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尽头看了看,看到我们果然白头偕老下一句什么了具体在第几章第几页

我跑到生命尽头看了看,看到我们果然白头偕老了 - 简书
我跑到生命尽头看了看,看到我们果然白头偕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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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玛格丽特小镇》应该是父亲写给女儿的一封信。可我总觉得很多时候,读着像是一封忏悔的情书。越往后读,脑子里回响的都是李健唱的那句歌词: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每个地方都喜欢在你初来乍到时卖力讨好,然而到了离别时刻却难免冷冷清清。书读到这里的时候,我依然相信玛格丽特小镇是一个充满魔幻的地方。在这个小镇上也许会有很多分身,又或许上面只住着不同年龄层次的玛格丽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读完《玛格丽特小镇》才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小镇。年龄越大,镇上的人就越多。在漫长的生命岁月里,人们可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女性的变化更甚于男性。爱一个女人,意味着你要去爱一个少女,一个少妇,一个忙忙碌碌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妇人。如果真如贝丝姑妈所说,我的身体里也至少住了三个女人。想想倒是觉得有点发慌。
张爱玲说,人们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患得患失。其实N先生在写给女儿简的这封信里也只是简单地描述了自己从不幸到接近幸福,幸福再到不幸的一生。
男女主人公初识时,他断然是爱着玛吉的,因为他说:“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玛格丽特,千千万万个玛格丽特都可能是今天的新娘,但我很庆幸是你而不是别人。”但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很庆幸是这个年华的你。因为在这个镇上有天真无邪的梅,有追求梦想的米亚,有忧郁特别的玛吉,也有尖酸刻薄的玛琪和絮絮叨叨的玛格丽特。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而爱一个人就意味着爱他的全部。这个人将成为你的城池。在他那里,你会找到商店,餐馆,歌剧院和棒球队。也许还会有监狱,还有医院。可惜,N先生没有爱上令他作呕的玛琪,这也许就是妻子自杀的原因吧。
玛格丽特在出轨之后,离开了家。N先生说了一段让人动情的话:我唯独无法面对的,是那么多小小的玛格丽特如流水般一起离我而去,有些玛格丽特我甚至向来懒得仔细观察:只穿了袜子查收邮件的玛格丽特,坐在餐桌前吃没洗过的葡萄的玛格丽特,脸上蒙着书睡着的玛格丽特,把橡胶套鞋丢在门前的玛格丽特,写了长长的书信却不忍寄出去的玛格丽特。“爱就在于这些细节,简;若非如此,随便找个两条腿的人过日子就可以了。”尽管很哀伤,但不得不说,只有分离才能让我们真正学会如何去爱。不管爱情,亲情,友情都是如此。东西只有在要用时,才会发现它不在了。我们只有在分离时,才会明白自己需要那份视而不见的爱。
看书之前,其实我不大懂父母之间的感情。我看着每天忙忙碌碌的他们,似乎爱情从来就没有青睐过他们。我记得曾经和妈妈说,如果这一辈子每天都在为这个家操心,操心丈夫的衣服准备好没有,孩子的午餐应该搭配什么样的菜,甚至,今天他们是不是要多添一件毛衣或多穿一条秋裤,这样的人生不觉得乏味疲惫吗?我感觉,她是同意了我的看法。可是,原来爱情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你的余生都将和同一个人一起入眠,一道迎接清晨,即便你渴望离开却还是留在这个人身边---这才是爱的体现。
希望每份爱的都净重21克。因为这是灵魂的重量。
我们用7岁的天真,17岁的叛逆,24岁的美丽,35岁的睿智,52岁的尖刻,77岁的淡泊在体验平静流淌的爱情,突如其来的爱情,一生一世的爱情。
这本《玛格丽特小镇》,以前看到一半觉得十分无聊便搁置在一边好久。最近接着看了看,发现我又误会了一本书。借用书中N说的一...
淘气包亨利的完美一天 亨利是可怕的。 每个人都这么说,即使是他的母亲。 甚至他的泰迪,避免他如果可能的话。 他的父母绝望。 亨利,亨利snatched粮食职责,亨利pushed和shoved和pinched。 “我们要做那个可怕的男孩呢?”的妈妈。 “两人怎么像我们有这样一...
1.容易影响心情。因为西藏行,有点精神恍惚,而且真的有点追求完美,不做完就不想放下,即使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1.室友丢钱,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反而显得很有嫌疑。 2.情绪化。精神恍惚,影响打工,影响学习,影响工作。 3.要想成为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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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是因为圆润手肘上的一点小凹陷?还是因为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当你爱上一个女人时,你会不会其实爱上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一个更早存在的女人,在某种程度上为现在这个女人的出现铺设了背景? ——《玛格丽特小镇》 爱傻笑的小孩子梅,忧郁的少女米亚,忧伤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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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的一本书上提到过一个关于单身狗有没有希望的测算,内容如下: 假设你在海淀,你是单身狗,偌大海淀,有几个佳偶? ——海淀区有人口300万 ——异性占一半 ——单身异性是上面的一半 ——单身适龄异性是上面的20% ——大学毕业的单身适龄异性是上面的20% ——你看得上的大...
美团的补贴策略 年 美团做团购 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团购竞争惨烈,有5000家团购公司,竞争的主要形式变成补贴获得流水和规模,美团的资源不足,补贴该如何取舍? 将城市分成五级,一线城市跟随,二线城市占领头部流量,比如最好的臭豆腐,最好的盖码饭,最有名的小龙虾...
作者:范俊娟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人性就像一个大染缸,你掉进什么颜色的缸里,就会被染成什么颜色。 宇文怀是《楚乔传》里头号男反派,心狠手辣,工于心计,视人命如草芥,总体里说,就是只要损人的事就干,甚至不管利不利己。 他是一个自私冷酷,又卑劣的小人,且能说会道,善于颠倒黑白,...
阅读《七个习惯》30min 学习生涯规划40min 【小确幸】 ?下雨天,我们仨在烧烤店里躲雨,没有吃任何东西也能玩得很开心,一个多小时后,发现不对劲,老公趁雨小的时候赶紧出去附近买来一把伞,我们仨风雨无阻地走进大雨中,有说有笑,哪怕雨大到伞都漏雨了。一家人,一起走。 ?...&58.00&116.00(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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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总有一处风景,是我们的想象不能到达的地方。  ——题记  一、陌生女孩来电  天空很蓝,是那种很诡异的蓝。蓝天上有丝丝缕缕的白云弯弯曲曲地流动。草原很绿,是那种很诡异的绿。我们一群人在草原上策马驰骋。马的嘶鸣声雷一样地在天空和草原之间滚动,马的奔跑如同一支直刺远方的利箭,我趴在马背上,风刮得我的两耳生痛。随即,一声声爆炸直冲云霄。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声声巨响之后,一团团美丽的烟云在半空中花一样地绽放。随即,一团团泥石夹着一团团草枝草叶草根,和破碎的各色花朵残片哗地一下落在地上。随即,一片箭簇雨一样地向我们身后洒来,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追赶我们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着蓝幽幽的亮。有人中箭落马了,但我们不敢停下来,只是象一群受惊的兔子,没头没脑地,只知道一个劲向前猛窜。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座山上,山上是一片片奇树异木,山下是一片蓝得无边无际的湖水。我们站在一棵大树下,看湖水迷离耀眼。我们一共有二十来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一把刀,我们一齐把刀尖指向天空,我们一齐对天呐喊……  然后,我们一齐上马,挥着刀,迎着那片在阳光下闪着蓝幽幽的亮的雨一样的箭头冲去。在我们的身后,跟着无数戴着凶神恶煞的面具的人,一个个咆哮着,舞着刀枪,暴风骤雨般地向前刮去。我回头看着,我看见这团暴风骤雨后面,那座高耸入云的山,我甚至看见了山里那飘带一样的山路,看到了山路两边盛开的不知名的花朵……。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从天外飘来的声音。  这时,我醒了。手机的铃声把我吵醒,我拿起手机,听到了一个兴奋的声音。我知道,这个声音是李礼理的。  李礼理在电话里说,“兄弟,恭喜我吧!我要结婚了。”  我说,“我又不是没结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礼理说,“兄弟,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人生头一遭,有点小激动是难免的。”  我说,“是今天头一遭吧?!你是不是该老老实实告诉人家小姑娘,你只是今天还没有结婚?”  李礼理说,“你就损我吧,不过我告诉你,我这回可是认真的。婚期已经定了,就是明天。请柬今天就让快递公司送给你。”  我说,“那我先送一幅对联恭喜一下你吧。上联是:一对新夫妇。下联是:两个老家伙。”  李礼理笑了,说,“你就羡慕忌妒恨吧!”  李礼理这回的办事速度惊人,我刚洗嗽完毕,快递公司就把他的结婚请柬送来了。我签收后,才晃悠着出了门。  这段时间,我正为两件事焦头烂额。前些日子,我通过朋友的帮忙,好不容易才说通了一个国企的老总,由这家国企出资,以国企的名字命名,在广州郊外种一个万亩树林,在天河体育广场建一个鸽子广场。但在实际操作中,却一路碰壁。首先是万亩树林,广州绿化委员会明确表示,他们只收费,然后统一安排植树。决不允许以任何单位和个人来命名。说白了就是他们只收钱,但不给你地方种树。然后是天河体育广场管理处也拒绝了建鸽子广场,他们认为建这个广场将导致脏乱的局面。就是出资请人来定时定向管理清洁也不行。他们说那个气味,实在是太难闻。无奈之下,托人请来了主管副市长的支持批示,但依然无法改变这些人的初衷。  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这些纠结中奔波。收到李礼理的结婚请柬后,我想也好,就当是冲一次喜吧。  我一出门,就收到老炮的电话。老炮也是刚收到李礼理的结婚请柬,他在电话里说,他已经打听过了,李礼理这次真是浪子回头。据说婚礼的规模空前,号称是“世纪婚礼”。  老炮、李礼理和我曾在同一家公司供职,我们属于臭味相投的那种,就是后来各自东西,也常相约相聚。  老炮说很久没有一起聚聚了,他最近失业,有的是时间,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去老地方放松一下?我说也好,就当是庆祝一下李礼理的新婚大喜。老炮笑了,说是同喜。  老炮说的老地方,是开发区的一家桑拿中心。这家桑拿的设施和服务都不错,价格很便宜,这些年几乎成了我们鬼混的窝点。我们常常傍晚进去,第二天吃过早餐再出来。在里面上网、打牌,穿着浴衣唱卡拉ok。  我依然劳而无功地转悠一天之后,便去了那家桑拿中心。老炮早就到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礼理竟然也在。我说李礼理不是从良了吗?李礼理说他明天才从良呐,今天他是来向大家做个告别,怎么说他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辞而别的事情他是做不来的。我怀疑李礼理的新娘是不是这里的技师。老炮证明不是,他知道李礼理的新娘是一个良家妇女,曾是李礼理手下的一员干将。  我们要了一间小房,先叫了一些吃的东西。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打我手机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我问女孩子找我有什么事?女孩子不肯说,只是要我见面聊聊。我说我最近实在太忙,都审美疲劳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如果她不介意,明天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她可以去婚礼上和我聊。女孩子有点犹豫,觉得这样不太合适。我告诉她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她尽管去,只要包上一个大紅包,在红包上写上我和她两个人的名字就行。  我放下手机,看见老炮和李礼理正咧着嘴乐。  老炮说,“兄弟,你这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  李礼理说,“兄弟,悠着点。保重身体啊!”  我呸了李礼理一口,说,“别狗咬吕洞宾,这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让她明天给你这个兔崽子包一个大红包过来。”  李礼理听了,笑得嘴咧到了耳根边。
  李礼理的婚礼在华南植物园内举行。按惯例,我迟到半小时进入华南植物园。一进大门,我突然内急起来,匆匆忙忙跑去了厕所。在厕所蹲坑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在一边一边哗哗,一边说话。  其中一个人说,“现在,认识人多可真不是什么好事,生日、结婚什么的,随礼的负担太重了。一不小心,一个月下来,就替这些王八蛋打工了。”  另一个说,“确实,我这个月下来,早已所剩无几,无奈,只有另外去想想找点别的辙。”  前者说,“我是无辙可想,象今天这哥们,躲也躲不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给少了拿不出手,给多了又负担不起。”  后者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塞了一张报纸进去充充门面。”  前者说,“这样行吗?”  后者说,“反正人多,有些人不会在红包上写名字的,我们也不写自己的名字,就算是这哥们事后发现,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前者说,“这法子不错,我也去找一张报纸。”  我穿上裤子,一边在洗手池洗手,一边说,“哥们,这可不太地道啊!”  那两人发现我,有些尴尬,其中一个说,“哥们,别当真,玩笑,玩笑而已。”边说边将红包里的报纸扯出来,将两张百元大钞塞进红包。  李礼理的婚礼场面果然很大,一路上,两边是闪闪发亮的灯光玫瑰,然后是一片光芒流动交汇的虚拟世界。在虚拟世界的尽头,有一个女孩子正在东张西望。我一看见这个女孩子,忍不住失声叫道,“若云!”  女孩子看见我,说,“我不叫若云,我叫若雨。”  我说,“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女孩子说,“我本来就不叫若云,我就叫若雨。若云是我姐姐。我们是双胞胎姐妹。”  我说,“你就忽悠吧!”  若云曾是我的一个驴友,我们曾一起徒步过罗布泊,相互之间有些了解,也比较谈得来。在我的印象中,若云虽然能言善辨,却不是一个喜欢忽悠之人。几年不见,竟也变得如此咋咋呼呼起来。真是岁月无敌啊!  若雨看我一脸的不信,说,“我真的不是若云。虽然我们姐妹很像,但熟悉的人还是能分得清的。”  我看着—脸认真的若雨,有些将信将疑。  若雨在手机上翻出一张照片,是姐妹俩的合影。照片上两人虽然相像,但服饰和发型都不相同,显然是刻意让人区别开来。我想了一下,若云似乎比较文静,若雨则有些张扬。  我问若雨,“若云现在怎么样?”  若雨说,“好久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我说,“你们不是姐妹吗?”  若雨说,“这事一言难尽。”  我们正说着,老炮走了过来。老炮歪着头看了看若雨,问我,“这就是你那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我笑了笑,没有作答。  若雨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男女朋友。”  我说,“没办法,现在女孩子都这么谦虚。”  老炮笑了,说,“看来,我还有机会。”  我踹了老炮一脚,说,“我们正在商量红包的事,有你什么事!”  若雨笑了,伸手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说,“我都准备好了,写的是我们两人的名字。”  这时,我才知道头一天打电话约我见面聊聊的陌生女孩子是若雨。  老炮看了看红包的厚度,吐了吐舌头,对我说,“兄弟,商量一下,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呗。”  我说,“怎么哪都有你?”  老炮说,“这不是失业了,手头拮据吗!”  若雨从包里拿出一支笔,连同红包一起递给老炮,“你自己写上吧。反正多一人也不多,少一人也不少。”  老炮在红包上龙飞凤舞地写上名字,将笔还给若雨,说,“多谢美女江湖救急,大恩就不言谢了。我先去交罚款,就不妨碍你们打情骂俏。”然后,屁癫屁癫地拿着红包去签到去了。  若雨笑眯眯地看着我,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我说,“没办法,他这人就这样,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草垫子就下蛋。”  若雨说,“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宰人也可以这样宰得理直气壮。”  我说,“我可没有宰你,你肯定是有求于我,既然有求于我,先意思意思是应该的。”  若雨摇摇头,说,“我只是奇怪,当年我姐怎么能和你们这样的人混到一起?”  我说,“那是你姐深喑我们的好处。”  若雨说,“你们有什么好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我说,“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以后你会体会到的。”  若雨乜了我一眼,“但愿如你所说。”  我说,“我向人民币保证!”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向李礼理的婚礼主场走去。  这个夜晚,李礼理的婚礼现场如梦如幻,充满了高科技含量,用光和色彩打造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我不得不承认,以这种光的流动和凝聚,加上天籁般的声音,确实充满创意,给人以震撼。  李礼理的婚宴采用的是自助餐的方式。在主持人的一番闲言碎语之后,便是所有婚礼一致的煽情,然后是歌手和乐队的表演,伴着新郎和新娘的视频影像。当主持人宣布开吃时,大厅里顿时人头踊踊,一时间再也分不清谁是谁。在满大厅盘子勺子交错的声响中,我满头大汗地抢到了两盘子食物,和若雨找到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  若雨看着我兴高采烈却又不无狼狈的样子,一脸的似笑非笑。我说,“不好意思,中国人的通病,哪里有得抢就上哪里抢,我也不能免俗。”  老炮拿着一杯酒往我们桌上凑,被我毫不客气地赶走。我让他拿不到两盘食物,就别在我面前出现。但片刻之后,老炮就拿着两个盘子回来,一个盘子里装着半根玉米,另一个盘子里装着半个咸鸭蛋。  若雨看着老炮一本正经地拿着两个盘子的样子,忍噤不住。好一会儿,才看着我说,“我们现在可以言归正传。”
  若雨说,“现在咱们已经认识了,我也就不绕弯子。这次我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  我说,“不用客气。我知道这世界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就是偶尔掉一个馅饼,下面肯定还有一个陷阱。有什么事直说,我有心理准备。”  若雨说,“你不用这么防着我。这事对你决不是什么坏事。这么说吧,我现在在一个大学工作,从事的是民族文化方面的研究。现在我们有一个课题,是藏地的一个部落的文化起源和现状考察。听朋友介绍,你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我们只是想请你做个向导和联络人,至于待遇方面,我们这次考察的经费充足,决不会亏待你的。”  我问若雨,“这是若云告诉你的?”  若雨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说,“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去找当地的政府配合,干吗要找我?”  若雨说,“这个不瞒你,因为这次的考察涉及到的一些内容,属于绝密的范围。不是万不得已,就不会去惊动当地政府。我们这次去藏地,对外只是一个驴友自发组织的徒步团队。”  我有些纳闷,一个大学的课题小组,大可堂堂正正地进入藏地,干吗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我试探着说,“我怎么听着不像那么回事?你们不会和当年的英国人似的,打着科学考察的旗号,实际干着盗墓寻宝的勾当吧?”  若雨笑了,说,“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们所有的手续齐全,还有国家相关部门的批示。只是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不方便把这些东西拿给你看。但请你相信,我们的这次考察,绝对是一次合法的行动。”  我想了一下,说,“我暂且就信你一回。但你还是得把大体的情况给我说说,虽然我在藏地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那边的情况有所了解,但藏地实在太大,如果你们的需要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若雨说,“这一点我们也考虑过,你应该没有问题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次要去的是喜马拉雅山脉,在那里有一个神秘的部落,没有人知道这个部落的来历,他们从不与外面通婚,也不与外国的世界交往。他们恪守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尊崇自己的神灵。这个部落就是我们这次的考察目标。”  我说,“你说的那个地方我倒是去过,且对那里印象深刻。这个地方叫陈塘,那里是秘境中的秘境。也是传说中喜玛拉雅山深处最原始,最纯洁的一块圣地。那里的神秘除了地域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居住在此地的夏尔巴人。夏尔巴人,在藏语中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人的意思。虽然在官方的体系中,一直将夏尔巴人列为藏族,但夏尔巴人与藏族人迥然不同,他们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生活方式。夏尔巴人的来历非常神秘。虽然有多个版本的传说,但他们究竟来自何处?没有任何的文字记载,也没有充分的历史证据可以证明。甚至没有人说得清楚那个地方是先有地名,还是先有夏尔巴人?这个地名是出自藏语还是夏尔巴语。”  若雨说,“你说的这个陈塘的夏尔巴人我知道,但我们这次的考察目标并不是夏尔巴人部落。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东端,雅鲁藏布大峡谷深处的一个部落。这个部落比夏尔巴人部落更为神秘,到目前为止,国家有关部门只能确认这个部落不属于我国的任何一个民族,却始终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民族。”  我说,“我曾经去雅鲁藏布大峡谷徒步,在那边呆过一段时间。你说的那个部落我听当地人说过,但我并没有去过。那个部落的确非常神秘,就连周围的部落里,也从来没有过人进去过那个部落,所有人都对那个部落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只知道那个部落的方位,能找到通往那个部落的道路,除此之外,我恐怕不能帮上你们什么。”  若雨点了点头,说,“这就足够了,我原本也没有对你有太高的期望。你只要把我们带到那个地方就行,当然,能帮我们找到一个懂那个部落的语言的人做翻译,或者保障一下我们的生活后勤就更好了。”  我有些不解,既然这样,若雨干吗要找我?难道仅仅是因为若云?就算是若云要帮我,但在我的印象中,我和若云之间的关系,好像也并没有到这个份上。我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我定了定神,说,“为什么是我?这事到当地随便找个人就行的。”  若雨说,“我们选择你,当然有选择你的原因。你肯定有你的价值所在。只是这个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时,坐在一边趁我和若雨说话间,悄悄地干掉了我抢来的两盘食物后,双手托腮,两眼骨碌碌地看着我和若雨。老炮听了若雨这话,插话道,“要不,这事也算我一个呗。藏地那边我也去过好多次,也熟。你们这种考察,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也不多。反正我现在也是失业,有的是时间,正好去那边转转,故地重游一下。别的我干不了,但帮你们探探路,背个包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若雨转头看了看我,似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如果你们的经费没有问题的话,可以带上他。虽然他比较爱惹麻烦,爱贪点小便宜,但他也有他的好处,就是特别勤快,什么时候都闲不住。”  我说着说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我想起了一个人。我一拍脑袋,告诉若雨,“去那里的问题解决了。我认识一个人,这个人不仅去过那个部落,他还在那个部落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只要说动这个人出马,所有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
  若雨问,“这人是谁?”  我笑了一下,“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这是商业机密。”  若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说,“别这样看我,我可是个意志不坚强的人,受不了美女这种眼神。明说吧,我们还是先确定报酬问题比较合适。之前,我没什么底气,所以不太好意识谈报酬问题。现在,有这个人垫底,我的腰杆子也就硬了。”  若雨说,“你是不是打算狮子大开口啊?”  我说,“那肯定不至于,但期望值会比之前高一些。”  若雨说,“你想要多少?”  我说,“还是你出价比较合适些。只要合理就行,我一个大老爷们可不想和一个小女孩讨价还价,斤斤计较。”  若雨想了一下,把她开出的条件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若雨在信息中说:一口价,考察初步定时二个月,报酬十万元。考察期间产生的所有费用均有考察组负担。如超出初定时间,则每月另付报酬五万。如果找到关键线索或直接帮助完成考察课题,另付五十万至一百万元的奖励。  若雨开出的条件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注意力集中到最后一条,如果找到关键线索或直接帮助完成考察课题,另付五十万至一百万元的奖励。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从若雨一付非我莫属的架势,到她给出的这种远超常规的酬劳,让我意识到这件事肯定与我有关。只是这件事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到其中的关节。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若雨开给我的这些条件,在她找我之前,就早已经确定。她要的只是我这个人,就算没有我说的那个人,我的条件也不会变。我说的那个人,也仅仅是可以给她们提供一些便利,根本与她们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沾边。而我,才是她们与目的之间的一个重要环节。我有些犹豫了,以我的经验,大利益的后面,往往有着大风险。我犹豫了片刻,又有了一些好奇,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我拥有如此的身价?我忍不住想揭开这个谜底。我看了看若雨,竭力压抑着内心世界的风起云涌。我说,“这是我一个人的?”  若雨说,“当然!”  我说,“成交!”  老炮伸长脖子,“什么条件?让我也参考一下呗?”  我说,“这是商业机密,不能共享。”  老炮把头转向若雨,说,“我相信,美女从来都是很大方的。”  我说,“带上老炮也好,这家伙还真有一个过人的长处,用好了,可以让人受用无穷。”  若雨的脸一红。  我说,“你别多想,我说的是正经事。你知道前些年新疆出土的那个著名的干尸吧?你知道干尸的准确年龄是怎么知道的吗?”  若雨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说,“当年,新疆出土那个著名的干尸后,就算是动用了各种手段和国内外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确实这个干尸的准确年龄。后来老炮去新疆旅行时听说了此事,就找到相关部门,说是让他试试。相关部门也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让老炮去试了。老炮和那个干尸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一出门就告诉了相关部门干尸准确的年龄。相关部门的人问老炮是怎么测算出来的?老炮说是干尸自己招认的。相关部门的人不信,就和老炮一起进了那个密封的房间。没想到那个干尸一见老炮,立刻尖叫起来,说,‘快让这个人出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老炮撇了撇嘴,说,“谣言,纯粹是谣言。人家明明是说,如果多陪一天,就把爹妈的年龄也告诉我。”  若雨捂着嘴直乐,说,“原来那个干尸是女的。”  我说,“有备无患,万一碰上有类似的事情,老炮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若雨说,“好吧,吃住行全包,每天给你二百块钱。具体工作到考察组报到后再安排。”  老炮不住地点头,一叠声地说,“可以,可以。多谢美女!多谢美女!”  若雨斜了我一眼,说,“现在,可以说说你说的那个人了吧?”  我说,“当然可以。其实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他就是今晚的新郎官李礼理。”  若雨和老炮都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说,“这事千真万确,这个李礼理不止是到过那个部落,他的家庭还和这个部落有些渊源。我曾经听他父亲说过这事,他父亲是四川人,年轻时也是一个特立独行,很有个性的人,喜欢祖国的大好河山,曾阴差阳错地进入了那个部落,并在那里生活了多年。李礼理上中学时,不喜欢读书,成绩一塌糊涂。他父母都拿他没有办法。后来,他父亲就把他送到了那个部落,让他和部落里的人一起生活。半年后,他父亲把他接出来后,他才刻苦读书,到后来又考上了一家不错的大学。想必是李礼理在那个部落的半年里,感受到了一种让他刻骨铭心的东西,才导致了他后来的改变。这事也是有一次他父亲来广州玩,李礼理因为临时有事,让我帮忙陪他父亲一天。他父亲在喝酒时和我说起的。”  老炮站起身来,说,“这事简单,我去把李礼理叫过来,让他安排一个时间和我们一起去就行。”  若雨说,“人家今天可是新郎官,方便吗?”  老炮说,“那得看是谁去叫了。”  片刻之后,老炮就把李礼理找来了。李礼理显然喝多了,走路东一脚西一脚的。他的新娘不知去了哪里,扶着李礼理的是那个伴娘。  李礼理一手搂着那个伴娘,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桌前。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若雨,大着舌头说,“新来的?我都没见过你……”  看见若雨一头雾水的样子,我忍不住偷笑。  李礼理转头看着那个伴娘,说,“有新人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你这个妈咪是怎么做的?还想不想混了?……”
  由于头一天李礼理喝得太不像话,我们的谈话无法进行。第二天上午,我打了李礼理的手机,这家伙竟然关机了。我想,他头一天晚上喝得昏天黑地,回到家以后还得进行另一种昏天黑地,也确实够他受的。下午,我再打李礼理的手机,依然是关机。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若雨,若雨说,“新婚燕尔,可能是人家小俩口甜甜蜜蜜,不想被打扰。反正这事不急,先等几天吧。”  说话间,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若雨终于等不住,来电话催问李礼理的情况。我再打李礼理的手机,还是关机。  我打电话问老炮知不知道李礼理是怎么回事?老炮说这才几天啊?蜜月蜜月,不是要蜜一个月嘛。我说就算蜜一个月,也不用天天关机吧。老炮认为李礼理现在正是兴致勃勃之时,肯定不想正在如火如荼时,一个不识趣的电话打进去,害他半途而废。没准他担心会因此有了什么心理障碍,从此无法风调雨顺。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我说就算李礼理无比勤劳,也不至于不分昼夜,无时无刻都耕耘吧?要是这样,还有什么蜜月可言?不用几天,他就只剩一付骨头架子,连皮都没有了。老炮说我这是大惊小怪,象这种蜜月期失联的,李礼理又不是头一个。也可能人家是双双飞到国外去度蜜月,如果不开通国际漫游,国内的手机号码自然就联系不上。我问老炮到底是和谁一伙的?他还想不想去藏地?老炮说我这么气急败坏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要不尽快找到李礼理这个王八蛋,就什么都没了意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片刻之后,老炮又打电话过来,他让我不用着急,他知道李礼理买的新房在那里。李礼理结婚的前几天,他去李礼理的新房看过。大不了他带着我上李礼理的新房堵门去。  李礼理的新房在老机场边上的一个高尚住宅区内。我和老炮来到李礼理的新房时,发现门是虚掩的,这让我有点大喜过望,总算是逮到了这家伙的狐狸尾巴了。但我们一进门,看见的是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扔着拆了封的利是红包。从这一地无处不在的利是红包,不难想象李礼理夫妇当日拆利是红包时的状态是如何的疯狂。  房子里有一个头发油亮的中年男人正在骂骂咧咧,看见我和老炮,满脸不高兴地问我们找谁?  老炮说,“我们是来看住在这里的朋友的。”  我看中年男人的神色不对,连忙补充,“是这样,我们和这位朋友之间有一些债务问题还没有处理完。请问,你知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去哪里了?”  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说,“死了!”  老炮说,“不能吧?前几天我还看见他活蹦乱跳的。”  我说,“这位大哥你别多心,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朋友不久前从我们公司拆借了一笔资金,当时言明,以这个房子和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作为抵押。这不,现在借期已满,我们来找他商量该是收款呢,还是收房子的。”  中年男人一听我这话,立刻蹦了起来,“这房子是我的,他有什么权力拿去抵押?这是诈骗,纯粹是诈骗……”  中年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说是租房合同,我们一看就明白了。  看了中年男人拿出来的租房合同,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所谓的新房根本不是李礼理买的,就连房子里所有的一应家具摆设,都是租来的。再看看这一地拆开了的红包,恐怕就连这个婚礼也是不怎么可靠的。没准那个所谓的新娘,也是一个租来的货。这个李礼理估计是穷极了,才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套,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装了进去。  我说,“这位大哥,可当初我这位朋友在签合同时,也是提供了房产证的。”  中年男人说,“这不可能,这套房子的房产证我一直放在银行的保险出柜里。他拿的肯定是一个假证。”  我说,“这位大哥,我也愿意相信你。但为了避免大家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找到这个人比较好,只要这个人在,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所有的事情不也就一清二楚了。”  中年男人说,“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有什么麻烦!”  我说,“这位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打个比方吧,我这个朋友如果是先把房子抵押了给我们公司,然后又通过某个地产公司把房子卖给了你。这样,也就是把属于我们公司的房子卖给了你。当然,这一切你都是蒙在鼓里的。是我这个朋友在诈骗。我们公司付出的可不是一笔小钱,肯定不干,必然要向法院起诉,以追回这个损失。但如果官司打起来,有些事你也是说不清楚的。因为法院将前后因果一捋,就是这个朋友诈骗了我们公司的资金,而你买了一套非法的房子。就算最后承认你是房主,不追回房子,也可能让你承担一半我们公司的损失。而你可以不理会我们公司,却不能不理会法院的判决吧?当然,你也可以证明你的房子是合法购买的。但这样,你就要证明你的房子和我这位朋友没有任何关系,还要证明卖你房子的地产公司和我这位朋友没有任何关系。这样,很费时费力,也劳民伤财。你说,这不是麻烦吗?换一句话说,其实我们也都是受害者。如果你能帮着找到我这个朋友,不就是大家都省了一些麻烦吗?”  中年男人想了一下,拿出了手机,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人在什么地方。不过,我这里有他老婆的电话,但不知道能不能联络上。”  我看了看这个电话号码,觉得有些眼熟。拨通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出。听到这个声音,我笑了。我说,“宝贝,想我了没有?”  女孩子听到我的声音,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和这个女孩子的见面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个女孩子叫小小,人长得和她的名字一样。小小原来是一家桑拿的技师,后改行进了一家保险公司。小小和我认识多年,一直都有联系,她去那家保险公司是我介绍的,后来我还帮她拉过一些业务。只是最近我忙于那个万亩树林和鸽子广场的事,才没有和她见面。那天在华南植物园李礼理的婚礼上,我竟然没有认出她来。我不由得慨叹现代化妆艺术的高明和那梦幻般的灯光效果的捉弄。  我和小小的见面约在了一家叫老树的咖啡馆。小小一见我就埋怨我在华南植物园的婚礼上见了她就像不认识似的。  我不敢说那天没有认出她,硬着头皮说,“我那就是装的,情人结婚,新郎却不是我。你不知道那时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啊。”  小小呸了我一口,“明明是有美人在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啼,还把事情都赖到我的头上。”  我装出一脸的无辜,说,“你这就冤枉我了,那个女孩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那天不过见凑巧凑到了一起。况且,那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难道你希望我大摔醋坛子,把你的婚礼搅成丧礼?”  小小这才笑了,“假的。其实我和那个李礼理之间什么也没有。我只不过是拿了他二万块钱,扮演了几天他的新娘。”  我说,“你扮演这个新娘的角色感觉如何?”  小小说,“也就是公开场合秀一下恩爱,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感觉。”  我说,“你不会是想让我相信你为我守身如玉吧?!”  小小翻了一下白眼,“你爱信不信!”  我当然不会相信小小的话,对她我太了解了,要她为那一个人守身如玉,那还不如杀了她。但她并不是我的什么人,只是有时各取所需而已,我犯不上为此事计较什么,我也不想和小小的这次见面进入僵局,破坏了我和她见面的目的。我赶紧换了一个话题。我问小小,“李礼理这家伙费这么大劲,设这么大一个局,到底要干什么?”  小小说,“这人满口跑火车,也没个谱。不过他倒是说过,在丽江看中了一家客栈,他想盘下来。他手上的钱不够,这才想出了这么一出。”  我说,“这家伙舍得离开广州?”  小小撇了撇嘴,“还舍不得?婚礼第二天一早就兔子似的窜了。”说到这里,小小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红了红。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这么说,这小子真的跑去丽江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说我们组团去庆祝他的客栈开业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小小白了我一眼,说,“打个屁,这王八蛋躲广州的熟人还来不及呢。他的电话早就关机了,丽江那边的电话没有人知道。”  和小小分手后,我分别和老炮、若雨通了一个电话,把从小小这里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老炮不死心,找到李礼理工作的公司。那个公司的前台小姐告诉老炮,李礼理在婚后的第二天就向公司辞职了,说是在泰国买了一个岛,正要在那里开发国际旅游。估计现在正在那个岛上和人妖们狂欢呢。  若雨对这事并不怎么在意。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李礼理这个人。李礼理是我拉进来的,就是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既便是见到李礼理,李礼理能否加盟也是一个未知数。因而,在若雨的计划里,李礼理并不是非有不可的人。有了李礼理固然能够给考察组的工作带来便利,没有李礼理,考察组的工作也能够按原来的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  若雨认为没有必要再在李礼理这个人身上花费时间。若雨觉得藏地高原的气候寒冷,只有夏季才适合进行户外行动,一旦过了夏季,出行都成了问题,更不要说考察课题了。因此,考察组的实际时间并不是很充裕,必须马上将出行的日期确定下来。  第二天,若雨就将初步的行程告诉了我。按照若雨的计划,我们一行将分剩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小面包车从广州出发,经广西入云南,在丽江做几天的休整,然后由滇藏线进入藏地。  我知道,在若雨的这个计划里,还是考虑了李礼理的因素。在丽江休整的那几天时间,实际上是让我按照小小提供的线索,最后再做一次努力,把李礼理从某个角落里给拎出来。但对找到李礼理,我已经失去了信心。在丽江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要找到一个刻意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是向警方求助也没有用,谁知道李礼理在丽江换了一个什么名字?就算是他直接改名叫王八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据李礼理的嗜好,带着李礼理的照片,到相应的酒吧、夜总会、洗浴中心进行明察夜访。可就算是找到了李礼理又能怎么样呢?以他现在的情况,按小小的说法,客栈的小老板做着,小酒喝着,说不定还有小姑娘伺候着,又有什么能打动他,让他放下自己的舒适,跟考察组去那个让人苦不堪言的极寒之地折腾?反正我已经开动脑筋,开始考虑不用李礼理的考察组的相关事宜。  老炮倒是对此信心满满。老炮说只要找到了李礼理,就有办法让其就范。大不了将他的小酒倒了,将他的小姑娘灭了,将他的小客栈拆了。只要逼得李礼理没有了退路,看他不乖乖地跟着大家伙走。  我说这样动静就整得大了,说不定进藏的路上,就会有着无数的警车在围追堵截我们。还不如让若雨带上一个好货,就是那种让人看在眼里拔不出来的,在小客栈露一下脸,勾勾指头把李礼理勾走。  老炮说,“我不干,要有那样的货,也不能给李礼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这货也应该先紧着我们这些先来的哥们。”
  几天之后,我们一行顺利地到达了丽江。  这个以驴友名义进行的考察组一共有十二人,除了两个司机,我、老炮、若雨之外,还有七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孩子,一个叫老灰,身材高挑,皮肤黝黑,身体结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据说有康巴人的血统。是个典型的女汉子。另一个叫阿妹,身材高瘦,皮肤白皙,长得异常清秀,平时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若雨是这个考察组的负责人,至于其他人的分工,若雨没有向我多做介绍,只有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若雨告诉我是她的合作伙伴,叫罗教授。另外四个都是年轻人,小余和小肖看架势就是当过兵的,应该是负责考察组的安全保卫工作。皇甫是罗教授的学生,也是罗教授的助理。黑子是若雨的助理。  一路上,若雨、阿妹和我坐在越野车里,其他人则坐在面包车上。车到丽江时,已是黄昏。按照若雨的计划,我们将在这里停留三到四天,一是消除旅途的疲劳,二是初步适应一下高原的气候。  一路上,我对考察组的所有成员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在这个考察组里,除了我和老炮的经历比较复杂,其他人的经历都比较单一。也就是说,这些人基本缺乏高原生活常识,也缺乏对丽江这样的旅游城市的认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车到丽江,大家一住进酒店,我就让若雨把大家召集起来,申明几点必须注意的事项。  我告诉大家,要先适应高原的气候环境,避免出现高原反应。高原反应可不是玩的,会死人的。到达高原的第一天,不要洗头洗澡,也不要喝酒和剧烈运动。因为这些都会加快血液循环,容易引发高原反应。丽江的海拔并不是很高,适应一天就差不多了。第二天可以喝一点酒,但要适量,千万不要喝多了。丽江是一个旅游城市,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近年对这里的负面报道也不少,坑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大家外出一定要多加小心,最好不要单独出门。在这里所有的消费,一定要先问清楚价格。特别是去娱乐场所,丽江的酒吧很出名,艳遇也很出门。但大家可能不清楚,这里的酒托也很出名,一不留心,桃花运就成了桃花劫。总之,大家在这里购物、消费,和陌生人打交道,都要多留一个心眼。  看到有人有些不以为然,老炮插话进来,“大家不要不当一回事,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有一个朋友,在丽江参加了一个一日游的团,交费后上了车,但车到半路导游要求每人另加五百元的小费,他不愿交,半路就被轰下了车,结果什么风景也没看到。还白交了团费。还有一个朋友,在洗脚城只是洗了一个脚,被敲了五千元。因为女服务员说他洗脚时摸了她,她男朋友在门外不干了。这些都是血的教训啊。”  若雨随后也申明,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如果有人因此惹上麻烦,这个人的藏地之旅就到此结束了。考察组不会为任何人出面,也不会容纳任何惹上麻烦的人。请大家千万注意。  大家散去后,若雨留下了我,她觉得我提出的这些问题,有些是她不知道的,有些是她忽视了。她认为我的这些经验是她所欠缺的,要求我担任这个考察组的领队,她可以再增加一些报酬。  我想了一下,答应了。我先询问了一下若雨的装备情况,发现她真的是缺乏高原的户外经验。虽然帐篷、睡袋、睡垫一应俱全,但帐篷和睡袋都只适用南方的沙滩草地,帐篷透风,睡袋只是零度以上使用。对干粮和火具也准备不够。我告诉若雨,在藏地高原玩户外,每个人必须配备一个专用的登山包,一根登山杖。要一顶雪地帐篷,零下二十度以上使用的睡袋。还要户外专用的气罐、炉头、锅子,高亮度的照明灯,足够的水和高热量的食品。还要准备一些外伤用药和感冒、高反一类的药物。因为我们从公路边到那个部落,起码有两天以上的徒步路程,一路都是无人区。我们必须要露营一到二个晚上。为了到时候不出现慌乱,所有的装备和食物在丽江就要分发到人,由每个人自行保管。  听了我的话,若雨吐了吐舌头,说,“看来,让你干领队是对的,要不然在半路上出现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当夜,大家各自歇息,相安无事。  第二天,若雨带着我和老炮,开着越野车在丽江城里按我的要求,采购齐了所有的装备和食物,然后分发给了大家。  晚饭后,我和老炮正商量着怎么去撞李礼理,若雨的助理黑子带着小余进来,说天天晚上在酒店里呆着,憋闷得紧。听说丽江的酒吧别有风情,问我能不能带他们去见识一下。  我本就打算和老炮晚上到酒吧街去捞李礼理那根该死的针,见黑子和小余兴致勃勃,想必其他人也是心痒难耐,就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和若雨说一下,晚上大家就一起去酒吧放松一下吧!”  酒吧街上有一个酒吧叫“来吧”,我以前去过几次,对那里印象不错,我就把大家带到了“来吧”。  我们找了一个大桌坐下,我告诉大家,在这里最好都喝啤酒,不要喝洋酒。因为这种地方洋酒基本上都是假的,而且价格模糊,最是坑人。最好是现金买单,先买酒后喝。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来吧”的气氛很好,表演的藏族歌舞让大家很快就兴奋起来。随后,酒吧的女服务员和啤酒妹全出来了,她们在过道上排成两队,先是相互对歌,很快就对客人们拉起歌来。我们这一桌大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喝了一些酒后,就兴高采烈地和酒吧的女孩子们对唱起来。  这时,一个人举着酒杯站在了我面前,说,“丽江人民欢迎你!”  我一看见这人,立刻喜出望外。
  老炮看见这个人,也差点蹦了起来。  原来这人是广州一家湘菜馆的部长,叫娟子。以前我们常去娟子那里吃饭,她和我、老炮、李礼理都很熟。娟子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说路过,去西藏,在这里停靠一下。我问娟子怎么会在这里?娟子说她早就离开了广州,现在丽江工作。我看娟子那装束,明白了她现在的工作。我说李礼理现在也在丽江开客栈,问娟子见过没有?娟子说见过,但李礼理的客栈没有开成,好像是过户时手续出了什么问题。老炮问娟子能不能找到李礼理?娟子说不用找,李礼理天天晚上都在这条酒吧街上泡着,一会儿就能看到他。我让娟子有事先忙,不用管我们。娟子招手叫来一个女孩子,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告诉我和老炮,她有事先走一步,一会儿有李礼理的消息,她会让人告诉我们。  若雨看着我和老炮,说,“好像你们在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我说,“如有意外,纯属巧合。”  老炮说,“一个老朋友,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烦我们了。”  若雨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没什么,是我们一会儿可能要去烦别人了。”  若雨说,“你不会还有坐台的兼职吧?”  我说,“我现在是坐你的台,不会串台,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一旁的老灰咧嘴笑了一下,说,“够不够专业啊?”  老炮说,“那人是业余选手,我才是专业人士。”说着,挤到老灰身边,和老灰吆五喝六地对喝起来。  阿妹看着老灰和老炮在玩说大话的游戏,说,“貌似广州的骗子都到丽江就业来了啊。”  这时,隔壁那一个小桌上有人嚷嚷起来,一个中年男人说,“我要了两杯人头马,怎么要八千多块钱?”坐在他边上的女孩子说,“大哥,你要的是路易十三,不是人头马。两杯路易十三八千多块钱,不贵的。”  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都毫无反应,显得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有我这一桌的人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隔壁的热闹。  隔壁的中年男人在两名保安的挟持下买了单,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大家兴犹未尽的样子,我说,“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我就将事情做个还原吧。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一个美女坐在桌前,人见人怜地喝着一杯啤酒。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她的桌前。美女嫣然一笑,说大哥,一起喝一杯吧。中年男人自然无法拒绝,也许他本就是慕名而来寻求艳遇的,美女的邀请正好中了他的下怀。中年男人当然会豪爽地要去买酒,但这时,美女杏眼一瞪,说拿我当什么人了?我请你。说罢,买来一打啤酒。美女此举肯定让中年男人有了一点小感动,也对自己自己的魅力信心满满。一打啤酒下肚,中年男人的心里就开始有些遐想,手也有些不怎么规矩起来。这时,酒已经喝完,中年男人总不好意思让女孩子再买酒吧?于是,美女就说,喝了这么多啤酒,肚子胀得难受。要不,来两杯洋酒吧?到这个份上,中年男人也不能拒绝了。一招手,便叫上了两杯洋酒。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人头马变成了路易十三。这个美女便叫做酒托,这个中年男人叫冤大头。”  大家说,“还真有这事啊!”  只有阿妹满不在乎,撇了撇嘴说,“说得跟真的似的。我看你即兴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一流。”  我说,“你要是不信,大可拿点小费,找刚才买单的那个服务员去证实一下。”  阿妹一笑,真的站起身找刚才买单的那个服务员去了。  不一会,阿妹就捂着嘴偷笑着走了回来。  我问她打听得如何?  阿妹说,“基本属实。”  有了隔壁桌上发生的这件事,大家喝着喝着,就渐渐地兴趣开始索然起来。这时,一个女孩子走到我桌前,低声地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就在隔壁,但恐怕是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女孩子走后,我让大家先喝着,然后叫上了老炮。若雨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我让她尽管放心,没什么问题。是找到李礼理了,我和老炮先去和他聊聊。  我和老炮到了隔壁的那家酒吧,按照那个女孩子指点的方位,看见李礼理正搂着一个女孩子,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老炮看见李礼理,就要走过去。我伸手拉住老炮,说,“这小子的风格你还不知道?这时候过去,就算是他亲爹,他也不会认识的。先看看再说。”  我和老炮在离李礼理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我们一人叫了一瓶啤酒,一边慢慢喝着,一边注视着李礼理的举动。  这时,娟子突然像一个幽灵似地闪到了我边上,她压低了嗓子,趴在我耳朵边上说,“李礼理可能中招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我认识,这个女孩子常在酒吧里玩仙人跳,她的身后有一帮很凶的男人,不好惹。”  我问娟子有没有办法帮李礼理脱困?娟子很为难,觉得她处在这样的一环境,实在是不方便伸出援手。她也惹不起那个女孩子身后的那些人。这帮人急了可是真会杀人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娟子现在的处境。我知道,如果现在去找李礼理,他也不会跟我们走,反而会认为是我们在破坏他的好事。看来,我们也只能在他们离开后再找机会出手。  娟子说完,又幽灵一样消逝了。  老炮问我娟子和我说什么了?  我让老炮盯住了李礼理,我先去隔壁和若雨说点事,娟子的事我回头告诉他。  我回到“来吧”,让若雨把越野车和小余、小肖两个人留给我,其他人可以先撤。若雨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只不过李礼理喝得太多,我和老炮两个人搞不定。  当我带着小余和小肖回到老炮桌上时,老炮瞪大两只眼睛看着我,问我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
  我把刚才娟子说的情况告诉了大家。老炮一听就急了,呼地一下站起身来,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救人啊!”  我让老炮先坐下,不要冲动。我说,“冲动是魔鬼啊!”  老炮说,“人家有难,你不去拉一把?你还是不是兄弟啊?”  我说,“拉肯定是要拉的,但不是这种拉法。那小子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这样去,他会信你吗?不但救不了他,还可能惹上更多的麻烦。”  小余和小肖也认为在这里动手不合适,这里人员繁杂,也不知道谁是谁,那个女孩子的同伙到底有多少。还有可能要吃眼前亏。  我说,“还是以有心算无心的把握比较大一些。反正那个女孩子一伙也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我把我的想法和大家一说,大家也觉得可以试试。  李礼理和那个女孩子一直喝到酒吧清场,才和那个女孩子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我们看见李礼理出了酒吧街后,和那个女孩子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便开着越野车尾随而去。  李礼理和那个女孩子在一家酒店门口下了车,我让小余随他们进去,把他们隔壁或对面的房间包下来。  小余很快就办好了住房手续,他包的是李礼理斜对面的房间。我让老炮在车里等着。然后,我和小余、小肖一起进了酒店。  李礼理开的是六楼的房间,我们的房间在他斜对面,隔着一个过道,但靠近电梯。我们把房门开着,小余则在门口探视着过道里的动静。  不一会儿,小余就伸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示意有人乘电梯上六楼来了。小余迅速地站到对面房间门口,小肖站在过道中间,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电梯门一开,出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俩人像一对连体婴儿似地走了过来。我和小余、小肖相视一笑。小肖让开了过道上的路,回到了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小余又敲响了门,示意又有人来了。  我们各自占好位置后,电梯门开了。这次,从电梯里出来的是两个警察。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小肖赶忙让出了过道。两个警察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走去。  就在两个警察走过我身边时,我忽然看见他们的警服都很皱,上面还有着一块块的污渍。我压低嗓子,告诉凑近了的小余和小肖,“快拦住他们,这两个人是假警察。”  这时,那两个假警察已经走到了李礼理的房间门口。  小余和小肖愣了一下,便冲了过去。  原本我们是打算在过道上拦截那个女孩子的同伙,不惊动李礼理,让那个女孩子做一回哑巴吃黄莲。但那两个假警察分了我们的神,让我们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随机应变。  那两个假警察走到李礼理的房间门口,门也没敲,一伸手扭了一下把手,门就开了。显然是里面的女孩子已经做好了手脚。  这时,小余和小肖已经冲到,两个假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小余和小肖从后面一顶,便扑进了房里。随后赶到的我迅速关上门,反锁起来。  一个假警察看着贴近他的小余,说,“警察查房,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小余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立刻痛得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假警察正要反抗,也被小肖一下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只穿着一条底裤的李礼理一看房间里一下冲进来这么多人,立刻吓慌了神。倒是那个女孩子,穿着内衣坐在床上,一脸的淡定。李礼理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什么也没干,只是一起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而已。”  我说,“忽悠谁呢,恐怕是一起探讨生命的起源吧!”  李礼理一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这不还没来得及探讨这个,你们就进来了吗。”  这时,小余和小肖已经解下两个假警察的皮带,将他们捆了结结实实。将他们一人口中还塞了一条毛巾。  小余和小肖都有点奇怪,问我是怎么看出这两个人是假警察的?  我指着那两人的衣服说,“你们见过这么脏的警察吗?这衣服恐怕从买来到现在都没下过水。  那个女孩子叹了一口气,“细节决定成败啊。农民就是农民,真的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李礼理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边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说,“你就是躲到天边,我也一样把你揪出来。”  李礼理说,“你揪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我说,“小小的事怎么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算算这笔帐?”  李礼理一听到小小,这才不吭声了。  那个女孩子看着我,说,“你们是另有恩怨?还是黑吃黑?”  我一看那个女孩子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立刻意识到她的同伙并不止这两个假警察。我想起了娟子的提醒,说不定楼下就有等待接应的人。我示意小余和小肖把女孩子也捆起来,把她的嘴也堵上。  看见小余和小肖捆绑女孩子,李礼理嚷嚷道,“你们这是干吗?这事和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我笑了,“你一碰到美女,就成了一头猪。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们是合起伙来给你下套吗?!你现在放了她,她一招手,她那些正在楼下接应的同伙,立马就会提着刀上来给你放血。”  李礼理听了我这话,神情又紧张起来。  我给老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五分钟后把车子开到酒店门口,千万别熄火,我们一上车立刻开动,一秒钟也不能多停。然后,我们把那个女孩子和两个假警察扔到床上,用被子包裹起来。出门时,我顺手把门也反锁上。我知道这样没有多大作用,我只是尽量拖延一些时间,能多拖一秒是一秒。下到酒店大堂时,我看见有七八个年轻人正在大堂里晃悠,看样子不像是酒店里的住客。我们一行人装着随意的样子走过大堂,看见老炮的车正停在酒店的大门口。
  我们一上车,老炮就把车开跑了,我回头看看没有人追过来,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但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有人会发现房间里用被子包裹的二男一女。我们留下的线索太多,这些人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踪迹。我先给若雨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通知考察组所有的人,休整结束了,马上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若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说我正在回酒店的路上,一会儿见面我再告诉她具体情况。若雨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按我说的去做。  我放下电话,打断了李礼理和老炮的寒暄,板着脸问李礼理,小小的事情他打算怎么给我交待?老炮问小小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我让老炮闭嘴,这事和他没有关系。李礼理说他和小小什么事情也没有,只不过是请她帮了一个小忙而已。我说今天也没空和他瞎扯皮,现在我只要结果。一句话,他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处理方式?李礼理嗫嚅了一下,问我怎么处理比较合适?我说二选一,一是退回我们的礼金,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赔偿我的面子损失,一口价,十万。二是跟我去藏地,给我跑腿。我会付他合适的跑腿费,吃住行全包,但不准偷懒,不准多嘴,不准讨价还价。李礼理一听,一叠声地说他选第二。  老炮在边上听了我和李礼理的对话,悄悄地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李礼理让老炮把他送去住处,说,“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跟你们走。”  我说,“不行,等到明天早上,我恐怕就只能认领你的尸体了。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拿上随身衣物,立马走人。”  李礼理说,“没那么夸张吧?”  我说,“看来,你真的还不知道你惹上的是一些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主。”  李礼理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和我们一起回到我们住的酒店。我让老炮几个先回去收拾行李,我直接去了若雨的房间。  若雨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一见我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得现在就走,连天亮都等不了?我把娟子告诉我的情况和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若雨。  若雨有些埋怨地说,“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干吗要自己出手?打一个报警电话不就行了吗?”  我说,“血的教训告诉我,这些人敢这样张狂,十有八九是和某些警察类的人物有瓜葛的。一旦报警,没准被收拾的还可能是我们。”  看若雨一脸怀疑,我知道一时半会和她说不清楚。这世界,有的人有的事是必须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的。别人怎么说也没有用。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说,“总之,这件事是我不好。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还是尽量避免引发不好的事件为上。再说,当时我也是无奈,李礼理好歹也是我兄弟,兄弟有难,我总不能丢下兄弟不管吧?”  若雨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下,说,“算了,这事我不怪你了。你能这样讲义气也好,起码以后考察组万一遇上什么突发情况,你也不会丢下我们,只管自己一个人逃命。”  大家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完毕,我们一行人随即开始了向香格里拉进发的旅程。按照路程估算,我们到达香格里拉的时间,应该是天亮时分。  车子刚驶上高速公路,我的手机就响了。打我手机的是娟子。娟子在电话里都要哭了,她说她今天帮我找人的事让那帮人发现了。现在那帮人正在四处找她。要不是有一个小姐妹给她报信,她恐怕就要被那帮人抓走了。要是被那帮人抓住,结果可想而知。她刚从住处逃出来,就在刚才,她刚逃出门,那帮人就找上门去了。丽江她是呆不下去了。但现在,她又无处可去。娟子说她很害怕,问我能不能让她躲到我们的地方来。我想了一下,让她别害怕,叫一辆出租车送她到高速公路的入口处,一会儿我们开车离开丽江,去香格里拉。  放下电话,我伸手摇了摇正坐在身边正准备打磕睡的若雨,说,“恐怕我们的车现在得调头回丽江去。”  若雨有些不满,说,“又怎么啦?”  我说,“刚才帮我们找人的那个女孩子现在正被那帮人追杀。”  若雨转头看了看我,“是那个丽江人民欢迎你?”  我点了点头,“她叫娟子,刚从住处逃出来。那帮人已经找到她的住处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们的车子折返到丽江的高速公路入口处时,只见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我担心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娟子是没有找到出租车,还是已经被那一帮人给逮住了?我让车子在路边停下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若雨也有一些担心,说不会已经出事了吧?我说应该不会,可能正在过来的路上,等等看吧。说着,我拨了娟子的手机,但她手机已经关机。我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要是娟子被那些人抓到,难保她不会向那些人透露我们的去向。这样,可就麻烦不断了。看来,这个地方不能久留,我还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以免到时候万一真的行踪被泄露,也有应对之策,不至于让人一个突然袭击,搞得手忙脚乱。  我叫司机把车发动起来,一旦情况不对,我们方便及时开溜。我告诉若雨,我们只等十分钟,如果娟子十分钟不来,估计也就来不了了。我们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我听到路边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头看去,到处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片刻之后,这个声音又在喊我。我听出了是娟子的声音。我说,“玩什么神秘?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走了。”  我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影从路边的排水道里爬了上来,手上还拖着一个行李箱。只见这人头发零乱,衣衫不整。她走到车灯亮处,正是打电话求救的娟子。
  离开丽江后,我们一路顺利。三天后,我们到达藏地一个叫鲁朗的小镇。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将从这里开始徒步之旅。  到达鲁朗后,我将大家带到了达吉的家庭客栈。鲁朗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我每次进藏旅行,都会在这里停留一些时间。每次,我都是住在达吉的家里。因而,我对鲁朗比较熟悉。这次决定从这里进入山里,也是我的极力主张。因为我知道从这里进山有一条近路,只要翻过工布拉赞雪山,就可以直通那个神秘部落居住的山区。相比另一个方向的道路,至少要近三天以上的路程。  到达鲁朗的当天晚上,达吉请我们吃了当地有名的“石锅鸡”。晚饭后,我们开始向达吉打听那个神秘部落的情况。达吉说他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部落,但就连最老的老人,也没有人去过那里。通往那边的道路他知道,是从东久沟进去。说起东久沟,达吉也面有难色,说东久沟他进倒是进去过,但他只进到伐木场那里,再往里他就没有进去过了。达吉说他进东久沟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国家禁伐禁猎,那个伐木场也早就废弃,那一带已经是无人区。  大家听出达吉吞吞吐吐,显然有些不尽不实。达吉的这种神情,反而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若雨问我东久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说那是我在鲁朗呆了那么长时间,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当地人说起这个地方,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也只知道沟里风景非常美丽,顺着沟底可以直接走到贡布拉赞雪山脚下。  达吉说里面风景确实很好,但里面是无人区,白天还好,晚上就常常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大家都好奇是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  达吉说从前伐木场还在的时候,那些伐木工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遇到一些事情。有人看到过一种直立行走的动物,还有人听到过黑暗中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人还听到唱歌跳舞的场景。后来就没有人敢在沟里过夜了。那些伐木工人每天一早进山伐木,天黑之前就下到山下的牧场住宿。后来伐木场撤了,白天也都没有人进去了。  若雨关心达吉说的那个直立行走的动物。她问什么叫直立行走的动物啊?  达吉说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种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但又不是人的一种动物。说到这里,罗教授突然一拍脑袋,说他怎么把这个磋给忘了。喜马拉雅雪人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大家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正是喜马拉雅山脉。默扬说雪人又被称为大脚雪人、夜帝、雪人,意思是居住在岩石上的动物,藏语称为米贵,意为人形怪物。传说中喜马拉雅山区的雪人,曾经在喜马拉雅山区中多次被发现踪迹,但至今没有证实它是什么。雪人是存在但未被证实存在的高等灵长目动物,其能够直立行走,身高能达到7英尺。它们身高比猿类高,头颅尖耸,红发披顶,周身长满灰黄色的毛,步履快捷。具有一定的智能。其较为正式的学术名称是“直立高等灵长目奇异动物”。古人类学认为雪人可能是远古智人进化到现代人之间缺失的一环,故有生物学家将其分类为人科人属但并非智人种,与现代人类有最近的亲缘关系。从公元前326年起,世间就开始流传关于雪人的种种传说。喜马拉雅雪人之谜是“世界四大谜”之一,历来被各界人士所关注。早在1784年,我国就有西藏喜马拉雅雪人的文献记载。近年来,在喜马拉雅山区不断有人目击到雪人的活动。  达吉说对,就是米贵。东久沟的米贵他没有见过,但这一带对米贵确实有着很多的传说。达吉说在老人们的印象里,米贵时而仁慈、温柔,时而凶猛强悍。母米贵极喜欢追逐男人。老人说当人与它相遇时,为避开它追捕,应朝山下跑,因为披散的长发会挡住她的视线,使她不能快速追赶。有时候,母米贵也会灵机一动,把那长发搭在肩后,可不用走几步,就又会滑落下来。母雪人接着又会搭上,但未走几步又会落下,时间就这样被拖延下来,所以男人遇到雪人时,只要向山下跑,准保是安全的。雄米贵身体高大,气力很大,遇到数百斤重的野牛时也不怯,会毫不犹像地冲上去,双手抓住野牛的角,用力一祖,把野牛摔倒在地。和母米贵一样,雄米贵也喜欢携走女人。  阿妹说她在英国读书时,曾经看过一些关于米贵,也就是雪人的书和资料。她记得看过一本书,书中就有对雪人详细的描绘。书是女作家吉尔宁写的,她在她的探险记《雪人和它的伴侣们》里记载了一件雪人抢夺少女的事件:某日,她在一群尼泊尔少女的陪同下深入喜马拉雅山南麓寻觅雪人。少女们发现了一个绝妙的山涧,她们尽情地裸体嬉戏。但她们被十几个夜帝发现。庞大的夜帝们一呼而上,将这群可怜的少女尽情掳走。吉尔宁说自己当时正在远处的山崖旁观赏雪景,未及下水而躲过一劫。阿妹说在她看到的书中,雪人也会救人的。她记得她看到过一个故事,说的是1975年,在喜马拉雅山脉尼泊尔境内,一位尼泊尔姑娘像往常一样在山上砍柴时,远处有一头凶狠的雪豹已经悄悄跟踪她很久了。这位姑娘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当雪豹突然发起猛攻,没想到,一个雪人冲了出来,和雪豹进行着搏斗。这位姑娘这才得以逃回村子。还有一个雪人救命的故事发生在1938年。当时,加尔各答维多利亚纪念馆的馆长奥维古上尉单独在喜马拉雅山旅行。有一天他突然遭遇了强劲的暴风雪,强烈的雪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怀疑自己患上了雪盲。没有任何措施可以呼叫救援,奥维古只能等待着自己变成僵硬的尸体。就在他接近死亡时,觉得自己被一个近3米高的雪人掩护住身体,保住了性命。慢慢地,奥维古意识清晰了,那个大雪人却又神秘地消失了,临走还留下了一股像狐臭一样的味道。
  达吉的话让考察组的人对东久沟兴起,纷纷找人打听起东久沟的情况。一时之间,大家似乎都有点舍本求末,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达吉告诉我们,东久沟进去有一个伐木场,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国家禁伐禁猎,那个伐木场也早就废弃,那一带已经是无人区。一位在当地工作了多年的干部告诉我们,沟里风景优美,顺着沟底可以直接走到贡布拉赞雪山脚下。在贡布拉赞雪山脚下有两个连在一起的湖,湖里有一种很好看的鱼。一个叫央金的女人说她前两年和老公一起进过沟里找虫草,里面风景确实很好,央金说在工布拉赞雪山后面还有好多雪山,她和老公就是在那里迷了路,结果转了一天,一根虫草也没有找到。  我们在鲁朗停留了一天,补充了一些必须的物资,然后就向那个神秘的部落进发。  出发前,考察组用他们的GPS找了一下路,显示沟底有一条路可以直通到传说中的那两个连在一起的湖边。我们以为这是以前伐木场修的简易公路,所有人就带着全幅户外装备,开着两部车向东久沟浩浩荡荡而去。  东久沟位于东久村东边二三公里处,离鲁朗小镇十来公里。我们过了鲁朗河上那道挂满经幡的吊索桥,通过桥后那个牧场后不到二公里,就到了那个废弃的伐木场边上。从伐木场边上一看沟底,我们立刻傻了眼。考察组那个GPS上显示的那条直通到传说中的那两个连在一起的湖边的道路,竟然是一道巨大的河床,中间有一道河流弯弯曲曲地流着。由于落差比较大,河水流得湍急,水流声在山谷里显得浩浩荡荡。看眼前这阵势,不要说车,我们就是徒步能不能进山都成了一个问题。  我们只好让车和司机原路返回到鲁朗等待,考察组所有成员则背着各自的装备下了河谷。走向神秘部落的徒步探密之旅,由此正式拉开帷幕。  河谷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被河水冲涮得很光滑的石头,不时还可以看到一棵棵巨大的已经腐朽,或者正在腐朽的树木,静静地躺在乱石上。我们背着沉重的装备,蹦蹦跳跳地向前而去。没走多远,我们就被河水挡住了去路。河面虽然宽只有三四米,但河水流速很急。清澈的河水下是光滑的卵石,用手一探水,尽管正是夏季,但这里的水却冻得咬手。看来涉水过去有点不太现实,我们也只能另外想办法过河了。  小余和小肖几人去附近寻找合适的树木,打算搭一座小木桥。我和若雨、阿妹几个人则在河边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往河里填石头。因为河水不深,很快我们就填出了一个象模象样的小码头。就在我填石头时,我发现河边的石头有许多漂亮的纹理,我拿起几块细细地观看,惊异地发现这石头竟然是木化石。这一片河床上,堆积着无数的这种木化石。这时,不远处的罗教授正拿着一块石头对着阳光细细地端详。我知道,罗教授也发现了这里的木化石。我走近罗教授,向他请教。罗教授说,木化石是最少上亿年的树木被迅速埋葬地下后,木质部分被交换而成的树木化石。它保留了树木的木质结构和纹理。颜色为土黄、淡黄、黄褐、红褐、灰白、灰黑等。古代树木因火山喷发或地壳运动等地质作用而被埋入地下,由于处于缺水的干旱环境或与空气隔绝,木质不易腐烂,在漫长的地质作用过程中被别的物质交换替代,替换的过程保留了木质的纤维结构和树干的外形,使树木变成化石。树木保存为化石的条件极为苛刻,树干要想成化石,先决条件是其树干必须得到迅速掩埋,环境的特殊,与空气隔绝这种迅速掩埋的情况毕竟是极少见的,因此,树木成为化石的几率非常小。树木被泥沙埋藏后,发生物质交换替代现象。如果溶解和交替速度相等,且以分子相交换,则可保存树木的微细结构,如年轮及细胞轮廓等。如交替速度小于溶解速度,则主要保存了树木的形态,年轮一般不清楚。之后,经过压实、固结、成岩,原来的树木才能完全变成了坚硬的木化石。初步看来,这里的木化石数量惊人,虽然他不是搞这类研究的,但也深知其价值。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大家,正当我们惊异于木化石的奇异时,小余和小肖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长木板,他们抬着木板在乱石上舞蹈一样地走了过来。  过了河后,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河谷而去。弯弯曲曲的河流让我们伤透了脑筋,向前走了不到一公里,我们就过了三四次河流。快近谷顶尽头时,已过中午,我们便坐在一块巨石上啃起了干粮。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有了欣赏东久沟风光的心情。午后的阳光挂在碧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上。蓝天下是洁白的页布拉赞雪山,雪山下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一道闪闪发亮的河流从原始森林中穿出,穿过这一片银色的石滩。暖融融的阳光下,山里的风丝丝缕缕,让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石滩上的石头每一块都造型奇特、个性彰显。让我们忍不住找起石头来。这时的石滩,如同苏格拉底的麦田,让我们不知如何选择。我在石滩上找着一块块木化石,看着它们有的纹路线条清秀,有的依然顽强地保持着木头的形象,有的虽然形状圆滑但泛出清晰的年轮线。看着这些木化石上水的波纹,风的划痕,我想象着亿万年前,大地的耸动,风起云涌。我的思绪在亿万年前穿行。我想象着一棵种子飘落,小芽冒出地面,长成小树。小树蓬蓬勃勃,终于参天。然后,在一个瞬间天塌地陷,一切土崩瓦解,大树其中的一片树木在地底沉默亿万年之后,冒出了地面,成为摆在我面前的一块木化石。
  黄昏之前,我们便到达了传说中的那两个湖边。  湖就在工布拉赞雪山的脚下,我们看看时间,当天无论如何是翻不过雪山,便决定在湖边露宿一晚,明天一早再翻雪山。  大家各找合适的地方,围着湖搭起了帐篷。这两个湖没有名字,面积也不大。但确实奇异。前面的那个湖,是个冰湖。夏天的天空下,湖面上依然结着一片晶莹的冰,在阳光的映射下,耀人双目。而相连的这个湖,湖水是一片莹莹的蓝,湖面平滑如镜,在阳光下显得蓝得有些诡异。在这个湖里,可以看到一种鱼,乍看之下,似乎和平常的鱼没什么不同,但细看之下,这种长相平常的鱼是没有鱼鳞的。这些鱼在水里游得异常缓慢,如同一个老人在悠闲地漫步。它们发现人的到来,却一点也不惧怕,甚至若无其事地依然如故。  阿妹最先发现了这些鱼,她觉得奇怪,便招呼大家一起来看。其他人正在忙着对付帐篷,我和老炮是老驴友,动作比较快,三下五除二就搭好了。听到阿妹的招呼,我们便跑了过去。  阿妹蹲在湖边,正出神地看着几条鱼在脚下慢慢吞吞地游弋,见我和老炮过去,兴奋地说,“快看,这些鱼好可爱啊!”  老炮一看见这些鱼,笑嘻嘻地说,“看来,晚上有口福了。可惜没带鱼杆,得想个辙弄几条上来烤烤。”  我说,“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的鱼,肯定鲜美无比。”  阿妹不满地横了我和老炮一眼,说,“你们这是焚琴煮鹤!”  老炮并不理会阿妹的态度,他见脚下的鱼儿游得很慢,便试探着慢慢伸出手去。水里的鱼儿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临近,还是那样悠然自得地游着。老炮的手越伸越近水面,他突然一使劲,手掌飞快地向其中的一条鱼抓去。眼见老炮的手指已然抓住了鱼的身体,却见他突然咕咚一下,一头栽进了水里。幸亏湖边的水很浅,老炮马上就从水里站了起来。老炮全身湿透,他伸手一抹脸上的水,说,“靠,这些鬼鱼,身上竟然有电,电死我了。”  看到老炮这付狼狈的模样,阿妹拍手大笑起来。  我说,“宝贝,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阿妹笑着说,“算人者反被算,这人活该。”  老炮湿漉漉地从湖水里走出来,说,“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听说湖里有怪鱼,鱼的身上带电,考察组的人就一下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在湖里不紧不慢地游着的鱼。老灰捡起一块石头,朝近处的一条鱼扔了过去。石头没有砸中鱼,却发出一声响亮,激起一股小小的水柱。湖边的鱼儿终于受惊,嗖地一下,箭一样地向湖心射去。很快,湖面就恢复了明镜般的光滑,但那些鱼儿却再也没有出现。  天很快就黑了起来,气温突然降低,考察组的人大多对这种情况没什么准备,只有一件长袖的冲锋衣。一个个冻得龟缩进了帐篷。虽然之前对他们有所提示,但大多都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并不当一回事。只有若雨带上了羽绒服,阿妹和罗教授带了件厚的毛衣,厚的夹克。  山里的夜晚出奇地冷,大家无所事事,便一个个早早地钻进了睡袋。我和老炮、李礼理三人挤在一个三人帐篷里,由于徒步了一天,都觉得很疲乏,很快便都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我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片湖水,一片清亮清亮的湖水。在湖水的倒影中,我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奇怪的装束,肩上还坐着一个一团模糊的东西。我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坐在自己肩上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但湖水突然泛起涟漪,一切扭曲、抽象起来。  我看见身边站着一群人,他们虽然也穿着一身和我一样奇奇怪怪的衣服,但我却清晰的认得出他们是我的驴友们,我们曾经一起穿越死亡之地罗布泊。  驴友们正对着我微笑。站在第一个的是闻一鸣,闻一鸣是大学企业管理专业毕业的,他善于听取他人意见,团队精神强,有主见,有大局观。在闻一鸣后面的是若云。若云是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她聪明伶俐,能言善辨,亲和力强,长于沟通,善于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若云后面是文晶镜。文晶镜为历史系研究生,熟悉中国历史中各事件及重要人物生平。他平易近人且亲和力强,遇事认真谨慎。文晶镜后面是毕榫。毕榫是退伍军人,他的思维缜密,善于搏击,性格刚毅大度,爱玩幽默。在毕榫后面的是郝云飞。郝云飞出身武术世家,毕业于体育学院,在国内多种自由搏击比赛中进入过前三甲。郝云飞后面的是柳亚男,她自称小妖精,性格大方可爱、搞笑,善闹笑话,也善闯祸,是驴友中的快乐添加剂。在柳亚男后面的是章张。人称十六妹。章张是音乐学院音乐舞蹈专业学生,精于各种舞蹈,熟悉多种乐器。但在章张后面几个人的脸却看不见了。站在我另一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我可以感觉到她伸手给我披衣时的轻柔,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悠然的呼吸,感觉到她呼吸的温度,但却怎么也看不见她的脸。当我伸手想抓住她时,她却像一缕轻烟似地从我手中消逝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歌声。如同一个细细的呼唤,就象遥远的母亲在呼喊忘记了归途的孩子,牵引着我的思绪,在我的心里袅袅婷婷,荡起一片波影。我甚至听到了歌者轻微的呼吸,听到了歌者面纱的波浪起伏,甚至听到了歌者的裙裾飞扬,听到了歌者轻颖的脚步敲击着地面,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这时,我感到一股大力摇晃着我,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我看见李礼理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有人在唱歌……”
  半夜时分,我被李礼理推醒。片刻间,我觉得自己全身被一层冰块包裹着。我转头看着一侧的李礼理,他早已裹着那个薄薄的睡袋抱膝而坐,那模样显然是冻得无法入睡。李礼理已穿上了所有能穿的衣服,还是冷得不行。老炮却依然呼呼大睡,那架势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的美梦。老炮用的是后来在丽江买的低温用睡袋,所以基本没什么寒冷的感觉。我和李礼理用的是考察组先前准备的夏季睡袋。本来我也得到一个低温用睡袋,但临时增加了一个娟子,我便把我的让给了她。我仗着自己带着足以过冬的衣物,对高原的寒冷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一觉之后,睡袋如同一层纸,仿佛在寒冷的手指下到处都成了窟窿。  帐篷外风声呜呜,寒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拿着毛裤、毛衣和羽绒服套上,这才感到身体渐渐暖和起来。看着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的李礼理,扔给他一件冲锋衣,说,“不好意思,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看着李礼理哆哆嗦嗦地穿上我的冲锋衣,我从背包中取出二瓶小二锅头,扔了一瓶给李礼理,说,“试试这个,也许能帮你顶顶。”  我扭开瓶盖,慢慢地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咽了下去。一种火热的感觉便从喉咙慢慢往胃里流去,接着又从胃里、从血脉向身体的每个角落扩散着。然后,我小心地把小二锅头盖子盖好,放回衣服的口袋里。李礼理加了一件衣服,喝了几口酒,似乎缓和了一些。  这时照明灯照得帐篷内明晃晃的。不远处传来的不知谁的歌声,这歌声如丝如缕,如泣如诉,似有说不出的牵挂,说不出的忧伤。我觉得外面倾泻的歌声成了一个影子,拖得长长的,如同一层淡墨似的隐隐约约印在自己的心里。我想那歌声会不会是一个在风中飘荡的灵魂?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踏着奇异的月光,走在一条梦幻般的小路上,我漫步走来走去。在如水的月光下,歌声发出不可思议的回响。我就像在沙漠上行走那样,空间里充满着令人窒息的沉闷,我不能也无法离去。歌声又让我觉得似乎自己在一个茂密的森林中迷了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黑暗不停地走着,心里不断地期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帐篷外的歌声摇摆不定。李礼理似乎终于缓过劲来,说,“是谁半夜三更在唱歌?这声音让人心里渗得慌。”  我呆了一下,说,“我怎么会知道?!”  李礼理说,“在这深夜的无人区,怎么会有人有心思唱歌?难道这是我们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出现了幻觉?”  我闭着眼睛,将自己处于黑暗之中。这时,外面的风声听得更清楚了。风声并不大,吹过帐篷四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风吹过的轨迹,那流动的线条闪烁着波浪一样起伏。  我说,“有一句诗,半夜萧瑟鬼唱歌,描写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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