫的身上!”  燕王笑着说:“你们二人不必互相推诿。”喝令:“把焦云峰带上来!”  何平领命,不一会工夫,两名捕快将焦云峰押了上来。  那焦云峰此时遍体鳞伤,显然已经受过了刑。  杨俊望、李志岩一看,心里都是直打怵,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缩,不敢多看一眼。  焦云峰抬头一看上面坐着个威严的王者,心里一凛,猜到肯定是燕王,便忙快步爬到燕王跟前,哭拜哀求:“殿下,小的罪该万死,求殿下饶了小的这条狗命!”  燕王笑了笑说:“你的狗命肯定是活不下了,供出谁是主谋,可以多饶你家里一个成年男子的命。”  焦云峰听了一愣,随后颤声的说:“小的也是我家里的成年男子,求殿下饶了小的,小的要是死了,我家里人以后生活都没了指望了。”  燕王听了怒道:“你家里人有天生残疾或者重病在身的吗?”  焦云峰摇了摇头。  燕王怒道:“既然如此,怎么就你死了,你家里人以后生活就没指望了?他们也都有手有脚,孤王也按照户籍登记的结果,给他们分了田地。只要好好耕作,一年收入足够维持小康水平。难道就因为是你焦家人,天生锦衣玉食,不事生产劳作,就该高人一等?就冲你这句话,今天孤王必须要你这条狗命!孤王倒要看看,你狗命丢了,你家里人还活下活部下!嘿嘿,孤王倒是觉得,你死了,你的家里人在困境面前,应该能重获新生呢!”  焦云峰听了一呆,僵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燕王喝问:“谁是主谋!”  焦云峰望了眼杨俊望,又看了看李志岩,可以说整件事他们三个都是主谋。  杨俊望道:“焦兄,燕王殿下让你指认主谋,你看老夫作甚!”  李志岩也道:“焦兄,做人可得讲究天地良心啊!整件事都是焦兄与杨俊望干的,李某人却很无辜,你看李某作甚?”  焦云峰愣了愣,叹息一声,回过头来看着燕王,一字一顿的说:“回燕王殿下的话,整件事的主谋共有三人,分别是杨俊望、李志岩,还有我焦云峰!”  此言一出,杨俊望、李志岩齐呼一声,都目光充满怨毒的望着焦云峰。
  王淳风站在一侧,冷眼旁观这一幕,不由得暗暗叹息一声,心想平时这三个人数焦云峰表现的最无脑了,没想到临死之前却是焦云峰看的最通透。哎,以燕王的一贯作风,很明显这三个人都要死翘翘的,而杨俊望、李志岩却还像两个跳梁小丑一样在尽情的表演,真是可笑之极。  杨俊望、李志岩愣了一愣,盯着焦云峰,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  忽然,刚才还在互相推卸责任的两个人,瞬间达成了默契,齐声低吼了一声,一起朝中间的焦云峰扑了上去,抓咬撕挠,无所不用。  焦云峰万万没想到这两个昔日的“知音”竟然对自己动粗,一愣之下,身上阵阵痛楚传来,忙挣扎着与二人撕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就是挣脱不出来。  燕王坐着看着这滑稽搞笑的一幕,不禁阵阵反胃,这就是平时自诩读书人的做派?之前这些人虽然无耻,但好歹还很顾惜颜面,满口仁义道德不离开。但是杨俊望等人今天的表现,再次冲击了燕王的观念。  燕王耳中听着焦云峰连声呼喊求救,眼睛微微闭上,沉吟了片刻,厉声喝道:“警卫营还愣着干嘛!”  警卫营士兵得令,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工夫,把三人分开。  杨俊望、李志岩虽然没有吃亏,但是身上多处也被焦云峰抓伤了。  李志岩最惨,裆部竟然被焦云峰狠狠地捏了一把。  二人此时瘫坐在地上,呼呼的喘了会气,忽然感觉形势好像有点不对,四周怎么这么安静啊?  二人一起抬头看着燕王,只见燕王正冷冰冰的看着他们,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似的。  二人这才醒过味来,身子一抖,忙屈身爬了过去想要讨饶。  燕王深深的吸了口气说:“还是老规矩,成年男子全部枪毙,妇孺全部罚没为奴,家产全部充公。”  警卫营士兵领命,立即上来开始行刑。  杨俊望、李志岩、焦云峰等人惊骇之下,惨呼着求饶,但是为时已晚,砰砰砰枪响之后,台子上一片血海。  围观的百姓都唏嘘不已。  燕王转过头来,看着李小二。  李小二双膝一软,忙跪在地上颤声的说:“小的罪该万死,愿意领死,求殿下放过小的一家老小。”  燕王笑着说:“李小二,虽然你窝藏了杨俊望与李志岩这两名要犯,但是孤王已经查访明白其中根由。孤王是言出如山的人,你既然主动供出他们二人,孤王当然不能自食其言治你的罪。姜恒,拿五十两赏银给他。”  姜恒早已备好银子,当即取出银子上前一步塞给李小二。  李小二一呆,还以为燕王在拿自己开涮,哪敢接着赏银,忙拜倒在地哭求:“殿下恕罪,借小的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接这赏银。”  姜恒喝道:“燕王殿下言出如山,你不接赏银,莫非是陷殿下余不义吗?”  李小二一听,浑浑噩噩之间把赏银接在了手里,然后望着燕王,如在梦境之中。  燕王收敛笑容,板着脸说:“李小二,希望你经过今天这一件事,涨一次教训,记住以后私情便是私情,公法就是公法,绝不能把私情与公法混为一谈。孤王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李小二身子僵直的跪在地上,默默咀嚼着燕王的话,也不知是听懂没听懂。  姜恒喝道:“殿下问你明白不明白?”  李小二一呆,条件反射性的回答:“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燕王皱了皱眉头,知道李小二肯定还不明白,不过现在这种环境,李小二的脑子估计都被吓傻了,自己刚才给他讲的那番道理,确实需要给他时间慢慢的体会,便挥了挥手说:“好了,你回去吧,你的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李小二如逢大赦,忙叩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围观百姓在短暂的沉默后,发起一连串的喝彩声。  大宁城宁王府里,宁王朱权靠在椅子上,手指头一边轻轻叩击着椅子背,一边在暗暗沉吟。  旁边,他的军师林慕举说道:“殿下,如今燕王的户籍与土地变革政策搞得很起劲,那些乡绅地主都被他的铁腕高压之下敢怒而不敢言,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是出兵北平,乡绅们必定会箪食壶浆迎接王师。相反,如果我们继续作壁上观的话,一旦燕王彻底掌控了藩地,恐怕接下来他势必会向外扩张。我们大宁城身在燕王后方,必然会首当其冲受到侵袭。”  宁王朱权沉吟着说:“朱棣一心造反篡位,他真的兴兵的话,也应该向南发展才是。如果贸然向孤王开战,不但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还容易遭受天下藩王的共同围攻。朱棣是个明白人,应该做不出这种傻事。”  林慕举道:“殿下三思。理论上燕王确实不敢向我们开战,但是我们身在燕王后方,燕王一旦决心南下夺位,岂能容忍他的后方有后院起火的隐患?所以燕王届时肯定会对我们下手的!至于理由嘛,燕王可以直接以我们首倡的‘八门落锁’计划为口实,来向我们兴师问罪。”  宁王依旧沉吟着不语,半天才问:“咱们的密探可探听到朱棣的那些逆天的火器是怎么来的了吗?”  林慕举摇了摇头说:“朱棣的火器只配发给他最精锐的嫡系部队虎豹旅,保密工作做得很严,咱们一时之间无从探听情报。”  宁王听了,长长叹息了一声。  半天,宁王朱权说道:“哎,军师啊,你是没有亲眼见识过那逆天火器是如何的变态,孤王打了半辈子的仗,还是头一次看见那么厉害的家伙。如今朱棣有六千多名装备那种火器的士兵,便是打咱们六万人都是绰绰有余!咱们可总共才不到十万的家当啊,要是贸然跟朱棣开战的话,就算侥幸取胜了,肯定也是惨胜,到时候咱们的精锐损失殆尽了,咱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李穆举沉吟着说:“殿下所虑极是,要是照我的想法,咱们不如来个八路围攻。”  宁王朱权问:“八路围攻?”  李穆举道:“对,咱们八个藩王从八个方向同时进攻,朱棣他的虎豹旅再强,总不能分成八部分跟咱们开战吧?如果他真的均分部队的话,他的优势也荡然无存。如果他集中一路决战的话,要是把锋芒对准了咱们,咱们就坚守不出。他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是咱们只要凭据坚城据守,他的火器也无用武之地。”  宁王朱权“哦”了一声,开始琢磨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李穆举接着说:“而且,咱们八个藩王同时进攻,燕王的藩地肯定会陷入混乱,他必须要留下相当的部队去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大夫。朝廷的部队在发现有机可趁后,肯定也会有所作为。”  宁王朱权沉吟了片刻,终于一拍腿说:“好!干他娘的!即刻给其他几位藩王传信!”  燕王手握一把九二式手枪站在靶场上教潘莹练习射击。  说起来,自打穿越回来后,除了打靶与泡妞两样事让他找到乐此不疲外,其余的那些军政要务有时候真的很让他抓狂。  他这两天好不容易清闲了下,一拍脑门想到自己可以把射击与泡妞这两个乐趣变成一个乐趣啊!于是便故作神秘的跟潘莹显露了下九二式手枪,然后一番夸夸其谈后,潘莹果然上套,一副跃跃欲试想要摸摸枪的念头。  燕王当即慷慨的表示,自己今天没事,就领潘莹去练枪去。  潘莹大喜,便跟着燕王来到了靶场上,燕王先把子弹退了下来,然后把手枪递给了潘莹,从握枪的动作开始,再到站姿、心态等等,倾囊传授给了潘莹。  姜恒带着警卫站在不远处,老老实实的警戒着。  这时候,姚广孝走了过来。  姜恒一见姚广孝要去当电灯泡,忙轻声把他呼唤了过来,朝那边怒了努嘴,低声的说:“先生,殿下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会,咱们外人就不要往跟前凑热闹了吧,军政事务能缓缓就缓缓。”  姚广孝看了眼潘莹,只见燕王一边帮潘莹摆正站姿,两只手也在潘莹身上来回的按压,笑呵呵的想:“这混小子。”对姜恒说:“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过去了也无妨。况且老夫真的有十万火急的军务,急着跟殿下商议。”  姜恒吐了下舌头,不再说话。  姚广孝走到燕王跟前,燕王正忙着教潘莹,没有注意他的到来。  姚广孝笑着说:“殿下好雅兴啊。”  燕王、潘莹这才察觉过来,潘莹望着姚广孝笑呵呵的表情,脸色登时羞得通红。  燕王就有点不乐意了,嘟囔着说:“先生什么事这么着急?看把潘姑娘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姚广孝笑呵呵的说:“老臣确实有军政大事要跟殿下商议。”  燕王听了,一看潘莹要走,忙道:“你先在这里练着,我跟先生到那边商议。”与姚广孝走到了一边,看看四下无人,便问:“先生所来何事?”  姚广孝道:“殿下,据我们在大宁城的密探报告,宁王朱权有意串联其他藩王,对我们藩地实行八路围攻,想要一举把我们击垮。”  燕王一听吓了一跳:“八路围攻?那得多少人啊?”  姚广孝沉吟着说:“少说也得来三十万人吧。”  燕王深深地吸了口气,要是三十万人分八路围攻,还真是个挺大的动静。  尤其是当前藩地里的土豪劣绅们还在暗潮涌动,而朝廷在北平附近的驻军也随时有进攻的可能,事情还真有点棘手。  姚广孝问:“殿下,如今咱们该怎么办?”目不转睛的望着燕王,等着他拿主意。  燕王看了眼姚广孝,心想你是军师,你不先拿出个方案来,竟然问我该怎么办?知道肯定是姚广孝在趁机考验自己,便沉吟了下,冷冷的说:“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来跟孤王叫板,看来孤王这段时间忙着修理那些土豪劣绅,没有给他们颜色瞧瞧,他们就又蹦跶了起来了!”  走了一圈,燕王又说:“这仗必须要打,而且还要打得准打得狠,彻底把宁王他们打疼!”  姚广孝眼睛一亮说:“殿下能有这份魄力,可喜可贺。”  顿了顿,姚广孝又沉吟着说:“只是此战确实非同小可,咱们必须要好好计划一番,决不能有半点疏漏。”  燕王点了点头,沉吟了一番。  他虽然不懂什么兵法,但是之前打游戏的时候,也多多少少有点心得。加上这段时间他亲自带兵打过两次仗,自己脑子里那海量的知识库里很多关于兵家的箴言,他也领会了不少。  所以,他略微思索了下,忽然想到自己所处的那个年代的开国领袖的战略思想,其中就有一条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心里立即活泛了起来。  当下,燕王沉吟计较了一番,徐徐的说:“八位藩王所以要八路围攻咱们,目的无非是为了分散咱们的兵力,抵消咱们的虎豹旅的优势罢了。嘿嘿,他们打的好精的算盘。但是战端开启,战局的走向就不一定要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而去了,到时候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看谁最先扛不住!”  姚广孝听了,眼睛一亮:“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  燕王沉吟了一番问:“辽王的兵力情况如何?”  姚广孝沉吟着说:“辽王朱植有八万雄兵,部队战斗力较强。不过他们需要镇守蒙元前线,可用兵力应该在四到五万左右。”  燕王默默计算了下,虽然他现在最想打宁王,但是以宁王朱权的老奸巨猾,肯定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加紧对自己的防备,所以自己要想达到出其不意,短时间内起到震慑效果的话,还真不能先打宁王。  燕王便说:“好,即刻派遣咱们的人,好好调查一下辽王朱植的情况,咱们就先打他!”  姚广孝领命,立刻着手去布置这件事去了。
  北平城里忽然热闹了起来,大街小巷里的乞丐、继女为主的无正当营业的游民们,一夜之间忽然被人有效的组织起来,打着反战的旗帜标语,走上了街头游行起来。  那些反战游行队伍们显得十分的不伦不类。  乞丐们一个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  而继女们却个个都涂脂抹粉穿红带绿,极为的娇艳。  按理说乞丐每天沦落街头,不但穷困潦倒,而且还邋里邋遢,而继女却每天迎新送往夜夜做新娘,按理说这两大职业是不可能联手走到了一起。  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推手,竟然奇迹般的做到了这一点,让这个不可思议变成了可能。  游行的队伍扛着反战的标语穿街过巷,大声喊着反战的口号,引来市民们阵阵的鼓噪,纷纷围观驻足。  最终游行的队伍来到了燕王府外,开始大声的呼喊示威。  与此同时,上百名秀才、举人身份的读书人也来到了燕王府门前。  这些读书人年龄各有差异,有的已经年过花甲,有的却刚刚二十出头。  他们一起站在燕王府门前的空地上,时不时有个读书人上前慷慨激昂演讲一番,内容无非是北平乃是北边重地,是大明屏藩所在,切不可轻易开启战端,否则只会便宜了漠北的蒙元政权。  这个人讲完后,下面便是一阵轰然的叫好声。  然后这个人的演讲声转为悲恸,又是燕王不顾大局有负高祖皇帝的重托,一旦与八王开战的话,整个北方势必生灵涂炭,到时候蒙元政权一旦趁机入侵,恐怕整个北方的老百姓又要重新做亡国奴了。  说到后来,这个人便顿足痛哭。  下面听着的一众读书人也纷纷跟着捶胸顿足的痛哭起来。  一时之间,燕王府外煞是热闹,**乞丐们的呼喊声、书生们的痛哭声交织在了一起。  燕王坐在堂上,听着外面的呼喊哭叫声,浑身颤抖起来。  他本来计划的很好,准备出动一支精锐的部队突袭到辽东,痛击一下辽王朱植的部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那么其他藩王势必会心生畏惧而逡巡不前,如此则宁王朱权的八路会攻计划自然就流产了。  但是今天的情景,让燕王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还没等自己着手布置突袭的计划,自己藩地里的内鬼先闹事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五纵队”吗?  姚广孝、张玉、朱能、朱高炽、朱高煦等人立在屋子里。  朱高炽道:“父王,这次前来请愿的不但有全城的乞丐、**,还有上百名书生,看样子幕后的势力下了一番苦工夫了。另外据探马回报,滦平、昌平、密云等县城内的乞丐、**、读书人们也都一夜之间忽然被组织了起来,到当地的县政府前请愿,要求县政府上书给咱们,反对开战。”  燕王听了阵阵冷笑了声说:“嘿嘿,宁王朱权要搞八路会攻,尚未实施,这件事孤王也是刚刚知道才三天,这些人竟然都知道了,嘿嘿,看来背后组织的人能量确实不容小觑呢。”  朱高炽沉吟着说:“乞丐、继女这个群体是咱们藩地的一支重要的无产行业从事者,他们要是闹事,确实不容小觑,严重影响了整个藩地的治安状况。闹事的读书人们虽然也就数百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咱们藩地不可多得的文化人,也很有影响力。”  在燕王的印象中,什么“乞丐请愿团”、“继女请愿团”之类的概念,好像还是历史课本里窃国大盗袁世凯复辟之前的荒唐举动呢,最后也被证实了整件事是一出闹剧而已。  但是燕王万万没想到,自己如今主政一方,竟然也遭遇了这场闹剧。  要知道,这可是万恶的皇权社会啊,自己身为大明藩王,一言九鼎,正常情况下自己在藩地里可是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的。但是这些继女、乞丐竟然也被组织起来游行上街反对自己,燕王感受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侮辱,阵阵冷笑了两声:“继女请愿团、乞丐请愿团、读书人请愿团,嘿嘿,孤王还真是荣幸!”  姚广孝沉吟着说:“殿下,按理说上次咱们重创了赵玉堂等人后,整个藩地里能够跟咱们这样公然作对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燕王一凛,能够组织继女、乞丐、读书人三大行业同时行动起来,这不但需要极大的财力,而且还需要强大的手腕与组织才能。赵玉堂等人被自己重创后,放眼整个藩地,确实没人有这么大的手笔了。  尤其是像赵玉堂他们那样的读书人,由于其固有的身份摆在那,不大可能与继女、乞丐这些下九流联合起来,用教科书上的官话说,就是读书人有着其阶级属性,根本不敢放手发动“群众”。  燕王沉吟着说:“莫非是宁王朱权在背后搞鬼?”  宁王朱权亲眼见识过AK步枪的厉害,尽量避免与燕王部队的正面交锋。所以,以多谋著称的宁王,在一面保持军事威慑的同时,故意把自己要搞八路会攻的消息透露给北平城内的士大夫们,然后提供给他们财力,让他们组织闹事也大有可能。  姚广孝却摇了摇头说:“老臣以为这事不一定是宁王干的。能够同时把继女、乞丐、读书人组织起来,说明这个幕后的组织者在咱们北平有着很深的关系,对于各行各业都有交往。”  燕王听了有点蒙圈了,费解的望着姚广孝,既然不是宁王等人干的,而熟悉北平情况又有巨大影响力的赵玉堂等人已经被自己搞垮,还能有谁能悄无声息的忽然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  姚广孝诡秘的一笑,盯着燕王问:“殿下,咱们北平地区虽然是殿下的藩地,但是并不代表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殿下一个人啊!”  燕王听了一愣,随后忽然醒觉过来,难道朝廷在北平的驻军是此事的幕后主使?  想到这,燕王阵阵冷笑了起来说:“看来这下子热闹了,没想到宁王朱权这么一搞,牛鬼蛇神全部都参与进来了!”
  燕王府外请愿的人们喊了一上午的口号,那些继女、乞丐们都有点疲倦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早有人送来吃的东西,乞丐们蜂拥而上,开始抢夺了起来。  继女们看着那些乞丐们张开嘴大嚼口水遍地的样子,都皱起了眉头,阵阵反胃,强忍着饥饿。  旁边那些书生们见乞丐们吃的起劲,一个个也都肚子饿了,情绪有点松动。  这时候,一个叫李贤的书生大声的说:“咱们要有骨气,就坐在这里绝食,以表明咱们的决心,逼燕王殿下让步!”  众书生听了纷纷说道:“对!咱们坐在地上绝食!”  于是,上百个书生一起团坐在地上,冷然的望着燕王府的大门。  守门的亲随见状,又赶紧悄悄跑进里面向燕王汇报。  朱高煦听了哈哈大笑说:“这帮傻缺,还真拿自己当回事,用自己的命来要挟别人,没搞错吧!”  朱高炽沉吟着说:“父王,书生也好,乞丐、**也好,他们围坐在王府前面,虽然摆明了是受人组织来反对咱们,但是目前咱们没有明显的证据。而这些人又都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咱们不好对他们动粗。”  朱能道:“但是看这架势,咱们要是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肯定就围坐在这里不走。那些乞丐**们倒是无所谓,那些书生们要真是不吃东西,搞不好就会饿死几个。”  燕王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当然不会怜惜这些人的性命,只不过他知道目前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任由这些人死去,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肯定会把自己看成是好战分子的独夫呢。  燕王缓缓说道:“这些人愿意做在这里,就坐在这里吧。派遣密探秘密观察这些人的动静,一旦发现有外人来接应、传达消息的时候,切勿惊动,秘密跟踪上去。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肯定需要有个临时的中转站来储存水粮等后勤物资,并临时碰头商讨下一步的计划。咱们想办法找到这个中转站,然后看准时机直接端掉,把里面的人全部拿下严刑拷打,问出口供,把结果在‘燕京日报’等媒体公之于众,到时候这些人要是还不知死活继续在门前聚众请愿的话,就格杀勿论!”  众人轰然称是。  燕王即刻安排张玉去办理此事。  张玉领命,出来喊来一个叫许英的人如此这番嘱咐了一圈。  那许英曾经做过锦衣卫,后来由于失手打死了人而逃离出来,投奔了在北平从军的亲戚。  张玉一次偶然过程中,发现了许英,感觉到这人日后必有价值,于是便调遣到自己身边使用,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张玉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要是办妥了,燕王殿下论功行赏起来,必然提拔你!”  许英精神一振,朗声说道:“将军放心,许英必定不辱使命!”领着手下找来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换上,从后门悄悄潜出燕王府,绕到前面混在了百姓队伍里,然后目不转睛的观察着。  快到黄昏的时候,果然看见乱哄哄的请愿人群们开始坐不住了。  那些书生们还好些,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但是他们都想着趁此良机逼燕王就范,以后他们这些读书人的日子也会改善一些。  而继女们本来就生得娇滴滴的吃不得苦,中午本来就没吃饭,又在这里煎熬了一下午,一个个就都坐不住了,不少人一边低声议论着,看着天色已晚,惦记着回去接客赚钱。  乞丐们倒是无所谓,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反正他们平时四海为家,露宿街头也是家常便饭一样,大不了干脆在这里睡觉罢了。  许英感觉目前的突破口搞不好还真是这群继女们,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继女群体。  果然,又过了会,不少继女看见天色愈发黑了下来,但是上面却一直没有收队的指令,刚才低声交谈议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不少人开始变得愈发焦躁。  终于,十来名继女一咬牙,扭头就往外走。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闪出两个人拦在了头里,与继女们低声的说话,显然是不让他们走。  继女们纷纷埋怨肚子饿,又受不了风寒,一边说,一边都煞有其事的装出痛苦状。  许英不动声色,悄悄的靠近跟前,想要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只听见一人冷笑了一声说:“各位姑娘可别忘了,我们可是跟你们的老鸨花钱把你们全都包了下来,这两天各位可都要听我们的!”  继女们愣了一愣,一名继女大声的说:“少跟老娘说你们花的那几个臭钱的事!你花多少银子,有几文钱装进老娘的腰包来!看看你们干的这点龌龊事,熬了一天也没效果。老娘平时在房里锦衣玉食,吹打弹唱的工夫,就把银子赚到了手,哪像现在这样忍饥挨饿还要受着风寒!”  另一名继女也说:“就是!真不知道杨妈妈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这点小钱,折腾咱们来这里受苦!”  那拦住继女们的男子说:“总之现在你们归我们调配,没有我们的话,你们半步也不得离开这里!”  继女们大怒:“怎么的?还要我们在这里过夜不成?”  那男子道:“正是!”  继女们看了眼那满地躺着横七竖八的乞丐们,阵阵作呕:“让我们陪他们睡?你开什么玩笑!姑娘们头可断,志不可移,要我们陪他们睡,先拿银子来!”  那男子摇了摇头说:“银子没有一文,但是你们要是不在这里睡,我回头跟你们的老鸨去说,管叫你们吃够苦头!你们老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们都有哪些辣手的手段,想必不需我多说,你们都有数吧!”  继女们一听,个个都打了个寒战,半天,她们才说:“好,我们不走,但是你让姑娘们在这里熬夜,总得先备点夜宵来吧!要不把姑奶奶们饿坏了,以后谁给杨妈妈挣钱?到时候杨妈妈手中没有了摇钱树,当心跟你没完!”
  那男子一听这话,略微沉吟了下,也知道这些继女们都不是善茬,要是自己把她们逼得太急了,搞不好对付真的破罐子破摔扭头就走呢。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这场计划可就顿时就失败了一半。  男子便说:“好好好!我即刻去给你们准备夜宵去!你们在这里稍等半个时辰!”  继女们一个个唏嘘了声说:“还要半个时辰?姑奶奶们早就饿死屁了!”  男子说:“半个时辰算是快了的!”  继女们无奈,只有说:“好,你尽快去准备。但是有一个前提,你爱给这些乞丐们准备不准备晚饭,是你们的事,但是绝不能把我们的跟他们的掺和了,要不然我们宁肯饿死,也不跟他们一起抢食。”  男子心想:“女人就是事多!”应承了一声,招呼一人跟着自己转头就钻入了人群。  许英见状,叫上手下,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男子走在前面,偶尔回头查看一下,但是许英经验老道,都轻松的躲避了过去。  那男子此时也被折腾的够呛,回头查看了几下后,就不再回头。  他一路走了约莫一刻钟,转过了一条隐秘的胡同,然后钻了进去。  许英四下查看了下,果然这里极为的僻静,他估计胡同里搞不好会有对方的秘密岗哨,要是贸然跟进去,少不得要挨黑棍。就算侥幸躲过了闷棍,自己的行踪也会暴露。  好在许英自打来北平以后,职业病发作,早就把北平城的大街小巷全部摸了个透,并烂熟于心。  他站在巷口略微观察了一圈,便从侧面的房屋爬了上去,一路攀爬绕到了刚才那男子钻入的平房的后面,然后悄悄的跳进了院子。  许英在锦衣卫的时候,就学过一些功夫,这一番动作下来,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他四下查看了下,只见这个院子是个典型的四合院,正房那边亮着油灯。  许英悄悄绕到后面的窗下,抵近偷听,只听见一人沉声的说:“赵三,你不在王府那边好好的盯着,又跑来干什么?”  原来刚才那男子叫赵三。  只听赵三说:“陈总管,那些继女们一个个都惦记着回去接客,在那嚷嚷着要走,小的费劲唇舌,才暂时稳住了她们。”  陈总管哼了一声,满口的鄙夷:“这些千人骑万人上的下贱女人们,一天晚上不被插,就下面痒痒着受不了。”  赵三嘿嘿奸笑了两声,笑声十分的下流猥琐。  半天赵三接着说:“小的暂时稳住了她们,但是那些女人们虽然同意在王府外面过夜,但是却嚷嚷着要吃夜宵,而且还说要单独给她们做,不能让那些乞丐们抢食。”  陈总管哼了一声说:“妈的,比娘们就是事多!当初老板是怎么想的,非得请这么些比娘们来,不但人工费比乞丐们贵了三倍,而且还难伺候。”  赵三笑了笑说:“可能老板觉得乞丐继女书生这三大行业,是一个绝配吧!三个行业联合起来,更能给燕王造成震动。”  陈总管阵阵冷笑,挥了挥手说:“不说这些了,赶紧吩咐去做饭,做好了赶紧给那些比娘们带过去。哼,一群事妈!”  赵三忙点头答应,去忙碌了起来。  许英悄悄潜了出来,到了巷子口,留下手下在这里监视,然后一路小跑从后门进了燕王府,直接来见张玉。  张玉一见事情有了进展,立即领着许英来见燕王。  燕王正与姚广孝商量呢,一听这话,便让许英先说。  许英便把自己探听到的情况如实汇报了一遍。  张玉等许英汇报完了问:“殿下,如今需不需要去端掉这个窝点?”  燕王沉吟了一下说:“不忙,再等等。”  张玉诧异的望着燕王,不明白燕王为什么不赶紧端掉这个窝点,然后严刑拷打逼出口供,尽快平息事态。  燕王笑了笑,望着许英道:“许英,你可知道孤王为什么不急着端掉窝点吗?”  许英道:“小的目光浅显,岂敢妄加忖度?”  燕王笑着说:“你不必有顾虑,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许英乍着胆子,小心谨慎的说:“殿下恕罪,小的以为这个窝点此时已经是瓮中之鳖,早抓与晚抓都是一样,难以逃脱咱们的掌心。但是小的刚才听那陈总管与赵三谈话的意思,他们二人的上家好像是一个什么老板。但是放眼咱们北平城,如此手眼通天大手笔的老板,恐怕屈指可数。小的担心这个老板也只是个中间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连赵三与陈总管也不清楚。如此的话,一旦我们贸然端掉这个窝点抓住了赵三、陈总管,就算严刑拷打,二人也说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而二人的上家‘老板’风闻讯息后,肯定会逃之夭夭,那样的话,咱们就陷入被动了。”  燕王笑了笑问:“哦?那依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许英缓缓说道:“小的认为,目前在王府外面聚众闹事的这三大人群,虽然看似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真正敌视咱们的,只不过是那上百个书生而已。至于乞丐、继女,都是花钱雇佣而来,为的是形成一种强大的声势,恶心咱们的。尤其是那些继女们,与乞丐更是不同,乞丐反正到哪乞讨都一样,晚上随便在哪也能凑合的睡一晚。但是那些继女们不同,她们女儿家身体弱,平时又锦衣玉食惯了的,加上每天迎来送往接待各种达官贵人,早就养成了一副手高眼低虚荣势力的习性。她们这次被派到这里来,本来就是她们上面的老鸨子收了好处,而她们却没有得到半点实惠,心里就有怨言。白天倒也无所谓,权当玩耍游戏罢了。晚上却既耽误了生意,还影响了休息。尤其是与那些污秽下流的乞丐挨在一块,更非这些继女们心中所愿。所以现在这些继女们的心里都很有怨言,随时都可能发作起来。小的认为只要咱们善加利用的话,这些人肯定会内部先乱起来。”
  燕王听了许英的话后,击掌称赞道:“好,这番分析真的是鞭辟入里。许英,孤王命你全权负责此事,把幕后主使者挖出来,孤王必有重用!要是挖不出来幕后主使,你也就卷铺盖滚蛋吧。”  许英忙道:“殿下放心!许英必当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  燕王挥了挥手,让他即刻去办理。  许英领命,出来寻思了一圈,心想那些女人虽然是个突破口,但是要是静等时机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干脆自己想办法给她们趁机添一把火,让她们内部矛盾提前爆发好了。  许英先从后门潜出了王府,悄悄赶到正门这边来看,只见那些乞丐们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边互相聊着一些荤段子,一边在侍弄着衣服上的虱子。  书生们却静坐在王府的正前方,很多人身体都瑟瑟发抖,估计是一天没吃东西饿的。  那些继女们却都站在不远处,穿红戴绿的,宛若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似的。  许英还在沉吟,这时候却见不远处,那赵三领着五六个人推着独轮车走了过来,原来是他们已经把夜宵准备停当了,给送了过来。  继女们闻到夜宵的香味,脸上都闪现出了光芒,纷纷朝独轮车聚拢了过去。  哪知道正在这时候,那些原本懒懒散散躺在地上的乞丐们,好像条件反射似的,一个个嗖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蜂拥而上越过继女们,朝独轮车冲了过去。  继女们被乞丐们强大的人流与快速的冲力,冲撞的阵阵惊呼,不少继女竟然被撞得跌倒,有的继女虽然没被撞倒,但是也吓了一跳,再看自己的衣服上面,好像沾染了一些油腻,抬起手闻了闻衣服,感觉上面阵阵的恶臭味道,心里阵阵的反胃。  继女们抬头再看,只见那数百个乞丐好像是苍蝇一样,把那几辆独轮车团团的围住,无论赵三怎么气急败坏的辱骂拉劝,乞丐们都充耳不闻,伸手到独轮车上抢食。  顷刻之间,独轮车上的夜宵全部被一抢而空,闹哄哄的场面再一次回归了平静,乞丐们都屁颠屁颠的端着夜宵跑回自己原来躺着的地方,坐在地上张嘴大嚼。  继女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都是气得身子阵阵发抖。  个别性格彪悍点的,直接破口大骂。  大部分乞丐只顾埋头吃东西,对于继女们的辱骂充耳不闻。  个别下流一点的乞丐则干脆抬起头来,插科打诨言语挑逗继女们,又是把继女们气得阵阵的发抖。  书生们闻着夜宵的香味,再看那些乞丐们吃饭的邋遢样,相互一望,都是连连摇头,都在想上头怎么想的,竟然让咱们跟这样的群体联手合作?  继女们气急之下,就都走到跟前把赵三团团的围住,讨要说法。  赵三哭丧着脸说:“姑娘们,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那场面你们也都看见了。”  一名继女大声的说:“好!你不是故意的,我们就是天生的贱,活该吃亏是吧!姐妹们,咱们走!咱们不伺候这帮孙子了!”说完,当先就要离开。  赵三见状大吃一惊,忙上前想要拦住。  但是继女们去意已决,怎么拦得住?  这时候却听见一人沉声喝道:“站住!”  众人看时,只见那陈总管已经站在了跟前。  许英暗想:“看来事情比自己预想的进展的还快,这陈总管恐怕也搞不定这些女人们。”  陈总管望了一眼继女们,沉声说道:“各位姑娘,咱们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北平千千万万的百姓来请命来了,不是来吃饭享受来的!”  众女子一愣,相互一望,都是哈哈大笑。  一名继女上前指着陈总管大声的说:“放你娘的狗屁!少跟老娘来这套!老娘虽然每天迎来送往,但也觉得问心无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你们这些人,虚伪至极!”  陈总管勃然变色,盯着那继女冷冷的说“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那继女大声的说:“怎么的?还想打击报复不成?姑奶奶是怡红院的绿萼,你怎么的姑奶奶不成!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就你这样的嘴脸,以后到我们怡红院,就算一掷千金,姑娘们也都不伺候!”  其余继女们一听,也都一起压了上来,指着陈总管大声的说:“你个狐假虎威的伪君子!好狗不挡路,滚开!别耽误姑娘们回去接客!”  陈总管一看形势不妙,忙变换了一番笑脸,陪笑着说:“姑娘们还真生气了啊,陈某这不也是吓唬着姑娘们玩玩吗,没想到姑娘们当真了。”  绿萼冷冷的说:“少跟老娘玩这套!赶紧滚开!”  陈总管忙道:“这样,姑娘们,大家都是帮忙办事的,你们这都呼啦啦散了,陈某回去不好交代啊。要不你们先等等,小的立刻去给你们再备夜宵去,保证半个时辰内送到!”  绿萼冷冷的说:“备你娘个腿!备的再多的夜宵,也架不住那群饿死鬼抢食!”  一名乞丐听了忍不住讥嘲着说:“这位姑娘,我们不是那些嫖客,都是有节操的,就算你倒搭着求我们泡你,我们也不稀罕泡。陈总管给你点好脸色,你切莫瞪着鼻子上脸,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别怪哥几个直接把你们扒光了。”  一群乞丐听了,轰然大笑。  绿萼回头冷冷的说:“就你这穷酸样,把你祖宗十八代省吃俭用的钱凑到一起,也不够姑娘一宿的,竟然还大言不惭,活该你一辈子要饭!”  乞丐们一听,闹哄哄的都站起身来,怒目而视瞪着绿萼。  绿萼见状,心里暗暗害怕,真的担心这些乞丐们疯起来把自己扒光衣服。  但是自己刚才已经把比装出去了,哪能轻易认怂?便大声嚷嚷着说:“姐妹们,这些乞丐们要往死里欺负咱们啊!咱们不跟他们玩了,走,回家接客去!”  一众继女们早就对这些乞丐充满了反感与厌恶,如今一听绿萼的话,纷纷附和,一起转身就要离开。
  陈总管忙道:“各位姐妹们,咱有话好好说,陈某也是替人办事的。要不这样,各位先在这里稍等片刻,陈某即刻把姐妹们的诉求反应上去,半个时辰内保证给你们回信,肯定能够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到时候是走是留,悉随尊便。”  绿萼等人听了,默默想了一下,都觉得要是真的把事情做绝了,对方老羞成怒了,肯定会疯狂报复自己,便说:“好,我们就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陈总管听了,留下赵三在这里维持秩序,便转身而去。  许英冷眼旁观了半天,一看事情比预先想的还要顺利很多,不由得大喜过望,心想直接把陈总管的上线拿掉,不怕找不出整件事的幕后元凶,便让一名属下给张玉报信,让张玉准备好军马,然后自己悄悄的跟上了陈总管。  那陈总管一路疾奔,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家宅院跟前,看看四下无人,便轻轻的敲门。  半天才见里面懒洋洋的回答:“什么人?”  陈总管道:“是我,陈寿福,有急事要见尹老板。”  里面那人道:“这三更半夜的,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总管道:“当真是十万火急,劳烦老兄行个方便。”  只听见门吱的一声开了,陈总管当即进了院子,又把大门关上。  许英守在外面暗暗担心,怕那陈总管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完,然后就与里面那个什么老板出来,而张玉的军马没有赶到,势必会错失这次抓捕的良机。一旦错过了,张玉军马调动的消息少不得要泄露出去,会引起对方的警觉。而且那老板作为陈总管的上线,肯定比陈总管有脑子多了,他过后肯定会寻思那么多**与乞丐在王府面前内讧,而燕王始终没有反应,意识到这件事极为的可疑,然后紧急撤离的。  所以在许英看来,今晚此刻是抓捕这个团伙的最佳良机。  好在张玉没有让许英失望,作为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军队统帅,张玉的素质那是没话说,早就暗中准备好了一支三百人的快速反应部队,随时候命准备抓捕。  张玉在接到许英的传信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把这三百人组织起来,然后按照许英沿途留下的讯息跟了上去。  许英守在院外,听着院子里传出屋门打开以及陈总管唯唯诺诺的声音,正暗暗焦急呢,忽然看见巷子那头,张玉亲自带兵赶到。  许英忙迎上前去,跟张玉简单寒暄了下。  张玉道:“许英,这三百人此刻由你调配,你看怎么进去抓人。”  许英道:“如果许某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个院子后面应该有道后门,张将军你亲自带领一百人从侧面这个胡同穿过去堵住后门,我从正面突入。”  张玉当即领着一百人去堵后门去了。  许英带领余下的二百人快步跑到宅院跟前,也不客气,直接破门而入冲进了院子里。  那陈总管与老板听见外面脚步声响动,情知不妙,正要躲闪,张玉带来的部队都是最精锐的士卒,动作好快,早已破门而入,许英随之踏步跟入,笑了笑说:“陈总管陈寿福?”望了望那陈总管。  陈总管脸色一白,看了眼旁边那个生得肥头大耳的人。  那人哼了一声,愤怒的瞪了陈总管一眼。  许英望着那人笑了笑说:“这是哪家的大老板啊?请恕许某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那人笑了笑说:“将军,深更半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赐教?小的只是个本分厚道的生意人,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奉公守法,不敢做任何作奸犯科的事啊!”  许英笑着说:“作奸犯科这种脏活,你身为大老板的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了!怎么称呼?”  那人陪笑着说:“小的尹德福。”  许英笑着说:“原来是尹老板啊!幸会幸会!还不拿下!”  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上前去,把那尹德福与陈总管陈寿福全部拿下。  许英笑着说:“这个宅院里的人,不论老小妇孺全部拿下,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张玉也率领余下的一百人从后门进了院子,看了眼那尹德福与陈寿福,笑了笑说:“许英,你这次立了大功,燕王殿下必有重赏。”  许英笑了笑说:“承蒙张将军吉言,要不是将军提携,许英岂能如此顺利?不过事不宜迟,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撬开这两个人的嘴。”  张玉道:“那你先去操办此事,有需要张玉帮忙的,随时招呼。”  许英忙道:“将军言重了,小的以后少不得劳烦将军。”  张玉哈哈大笑说:“许兄弟太见外了。”  许英喝令将尹德福、陈寿福等人从后门押回燕王府,直接关进地牢,审问幕后主使。  那陈总管陈寿福所知有限,许英盘问了两句,感觉还是要在尹德福身上突破,便先把陈寿福丢在这里,转身去了隔壁审讯室,只见那尹德福被绑在架子上,正跟那看守士兵叫屈呢。  尹德福一见许英来了,忙不迭的说:“将军,老夫真是冤枉啊,稀里糊涂不知哪里得罪了将军……”  许英冷冷的说:“尹德福,为人处世,走到哪一步就说什么话。你要是没有落在许某手中,咱俩走在街上,你这一番巧舌如簧的表演,许某还会误认为你是个善于处世的老板呢。但许某今天既然能把你抓到这里来,岂是平白的诬陷忠良?你要是继续在这里装傻充愣,就是存心侮辱许某的智商。你侮辱许某的智商,许某岂能让你好受?”  尹德福一听,脸色惨白,半天才干笑了两声说:“将军真会说笑,尹某真的不敢跟将军过不去……”但是声音却小了很多。  许英扯条椅子,坐在尹德福身前,笑了笑说:“谈谈吧,你的上家是谁?”  尹德福脸色一白,随后强颜欢笑着说:“将军说的话,尹某不大明白啊。”  许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哎,往死里打吧。”
  尹德福正待争辩,先挨了两鞭子。他平时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苦?一边惨叫呻吟着,一边大声的说:“姓许的,你敢打我?我上面有人!”  许英挥手止住了打,望着尹德福笑着说:“你上面有人?很牛逼吗?可惜许某上面也有人。要不然咱们比一比,看看谁的人硬?”  尹德福想到燕王的毒辣手段,心里一凛,不过他知道要说是自己一旦供述出来,恐怕下场更惨,便叹息一声惨然说道:“许兄弟,咱们都是替人办事的,都怪不容易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放过老哥一马如何?”  许英笑着说:“老哥啊,咱哥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兄弟我也不想跟你过不去啊!只要你告诉我,你上面的人是谁,兄弟我立刻给你松绑,亲自送你回家,你看怎样?”  尹德福哭丧着脸说:“那你干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就算借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告诉你啊。”  许英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审讯工作不到位啊。老哥,你知道农村怎么从肥肉上炼油的吗?那可真是满锅的大肥肉片子,架在火上靠,刺啦刺啦的,油就都被练出来了。”  尹德福脸色陡变,颤声问道:“兄弟你……”  许英笑了笑接着说:“老哥你这皮粗肉厚的,肯定也能练出不少油来。这样,兄弟也是奉命办事,要是直接放你走,兄弟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老哥你就留下几片肉,让兄弟也过一把活炼人油的瘾,不消多说,只要练出来五大碗的油,兄弟立刻放老哥走,如何?”说完,指了指桌子上那个喝水用的陶瓷大碗。  尹德福下意识的看了眼那陶瓷大碗,心里一抖,这要是炼了五大碗的油,不知道要从自己身上割下多少块肥肉,可是地地道道的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啊。  尤其是自己还要亲眼看见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被丢在铁锅上炼油,那种心灵上的恐怖冲击,让尹德福重压之下,登时晕了过去。  许英朝旁边的亲随使了个眼色,亲随会意,当即拿起一桶冷水,兜头泼了上去。  尹德福立即被冷水激醒,茫然的看了眼许英,顿时醒觉过来。  许英笑嘻嘻的望着尹德福,表情十分的友善。  尹德福看在眼里,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躯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许英忽然收敛笑容,猛的站起来厉声喝问:“上家是谁!”  尹德福下意识的直接吐露出来说:“张布政使、谢指挥使……”  许英一听这话,立即呆了一呆,沉默不语了。  张布政使是北平布政使张昺,谢指挥使是都督指挥使谢贵。  张昺、谢贵二人身份特殊,都是代表朝廷坐镇北平监视燕王的。  之前燕王与士大夫们数次较量,二人都保持了沉默。  但是这次竟然主动出击跟燕王叫板,是二人自发的行为,还是幕后有皇上的授意呢?  许英感觉事态有点严重,先坐下来喝了口水,既润了润喉咙,同时也让自己镇定一下。  等到情绪平稳下来后,许英又故作镇定的盘问了尹德福两句,然后吩咐严加看管尹德福,便出来去见燕王。  见到燕王的时候,姚广孝也在一侧。  燕王想要造反的消息可谓天下皆知,许英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一旦把这个审讯结果报告给燕王,十之八九会刀兵四起天下大乱。  但是许英还是决定如实告诉燕王,因为许英也相信,只有乱世,他的才能才会更好的发挥作用,自己才更能出人头地。  当许英把审讯结果汇报完毕后,燕王倒是不怎么意外。  毕竟这次乞丐、继女、书生联合起来搞事情,在姚广孝的提醒下,燕王已经意识到此事幕后极有可能是朝廷驻扎在北平的人在使坏。  如今终于得到了证实,燕王不得不考虑接下来如何处理了。  姚广孝沉吟着说:“殿下若是决意靖难起兵,清君侧、诛奸臣,这件事可是咱们的一次机遇。”  燕王沉吟着说:“孤王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现在宁王等人要搞什么八路会攻,咱们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朝廷翻脸,搞不好会面临着群殴的局面。”  姚广孝道:“但是此事要是到此为止,恐怕朝廷会得寸进尺啊。”  燕王沉吟不语,许久才问姚广孝:“先生意下如何?”  姚广孝道:“以老臣之见,咱们一旦与朝廷开战的话,各位藩王的八路会攻计划,就不足为虑了。”  燕王问:“此话怎讲?”  姚广孝道:“八王会攻计划,只不过是宁王等人见咱们日渐强大,但是朝廷却无动于衷。宁王等人担心他们先承受咱们的军事压力,于是就想要先发制人。但是一旦咱们与朝廷开战了,宁王等人肯定就想着坐山观虎斗了,甚至希望咱们大幅消耗朝廷的实力,与朝廷两败俱伤才好,这样朝廷就算最后惨胜,也无力对他们进行削藩了。”  燕王点了点头,但是这件事还有另外一点,就是一旦自己战事不利,恐怕八位藩王立刻就像逮住猎物的鲨鱼一样蜂拥而上肢解了自己。  姚广孝接着说:“殿下,你要是真的有意为国家清除奸佞的话,这次的事情倒是上天送上门来的一个大好良机,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燕王问:“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姚广孝道:“以老臣之见,咱们即刻调动人马,先行拿下张昺、谢贵二人,然后严刑拷打逼出口供,证实这件事是朝廷的奸佞授意的,然后便以此为口实上书朝廷,逼朝廷斩杀奸臣。以建文帝的孱弱,肯定不会按照咱们名单上的奸臣斩杀的。咱们便以此为口实,昭告天下,称朝廷已经被奸佞把持,皇上权柄遗失,长此以往必将国将不国,社稷垂危。殿下身为大明藩王,理应出兵靖难,清除奸佞,然后挥师南下入主南京。这是老臣的浅陋之见,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燕王听了姚广孝的话后,陷入了沉默。  自己要是真的按照姚广孝的建议去做,恐怕靖难之役就真的开始了。  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历史上真正的靖难之役不是以这种方式发生的啊,当时明明是燕王与建文帝之间的矛盾剑拔弩张,最终朝廷下令张昺、谢贵拿下燕王亲属,张昺、谢贵二人率兵围攻燕王府,自己设计诱杀了二人,这才与朝廷正式决裂。  自己如今真的这么做的话,岂不是要改变了历史进程?而改变历史的后果,貌似很可怕的。  其实燕王不知道,自从他被姚广孝使用移魂塑形之法附体在燕王躯壳上的时候,历史已经悄然的改变了原来的进程。  就说一点,在原来的历史上,燕王本人一直装疯到造反前夕,而朱焱自从附体在燕王身上以来,就不再装疯,历史已经改变,只不过朱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燕王沉吟了半晌,忽然想到,自己来到明朝,把AK步枪、户籍与土地改革、机井等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带到了这个时代,自己还要立誓扭转以后满清入关这一历史进程,本来就已经改变了历史。  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燕王慨然说道:“好!那就干他娘的!把张玉、姜恒传来!”  金铭立即出去传旨,不一会张玉、姜恒二人都来了。  燕王即刻下令,让张玉率领军队即刻占领北平各大城门,严加把守,同时让姜恒率领警卫营火速去把张昺、谢贵抓来。  二人领命,分头行动去了。  燕王又让金铭持虎符去虎豹旅传令,即刻调来一个团的虎豹旅部队进城。  一切安排妥当后,燕王便坐在椅子上小憩了会。  虽然他做梦都想主宰天下坐拥江山,但是真的等到了靖难起兵这一刻即将来临的时候,他还是表示压力很大。  缓息了一会,燕王对姚广孝与许英说:“走,出去看看那些刁民去。”  姚广孝笑了笑说:“老臣年岁大了,见不得血腥,就不去了。”  燕王笑了笑,知道姚广孝毕竟是读书人一脉,不愿意看到那些书生们惨遭屠戮,便不再勉强他。  燕王领着许英从正门出来,只见那些书生们已经饿得东摇西晃,乞丐们却一个个吃饱喝足了躺在地上大睡,继女们却都或站着或蹲着仍然在等待消息。  由于许英动作太快,他们尚且不知道他们的后台已经都被端掉这个消息了呢。  继女们却一边看着远方的路口,一边在暗暗焦急,心想怎么还没动静呢。  她们想要离开,但是一想到就这样贸然回去,还真的怕遭受惩处。  可以说她们刚才闹事,只不过是为了给陈总管施加压力罢了。  燕王打开王府正门,缓缓的走了出来。  只见正面不远处挂着一张巨大的条幅。  一个条幅上面写着“汉人不打汉人”的大字。  另外一张条幅上却写着“反对内战、一致对外”的口号。  燕王看在眼里,阵阵冷笑。  书生们看见燕王出来,心里一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燕王抬头看了眼朗月当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夜间清洁的空气,只觉得心旷神怡,心想月夜下大开杀戒,有点大煞风景了。  一个书生乍着胆子说:“殿下,我们拳拳之心,只想替整个北平几十万老百姓说句话,恳求殿下回转心意,不要轻易与其他藩王开启战端,让蒙古鞑子有机可趁。”  燕王严肃着说:“此事虽然是军国大事,但是孤王并非独断专行之人,各位身为孤王藩地的子民,有好的意见建议向孤王提出,孤王一百个赞成。只不过提意见反映诉求,也要有个正常合理的方式,诸位动辄出动近千人来聚众闹事,所为何来?”  那书生道:“殿下,我们都是良民,虽然职业各异,但是爱国之心却都一样,所以就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这里。”  燕王笑了笑说:“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这里?嘿嘿?”收敛笑容冷冷的说:“是你自己智商低,还是你存心在侮辱孤王的智商呢?把人带上来!”  早有手下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尹德福、陈寿福拖了出来丢在地上。  书生们一看,吓了一跳。  燕王冷冷的看着他们,淡淡的说:“今天明月当空,孤王心情不错,不想大开杀戒,你们要是识相的话,赶紧卷铺盖滚蛋,孤王既往不咎!”  此时那些乞丐们一个个都被惊醒了过来,望着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的尹德福、陈寿福,都是心惊肉跳,萌生了退意。  继女们见状,不少人便悄悄的往后退去。  那赵三一看情况不妙,就要转身离开。  许英早已率人快步拦住赵三。  赵三见状,尴尬的笑了笑说:“燕王殿下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走就既往不咎。”  许英笑着说:“别人可以既往不咎,阁下是组织者,岂能法外开恩?拿下他!”  赵三一看要糟,又看了眼遍体鳞伤的尹德福、陈寿福,想到平时听说的燕王种种毒辣的手段,情知自己一旦被捉住,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情急之下,赵三决定鱼死网破放手搏一把,便大声的说:“大家不要退缩,不要中了燕王的分化瓦解的诡计!咱们人多,只要心齐,燕王不敢把咱们怎么着的!大家一定要……哎呦……”  许英早已派人狠狠地打了两巴掌,然后拖走了。  燕王厌恶似的看了眼赵三,目光扫过了众人,冷冷的说:“孤王现在数十下,十下之后要是你们还不走,就休怪孤王辣手无情!”  书生们诧异的望着燕王。  燕王抬头望着夜空,好像是在数星星似的,徐徐的说:“一……二……”  绿萼等女子本来就站在外围,一看情况不妙,纷纷退缩了过去。  那些乞丐们面面相觑,想要退缩,但是他们刚要动身,早有一个书生大声喝道:“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能像那些老娘们似的,碰到点事就做缩头乌龟?”
  乞丐们听那书生的话,心里一凛,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离开。  燕王神色不变,继续数着:“八……九……十……”望了眼众人,叹了口气说:“看来各位真是存心藐视孤王啊!”  乞丐们面面相觑,有点后悔了,不少乞丐往后退缩了起来,想要抽身离开。  一名书生大声的说:“殿下,自古以来,除了暴君秦始皇以外,还没有哪个国君血腥压迫言论呢!何况殿下不过是大明朝的藩王!我大明朝乃是法制社会,我们只是合理的反应我们的诉求,何罪之有?殿下要是真的决心血腥镇压的话,我等死则死矣,死不足惜,只怕殿下也要被千秋万代所唾弃!”  燕王深吸了一口气说:“千秋万代唾弃便唾弃吧,至少你们是看不到那一幕了。”  书生们还要争辩,忽然听见街头传来整齐的跑步声。  那跑步声十分的整齐划一,在夜空中传来,格外醒目。  众人听了,心里一凛,都循声看去。  只见南边、东边的街道,都跑来数百名的荷枪实弹的士兵。  只有西边的街道才没有士兵驻足。  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一路小跑到了约莫上百米左右距离,然后都停了下来,把手中的AK47步枪取下,端在手中对准了中间的人群。  书生们终于慌乱了,望着燕王。  一名书生大声的说:“殿下,你真的要开古今未有之先例,以一介藩王的身份对我们大开杀戒?”  燕王听了暗暗好笑,心想这些人刚才还自诩死则死矣杀身成仁之类的场面话,如今孤王真的要成全你们了,你们却婆婆妈妈的怕这怕那。  想到这些,燕王心里充满了反感与鄙夷,便淡淡的说:“从今以后,历史上就有了先例可循了。”  书生们诧异的望着燕王,不少人开始往后退了半步,但是又感觉就这样逃走,不免太掉价了,传扬出去,读书人的骨气岂不是荡然无存?  乞丐们却不管不顾,“哎呦”了一声,掉头就朝西边的街道跑去。  燕王冷冷的说:“开枪!”  在燕王心里,他对那些乞丐们没有任何好感。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有手有脚,属于年轻力壮之人,却偏偏好逸恶劳,不愿意从事生产劳作自食其力,每天乞讨为生坐享其成,不但是社会的沉重的负担,而且还是社会治安的巨大隐患。  所以如今逮住这个机会,燕王决意也要狠狠地震慑一下这些乞丐。  乞丐们一听,纷纷掉头就跑。  但是虎豹旅的步枪已经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子弹如雨点一般朝乞丐们的后背射了后去,顷刻之间就有一大片乞丐倒在了血泊之中。  书生们愣了愣,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竟然慌了神。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的流弹射向了书生们。  好几个书生“哎呦”声中,中弹倒地。  其余书生回过味来,再也不管怎么骨气了,纷纷掉头就跑。  但是这些羸弱的书生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他们又饿了一天,逃跑的速度岂能比得上那些乞丐?  顷刻之间,就有不少的书生中弹倒地。  燕王在那阵阵中弹的惨呼声夹杂在连绵不绝的枪响声中听了一会,叹了口气,转身返回了院子。  而陈寿福、尹德福二人趴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悔恨不已。  要是给他们重新来过一次的机会,他们宁肯选择跑路回家,也不会接受张昺、谢贵的指令,做中间联络者组织人手跟燕王作对了。  燕王返回堂中,刚刚坐下,只见王妃徐氏走了进来,惊慌的跪在燕王跟前。  燕王一愣,忙站起身来,徐氏不但美貌,而且还贤惠知礼,他打心里对徐氏还是充满敬重的。  燕王忙道:“爱妃此举何意?快快请起!”  徐氏却坚持的跪在地上说:“殿下,按理说臣妾不该干涉殿下的军政大事,但是殿下如今对那些请愿的读书人与平民大开杀戒,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天下人都会骂声不绝的,还望殿下三思。”  燕王敛容说道:“爱妃,孤王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讨回公道,孤王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至于众人如何评判,嘴自长在他们脸上,孤王岂能干涉?不过孤王如果因为他们的喋喋不休而畏手畏脚,恐怕这辈子也就碌碌无为了。”  徐氏道:“殿下真的不怕他人的骂声?”  燕王叹了口气说:“孤王心意已决,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心里有杆称,孤王的所作所为,相信老百姓肯定会明白的。”见徐氏还跪在地上,燕王道:“爱妃,太祖皇帝出身苦寒,对于贪官污吏深恶痛绝,因此铁腕反贪。太祖皇帝的决心魄力与拳拳为民之心,你是知道的,但饶是如此,那些文人骚客们还是曲里拐弯的谩骂太祖皇帝心狠手辣是个独夫。”  徐氏听了,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不再言语。  燕王打发走了徐氏,坐在堂中等了一会,只见姜恒已经率人把张昺、谢贵押了回来。  张昺、谢贵被带到堂中,望着燕王傲然而立,并不下拜。  姜恒喝令二人下跪,张昺呵呵笑道:“真是好笑,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们忽然不问缘由五花大绑把本官抓来,就让本官下拜?”  谢贵也大声的说:“燕王,我们二人与殿下无冤无仇,殿下如此相待,不知所为何来?”  燕王笑着说:“两位得罪了,孤王深更半夜把二位请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二位见见老朋友!”拍了拍手,四名士兵将陈寿福、尹德福押了上来。  张昺、谢贵一看遍体鳞伤的陈寿福、尹德福,心里暗暗吃惊。  燕王笑着问:“这位尹老板,两位不会陌生吧?”  张昺傲然说道:“不认识!”  燕王笑了笑问:“尹老板,这两位你认识吗?”  尹德福忙说:“认识!认识!这位是北平布政使张昺张大人,这位是都督指挥使谢贵谢大人。”  燕王笑了笑望着张昺、谢贵。
  张昺面色不改,淡淡的说:“本官身为北平布政使,北平城内认得本官的人何止千万。燕王殿下是明白人,如果非要欲加之罪的话,本官也无话可说。”  燕王笑了笑说:“若是只有尹老板一人指认,孤王当然不会相信。不过老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做的再精细,但总要不可避免的留下许多痕迹。张大人一下子调动这么多人来跟孤王游行示威,单凭他一个尹老板,岂能说动乞丐帮主、妓院老板?况且一下子雇佣这么多人,势必要有大笔的银钱支出,沈老板,你进来一下。”  话音才落,只见后堂转出一人,先朝燕王行了个礼,燕王挥手让他起来,那人便朝张昺含笑着点了点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顺峰钱庄掌柜的沈利。  沈利是北平城里出了名的有钱人,张昺当然认识沈利,一见沈利忽然出现在这里,微微变色。  不过张昺随即面色如常,淡淡笑道:“沈老板,本官是个清官,平时两袖清风,不喜欢那些排场,也从来没有去你的钱庄借过高利贷。你不会是仗着你上次帮过燕王殿下的忙,就要凭空诬赖本官吧。”  沈利未及开口,燕王先笑道:“沈老板,看来张大人对你的生意规模还不大了解,你快给他详细讲解一下。”  沈老板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回身对张昺说道:“回张大人,这北平城内,承蒙燕王殿下眷顾,小的不但开办了顺峰钱庄,连你们布政使府衙对面的宝丰钱庄现在也是小的说的算。”  张昺一听勃然变色。  他当初在幕后组织妓院、乞丐、书生一起闹事,这一举动势必需要大量的银钱支出,但是他本人平时却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现银来,于是就派自己的亲信去钱庄借钱。  沈利上次帮助燕王搞垮了赵玉堂等人,这件事在北平城里早已众所周知。  所以张昺这次借钱的时候,尽管知道沈利的顺峰钱庄资本雄厚,但是也选择了就在自己府衙对面的宝丰钱庄去借钱。  但是千算万算,张昺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沈利的生意规模竟然这么大,宝丰钱庄的幕后老板也是沈利的。  许英站在一侧却百感交集,他本来以为自己拿下尹德福、陈寿福二人,为燕王抓出这次游行集会的幕后人立下了不可替代的功劳呢,到时候燕王论功行赏肯定自己是首功一件。  但是经过刚才这一幕,许英却忽然意识到,原来燕王的情报线索来源并不完全依赖于自己,恐怕早在沈利将张昺借高利贷一事反应给燕王的时候,燕王心里就已经抓住了张昺、谢贵的把柄,只不过不动声色罢了。  想到这,许英偷偷瞥了一眼燕王,只见燕王面色如水。  许英心里一抖,望着燕王的目光里也充满了敬畏之情。  张昺站在地上,苦笑了一声,一言不发。  谢贵却急不可耐的说:“燕王殿下,末将虽然平时与张大人交往亲密,但是对于他竟然借钱跟殿下作对这件事浑然不知。”  燕王笑了笑说:“谢贵啊谢贵,孤王既然敢把你们抓到这里来,自然有孤王的理由!来呀,把计老板、乔帮主带上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衣衫华贵的胖子与一个破衣烂衫的中年人被带了上来。  这两个人跪在一起,倒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燕王笑了笑说:“这两个人谢指挥使不陌生吧?”  谢贵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燕王笑着说:“孤王虽然与谢指挥使没怎么交往,但是也深知谢指挥使为人喜欢结交三教九流之人,与计老板、乔帮主都是交情非浅啊。”  那两个人一个是北平城内四家首屈一指的大妓院的老板计春生,另一个是乞丐头目乔三强。  不过燕王在穿越之前看某些武侠小说以及玩某些武侠类的网络游戏,所以如今知道北平地区的乞丐头目竟然也姓乔后,索性直接称呼对方为乔帮主了。  谢贵又看了眼计春生、乔三强,还是摇了摇头说:“好像有点面熟,但是真的想不起来叫什么。”  燕王笑了笑对计春生、乔三强说:“看来还得劳烦两位开一下尊口,帮助谢指挥使说道说道。”  计春生道:“谢指挥使,那天晚上你来我家里商量此事的时候,当时咱们空口无凭,计某还跟阁下签订了一份文书,上面有谢指挥使的签字画押。”  乔三强也说:“没错,乔某那里也有谢指挥使签字画押的文书。”  原来张昺平时自诩清高,而谢贵却喜欢结交三教九流之人,所以二人这次定下计策后,就分头行动,张昺负责联络那些书生,而谢贵负责联络妓院与乞丐。  谢贵一听二人这话,苦笑了一声说:“看来二位是真的要把谢某往火坑里推啊。难道二位不知道燕王殿下毒辣的手段吗?二位既然参与反对了燕王,如今虽然投诚,又岂会有好果子吃?”  燕王笑了笑说:“人在世上,无不趋利避害。他们二人得罪了孤王,虽然难逃一死,但是只要他们二人好好合作,孤王可以法外开恩,宽恕他们的家人。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二人当然会选择跟孤王合作,也算是临死前给北平地区做一件善举了。”  张昺愣了愣,忽然盯着燕王问:“燕王殿下,你要把我们怎么的?”  燕王笑了笑说:“你认为孤王会把你们怎么的?”  张昺大声的说:“本官是朝廷任命的官员!燕王就算要处置本官,也要经过朝廷的旨意。”  燕王笑了笑说:“大明朝的天下都是我们朱家的,孤王是大明藩王,在自己的藩地里临机决断,杀你个乱臣贼子,有何不可?”  张昺大声的说:“我大明朝立国以来一直都是依法治国,殿下虽然贵为藩王,但是也没有擅杀朝廷大臣的权利!如今四海之内,都谣言纷纷说殿下要起兵谋反,殿下身处嫌疑之地,处事更要慎之又慎。还望殿下三思而行。”  这番话威胁的意味极为明显,只要燕王敢杀他们,肯定就会被朝廷认定为谋反大罪,将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燕王听了张昺的话,收敛笑容,气愤的说:“张昺!你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来欺辱孤王!如今朝廷已经被奸佞把持,皇上虽然是圣明之主,却已丧失权柄!当年太祖皇帝册封我等为各地藩王,既是为了外御强敌,也是为了内慑宵小!如今既然奸臣把持了朝政,孤王身为大明藩王,责无旁贷,就要杀奸臣、清君侧!二位也算是年过半百之人,竟然还认不清形势,决意与奸臣一条路走到黑,既然如此,孤王只好拿二位来祭旗了!”  张昺、谢贵目瞪口呆的听着燕王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呆了一呆,都瘫坐在了地上,心如死灰。  他们二人虽然早就知道燕王要造反,但是万万没想到燕王的造反竟然来得如此之突然猛烈。  当初二人被选派到北平来任职监督燕王的时候,二人就意识到这项工作的危险性,但是上命难违,二人只有硬着头皮来任职,并且寄希望于能够火中取栗立下大功,这样他日论功行赏还能升官。  不过二人也都知道燕王的火爆脾气,也知道自己的主要使命就是监视,所以尽管这段时间燕王各种折腾,又是办报纸又是杀土豪劣绅又是跟赵玉堂等人玩屯粮大战,二人都保持了罕见的沉默。  即便是建文帝给二人下密旨,让二人密切关注燕王的最新动向,二人也都十分的低调谨慎,唯恐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燕王。  但是当二人听说宁王准备搞什么“八路会攻”围剿燕王的时候,二人终于坐不住了。  二人一厢情愿的以为,在“八路会攻”的情况下,燕王就算再神通广大,他的虎豹旅再精锐,肯定也双拳难敌四手而疲于应对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自己趁他病要他命适当的添一把火,非但不会有危险,反而还会在消灭燕王的过程中立下一个大功。  但是二人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忽然横插一杠子的结果,竟然是趁机让燕王解了套,可以以此为口实直接兴兵造反,宁王等藩王一见燕王与朝廷决裂了,也乐于坐山观虎斗,所谓的“八路会攻”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巨大的死亡压力面前,张昺、谢贵相互一望,不约而同的噗通跪在了地上。  燕王笑了笑说:“两位乃是朝廷命官,岂能随便朝孤王下拜。”  张昺道:“殿下恕罪,下官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多有冲撞,还望殿下海涵。”  谢贵也说:“殿下,末将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刚才大言不惭冲撞了您老人家,求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把末将刚才的话当屁处理得了!末将真的错了。”  燕王笑了笑,抚手不语。  在死亡巨大的压力下,张昺带着哭腔说:“殿下高抬贵手!下官之前老眼昏花,不识真龙天子,如今决心弃暗投明,愿为殿下帐下效力。”  谢贵也忙道:“末将也愿意做殿下一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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