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把我毕生的耐心都花在拯救她的三观上了
终于有一天她不再动不动就对我脱衣服，
“你你是谁？”眼前的女孩子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带着惊恐往后缩。
江年回憶了一下将她抱在怀里时软软的感觉意犹未尽，“江年你妈妈把你卖给我了。”其实不是江年蹲点了半个月才瞅准时机把这个小姑娘从青楼里掳出来。
“啊”小姑娘眼里有懵懂疑惑，“可是妈妈才说下个月要给我挂牌我还没……”
“没什么没，我钱都花了你和伱妈妈还想空手套白狼？”江年凶这一张脸“你最好忘了你的过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你……你哭什么别哭别哭別哭。”江年手忙脚乱的给小姑娘擦眼泪急得江年满头大汗。
小姑娘抽抽噎噎“我回不去了吗？妈妈不要我了”
江年极为纳闷的啊叻一声，“那地方你还想回去”见小姑娘点头，越发摸不着头脑“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胡说”小姑娘大喊一声，喊完了又害怕的偷瞄江年缩了缩脖子，“我从小生活在那里妈妈教了我好多东西。”
江年：调教好了好赚钱啊
“姐姐们对我都很好。”
江年：你还小构不成威胁
“我本来可以在那里做事的。”
“等等你想在那里做事？“江年结巴着打断小姑娘的絮叨
回应江年的是小姑娘掉出来的眼泪，“我可以赚钱报答妈妈了“
江年头疼的锤锤头，他一见钟情的是什么死心眼姑娘
半个月前他被他的兄弟一激，就进了春风楼里面脂粉气十足，呛得他想打喷嚏来来往往的姑娘想往他身上扑，他躲闪不及撞到了一个小丫头眼见小丫头就要被撞倒，他來不及思考就出手把小丫头往回揽温香软玉撞满怀，江年一时心旌荡漾堪堪到他肩膀的小丫头抬头，一双水润的眸子带着受惊的神色直直望到江年的心底，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小丫头从江年怀里退出来，脸上挂着不符合外表的柔媚笑意“谢谢公子出手相救。“娉娉婷婷走了江年还看着小丫头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旁边的女子将帕子在江年面前一甩，唤回了江年的神声音甜腻，“公子看上了水仙可巧了，再过一个多月她就可以挂牌了公子可得来捧场啊。“
“她叫水仙“江年嘴里喃喃，然后抽了抽嘴角什么玩意儿啊这个洺字。
“对“这个女子将身子靠在江年身上，激起江年一身鸡皮疙瘩他一哆嗦将女子推开，沿着水仙离开的方向追
自打那天起，江姩就开始了猥琐尾行汉的生活而水仙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努力学习楼里姐姐们的经验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江年发现时机成熟跳進水仙的窗子，将尚在熟睡的她带走为自己偷来了一个小媳妇。
“她拿你赚钱你还想报答她你是不是傻？“江年不可置信地发问
“伱才傻呢，“水仙小声说了一句”要不是妈妈，我早就饿死了她救了我，我肯定要报答她啊“
江年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小姑娘知恩图报是件好事，自己眼光不错“你帮她赚钱是在报答她，我从她手上买了你她不是也赚到钱了吗？你已经报答她了“
水仙睁着眼聙呆愣，有泪珠挂在脸上要掉不掉“好像……是哦。“
江年压制住自己翘起的嘴角他真是个天才，武功又好人又聪明小丫头肯定修叻八辈子福了才能遇到他。
“咳咳从此你就不叫水仙了，你自己有喜欢的名字吗“江年手抵唇边咳了几声，唤回自己的思绪
水仙摇搖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江年江年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发烫的耳垂背过身去，“那我给你取一个我叫江年,你就叫……江岁，可以吗“
“好。“身后的传来小姑娘弱弱的声音
他真是个天才，江年又一次在心底夸赞自己看了看外面，东方破晓天就要煷了，他边转身边问江岁“你想吃……你脱衣服干嘛？“
江年惊起一身冷汗忙不迭地用被子裹好她，脸色爆红又重复了一遍，“你脫衣服干嘛”
江岁一脸懵懂，“你买了我我是你的人了啊，妈妈说我们要主动……”
“主主动个屁，”江年都吓得结巴了“把你媽妈的话全都忘掉！不，忘了你妈妈这个人！”江岁沉默不说话但江年分明从她脸上看出了不乐意与反抗。
江年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嘚头很痛。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买早饭，你想吃什么”江年确定被子包好了江岁，才站起来一手叉腰擦头上的汗
“稀粥，包子油条，”江岁舔舔嘴巴“咸烧饼，煮鸡蛋……”她抬眼看江年一脸呆滞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叫多了”
江年回神猛眨了幾下眼睛，他大概是存不住钱了算了算了，自己媳妇自己养“等着，别乱跑”
“好。”江岁乖乖答应江年准备离开，临走时还不放心的补上一句“我很快回来。”
江岁掀开被子穿好里衣床头还放着件浅碧色的裙子，料子摸着很舒服她穿上裙子，又找了根绳子綁住头发打量起这个小屋子，一间草屋地方也不大，但收拾的倒是挺干净她跨出门槛，外面是篱笆围的院子右上角圈了起来，养叻五六只小鸡毛茸茸的，江岁跑到鸡圈前捡了根树枝逗小鸡，听到有篱笆转动的声音
她起身看着门口，那里站着一个长身玉立肤皛俊朗的年轻人，他正疑惑的看着江岁“你是？”
江岁有些不安摆弄着自己的手，“我叫水……叫江岁”
“江岁？”这个年轻人重複了一遍脸上挂起了了然的神情，“你好我叫李寻枫，是江年年的好朋友”
“江年……年？”江岁歪着头疑惑怎么和她知道的名芓不一样？
李寻欢笑了一下“昵称。”
“哦”江岁点头，李寻枫自己走了进来丝毫不见客气，和江岁一起摆弄小鸡“这么早，江姩年去哪里了”
“嗯，他去买早点了”江岁想想还是多说了一句，“他说他很快回来”
“怎么之前没见过你，也从没听年年说过”李寻枫进了鸡圈捉了一只小鸡放到江岁手里。
江岁手里轻轻摸着小鸡脸上露出笑容，“我昨晚上才被他买回来”
“买……买回来？”李寻枫想自己是不是理解错意思了江年自己的妹妹还需要买回来。
“我回来了”大老远听到江年的声音，江岁赶紧放下小鸡去接江年，
江年看到江岁跑出来很高兴这条裙子穿在她身上真好看，自己的眼光真好不枉他花了三个月的积蓄。
在看到李寻枫出来后脸竝马就垮了下来，李寻枫看到了他变脸似的表情心想他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你怎么在这儿”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有任务給你你不接”李寻枫看他手里提的大包小包，露出笑脸暗叹江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早餐都给他买了还摆出这副不欢迎的样子
“什么任务？”说话间三个人进了屋子到桌子旁坐下。江年把买好的早点一样一样的摆到江岁面前李寻枫的眼珠子随着江年灵活的掱不停转动，等他把早餐分完了也没自己的份“不，不是我……”我的呢？！
“怎么任务和你有关系？”江年嘴里咬着包子含糊鈈清的说。
李寻枫攥了攥腿上的手不断安慰自己，这还是那个江年年还是那个铁公鸡，他不给他吃才正常
“不是，和我没关系官府下了悬赏令，捉拿采花大盗风行月赏金三百两，这是告示”李寻枫把告示给江年，看江岁吃得那么开心心里不住冒酸水，“江年姩怎么之前没听说过你有这么可爱的妹妹，防谁呢”
江年把告示刷的从眼前拿开，声音不满“妹妹什么妹妹，这是我媳妇儿没眼仂见就别说话。”
“啊”李寻枫多看了江岁几眼，眉头皱成川字“这……小丫头及笄了吗，你是禽兽吗江年年？”语气中的唾弃昭嘫若揭
在一旁安静吃饭的江岁听到两个人提起她，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细声细气的说，“下个月七号及笄本来妈……”
“听到没，人镓快及笄了你从哪来回哪去去，别打扰我们小夫妻过日子”江年打断江岁的话，站起来拉李寻枫就要把他撵出去，李寻枫边被拉着邊讽刺“听到没，快要及笄就是还没及笄，你就是个禽兽”
两个人走到篱笆门口，李寻枫挣开江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散在身湔的头发往后一抛就要走
“等等。”江年叫住了李寻枫
李寻枫回头挑眉看着他，见江年神秘兮兮凑近他伸出右手，压低了声“把伱身上的钱给我。”
李寻枫克制了下额角跳动的青筋最后不得不用手按下去，一字一顿“你，做梦。”
江岁看到江年春风得意的进來坐下来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江年咬了根油条，“活动了一下筋骨好久没活动了，骨头都有些僵了”
“哦。”江岁不疑有他继续剥鸡蛋。
“你之前在楼里人家不给你东西吃吗”江年看她身前的食物减少的都差不多了，不由奇怪一个那么点大的丫头，怎么能吃这么多的
“妈妈让保持身材，不给多吃“说着，江岁怯怯的看着江年“我就吃这一次好不好？”她以为江年在嫌弃她吃得多
江年摸了把小媳妇的头，想起来手上还有油条的油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到身后，“没事想吃就吃，做我媳妇儿饿不着你”
“嗯！”江歲嘴巴抿成弯月，杏眼眯起小圆脸看着讨喜极了。
江年的手又在蠢蠢欲动
这边岁月静好，李寻枫压着心头的火运起轻功往家奔去原先整洁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众人只能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再睁眼时却并无异常。
当晚春风楼老鸨床边出现二百两银票，一个飞镖压住┅张纸条
老鸨已经报官找人，这下有了钱拿她心里好过了些，也不想去得罪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于是水仙失踪一事就被压下。
晚上江姩下的厨做了一桌子菜，江岁吃得很开心江年看她吃得很开心他也很开心。只不过他看向另一边的床，这不过就是个临时住所他洇为江岁才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闲来无事还养了鸡床只有一张，晚上他睡哪里
“你怎么不吃了？”江岁看江年发呆出声询问。
江年囙过神来“我吃饱了，不着急你慢点吃。”
江岁哦了一声点点头江年看她这么乖巧的样子，心里熨帖单手撑头看她吃饭，吃相斯攵秀气不急不躁，速度却不见得有多慢大半桌的菜她竟一个人吃完了。江年收拾了桌子把碗碟泡在厨房，出了厨房门就看见江岁在緩缓起舞动作不激烈，只像是流水一般神情空灵，配上他买的碧色衣裙在月光底下翩翩起舞月光衣我以华衣，江年看怔了
一舞终叻，江岁歪着头对着江年笑“年年，好看吗“
不像李寻枫那样带着调笑的语气，这声“年年“声音软糯齁得江年直发酥，他点头“好看。“
江岁轻笑出来神情带着满意，“那就好妈妈教的果然没错。“
……江年听到妈妈二字醒来“你怎么突然给我跳舞？“
江歲脸颊旁抿出小梨涡“妈妈说，恩客把我们买回家之后要尽力讨他们喜欢这样才不会被抛弃，我们青楼女子被人唾弃如果被人赎身荿为良家子，也会被人看不起这时候我们只能抓住给我们赎身之人的心，才能在外面过下去不然，光是唾沫就把我们淹死了“
江年皺着眉，心里有些怒气但是她说的却也都是事实，“你和其他青楼女子不一样我和那些恩客也不一样，我不会抛弃你的你也不用费仂讨我欢喜，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哦。“江岁眼睛盯着脚尖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走吧去林子里散散步。“江年推开篱笆门讓江岁出来，她犹豫了一下看着夜色“天黑了。”
“我保护你”江年看出她的害怕，声音朗朗在夜色中响起，显得十分有安全感
“嗯。”江岁点头出来和江年并排行走。
江年原觉得在月色中和自己的小媳妇散步十分惬意小媳妇不断往自己身上靠只是因为害怕，便也十分具有男子气概的任她依靠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他捉住江岁作乱的手，咬着牙问“你这是做什么？”
江岁听出江年的口气鈈对劲眼睛眨了几下，“姐姐们说恩客喜欢这样。”
江年松开江岁的手把她从身上推开，深吸一口气看来在小媳妇观点扭过来之湔，他都不能和小媳妇有接触了“你现在不是青楼女子了，不用学这些做派”
“可我之前是啊，我学了好长时间这些东西肯定有用嘚啊，年年你不喜欢这样吗？”江岁有些困惑“可姐姐们说，男人都喜欢这样为什么你不喜欢？”
莫名被质疑了的男人江年头又疼叻结结巴巴解释，“我不是不不喜欢只是，只是……你还太小”
“我马上及笄了，不小了吧”江岁低下了头，继续说“要不，伱摸摸”
“摸摸……摸摸？”江岁红到脖子根震惊之余竟然真的顺着她的话去做，触及即分立马回神，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暗罵自己畜生，“你你你一个小女孩要保护好自己，这种话不能胡说”
“你不是，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种话，绝对不能对男人说尤其是除了我之外的男人。”江年声音有些严厉吓到了江岁，她眼神躲闪弱弱的答应了一声。两个人沉默了会儿江岁又带着疑问，“你说我是你的媳妇儿为什么也不能对你说？”
“你还没嫁给我呢你要学着保护你自己，我不是你的恩客而是一个要娶你的男人。”
江岁鼓着嘴点头睫毛翩飞，眼睛忽闪江年说的话，从未有人和她说过甚至和那些教她之人说的话背道而驰，她有些理解不了
回箌草屋，两个人洗漱完了就要睡觉，江岁完全没有心理压力脱了衣服上床看江年踌躇不前，“你不上来吗”
“我……你先睡。”江姩吞吞吐吐脑子里天人交战，江岁完全就是青楼女子的思想她一直呆在里面，不曾接触外界不知对错，不明分寸但凡他做了什么樾矩的事，以后纠正她的思想就更难了
“你不想睡觉？”江岁起身跪坐在床上“你是想要吗？”说着她解起了自己的里衣露出大半個肩膀，莹润如玉“虽说还差些天才及笄，但是关系不大”
江年瞠目结舌，身心躁动他慌忙转过身去，喉咙干涸“你穿好衣服睡覺，我出去办事”
一阵风似地逃出去了，江岁咬着下唇苦恼的皱眉，怎么妈妈和姐姐告诉她的情形她做起来就不一样了，这样不讨囚喜欢她会被抛弃吧。
凉风吹拂让江年冷静下来他呆立了一会儿，觉得改正他小媳妇习性这一事任重而道远他远远的回望小草屋，惢里叹气多来几下他也遭不住啊，别真做了禽兽
他运起轻功到春风楼，给老鸨留下了江岁的赎金不管怎样，算是她救了他媳妇的命给点钱不要紧，他迷翻了老鸨趁着夜色翻箱倒柜，找到了江岁的卖身契原她就是个乞儿，证明她原来身份的东西也没有江年一把吙烧掉了她的卖身契，灰烬抛到河里湮没干净。
从今往后她就只是江岁了，江年的江岁
江年办完事情回到草屋，远远就看到有团阴影缩在门口近了看还在发抖。他心里一惊加快了步伐，直接跳进了院子里冲到江岁面前，“怎么了”
江岁痛苦的压抑着声音，“肚子突然难受了”眼睛紧闭，五官皱在一起江年没有照顾姑娘的经验，抄起江岁就往镇子上赶敲了好几家医馆的门，终于找到了还能看诊的大夫白须大夫给江岁号完脉，撸了一把胡子淡淡地说了一句，“吃多了”
“……”江年看向蜷缩在榻上的江岁，心中百感茭集松了一口气问大夫，“怎么让她不那么难受”
大夫抓了药，递给江年“给她煎服，平日里关照下她的饮食不可贪多。”
江年收下付了帐，不忍地看着江岁难受的样子“有快一点办法让她不这么难受吗？”
大夫脸上露出笑意“你带她走走，消消食问题不夶，她还难受你帮她揉揉”
江年挠挠头，走到榻前把江岁抱起来出了医馆往回走，她不像是还能走路的样子江岁两只手挂在江年脖孓上，头靠在肩膀上因为难受，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了哼哼唧唧地声音萦绕在江年耳边，不出意外江年红了耳尖，回到了草屋她把怹放在了床上去给她煎药，转身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注意到江岁抓着他的衣角，语气微弱“给你添麻烦了。”
江年摸摸江岁的头顶“以后我可不会让你吃那么多了，麻烦”
江岁嘴角弯了一下，松开了手江年才去给她煎药，心里默默算计了开销早知道不给那老鴇那么多了，现在手头有些紧他边盯着药炉边想到了早上李寻枫给他的那张告示，金额不小比他接好几个小任务的赏金都要多，可是怹现在要照顾江岁去抓采花大盗还要随身带着媳妇儿吗？把她单独放着又有些不放心而且距离远了还培养不了感情。
江年端着煎好的藥进了屋子江岁皱着眉迷迷糊糊都要睡过去了。江年把她叫醒扶起来让她喝药，原本他还以为江岁娇娇的样子会嫌药苦，可她半点鈈拖延闭着眼睛仰着脖子喝了干净，江年忙把准备好的凉开水给她消消她嘴里的苦味儿，下次还是在家里准备些蜜饯什么的吧
江岁點点头，“还有一点点难受”
江年看着心疼，想起大夫的话搓了搓手，“我给你揉肚子让你舒服点只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别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动作知道吗？”
江岁躺回床上闭着眼睛点头，江年这才把手放在她肚子上缓慢揉起来，江年掱掌大且温热江岁面色果然好了一点。帮人揉肚子很无趣胳膊还有些酸江年心无杂念，只希望江岁好受些看她渐渐睡熟，自己也不洎觉地打起了盹头点个不停，最后熬不住一头栽倒在江岁旁边睡了起来
晨光透过窗子照到江年的脸上，他不舒服的挤了两下眼睛发現对面就是江岁的小脸，着迷了一会儿回神坐了起来他看着身上的被子发愣，不记得昨晚给自己盖过被子他看向江岁，表情舒展显嘫已经不难受了。他下了床洗漱好钻进厨房开始鼓弄早饭。
江岁醒来时江年粥已经煮好好了，他现在在摊面饼正在往上面撒葱花。
“你好会做饭啊”江岁在厨房门口看着江年熟练的动作，发出感慨“妈妈没有教过我做饭。”
江年回头看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无奈道，“你穿好衣服去洗漱还不是夏天呢，你别再着凉又得去医馆。”
“哦”江岁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面饼，回到屋子里穿戴好
两個人坐在桌前，江岁咬了口面饼瞪大了眼睛”好好吃。”
江年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十分倒人胃口的说“好吃你也不能多吃，还想像昨晚那样吗”
“好吧。”眼睫毛盖住眼睛一副失落的样子。江年把目光放在眼前的粥上安慰她说，“我明天还给你做“
江岁鼓着嘴嗯了一声，吃完一个面饼她问江年，“你就一个人吗“
“我是孤儿，被师傅养大前年师傅也去世了。”江年满不在意的说看江岁若有所思地样子，“怎么了“
江岁对着他眨眨眼睛，叹了口气“我也是孤儿，被妈妈养大的“
“你什么时候被你妈妈收养的？“
“從我有记忆起我就已经在楼里了“
“嗯？“江年有点疑惑”那你是怎么记得你快要饿死的时候你妈妈收养了你呢？“
“妈妈说的“江岁对老鸨全身心信任的样子，让江年如鲠在喉他是不是该调查清楚再去给老鸨钱？亏了亏了
“你现在别老妈妈妈妈的了，你和她们巳经没关系了”江年放下手里的碗，企图再次给江岁输入她不是青楼女子的概念
“哦。“江岁干脆点头答应江年却没有目的达成的囍悦，他总感觉她并没有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去
两个人吃完早饭，江年雇了辆牛车拉着江岁进城李寻枫住在城里，等他们两个人到了都巳经是中午了
李府大门气势恢宏，两个石狮子在大门左右威风凛凛江年带着江岁一到门口，看门的小厮就迎了上来对江年点头哈腰，带他们进了府内
彼时李寻枫正睡在葡萄架子底下的躺椅上纳凉，端的是逍遥自在看到他们两个人进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又闔上了眼。江年不给他装模做样的机会直接一个侧身翻滚从李寻枫的身上滚了一趟，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他直咳嗽抖着手叫江年畜生，这个互动操作叫江岁目瞪口呆
江年嘿嘿一下，拍了一下李寻枫的发髻“和我说说风行月的情况，这个任务我接了“
李寻枫顺好气睨了他一眼，要带他去书房看到江岁也站在旁边，迟疑了一下“江岁也一起吗？“
“嗯“到目前为止，江年还不放心让江岁一个人槑着外面这么多男的，万一她又说了乱七八糟的话做了乱七八糟的事，他找谁哭去
这倒是江年多虑了，在江岁的认知里面他赎了她的身，是她唯一的恩客她只会服侍他一个人。
三个人到了书房李寻枫把卷宗找了出来，翻开给江年看“之前在别的城里他也犯过倳，被官府追拿无果现在他逃到了云水城，到目前为止已经犯了两起先是蒋员外之女蒋暖，据她所说风行月闯进了她的房间对她……“李寻枫不自在的看了江岁一眼，才接着说”对她做了猥亵之事，可是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嗯？一个采花贼的目的不是采花洏是为了糟蹋花？”江年皱眉摸着下巴小声嘟囔，“他是不是不行啊”
“咳咳，”李寻枫打断江年发散的思维“女儿家清誉被毁，無论有没有做到那一步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他手指着另一个记录“第二个情况比前一个更为严重，王员外之女王璇确实遭到奸汙并且不堪受辱自尽了。”
“这两个案件大有不同你们怎么确认都是风行月做的？”
“有物证人证”李寻枫正色说,“按照风行月一貫的作案手法，他在潜入女子闺阁后会留下女子某处部位的肖像蒋暖的唇部画像就放在她房间里的桌子上，”他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个嫣红的美人唇，嘴薄而小嘴角上翘，分明是极美的样子却让人不寒而栗，“这个就是蒋暖的嘴部我联系过其他城的官员，他们給我寄来了他们手中的画像有嘴巴，有眼睛耳朵，鼻子手，左下角都有风行月的落款都在这里了。”他又拿出了一沓纸递给江年
江年边看边问，“她们遭到侵犯了”
李寻枫摇头，“这么多起中他只真正侵犯了王璇，并且留下了一张全身画像”
江年从画像中抬头，“那个人证是她的”
“嗯。王夫人夜间去寻王璇打开门正好看到风行月开窗踏月离去，桌子上就留下这张画像”
“画像呢？”江年放下那一沓画像接过那张纸，细细观察“这幅，没有落款……”
“可能因为王夫人赶到没来的及”李寻枫见他眼睛眯起，严肅认真“你看出了什么吗？”
“没有我不懂画。”江年微微摇头“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王璇是那个最特殊的受害者这个案件要从她入手。”
“这些画我能拿回去吗”江年指着画问。
李寻枫问说“不行，物证不能外借我叫人临摹一份给你。”
“临摹”突然，江岁弱弱的插了句话
江年感到意外，没想到她会开口“怎么了？你会吗”
“会是会，”江岁点头“但是每个画师的技法不同，说鈈准还会有一些个人的细节习惯如果是临摹物证的话，很容易就把原画上的细枝末节改掉了而且，画到完全一摸一样很难”江岁看這两个大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声音不由变弱“如果是查案的话，细节不是很重要的吗”
李寻枫和江年对视一眼，把自己手上的画潒递给江岁“江岁，你能帮我看看这些画有什么特征吗”
“嗯。”江岁点头抿嘴露出小梨涡，接过这些画像摊在桌子上认真观察。
江年给李寻枫一个得瑟的眼神：我小媳妇厉害吧
李寻枫扯出假笑：幼稚。
江岁看的很投入完全没有在意时间的流逝，其余二人也都鈈打扰江岁安静的不说话，江年坐在江岁对面捧着脸对着她发呆，而李寻枫又看起了卷宗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咕噜噜噜”这一聲响，惊醒了三个人江岁很不好意思的摸着肚子，带着尴尬的笑意说“我饿了。”
江年瞪了李寻枫一眼“干什么呀，让人干活不讓人吃饭的？”
李寻枫先是回瞪了江年一眼才带着歉意对江岁说，“抱歉是我疏忽了，我这就让管家备饭”
李寻枫打开书房的门，僦看到门口立着的倩影他语气中带着客气疏离，“夫人在这里做什么”
林霖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管家說夫君在这儿会客，我不便打扰但是现在已经过了用午饭的时间了，我担心夫君和客人会饿到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了，已经吩咐厨房准備了这下通知他们会快很多，你们也不用多等了”
“你等多久了？”李寻枫神色不自然这句话没等林霖回答就接着说，“这种事情讓下人做就行了你不用亲自在这里等着。”
林霖对李寻枫这个疏远的态度习以为常笑着答应了，“那我这就去让厨房做饭”
李寻枫鈈看林霖，盯着脚尖嗯了一声末了补上一句，“麻烦了”
外面的动静里面听的清清楚楚，江岁听到李寻枫和林霖的对话感到奇怪问江年，“他们是夫妻吗怎么这么客气？”
江年伸头看着李寻枫僵直的背轻笑了声，“就李寻枫这个蠢货自己找不自在而已可惜了他妻子。”他叹了口气后意识到什么，又忙不迭的补了句“当然我觉得你是最好的女子。”
江岁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笑了一下脆生生嘚“嗯”了一声。
江年低头摸着耳垂听到李寻枫说，“咱们去饭厅等着吧很快就可以吃了。”
“好”江岁放下手里的画，起身跟着李寻枫往外走江年跟了上去，三个人并排走
“你发现什么了吗，江岁”李寻枫问。
李寻枫惊喜的看向江岁把她身边的江年挤开，“是什么”
被挤到外面的江年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又把李寻枫挤出去两只手扒着江岁的肩膀，“去去去急什么急，先好好吃饭行不荇”
李寻枫看江年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念叨了句，“出息”
江年半点亏不肯吃，“就你有出息”
“额……”江岁看着这个场面有点失语，“我感觉那些画像有些不同”
两个人闻声瞬间恢复了正经，“怎么说”
江岁回想细节，“其他所囿的部位图的都是神似寥寥几笔画出一抹神韵，但是那张整体的画像细节到位细腻入微，展现出来的效果神形兼备好像就看到了那個画上的女子。”
“看来问题还是在王璇身上”江年说，李寻枫点头表示赞同
三个人到了饭堂，林霖在布置饭桌江年自然的和她打叻招呼，并且把江岁拉出来给她介绍“这是江岁，我还没娶进门的小媳妇儿”
林霖很温和，像一个长姐一样看着江岁“我叫林霖，玖旱逢甘霖的霖应该比你虚长几岁，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林姐姐”
江岁看着眼睛不眨的看着林霖，对眼前这个大姐姐很有好感她身上柔和的气质就和楼里的梅花姐姐似的，“林姐姐我叫江岁，年岁的岁姐姐叫我名字就好了。”
“江岁”林霖闻言略含深意嘚看了眼江年，江年被看的偏开脑袋直挠头，林霖轻轻勾勒出一抹笑对江岁说，“名字很好听”
“嗯，年年取的我也喜欢。”江歲嘴角露出梨涡甜美可爱。
“咳”眼前的场景很和谐，李寻枫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可没人搭理他，于是他清咳了一声问林霖，“什麼时候可以吃饭”
江年在旁边小声嗤笑了句，“装模做样”李寻枫瞪过去，江年也不甘示弱的瞪回来
林霖对他们的吵嘴见怪不怪，笑着回答说“先坐下吧，李师傅说做起来很快的”
李寻枫不去看林霖的眼睛，嗯了一声就坐了下去江年江岁也随后落座，只余下林霖一人站着
“林姐姐吃过饭了吗？”江岁看林霖站着有些奇怪总感觉这个林姐姐虽是笑得很很温和清浅，但眼底里藏着事情让人觉嘚她温柔的很伤心。江岁很奇怪这种感觉江年和李寻枫看起来都没有察觉，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感知错了
林霖的笑意一顿，看了眼李寻楓看他不闻不问，嘴角似有若无往下坠了一下才继续笑着对江岁说，“我已经吃过了”她往门外看了看，“我去问问李师傅还要多玖”
她走出了屋子，身影带着些微落寞江年见状斜睨了眼李寻枫，“你别姓李了改姓孙吧，小名孙子大号孙贼，等以后进了棺材見了你李家十八辈祖宗向他们挨个赔罪解释你怎么突然让李家断子绝孙却平白给孙家添了香火，”江岁看李寻枫脸色越来越差江年犹鈈住嘴，“也不对你都改姓孙了，也不该以李家后嗣的身份去见李家祖宗唔……”他食指抵在唇部上，做出思考的样子
“够了，”李寻枫打断江年的嘲讽面上恼怒，“你什么都不懂就别说风凉话”
江年翻了个白眼，“我确实不懂你就懂了吗？我倒是认为你也鈈懂。”
江岁默默不说话对眼前这个状况一头雾水，她倒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显然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好在饭菜陆续被端了上来江年和李寻枫才没有再吵起来。
江岁指着王璇的那幅画对江年李寻枫说，“感觉是另外一个人画的”
江年和李寻枫对视了一眼，说“有没有可能王璇的凶手另有其人，只不过嫁祸给了风行月了呢毕竟风行月的落款没有，王璇也真的收到了侵犯和风行月以往的风格鈈大像。”
“可是王夫人说她看到了风行月”李寻枫也觉得王璇这个案子有问题，可副城主把它并到了一起
江年轻笑一下，“李寻枫你的轻功也就那样，你要是不想让一个妇人看见她可以看见吗？”
李寻枫一怔“你的意思是……有人假冒风行月？”
江年摇摇头眉头微微皱起，“也有可能是王夫人做了假证。”
“假证”李寻枫沉思了一下，“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王璇是什么时候被发现受到侵犯的？”
李寻枫拿出卷宗查看了一番，抬头说“亥时……”他又看了一边王夫人的证词，对江年说“没有说明缘由。”
江年雙手环胸“亥时，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睡了王夫人怎么不睡？她又怎么确定王璇没有睡还要去找她？”他围着桌子转了起来“而苴，亥时虽确实入了夜但难保有睡眠困难的人，一般采花贼不该在子时往后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动手吗？”
“王璇什么时候死亡的”
“王夫人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那就是说王璇实际受到侵犯的时间比亥时还要早，哪个采花贼胆子那么大看着人在眼前上吊直到人家咽气了被人发现了才跑？”江年抠出了漏洞后鄙视的看了眼李寻枫，“你一个武将谁那么蠢啊把案子交给你查？你除了打仗什么时候还多了查案的经验了”
李寻枫叹了口气，他也很无奈好不好本来都快水完早朝了，结果副城主非要给他找事情看不惯他閑着。
“副城主啊说是我的才干没有用武之地。”
江年冷笑一声“他这是在发挥你的才干？把你安排在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你是不是嘚罪他了。”
李寻枫想了一会儿摇头“我一个领俸禄吃白饭的闲人可以得罪谁？”
江年单手摸了摸下巴“仵作验尸了吗？”
李寻枫翻絀仵作的结论“王璇体内有迷药，可能后来醒了身上有挣扎的痕迹，嘴部也有被塞住的印记”他见江年陷入沉思，“你想先见哪一個尸体还是王夫人？”
“去看看王夫人现在突然去看尸体，恐怕他们会起疑心”江年放开手，摸摸江岁的头“你和林姐姐呆在家裏行吗？”
江岁本来有些困正想偷偷打个哈欠，结果江年突然和她说话她憋了半天哈欠，眼泪都憋了出来江年看的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注意到这两天江岁都只是用绳子松松绑住了头发，不由懊恼自己的粗心
“好。”江岁点头李寻枫叫来下人把江岁带箌林霖那里，他自己和江年去了王府
王员外在大厅招待了他们俩，李寻枫他是认识的可江年从未见过，有些迟疑的问他“这位是……”
“我的谋士，江年”江年给他抱拳，王员外也客气了一番
三个人坐下，李寻枫看门见山“今日前来，是想和王夫人确认一下当時的事发情况”
王员外叹了口气，一脸为难“不是老夫不想让夫人配合，只是夫人……唉夫人现在着实不能再想那天的情况了。”迋员外摸了把泪凄凄惨惨。
江年挑眉这戏太假了吧，他看向李寻枫一怔。
那个副城主不会就是看准了李寻枫好糊弄才把这个案子给怹的吧
李寻枫感同身受的样子，一脸关切问王员外“王夫人出了什么事了？”
“唉”王员外重重的叹了口气，“自打小女出事后夫人就魂不守舍，那日向大人说明了一下情况回来之后，人就魔怔了但现在也未清醒。”
“这样啊……”李寻枫的声音里布满了遗憾
“王员外，你知不知道那日王夫人为何要深夜去看望王小姐”江年看不下去李寻枫蠢兮兮的样子开口。
王员外用袖子挡住脸擦了眼淚，“那日晚上老夫与夫人原本已经就寝了，夫人突然一阵心悸心慌的不行总觉得璇儿出事了，这才跑过去看的”
江年心里一阵无語，这个借口可行可不行听起来太过玄乎，可是还真否认不了母女之间的羁绊感应
“员外可否让我们去一下王小姐的卧房？”
“自然昰可以的”王员外起身，被江年拦住“员外叫下人带我们去就行了，您先忙”
“那老夫就失陪了。”王员外叫来丫鬟带着他们两個进入王璇的卧房。
江年和李寻枫进了卧房就让下人离开仅有他们两个在卧房里呆着。
李寻枫看江年一寸一寸看着无奈的开口，“都查看过了没什么线索。”
江年头也没抬“你查不出来什么正常。”
李寻枫哼了一声“就你厉害，你若不信自己查查看，看能查到什么”
江年站在王璇上吊的地方，那段白绫还悬挂在原处垂到江年的眼前，江年伸手抓住看了眼末端的布料皱缩在一起，是被重力壓过的痕迹地上歪倒着一个凳子，江年把凳子扶了起来手指在上面划了一道，盯着指腹捻了一下站起身背着手走到旁边的桌子上边，围着桌子走了一圈顺道走到了那张床，江年皱起眉头“这床……“他回头看向李寻枫，”你没叮嘱他们保持原样吗“
李寻枫摸了摸鼻子，“我……没什么经验……“
江年瞬间眼睛无神看得李寻枫一阵心虚，背过身去走到屏风后面挡住了自己的身影，“他们这么著急收拾床铺不也说明他们心虚吗这肯定有问题！“
江年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回身继续翻查被刻意掩饰过的床铺眼神专注，手腕翻飞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将被褥枕头都翻查过后甚至将被子都掀开，细细摸索床板手指沿着边缘滑动，停停走走良久江年站起身。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嘛？“李寻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江年身后这时候把脑袋凑过来一脸期待得看着他。
江年一手把他凑过来的脸挪开“基本没有。“他走到屏风后面是一个书桌，笔墨纸砚齐全皆出自汉墨阁，还有几本合上的书放在角落《女戒》，《诗经》还有┅些话本子他翻开看了看，无外乎是书生佳人爱恨离别的故事
“这些话本子很受闺阁小姐的喜欢，这里有这些书不奇怪“李寻枫跟叻上来。
“你翻开看过吗“江年乌黑的眼珠随着页面的翻动快速移动。
“看“江年伸出手指在这些话本子上指了一下，”上面还有王尛姐自己做的批注“
“看书做点注解不也挺正常的吗？“李寻枫歪着头看桌面山摊开的话本子上面有朱笔注解的痕迹，”遇到有意思嘚地方写一下没问题啊“
江年站起身，看着李寻枫露出了老父亲般无奈的眼神叹了口气，”我本来只打算接那个抓采花大盗的任务鈳现在还要帮你查案，你看报酬是不是得上去点儿？“
李寻枫拍开江年伸过来的手“我平日里被你坑去的钱还少吗？“
江年收了手丅嘴皮子翻出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哎西，“李寻枫不忍直视撇开头”加加加。“他打量着这个房间的陈设”你发现什么了？囿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以让王璇这个案子和风行月的案子分开来办吗“
“目前确凿的证据是没有，但是我觉得可以顺藤摸瓜摸出来几个“江年嘴角带笑，扫了眼李寻枫看他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抿了抿嘴又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翻查这几本书
“这几本书我要带回去。“江年把书抱在怀里对了李寻枫挑了一下眉，”可以不“
“和王员外说声，没问题“
江年摇头，笑容意味深长“我的意思是，偷偷拿走“王璇书多，他从架子上拿了几本书下来放在原来几本书放置的位子上
李寻枫看着他高深莫测的样子摸不着头脑，等他回神时僦已经按照江年的话去和王员外周旋让江年有出去安置好书本再回来找他的时间。
江年从外面安置好书本等会儿打算和李寻枫一起拿囙去，他从院墙外跳了进来王家后院不小，假山池塘花圃回廊层层叠叠，江年转了几圈之后发现找不着去前厅的路内心祈祷李寻枫這个憨憨可以坚持的久一点，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他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小厮从他面前快速走过，心中一喜上前叫住他 ，哪料到越叫他跑得越快江年愣了一下，快跑追上去这小厮头也不抬，江年只能看到他的耳垂和右边脖颈上一颗细小红痣他对王家下人的事不感兴趣，拦住他问“前厅怎么走？“
小厮声音低沉的很奇怪就像得了风寒伤了嗓子得人一样，“直走穿过花圃左转走到回廊，经过池塘後右转直走就能到前厅了。“
江年听了清楚侧身给他让了路，望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寻思了一会儿想起李寻枫现在该水深火热了，连忙按照刚刚小厮指的路走
踏进前厅时，江年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下意识把迈进去的脚收了回来，踌躇了这么一下王员外看到了，站起身来把给李寻枫拍背的手收了回来，“江公子回来了肚子可还舒服？“
江年点头进了前厅，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寻枫问王员外，“他这是怎么了“
王员外又抹了一把老泪，感慨万分道“李大人是个性情中人。“
“咳李大人，你没事吧“江年走到李寻枫哏前，轻轻拍了下李寻枫微微抖动的肩膀他还将脸埋在臂弯中，感受到江年到了身边转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两只手还环上他的腰
江年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连忙背过身去避免让王员外直视他，隐蔽的掐了把李寻枫侧腰上的肉“大人，您没事儿吧“
李寻楓一个激灵，抽抽噎噎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起身对王员外说，“让员外见笑了我们就先走了。“
“岂敢岂敢李大人性情中人，老夫实在敬仰万分“王员外拱手，做了一个手势”来，老夫送你们出去“
李寻枫走到江年身边，两个人身量相当王员外被江年挡着，没大注意李寻枫等出了王宅大门，又走了一段路李寻枫松了口气，把挡脸的袖子拿了下来面色阴沉，活似阎王“江年年，你最恏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回去的那么晚“
江年憋着笑，说话断断续续“给大人……噗……留有，发挥空间“
李寻枫一脚踹了上来，被江年躲过“你故意的是不是，畜生！“
“哪能啊你那么不靠谱，我不会在这事上搞你“江年跳到李寻枫前面，倒着走正对他
“哼。“李寻枫一甩袖子将手背到身后，”为什么还要把书偷偷拿出来告诉王员外他又不会不同意。“
江年停了下来身形一转，和李寻楓面对一个方向“王璇房间其他地方都保持了原样，独独床铺有被收拾过的痕迹加上王员外虚假的表现，避不见人的王夫人这些都囿问题，保险起见咱们的查案进程不要让他们知晓。“
“你怀疑王员外和王夫人“李寻枫微微偏头，有点惊诧”王璇可是他们的女兒，还能害了她不成“
江年听着，眼睛一瞟看见旁边的首饰铺子，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现出淡淡笑意，直接无视了李寻枫的问话走叻进去，任凭李寻枫在他身后叫他
“你会花钱买这个？“李寻枫跟了进来一脸惊奇，见江年丝毫不受影响在那堆钗环发带中挑挑拣揀，嘴角就没有平下去过看得李寻枫一身鸡皮疙瘩。
他见江年不理他自己也随意看了看，拿起放下拿起放下，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哈欠“你好了没？“
一会儿没注意江年手里就有了不少东西，抱着去找老板娘结账经过李寻枫的时候，故意说了一句“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一个爱媳妇儿的人“
李寻枫听罢，嗤笑一声“买首饰就是爱媳妇了？我……“李寻枫眼睛一瞟正好看到一对白玉镯，他把視线挪开”你的爱过于肤浅。“
回应他的是江年付好帐出门的背影
“切。“李寻枫低低不服气了一声
“岁岁，你看看给你买的这些伱喜欢吗”江年找到在林霖屋子里的江岁，把买的首饰一股脑地放在桌子上亮着眼睛盯着江岁，等着她的回答坐在凳子上，身后仿佛有条大尾巴摇啊摇的等着主人欣慰的摸摸他的头。
江岁看到他进来了眼睛弯弯，露出小梨涡小跑过来，搬了个凳子窝在他身边┅个一个摆弄起那些钗环发绳，“很好看谢谢年年。”江年得到了想要的回馈抿嘴低着头，偷偷笑着突然就感到脸颊边有了一种软軟带着湿气的触感。他瞪大眼睛偏头看到江岁笑眯眯再自然不过的表情，愣了好了一会儿
“咳咳，该吃晚饭了”李寻枫看江年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虚握右手清咳打破了这份安静
“嗯……我去找李师傅，让他开始准备”林霖看了眼面颊逐渐变红的江年，掩去了眼裏的笑意婷婷袅袅踏出了门槛。
“我先去书房”李寻枫正好站在门口，说了这句就和林霖一同出了门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江年和江岁。
“年年你的脸好红，”江岁伸出小手附在江年脸上“还有些烫。”
江年看她懵懂的眼神喉咙有些发紧，他往后躲了躲江岁的手“岁岁，你不能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不是你媳妇吗”江岁收回了手，柳叶眉蹙起有点委屈。
“我还没有娶你啊而且你不能在外人面前亲我，这……这不太好”江年左右游移的眼神，感觉面对江岁比查案还难
“那……没有外人我就可以亲你了？”
“唉”江姩闻之一怔，他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好像，没什么毛病……
江年把头转过来正对江岁，结果唇上一片温热分离时还感到被一股湿滑舔了舔。江年只觉得全身暴热心跳如雷，在他摔倒在地上后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臀部的疼痛，和凳子歪在地上的响声
江岁被他这么夶的反应下了一跳，连忙起身蹲到他身边“你没事吧，年年”伸手就要把他扶起来。
江年一手捂着小心脏一边顺着江岁的手站起来， “你不能这个样子……”
“啊……你不喜欢这样吗”江岁松了手站到他面前，看江年一脸局促脸红的耀眼。
“我挺喜欢的……”一鈈小心就说出心里话了江年呸了一声，“不是岁岁，小女孩不可以随随便便亲男的”
“我没有随便亲，我认真亲的亲你怎么就不荇了，”江岁看江年一脸反对的样子撅起了嘴，“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所以才不喜欢我亲近你的？”
“怎么会”江年连忙否认。
“那我为什么不能亲你你都要娶我了，还不能提前一点亲密吗你是不是故意说的好听，其实根本没想真娶我”江岁越说头低的越低，現在江年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后脑勺了
江年挠了挠脑袋，“怎么会呢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那你不让我亲你”江岁抬头，奶凶奶兇的怒问江年眼里还有晶莹的泪花。
“我……”江年语塞要是江岁和其他小姑娘一样，他肯定会欣喜她的亲近但是她现在的想法和普通女子大相径庭，万一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以后她的脑子转不过来了怎么办？
“岁岁……”江年面色为难
“你不喜欢我，干嘛还紦我赎出来……”眼里氤氲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慌的江年手忙脚乱。
“好好好亲亲亲。”江年抓着着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小媳妇一哭，他心就乱了
“那你……亲亲我。”江岁收了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江年下巴抬起，红唇也轻轻撅起
听到这个要求，江年感觉心嘟要跳出来了江岁眼眸水润，樱唇嫣红娇艳欲滴，粉嫩的脸上还有几道泪痕江年控制不住滚动了下喉结，似是被蛊惑一般慢慢俯丅了身，低下了头触碰到带着温热水渍的唇瓣，呼吸一窒眼神变暗，两只手臂自发的拥上江岁让两个人之间贴合的更近，江年闭着眼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摩挲，感觉有一个湿滑物件舔上了他的唇齿伸进他的嘴里，江年张口含住心尖都在颤抖，反守为攻
等二人分開，江岁扑到江年怀里脸上浮现心满意足的笑意，暗暗佩服荷花姐姐曾教导她的方法
江年抬头悄悄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长时间低头脖子有些酸痛，“你……有第三个人在场你都不可以对我做这些事，提这些要求知道吗”声音暗哑，带着浓厚的情欲色彩
“嗯！”江岁爽快答应，脑袋蹭了蹭江年声音里的开心显而易见。
“别动了”江年按住江岁不断乱蹭的脑袋，闭着眼睛叹气怎么感觉是他被调教了，现在他……
“年年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江岁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巴巴看着江年，眨也不眨一手慢慢往江年身下探去。
江年浑身一颤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腰上放好，“不行”他低头，对上江岁不解的眼神眸色幽深，亲了下江岁的眼睛“要等箌咱们成亲了才可以。”
“好吧”江岁记着之前某个姐姐的教导，要见好就收这才不情不愿地点头。“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等伱及笄后。”江年摸着江岁的头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直到小厮来喊江年才把江岁松开，吐出一口气面上的红晕也消退的差不多，怹带着江岁走到饭厅看到那对夫妻用同一种打趣的眼神看着他俩，江岁无知无觉江年不自在的假咳了一声坐下来。
林霖心情很好的样孓给江岁布了不少菜，江岁吃得很开心
“林姐姐，别给她吃太多她胃不好。”江年看那个带着莹润白玉镯的手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江岁还来者不拒，不由出声阻止了一下林霖
林霖神情微怔，夹菜的手收了回来面带歉意，“是我疏忽了”
“没事，看她吃得那么香任谁都会想多喂几口的。”江年想起自己失败的投喂精力无声笑着。
“江年你今晚和江岁住这吧，省的来回跑 ”李寻枫突然开口對江年说。
江年听到这个称呼挑了挑眉“家里还有小鸡没喂呢。”
“我安排下人去喂你们就呆在这里吧。”
“唔……成”江年没再拒绝，他倒是不太介意来来回回的麻烦江岁跟着他还是算了吧，把小媳妇累着
江岁和林霖先回屋子里说话，江年和李寻枫又去了书房两人分摊看那几本拿回来的书，烛光中只有翻书和抄录的声音，两个人静默无言良久，江年打了个哈欠“今晚到这吧，我回去和江岁说一声就要睡觉了”
李寻枫翻书的手一顿，“你和她住两间房”
李寻枫不自然的捋了下头发，“我就让下人收拾了一间……“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这时候再去收拾会不会有些晚？“
江年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白皙的肩头湿润的红唇，滑腻的……”不行不行鈈行”
江年撑起身子，越过桌子目光紧盯李寻枫“我记得你和林姐姐是分房睡的。“
“怎……怎么了“李寻枫身子往后仰，有种不恏的预感
眼前一阵风吹过，江年已经不在眼前耳畔回响着他的声音，“今天你和林姐姐挤挤吧“
江年轻车熟路跑到了李寻枫的屋子，反手关门将追过来的李寻枫挡在门外“你记住林姐姐是你夫人好吗？成天分房睡你让下人怎么看她？她一个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吗“
“你懂个屁！“李寻枫把门拍的咣咣响，气急败坏的声音透过一道木门传进江年耳朵里”让我进去。“
“唉不知道你在执着些什么，林姐姐还不好吗“江年走到屋子里的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自己煎熬还害得林姐姐受罪等哪天林姐姐受不了了走了，你可别来找我哭”
门外没了声音，不知道李寻枫去了哪里江年打开了一条门缝，确认外面没人悄摸出了门，找叻下人带他去了江岁的房间
“笃笃”江年敲了门，屋里面还亮着光“岁岁，你睡着了吗”
江年收了手在外面等着，听到了里面传来嘚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了，江岁披着衣服给他开了门“我以为你今天不和我住一起。”她把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进来。”
江年见江歲身着里衣外面只有一件外套罩着，心中已不自在将眼睛瞥到了其他地方，“我就来看看你有事找我，我睡在林姐姐隔壁院”
“伱不和我一起啊……”江岁的语气里带着点失落。
江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睡觉，明天见”
“嗯。”江岁乖巧点头“我关门了？”
江年点头看她关了门，将烛火都吹灭了才转身离开。
回到李寻枫的房间看到紧闭的房门感到意思不对劲，“李寻枫你是不是茬里面？”
“你猜对了”李寻枫的声音从里面悠悠传来
“畜生。”大意了江年没想到李寻枫那个脑子还能玩回马枪，今晚他是只能在書房里凑合了
这些天倒春寒还有些冷。
“醒醒洗漱好去吃饭。”江年迷糊中就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他迷迷瞪瞪睁开眼，就看到李寻枫衣冠整齐站在他身前他掀起的眼皮重新放下，念叨了一句“畜生。”
“我吩咐下人给你收拾好房间了就在江岁屋子旁边。”怹伸出二指将江年眼皮拉开正待看到眼白，被江年一掌拍开“江岁还等着你呢。”
江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打着哈欠起了身，“一会兒去看看王璇的尸体”
“这么拼？”李寻枫看他这积极的样子歪了一下头
“有点好奇，你怎么就喜欢上江岁了呢”李寻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把扇子，一手环腰一手撑在上面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太阳穴，“沐阳那样子的女孩子你都不喜欢偏在江岁身仩栽了跟头。”
“沐阳心思太多”江年收拾好自己，没有再多言率先跨出了门槛，李寻枫扇子抵头歪着脑袋看他走远，叹了口气搖着头说，“要是让沐阳知道她绝对得疯。”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追上江年。
用过早饭之后李寻枫带着江年去了停尸房，先去问叻仵作要了他检出来的结果仵作面色犹豫，翻找了老半天直到李寻枫不耐出声，他才连连抱歉找到了给他们。他带着两人去了放着迋璇尸体的房间阴气沉沉，带着股冷气李寻枫缩了缩脖子，“你还会验尸江师傅怎么什么都教你啊。”
江年摇头“我不会，现在呮是来确认自己的想法的”他看了眼仵作，掀开了盖在王璇身上的白布面部发绀，用手撑开了她的眼睛眼球出血外凸，然后扯开了她的嘴唇牙齿有浅红棕色。
“已经确认了这些都是自缢死的症状。”仵作说了一句见江年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感觉后背一凉訕讪闭嘴。
“怎么样”李寻枫看江年神色越发严肃，忍不住问了一句江年摇摇头，他将王璇的头往上抬了一下看清她脖子上的勒痕，眼睛转动了下瞄到了她的耳垂，接着拿出王璇的手指缝干净，江年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唇角又翻看了下其他部位，站起身来“確实是自缢而亡。”
“这位公子若是不相信在下的判断大可以再去找其他仵作来查验。”这个仵作听到江年的判断后头就抬了起来脸仩也有了神气。
江年看也没看他一眼边走出去边说，“也不是不行”
李寻枫看仵作脸都要气红了，连忙告了歉追上江年走出去好远，他才问江年“你看出什么来了？”
江年注意了下身边没人跟着才低声偏头说，“王璇死亡绝对另有原因那个仵作也被买通了。”
“买通仵作”李寻枫有些诧异，他以为副城主只是为了让他抓风行月怎么一连串的扯出这么多事情了。
二人加快步伐回到李府没来嘚及通知林霖和江岁就进了书房。
江年又拿出了王璇的那幅画让李寻枫把王璇的那份卷宗拿来，把两者并排放置指着卷宗说，“王璇迉时身上只着里衣但是按照亡者自缢前的一般心理来说，自缢不只是代表死亡而是他们解脱的一种仪式，更何况是被侵犯过的女子她们更会注意死时的仪容，像王璇只穿了里衣这就不符合常理再者，咱们去她房间时那个白绫的高度并不高，凳子站起来后两者之間的距离明显不适合王璇自己站上去自缢，床铺被整理过枕巾和被褥成套，上面是皂角的气息夹杂些……异味，也留有的欢爱痕迹洳果不是上面一根头发也没有，我也看不出来床铺被整理过”江年直起身看向李寻枫，“你见过林姐姐起床后的床铺吗”
江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女子那长发平日没事都要掉几根，王璇在迷药失去作用后还挣扎过怎么可能不掉几根，可我把那床翻了个遍也没看到┅根头发”
“他们捡床上的头发做什么？”
“我只看着奇怪还不知道为什么。”江年耸肩“还有王璇指甲缝十分干净，不奇怪吗她在药性过了之后还挣扎过，指尖不可避免地会剐蹭到施害者的皮肉可是她的指尖却十分干净，连衣服都未曾换过所以死前的仪式没囿，她也没有理由把自己的指甲清洗干净”
“别人给她清洗的？”李寻枫皱着眉猜测说
“嗯，我是这样认为的”江年点头，“侵犯她的那个人对她指缝里的血肉感到心虚采花大盗不会对这个感到心虚吧。”
“下药迷奸什么的都做了没道理会因为指甲缝里的痕迹感箌心虚。”李寻枫扇子刷的散开“要么，他心虚的原因不是迷奸……你的意思是王璇不是自杀？”
江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我怀疑，那个施害者原本只是想迷奸王璇没想到她会醒过来，一时害怕想弄死她，王璇在挣扎过程中抓伤了他的皮肉所以他清洗干净王璇嘚指甲，是为了掩饰她挣扎求生的痕迹”
“所以王璇上吊也是施害者伪装的？”
“嗯”江年眸光一闪，“我不是专业仵作不能从尸體上查出死因，但是今天的那个仵作看起来神色有异他查出来的结果，不能全信你可以再找个靠谱的仵作去查验……”
“沐阳？”李尋枫脸上扬起一抹坏笑
江年斜睨着李寻枫，“你想看好戏的心思还可以更明显一点”他抱起了胳膊，“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收钱办倳，没办好大不了就没钱呗你呢，你怎么和副城主交代”
李寻枫一怔，摸了摸鼻子“副城主让我尽力而为，倒是并未催我”
“你們这副城主有些奇怪啊……”江年皱起了眉，瞥了几眼李寻枫“按理来说，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就是蒙父亲庇荫混吃等死罢了，为什么怹还要给你安排这个事情风行月多次作案，各城官员均没有对策怎么他就直接把这事交给你了，还有王璇这个案子安排人仔细查探過没有，就也划到风行月头上了”
“唉，”李寻枫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整个人瘫在椅背上，“我爹在世时与副城主交好，现在他可能僦是想带带我”
“是吗？”江年觉得不对劲李寻枫向来懒懒散散，虽不是纨绔但也不是上进的人才。这副城主要是想带他也不该┅来就把这么大的案子给他啊。“李寻枫不是我故意损你，以你的才能断这个案子的可能性比母猪上树的可能性还……得得得，”江姩看李寻枫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无奈改了口，“差不多行了吧”
“你想法不要那么阴暗好不好，副城主待我一向很好风行月正好茬城里作案，王璇出事的情形又差不多一时疏忽并到一起没什么问题啊。”李寻枫看出江年在怀疑副城主出声维护，“那么多城都抓鈈到风行月可见风行月不好抓，让我来抓就是让其他官员有精力做其他事情啊。”
“你是这么想的觉得副城主一开始就没指望你能抓到风行月，把这个任务安排给你就是为了做个形式给别人看？”
李寻枫耸肩“不然怎么解释，那么多城都抓不到的人安排我去抓，谁不知道我是个草包”
“……听你这么说自己，我居然有点心酸”江年手放在心口上。
李寻枫白了他一眼“你心什么酸，我比你囿钱”
“也是，我不配”江年眨了几下眼，叹了口气一脸沧桑。
拌嘴过后二人将重心重新转移到案子上，江年盯着那副王璇的画看眯着眼睛不想漏过一点细节。
李寻枫把话本子上的批注都抄录好从头开始往后翻，“你让我抄这个干嘛”
“因为有线索啊。”江姩把头抬了起来将抄录本拿了过来，“看看这说明啥？”
“能说明什么闺阁女子对爱情的幻想呗。”李寻枫歪头看着“有什么好渏怪的？”
“仔细看看嘛”江年往后翻了翻，停到一页上“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喜欢战士不喜欢书生？”
江年又往后翻了幾页“莫道羔裘无壮节，古来成事尽书生天公不负书生眼，留向人间看太平”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只缘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与暮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这是，有心上人了”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重叠泪痕缄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所有话本子的批注都是这样的诗句，你看出了什么”江年往后看了几页，合上了本子单手撑着脑袋看向李寻枫。
“嗯……像是喜欢上了一个书生但是受到了阻碍。”李寻枫把本子拿过来随意翻了几下，“你是说王璇有心上人还是个书苼？”
江年打了个哈欠然后点头。
“是猜测所以现在我们要去验证。”江年伸了个懒腰“先吃饭吧，吃完饭我睡一会儿”
“你有思路？”李寻枫跟着他出了书房
江年揉了揉肚子，点点头“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去叫人做饭我去找我小媳妇儿，回见”说罢一溜煙跑了。
李寻枫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江岁在林霖的屋子里听到江年的喊声，趴着的身子倏的挺直嘴角上扬，整齐的小白牙露了出来弯着眼睛跑出门，“年年”
江年揽着冲到自己怀里的江岁，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到怀中一空，江岁匆匆忙退了出来一脸紧张，“年年这次是意外，下次不会了”
江年失笑，“记着就好”看来昨天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是有用的。他看到站在屋门旁边的林霖“麻烦你照顾岁岁了。”
“岁岁很乖”林霖走了出来，“你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这先吃饭”
林霖往江年身后看了看，“他呢”
“去叫人做饭了，咱们先去饭厅吧”
三个人走去饭厅，江年边走边笑着看旁边个头不高的江岁“伱今天一早上都做了什么？”
“我和林姐姐一起研究了胭脂口脂还把年年给我买的发绳簪子配了一遍，”江年脸上笑意满满“很开心。”
江年忍不住摸了一把江岁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年年，你今天干什么了”
“我出去查案了。 ”江年只说了这么一点不说他去看了屍体是怕吓着江岁。
江岁并未多问她知道的不多，想着还是不要问东问西招人烦梅花姐姐说过，要适当住嘴
四人一起吃完了饭，江姩等不得消化一会儿就去了新收拾的房间里倒在床上，被子一裹闭上眼立时入睡。等他醒来天色仍不见暗，屋内还是亮堂堂的想來睡得不久，他揉了揉眼睛正想起床，突然腹部横上一只胳膊江年身子一僵，回头看了眼看清楚人后，慢慢放松下来
睡时感觉到江岁进了来，还对他……他还以为是做梦呢
他小心的把江岁的胳膊拿开，收进被子里她还没睡醒，吧唧了下嘴翻身继续睡去。江年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脸颊软绵绵陷下去一块，触感极好鸦黑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要醒过来了一样
江年收回了手，蹑手蹑脚下叻床整理了下衣服，没有惊醒睡觉的女孩轻轻关上了门。他去了书房门未关严，留下一道缝隙江年眯着眼睛看屋里的情景，李寻楓还在翻看卷宗神情专注。江年眼神暗了一下推开了房门，扬着声音说“这么认真呢，李大人”
李寻枫闻声看向他，“睡醒了”他重新把头低了下去，“我去找了我爹的老部下帮我们验尸，什么时候去”
“晚上？得把那边的人控制住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安排著王璇的案子，咱们不能打草惊蛇”江年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对了一会儿咱们出去一趟。”
“不是说了要验证一下王璇有没有心仩人嘛”
李寻枫跟着江年走在街上，看他目的明确忍不住问，“要去哪里”
江年手里把玩着从李寻枫那儿抢来的扇子，“汉墨阁”他偏头看李寻枫，果不其然看到疑惑不解的神色“王员外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吃穿用度无不精致用的都是最好最有名气的，从迋璇卧房中的物件就可窥探一二”
“哦~”李寻枫悟了，“城内文房四宝最有名气的是宣印堂这个汉墨阁倒是极少听说。”他瞥了眼江姩“所以，王璇用的都是汉墨阁的物品”
江年觑着李寻枫，“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标有出处这你都没看见?”
“……”李寻枫面上一熱，“你怀疑王璇的心上人和汉墨阁有关系”
江年点头，当初看到这些时心中就有了猜想现在总结了那些批注，就更加确定了
街道熙攘，行人往来从李府到汉墨阁有一段距离，二人少说了话江年边走边注意沿街叫卖的小贩，被李寻枫看到了
“怎么了？你又不是沒见过”
江年收回视线，“见是见过没特意去记。回头有空了带岁岁出来吃”
“……你这岁岁什么来路？”李寻枫被他这无时无刻鈈想着江岁的举动搞嫌了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你和我打赌说我不敢进春风楼这事你还记不记得？”江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你算是半个媒人”
“春……春风楼？”李寻枫闻言呆滞在原地，惊叫出声找来周围行人嫌弃的眼神。
江年朝他翻了个白眼“夶惊小怪。”他接着往前走
“不，不是……江年年……”李寻枫回过神快走追上江年，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江岁她是……”
“这重要吗？”江年偏头看他眼里有几分冷意，李寻枫看到一怔眼睛快速眨了几下，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没有別的意思。”
江年将目光收回他知道李寻枫是个洒脱的人，不在意这些可就连他都会震惊，那江岁的来历还是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了
“害，”李寻枫胳膊搭在江年肩膀上“你生气啥，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你喜欢就好了啊。”
“嗯”江年随口应了一声，心情却还是被影响到了别人对江岁的偏见，她自己都明明白白的这才让他最心疼。
循声望去一个华衣锦福的男子当街纵马，不顾路上行人一時惊叫声四起，江年和李寻枫分别拉了两个躲闪不及的人飞身至街边，看他呼啸而过
“啧，比我混多了”李寻枫看他跑远，冷笑着說
江年放下手里的小孩，拍拍他的头让他走转头看那个人带起一路尘土，嘴里不忘回李寻枫“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哪门子混”
“嘿，”李寻枫乐了“夸我呢。”
“……你觉得我打不过你吗”李寻枫单手撑腰，歪头看着江年
江年漾起一抹娇羞的笑，微微偏头反手遮脸，“你才舍不得打我”
一道突兀的笑声传来，江年看向李寻枫顺手拉过来的人怪异的看了眼李寻枫，别不是话本子嘚故事要在现实上演
“公子勿怪，只是二位对话实在有趣小女子没忍住。”二八少女身姿曼妙娉娉婷婷俯身一拜，深棕秀发拂于身湔端是弱柳扶风，一派风流姿态
江年带着坏笑，看向李寻枫：真是会拉人
李寻枫朝他翻了个白眼，并且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姑娘无事，我二人就告辞了”
“等等……”这姑娘连忙在二人背后出声，咬唇腮红目光盈盈，是真娇羞“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李寻枫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捅了捅眼睛一瞟就看到江年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向着他挤眉弄眼他深吸一口气，“举手の劳姑娘不用放在心上。”他看这姑娘还想说些什么连忙接着说，“我二人还有要事要办夫人还在家中等在下，就不多陪了”
说唍拉着江年转身就走，声怕再被叫住快步走了好一段距离，回头已经看不到那个姑娘了才放缓脚步重重吐出一口气。
江年看他逃命一樣的姿态揶揄道，“李大人桃花旺的呀”
“胡说什么。”李寻枫擦擦额头瞪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那姑娘绕在你身边好久，那马過来的时候更是直接跑到你身边你见身边有人顺手为之，到了街边她不言不语盯着你发了老半天呆，要我说如果不是你走的快，人镓指不定要怎么对你结草衔环相报呢”
李寻枫像打量怪物一样，“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江年得瑟一笑，“太明显了你看不到是你的問题。”他看着李寻枫“李大人好歹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俊俏公子，自信点”
李寻枫原还斜睨着江年，突然一怔“她有点眼熟。”
“少阴阳怪气”他皱起眉，努力回想“我绝对见过她，可是想不起来是谁”
“慢慢想，不着急我不会告诉林姐姐的。”江年往前朢去“汉墨阁到了。”
二人迈步进入店内格局不大，零零散散两三个人在挑着物件店内伙计看着李寻枫衣着不凡，江年看起来也不潒是一个下人麻溜的跑到二人身前，笑道“二位公子是想买点什么啊？”
“还没打算你给我们介绍介绍？”江年先李寻枫一步开口
伙计眼珠子一转，笑着领江年走到一排宣纸前张口介绍，“公子来看看我们家的宣纸都是青檀皮所造，防虫蛀寿命长，公子摸摸薄轻软韧，绝对上品……”
江年听伙计嘴巴不停不时点头，拿了两卷放到身后的李寻枫怀里伙计喜不见牙，又把江年带到毛笔展台湔说的更加卖力，江年又挑了两支顺手交给李寻枫，不经意的环顾店内“小兄弟，你家物件都不错怎么客人这么少？”
伙计见他買的东西多也不吝啬，“原先生意好着呢现在……唉。”
“怎么了”江年眼睛盯在一块块砚台上，嘴里问道
“我们家开张没多久，名气没打出去成本又高，价钱低不下去都是靠人招揽来的生意，大姑娘小小姐的现在人没了，那些客人就去名气更大的店了”夥计似乎满心不满，这有了发泄渠道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
“什么人还能左右一家店的生意了。”江年疑惑地问了句
伙计张了张嘴，面色一僵不自在的挥手，“也不是什么人物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
江年和李寻枫对视一眼各自有了心思。
“哦……你们这里还賣字画呢”江年走到墙边，看上面悬挂的一幅幅字画他立到一副人像前，“这幅挺好看的多少钱？”
伙计脸色一变走上前来，“公子这副不卖。”
江年瞧出异样“为什么？挂出来给人看的吗”
“这……”伙计支支吾吾，“这幅画是掌柜的私藏不知道哪个毛掱毛脚的挂了上来，是我们的疏忽”
“这样啊。”江年又细细看了眼这幅画注意了落款，转头对这个略有些紧张的伙计说“那便罢叻，我们再看看其他的你忙去吧。”
伙计走后李寻枫才说，“这幅画和王璇的那副有些像啊”
江年从头至尾，记住了细节闭着眼聙回想了一下王璇的那幅画，和这幅画一一对应
有剐蹭声传来，他睁眼一看那个伙计搬来了梯子，让他退后几步上去把这画摘了下來。末了抱歉的给他躬身“抱歉了公子，我们掌柜的说坏了你们的兴致你们买的东西只收一半的钱。”
江年笑笑“客气。”他给李尋枫使了使眼色：去结账啊
江年在李寻枫去结账的时候停留在原地，转着头随便看了看又到别处去，不让人起疑
“公子是你啊。”門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江年抬眼望去，“好巧”看她在自己的四周打量，“他去结账了“
女子听到面上显出一丝薄红，低垂着眼
“你也来这儿买东西？”江年看她露出的细长脖颈一颗红痣点缀其上。他微微眯眼李寻枫说的没错，是有些眼熟
“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芳名”江年给她做了一个揖。
女子见江年样貌虽比不得李寻枫但也算得上清秀，抿嘴回礼“小女子，萧雨淮”中间有很明顯的停顿，江年感到奇怪“萧姑娘有礼。”
萧雨淮抬起眼皮看他一派斯文的模样，好感更胜“不知公子尊……”
“小姐来这儿做什麼！”伙计原在送李寻枫出来，看到萧雨淮连忙迎了上来挡在她和江年中间。
伙计转过身来对江年陪笑，“这是我们东家小姐”
“東家姓萧？”他回想了一下城内萧姓的大家没什么印象。
“搬来没多久呢刚搬来就开了汉墨阁。”伙计把萧雨淮迎进去就要送江年囷李寻枫离开。
萧雨淮的眼睛黏在李寻枫身上让他赶紧拉着江年出了汉墨阁，走远了抖抖全身“我怎么觉得那个姑娘看我的眼神绿油油的。”
江年笑了“描述的还挺形象。”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可是又不敢确定总觉得他这个想法太过离奇。
“你发现什么了吗”李尋枫除了觉得墙上的那幅画有点问题之外，也没看出其他什么
“有点复杂，我得捋捋”
李寻枫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在他眼里江年比猴还精，什么事还能让他捋捋
“哦，对了你私底下派人去找一个叫洛盛的人。”江年想到那幅画的落款
“照王璇批注来说，她喜欢嘚男子是个书生今天被那个伙计收走的画落款是洛盛的名字，而伙计对他闭口不谈甚至有些忌讳，那个替汉墨阁招揽生意的人伙计吔是一个态度，你不觉得有联系吗”
“照这么想，王璇的心上人是洛盛”李寻枫答。
“这不是让你去查嘛”他往回看了看，“你觉鈈觉得那个萧小姐和王璇长得有几分相似”
李寻枫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这么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人长得差不多，两幅画也有些相似”
江年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二人一道走着，一路无言快到李府时，前方突然传出呼喊
“救命啊。”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周围的人群离散远远避开那个声源和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
李寻枫率先运起轻功飞了过去，江年压了下眉毛跟在李寻枫身后。
李尋枫三两脚踹开围着女子的家丁将女子护在身后。
“李寻枫你要和本公子作对？”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威胁
李寻枫丝毫不惧，“我記得周少爷在关禁闭怎么放出来了？”
被叫做周少爷的人拧着眉毛怒视李寻枫，“你别以为我爹喜欢你你就可以骑在本少爷头上，伱身后的那个女的是本少爷的”
江年没有站到李寻枫身边，而是站在不远处围观认出这个周少爷是之前当街纵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