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小说书本网,女主长相很黑,但她的外婆是长公主,男主姓杨,是个将军,他们养着一个叫赵杨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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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令 娘亲是长公主,亲舅舅是皇帝,阿菀觉得自己这辈子终于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再也不用担心夭折了。  可谁知她遇到了个重生的变态,并且以禁锢她为已任,原因是前世她欠了他!  冤枉啊,她前世病了十八载,最常接触的是白胡子的老头子医生,根本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欠了他?  卫烜的宗旨:心悦她,就要不择手段地将她囚在视线之内!  蛇精病的变态恶毒男主带着扭曲的占有欲重生回小时候,时常想蹂.躏软萌娇弱的女主,但是身体硬件还不行,只能每天啃两下过嘴瘾。所以,每天必做的事情是烧香拜佛祈求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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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蝉鸣声声,尽管是两边是高山密林,也仍然挡不住气温的高热。  “小姐,您再忍耐下,马上就到城里了,到了城里,你好好养身子,咱们就歇息几天再上路。”说话的是白霜。  此时卫氏侧倚在马车的靠枕上,一脸虚弱、蜡黄,还频频得冒虚汗。  沈心悠在一边看得担心不已。本来,依着卫氏的身体,他们原本打算卫氏要是身体好的话他们就上路,要是卫氏受不住路途颠簸的话,他们就找个小镇住下来,等到卫氏生了孩子后再启程。  谁知,一向性子柔弱,好说话的卫氏硬是不停别人劝告,想要早点到达边关好早日找到卫家人。几人劝不住卫氏,只能咬牙上路。好在,他们的运气很好,每到一个城里都能赶上镖局押镖,交上一笔保护费,他们就能跟在镖局的后面平安北上。  而这么做虽然安全是有保障了,路上的行程和速度却是要听别人的。而卫氏又是如今这种情况,沈心悠真是很担心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  “冯叔,要不然咱们在炎武城多住些日子再找商队或是镖局上路吧!娘的身体我实在是担心,多住些日子,好好调理一下,等娘的身体安稳了,咱们再继续上路?”  现在,沈心悠已经不再直呼冯平姓名了。他们现在对外的说法是,奶嬷嬷是婆婆,冯平是小叔,白霜是弟媳妇,而卫氏则是奶嬷嬷的大儿媳。大儿子生病死了,奶嬷嬷就带着大儿媳和小儿子一家回边关老家投奔族里。这是冯平在京城办路引时候买的一家北边逃难到京城的卖身为奴的一家人的信息。  这还真是个巧合,当时办路引的时候,沈心悠交代了冯平多办几张,而且,目的地都要最远的,如果中途遇到了合适的地方,他们就停下来居住,到时候就说上路的盘缠不够了。反正有这个证明,他们再从新办一张路引就是了。当然,这是后来想到的。  而现在,他们要去边关,正好就用上这一章路引了。  “嗯,找个好点的客栈,小、大、大嫂能够好好休息。”冯平对于叫了二十几年的‘小姐’突然要换成‘大嫂’感觉很不适应,叫不出口不说,还几次都叫错。  两人正商量着,卫氏虚弱的声音传来,“不行,不要停下来,我没问题的。都走了多半路程了,剩下的咱们再赶赶,很快就能到了。到了边关我在歇息也是一样的。”  “娘,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您毕竟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您就算不为了自己想,也要为了弟弟或妹妹着想吧!再说,这天气,就算是正常人上路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您一个孕妇呢!”  奶嬷嬷也加入劝人行列道,“是啊!小小姐说的没错,您现在真是紧要关头,可是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听话,咱们休息几天再走也不迟。”  “怎么不迟?嬷嬷,爹娘他们这时候还不知在受什么罪呢!你也听说了,边关现在又在打仗了,不知道爹和哥哥他们会不会被推到前线去送死,我真的好怕我、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啊!嬷嬷,您不要劝我了。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之前我求神拜佛的希望能再怀上一个孩子,可是都没有成功。这最关键时刻了,她(他)却有偏偏跑出来,嬷嬷,我、、、、、、”  卫氏虽然没往下说,但是几人都知道她接下来的话。虽然不赞同她对待孩子的态度,但是,沈心悠知道卫氏是个好母亲,看她对待自己就知道了。想必,要不是正赶上这个时候,即使卫氏离开了沈家,对于自己怀上的孩子,卫氏一样会喜欢的。  看卫氏实在是坚持,沈心悠也怕她赶不上,再在心里添上遗憾,只能妥协道,“再怎么样也要休息,要不然不休息多了,两天好吗?这两天咱们补充下干粮,再给冯叔找商队、镖局的时间,您也好好休养身体,咱们再出发行吗?”  知道这是女儿最后的妥协,卫氏就是再焦急,也要估计自己和其他人,因此,点了点头。  紧赶慢赶,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商队才进了炎武城。  看过了个人的路引,进到城内,城内的建筑已经很有北方特色了。  青砖黛瓦,高大结实,比起京城的精致,这里就是舒朗。  和商队、镖局分开后,找了家靠近城门的中等客栈定了三间上房,赶了马车进了后院。  来不及休整,先让小二去城中请了大夫来给卫氏把脉。  老大夫一边把脉,一边皱眉,边上看着的沈心悠和奶嬷嬷等看的好不担心。过了好久,老大夫才把完脉问道,“你们是在赶路吧?”  奶嬷嬷赶紧点头。  “这位娘子的身体很是虚弱,已经有了轻微流产的迹象,你们要是不忙着赶路的话,建议还是停下来修养一段时间。当然,你们要是急着赶路的话,我给你们开几幅汤药带着,每天都坚持喝的话,应该能保住了。只是,要千万记得,多修习,吃得多些才行。”老大夫郑重叮嘱道。  一听老大夫说有流产的迹象,奶嬷嬷顿时急了,正要说,“那咱们、、、、、、”  “那,大夫就开方吧!我们急着赶路,实在不方便停留,麻烦老大夫了!”卫氏截断了奶嬷嬷要说的话。她的态度很明显,不会停下来。  冯平跟着大夫去抓药,剩下的四人就先叫了饭菜来吃着,吃完了好早些休息。长时间赶路,就是好人也很疲累,都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一直睡到了太阳升起老高了沈心悠才醒来。不醒不行,清晨的凉气退去,高温就升上来了,热得沈心悠是满头的汗。  奶嬷嬷坐在一旁一直给睡梦中的她擦着也依然汗如雨下。  “今年也不知怎么了?这才四月份,还不到五月,这天气就热得人受不了,不会是遇上灾年了吧?好长时间都不见老天爷下雨了呢!”奶嬷嬷担心的道。
  奶嬷嬷不说,沈心悠还真没注意到,确实,他们上路以来很少遇见雨天,这一说,沈心悠也想到了。确实很长时间没下雨了,而且,根据多年的小说经验,通常遇到了这种情况,那就肯定是要大旱,这个时候,多囤积粮食是最先要做的。  可是,他们现在在路上,有钱买了粮食也带不走啊!只希望老天爷能大发慈悲,不要在这种时候给人考验了。  吃过了奶嬷嬷专门给沈心悠留下的早膳,就和白霜一起出门了。奶嬷嬷留下来照顾卫氏,她和白霜出去置办路上吃的干粮,冯平去打问上路的事儿。  走过的城市多了,看着炎武城城中主干道上稀稀拉拉地走着的人,也并没有多么繁盛。记得前世看过的电视剧上拍的古装剧现场,那时候看到总感觉很热闹,古色古香。可是,如今真正的身临其境中,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没有那么多有钱的人整天了没事干就往街上来,而且,毕竟是古代,女子地位低下,也就是穷苦人家的女子才会出来抛头露面,这穿着好一点的可真是很少见。  沈心悠早以从最初的新奇,到了现在的麻木,跟在白霜后面看着她面饼、卤肉、咸菜、干菜等一样样置办下来,不一会儿背篓里就半满了。  在路过卖车李子、杏、桃的摊位时,白霜都会停下来买上一些,那些晒干了的干果更是不放过。  正看着白霜停在一处卖杏梅的摊子前你来我往的讲价呢!突然余光见一旁的巷子里匆匆过去几个大汉,手里抬着一块黑布袋进了最里面一家,关门的人还伸头看了看周围。  一道微光从眼睛里闪过,一看就不是干好事的。不过,自己一行人只是路过,还是不要惹事的好,因此,只是看了看就不再关注了。白霜买了一小包杏梅,拣出一个在身上擦了擦就塞到了沈心悠的嘴里。顿时,一股的酸就洒满整个味蕾。即使沈心悠酸辣甜咸都不忌,也五官扭曲了起来。  恶作剧成功的白霜看了哈哈大笑,“有这么算吗?看着熟了了啊!”随手又一个丢进自己嘴里。顿时,那表情比沈心悠扭曲多了。  “不行,我得回去换,这是什么杏梅啊?那么酸!我肯定是被坑了。黑心的老板,还要六文钱一斤,分明就是坑人!我回去找他去。”  白霜就是这么个泼辣性格,一点亏不吃,要不是她这性子,卫氏在沈家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也因此,她从十几岁跟奶嬷嬷的儿子定下了亲事,一直拖到了不能再拖下去才出府成亲。  一路走来,沈心悠也习惯了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赶紧阻止道,“白霜姐姐,别去了。这酸杏啊正好,天气热,多吃点酸的开胃。反正咱们待会儿还要去干货店买些甜干货带着,到时候,一口酸,一口甜,正好中和了,省得只吃一样腻。”  白霜想想也是,再说就几文钱的事,还真不值得去找人家一顿麻烦。说着,两人来到了药铺门口。  出门在外,路上什么最不能缺少的除了银子、吃食,就是这常备的药材了。  更何况,这天气怪异的很,她们这次打算多备些药材,以免真出了事抓瞎。这药铺的味道很大,沈心悠受不了,就站在了药铺外面等。  才刚站了一会儿呢,就从斜刺巷子里从出来一团黑物将来不及躲开的沈心悠撞倒在地。  “啊、、、”  “呀、、、”  两声惊叫响起。接着从后面冲出了两个彪形大汉,上手就要抓起黑物,噢,不是,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四五岁小男孩。  小男孩见状,蹭蹭几下躲到了沈心悠的背后,一边还喊着,“救命!救命!他们要抓我,要抓了我去卖钱,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是坏人。”小男孩声音清脆,音量也不小,这一出生就将路过的行人围观了过来。  一看这样,跟来的两个大汉顿时急赤白眼喝道,“臭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呢!鞭子打的轻了,还不赶紧给我过来回家去。”说着,伸手来抓人。  沈心悠皱眉看着这两个人,她对他们有印象,刚才在买杏梅的时候远远看见抬着黑布袋的两个人。而这时听到了动静的白霜已经站在了沈心悠身边,小男孩再次躲在了两人身后。还急声辩驳说:“我才不是你们家孩子呢!就你们这熊样,能生出小爷这么俊美无涛的孩子来?他们不是我家人,我根本都不是这边的人,听听我口音就知道了啊!”  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哗然,就是沈心悠也为这小机灵鬼点赞。确实,这孩子操着一口的京城口音,一听就跟这边的方言不像。顿时,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就开始引论开了。  有人说他们是拐子,要去报官;也有人说这是自家孩子淘气;还有的人说,这是教坊里头的。  两个大汉听得虽然着急,可是却也不见逃走,其中一人抱拳道,“各位、各位父老乡亲,孩子实在太调皮,在家里教训教训,没想到他就跑出来了,还胡说八道。至于方言,这孩子小时候是跟着他祖父母住在京城的,刚回来不久,对这边还不熟悉,所以没改过来。劳烦各位让让,我们这就把孩子领回家去。噢,对了,我们住在十三巷子最里面的那户,姓周,欢迎来家里做客啊!”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又说了具体住址,终于,刚才说要报官的人们不说了。  而这个不利的形式显然吓坏了躲在背后的孩子,他好不容易才装昏迷骗过了所有人逃出来,还没见到祖父和二叔呢!就要被人贩子抓走了吗?  左躲右闪的急喊道,“他们是人贩子,不是好人!我不是他们家的孩子,麻烦好心的人救救我,我家人定当有厚报。”  两大汉就和小男孩围着沈心悠和白霜打起了转来,白霜几次暗中助小男孩。显然,她也发现了不对劲了。
  不光是她们,看热闹的有好些也看出来了。只是,毕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趋利避凶是人的天性,他们也就是站在边上说说,并不打算出手帮忙。只有一个老阿婆站出来说了几句让去官府证明的话,那两个大汉好像听不见一样,只为尽快抓住人好离开。  这样僵持小男孩迟早被抓,虽然不想惹上麻烦,但是眼看着这么小的孩子被抓走卖了,沈心悠还没有那么冷硬的心肠。于是,装作天真好奇的语气开口问,“小明,他们真是你家亲戚?看着不像啊!估计连你家的下人都比他们更规矩,穿的更富贵,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家有这么一门穷亲戚的。”虽然这样说有点骄横了,可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小男孩也是个机灵鬼,一听沈心悠这么一说,马上接话道,“就他们这熊样才不是我家的下人呢!跟在我身边的下人因为我贪玩丢了,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些的坏人盯上!有哪位好心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妈的好心帮我报个官吧!等找到了我的家人,一定重重有赏各位。”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趋利在前。一听说会有赏,一群本来只是看热闹的人,历时嚷嚷起来,不准那两个人把孩子带走,还有人这次不再只是嚷嚷,而是直接跑去报官了。  两大汉看情况不对,正要找机会遁走,这次看热闹的人可就不干了。关系到利益,肯定要拿住人了。  于是,一群人上去摁住了两个大汉。沈心悠看着这样,又看了看后面的药铺,跟白霜交代了下,趁人不注意进了药铺里。  就在药铺的门口闹起来的,这时候,不管是看病的,还是药铺的小伙计都在外面看热闹呢!沈心悠进去,里面找了找。还好有个掌柜模样的人没出去。  “掌柜,麻烦您给对一下散碎铜板成吗?我有急用。”说着,从身上拿出两块银角子。正好是二两的,就是为了出门花着方便。如今,正好兑换了付给外面那些帮忙的乡亲。  掌柜别看一只在里面忙着,对外面的事情也是关注的,一看小女孩的举动就知道了她要干什么,所以并没有嫌麻烦,笑呵呵地数出了一大堆的铜板给了沈心悠。并叮嘱了一句,“小姑娘虽然是好心,但是,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做哪一行的,对当地的势力都了解,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行事有多么嚣张,这些做生意的未必就是不知道,恐怕真正不知道的就是些小老百姓了!沈心悠看了眼好心出言提醒的掌柜,默默点头。  而此时外面已经喧嚷起来了,官府的官差们到了,经过众人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官差就要带了那个孩子去衙门审问。可是,那个孩子怎么都不肯跟着官差走。这是正常程序,再说到了衙门就安全了,沈心悠不理解小男孩为什么不跟他们走。  “你别担心,他们是官差,只要你说出你家人的住址还有家人姓名官府会帮你找到家里人的。”看着睁着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眼睛的小男孩攥着自己的衣摆不撒手,沈心悠不由扶额,耐下心来劝解道。  小男孩垂着眼睛不说话,也不放手。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事,白霜都给那些官差递了两回孝敬银子了,沈心悠正想不管他自己走人呢,没想,这时候小男孩低低开口了。  “还有人没出来呢!”  “嗯?”沈心悠一时没明白。  小男孩唰一下睁开了眼睛,直视着沈心悠道,“还有好几个小孩子和我一样被关着呢!”  这下,不光沈心悠,就是一直没散去的百姓和几个官差都听清了。而听清的的结果就是全民激动了。  要知道,这就是证明了铁门真的碰到人贩子了,而本朝的一项官府的奖赏措施就是只要谁抓住了人贩子,官府就会按照抓捕的人数进行奖赏。这里的人虽然这么多,但是,能分一份是一分啊!所以,一判断出真实人贩子,那就是代表了银子,百姓们能不激动吗?而本来就害怕的两个大汉,此时已经脸色苍白起来。  在身心悠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一群本来是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各个都变成了建议用的好汉,神情激动地要为民除害了。小男孩也被顿时想建功的官差拽过去带路了。  “咱们还跟过去吗?”白霜虽然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但是,常年身为下人的她,还是习惯的听从主子的安排。  摸摸藏着的一小荷包分量不轻的铜板,再想想刚才那小男孩的依赖,“咱们离远点看看吧!”也不知怎么,沈心悠狠不下心来就这么弃了小男孩不顾,最起码的,要知道小男孩是安全的被送到他家人身边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往沈心悠曾经疑惑过的那条小巷子,路上还有不少听说了这件事跟着加入的人,到了那条巷子,人群已经增加到了围着巷子里三层,外三层。  小男孩指着巷子最里面的一家,一个官差上前把门踹开了。由于人太多,沈心悠和白霜俩人没有上前,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不多会儿,里面被押出了三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还有抱着几个昏迷过去的小孩子。不用说,这就是那些被偷来的孩子了。  看到这里,沈心悠觉得没她们什么事了,她们就会关心也插不上手了,一切有官府出面。因为担心留在客栈的卫氏和奶嬷嬷挂心,沈心悠之后去了干果店,兑换的同伴没用出去,沈心悠拿来买了不少的干果,留待路上无聊了嚼着吃。  回了客栈,果然卫氏和奶嬷嬷担心了,白霜只好将事情说了一遍。  卫氏和奶嬷嬷都是善心的人,骂了那些人贩子一顿,同时也叮嘱了沈心悠以后不准单独出去。  冯平下午回来说了下,找到了往北去的一对商队,要后天才出发,他们可以这两天再歇歇。卫氏听了,虽然着急,可也没办法,只能再等一天。
  第二日傍晚时分,谁都没想到他们在客栈里居然被官府的人找到。起初几人吓白了脸,以为是沈家的人找到了他们,后来才知道是让他们去官府认领小孩。  几人一脸蒙圈。  他们没有丢孩子啊!  冯平和白霜去了官府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那天从人贩子窝里跑出来的那个小男孩!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去找他的家人,却描述出了沈心悠和白霜的样子,被官府的人找来了。  而那天听到沈心悠说认识小男孩的人不少,官府为了省力,就直接找了沈心悠他们一伙人了。没办法,冯平和白霜只能先把小男孩领了回来再说。  而沈心悠听了白霜说的更是心塞。她明明就是胡编乱造的,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她们自己都还摆不清呢!怎么给他找家人啊?  沈心悠彻底的抓狂。  “小弟弟,你家人在哪儿你不知道吗?你也不叫小明吧?我当时是为了你不被那两个坏人带走,你怎么就说你认识我们了呀?”  看那天这孩子应变的样子也知道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是心眼可是不少,不可能说不记得自己父母,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  小男孩低着头不说话。  “我听你口音像是京腔,要不然我们找人送你会京城怎么样?”  一听说要被送回京城,小男孩终于抬起头,小声带着哭腔说话,“不要把我送回京城,我要去边关找我爷爷和二叔,母亲临终前交代我要去找他们。要是你们把我送回京城被她们发现的话,我会没命的。呜呜、、、”  “哎?这怎么哭起来了?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好好说。你父亲呢?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有送你的人吗?不回京城的话可以吗?会不会有人担心啊?”卫氏一见孩子哭了,赶紧安抚。  “呜、、、我、我父亲不要我,他要楚姨娘生的弟弟。送我去找爷爷的人半路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扔下我不管了,我自己一个人乞讨着想走去边关的。可是,还没走出城就被人贩子给抓起来了。我不能被送回京城,所以,他们在问的时候我就说我记不清家里在哪里,记不清家人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了。只能说是认识你们了。  婶婶,你们要去哪里?你们可不可以找人送我去边关啊!  你们放心,只要我见到了我爷爷,我爷爷一定会好好、打谢谢你们的!”  这孩子还真聪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户人家不说是打赏,说是谢谢。这就是从小注重教育的家族里长大的孩子,会说话,会看人脸色,还小小年纪就会博取人同情,真是不错。  而自己一行人初到边关,对那里的一切都不了解,想要找到外公他们被流放到哪里也不是个容易事,要是能在当地有个熟人帮忙的话,那不管是找人还是其他都方便。  显然,冯平也想到这一点了,已经开始在套孩子话了。  “你爷爷和二叔在边关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正好,我们也是去边关的,可以带着你,这样一路也有个照应。”  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睛仔细打量冯平一会儿,接着外头想了下,才开口,  “我爷爷叫江大康,二叔叫江武,是镇北侯府的家将。到了边关,只要找到了镇北侯府,就能找到我爷爷和二叔他们。”  虽然猜测了这孩子身份应该不低,没想到居然是镇北侯府家将的孙子。要知道,镇北侯府从开过一来就镇守边关,是世袭罔替的侯位。而侯府的家将,一般都是世代家传的,不算是侯府的下人,因为他们是有官位的。只要侯府的当家人封了,朝廷也是承认的。所以,镇北侯府家将怎么也是个武将。他们正愁怎么到了边关找人呢!这老天就给他们送来个关系户。这样,这个孩子他们不管后面有什么,肯定是要带着的。  当然,这时候的沈心悠他们没想到,这个关系户可不是一般的关系户,而是后台杠杠的,有实力,有势力,帮了她很多,让她有能力在边关站稳脚跟的铁一般的关系户。  既然决定了带着这孩子,就要给这孩子收拾收拾。  小男孩叫江宸,跟送他的人失去联系半个多月了。这半个月,江宸就是靠着沿路乞讨到了这里,谁知,到了这里后就被那些人贩子给盯上,绑了回去。  也幸好他机灵,假装顺服,放松了那些人贩子的警惕,才能没被整天罐迷药,也才能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还救了那些其他的小孩。  冯平去外面给这孩子先买了两身里外的成衣换洗着先将就穿着,白霜要了热水亲自给他从里到外的好好洗了洗。  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出来,原先脏兮兮的小孩子,此时真的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在阳光照耀下,小孩细皮嫩肉,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润润的小嘴,虽然瘦了些,可以说得上是唇红齿白,完全的就是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娃娃。  可能是怀了身孕的缘故,卫氏一看之下,就爱得不行,摸着自己的肚子念念叨叨说着希望肚子里的孩子不管男女,长的要是像江宸一样漂亮那就好了。听得沈心悠直翻白眼。  她这个娘也真是够了,没看到她肚子里孩子的姐姐就站在这里吗?虽然不能想照现代镜子那样看得清自己的脸,但是,每次洗脸的时候从水里的倒影也能看出原主的长相是很不错的。  杏核眼,弯弯的眉毛,翘挺的鼻子,樱桃小口,脸型虽然有点婴儿肥,但是不难看出也是个小美女,要是放在现代,去拍电视剧要是个妥妥的小明星。怎么到了卫氏这个娘这里,放弃了自己的闺女的长相不让像,却去像别人了!即使身心悠内里是个大人,容貌依然是很在意的。  不过,说实话,江宸这孩子的长相真的是别说,真的很出挑。怪不得那些人贩子会把扮成小乞丐的他抓去呢!
  惊叹完了江宸的容貌,还是又找来了他们做伪装的买的古代化妆品来给江宸做了下遮掩。  所谓的遮掩,就是把眉毛画粗,在脸上点上两颗痦子,再把从药店里买来的黄根泡出来的水抹在脸上。这样,连就会显得黄黄的,不会很出挑。  第三天,跟着商队顺利出行了,这对商队没有之前的那对大,不过,去的地方也不远,就到下下个城。  就这样,他们一路换商队,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在两个月后的,盛夏过去,进入秋季的时候踏入了边关——雁峡关。  雁峡官是北边关大周朝与大梁朝的交界。  从路上买来的地理书中沈心悠知道,这个世界目前已知的地方分为了领土最大的大周朝,位于中部。北边接壤的是大梁朝,东边和古代差不多是海域,南边接壤南邵国,西边接壤高山国和瓦剌国等,还有周边的大小十几个国家。  边关各国每年都会发生各种大小摩擦,纷争不断。大周国在建国之初为了更好的防御周边各国,分封了东南西北四个常年镇守边关的侯位,分别是镇东侯、镇南侯、镇西侯、镇北侯。  四位侯各镇四方,在军中拥有绝对的权利。沈心悠他们能够跟镇北侯的家将拉上关系的话,对他们寻找流放的外公一家以及在边关安家都有好处。所以,一路上,都对江宸很是照顾。  一进了雁峡关,就被这苍茫的,有历史意义的厚重城墙,以及高大城楼所震慑。完全没有经过的其他几城看起来美观、秀雅。边关的城墙,不知道被多少鲜血所洗礼,灰暗的石头隐隐发暗红,比其他任何城门都有历史感,孤寂感。  进了城门,里面的建筑也是原色的大石头建筑居多,很少有纯木头建制和青砖建制的。建筑面积大,看上去就舒朗挺括。在城中找了一家有单独院子的客栈住下,一行人都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  一路上虽然时常休息,但是知道还要赶路,又不是在自己家,根本就放松不了,很是辛苦。特别是卫氏,肚子已经很大了,可是由于怀着身孕赶路,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她更差了。就算是怀着孕都很瘦,脸色不用涂都蜡黄。之所以租了院子住就是想要好好的买些补品炖了给卫氏补补。  进城时已经是下晌,安顿好了后,时间已经不早,冯平出去买了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后和吃的后,几人先将就吃了些,歇过今晚,明天再办其他。  、、、、、、  边关的夜很凉,四周空旷,镇北侯府的书房里传来一声瓷杯碎裂声伴随着怒吼声。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找到!派了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孩子,还能飞天了不成。再去,生,我要见到人,死,我也要见到尸体。”说道最后,声音里充满了认命。  生气怒吼的人正是大周朝的镇北侯——宋嘉德。  宋侯爷常年镇守边关,半年前收到京城来信说大儿媳妇病的不行了。这之后不久就又收到了讣告,虽然难过大儿媳这么年纪轻轻就去了,但是当时边关不安稳,宋侯爷也就没来得及回京送一送。  谁知,紧接着大儿媳身边的人就找到了边关来,说大儿媳妇死得冤枉,还说,大儿媳在临死前将长孙宋宸送了出来,要到边关来保命。宋侯爷当即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事,派了心腹回去彻查此事。  调查出来的真相真是让宋侯爷心痛又凄凉。这时候又传来了长孙失踪的消息,真是雪上加霜,幸好边关这边消停了,宋侯爷加派了不少人手回去寻找,谁知,就是找不到人,就像是人蒸发了一样。所以,才会出现今晚这一幕。  “父亲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况且,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宸儿应该是平安的,只要加派人手找到了人就好了。”  说话的人说的虽然是劝解的话,可是,鹰一样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常年在边关的父亲不知道,他经常往来于京城可是知道自家大哥是个什么样子。可以说,就自家大哥不仅仅是废了,而是、、、、、、多余的他真的不想说,只是,母亲当年走的时候给大哥和表姐定下的亲事,毁了表姐的一生幸福,现在,又赔上了她年纪轻轻的生命。  想到这里,宋修远的脸色更加是阴沉。  他母亲死的早,父亲常年在边关,大哥又不是个哥哥样,小时候他淘气的时候大多都是当时的大表姐,现在的大嫂关心他,照顾他。在他心里,大嫂的位置远比大哥还来的重要,无关男女,而是亲人之间。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嫂会这么年轻就走了!  “唉,我也知道生气无用。幸好那小子机灵,想来应该无事,我气的是你大哥。他、他真是、、、唉,真是彻底的被吴氏给养废了。  现在朝政混乱,我再三交代他以咱们家的身份不可参与,不可参与。可是,他还是受不了郑氏那个贱人的鼓吹,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硬是参与到了进去。  还害得你大嫂、、、、、、唉,宋家要是交到了他的手上,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宋嘉德觉得失望的说着。  大周朝为了辖制守关在外的武将,就留了武将的家人在京做质子。这是每朝每代都有的,不光是他宋家,镇守四方的侯府都是如此,他的妻子和封了世子的大儿子留在京城让朝廷放心这样没什么,他带着二儿子镇守边关。  可是,坏就坏在他的夫人不是原配,是继妻。如此,侯府的后院乱象就可想而知。  看着旁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二儿子,宋嘉德再次叹气。有些事情,看来是得准备起来了,不能让宋家的百年基业毁在了他的手里。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冯平已经出去打听卫外公家的事,顺便去找找江宸的家人了。
  沈心悠起床后陪着小江宸玩了会儿就想出去看看这边关的大城什么样子。可是,冯平不在,自从经历了江宸被人贩子绑走后,卫氏和奶嬷嬷就严重限制沈心悠再跟着白霜上街了,只能眼睁睁羡慕的看着白霜和奶嬷嬷两个人上街购买东西。  雁峡关位于东坪山和西望山之间的平地,借助山势建立的守城墙。千百年来,这座城埋葬了多少的英雄烈士,曾经攻破重建过无数次。面对着大梁国的那一边城墙,在阳光下看筑城的石头都隐隐发出暗红的光芒,那是被无数的鲜血浸透的象征。  从一进了这座城,沈心悠就感觉到了萧杀的肃穆感,鼻端也隐隐的总是充斥着血腥味。沈心悠现在已经隐隐知道了自己的耳朵和鼻子有异,所以,对这座空气中都满满是血腥味的边城很是不适应。  既然不能出去看看,沈心悠就窝在了母亲房里看地理志。  她不打算再这城里安家,不光是她的鼻子受不了,也是一旦发生战争,这座城将是第一个被攻击的目标,整天提心吊胆的过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要好好找找周边有没有适合她们安居的地方。  而卫氏显然不这么想。  “悠儿,你说,你外公他们在哪儿呢?这么长时间了,你说、、、、、、”  沈心悠也不知道怎么说,外公一家都是从小生活在富贵窝里的人,只希望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还没有被生活打倒,还都活着就好。当然,对母亲是不能说这些担心的,毕竟卫氏的身体现在真的经受不起折腾了。  “娘,咱们很快会找到外公他们的。您当时给他们准备了银钱,相信他们会利用这些银钱为自己打算的。”  卫氏也知道自己现在胡思乱想没什么用,她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躺在床上养身体。这样,在找到父母在哪里后才能继续赶路去找他们。  一边正在看书的江宸接话道,“婶子、姐姐,你们放心,只要找到了我爷爷,我一定让爷爷帮你们找,很快就能找到人的。”语气很坚定。  还不到下午,沈心悠就知道了他这个坚定的语气的来源了。江宸,不,应该是叫宋宸。他不是镇北侯府家将的孙子,而是镇北侯府宋家的长孙。姓江的家将是镇北侯身边衷心的家将。宋宸这个侯府的长孙丢了,身边跟着的人肯定知道,所以,冯平一找上门去说了下孩子的年纪和特征,姓江的家将就猜到了是谁赶紧报告了镇北侯,带着一班的人马来了客栈里接人。  虽然第一次见面沈心悠就看出来这孩子的家世不错,但是,没想到会是侯府长孙!  镇北侯府宋家,简直就是边关这边的土皇帝啊!看来今后在边关的生活,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完全不用担心了。沈心悠心里想。沈心悠并不怪宋宸的隐瞒,他这是在保护自己。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这份心思已经很不错。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到两天的时间,镇北侯府就把卫家流放地的地址查出来送到客栈来了。  卫家的流放地离着这边关战场有些距离,实在雁峡关里,东坪山山脉的一个采石场里服役。  得到了消息,一行人跟着侯府安排的领路人身后去了这个到处都是裸陋山石的地方。  这里属于边关的一个县,由于层峦叠翠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山石,真个县就叫——山石县。  这个县里真的很穷,县城里只有一家客栈,街上做生意的稀稀落落,人群不多。而且最具特色的是,这里不管是县城的房屋好事城墙,都是用的大石头砌盖的,很是雄伟壮观。周边山上植被稀少,树木矮小,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奇石怪林,看上去一片的荒芜。  不过,这个地方虽然不繁华,但却是边关重要的采石基地。不管是修补房屋还是建筑城墙,都离不开这里坚硬的石头。采石却又是最累人的伙计,所以,一般被发配的犯人都是来到了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开石、采石、搬石、打磨石头。除非能好运的遇上皇帝大赦天下,否则一辈子,不,这么累的活,一般也就是干个十来年就油尽灯枯耗死了。  当然,这不是流放犯人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他们被送到了边关,没有银钱和人脉疏通的话,就只能被当成活靶子,被推到前线第一线,在战斗中减少士兵的死亡率。  本来,以卫外公得罪的是当朝的太子,是要被送到前线送死的,但,谁让边关这边文武斗争的厉害,对这些小事管理的不严格。卫外公就花了大部分卫氏送给他们钱财,硬是买通分配地方的人,把一家人从注定死亡的战场到了这个受苦受累的地方。  尽管这样,卫氏一下车看到这周边的环境就忍不住和奶嬷嬷主仆俩抱头痛哭起来。  “天哪!这里这么的艰苦,老爷和夫人可怎么受得了啊!还有大爷、大奶奶他们,从小都是娇惯长大的,这几个月一定都受苦了!”  奶嬷嬷是卫家的家生子,从小长在卫家,对卫家忠心耿耿,要不然,换个人拿到了卖身契,身上又有那么多钱,早过自己逍遥日子去了,哪儿会一直对沈心悠她们孤儿寡母的不离不弃。所以,对于卫家的主子现在遭受的磨难,奶嬷嬷很是心疼。  而反观沈心悠,说实话,她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对外公他们一家的苦痛要说多感同身受还真没有。所以,此刻沈心悠就承担起了劝说的责任,只想在不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见见外公一家好放心,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她和母亲现在的身份还要尽量避着些人的。  在唯一的一家客栈安顿了,第二天天不亮,乘坐马车来到采石场。  两侧经过的山上到处是挖的坑坑洼洼的石头坑,离得近了‘叮叮当当’的打石声杂乱传来。沈心悠尽量安抚着卫氏的情绪,她经过创途跋涉的赶路,又加上怀相不好,得不到修养,整个人感觉就像是全靠了一根弦在绷着,沈心悠真怕这根弦松了,她的身体也就随之垮了。
  虽然还不能把她当成太亲密的母亲,但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再加上在庄子上卫氏的悉心呵护,沈心悠已经把她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所以,她真的很怕卫氏会出什么事情。  在太阳升高后不久,他们一行人终于在领路的李柄生的带路下来到了查到的卫家一家流放的石场。  下车后,李柄生给守卫着的士兵出示了一枚令牌,士兵就放了他们进去了。  别看只是个看押流放犯人的地方,这里的守卫是里三层、外三层。他们在前面进去,后面冯平就挨层守卫递上孝敬银子。  别看冯平才二十几岁,对于这些与人打交道可是练出来了。要不是有他在,她们一群女眷,这一路上可没那么容易!  前面的李柄生看着冯平的作为也是暗暗点头。  没有因为救了世孙就骄傲自满,那张拿乔,而是脚踏实地,该低头就低头,让他这个省了很多的唇舌和麻烦。本来,要是这个冯平不打点这些守卫,他也是要打点这里长官的,到时怎么都没有直接送到了这些守卫手里的现钱实惠,等到下次他们再来看望,这些守卫肯定就不会为难他们。看来,是个聪明人,就是不知道,聪明的是下人还是主人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迎面走来个身穿官服的人,猜到这就是这一片的卫长,李柄生迎上去相互见礼。  “什么风把李大人给吹来了,下官郑裕,是总管这片石场的头头。”迎面而来的这个郑裕一身松垮垮的武将官服穿在身上,却怎么都给人一种不适合的感觉。  李柄生虽然只是宋二爷宋小将军的侍卫,但是,谁让人家背靠大树,对待这个不入品级的小头头只是礼貌的随便行了一礼后就笑道,“今天来不是什么公事,是私事。这几位是我老家那边的亲戚,因和家母有旧,这次来探望被流放到这里的亲人,就过来叨扰老兄了,哈哈、、、走,兄弟带来了好酒好菜,你让人带他们去,咱们兄弟去喝一杯。”  郑裕一听这就是借口,不过,只是看看,不出自己的地盘,这倒没什么,于是很干脆的点头答应了,也没问找谁,还招了人带他们去里面找人。  “他们要找人,小张你带了他们进去里面,最近一年流放过来的新人都在最里面那边干活呢!”  叫小张的士兵于是领着他们急需往里走,而李柄生则手里提着镇上临时买来的酱肉和菜一起去旁边的营房出起来了。  越是往里走,看到的场面越是让人心惊。这些囚犯穿着破破烂烂的,手上戴着手铐脚铐,一走路来就发出声响,最关键的是,由于时间长,和皮肤交触的那面,整个皮肉都是外翻的,鲜血淋淋。  而即使他们这么惨了,在四边看着的士兵还是拿着粗绳加料搓的鞭子,看到谁慢了就鞭子加身。  真的是像是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麻木不仁了。看来,艺术来源于真实,确实是真的!  而此时的卫氏一双本来就哭红的眼睛,此时更是噙满了泪水,任是谁看到这些,想到自己的亲人正在承受这些苦楚,都会心疼的无法忍受的。沈心悠现在就对还没见过的外公一家充满了担心,怕他们受不了这份苦而出了什么事情,那样的话,卫氏肯定受不住。  踩着一地杂乱的碎石块,终于走到了新来流放的那一块,带她们来的士兵又与看守的一个小头头低语了几句,那个头目向她们开来。这层层的把关和看守,怪不得这么多的犯人却逃不出去,沈心悠心里想。  “你们找谁?具体叫什么?”小头目走过来问道。  冯平上前借着握手的机会将手里的银子递给过去。而小头目摸着手里分量不小的银子,脸上神情立马冰消雪融,和缓许多。  趁此机会,冯平说了卫家外公的名字,小头目想了下,恍然道,“原来你们找他们呀!好说,跟我来吧!”  一行人跟着一起来到了石场的一处石凹里,只见下陷的石凹里几个穿着还算蔽体囚服的犯人手中拿着工具,‘叮叮当当’的在石头上敲着。  卫氏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父亲,从前总是穿着得体儒士衫,身形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父亲,如今身形鞠楼,头发蓬乱,其间还夹杂着几缕灰白,比起离开前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多岁。卫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来的时候想过父母亲他们过得不好,可是真正看到了,还是心痛难当。  “爹!”  这石场里都是男人做工的地方,女人不在这里做工,突然听到女人的声音,即使声音不大,还夹杂着敲石声,山坳里做工的几个人还是都好奇的回过头来看。  这当中当然包括了卫氏的父亲——卫严,还有一起在这儿打石头的卫氏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庶弟。  “谁叫卫严的,上来,有人找。”小头目一声呼喊。  卫氏想要下去,幸好沈心悠和奶嬷嬷拉住了,这个地方可不平整,到处是石头,卫氏的身体可受不了一摔。  这时候,卫外公已经上来了,看清真的是自己那个该在经常待着的女儿,卫外公很是震惊。正想开口问,冯平又递了银子给带路的兵士和小头目,两人满意的拿着银子走了,留下空间给几人叙旧。  “爹,您老人家受苦了!”卫氏抓着卫外公的手,看着父亲这才几个月就苍老了多的面容,嘴里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最后都化成了这一句。  卫严却是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女儿皱紧了眉头,“婉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爷,您不知道,自从卫家倒了后,小姐和小小姐受了多少的委屈,多少的苦!那沈家简直就是猪狗不如,要不是小小姐警觉,您现在苦怕都见不到小姐了!”不等卫氏阻止,奶嬷嬷率先诉苦。  “嬷嬷、、、、、、”卫氏想要阻止奶娘说话,不想让父亲再为了自己担心。
  一听奶嬷嬷说,卫严就知道其中有事,抬手打断卫氏再说话,看着奶嬷嬷,意思很明显是要她说。于是,奶嬷嬷将卫家被流放后,卫氏在沈府里受到的待遇,以及被赶去庄子上还要被暗害的事情全部一丝不落的说给了主子卫严听。  没错,在奶嬷嬷的眼里,她的主子除了奶大的小姐外,就是卫严和卫氏的母亲——卫李氏。对沈家的那些人,她从没有看成是自家主子过。因此,现在卫严一问,奶嬷嬷就毫不隐瞒的全部道出了。  卫严听后,本来不好的脸色更加的青黑了。  他想过卫家倒下后留在京城嫁出去的两个女儿在夫家的生活会不好,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本来给予厚望的大女婿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当年将女儿许配给沈家是真正的做错了。  以前因为女婿宠爱妾室卫严虽然气恼过,但是,男人三妻四妾,疼爱个小星很正常,虽然是自己女儿,但是,他也就是偏心,没有觉得是大的过错。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沈家,真的不是自己女儿的良配!  很想愤怒的去找姓沈的小子算账,可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卫外公只能无力。满腔气愤泄了气,还能说什么,卫家现在倒了,自己一家还被押在这个地方不得自由的做苦力,有什么资格去京城找还是高高在上的沈家的麻烦呢!  卫氏虽然软弱了些,可是,大宅门里教育出来的姑娘,现在娘家什么状况她不傻,连忙转移话题道,“爹,你们还好吗?我看到哥哥他们在下面了,娘和嫂子他们呢?还有孩子们呢?他们、他们都还好吧?”问道最后,卫氏小心翼翼,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你放心,都还好。幸亏你当时送来的银钱,路上的时候虽然遭罪,但是也都平安的撑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后,我买通了上边,咱们家不是上面关注的,因此,没有被送上战场,都在这边出劳力了。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都还活着。”卫外公答着女儿。看看女儿大着的肚子,又看看一旁站着的外孙女,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没说。  自从见面,卫氏一直在拉着父亲叙话,还没让女儿见礼呢!看到了父亲看女儿,卫氏终于按下了激动的心情,拉过一旁的沈心悠,“这是外公啊!你不记得外公了?快叫人。”  沈心悠看着这个和记忆中有些出入的中年美男子外公,知道他这是受罪折磨的,于是乖巧的叫了外公。  卫外公摸摸沈心悠的头,看着卫氏道,“看你这样子也快生了,脸色还这么不好,一看就是没养好。先别担心我们,一时半会儿的我们还死不了,你们先找个地方想办法安顿下来,最主要的还是先生下孩子。”说完又看向奶嬷嬷一家,特别是冯平,“辛苦你们了!在这个时候还不离不弃的跟着我们。多余的感谢老夫也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在这里,请受老夫一拜。”  卫外公说完就是一辑下去,吓得奶嬷嬷慌忙扶起。  “老爷,老爷,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不说大小姐从小就是我老婆子奶大的,就是老爷和夫人对我老婆子和我儿子的大恩大德老婆子这辈子都还不完。老爷您尽管放心,老婆子就是一定好好服侍大小姐,一定不让大小姐和小小姐受了欺负。”  当年,作为大丫鬟的奶嬷嬷嫁给了外院掌事冯平的父亲,谁知,冯平的父亲生病需要花很多的钱治疗。她求到了卫氏的母亲卫李氏那里,卫李氏毫不犹豫的拿出钱来为冯平的父亲治病。尽管冯平的父亲最后还是去了,但是,奶嬷嬷仍然很感激卫家。  后来,自己一个人带着冯平生活不好,卫李氏知道后不嫌弃自己守寡,还让自己做了大小姐的奶娘,可以说,卫家对奶嬷嬷来说就是这辈子当牛做马都要报答的人。所以,奶嬷嬷尽管已经恢复了自由身,可是,她依然还是当自己是卫家的下人。所以,她是万万不会受主子的礼的。  “这个时候,你们家还能不离不弃,对卫家来说就相当于是恩人。卫家一家全都陷在这里了,唯一在外的就是这个女儿和这个小外孙,春棠,谢谢你们一家照顾她们!还有为我们一家奔波。”  奶嬷嬷当丫鬟的时候名字**棠。  “老爷,不说那些见外的客套话了。小姐给您们准备了些吃的,您和少爷们在这里肯定吃的不好,快晌午了,能不能吃饭了呀?”  看看去了一边吃他们带来的酱肉的两个小头目,沈心悠将白霜一直挎着的篮子拿下来,摆出里面给卫家准备的食物。卫外公也看了那边一眼,知道冯平打点过了,就没有在意,喊了两声还在做工的三个儿子,坐下准备吃一顿好久都没有沾过的晕腥。  三个卫家的舅舅上来后,又是一番亲人见面的感人场面,幸好有美食引诱着,四个好久没沾晕腥的男人没坚持太久就被吸引过去胡吃海塞起来。  冯平看着几位卫家的主子开始吃,又从带来的篮子里拿出几分肉分给了眼巴巴看着的其他人。得到了很多的感谢。  卫外公看着冯平的做派很是点点头,而沈心悠更是赞同。别看冯平平时花不多,可是,这些细节他从来都会处理的很好。  像这次,来的虽然急,但是,他早早就准备了好几篮子的酱肉和熟肉以及肉干带来。酱肉分了一大部分分给了外面的当官的,一小部分分给了刚才带路的和看管的小头目,只有一点留给了外公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今后他们能照顾外公,和以后来看望人留下容易。  这些他做的隐晦,从来不说,但是,沈心悠一直看在眼里。别说现在奶嬷嬷一家不再是下人,就算是下人,沈心悠今后也会好好记住他们的恩情,一定好好报答他们。
  “既然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给人知道,看完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虽然听你们做了的伪装,但是,不一定就会被沈家的人不会发现。边关这里经常会出现危险,你们最好往里找地方,离得我们远也没关系,这样正好不容易引人注意。”卫外公一边嘴里吃着,一边安排着女儿、外孙女。  坐在一旁忙着给爷几个盛汤、布菜的卫氏听了父亲的话温柔的笑起来,“嗯,悠儿也是这么说的。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去哪儿定居好,我既不想离你们太远,太近了又会让人产生怀疑,还有,悠儿说最好去村子里。村子里人都是安静,适合隐居,而且,没有太多的纷扰。”  虽然一直听女儿和奶娘说这个外孙女很聪明,但是,卫外公想就是一个孩子,经历了变故所以成熟起来,又恰好沈家的人不防备被她听到了些秘密,所以才会救了自己,救了母亲,卫外公还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这时候听女儿说这个外孙女居然这么有见识,心下诧异的看了看安静坐在一边的沈心悠。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安安静静,即使面临着亲人重逢,她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这时候再看这孩子一双沉静的眼,以及那眼中深邃的光芒,卫外公一愣。  这孩子,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卫外公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这孩子眼睛里有很多的东西,让人很是放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样了。  其实这样也好,总比她母亲这样让人总是不放心要好!  “悠儿,既然你想了,那就肯定也打听了吧?那你说说,你觉得去哪里?让外公帮你参详一下。”  沈心悠没想到一下会问到自己,不过,在哪儿里安顿这件事她确实有自己的考量,外公他们不插手的话回更好。只不过,真要说出来自己的观点吗?这位外公听了会不会怀疑自己什么?沈心悠心里很是不确定,因此,她小心谨慎的卓词回答。  “外公,我是这样想的,边关不安定,而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太靠近战场区了不好,而母亲也不想离得您们太远,就想着不往里走,往东边山里去。  东坪山连绵到海边,山里地域广袤,猛兽居多,大梁的侵犯一般不会波及到那边,除非是大的战役。而还有,都说山里面物产丰富,山路难走,即使沈家的人真的知道了我们炸死逃到了这里,群山里的村庄那么多,他们也找不到人,很可能就不费那个麻烦,当我和母亲是死了。所以,外孙女觉得进东坪山比较好。”  还有一点没说到的是,万一要是发生大战或者是好死不死的被沈家人找到了这里了,离得海近,她们完全可以逃到哪个小岛上照样生活。  不过,她看了那么多书了解到,现在的航海业不发达,住在海边的渔民也就是划了渔船在近海附近打渔。所以,她挑选东坪山这边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近海的原因。  通过地理志沈心悠了解到,这个古代的版图跟自己生活的古代不一样。这里的版图很明显描述的大,而且,很多地方的地貌都不一样。比如说这个边关。  大周朝与大梁朝的边关处,东坪山一直延伸到东海边,西望山一直延伸到与大周接壤的高山国和瓦剌国。  东坪山绵延很长,山势较缓,生长着茂密的树林和无数的凶猛野兽。按理说就是有野兽,几百年来大梁派兵士侵占的话再大的山林也经不起人为的破坏啊!  而阻挡大梁前进脚步的恰恰不是容易迷路是山林和凶猛的野兽,而是大梁的那边靠近东坪山脉的那边有一大片无人能够踏入其中还安然回来的沼泽地。这就是阻挡大梁通过东坪山脉的主要原因。这也恰恰是跟自己生活的那个古代很大不同的地方。  所以,沈心悠觉得,只要边关这里守住了雁峡关,那么她们住在边关的话也是安全的!  卫外公怎么说曾经也是当过官的人,对边关这里也多少了解,一听了外孙女的话,他就很是赞同的点头。本来刚才想了很多地方,想的也是东坪山脉最合适。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外孙女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看来,经历过突变,这孩子是真的变得成熟了!  卫外公如此感叹着。  “你们从此要定居在这里了?”二舅舅有一个很高大上的名字,叫卫青。古代有名的大将军卫青,不过,这个朝代没有大汉朝,他们也就不知道卫青这个人,当时沈心悠在听到二舅舅名字的时候还激动了下呢!后来知道这个朝代是大周朝,是历史上没有,她才淡定了下来。  二舅舅一边朝嘴里死命扒饭,一边疑惑的问自己的妹妹。他刚上来就一番跟亲人相认,然后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吃顿好的,饱的饭食,没顾得上了解卫氏这个妹妹的遭遇,其他两个人也是满脸疑惑。毕竟这是边关,刚才没来及问,这才好奇了起来,自己妹妹怎么会跑到边关来了。  一说起这个,本来还吃的很香的卫外公就有些食不下咽了,生气的狠扒了一口饭,气狠狠地道,“还不是她那个夫家,当初我真是瞎了眼觉得沈家的那小子有前途,沈家又比不上咱们家,才会促成了你们妹妹与沈家的这段婚事,害的你们妹妹进了狼窝,差点丢了性命。不说这些了,如今咱们这种状况,说了也没法给你们妹妹讨回公道,还平白添气。”  卫外公很识时务,落到这步田地,他能忍下读书人的身段巴结、讨好这些边关的小官来换取不上战场送死。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在这里每天打石头做工,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要是迂腐的,早就受不了悬殊而自杀了。  卫外公还能活着,并带着儿孙一个不少的活着,这就不得不让人叹服。  “外公,有什么办法能救你们出去吗?”
  到了这里这么久了,沈心悠最想问的就是这个。自己与母亲毕竟只是女流之辈,在古代女人生活艰难,更何是混乱的边关,如果要是能将外公一家救出来,那么她今后不管做什么都不用担心人家欺负自家孤儿寡母了。  听了沈心悠的话,一直忍着的卫氏终于不在压抑,轻声啜泣起来。  沈心悠不解的看看周围安静下来的人,不明白自己的问题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个问题吗?服完了劳役就可以出狱,有什么不能问的。  沈心悠确实忽略了,这里是古代,流放的犯人是终身的。  对于小外孙女问出的没有常识性问题,卫外公和其他人没有怀疑什么,卫外公还解释给沈心悠听,“除非遇上皇室大喜事,皇帝大婚,或者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这种皇家喜事,否则,我们就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知道死去。”声音里充满了沉重,一旁的三个舅舅神情更是阴郁。  古代这些犯了事被流放的人,想要得到赦免,一般都是新旧皇帝更替,其他的时候皇室是不会大赦天下的。而就算是赦免了这些犯人,他们也得不到自由,赦免的醉罪人都会成为最下等的军户,除了打仗,终身不得离开边关之地。要不然,年年打仗,边关这些老百姓早就跑没了,怎么还会有人家居住、耕种?  沈心悠皱眉,“那,找镇北侯府帮忙可以吗?”  虽然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但是,经过这一会儿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这个外公人挺不错的,所以,她想让外公一家离开这个地方。  卫外公听女儿和奶嬷嬷说了她们和镇北侯府的关系,知道要不是镇北侯府她们还没那么快找到自己家。镇北侯府虽然在边关之地权利大,但是,这个权利是分开的。  “镇北侯府帮不了你外公,”看着把不明白写在脸上的外孙女,卫外公仔细解释道,“流放的犯人是归官府,也就是边关的知府管辖的。而镇北侯的权利主要是在军中。正所谓军政分家,这是朝廷明令的,所以,镇北侯是不能伸手进地方政务的。  而且,最重要的,卫家得罪的是太后、皇后、太子一脉,镇北侯府不参合进朝堂的党争中。要是只是捞个普通的犯人的话,在没有人盯着的情况下,镇北侯府暗地里插手也就插手了,毕竟这边关还是镇北侯府经营的时间长。可卫家还有朝堂上的人盯着,镇北侯府是不会管的。孩子,外公知道你关心我们,但是,要记住了,恩情,是不能消耗的,要慢慢的经营,把它当成是一种机遇,在抓牢的同时,要学会回报,要经营起来,不要让它只在你需要的时候消耗光了,知道吗?”  卫外公连饭都不吃,认真的教导着沈心悠。  而沈心悠也认真的听着,尽管这些她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但是,她没有跟多少打过交道,有一个在朝堂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教着,她当然认真。  接下来,卫外公还说了一些她们安家的事情,让她们离得远些,最好是别在这个县里。有了卫外公的叮嘱,卫氏也不闹着想离得近照顾卫家了,安安生生的听从卫外公安排。只是,卫氏毕竟没有见到母亲,想要再去看看母亲和嫂嫂们,被卫外公拒绝了。  而一说到了女眷们,本来正吃的欢的二舅舅——卫青忽然听了下来,看着挺着孕肚被众人照顾着的卫氏,一时脸色难言。  他的反常当然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卫氏看看自己,又看看自己二哥,疑惑道,“二哥,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有,就是、、、、、、”  大舅舅一看他这神情想到前几天动了胎气还得坚持继续洗衣的二弟妹就明白了他这神情是因为什么,呻吟黯哑的道,“你二嫂的快要生了,可是还不能歇息。”  这一说在场人都明白了卫二叔为什么脸色难看了。  “对呀!年前的时候就查出来二嫂有了身子,算算确实快到预产期了。不能用钱疏通下关系吗?好歹让二嫂生孩子这几天歇歇。”卫氏疑问道。  说道贿赂,卫家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卫二舅忿忿不平气道,“这些边关的王八羔子,比京城的那些官员都黑!就是想吃个白面馍馍都得花上个半两的银子,比那肉都贵,当初大妹准备的银子在路上的时候花了一部分。到了这里贿赂那些当官的、小喽喽还有守卫又花了一大部分,就没剩下多少了。再加上期间咱们老老小小的,生病花钱什么的,手里,手里已经没什么钱了。”  虽然是说的不好意思,不过,卫青还是说了出来。  卫氏一听是这个状况,眼睛里的泪水就又要淌下来,想到自己身上缝起来的银票就要往外翻,才动手就想起来这事在外面,还有这么多的男人在呢!  沈心悠听了也能理解,正好身上又备用的一百两银票,还有一些的碎银子。  “我这里有银票,不知道外公你们这里是只认银子,还是银票都可以。银票是宝通银庄的票号,你们先用着,过几天让冯叔再来的时候再将银子捎进来。别心疼银子,还是你们的身体重要,有钱能使鬼推磨。相信有了贿赂的银子,不管是你们还是外婆她们都会轻松一下。”  说好了下次来看望的时间,一顿对卫家来说美味的中午饭也就结束了,小头目已经过来催了,尽管卫氏和奶嬷嬷再不舍也要出去了,不能耽误了人家的正常干活。  回到县里,沈心悠和母亲进到屋里将缝在衣服里的银票全都取出来,汇总到一起。  一路上的吃喝、打点,还有卫氏的抓药钱已经霍霍了差不多近千两银子。嫁妆卖了九千多两银子,给了奶嬷嬷一家两千两,还剩下了七千两。现在又去了一千两,还剩下了五千多两。
  卫家正在受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今后的打点就要源源不断流进去。所以,身上这些银子在古代的消费水平来说,看着是挺多,可是,经不起几次的折腾。  再说了,官字两张口,吃的就是钱。  看来,自己之前想的有这些钱,带着母亲去乡下逍遥生活的愿望是要改改了。  第二天,冯平专门跑了一趟雁峡关兑换了银票,又去石场给卫外公送去了零零碎碎,银票和银角子加起来一千两。  卫家有了这些银子,买通了看守的人,让要生了的二舅母歇了下来。接下来几天,卫氏到底是在晚上是时候买通了守卫,进去了流放犯人居住的地方与家人团聚了一次。回来后更是伤心。沈心悠也能明白,曾经卫家的人琼楼玉宇,锦衣华服,珍馐美食,如今草屋简陋,衣不蔽体,别说是卫氏这个女儿看了伤心,就是去看过一次的沈心悠看着那岌岌可危的茅草房子,还有卫家几十口人挤挤挨挨的住处,沈心悠这个半路来的都很是不忍。特别是看到了怀着身孕却面黄肌瘦,全身就剩下一个独自的二舅母,真的不是一个惨字可以描述。  卫氏和沈心悠在外面担心、心疼被看管着的卫家的人,而卫家这边却在心疼着她们。  “老爷,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沈家吗?他们这么狠毒,想想我就不甘心!”坐在泥土炕上一头的卫氏的母亲,沈心悠的外婆——卫李氏皱眉苦思着说。  其实,她还有句话没说,就是都怪老爷当初识人不清,将好好的女儿嫁给了那么个中山狼。要是、、、、、、唉!自己想什么呢!就算是当初将女儿嫁回了娘家,女儿这时候得到的最好的也就是被人忽视。娘家的那些人,通过卫家这次出事她也算是看清了,都是靠不住的!也是估计着自家老爷最后的面子,卫李氏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坐在炕上另一头的卫外公浓眉深深皱着,原本文士的脸上如今显示的是深深的疲惫。看看不大的泥土房子里或站,或直接坐在泥地上的儿孙,狠狠闭了下眼睛睁开,慢悠悠道,“不算了,如今的我们还能怎么办?连这看守之地咱们都不能踏出去一步,又能拿远在京城的沈家人怎样?”说完调整了下坐姿,依靠在墙上,能减轻一些劳累,让干了一天活的老腰舒服一些,才又接着道,  “咱们卫家儿子这一代都是文弱书生,上了战场就是个送死,能指望的也就是长栋他们这一代能在这几年锻炼出来,然后冲入战场,改变现在这种不得自由的状况。本来我还以为自己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刚好婉儿来了,虽然经历了种种,但是,这时候婉儿能到咱们身边来,我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助咱们。所以,长栋、长广,还有底下的几个,你们一定要用心,好好注意锻炼自家的身子,将来只有立了功,咱们一家才能摆脱如今这种境地,不再受这非人折磨,明白吗?”  石场的工毕竟太累,几个孙子都还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卫外公老早就使了银钱将几个孙子都安排到了其他地方。  卫外公一一看过去几个孙子,看到他们不但不退宿,反而全都是一副跃跃欲试,满意的点点头。  他确实是老了,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只希望自己在临死前能够安排好家里的这些儿孙们。还有婉儿和外孙女,能够从京城那个牢笼中挣脱出来也是好事,一家人在一起,都能够照应到。  转眼又盯上几个儿子,“你们也别搁下了,万一要是来一场大的战役,那么咱们就是使再多的钱,都会被推上战场。现在不是从前,身不由己,所以,为了活命,都要心里有底。”  说完这些,卫外公摆了摆手,让各人都早些回去休息。他自己干了一天的活,实在是撑不住了。可是,他知道,还不是倒下的时候,这个家还需要自己撑着。  二舅扶着二舅母小李氏回到了分给自己的破茅草房里,还有二房的几个孩子。当初分到住处的时候就把最好的意见让给了两个老人住,因此,他们住的这个茅草房子比刚才待的墙皮脱落,屋顶漏光还要严重。  二舅将妻子扶到塌了一角的土炕上坐下来,担心的问着一直在揉腰的妻子问道,“还好吗?是不是坐的时间太长了,要不要躺下歇会?”  二舅母李氏看着无微不至关心着自己的丈夫,即使身体酸疼,即使现在生活艰苦,可是自己心里却觉得很甜。笑着回道,“没有,我很好。娘使了钱给看守的,我每天只要在一旁歇着就好,什么都不用干,不累的。”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李氏脸上闪现柔光。没有了锦衣华服的陪衬,也没有胭脂水粉涂抹,卫青觉得,自己妻子现在这个样子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美丽。  看看一旁搭起的简陋床上,几个孩子刚出去洗漱不在屋里的,卫青忍不住坐在妻子身边,从身后抱着妻子,觉得一天的疲劳都消下去了。  而小李氏也是觉得这样,笑脸柔柔,现在的丈夫,没有了那些其他女人,只陪着自己一个,关怀着自己一个人,小李氏心里偷偷觉得流放也很好。  自己是丈夫的表妹,从小青梅竹马,自己从小就喜欢这个表哥,虽然长大如愿嫁给了表哥。可是,之间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加上自己脾气骄纵,婆婆又是自己的亲姑母,在卫家,自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性子。自己的性子霸道,表哥的性子也不饶人,因此,幸福的时光也就刚成亲几年,后来两人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争吵,以至于夫妻情分渐渐远离。  其实,在刚下来被判流放的时候,娘家人劝自己离了卫家的,就像是那些姨娘一样,卫家也愿意给一张休书,这样,就不比跟着卫家来这边关受苦。
  可是,自己当时一点也不愿意,那些姨娘去了也就去了,而自己是他的正妻,怎么能离了丈夫、孩子而去。  来这里的路上自己一度以为自己会坚持不下去,可是,庆幸自己坚持下来了。现在,丈夫不光是每天晚上只在自己的床上睡觉,而且对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好,将自己彻底的放到了心里。  看着丈夫即使累了一天,还是去给自己打了热水亲自给自己泡因怀孕而肿起的脚,二舅母觉得,她从没有过的幸福!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难受了?”  卫青打水进来看见妻子眼中隐约的泪意,不安的问道。  从前自己混账,只觉得妻子性子骄纵,没有妾室温柔、体贴。可是经过了卫家遭变,那些从前对他说着至死不渝,恩爱不离的姨娘,哭着、喊着让他放过她们,拿着放妾书毫不犹豫离开,只有自己的妻子,即使身怀有孕也不离不弃的跟了自己来这艰苦的边关,好几次面临危险还是无怨无悔。从那之后,卫青就告诉自己,不管今后卫家能不能起复,不管他卫青以后是穷还是富,他都要好好的弥补妻子。  所以,不管他每天在石场做工多累,回来后,他都坚持伺候了妻子安歇才会休息。  二舅母幸福一笑,对二舅道,“没事,肚子没事!我就是想到,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卫二舅一愣,神色一暗,明白妻子说的。而二舅母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说这话的,不由有些忐忑地看着二舅。  “别担心,以后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咱们是夫妻,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的。”洒然一笑,伸手抚摸着妻子鼓起来的肚子温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过去是我不好,迷晕了头,今后我一定对你加倍好,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  二舅母眼里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是高兴的。  “好了,身体本来就不好,快别哭了,先上床休息吧!孩子们都被咱们耽搁的在外面不敢进来呢!我去洗洗就回来休息。”  “嗯。”二舅母轻快答应。  这个小聚落不是很大,建在一个山坳里,四面都是高高的围墙围起来的,就是防止里面流放的犯人逃跑。而且,除了前面守卫住的房子外,其他的都是有些年岁的茅草房子。毕竟这里住的都是些流放的犯人,没有挑剔的权利,能有个地方窝着就不错,所以很是破旧。  天才刚擦黑,整个聚落里就没有一点的声音传出来了。四周一片漆黑、安静,让人很难想象这里住了五六百的流放犯。  、、、、、、  天气不是很好,北风已经开始呼啸,又是处于边关之地,才九月的天,感觉刮在身上的凉风已经有了寒意。  今天沈心悠和冯平又去看了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不在石城县,是隔壁的县城——安临县。  这个村子在安临县以东,是个中型村庄,村里有几个大的姓氏。冯平打听到了这个村子是因为这个村子有一条河水,水留下来,形成了一大片不错的水田。而沈心悠跟他说过,他们要定居的话,要买上一片田地,自己不种,可以租给村里的人种。所以,打听到这个村子后,冯平跟沈心悠说了下,沈心悠也挺好奇,毕竟是今后要生活的地方,于是就和冯平去村里看了下。  他们是昨天出发的,今天看了村子和田地。虽然,水田是很多,但是,大多好的,离水源近的水田、庄子都在安临县富户的手里,只有一小部分零散的才是村子里人的。人生地不熟,沈心悠不想惹麻烦,而且,她注意去村里逛了下,发现这个村里的人还是很排外的,所以,沈心悠对这个村子在心里已经放弃了!  也是没太放在心上。  “小小姐,不,是悠、悠儿,你是怎么想的,找个什么样的村子,你先说下要求,这样奴、冯、冯叔能有个具体打听。”  这突然从奴才变成了主子的亲戚,光这改口就让冯平别扭。毕竟是叫了那么多年的主子了,要改过来成为长辈,这还真是有难度。  而沈心悠听着冯平那一再更改的称呼,还有别扭,心里好笑。这还真是只有真诚的古人才会这么心眼忠实。自己和卫氏两个无依无靠的女眷,但凡奶嬷嬷一家要是有一点的坏心眼,自己和卫氏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当然,自己也不是完全的就真心实意的信任奶嬷嬷和冯平一家。毕竟是现代人,不相信真有那死心塌地的奴仆在有了自由身之后,还一点不贪婪的对待前主子。没想到,自己穿越一回还真遇上了这么珍贵的主仆情!  想多了,赶紧拉回了思绪,沈心悠一边在脑子里思考,一边将自己靠着在现代时看的脑残小说上的山村要求说了下。  要有山有水的:有山有水环境好,适合隐居;  要远离繁华之地的:生活在现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社会久了,很多人都想逃离喧闹,找个隐秘的小山村隐居起来,享受生活。既然到了古代,有这个条件了,沈心悠就将这个现代人大多数的梦想实现;  要环境淳朴的:不要以为山村里的人就都是淳朴的乡下人,有的乡下人比城里的那些人还会搞联合、排挤、看不起等这些阴谋论。当然,这一条沈心悠知道为难冯平了,所以,她说的是,不要找那种村子里人多的,几个大姓氏之间矛盾重重。到时候,隐居的生活没享受到,还要防止被人算计;  最后一条:最好找山里的。因为她觉得,山里空气清新,而且靠山吃山,就凭这古代野森林没被开发这一条,她们需要来钱的路子,光靠田地是不行的。山珍海味,这个山珍,可是来钱的不错路子。  听了自家小小姐,噢,今后是侄女,对今后生活地方的要求,冯平心里很是震惊。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已经想的这么远了!
  而且还想的这么全面。  “最好还离安海县近一点。”她可是还打着海产品的注意呢!也就是了解到了这个地方地理古怪之处,沈心悠虽然自己从没做过生意,但是,该有的理论知识她还是不缺的。既然有这么好的先天条件了,她又怎么会放过。  冯平想了下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要说山里面的村子的话很多,东坪山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只是,山里的话很多都是、、、嗯,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只怕咱们不是本地人,又妇孺居多,山里面不安全。”  沈心悠一听冯平这么说,倒是悚然一惊。她忘了一件事,这可是古代!古代,还有一个职业,那就是——占山为王的强盗啊!  自己光想着按自己意思挑选地方了,完全忘了,有山,那就是会有占山为王的强盗。这个可是要好好排查下,不要到了最后自己无知的进了土匪窝还不自知的要发展自己的大计!  想到了这些,赶紧加了一个打听附近有没有土匪、强盗的条件。  知道了具体条件,冯平也就对接下来的打听有了方向。  就这样,坐着马车的叔侄俩终于在天色彻底擦黑后赶回了石城县的客栈里。  刚进门就有一团黑黄相间的东西迎面而来,下意识的一低身子,一声愤怒的猫叫声‘喵——’传来。  “这个该死的畜生,我迟早要杀了它。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畜生,有本事他以后别来,要不然,被我逮到,我一定要活剐了它不可。”随后,客栈老板娘气愤的声音也传来了。  在看见那只猫差点伤到了客人后,老板娘赶紧过来查看。  “哎呦,客官真是对不住,没有吓到你吧?也不知道是谁家养的,还是就是只野的狸猫,最近老是来我们客栈偷东西吃,还很聪明的每样只吃一点,要不是我几次发现,还不一定逮得住它!”  听老板娘这样说,倒是听聪明的!沈心悠转头看看那只还在门外冲着屋里‘呜呜’乱叫着威胁的狸猫,心下笑着想到。  对老板娘摇摇头,表示了没吓到后,就往客栈里面去了,冯平去后院放马车了,她就自己一个人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那只狸猫还真是聪明,为了长远发展,还知道做好伪装。在现代的时候就常听人说起过,喵主子难伺候,还聪明,经常闯祸了之后就会对着主人撒娇卖萌,惹得本来想发脾气的主人一点的气都生不起来。  回头又忍不住看了看门口,已经不见狸猫的影子了。回到跟卫氏住的房间里,一进门就见卫氏铺满了整个床上的婴儿衣服,笑着道,“娘,这才几天啊,您和嬷嬷就做了这么多衣服,她(他)穿的完吗?”  都是成人巴掌多大的衣服,满满一床,连房间里的凳子上都有。  “还少呢!这些都是给你二舅母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我肚子里这个还不忙。你二舅母在那里面,孩子生下来还不知要遭什么罪,我就想着多给他做些衣服,到时候你二舅母要是忙了起来没时间照顾他,至少给他勤换着衣服些,唉!”  卫氏手里将这些烫过、洗过的衣服都收起来,准备下次冯平再去的时候给二嫂带过去。前次看二嫂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也快生了。  而沈心悠听了卫氏的话却沉默的站在原地。她这时想的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关押之地真的能够活得下来吗?连一个大人都不一定能撑得住,更何况一个孩子。此时,脑子里有个很大胆的计划,刚刚遇上了狸猫偷吃东西,她联想到了历史上著名的狸猫换太子这一典故。虽然不能真的拿个狸猫去换,可是,如果、、、、、、  这个想法要实现很难,流放之地守卫那里检查的很严,不太好办。而且,不确定二舅母什么时候生,这就又是一个难题。她对这些不是太清楚,一知半解的自己想也没用,不如先去找冯平商量下,然后让他去外公那里问问,这个计划行不行?要是可以行得通的话,那还用看二舅和二舅母愿不愿意让孩子离开他们。  这么一想,沈心悠坐不住,跟卫氏和嬷嬷说了下就去了冯平和白霜住的房间讨主意去了。事情还没有准信,沈心悠不想让卫氏跟着着急就没有说。  到了房间门外敲了敲门,门就被白霜拉开了。  “嗯?小小姐,你怎么还没休息?”白霜疑惑得问道。  “我找冯叔有点事说。”  “小、悠儿,还有什么事?是地方还有要求吗?”冯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三人坐在桌前,沈心悠才压低了声音将自己刚才想到的说了一遍,“、、、这件事情只是我自己想到的,麻烦冯叔明天再去外公那里问问外公和二舅的意思,看看他们是怎么想?还有,要是外公也觉得这件事可以的话,咱们就要提前找好了死婴。这个可不好办!”  冯平没想到自家这位小小姐脑子这么灵光,虽然这件事情很冒险,但是,却是可以给卫家留下仅剩的血脉。要知道,虽然如今卫家的人都还活着,那是因为还没有碰上大的战役,一旦有大的战役发生,说不定卫家全家都要被拉倒战场上充当炮灰。所以,这件事情,他想卫家老爷和二爷肯定不会拒绝,不光不会拒绝,还会很感激小小姐的。  “这个办法一听就很不错,小小姐,你真聪明!”白霜没想那么多,她就觉得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那么不光是小姐,就是以前的老爷、老夫人都能够心安,她觉得相处这个办法的小小姐真是太聪明了!  看着一脸兴奋的白霜,沈心悠却没那么宽心。这件事情想的好,可是实际操作起来的难度也很大。光是流放地外面的守卫,他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渡,那就要狠下工夫。  转眸看向一直在沉思的冯平,她觉得她会不会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这里的皇权还有官府什么的没多少畏惧感。
  所以,她还是想听听冯平的看法。  “悠儿,你这个想法我想老爷一定很高兴!”冯平眼神认真的看着沈心悠说。  倒是把沈心悠看的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了我娘给二舅的孩子准备的小衣服,忽然有了这个念头,然后就好好琢磨了下。不过,这个注意虽然好,但是,实行起来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小。我也就是给你们说说大体的意思,具体的还要你跟外公他们商量,看看怎么办好,还有,冯叔,你明天晚上去的时候最好征求一下二舅和二舅母的意见,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让孩子离开。正好,母亲也怀孕了,咱们先把孩子藏起来,然后,等到母亲生了后就说母亲生是双胞胎。”  真不是沈心悠谦虚,而是要说这些阴谋计划,她还真没有,她就是一个成长在平凡又不平凡的家庭里面的孩子,比起古人这些常年浸淫在阴谋里的人来说,自己就是个刚学步子的初生儿。她也就是仗着自己见识多,涉猎范围广才脑子好用的,真要她来策划,可就真是抓瞎了。  听沈心悠这么说,冯平很自信的笑着道,“二爷和二夫人一定会愿意的,而且,他们还会很感激小姐和小小姐您!”  卫青在卫家没流放之前坐了个小官,所以,他的妻子可以称之为夫人。  在大周朝,只有有功名的妻子才能被称之为‘夫人’,没有功名的娶了妻子被称之为‘奶奶’,而像商人之家的则是称之为‘太太’。  不过,大周朝对这些要求已经没有太严格了,不像是前朝,这些称呼什么的要求的比较严,要是不按照规矩称呼的话可是要被问罪的。  像是沈府的谢姨娘,她也就是敢在沈府里让下人喊她几句‘夫人’过过夫人的瘾,这要是到了外面,她要是还敢称呼自己是‘夫人’放话,这可是犯法的。  、、、、、、  第二天晚上,冯平准备了好几份的好酒好菜,还有零散的打点银子就驾车往流放之地去了。关押流放凡人的地方本来就离着石城县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冯平来了几次了,外面看守的人一看到他就热情的打招呼。  谁让冯平阔气呢!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吃的和孝敬银子,所以,他们看到冯平来,不光不嫌烦,反而很是高兴。因为这证明银子又自动送上门来了!  说实话,看守这些流放犯人,真是没什么油水可捞。这些人一般藏在身上的钱财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打点差役没了,到了这里就剩下了一身破衣裳,即使还有幸存也打点了上面了,他们这些看门的小喽喽,谁还记得呢!  所以,冷不丁来了一个冯平这样的,他们怎能不高兴?  冯平当然也知道他们的心思,将马车按规矩停在了大门外,伸手进去在最外面拿出一个食盒递给看门了两个守卫。同时,递出去的还有十两的银子。  守卫结果食盒,又垫了下到手的银子,打开马车帘子看里面除了几个食盒外再无其他,满意的点头应允了冯平进去。于是,冯平又赶着马车进去里面,各处的紧要处送了吃食和银子,最后才在一个守卫的带领下去了卫家人住的那一片。  卫外公他们刚吃过饭,男人们正在聊天,女人们正在收拾桌子和碗盘。乍一见冯平又来了,很是惊讶。  “怎么又过来了?进来一趟不容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卫外公担忧问道。  其他人让进了冯平,也都盯着他看。  冯平神情紧张了下,毕竟这里的人曾经都是他的主子,几十年的习惯,被这么几个主子盯着,冯平心里紧张也情有可原。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往外面看了看,卫外公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有事,打发了孙辈和女眷在门外看着,示意冯平说。  冯平看看这四处漏风的茅草屋,可也没办法,凑近了卫老爷子,小声将沈心悠的提议说了下。  卫外公还没听完冯平说的,只听了大体就激动的拍了下身边的破木桌子,“这个注意好,咱们怎么没想到,就这么办!冯平,谢谢你,谢谢你在卫家落了难的时候还愿意追随,也谢谢你这么为我们卫家着想!”  要是真能让卫家的一丝血脉在外留存,卫严觉得压得他身上喘不过来气的胆子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希望老二媳妇这次怀的是个小子,要是真能偷换出去的话,即使他们卫家在这里的最后都保不住,卫家也不会断了后。  想到这些,卫老爷子手都激动的颤抖。  “老爷,您别这么说。我是从小在卫家长大的,要是没有卫家也就没有现在的冯平。再说,这个注意也不是小子想的,是小小姐脑子好使想到的,冯平可是不敢居功!”冯平连忙惶恐的推辞。想起来小小姐还有吩咐,冯平也赶紧将小小姐关于问二爷和二夫人意愿的事情说了。  而卫老爷子完全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们妹妹和外甥女这么想着他们,孩子今后也给他们养着,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是!是!冯平,你回去告诉悠儿,二舅舅感激她,无论这次成功与否,她能这么想着二舅舅,二舅舅就很欣慰了。本来我和佳娘还心里一直忧心这个孩子生下来怎么养活,佳娘身体不好,这里想找个奶娘都不可能,要是能给孩子一条生路我们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更何况,孩子是跟着他姑姑,还能有自由,这真是再好没有的事情。”  听了冯平的注意本来惊呆了的二舅卫青,回过神来就赶紧表态。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还能有这份造化,他说的要是真的,从妻子肚子大了,他和妻子两个人就一直在担心喂不活这个孩子,如今听了冯平带来的计划,真是救了孩子了!
  在外面的人也听到了屋里面说的事了。  卫外婆拉着二儿媳妇的手,想问她愿不愿意。自家老头子心大,自己却是不能那么心大。这毕竟是女儿想帮忙,可是,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谁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身边。所以,她还是要问一下儿媳妇意愿的。  而二舅母小李氏没用婆婆问,就连连地点头。  她心里现在充满了对卫舒婉的感激,孩子生下来能不跟着他们在这个牢笼里受苦、受罪,即使今后再也见不着她也是愿意的。所以,不用婆母问,小李氏连连点头同意。  接下来,屋子里的男人们就商量着这件事的逐个计划步骤。  回到了客栈里,冯平就将商量的结果告诉了一直等着消息的沈心悠。也是知道这一刻卫氏和奶嬷嬷才知道他们的计划。  能够将娘家的后代接出来养着,卫氏当然愿意。就算今后孩子不能姓卫,但是也是给卫家好歹留下了血脉,不至于断绝。  、、、、、、  接下来几天冯平一边打听着村子的消息,一边寻找死婴,或者是谁家生下来养不活的婴孩。虽然沈心悠坚持找个死婴比较好,但是,这个还真不好找,在卫家那里商量的是找个穷苦人家养不起的刚生的婴儿替换。  本来沈心悠还想坚持,她不想造孽。后来还是白霜说了,有的穷苦人家生了养不起孩子,特别是女孩,会将孩子扔到山里,怎么着都是活不下来,还不如让他(她)跟着卫家人呢!沈心悠想想也是就不再过问,而是一心放在了寻找安居地上。  沈心悠和卫家,他们以为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在别人的监控下。  镇北侯府里,正些大字写得满头是汗的宋宸在终于完成了今天的课业后,终于忍不住问起了沈心悠一家来。  “二叔,你知道卫婶一家找亲人的找到了吗?”小男孩精灵古怪的眼睛眨啊眨,皱着小眉头一脸苦恼的问坐在书桌后看书的少年。  对,就是少年。虽然他脸上装出一副成熟稳重,面无表情,衣服也是大多选择的黑色和灰色,可是依然盖不住少年人的活力和满满的青春气息。  被宋宸称作是二叔的人终于从面前的兵法书中抬起头,平时一丝情绪也无的眸子,只有在看着这个小侄子后才稍稍温和。  “你要问的是你的那个沈姐姐吧?”眼睛里闪现过笑意,一眼就看穿了自家侄子的那点小心思。“放心吧!二叔记着呢!她们已经找到家人了,如今正与家人相聚呢!”  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低沉中不失年轻人的清晰,听起来很是好听。  宋宸一听说二叔都安排好了就放心了,“嘿嘿、、、还是二叔疼我。在路上的时候幸亏有沈姐姐相救和照顾,要不然能不能见到二叔和祖父都不知道呢,宸儿一直记在心里呢!嘿嘿,要是她们有什么困难的话,二叔,您就尽量帮助一下。”  好笑的看了眼一脸讨好笑容的侄子,宋修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到了休息时间,等宋宸出去玩耍去了,宋修远叫人喊来了跟着沈心悠他们的人问了下她们的近况。  叫来的人正好就是李柄生,对于沈心悠和卫氏的事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说了下他参与过的,还有他调查来的。  “噢?卫家的人?”这个倒是令宋修远好奇了。  “是,卫家因为是太傅一派的,太傅获罪后,卫家遭到了清算,被发配到了边疆。卫氏是卫家的出嫁女。”  “既然是出嫁女又怎么会带着奴仆和女儿来到了边关找流放的卫家呢?”  说到这个,李柄生就有些义愤填膺起来,“二爷,您不知道,卫氏嫁的沈家多可恶。沈家在卫家刚获罪发配边关时就将卫氏母女二人赶到了乡下庄子上。据说是庄子着火,卫氏跟着女儿葬身火海了,而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明显不是,沈家是本来就包藏了祸心,没了卫氏后,好从新找一个有靠山的妻子。”  “不意外。经常那些世家名流的不都是这样!”  二爷您忘了,宋家更是个超级世家啊!  不敢明说,李柄生接着说自己查到的,“卫家发配的地方在石城,把她们送到石城后帮她们引荐了石场看守的守卫。她们现在住在石城县里,隔几天就趁夜进去看看卫家的人。噢,还给各看守处都塞了钱。  不过,她们好像并不打算在石城定居,最近一直在找个小山村子安家。”  小山村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既能安静生活,又能隐藏自身,还是挺聪明的。  “对了,我记得你老家就是小山村子里的。”  “啊?”不明白禀报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宋修远斜眼看他,李柄生瞬间反应过来,“是,是在山里的村子里。那、、、是要照应、照应他们?”  “不用,你就当做是无意的提下就好。毕竟救过宸儿,而且,卫家怎么说、、、、、、”后面的宋修远没说,不过跟了二爷几年的李柄生还是瞬间想到了二爷的生母,侯爷的原配侯夫人——孙夫人。  孙侯夫人好像跟卫家有点亲戚关系,只是很远了,只要老辈的人还来往,这也是他跟着久了的人才多少了解到。他家之前在他小的时候也是生活在京城的,只不过,由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发配了边关,还是现在的皇帝即位大赦天下时得到的恩赦,成为了军户。而他也凭借着战功和身手被二爷相中成为了他的心腹侍卫。  只是,他没想到,一向是冷漠,事不关己的二爷居然会关心起卫家的。不过,二爷是主子,二爷吩咐的事情他只要照做就好,这是一个手下该做的事情。  、、、、、、  自从有了将二舅母生的孩子换出来的想法后,众人就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起来,除了寻找合适的婴儿,还有就是祈祷二舅母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
  而等到李柄生再次找上门,无意中说了他家就在安临县东坪山里的村子后,沈心悠就上了心,让冯平放下了手里的事,驾车跟着李柄生去了他的家乡。  沈心悠第一眼看见这个掩荫在群山绿水中的小村庄就喜欢上了。  传统的坐北朝南,二三村庄坐落在连绵的青山脚下,后面依凭着莽莽青山,前面是开阔的人们开垦出来的田地,还有不少的坡地和荒山、泥塘。  他们是在镇上住了一晚清晨到了这里的,初秋季节,还不到收获季节,却依旧有不少的村民在田里忙忙碌碌的景象。  进了村里,各家各户炊烟袅袅,鸡鸣狗叫,路上还有不少的孩子已经在外面乱跑玩耍。这正是一副沈心悠想要的田园农舍的景象。  马车进了村子里,很少见过马车的孩子们顿时围上来又叫又跳,冯平怕出了意外,不敢赶马,只好下来牵着马,跟在一路逗着孩子们玩笑的李柄生后面来到了村子靠后的一户,在都是泥土茅草屋房子下比较好的青砖瓦房前停下。  知道这就是李家了。  乡下人家,大白天是不关院门的。还没进院门,李柄生就粗着嗓子大喊屋里人。  “爹、娘、大哥、三弟,我回来了。”  直着进去,完全忘记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沈心悠看过不少种田文小说,好像乡下人家不兴敲门这一套,都是直接进的。于是,犹豫了下,跟着进了院子。  李家的房屋、院子在村里来说真的不错。正房三间青砖瓦房,高大、宽敞,东西厢房虽然是用的青砖,不过顶上是茅草。最主要的还有半人高的院子。要知道,一路走来,沈心悠看过,大多的人家都是篱笆围墙,有的就只光秃秃的屋子,连篱笆都没有。  所以,对于村里人来说,李家在村里还是相当不错的人家的。  正好奇的四处看着,李家屋里、厨房里就不断出来了好几个人,有的说着“不到休息,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有的说着“你是不是惹什么祸了?”,还有的说“有没有受伤?”七嘴八舌,一院子人围着李柄生打量。  也怪不得他们紧张,李家得到赦免后,一家人一分钱都没有,生活过的很拮据,在这个穷困的小山村里都是穷困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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