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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江定)所有人一顿,停下打斗,望过来。
“晚儿……”楼无尘猛地冲上前来,着急地似乎想接过沐向晚,“伊兄,晚儿怎么了?”
殷漓淡淡地避开他,“这你就要问问这锦家是何用意了。”
“小姐!”千乐吓得呆了呆,她可从来没见过沐向晚倒下。顿时一慌,脚下踉跄地跑上前来,“小姐怎么了?小姐是不是受伤了?”
沐向晚不忍千乐着急,只好幽幽地“醒”来,向她摆摆手,“我没事。”
就他们俩衣衫脏乱破损,都带血迹的样子,像是没事吗?
“啊!小姐您的手!”千乐突然看到沐向晚十个手指头没一个好的,到处都是割伤刮伤,顿时就哭得厉害,“怎么回事?怎么连您也伤成这样?!”
楼无尘阴狠地瞪了锦夫人一眼,想接过沐向晚可殷漓明显不让的趋势,只好急道,“伊兄,当务之急,让千乐给晚儿处理下伤口吧?”
殷漓看了下沐向晚的手指,点点头。
这时摔倒在一旁的锦书,抹了把嘴边的血迹,冲上来,“就去我家的厢房吧,我去请大夫来。”
说完也不管他们乐不乐意,也忘了沐向晚本身是大夫,立马转身跑去请大夫了。
锦夫人也挣扎地爬起来,踉跄地来到跟前,“若不嫌弃,就在锦家歇下吧?”
“嫌弃!”千乐很不客气地大声道,“谁知道你们又会不会耍什么诡计阴谋?”
锦夫人神色一僵,“不会了。我保证!”
反正他们还有事情跟锦家解决,沐向晚暗中示意殷漓,殷漓明白她的意思,“千乐,你家小姐的伤口急需处理,不宜再奔波去找地方耽误了。”
千乐一听,神色一紧,冲锦夫人一吼,“那还不赶紧带路?!”
锦时赶紧上来,“这边请。”
沐向晚看他嘴角也挂着血迹,真是一家的伤兵。
殷漓看着她的神情,传音给她。“别过意不去,我胸前的血还是你吐的,让他们血债血偿本就是天理。再说,我还没出手呢!你以为我会白白让他们设计我们吗?”
“我们不是打算拉他们家下水了吗?”沐向晚说的是藏宝图碎片一事。
“若他们家没有贪心,自然不会去凑那个热闹。下不下水还是看他们如何抉择。”殷漓匆忙走着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一码归一码,一报还一报。他们敢设计你,就得承受后果。”
沐向晚注意到殷漓的顿步,眼眸微抬,朝殷漓余光淡淡扫过的地方望去。凤羽?她怎么会在这?看架势貌似刚停下跟锦家的对持。难道是跟楼无尘一块的?他们俩怎么会在一块?
“想想他们家世世代代都被丧生那里面,感觉挺惨的。怎么说,他们也是八大家族之一。”经过里面那番见识,沐向晚突然觉得计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若不是他们祖先一念之差,锦家也不至于被诅咒几百年。这背叛云氏的代价,已经够了。”
殷漓默了一会,“那再说。”
来到雅致的院子,把沐向晚抱进屋放在椅子上坐下,“千乐,给你家小姐梳洗上药。”
“是。”千乐立马上前。
沐向晚瞬间闪了过来,发现殷漓所站的箱子背面,靠着一副骸骨。
殷漓拿了块金条轻轻碰了一下,那骸骨居然碎成了粉末。看沐向晚微微瞪他,缩缩脖子,“我没料到会这么久远的。不过,我刚刚注意到它是个男的。”
沐向晚用手指捻了捻那白色粉末,微微凝眉,“这个人,最起码死了八九百年了。”
“这么久?”殷漓有些意外,随后想到,“这倒是跟千年前沧帝去世后,云氏埋藏巨额财富的时间相差不了多久。”
这些猜想其实没办法证实,沐向晚只关心最切实的问题,“这人为何会躲在这里?”
对啊,为何会躲在这堆金子里面?这又没吃没喝的。关键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沐向晚摇摇头,想不通。“看他畏惧躲避的姿态,这种状态死去的人应该都会留下信息。我们四下找找,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殷漓想起之前那骸骨头颅偏向的方向,那应该是视线的方向。走近那方向离这最近的金条堆翻了翻,“臭丫头,这上面有字。”
金条上有字也不奇怪,“是金条号吗?”
“不是,是种很古老的文字。”殷漓翻看着金条,只有那刻着金条号的地方有痕迹,“应该是用金钗之类的利器划出来的,刻得很隐蔽。就在金条号里,好像是为了不让人发现。”
再翻看了几根金条,“每根金条只刻了几个字,暂时看不出什么意思。”
沐向晚走上前来,翻了根有字的金条一看,皱眉,“这是什么字?”
“你不认识?”殷漓愣了一下,揶揄地笑道,“原来也有臭丫头不知道的东西。”
沐向晚淡淡地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我们先把有刻字的金条全部拣出来,拼凑看看是什么意思。”
“好。”殷漓见沐向晚不搭理他的调侃,笑笑,也着手做正事。
两人把这堆金条都翻了个遍,翻了上百根刻了字的出来。然后还到别的金条堆看了看,发现别的堆里并没有刻字金条。
看着排在地上杂乱刻字的金条,殷漓注意了下那些金条的金条号,“这样看,几乎猜不出是什么意思。我们试着按照金条号来排列下顺序?”
“嗯。”沐向晚点点头,金条号她倒认识。
排好之后,沐向晚看着殷漓,“意思可顺?都记录了些什么?”
殷漓轻笑,“别急,这个古老文字其实我认得并不多。我先理顺一遍,再翻译给你听。”
沐向晚点头,看殷漓微皱着眉宇看了半晌,突然抬头看她,“臭丫头,这是你祖先留下的。我翻译出来给你听。”
祖先?沐向晚一怔,难道这真的是云氏宝藏?
殷漓看着那些刻字读道,“我马上要死了,也不知道云氏还会不会有后人,因为金家一定会杀我妻儿永绝后患。是我轻信他人,才让云氏有灭族之灾。”
“三个月前,父亲损于凤氏之手。我带着信物找到金家,我要挖出宝藏,我要灭了凤氏!我跟金家去找另外七个家族,可惜没有找到。没法,只得启用这些财富应急。这里不是云氏宝藏,却不料金家以为是,便暗暗对我动了杀心。在我们下来取金银的时候,金家家主暗算了我。”
殷漓原本兴趣盎然地看着沐向晚,突然被她那么隐隐带着娇嗔眼神一瞪,心神不由地荡漾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柔,“怎么了?丫头。”
隐在暗处的燕北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厄……全是鸡皮疙瘩。从来都是大老爷们的爷或冷傲或睥睨或嚣张,但是从来就没有温柔过。所以,这突然温柔起来让人觉得好……惊悚。
沐向晚看了看他那张平凡的面孔,摇摇头。看到葛老领了那几人出了院子,转首问走回来的凤倾城,“不是说是外曾祖父吗?那应该是表亲才对。”
凤倾城点点,解释道,“原本是的。你外曾祖父为了名正言顺地把家业交给隐儿,去世前把你父亲正名成了亲孙儿,不是外孙。”
“听说还有一位是开镖局的?”沐向晚随口问道。
凤倾城就沐向晚身旁坐下,“是的。还有一位是你祖母义兄的第二子,叫白强,开了一家风云镖局。娶了出云派上任掌门的幺女,生了两儿子,都是出云派的弟子。平时他们都忙着天南地北地跑镖,很少呆在出云城。不过年底了,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沐向晚笑笑,“崇文尚武经商,这三兄弟倒是占了个全。”
凤倾城微微抬眉,对哦,这不说还真没注意到。“说起来也是,之前那文文静静的夫人就是三子白文的妻子。她是凤国官员的庶女,听说是因为仰慕你堂三伯父的才华而下嫁的。白文也确实满腹经纶,如今身为出云城白云书院的院首,说桃李满天下也不过为。而之前那三夫人身后的女子,就是他的女儿,在出云城甚至整个凤国都颇有才名。”
殷漓在一旁不屑地轻笑,“那所谓的才名怕是她老子那些学生起哄哄出来的吧。”
凤倾城一呆,这灼华太子的嘴巴咋就这么毒呢?幸好那白绮梦不在,要是在这里听到这话,怕是寻死的心都有了。
沐向晚嘴角微抽,刚刚她还觉得这家伙似乎也会温柔,看来果然是错觉。
暗处的燕北则是松了口气地点点头,爷果然还是爷,说话还是那么精辟和欠揍。
沐向晚看着凤倾城有些呆愣的表情暗自笑笑,站起来,“我去地牢看看五毒交代的怎么样了。”
凤倾城微微皱眉,“那带两暗卫去,毕竟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沐向晚则不甚在意地拦住她,“不用了,没事的。”
“那怎么行,万一那个丫鬟……”凤倾城还是不放心,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漓接口道,“我跟着臭丫头去,若带暗卫去,反而打草惊蛇。”
凤倾城看了看殷漓,灼华太子的名声虽是好坏参半,但是九重天的武功那是江湖上公认得无人可及。遂点点头,目光还是担忧地看着沐向晚,“那好吧,不过万一那丫鬟是朵哈国的密探,那可是会秘术蛊毒的,还是多留心点。”
沐向晚见她担心得愁眉不展,微微好笑,“别忘了我是谁了?药王谷可是在古域森林的最深处,天下所有的蛊毒秘术都是从那里面流传出来的。”
凤倾城眼睛微微一亮,“挽儿你也会那些蛊毒秘术?”
沐向晚微笑地点点头。
殷漓倒是毫不奇怪,“不然她怎么能一眼就能看出云前辈身中知心蛊呢?还能如此轻易地把它直接拔出来。据我所知,别人要除去知心蛊可是要损耗大半心脉的,因为那蛊寄生在心脏中。”
沐向晚挑挑眉看他,“你知道的倒不少。这知心蛊也算古域的一个禁忌,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殷漓对她笑笑,眨了下眼,“丫头你都可以能玩转自如了,那我连最起码的常识总要知道的,不然就太跟不上臭丫头了不是?”
沐向晚见他眼底波光潋滟,淡淡地撇过头,对凤倾城说道,“那我先过去了。”
凤倾城点点头,交代道,“让丫鬟给你拿件披风去,那边阴凉,寒气重。”
殷漓听到立马喊了句,“燕北,让千乐送披风在去地牢的路上等着。”
“是。”燕北人影一晃闪了。
凤倾城见到眸光轻闪,却也没说什么。看着沐向晚跟殷漓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良久之后才微微叹口气。看灼华太子这样子,该不会是对挽儿……
“对呀!也不知……”
人群里议论纷纷,或点头或含笑不语,眼里或多或少都有着期盼。
千乐眨巴眨巴着水灵灵黑溜溜的眼睛,兴奋的随着众人的谈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众人提到水月公子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浅笑,一闪而过,在嘈杂的人群里倒没人发现。
过了一会,人群里前方一阵骚动,有人激动的喊道,“来了!来了!”
千乐闻言抬首望去,被清的空旷的大街尽头,黑压压的一片缓缓而来。
千乐内力深厚能远目,老远就看清了为首的三人其中有两个是刚刚跑过去的,应该是接人的。
还有一个黑衣男子,有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脸庞,黝黑深邃的眼眸,沉淀着幽暗不明的光芒。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薄唇习惯性的微抿着。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优雅而具有野性,那应该是常年在战场上磨练出的气势,那就是蜀国的战神七皇子吗?
三人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大队看不到尽头的辇车。
不少人踮脚伸脖子的向前看,随着队伍走近,人群情绪愈来愈激动,骚动愈大,推推搡搡,士兵们排在百姓面前努力维持秩序。
“呀!那就是战神七皇子吗?好英俊啊!”
“看上去好冷酷,好有味道!”
“那后面的红纱飘舞的辇车上是不是就是玉华公子呢?”
“我看是的!是玉华公子一贯的风格,不过看不到里面的人。”
“对啊!好可惜!”
“再后面队伍是谁?看雕着凤翔样子应该是凤国的辇车,不知道有没有青阳公子?”
“接下来的队伍里的士兵侍女都穿着水蓝色衣衫,应该是东海的队伍。不知道有没有水精灵。”
“那个色彩斑斓的应该是西荒了。”
“那个车辇上爬满绿叶的估计就是南森了。”
“都坐在辇车里,看不到人啊!”
“对啊!……”
队伍渐渐行驶过来,在经过千乐这边时,楼无尘忽然转头朝这边望来。见一辆简朴的马车沉静的隐在气氛高昂的人群里,门帘和窗帘都安静的垂着,好像车里没人似的。只有驾车位置上一个俏丽的丫鬟模样的人在昂首兴致勃勃的看着后面的车队。
楼无尘在车周围扫了一圈,直觉车的主人没有出来,还呆在车里面,一时间竟然莫名的好奇这车里面会是怎么样的人物。
一边的黑衣男子蜀也侧首问道,“阿尘,怎么了?”
楼无尘回过神来有些讶然自己突如其来的执拗,失笑的摇摇头,“没事。”
说完策马往前去,蜀也眼眸轻轻扫了一眼那马车,眸光微闪,随即也跟了上去。
后面跟着的车辇上红纱飘扬,隐约可见里面的身影半倚半躺着软榻上。哪怕看不见,也可以看出其的慵懒和优雅。因此引起两边的人群一阵阵激烈的骚动的尖叫。
无巧不成书,在经过千乐这边时,一阵风吹来,轻轻吹开了红纱的一条缝隙。外人看不见其中,可里面的人正好看见安静那立在人群里的马车。
车里,灵虚大师看着棋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丫头你的棋风过于利落狠决,要心存善念,做人留一线。”
沐向晚落下最后一决胜败的棋子,抬眸浅笑,“大师所言甚是,向晚受教了。”
眼眸轻转,透过被风扬起的帘子看向车外。
红纱里的人隔着数道被云彩分散的光束,正好捕捉到那古朴的马车上被风扬起窗帘后那一闪而过的容颜,清淡的眼眸,波光婉转,如梦似幻。
红纱后的身影微微一僵,只觉得全世界都模糊的只剩下那双眼睛。而后又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那眼睛…那眼睛…不是…不该是这样的啊!”
而后有些莫名的轻笑,“本宫这是怎么了?魔怔了么?竟胡言乱语起来了。”
“居然没看清那人的模样?”队伍中的红纱车撵已经过去了,那里面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微微讶异的惊道。忽的回头,看见那马车驾车位置上的千乐,勾起唇,“本宫就勉为其难的记住这小丫鬟好了。”
车窗帘垂下后,沐向晚垂首捡着棋盘上的棋子,想起那轻鸿一瞥的玉颜,轻勾嘴角,那就是殷国的灼华太子、玉华公子么?果然人如其名。
待车队都离开后,人群也渐渐散了。千乐意犹未尽的的兴奋道,“小姐,那无尘公子果然……”
“两遍,清心咒。”清浅的声音好听的如微风吹过风铃,却让千乐脸色立马僵住,苦着张脸,垂头丧气的道,“是。”
说完坐好,抖抖缰绳,继而直接绕过繁华大街改为较之稍微清冷些的街道驶去,落日的余晖把马车的影子拉的老长。
沐向晚歪头想了想,“那我在这边穿这个,去了那边再换他给的。”
她那可心得让凤倾城连连点头,鼻头发酸,“好好……”
沐向晚便把两嫁衣都收进了衣柜。
凤倾城收拾了一下碗筷,端起托盘,“时候不早了,挽儿早点睡,娘去看看给你的嫁妆里衣裳齐不齐。”
“好。”沐向晚送她出门,目送她消失在长廊尽头,才转身再懒懒地缩回了软塌里。转眼看窗外夜色已浓,一片安静的黑暗里,只听见细雨声在淅淅沥沥,还有缥缈得似乎若无的木鱼声。
大猫他到底在忙什么呢?连封信都没时间回吗?沐向晚趴在窗台上,看廊下的灯笼轻晃,眉染上惆怅,“潇潇雨声相思候,木鱼声声骤,知否、知否……”
“我知道。”
沐向晚一震,猛地转头望去,看见殷漓笑盈盈地立在门口,带着一身的烟雨。猛地跳起,飞扑过去,“阿漓!”
殷漓敞开怀抱迎接她,“傻丫头,我身上都湿着呢!”
虽这么说着,却紧紧地抱住冲进他怀里的沐向晚。
“一直想回你的信来着,但我写了十几封,发现无论说什么,都表达不了我想抱着你、想亲着你的心。所以,我紧赶慢赶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赶来见你、赶来抱着你、赶来亲……”
“唔!”这次,居然是他被强亲了。殷漓眼睛弯出欣喜的笑意,随即一把把她抱起,闭上眼,热情地回应。脚往后一勾,带上门,抱着她,边亲吻边往床榻走去。
把她压倒在床榻上,舍不得松开唇齿相依,只微微弓起身,把身上因冒雨赶来而湿透的衣衫尽数褪去,连同她被他沾染湿的衣衫一起。只是她本着了一层里衣,所以这一褪,便肌肤相亲,如干柴烈火、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抱着她,吻着滚进了床榻里,衣衫渐渐被扔了满地。那声音,羞得连雨声都小了去。可在最后一刻,殷漓生生顿住,猛地把她紧紧压住抱紧,痛苦地呻吟,“真是磨人!为何时间过得这般慢,还不到大婚之日。”
沐向晚也粗喘着气,紧紧攀着他冒着细汗的肩膀,“阿漓,我……我可以……”
“别胡说!”殷漓一抱紧她,压制着蠢蠢欲动的身心,可却感受到她浑身一僵,忙亲吻着安慰,“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在新婚之夜、在我们的夫妻之礼上,给你个美好完整的记忆。”
沐向晚笑软了温柔,挂住他脖子,没受到女德女戒教育的她不懂矜持,“阿漓,我想你了。”
殷漓笑,亲亲她的眼睛鼻子,“我也是,想得心都疼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沐向晚连连点头,紧紧地搂住他脖子。
殷漓怕压着她难受,便一侧身,从她身上翻落下来,手一揽,把她紧搂在怀里。摸着她的腰,皱眉,“怎又瘦了?”
“想你想的。”沐向晚脱口而出,却殷漓失笑刮刮她鼻子,“你这理由倒是理直气壮、光明正大,让我想训你都舍不得了。”
沐向晚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蹭,又被他的气息笼罩住,真好。
殷漓却一声闷哼,“宝贝,别乱动。我们可什么都没穿,你再蹭下去,我指不定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沐向晚羞红了脸,她可以想象得出,被子底下,他们身未着寸缕地纠缠在一起的样子。“要不,我们穿起衣服来?”
“不要!”殷漓想都不想地拒绝,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我一个人睡的时候,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想念和你肌肤相亲的感觉。”
沐向晚脸快红透了,羞得埋在他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匆匆掩盖,“我困了。”
殷漓轻笑,“那我们睡吧,也很晚了。”
“嗯。”沐向晚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进入梦乡。
而殷漓虐了自己大半个时辰,终是怕自己睡到一半忍不住,轻轻地给她把衣服穿上了。而他自己的,全是湿的,就懒得穿了。
“是!我一定会报仇!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仇人坐拥我父亲拼死打下守护的江山!”宫酌重重地点头,突然从榻上滑下地,跪在两人面前。“恳请两位曾祖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殷漓嘴角微抽,这小子,连这个身份都搬出来了。
沐向晚眉宇一蹙,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是……轻叹一声,“起来吧。”
宫酌没有起来,反而重重地磕了个头,“宫酌知道药王谷不参与任何权势之争,只希望两位曾祖师叔能为宫酌指一条明路。”
沐向晚看了殷漓一眼,见殷漓不太情愿地起身去扶他起来,嫌弃地扔回了榻上。眼眸扫过他走回来时的眼神,见他微不可见地对她点头,皱了下眉,“那你就去子承父业,去考武状元,去做西泽国的将军。”
宫酌刚被殷漓摔得闷哼,刚坐好,听到这话一愣,“你是要我……要我去做西泽国的将军?为百里辰效忠?”
然后猛地一怒,“不可能!”
这思想简单得……殷漓坐下时扶了下额,“臭丫头是让你先去把兵权拿到手。你忘了你家是因为什么才被百里辰不放过的?不就是为了你家那庞大的兵权?”
见宫酌在认真听他说,详细地分析给他听,“只要兵权在手,帝王都会忌惮三分,更何况朝臣。到时候你再以无后之过,废除百里辰。又以皇室唯一的血脉,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接任皇位。那个时候,没有朝臣敢说什么。”
宫酌总算明白过来,“归根结底,还是需要自己的权势。只要自己的势力够强,就算不名正言顺,哪怕是谋算篡位,也是成者王败者寇是吗?”
“孺子可教也。”殷漓点点头,倒不枉费他一番心思引他上钩。“而且,经过了朝堂一番历练,你不懂的朝政、谋算、集权跟御下,也都该懂了。”
沐向晚听到有脚步声远远靠近,站起身,“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你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先,我过两天去西泽国看看百里辰病危是不是他玩的把戏,顺便探探情况。”
“好。”宫酌坐在床上,微微弯腰,“谢谢曾祖师叔!”
“你还是唤我二妞吧。在天山,我还得用这个名字。”沐向晚抱起捣药罐走了出去。
殷漓也赶紧抱着他捣药的罐子追了上去,看了一眼山道上远远走过来的萧默,压低声音道,“臭丫头,不高兴啊?”
“没有。”沐向晚淡淡地摇摇头,“只是觉得他那般性子,送去权势里打滚,也不知是好是坏,能不能活下去。”
殷漓抱着罐子一下一下地捣着药,“其实那些事情,就算我今天不引导他,他以后自己也会明白。有我们指路,总比他自己去送死的强。”
沐向晚侧首淡淡睨他,“你是不是以防万一,以后用西泽国来牵制蜀国?”
殷漓笑了笑,一点都不意外沐向晚看出他的用意。
“西泽国的地理位置微妙,它卡在西荒跟南森的交界处。当年蜀国借道去帮凤国,可在西泽国出了不少‘过路费’。蜀国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想拿下西泽国。而北幽王能守住关口不被蜀国的大军踏入,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占了地势的优势。”
沐向晚也觉得还是缺少了一点什么,没让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想合理,“还有,他们家为何世代守着这陵墓?”
殷漓想到什么,突然对这里有种发寒的感觉,“我查过十八里铺的资料,他们世世代代的家主,都是壮年退隐。我怀疑不是隐居了,而是死在了这里面,就跟锦凌一样。”
沐向晚也皱眉,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这个陵墓里面,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外面那石碑上的人,真的都死在了这里?会是那些骸骨吗?锦夫人设计他们下来,真正的用意又是什么?
两人思量了良久,也没想明白。沐向晚轻咳一声,殷漓回过神来,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怎么了?可是有哪不舒服”
沐向晚摇摇头,这才发现自己还半躺在他怀里,突然感觉有些不自然。这时力气已经恢复了些,丹田里也有了些底,便挣扎地坐起。
殷漓见此赶紧道,“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扶我坐起来,我现在可以调息了。”沐向晚还是感觉有些使不上力,“从我自己的包里,拿出个黑色药瓶。那里面的药可以辅助我们快速调息过来,你也吃一粒。”
殷漓从沐向晚的包里找出个黑色药瓶,打开倒出来的却是帝蜓蛊。
帝蜓蛊懒腰伸到一半,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跳起,飞到沐向晚肩头。抱着她一缕头发蹭了蹭,那样子,像是担心地在问她,你怎么了?
沐向晚淡淡地笑笑,摇摇头,“没事,你回瓶子睡觉吧。”
帝蜓蛊却眼神严肃地摇摇头,翅膀激动地扇了扇。
沐向晚笑,“那随你,不过自己小心点。”
帝蜓蛊这才又抱着她的一缕头发蹭来蹭去。
殷漓看着不顺眼,一弹指把它弹飞了,然后继续在包里找黑色的药瓶。因为光线不好,很多棕色黑色不太好分清。“臭丫头,它说什么了?怎么不回瓶子。”
沐向晚微微好笑,“它说,它要与我共患难。”
殷漓看了一眼又飞回来的帝蜓蛊,也轻笑了一下,“倒看不出这个小东西还挺仗义的。”
说着找到一个黑色的药瓶,倒出药丸让沐向晚认认,是不是这个。沐向晚点点头,“你也吃一颗,我们一块调息。”
殷漓看看四周都是黑暗一片,若是突然蹦出个什么……“你先,我帮你护法。”
“不用。”沐向晚摇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帝蜓蛊,“它能帮我们护法。”
“它?”殷漓很怀疑地看着它那小得可怜的身躯,随便屈指一弹就弹没影了。
沐向晚对它倒是很有信心,“它能隔绝我们的气息,制造幻境。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找不到我们的存在。”
殷漓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帝蜓蛊,点点头,“好,那我们一块。这阶梯不知道还有多长,我们少耽搁些时间也好。”
待两人都坐定进入调息状态,帝蜓蛊围绕着他们一遍遍地飞,并且发出细微的声波。没过一会,沐向晚他们渐渐地虚淡去,直到消失,连同夜明珠的光芒一起。他们之前所处的地方,变成了一片黑暗,好像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众人惊诧,这眉心红是药不是毒啊?这……大家眼色诡异地看了看五毒门众人。
殷漓“噗嗤”一声失笑,“这五毒门的人也太好笑了点,拿来栽赃嫁祸的东西都不搞清楚的。”
凤青眼眸轻闪,楼下人群中有一门派老者问道,“敢问这位大夫,这眉心红是入什么药,有何作用?”
清河微微笑了笑,倒不隐瞒,“入一种让生机凝住的药,倘若患了绝症或受了重伤,暂时无法或无药可医,可以让生命停住在那一刻。而这眉心红是用来观察身体各个机能状况的。”
“啊!这么神奇?”人群里有人惊呼道,不少人眼光闪烁,似乎起了贪心。
清河看着众人了然地轻笑,“这种药只有我们城主身上有,若大家有兴趣,可以问我们城主要。”
水无痕一声轻笑,“这人说话倒是有意思,谁敢去打水月公子的主意啊。”
众人不语,都对那个眉心红的作用有些意外。
楼下夏禹对五毒门主道,“洪门主对此结果可有异议?”
五毒门主压抑着一脸的愤懑,“东西是你们家的,当然你们怎么说怎么是。再说,我门中弟子如今在落日城中毒是事实,就算这毒不是你们城主府的,难道就不关你们落日城的事了吗?”
夏禹点点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清河道,“继续吧。”
清河微微一笑,看着五毒门主的眼神带着些怜悯的凉意,“你门中弟子所中的毒叫‘一点红’,还是你亲自命名的,洪门主,我说的可对?”
五毒门主突然神情大骇,惊恐地盯着清河,跟看到了鬼一样。见此,众人都了然了,看五毒门的眼神中都带着鄙夷和活该。
清河继续说道,“贵门中的毒蝎子在六月初开始研究此毒,八月中研究成功,你在八月十八日给此毒命名‘一点红’。洪门主,我可有说错?”
五毒门主脸上毫无血色,死死地盯着清河不语。
众人也大骇,人家门中这么机密的事落日城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自己门中的事落日城是不是也都知道?
楼上的殷漓微微眯眼,楼无尘眼神讳莫如深,凤青脸色微变,扬风瞪大了眼,水无痕则有些心惊地看着下面。
清河清浅一笑,“洪门主还不承认吗?可是还要我说出你们门中为何要研究出这类似眉心红的毒?”
五毒门主立马阴沉着脸说道,“不用!”
这时夏禹手一挥,收回绣花针,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声音,“是自己滚,还是要我让人扔你们出去?”
五毒门的人被解了穴道之后都有些腿软地踉跄了两步,只有五毒门主没什么反应,可是一张脸却阴沉得可怕。
“青龙使者这是何意,我五毒门可是江湖大派。既然是本门中弟子误食门中毒药,误解了落日城,本门主这就向你们陪个不是便是。”
这是有多不要脸啊!你误食,十几个弟子在各自的房中同时误食?你自己蠢不要拉大家跟你一起蠢好不?众人都无语地抽抽嘴,平时跟他们有来往的门派都觉得丢人。
夏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挥挥手,“丢出去。”
“是!”城卫队终于可以出口气了,纷纷上前揪起五毒门众人。五毒门门主脸上一狠,往前一步,“谁敢动本门主?”
清河好心提醒,“洪门主,你内力还有吗?”
五毒门门主一怔,暗自运功,随即脸色大骇,惊慌地对夏禹极怒地低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卸了你的内力而已。”夏禹淡淡回道,仿佛那毁了人家一身修为是弹了弹身上的灰。
“啊!我要杀了你!”那五毒门主癫狂了,向夏禹扑上来。
夏禹抬手一挥,打飞了对方,顺便点了他的哑穴,“吵,扔出去。”
“是。”城卫队干净利落的把五毒门的人通通架走了。
众人畏惧而警惕地看着夏禹,夏禹淡淡地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来落日城挑衅,最好带上脑子。”
说完,再缓缓地走出了客栈,消失在门外。
众人都噤若寒蝉,纷纷散了,也有就三三两两坐在客栈里低声讨论起来的。
殷漓勾唇笑笑,懒懒地站起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脑子的,你们说,对不?”
众人神色各异地笑笑,不知如何回答他。殷漓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走了。
朋友么?现阶段好像也只能这么说了。殷漓点点头,“我是以丫头师兄伊杳的身份来的出云城。”
凤倾城想了想,“之前你好像不是长这样,戴了面具?”
“嗯。”殷漓看了看沐向晚,点点头,“臭丫头嫌我这张脸给她惹麻烦,就让我遮掩起来。”
沐向晚暗自翻翻白眼,明明是你自己嫌麻烦的好吧。
凤倾城看着他的脸,点点头,“确实,你若出门还是戴面具的好。”
“好了,城儿,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云墨适时出口说道。
凤倾城点点头,看了看沐向晚跟前,抱歉地笑笑,“娘亲不知道挽儿喜欢吃什么,所以……下次一定都做挽儿喜欢吃的。”
沐向晚点点头,“我不挑食,随意就好。”
凤倾城欣慰地点点头,“跟小时候一样乖。”
沐向晚低头默默吃饭。
殷漓唇角微勾,余光扫过沐向晚。乖么?能跑得无影无踪让人找都找不到,那怎么能算乖?
吃过饭之后,凤倾城被云墨拉走了,不再紧攥着沐向晚,终于让沐向晚松了一口气。漫步在后花园中一水塘边,烟笼寒水月笼沙,宁静的冬夜让沐向晚所有的情绪也慢慢沉淀下来。
拐了一个弯,见前方一颗常青树下殷漓正倚着树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沐向晚神色淡淡,视而不见地走过。
殷漓哑然失笑地走到她身旁,和她并肩走着,“臭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沐向晚微微一怔,看了他一眼,转眼看清寒的月色。名字?她的名字似乎很多。
“你大哥叫云揽对吧?那白少庄主叫什么?你呢?又叫什么?”殷漓解释一遍道。
“白隐叫云拂,拂尘的拂。我叫云挽,挽留的挽。”沐向晚收回目光,低首慢慢地走着。
“云挽?”殷漓轻轻念了一遍,“好像还不错。”
殷漓见沐向晚信步走着不说话,“这应该不是归云山庄吧,好清静。不是说归云山庄的人很多吗?怎么我只看到你爹娘和几个下人。”
“这应该是归云山庄的别院吧。”沐向晚点点头,“大概是不想引人注意。”
殷漓见沐向晚似乎不太想说话,就不再开口静静地陪着她走了一会。半晌,见寒气重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沐向晚微微蹙眉,她不会真的要和人同床共枕吧?
殷漓似乎看出了沐向晚的烦恼,幸灾乐祸地轻笑,“估计你娘亲这会正在等着你,快去吧。”
沐向晚凉凉地看着他。
殷漓心情很好地轻笑,听到远处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她来找你了,希望明天不会看到顶着两只黑眼圈的丫头。”
说完人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沐向晚径自皱眉,难道真的要睡在一块?从两岁起她就习惯了一个人了,现在却……沐向晚有些烦恼的抿抿唇,真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会出手伤人。可直接拒绝的话,会不会伤了别人的心?
沐向晚在心里轻叹一口气,这就是当初她为什么不打算来认亲了。她不喜欢自己被别人影响情绪,也不喜欢别人被自己影响情绪。
沐向晚微微一笑,看了凤倾城一眼,没想到她这个娘亲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的。这个包饺子,确实有这么趣儿的一出。
“这主意不错。”云墨点点头,手下却没停,“那你打算拿什么出来做这个特别的馅儿?”
凤倾城想了想,从脖子里取出项链,拿起上面的吊坠珠子,轻轻转动,里面露出一个造型复杂的玉扣,“这个,听父皇说是母后留给我的,我到现在也没研究出来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或者,它其实只是一个好看的装饰?”
“这个,是岳母大人留给你的念想,还是换一个吧。”云墨建议道。
凤倾城摇摇头,看看白隐跟沐向晚,“我想传给孩子们。”
云墨见此默了一会,也拿出贴身的玉佩,从玉佩中间抠出一粒正方体的玉块。像转魔方一样的左右转转,开启了机关。那个小玉块居然变大了几倍。
“这个是云国真正的玉玺。”云墨看着手中之物有些惆怅,转眼慈爱地看着白隐和沐向晚,“我也传给孩子们吧。”
白隐怔了一眼,侧首跟沐向晚微微笑道,“爹娘的礼物都这么贵重,我们该出些什么好?”
沐向晚想了想,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桌子上,“我身上只有这个。”
白隐看了看,想着阿挽身为神医,那出手的药丸想必不会简单,便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
“是九转还魂丹。”沐向晚介绍到,“是我用金线血莲、天缘人参果、七孔灵芝、千年雪蟒内丹等一系列的珍贵药材提炼而成的。它能使七孔堵塞者七孔洞然、四肢损伤麻木者健全。还能修复五脏六腑、内力修为毫无副作用地增加五十年,还能延缓人体机能消耗,增加人体各个机能运转二十年,就是金线血莲原有的增加十五年寿命上加五年。”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皆倒吸一口气,“挽儿,这个你还是收起来,等着以后有不备之需。这个的价值,恐怕连一个国家都不及。”
云墨也点头,“光是能使失聪者听见、失明者复明、哑者能说话,就已经贵不可言了。更何况还能修复残肢断臂、五脏六腑、增加内力,最重要的是能续命二十年。挽儿,这个你可要藏好,不能外泄了。不然,如此至宝,恐怕就引起天下人抢夺群攻。”
白隐也皱眉,“你没事炼制这么珍贵的丹药做什么,若让世人知道,天下还不疯狂了。”
沐向晚看他们一个个严肃的模样,微微轻笑,“我能研制出来的东西,它就没有多珍贵。这个,我原本是打算放在明年春季的季末拍卖会上拍卖的,目的就是引出凤叽,让他拿出半个凤国的财富来换。”
白隐微微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消耗掉他大半的财势,这于以后大有好处。可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凤叽,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云墨却微微担心,“只怕凤国知道这么一个丹药存在,不会拿出财富来换,反而不惜灭掉盛世楼来抢。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连累了人家盛世楼?”
凤倾城也点头,“你们爹说的有道理,凤叽的为人,极有可能会那么做。”
凤青正踱步打量着花厅,那墙壁上的画,跟格子窗中的景,居然一般大小。让人乍看之下,竟分不清哪个画,哪个是窗。
突然,目光定在一副“画”上。“画”中那黑衣如玉般的男子,从绚烂的秋景深处,缓步走来。就好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一般。
“青阳公子?”沐向晚有些疑惑地看着有些傻傻呆呆的凤青,没事发什么愣啊?不是找她有事吗?
“啊!”凤青突然一激灵,回过神来,原来不是画。窘迫地敛了敛神,闻到沐向晚身上浓重的药味,“月城主的伤势可好些了?”
“嗯,坐。”沐向晚在一旁懒懒地坐下,显得很没精神的样子,“不知青阳公子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凤青落座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玉盒,递上去,“月城主的救命之恩,一直无以为报,青甚是寝食难安。前不久机缘巧合下得一颗百草聚气丸,望能有助月城主恢复。”
百草聚气丸?花花需要的正是它!所以沐向晚毫不客气地接过,笑容感激,“青阳公子真是雪中送炭!”
那紫眸闪闪发亮的样子竟让他晃了一下神,凤青敛眼低眸,“能帮助到月城主,青也深感欣慰。”
“咳咳……”沐向晚装作虚弱地咳了两声,精神不济地下逐客令,她要赶紧去配药救花花,“不知青阳公子可还有其他事?”
其实她倒不用装,本就身心疲惫至极的她,看上去就像重病撑不住了一样,让凤青赶紧起身,“无事了,月城主赶紧去服药休息吧。青就不惊扰了,告辞!”
说完,还真匆匆忙忙地走了。
沐向晚挑挑眉,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把他打发走呢!没想到平时那么难缠的人物,这次居然这么干脆。就是要送药的?没有别的目的吗?不要来试探什么吗?万般不解地摇摇头,待他走远之后,一个闪身,也消失在花厅里。
而凤青,在踏出城主府的时候,还不放心地提醒月笑,“在这多事之秋,又恰逢月城主伤重,月管家可要多辛苦点,莫让月城主再费心了。”
嗯?凤青可是在暗喻,今日会有人在落日山脉闹事吗?他自己不挑衅就已经让人想烧香拜佛了,居然还这么好心提醒他。月笑愣了一下才连连点头称是,“多谢青阳公子提醒……”
送走凤青之后,月笑立马把此事传信给了在落日山脉主持大局的柯井。柯井看着纸条很不屑地冷笑,“这个黑心狐狸会这么好心?指不定是挑衅呢!”
说着,把纸条一点一点地捏进手里,然后化成粉末,一点一点地洒进一旁的盆栽里。待洒完,拍拍手,起身,“时辰到了吗?”
恭立在一旁的长随回答,“差不多了,天月大人。”
柯井眯眼看着外面阳光正好,“那就让人去放鞭炮吧。”
“是。”长随侧眼看了一旁的侍卫,那侍卫立马去通知了。
柯井抬步往外面走,“人呢?至今来了多少?”
长随紧跟在后面,“中原的各大小门派,几乎都来了。东海只有潮汐阁和东海之滨,其他的小门派了一两个代表,送了礼来。至于西荒沙漠,则只来了个大刀山。”
殷灿去捡起绳子的另一头,拉了拉,大个子被迫站了起来,“你没挣断,所以你输了。”
输了?大个子想起之前他们的约定,“那……那我不打劫你了。”
“之前我们说好了的,若是你挣断了,我就跟你走。”殷灿认真的神情,像是在跟他讲道理,“反过来的意思就是,你没挣断,你得跟我走。”
大个子怔了怔,问一旁的那都统,“是这个样子的吗?”
那都统在殷灿浅浅含笑的目光下,违背良心地点点头。
“不算,我不知道,我不能跟你走。”大个子往石头上一坐,一副我就耍赖的模样。
殷灿收了收手里的绳子,大个子瞬间被紧勒得脸红,“你……你快放开我!”
“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殷灿一脸的严肃。
大个子瘪瘪嘴,瞪着殷灿,委屈得快要哭了,他又不知道挣不断要跟人家走的。
拐骗了一番,正当殷灿准备再利诱的时候,那大个子突然扯开嗓子喊,“小七,有人要带走大五!快来救我!”
那声音大得怕是翻过了几个山头,都让人觉得如雷贯耳。
殷灿心下“咯噔”一下,糟了!立马回头看后面的马车,见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刚微微松了口气,余光里突然出现一道粉红的身影极速地射来!
殷灿立马一侧身,同时一掌打出。可对方却十分地灵巧,一击不中立马脚点旁边的树借力飞快地退了回去,轻巧地落在大个子的肩上。
在看清落在大个子肩上是何物时,刚戒备起来的众人一愣,有些傻眼了。所有人都忍不住狠狠地闭闭眼,再定睛一看,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那个站在大个子肩上,仅与他头一样高的,居然是个人!一个大概只有一尺高的女娃,长得异常的精致可爱,声音却老气横秋,对殷灿怒喝,“放了大五!”
虽然语气狠厉,声音却带着小孩的软糯。特别是配着那外形,让人怎么都认真不起来。
殷灿看着他,惊奇地瞪大了眼,“好袖珍好可爱的女娃!”
“闭嘴!”女娃似乎很恼怒人家这么说她,当下就发怒地一挥手,射出点点寒光。
殷灿定睛一看,居然是绣花针。
这时那都统也立马拔了剑挡在殷灿身前,挥剑一一挡落那些针,“保护世子!”
“嗖嗖嗖”地,一大批人飞身拔刀上前。
女娃不屑地轻笑一声,在大个子肩上如跳旋舞一般转了个圈,漫天的绣花针射了出去。
殷灿饶有兴趣地挑挑眉,众人赶紧拿起刀剑挥挡。
这打斗声,让马车内的殷漓起身坐起,揉揉疲惫的眉眼,“燕北,什么事怎么吵了这么久?”
“回禀爷,有人拦路打劫,灿世子在解决。”
“嗯。”殷漓皱皱眉,也没放在心上,打了个哈欠,“到什么地方了?”
“朵哈国边境的万重山。”燕北也明显没有当一回事,顿了顿,请示道,“爷,此处前后都没有驿站,今晚是打算找地方扎营休息,还是连夜赶路?”
“赶路……”殷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气急败坏的吼声给打断,“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这么多人打小七一个!有本事放开我,让我跟你们打!”
沐向晚不由侧身,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轻笑,伸手微微轻拍着他,像哄小孩子那般,“睡吧。”
好像那轻拍的旋律有股魔力般,小狼人原本兴奋闪闪的眼睛也慢慢闭上了,逐渐,呼吸均匀。
殷漓看沐向晚的手也渐渐地慢了下来,最后停在小狼人的背上没有再动。微微起身,越过小狼人,看到沐向晚也闭着眼睛,似乎进入了梦乡。
笑了笑,悄悄起身,来到沐向晚身后,然后轻轻地躺下……
第二日一早,众人诧异地看着沐向晚钻出帐篷后,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只狼。
“晚儿,来,喝点粥润润肠胃,不然每天干巴巴的干粮把胃吃坏了。”瞥见沐向晚走出来,楼无尘便去架起的锅边盛粥,盛好起身回头看见她身后,有些惊讶,“这是……”
待她走近了,才看清,“这不是那晚带领狼群攻击我们的的小狼吗?不,小狼人。”
“嗯。”沐向晚坐在临时架的简易桌边,楼无尘就把粥放在她跟前,看了看也跟过来的小狼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沐向晚指指身旁的空地,示意他也坐下,“估计那晚之后,一路跟过来的,我也是昨晚才发现是他。”
小狼人学着沐向晚席地盘腿而坐,却怎么都学不会,刚盘好腿就就往一旁歪倒,可他却很执拗地,一直不停地练。
沐向晚看得失笑,把黑三娘递给她的牛肉干拿给小狼人吃,“别急,慢慢来,先吃点东西。”
小狼人刚想用嘴叼,却想到什么,左右看看,见其他人都是用手吃的。眨眨眼,也用手接过,别扭地撕咬着。
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的巫樱终是忍不住,问了大家都好奇的问题,“一路跟过来的?怎么我们都没发现?”
“呜……”小狼人突然转身跃起,趴在地上,压低前身,全身毛发竖起,对悄悄走近他身后的巫樱发出狼呜般的警告声,眼神凶狠。
突如其来的,谁也没料到在沐向晚跟前像乖宝宝一样的小狼人,会突然这般反应。巫樱被吓得退后一步,似乎有些心虚。
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巫樱刚刚是想偷袭小狼人。动物对恶意和危险,可是有天生的本能的。不然,刚刚楼无尘靠近的时候,小狼人为何就没反应?
巫樱对小狼有企图,在当初那晚沐向晚就知道了,所以,也不意外。抬手安慰了一下小狼人,示意他别搭理,“赶紧吃东西,一会要出发了。”
小狼人这才坐回她身旁,捡起他刚刚丢在一旁的牛肉干,继续撕咬。
似乎是听到了狼嚎声,敏感的孤老三风一样地钻出帐篷,卷到沐向晚跟前,眼睛发亮地看着小狼人,“嘿嘿,小可恶,你最终还是把他收了……”
突然收到沐向晚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蓦然住了口。看了看小狼人瞪着他的眼神中,压抑着凶狠。乖乖地坐在沐向晚身边的姿态,似乎是很信赖的样子……
“不会是他自己跟来的吧?”孤老三下意识里并不是很意外,世心难测,但他在生死瞬息变化的沙漠里行走这么多年,沐向晚是唯一一个不会让他提防的人。
那刀疤男竟是非小白?殷漓跟沐向晚悄然地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然后都微微摇摇头,继续看下去。
这时会场诡异地安静,底下的众人都看着高台上各个首领色彩缤纷的脸不知所措。
非小白淡淡地看了非花一眼,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非家少主令牌上刻着的名字是我,非长许。而我妹妹非且末,是现今宗里的副宗主。所以,我们俩的票都是有效的。”
“嗤!”非花很不屑地讥笑出声,“非小白,我终于明白了十年前,你们家为什么会吃里扒外,支持姓许的。”
非小白的脸色冷凝了一下,倒是非且末神色淡淡地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转身走到凤青面前跟他点点头,然后坐到了他的左后方。
“原来你早就知道?!”非花看着非小白的神色,突然怒起,一下子堵在他面前,“果然是不要脸的种!一样的不知廉耻!那你还竟敢自称是非家少主?!”
非小白脸色冷凝,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非花死死地盯着他,那神色,似乎是想撕了他。
这边似乎一触即发,而凤青身边那女子却淡然自若。这让沐向晚看得挑了挑眉,倒没有想到,忘川宗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位人物。看年龄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端庄大方中带着温婉的书卷气。
“忘川宗的副宗主竟然是她?!”
殷漓微微点头,也表示诧异,“听说凤青之所以这么迅速地接管好忘川宗,是因为他有一位才能堪比宰相的副宗主在帮他打理。我之前一直以为是非小白,没想到会是他的妹妹。倒不曾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他们也姓非,却站到了凤青这边,而跟非花他们对立……”沐向晚这边还没疑惑完,那边的非小白被非花盯得不咸不淡地回道,“我自然是非家少主。”
非花似乎被他这话一堵,好像是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渐渐停止,鄙夷地看着非小白,“你该不会以为我不敢把那件丑事说出来吧?那可是你们许家的,不是我们非家的!”
啊?许家非家?底下的诸人有些似懂非懂,到底什么事啊?
沐向晚看了看窃窃私语的会场,再看看冷凝着脸的非小白握了握拳,手上的青筋暴露,却还是隐忍不言。而非且末,只是淡淡地扫了非花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你那玉牌是非家少主的令牌没错,那是因为你顶着我大伯儿子的身份出生。可你跟你妹妹,都是你母亲那个不要脸的娼妇跟许忘川暗度陈仓出来的孽种!”
这一巨石砸起千层浪,底下瞬间炸开了锅。
“这……许忘川怎么可以这样?!居然跟自己的堂嫂私通,这种人不配当宗主!”
“是啊!滚下去!”
居然是这样?沐向晚挑了挑眉,难怪他们会站在凤青那一边。只不过……看了看非小白那隐忍着怒气的刀疤脸显得有些狰狞,青一阵白一阵。
而非且末……沐向晚目光移过去,她倒是淡淡地抬手浅饮,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再看了看她身前的凤青,轻笑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这一出,恐怕是凤青加的重码吧?目的就是彻底划分出,到底哪些是对他有异心的人,好一下子除个干净。”
殷漓定睛一看,果然看见那女子剑逼到千乐面前却突然偏离了方向,紧随着挥出的左掌心泛着不易察觉的黑气。
黑衣女子换招太快,千乐只来得及抬眼,那掌心已经近在眼前!只来得及一闭眼,懊恼,中计了!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道白影从两人身边闪过。众人定睛一下,一白衣公子带着千乐“咻”地一下子退开,并同时打出一掌,迎上那黑衣女子气势汹汹的掌力,直接把她给掀飞了。
那气息磅礴得传到了每个角落,让很多在场高手震惊,更让坐在一旁观看的锦夫人猛地站起。
这熟悉的气息……千乐心中一喜,睁开眼转头一看,带着她轻盈落在擂台上的人果然是……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眼眶顿时一热,“主子!”
沐向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过多责备,“做事要量力而行。”
“是!”千乐吸吸鼻子,刚刚若不是小姐在,她可能就遭毒手了。
被掀飞的黑衣女子半路翻了个身落在了台下,毫无损伤,看来对方并没有伤她之意。可刚刚自己掌心的毒气,难道她察觉出来了?“阁下这是何意,要挑战也要等在下打完这一场先。况且……”
上下看了一眼沐向晚,“打擂台的只要求是女子吧?”
沐向晚清淡的眼看不出情绪地望向她,“擂台规矩,不得伤人性命。我还想问阁下为何要下杀手?”
“在下刚刚那杀招只是虚招,相信在场的都看出来了,我只是想用掌力送她下台而已。”黑衣女子抬眸看向沐向晚,眼瞳一缩,这人……“连伤她的打算都没有,何况伤她性命?”
众人都微微点头,一开始都以为是黑衣女子被惹火了,后来看见她剑尖偏离,才松了口气。可突然飞出来的沐向晚,并且这一番说词,让人都不解地看着她。
“是吗?”沐向晚淡淡一笑,突然身影一晃。在谁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扣住了黑衣女子的左手腕。往上一翻,手下微用力,黑衣女子那白净的手掌心突然黑气翻滚!“那这又是什么?”
黑衣女子一惊,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沐向晚。她什么时候靠近自己身边的?!而且自己现在还不能动,内息还被她控制得调出来了!是她!看来果然是她!
众人大惊!之前都没发现这黑衣女子居然暗藏了黑招!而且,这黑气是什么?锦夫人这时上前问出了大家都好奇的问题,“敢问这位公子,这掌心的黑气是什么?”
沐向晚见黑衣女子紧抿着唇,沉着脸,眼黑黝黝地看着自己。淡淡地放开她,往擂台上走,“这是西域巫竺黑婆的独门掌法,中掌者一个月内,就会老死。”
“老死?”锦夫人皱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论多大年龄的人,哪怕是幼儿。一个月内,体内所有的机能迅速衰竭。直到……”沐向晚的脚步稍顿了下,语气带了点不明显的讽刺,“寿终正寝。”
“那意思不就是说,人的一生缩短成了一个月。”锦夫人有些不可思议,“这让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比一招毙命还要残忍!”
“难道你们之间曾经亲密无间过?”沐向晚不以为然,轻轻甩甩手上的水,接过白隐递过来的毛巾擦干手。
白隐微微失笑,“那倒没有,只不过是陌生人之间多了一层强制加上去的关系罢了。我常年在外跑生意,爹娘又几乎不去山庄内,跟他们甚少打交道,倒是对他们三家子不太了解。谁也不会想到那个甚有贤名的白绮梦会做出那一系列的事,此事若不是多亏有你,只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沐向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么?跟我这么客气?”
白隐微怔,随即微笑,“是,我说错话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只是觉得,我找回妹妹是为了补偿她从未有过的疼爱,却没想到反过来让你为这个家奔波操心。这本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事,我只是感到愧疚罢了。”
“你是人,不是神。谁都有顾此失彼的时候,你努力做好自己就无愧于心。”沐向晚看他也洗好手,拿了另外一条毛巾递给他,“再说,任何人于家而言,有享受的权利,就有维护的义务不是吗?”
白隐擦干手,把毛巾搁一旁。看着沐向晚半晌,伸手揉揉她的头,“阿挽过分的懂事,真是让人欣喜又心疼。就算你不乖,不做任何有益于家的事情,我们也会无条件地爱你,知道吗?不要总想着要先付出才有资格得到,你这样子让我很难过。”
说完伸手把沐向晚轻轻拥在怀里,“你知道吗?在我十岁那年,娘亲回来,得知自己有个妹妹,我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我能为她跟想调戏她的男子打架、能为她教训欺负她的人、能为她抗下错误接受父母的惩罚,做她最信任依赖的哥哥。”
沐向晚起初微微一僵,而后放松下来,微微轻笑道,“那你改日帮我去教训老头儿吧,他在我小时候没少欺负我。”
白隐“噗呲”一笑,推开她,“调皮,那是你师傅,别再老头儿老头儿地喊了。”
“没事,这么久以来,都喊习惯了。若是我哪天突然改口,喊他师傅,没准他还吓一跳,以为我有什么阴谋。”沐向晚笑盈盈地说道。
白隐也忍俊不禁。
云墨跟凤倾城看到这边的兄妹两人,温馨地相视一笑。见他们差不多了,便喊道,“你们兄妹俩还磨蹭什么,赶紧来干活,别想躲懒。”
白隐跟沐向晚相视一笑,一起走了过来。
“阿挽,这个皮要擀多厚的?”白隐拿起云墨和好并且分好的面团问道。
沐向晚拿过他手中的面团跟擀面杖,示范地擀了一个,“喏,就这个程度差不多。”
白隐看着那面皮通透的样子,了然地点点头。
凤倾城见擀皮的速度明显跟不上用的速度,见云墨已经和好面团,便说道,“阿墨,你也去帮忙一起擀皮。看是你们父子俩的速度快,还是我们母女俩的速度快。”
云墨微微一笑,也过去拿起擀面杖,“好啊。赢了有奖励没?”
“奖励?”凤倾城沉吟了一番,“有了,我们在饺子里包一些特别的馅儿,可以寓意吉祥富贵的那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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