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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正在梳妆的蓝若倾见到站定跟前的蓝若婷不由呼吸一顿,声音都略带颤抖。
&&&&而此时的蓝若婷一身金丝凤纹喜服,头顶三龙五凤钗,精致的面容朱唇轻启,每字每句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抵蓝若倾心房:“妹妹今日果然好生美艳,只是这凤冠霞帔与我才更配,难道不是吗?”
&&&&“姐姐你……我才是皇上亲封太子妃,还请姐姐,不要太……太过分……”蓝若倾微红的眼眶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袖中紧握的小手指节也都有些许泛白……
&&&&蓝若婷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是更加鄙夷万分,只抬高了音调盛气凌人说道:“我便是过分,你又能怎样?”
&&&&“你……”本想再说点什么的蓝若倾,只是对上蓝若婷那双满是轻蔑的眸子,心就不由一颤,生生将口中的狠话咽了回去。
&&&&然而蓝若婷却没有好心想要放过她的意思,反而穷追不舍的逼问道:“蓝若倾,你难道真以为今日出了蓝府大门,就是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妃了?笑话!就凭你这个野女人生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做我东周太子妃?你也就只配从这侧门而出,连个侍妾都不如……”
&&&&“哦,不?也许做侍妾,太子都会嫌弃。不过妹妹放心,倒时姐姐自会为你寻个机灵的下人嫁了,也算不旺我们姐妹一场。”蓝若婷修长尖细的指甲轻轻滑过蓝若倾的脸颊,所到之处立马划出丝丝血痕,蓝若倾听罢此言双目无神,整个人都僵住一般……
&&&&蓝若婷满意的看着蓝若倾的反应,嘴角扬起一抹得逞阴诡的笑意,就在此时,屋门东侧的小丫鬟突然扬了扬手中的绢帕,只是一个呼吸间,蓝若婷便拉起蓝若倾的双手狠狠推了自己一掌,未待蓝若倾回神,蓝若婷就已经摔倒在地,额头也不偏不正的磕向了桌角,渗出丝丝密密的血珠。
&&&&“若倾,姐姐求求你了,把东西交给太子殿下吧;若倾,你已经是太子妃了,你又何必……”
&&&&“啪”的一声脆响,蓝若倾只觉眼前一黑,整个右脸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若婷,伤在哪里了?快让本宫看看你的伤势。”华服男子面如刀削的五官挺括而俊朗,眉宇间隐隐几分怒意更显英气逼人,只见他一把将地上的蓝若婷捞起,紧紧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查探着她脸上的伤势,神色间满是心疼与爱怜。
&&&&蓝若婷泪眼婆娑的望向男子,强压着眸中的泪花,略带隐忍的说道:“殿下,都是我不好,我……”
&&&&“本宫都看在了眼里,你又何必为这个下贱女人多言。这里疼吗?”君北凌轻轻拂过蓝若婷的额头,看着她那指甲大小擦破皮的伤势,眸中怒意更盛几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冷意。
&&&&“太子殿下,我……姐姐她……”蓝若倾话未说完,只见君北凌起身便又是一记巴掌,打的蓝若倾原地一转,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在了地上,红肿的小脸满是恐慌与畏惧,嘴角也鲜血直流。
&&&&“不要以为你有父皇圣旨就能为所欲为,本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滚!”
&&&&“殿下,都是我不好,妹妹她……”
&&&&“若婷,这件事本宫自会处理,你安心养伤便是。”
&&&&“可是……”
&&&&“没有可是,来人,送大小姐回去。传本宫旨意,诏太医院王太医前来为大小姐诊治,若是大小姐有何闪失,休怪本宫无情。”
&&&&“是。”众人一声应和,贴身丫鬟便扶着蓝若婷走了出去,蓝若倾倒地良久也没能回神,直到她看见蓝若婷那得逞的笑意与炫耀的神色,才恍然醒悟,原来这么多年,她都是在骗她……
&&&&君北凌看着蓝若婷离去的身影,眸中怒意不减反增,只见他踱步走向蓝若倾身侧,缓缓蹲下身来,修长冰凉的手指死死禁锢在蓝若倾的下颚,那力道仿若要将她捏碎一般。
&&&&只听他阴厉的声音好似一柄利剑:“蓝若倾,你知道本宫想要什么,不要逼本宫动手。”
&&&&君北凌的声音早不复之前对蓝若婷那般温柔,此刻的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也许此时这个阴郁冷厉的声音才是他最真实的面孔罢。
&&&&松开蓝若倾的下颚,君北凌接过侍卫递来的绢帕,用力擦拭着与蓝若倾接触过的每根手指,那厌恶的神色,好似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温热的泪珠肆意滑过,蓝若倾不知是脸颊太痛,还是自己的心更痛几分,她只知道,她从出生便注定是这个男人的女人,即便从小到大,后母与庶姐对她百般刁难,即便整个将军府都视她如无物,都改变不了她是蓝府嫡女,皇上钦定太子妃的事实。
&&&&轻轻擦干眼泪,蓝若倾缓缓起身,她不敢直视君北凌的目光,只略带哭腔的说了句:“我真的不知道,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好,很好。”君北凌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去,根本无暇再多看蓝若倾一眼……
&&&&“殿下,太子殿下……”蓝若倾看着君北凌决绝的身影,不由心中大惊,刚向前追了两步就被府中下人拦了下来,君北凌也早已出了后院。
&&&&“我劝你还是赶紧梳妆打扮的好,若是耽误了太子妃出嫁的吉时,太子殿下自是不会饶你。”侍女满目鄙夷的话语很是尖酸刻薄。太子妃出嫁?她蓝若倾才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不是吗?
&&&&与此地的偏僻凄凉截然不同的蓝府东院,已满是红灯高挂,来往的丫鬟仆人全都忙得不亦乐乎,蓝若婷也处理好额头的伤痕擦上了重重的蜜粉,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她额间的伤痕。
&&&&“婷儿,太子都将这凤冠霞帔给了你,你又何必让那贱女人再伤你,这要是毁了容貌,可如何是好。”
&&&&“娘,您当初就是太过仁慈,才会让那个野女人留下这个祸根;如今女儿又岂能再重蹈覆辙。”
&&&&“呸呸呸,这大喜的日子,提那个浪荡贱妇作甚,娘还不是担心你的伤势。”
&&&&“用我这点小伤换太子对她彻底失望,倒也算是值当。娘,您就不用为我忧心了。倒是皇后娘娘那边,可有回复?”
&&&&“你若不说,娘也正准备告诉你这个喜讯呢,皇后娘娘果然是通透的,娘只是微微一提此事,皇后娘娘便给了首肯,如此一来,你便无需再有后顾之忧了。”
&&&&“娘,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再留这个祸根苟活……”
&&&&蓝若婷的话未说完,传旨公公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吉时已到,还请太子妃入礼。”
&&&&“快,快给小姐整理一下衣摆。婷儿,娘先去公公那里招待,你也赶紧好生梳妆吧。”
&&&&蓝若婷的母亲江氏快步走出前往院子迎接传旨公公,只见她面色红润,身材姣好,实在不像一般中年妇人那般,如若不说倒看不出她已年近四十的模样。
&&&&“劳烦公公前来传旨,真是不胜感激,小小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夫人哪里的话,奴才能伺候太子妃左右,实属奴才福分,夫人切莫折煞小人才是。”
&&&&“公公客气了。”江氏不着痕迹的将一包银两塞到公公袖中,面上满是笑意的说道。
&&&&“夫人,太子殿下还有一言特让奴才转达,说是出门进门,皆是礼数,尊卑有序,长幼有别,切莫乱了规矩。”
&&&&“臣妇遵旨,谢过公公。”传旨公公看着江氏心领神会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拱手道:“今日奴才传旨前来,不便施礼,还望夫人见谅,日后奴才定当前来谢恩。”
&&&&“公公哪里话,都是公公辛苦了,来人,送公公去花厅休息。”刚送走了公公,就见管家一路匆匆而来。
&&&&人影未定,就听他喊道:“启禀夫人,太子迎亲的人马已来至府前,还请大小姐准备。”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大小姐。”
&&&&“是,是。”丫鬟被江氏突然的吼怒吓的一惊,慌忙跑向蓝若倾所在的方向,只是前脚刚一迈出去,江氏的脸色就如同墨盘一般黑了下来。
&&&&“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给我拉出去,狠狠的给我打她三十大板!”
&&&&“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夫人,您饶了奴婢吧,夫人……”丫鬟被江氏的话吓的没了魂,只能连哭带嚎的又跪又磕头的求起情来。
&&&&“太子妃大喜之日,你再这里哭喊成何体统?一个个的都是瞎子吗?还不把她给我打出去。”
&&&&“是!”
&&&&“夫人!夫人!夫人…… 我错了夫人!”
&&&&看着丫鬟被拖走的身影,江氏阴暗的脸色终于好了两分,只听她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秦姨,那个祸害该如何处置,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夫人放心,老奴自会亲自处理。”
&&&&“恩,总算还有您在身边操持,如此倒叫我省了不少心。”
&&&&“夫人言重了,老奴倒是仍有一事相禀。”
&&&&“秦姨直说便是。”
&&&&“这……”老嬷嬷望了周遭一眼,并未多言,江氏却明白其中深意,扬了扬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见众人遣散,老嬷嬷终于开口小声说道:“按例宫中会在次日取走行房绢帕,此事还需大小姐上心。”
&&&&江氏目光微闪,低声道:“秦姨说的是,我这便去再叮嘱她一二。”说话间主仆二人便离开庭院,前往蓝若婷之处。
&&&&太子册妃,必是普国同庆十里红妆,只是这本该属于她的尊荣此时却完全被另一个女人替代;而她,护国将军蓝氏嫡女,皇上钦册太子妃蓝若倾,此时却被一群粗使婆子粗暴的塞进了肮脏的麻袋,不知被运往何处……
&&&&昏昏沉沉间,黑暗之中的蓝若倾,只听“砰”的一声门响,感受着渐渐逼近的嘈杂脚步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眼。
&&&&“呜,呜呜……恩……”蓝若倾拼命的摇晃着脑袋,费力想把口中的绢帕吐出,然而也只能勉强发出一点唔晤不清的声响。
&&&&待来人将蓝若倾从麻袋中放出,蓝若倾微皱的眉头也变的彻底拧了起来。
&&&&“唔晤……恩……唔晤……”
&&&&“蓝若倾,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东西在哪?”
&&&&突然被扯出口中的绢帕,蓝若倾重重的吸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下颚都已经麻木了无知觉,然而比这更令她痛到麻木的,却是眼前之人,她的夫君,东周太子君北凌。
&&&&“殿下,您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话未说完,蓝若倾早已泣不成声,她真的不懂君北凌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君北凌到底要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哼,蓝若倾,你以为本宫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来人!”
&&&&蓝若倾听闻君北凌暴跳如雷的声音,瞬间抬眸看去,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大惊失色。
&&&&“你……你们是什么人?殿下……”蓝若倾死死扯着自己的衣袖满目惊恐的喊道。
&&&&然而来人却丝毫不理会她的举动,只见他们脸上洋溢着不同寻常的红晕,迷离的眸色中也尽是鄙夷与轻薄之意。面对喘着粗气扑向自己的男人们,蓝若倾惊慌向后瑟缩躲避着连连大叫道:“滚开!太子殿下!救命啊!滚开!不要碰我!殿下!”
&&&&君北凌看着扑向蓝若倾的男人们,眸中的阴厉更甚,却也只是不轻不重的问道:“说还是不说?”
&&&&“殿下!救我!殿下!”蓝若倾拼命的挣扎与叫喊,换来的只是男人们更加亢奋的喘息与君北凌深恶痛绝的鄙夷。
&&&&只听一声门响,君北凌翩然离去,只留蓝若倾一人垂死的哭喊,只是这凄凉的哭声在这空旷的院落中,显得如此单薄无助,除了树梢偶尔几声蝉鸣,便再无其他声音为她响应。
&&&&几人撕扯间蓝若倾的衣袍已被撕裂,他们的眸光更加迷离,瞬间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蓝若倾禁锢在床榻正中……
&&&&蓝若倾用尽全力挣扎着抽出发髻间的木簪,猩红的双眼绝望地看着周遭的一切眸光也越发暗淡,直至被无边无际的恨意淹没蔓延……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白皙的脖颈瞬间被染红了颜色,然而她却笑着,笑的那么决绝而又悲哀……
&&&&时间仿佛冻结一般,一切都静止起来。未待众人回神,门外便冲进来一队侍卫将蓝若倾的尸体抬了出去。
&&&&另一边,太子府正院喜房内,大红喜榻,轻纱幔帐间,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
&&&&君北凌轻吻着身下女子的眉心满是宠溺的说道:“若婷,只有你才配作本宫的太子妃。”
&&&&蓝若婷酥若无骨的倚靠在君北凌的胸膛上落下滚滚热泪,娇柔说道:“都是臣妾没能为殿下分忧,反倒令殿下为难了……”
&&&&“本宫不许你这么说,她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君北凌霸道而又略带疼惜的截断蓝若婷的话,眸中满是爱意。
&&&&两个人不多时便再次纠缠在一起;而此时真正的太子妃却已成为一具被扔进柴房的冰冷尸骨……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当即向殿下禀报。”
&&&&“可是……”
&&&&“公公,卑职知道此时惊扰殿下实乃罪该万死,但此事实属非同一般,必须由殿下亲自明示,还请公公通报,如若有任何闪失,卑职愿承担所有罪责。”
&&&&“这……”
&&&&“公公,您别再犹豫了……”
&&&&“来福,何人在外喧哗?”君北凌轻吻着已经累到熟睡的蓝若婷,声音中冰冷又带着些许磁性,别有慵懒风情。
&&&&听闻君北凌的声音,守夜公公与侍卫当即跪下,说道:“回禀殿下,江首领有要事相报。”
&&&&“江寒?你可知现乃何时?”
&&&&“殿下,卑职知罪,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向您禀明。”
&&&&“何事?”君北凌的声音愈发冷肃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已是他发火的前兆。
&&&&名叫江寒的侍卫首领,微微咽了一口唾沫,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殿下,蓝若倾她……她死了。”
&&&&“死了?”君北凌眉头微皱,怒意更盛道。
&&&&“是,死了。”
&&&&“废物,一群废物!”
&&&&君北凌突然的咆哮引得蓝若婷一惊,瞬间拥到君北凌怀中睡眼惺忪的微声说道:“殿下……”
&&&&“若婷,别怕,都是本宫不好。”君北凌见怀中娇人儿正满眼惶恐的望向自己,不由火气顿消,只轻轻抚摸着蓝若婷的墨发,轻声安抚道:“没事,继续睡吧。”
&&&&江寒听闻房内传来的声音,不由眼角微跳,袖中的双手也悄悄握成了拳头。
&&&&过了半晌,蓝若婷再次闭眼沉沉睡去,君北凌才再次开口道:“处理干净。”
&&&&“是。”得到君北凌的首肯,江寒起身施礼后便直奔关押蓝若倾的柴房,只见他亲自拾起蓝若倾已经冰凉的尸首,一路骑马奔袭至城外的苍蓝山顶……
&&&&风在耳边呼啸,失重的感觉令蓝若倾头痛欲裂,感受到自己身体直直下垂,蓝若倾费力睁开双眼,强忍着窒息的痛楚,扫视着周遭的环境。
&&&&大量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了进来,令她更加乏力,强打起精神瞅准峭壁上一棵粗壮大树,整个人便拼命朝它抓去,感受着风速滑过脸颊,只听“砰”的一声身体便狠狠砸下,蓝若倾只觉自己的腰腹如同断裂一般的剧痛,脖颈的伤口也再次涌出大量鲜血。
&&&&蓝若倾机械的测算着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然而未待她反应,便见树干不远处的峭壁上,一只通体漆黑毛发油亮的黑豹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蓝若倾扯下一块衣料狠狠按在脖颈的伤口上进行止血,另一边双目紧盯豹子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见那黑豹身姿矫健正以王者姿态对视着蓝若倾,它微微耸动的鼻尖,细细闻着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儿,不住兴奋的低吼。
&&&&头晕目眩的蓝若倾此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咬着舌尖,令自己吃痛后恢复片刻清明。
&&&&蓝若倾一双狠厉的眸子死死盯着黑豹,不敢有半分懈怠;一人一兽就这么在树边对峙起来,黑豹感受到蓝若倾散发的危险气息,也不轻举妄动,就这么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守在一旁。
&&&&过了片刻,就在黑豹准备攻击的瞬间,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待蓝若倾定睛一看不由错愕,是熊?
&&&&只见距离黑豹十余米的方向一只体态壮硕的棕熊正朝这边跑来。黑豹与粽熊双双怒吼,像是在宣告彼此的领权一般,震天的咆哮令人不住颤栗。
&&&&空荡的深渊回饷起猛兽的嚎叫,更显得万分阴森寒彻。蓝若倾趁着此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遭地形,盘算着自己逃走的机会。
&&&&只是那黑豹好似看出她的心思一般,瞬间调头朝她扑来,稍远的熊见黑豹有所动作,也奋力朝此猛跑;随着黑豹的动作,树干微颤,然而不待黑豹走到蓝若倾跟前,熊的力量瞬间压上树干,只听咔嚓一声,蓝若倾连着树干一同折落。
&&&&黑豹见此情形奋力一跃跳回峭壁,一声声嗷叫着表示它的不满。
&&&&蓝若倾听到树枝断裂声音的瞬间便死死攀向石壁,只是石壁光滑,双手的攀俯仅稍稍减缓了她下降的速度,却找不到一处着力之所,终于坠落十几米之后,被她发现一块凸起的巨石。
&&&&蓝若倾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死死扣住石岩,凭着最后一丝求生的毅力,缓缓爬了上来,虽然石壁只有磨盘大小的地方,却也足够她蹲坐在此,终于松了口气的蓝若倾,实在抵不住全身散架般的阵痛,昏沉睡去……
&&&&“将飞机降落在B21机场。”
&&&&感受到冰冷的枪口,蓝若倾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身边的队友。
&&&&“为什么?”
&&&&“不要逼我动手。”持枪的男人根本不听蓝若倾的问题,只是将枪口狠狠戳到蓝若倾的太阳穴上。示意她赶紧照做。
&&&&“组长在等我们回去复命……”
&&&&蓝若倾的话还未说完,身边的男人便正式说道:“组长?抱歉,我正是暗夜组织的敌特组长。你现在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把飞机降落,不然……”
&&&&竟然是卧底,她还真是小瞧了暗夜组织。蓝若倾不禁嗤笑,可怜自己的小命就这么落在了人家的手里,枉她还自认佣兵翘楚,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你愿意加入暗夜,我保你平安无事。”男人正色对蓝若倾说道。
&&&&“背叛组织之人,你暗夜也敢收,真是好笑。”蓝若倾一边听从他的指挥,缓行下降飞机高度,一面飞速思考该如何向组织发出信号;这飞机上装载的新型科研芯片若是落在暗夜手中,怕是大事不妙。
&&&&“背叛?雇佣兵……不过都是雇佣关系,自然价高者得,难道你蓝若倾还真对他动情不是?”男人玩味的笑着另有所指的说道。
&&&&蓝若倾丝毫不受男人的影响,依旧沉着思考着应对之策,只能搪塞道:“那就看暗夜能不能给的起我想要的?”
&&&&男人不禁好奇,疑惑的问道:“哦?你想要什么?”
&&&&“你的命!”话音未落,蓝若倾一柄飞刀甩出,直射男人手腕,夺过他掉落的手枪,蓝若倾按响了通知信号,就在信号警报响起的瞬间,飞机失控直直下坠,一团浓烟窜起,震动天际的爆炸声响起,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天空炸裂,最终化为滚滚热浪黑烟……
&&&&如同梦境一般的记忆不断涌入脑海,雇佣兵,将军府,太子妃,君北凌,蓝若婷……
&&&&一幅幅画面一个个人影全都接连闪过,蓝若倾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似压了千斤重的巨石一般,这种感觉令她痛到无法喘息,不知何时,眼泪也不听使唤的肆意奔涌,这是一种陌生的情愫,一种不属于她却又在自己体内酝酿发酵的巨大情绪。
&&&&当蓝若倾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回想起脑海中的一幕幕,蓝若倾不禁冷笑,既然她命不该绝,替原主活了下来,那此生便莫忘恩仇。
&&&&简单查看身上的伤势,蓝若倾就沿着石壁一点点朝不远处的峭壁挪去。根据她的观察,距离这里近百米的位置有一个不足人高的洞穴,虽然遇上猛兽的几率很大,但也不得不前去试试运气。说不定还能找到吃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
&&&&另一边,蓝府内院中,江寒不知何时已经一身黑衣劲装站在江氏屋内,只见他怒声与江氏吼道:“姑母,表妹她为何会在太子府中?”
&&&&“寒儿,既然你已知道此事,姑母也不想再去隐瞒。你也知道,太子相中的人,谁又能拦得住呢。”
&&&&“可是……婷儿早已许配给我,况且,我们也早有夫妻之实……”
&&&&“住口!”江氏神色瞬间阴鹜,一记耳光就甩在了江寒脸上,沉声说道:“你与婷儿只是兄妹之情,从今往后便只有主仆之义,若是再让我听得你满口胡言,切莫怪我不念姑侄情分。”
&&&&“哈哈哈……兄妹之情?主仆之义?哈哈哈……”
&&&&看着眼前双目猩红几近癫狂的江寒,江氏心中也略有担忧,虽是满腹怒气,却也只得暂时压了下来,对其安抚道:“寒儿,你知道姑母这都是为了你好,如今婷儿已经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妃子,就算她对你有情,也都是过去时了。”
&&&&“对我有情?姑母,你是说婷儿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
&&&&“姑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寒看着江氏的迟疑,心中如同抓住了最后一刻救命稻草,瞬间抓住江氏的臂弯,用力催促道:“姑母,婷儿到底有什么苦衷?”
&&&&江氏看着江寒发疯似的举动,心中不满几乎到了极点,只见她狠狠甩开江寒的手,转身怒道:“你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成何体统?”
&&&&“疯癫?哈哈哈……我是疯了,所以我才会替你处理掉蓝府所有的旧人;我是疯了,所以才会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女人竟然爬上了太子的床……哈哈哈……”
&&&&江寒杨天长啸的一番言语,令江氏顿感一僵,连忙上前捂住江寒的口鼻,低声斥责道:“江寒,你疯了没事,难道你还想看婷儿与你一同疯掉不成?”
&&&&听闻关乎蓝若婷之事,江寒虽是癫狂,却还是恢复了理智,只是一双眸子更加猩红阴厉,满目杀机四伏。
&&&&江氏被他阴鹜的眸光盯的一惊,心都跳乱了半拍,赶紧换了副语气,柔声安抚道:“寒儿,你知道的,姑母一直对待你不薄,便是你与婷儿作出那越礼之事,姑母也从未加以阻拦,此番如若不是太子之令难违,婷儿她……她也不会……”
&&&&“不会什么?”江寒迫切追问道。
&&&&江氏轻轻掩面,挤下几滴伪装的泪水,略带哭腔的说道:“如若不是太子当日醉酒前来找寻蓝若倾却偶遇婷儿,婷儿也不会被他强占了身子。事后,我们虽一再推脱不提此事,却怎料,太子竟对婷儿动了情,三番五次来访,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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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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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寒儿,听姑母一句劝,忘了婷儿,寻个本分人家的姑娘成家吧,也不枉费婷儿为你所作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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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江寒,真是个麻烦事。”
&&&&“夫人,不如老奴明日一早带点滋补养品,前去太子府探望一遭。”
&&&&“好,那就有劳秦姨了。”
&&&&叹了几口粗气的江氏,烦忧片刻后也就安寝了,而悬崖的另一边……
&&&&当蓝若倾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壁洞跟前,只隐隐听到洞里传来阵阵动物的叫声,虽然判断不出它是什么,但不难断定,成年动物此时并不在这里。
&&&&蓝若倾收敛气息,小心翼翼的朝洞穴探去,走了数步便发现一只通体黑亮的小豹子正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黑豹?看来之前攻击她的豹子必然是外出给小不点找吃的东西去了。
&&&&估算着时间,成年黑豹也该回来了,本想休整一下再走的蓝若倾,此时不敢多作耽搁,只想快些离去。
&&&&然而上天就是喜欢无情的捉弄于她……
&&&&不待蓝若倾走出洞穴,就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呼啸而至,蓝若倾只是一个闪神就见之前碰上的熊冲了进来。熊身体异常硕大,却是骨瘦嶙峋,一双眼睛放着油亮的光,嘴角粘稠的唾液不断滴落散发着阵阵恶臭。
&&&&熊扫视着洞穴龇着利齿一阵胜利的咆哮;只见它瞬间前掌离地,如人一般站立起来,一阵呼啸而至的飓风随着熊掌一扫而下直面蓝若倾而来。
&&&&蓝若倾屈身向前翻滚数步,虽然躲过迎面的一击,却也被它的利爪扫到了右臂,整条右臂被它刮掉碗大的血肉,深可见骨;不待蓝若倾顾上疼痛,闻见血腥的熊威风更震,接连攻击过来。
&&&&蓝若倾身边的小黑豹看着还不足月的大小,奶声奶气的咆哮声与它散发坚毅光芒的瞳孔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很是异常的不协调。眼看棕熊的猩盆大口就要吞向小黑豹,蓝若倾竟下意识的一脚踹向棕熊脸侧,一把捞起小黑豹把它塞进自己怀中。
&&&&嗷呜……嗷呜……几声怒吼,棕熊满是怒气的扑向蓝若倾,两个硕大的熊掌左右开弓,迅猛而又凌厉的向蓝若倾挥去。不多时,蓝若倾便体力不支,被它逼到死角,脸上也平添了数道爪痕,整张脸都满是血迹,全身更是伤痕累累。
&&&&就在蓝若倾以为自己要命丧熊掌之下时,只听那熊一声大叫,瞬间向后数步。待它闪身,蓝若倾才见是那黑豹此刻正与它扭打在一起,两个猛兽的角逐不禁让人望而生畏。
&&&&虽然黑豹动作矫健,但力道却不敌棕熊半分,只是须臾黑豹便满是伤痕,落得下风。眼看黑豹就要被棕熊咬伤,蓝若倾忽然感到怀中一个毛团蹿了出去,不待小豹子冲到母豹跟前,熊掌就朝它拍落下来,母豹嗷呜咆哮,好似发疯一般将小豹护在身下,生生受了一掌。
&&&&蓝若倾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间仿若被什么啃噬一般,不由一紧,就在蓝若倾决定出手的瞬间,黑豹先她一步正面扑向棕熊面冠,死死咬住棕熊喉管,只见棕熊拼命嚎叫挥掌却不见黑豹松口。一熊一豹就这么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猛兽一齐倒地,遍地鲜血横流,满洞血腥骚气,令人不禁作呕。
&&&&小豹子扬脖悲呜数声,稚嫩的爪子死死扒着母豹的尸体,拳头大小的脑袋不时在母豹身上蹭来蹭去,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在这悬崖峭壁之处,也唯有这洞穴可以勉强安身,蓝若倾摸索着身边试图寻找石头与干柴打火;过了尽两柱香的时间,她才费力将火升起。
&&&&小豹子紧紧依偎在母豹怀中,澄明的瞳孔映衬着熊熊火光,蓝若倾起身朝熊与母豹走去,只见小豹子弓起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死死守在母豹身前。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即便知道它无法听懂人语,蓝若倾依旧轻声安慰着。只是此时的蓝若倾每说一个字,自己的喉间都如同刀割一般疼痛,脖颈的伤口也跟着撕裂渗出血水。
&&&&当蓝若倾费力将熊的尸体拖到一边,小豹子才稍作放松,再次窝在母豹身侧。
&&&&蓝若倾擦拭好自己的伤口,又将母豹咬下的熊肉简单处理,才放在火上烘烤,又将熊的尸体拖出山洞扔下山崖,再用土清理好洞中的血迹,避免血腥味再招来其他猛兽。
&&&&待蓝若倾处理好这一切,浑身早已被汗水打透,面色也苍白的瘆人。
&&&&不知不觉间火上的肉已经散发丝丝糊味,小豹子闻着空气中的肉香,不禁呜呜低鸣,蓝若倾将烤熟的肉撕成小块丢向小豹子,然后才吃掉手里剩下的部分。
&&&&黑夜安静的可怕,只剩木火劈啪作响,偶尔蹦出两个火星,惊得小豹子低鸣两声。经过一夜休整,蓝若倾终于有了点精神,只是整个人依旧憔悴单薄的很。
&&&&当蓝若倾准备离去之时,却见小豹子死死咬着她的衣角,朝母豹身边拖去……
&&&&小豹子轻轻拱了拱母豹的尸体,又朝洞穴深处跑去;蓝若倾见此情景虽无法理解小豹子有何用意,也还是跟着小豹子来到里面,站定之后,她才发现那里竟有一个小土坑,许是昨夜小豹子刨的。
&&&&看着小豹子舔舐自己受伤的爪子,蓝若倾不禁感怀,动物往往比人更懂亲情与爱。
&&&&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蓝若倾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土坑挖好,安葬了母豹,本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她却发现小豹子依旧咬着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
&&&&蓝若倾伸出满是血泡的手,轻轻摸了摸小黑豹的脊背,不禁安慰道:“你注定属于这里,乖。”言罢便收手决然离去。
&&&&根据自己提前观察好的路径,蓝若倾一路沿着峭壁走去,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突然觉得自己的腿上好像刮住了什么东西?待她低头看去,才发现,小黑豹此时正两爪相交死死抱住她的脚踝。
&&&&蓝若倾此时所在的位置,异常狭窄,只容一人紧贴石壁,她根本无法俯身,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想随我离开,便跟我走吧。”也不知这小家伙到底是真能听懂还是假能听懂,不待蓝若倾说完,它便松开爪子,跑向前去。
&&&&蓝若倾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带着这小东西在身边到底是好是坏……走了近一天半的时间,蓝若倾终于离开深谷,走出山林。
&&&&准备进入城镇之前,蓝若倾将小黑豹拎起藏在怀中,再三嘱咐它不要乱动才继续前行。说来小黑豹倒也乖巧,好似能听懂人语一般,自从进入她的怀里,便没有乱动一分。
&&&&过了半晌来到小镇,蓝若倾就一路朝官府走去,不多时便寻到县衙跟前。
&&&&难道她要报官?当然不是!
&&&&走过写着蓝若婷名字却画着自己画像的捉拿告示,蓝若倾不知为何鼻头一酸,眼泪险些就涌了出来,若不是她强压下这股悲凉之意,怕是直接便哭了出来。
&&&&强忍着眼底的酸楚,蓝若倾只觉心头一痛,那绞痛如似刀割,直抵每一处神经。
&&&&大婚当日她所遭受的凌辱再次浮现眼前,蓝若倾眸中的鄙夷与恨意更是到了极致,复仇二字就如同火钳的烙印烫在心间一般……
&&&&感受着心底源源不断的恨意与哀戚,蓝若倾不由暗自起誓:“此倾虽彼倾,但我犹恨你所恨,怨你所怨,从此同为一人,不分你我。”
&&&&只见蓝若倾伸手撕下边上几个悬赏追拿钦犯的告示,便悄然离去……
&&&&一晃在小镇已经过了十天的光景,蓝若倾调养身子之余也抓了三个采花大盗,两个路边劫匪。
&&&&小偷小摸之人更是当场截获无数。凭着官府领的赏银,蓝若倾终于有钱找个客栈落脚,不用在屈居于破庙之中。
&&&&只是她还未曾休息,就见县衙侍卫前来邀请:“这位女侠,我家大人感念你一身好本领,特邀你到县衙一叙。”
&&&&蓝若倾此时已是多日未曾好好梳洗,先经历坠崖后又与那熊搏斗更是伤了面目,整正脸看起来很是狰狞,人也略显凶狠。
&&&&听闻衙役一声“女侠”,蓝若倾倒有些窘迫好笑:“好,还请大人带路。”由于脖颈的伤势,蓝若倾的声带也有些许受损,说话声音更加沙哑粗扩,倒更有江湖作风。
&&&&走了约两柱香的时间,蓝若倾来到县衙内堂,只见县太爷是一位体态微胖面色红润的小老头。
&&&&“草民参见大人。”未待蓝若倾行跪拜之礼,县令就一把扶住蓝若倾的双肘,只是还未将人扶起来,县令大人的神色便是一顿,离近才发现蓝若倾的面目竟如此不堪,却也只能含笑说道:“女侠免礼,老夫尊重女侠一身本领,女侠便不必拘于虚礼。”
&&&&县令大人一番话,看似给足了蓝若倾面子,但他略有反感与惶恐的神色却是没能逃过蓝若倾的眼睛。那一声老夫更是让她无福消遣。只能令她想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语。
&&&&蓝若倾眼角微跳,也故作恭敬的抱拳说道:“大人折煞草民了,草民能得大人抬爱,实在惶恐。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草民一定全力而为。”
&&&&县令满意的看着蓝若倾放低姿态的模样,稍有满意,轻轻捋顺着胡子说道:“不知女侠如何称呼?”
&&&&蓝若倾暗自绯腹片刻:“莫仇,莫仇,莫忘恩仇。”
&&&&继而答道:“回大人,草民姓莫,单名一个仇字。”
&&&&“莫愁?恩,好名字,吃喝莫愁,衣食莫愁,凡事莫愁。好一个莫愁。”县令侃侃而谈的调笑着。
&&&&“承蒙大人吉言,草民实在愧对。”嘴上说着愧对,实则蓝若倾的心中早已翻起无数个白眼……
&&&&“莫愁女侠勿要谦虚,本官对于你的能力很是看重,不知莫仇女侠可愿加入府衙,为本官所用?”
&&&&看着县令老夫与本官之间的身份转换,蓝若倾不禁感叹,先礼后兵,果然官府做派。
&&&&“草民能得大人垂青,实乃草民之幸。草民莫仇叩谢大人圣恩。”蓝若倾表现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当即向高坐在上的县令跪谢道。
&&&&“好!好!好!本官便封你为本县带刀捕头,每月纹银五两。”县令喜形于色的大笑道。
&&&&蓝若倾听闻县令此言,当即从善如流的回道“属下谢大人恩赏。”
&&&&两人寒暄数句,师爷便带着蓝若倾到县衙报道去了。
&&&&一众捕快看到眼前这个面容尽毁身形孱弱的女子,皆是不屑一顾,若不是师爷亲自将蓝若倾领了过来,只怕她难逃众人欺凌。
&&&&师爷探了探嗓子,大声说道:“这位是莫愁莫捕头;以后你们便归她管理了。”
&&&&听闻此言,众人眸中的不屑更甚了几分,各个没有好气的懒于应承着师爷之言。
&&&&更有甚者直接叫嚣道:“天下男人是都死绝了吗?才来让她一个女人当捕头,这要是传了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吧!哈哈哈!”
&&&&见有人带头调笑,众人当即附和起来:“谁说不是呢?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伺候男人照顾孩子,竟然跑到这里抛头露面,还真是连那妓女都不如。”
&&&&“莫不是这捕头之名事假,哈哈哈……那个……才是真?”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笑不止,师爷看着他们一个个嘲笑鄙夷的模样,不禁小声对蓝若倾提醒道:“这些粗人平日里懒散惯了,日后还望莫捕头好好调教才是。”
&&&&蓝若倾回以师爷一个安心的笑脸,端起捕头的架子,厉声呵道:“伺候男人这种本事,我倒是不会,不过打男人这活,本捕头倒是常做。”
&&&&话音刚落,就见蓝若倾一手做掌直接劈向之前满口胡言的几人,只是一个呼吸间,一连串的耳光声接连而起。被打的众人虽是一惊,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当即蜂拥而上,根本不顾男女之妨。
&&&&只见蓝若倾一个横腿扫过,勾脚便朝冲来之人膝盖一踢,那人未待反应,人已倒地,只听膝盖一声脆响,怕是没个三五个月都休想再动。
&&&&迎面扑来的壮汉,一拳直面蓝若倾面门,看那力道若是挨上这一拳只怕眼鼻都将废掉;就在师爷惶恐之时,蓝若倾一把钳住那人手腕,垂直向下折去,只是一个动作,却是行云流水,除了骨头“咔吧”的声响,再无任何余音。
&&&&瞬间就折煞两员猛将,后面之人明显心力不足,却又不想落了威风,只见他们拔出腰间佩刀,直奔蓝若倾杀来;蓝若倾的眸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窝蜂冲上来的五个捕快,瞬间将蓝若倾团团围住,手起刀落间,只见蓝若倾一个旋身,两手直抵最近二人下腹,只是轻轻一拳,两人便倒地不起;就在此时,蓝若倾脚尖勾起落地的佩刀,将那刀横空扫起,就看她一掌打向刀柄便见那刀悬空飞出,直奔另外三人面门扫去……
&&&&这一架打的众人心惊胆战,那三人也早已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不敢再有迟疑。
&&&&见众人已有归顺之意,蓝若倾抖了抖手上灰尘,厉声说道:“从今日起,我莫仇便是你们的捕头,在此,我立法三章,如若他日谁敢明知故犯,莫怪本捕头不讲情分。”
&&&&众人对蓝若倾的话语唯命是从,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听蓝若倾沉声说道:“一,我从来不原谅犯错的人;二,犯错的人交给上苍去原谅;三,我只负责送他们去见上苍。”不大不小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冷肃,明明是一个单薄不堪的女子,然而这话却如同千斤之重,配上她那满面腥红的伤疤,倒是更觉阴厉几分。
&&&&师爷见了蓝若倾的本领又听着蓝若倾的话,有着些许开怀,不禁暗叹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苍蓝县是东周都城边上的外延小镇,虽然镇子不大,却因为紧邻都城所以鱼龙混杂,时有血案命案发生,而这县衙的捕快平日又疏于管理,一到乱时就无力抵挡,十几个捕快愣是连两个毛贼都捉拿不到。如若不是上面下令整治地方治安,只怕苍蓝县的混乱会一直延续下去。
&&&&整治条例一经颁布,就愁坏了县太爷,谁知此时蓝若倾突然出现,一连破获多个案件,师爷便向县令献计,请她前来接任捕头之位,解决苍蓝县治安问题,以防县令乌纱不保之忧。虽然女子作为捕头容易引人非议,但也不是不可为之,毕竟东周官宦制度开明,也常有女官上任,只要能力与实力并存,便能堵住悠悠众口……
&&&&“铛~铛~铛~”的一阵锣响,整个县衙后院一片混乱,众人吓得不行,十几个捕快衣衫不整的朝当院跑来。
&&&&“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呼啸而来,只见蓝若倾一身捕头装扮,双手背后,来回在众人跟前踱步而走,却无开口解释之意。
&&&&“莫捕头,刚刚寅时三刻就召集大家可有什么事?”
&&&&“作为捕快,有了凶案发生,难道还要看时辰?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能办案吗?能抓人吗?都给我滚回去换衣服。我从一数到二十,如果少一个人,别怪我不客气!”
&&&&经过近半个月的对抗角逐,捕快们早已对蓝若倾言听计从,丝毫不敢再挑衅与她。一切都为蓝若倾马首是瞻,丝毫不敢懈怠。
&&&&想当初,他们百般设计蓝若倾,却是一事无成,反被她以十倍而还之,众人只要一想起衣裤里的毒蛇,被窝里剥了皮血粼粼的兔子,床下眼放绿光的怪兽,被蓝若倾徒手劈断的石板,一掌拍碎的茶具,一拳打破的锅底,就都不禁又恨又怕……
&&&&偏偏蓝若倾还大方的放话:“只要脱了这身行头,谁想单练随时奉陪。”谁知扔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捕快竟然真在她休沐时前去挑衅,岂料不过两招,二人就一个折了胳膊一个折了腿。从此更是无人敢打蓝若倾的主意。
&&&&当蓝若倾数到十九的时候,最后一个捕快也站进了队伍。蓝若倾厉声说道:“下次,数到十,如果没出来,就永远不用出来了。”众人齐声回到:“是!”
&&&&“绕城三圈跑,开始。”众人在蓝若倾的指挥下,立即朝门外跑去,岂料人还未走远,蓝若倾便加了一句:“寅时六刻,谁若是没有出现,便自行领罚去罢。”
&&&&一听到领罚,众人不禁更是加快了速度,太可怕了,他们永远都不想去领那非人的处罚。明明全身看不到一处伤痛,却能让你浑身如同散架重装一般,生不如死的感受,远比刑讯逼供的酷刑更加可怕……
&&&&蓝若倾三两下攀上房檐,满意的看着众人,思绪也不禁飘远……
&&&&想当初自己走投无路选择参加雇佣军面试,足足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令她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一直心中有恨做陪伴,怕是她早就死在了训练场上,一个能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自然不会轻忘恩仇。
&&&&那些曾经害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原谅他们就让上苍去做好了……
&&&&“快点,快点!再快点!等你过去贼都跑了!加快速度!”蓝若倾手中的石子准确无误的投在掉队的人肩上,打的那人不禁闷哼。
&&&&眼看着香炉里燃尽的香灰败落,蓝若倾数着回来的人头,不由心下暗赞:“恩,很好,十二个一个不少。”
&&&&众人见蓝若倾笑的如同狐狸一般,双眼微眯,眼角闪烁着皎洁的光,心中不禁暗叫,真是没法活了……
&&&&蓝若倾也自然没有令他们失望,只是片刻便轻吐道:“最近两日天干物燥,后园的花花草草就靠大家照顾了,只是听说苍蓝河的水浇花甚好,从今日起,拎水浇花之事就麻烦各位兄弟在每日早饭前做好。”
&&&&树荫之下,一道黑影如同鬼魅,只是扫过蓝若倾一眼,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蓝若倾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而随之望去时,只见微微颤抖的树梢轻轻浮动……
&&&&“还是有人来了。”蓝若倾心中暗道……
&&&&蓝若倾进入县衙已有一月光景,说来也怪,除了破获几桩偷鸡摸狗的小案,近日倒也无重案发生。蓝若倾的日子过得异常轻松自在。
&&&&唯独令她担忧的就是这小黑豹已经五个多月大,此时已有半米长,每日需要三五斤肉才够吃,若是再这么等下去,只怕她连养它的钱都没有了。
&&&&“墨宝啊,再这样下去,我可养不起你了!”蓝若倾轻轻摸着小黑豹的脊背,不禁担忧道。
&&&&墨宝是蓝若倾给它取的名字,虽然小黑豹从来不理会,但她还是这么叫着。只见墨宝此时高傲的扬着头颅,完全不去理会蓝若倾说了什么。
&&&&见它如此,蓝若倾不禁沉默,待她重返都城,着实无处安放墨宝,若是令人发现墨宝踪迹也会平添风波,这对于的她的复仇计划只会影响过大……
&&&&仔细思索再三,蓝若倾还是决定送墨宝回山。
&&&&趁着天色已暗,众人皆眠,蓝若倾带着墨宝悄声离去,一路奔向她来时的山谷,岂料她刚进入树林不久,就看见前面影影绰绰的人头晃动。
&&&&“大人,这深山老林的,把死人扔下来就算不粉身碎骨,怕是也早就被猛兽吃了。咱们都找了一个多月了,还要继续吗?”
&&&&“你以为大人我愿意找一个死尸啊,要不是太子妃下了命令,老子才懒得干着苦差事!”
&&&&“大人,咱们找也找了,这都一个月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行了,行了,都别抱怨了,从这里找出去,咱们就搜遍整个山谷了,若是再没有,我们也好回去向太子妃复命了。”
&&&&“是,大人。”
&&&&听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蓝若倾不禁嗤之以鼻,太子妃?死尸?蓝若婷何时有了这么好的心肠?怕是都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罢?
&&&&看着远处的人影走远,蓝若倾才带着墨宝继续向前走去。待走到山林深处,蓝若倾却发现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股黑衣人在寻找着什么,难道也是找她?
&&&&她一个不受待见的孤女,何时得了这么多人的眷顾?
&&&&蓝若倾目光微眯,收敛气息,躲在暗处,直到人影走远,蓝若倾才再次现身。她不禁轻抚墨宝的额头,轻声说道:“在我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墨宝,你天生属于这里,回去吧!”
&&&&墨宝低呜两声,一双爪子死死的扣住蓝若倾的手腕。
&&&&“墨宝,听话。”
&&&&蓝若倾虽然心有不舍,却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扒开墨宝的爪子,她便转身离去。为了不让墨宝追来,蓝若倾临走前狠狠踢了墨宝一脚,将它甩远。
&&&&听着墨宝的悲鸣声,蓝若倾心头发紧,却只能头也不回的朝下山方向跑去。
&&&&待蓝若倾回到县衙,已经将近子时,整整一夜,蓝若倾都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墨宝那双忧郁悲戚的眸子和它悲痛的低呜声,一时间前世的画面涌上脑海,她本以为她都忘了,可每当夜深人静,那个女人一脚踹开她的狠绝,毅然离去的背影都令她记忆尤新,如临亲身。
&&&&胸口压抑的痛,令蓝若倾惊慌的睁开眼睛,此时,她只感觉一阵血腥味飘了过来,蓝若倾握紧靴间的匕首,一步步朝门口走去,待她开门的瞬间,一个黑影突然冲了上来,待蓝若倾看清已被它扑进怀里。若不是蓝若倾看到那放光的眸子,她这一刀便扎了进去。
&&&&“墨宝!”蓝若倾不知该喜该怒,只能轻轻拍了拍墨宝的背。闻着墨宝身上的血腥味儿,蓝若倾不禁心疼,赶紧替它检查起来。然而墨宝却不安分的从她怀里跳了下来,带她走向院外。
&&&&蓝若倾只见地上数只野鸡,显然都是被墨宝咬死带回来的。墨宝趾高气扬的站在战利品边上,一副邀功的模样昂首看向蓝若倾。蓝若倾不禁哑然失笑。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
&&&&另一边,神机阁正座上白衣男子一袭银面遮脸,透过面具只能看到他有一双温润如玉的美眸,只是这双眸子过于沉寂,沉寂的没有一丝波澜,更看不出一丝情绪。
&&&&端跪在地上的侍卫,正向男子汇报着:“阁主,属下无能,没能及时发现蓝若婷异动,害小姐不知所踪,请阁主责罚。”
&&&&“滚。”只是一个字,却如同一柄利剑,深深刺入人心……
&&&&侍卫满脸是汗,小心翼翼的下去领罚,根本不敢抬眸与他对视。
&&&&白衣男子对着暗处的黑影命令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见他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宸王府内,君北宸一袭黑衣劲装,眉间稍有几分怒意,只见跪在他身后的影卫正瑟缩着说道:“启禀主子,属下无能,未能发现蓝若倾踪影,还请主子责罚。”
&&&&“如何责罚?”影卫听闻君北宸寒厉的声音,不由心头发颤,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就在影卫快被君北宸的目光凌迟而死之际,终于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死寂。
&&&&“主子问你话呢?如何责罚?还不自己下去受罚?难道还等他张口赏你不成?真是榆木脑袋!”
&&&&来人一连串的话语,引得君北宸眉头微蹙,却也只是莫然吐出四字:“你来何事?”
&&&&听闻主子未作反驳,影卫急忙向来人施礼逃也似的仓皇而去。
&&&&看着惊慌而逃的影卫,百里晓生不禁失笑。
&&&&“好事。”明快的语调一如他本人一般,一袭白衣,墨发高束面容俊朗,深色的瞳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璀璨,闪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光芒,那是一种与君北宸截然不同的气场,给人如沐春风,充满阳光的温暖,不似君北宸那般冰冻三尺的极寒。
&&&&这边,蓝若倾刚收拾好院子里墨宝的战利品,天色就已经放亮,待她回到房间换身衣裳便开始了新一天的操练。
&&&&经过一个多月的整治,苍蓝县的捕快们总算已经初具形态,有了些许军人做派。
&&&&正在吃早饭的蓝若倾,看着慌慌忙忙跑进来的师爷,不由眸光微闪,只听他老人家大声喊着:“莫捕头,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蓝若倾悠然咽下口中的饭菜,淡淡看向师爷平静问道:“师爷何事如此惊慌?”
&&&&“是太子……”师爷的话还未说完,众捕快皆是一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惹得师爷干着急,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太子,是太子……”
&&&&“师爷,别急,慢慢说。”蓝若倾出言安慰道。
&&&&“唉……”师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焦急说道:“是太子派人来了,说要清查苍蓝山以及周边村镇,搜拿朝廷要犯。让我们县衙负责查办此事。限时半个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师爷急促的将一段话说完,急得围着蓝若倾直转。
&&&&“搜拿要犯?所犯何罪?可有画像?”即便心中已经猜中了七八分,但蓝若倾还是假意询问道。
&&&&只见师爷将袖中卷轴拿了出来,连声说道:“看我急得,把这重要的事情倒给忘了。”说着就把卷轴打开,只见一个姿色平平的女子现了出来。
&&&&蓝若倾心下暗笑:“果然还是冲着她来的。”
&&&&师爷摊开画像接着说道:“此人乃是护国将军蓝锦寒庶女,名为蓝若婷,因暗害太子妃而畏罪潜逃,据官差所说,她当日被追逐至苍蓝山后崖,跌落深谷,不知影踪。”
&&&&蓝若倾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未达眼底的鄙夷,接过话来说道:“苍蓝山悬崖峭壁高耸,山谷更是深不见底,况且猛兽众多,她区区一个女子,怕是不摔死也早被猛兽吃了尸骨。”
&&&&“话虽如此,但她乃是太子殿下钦点的要犯,现在又限令我们半月之内必须找到她的影踪,这可如何是好。莫捕头还是早作打算吧!”
&&&&“师爷放心,此事我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师爷看着蓝若倾大包大揽的模样,很是欣喜满意。如此一来,若是找不到人,便治莫仇一个办事不力之罪,交由太子责罚,如若找到,县令大人也能借此高升,实乃妙哉!
&&&&蓝若倾看着师爷满心算计的模样,心中甚是鄙夷,却也不去戳破,倒是身边的捕快待师爷走后悄声说道:“莫捕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怕是办的好与不好,您都讨不着好呀。您可千万小心。”
&&&&此人一言,众人也都跟着附和,全都劝说蓝若倾不要被他们所害。
&&&&蓝若倾看着这群平日恨他恨得牙痒痒的捕快们,不由会心一笑。故作高傲的说道:“这天下就没有本捕头办不了的差,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吃饱饭赶紧找人去。”
&&&&众人见蓝若倾如此一说,也就不再多言。蓝若倾撕着手中的半块馒头细细盘算,不由暗笑。
&&&&太子府中,只见君北凌狭长的双眸带着几分怒意,惹得周遭侍卫全都屏息凝神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本宫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再找不到她的尸体,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是。”
&&&&“滚!都给我滚!”
&&&&就在君北凌盛怒之时,一个黑影来到跟前,单膝跪地禀道:“启禀殿下,属下发现太子府周边有两股不明势力潜入。还请殿下明示。”
&&&&压下心头的怒火,君北凌缓步而立,肃声问道:“多少人?”
&&&&“不足十人。”
&&&&“派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查清他们的来意之后便可动手。”
&&&&“是,属下遵命。”
&&&&“等等,你找到她的尸骨?”
&&&&黑衣人脚步一顿,稍作思索便答道:“属下无能,尚无消息。”
&&&&君北凌挥了挥手没有多言,黑衣人便再次闪身退下……
&&&&足足找了十日,依旧没有半丝线索,眼见就要到了太子限定的期限,众人不禁着急起来。
&&&&然而此时,另一尊大佛再次降临苍蓝县。
&&&&“参加宸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端跪在县衙大堂的县令大人不禁汗如雨下,颤颤巍巍的行着跪拜礼。
&&&&从上任到现在,他也无非只见过五品的巡抚大人,此时亲眼见到东周大名鼎鼎的宸王,实在是又惊又怕……
&&&&“平身。即日起由本王亲自督办蓝若婷失踪一案。”
&&&&面前的男子面如刀削五官挺括,棱角分明的面颊,显得整个人都异常冷峻,一字横眉下狭长的眸子目光深邃而沉稳。如墨的瞳孔仿若有能够吸食人心的力量,令人不敢正眼相视。
&&&&即便他只是端坐在上,也能感受到他负手而立于朝堂间,尽展凌厉的风华;仿佛唯他一人也能自成一画,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屹立一般。
&&&&面对君北宸的强大气压,县令大人瞬间就慌了手脚,半响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起禀宸王殿下,下官已经派人前去侦察,此时尚无消息,还请王爷恕罪。”
&&&&“五日,本王耐心有限。”君北宸扔下这句话,就朝后堂走去。
&&&&知晓宸王来此,县令大人早已将后院腾空,留给宸王居住。此时县衙只剩宸王与其亲兵还有捕快。其余人等一律清除,县令也带着家眷搬到了自家府邸居住,根本不敢出现在君北宸眼前,生怕一个不对,而丢了性命。
&&&&君北宸挥手招来暗处的影卫,冰冷问道:“查的如何?”
&&&&“回禀主子,属下延峭壁搜索,发现距离山谷百米的石壁上有一出洞穴,除了里面埋着一只黑豹,并无任何其他痕迹。从时间估算黑豹应该死了一月有余。属下已将石洞清理。”
&&&&君北宸的拇指轻轻摩挲中指与食指,不禁令人眼神随之而动,过了片刻,君北宸再次问道:“可查清蓝若倾的问题?”
&&&&“启禀主子,太子大婚当日迎娶之人乃是蓝氏庶出长女蓝若婷,蓝若倾被秘密押入府后,下落不明不知所踪。蓝若婷替代蓝若倾成为太子妃一事并无人发现。”
&&&&“此事还有谁人知晓?”
&&&&“此前因蓝将军驻守边关久不回朝,将军府两位小姐从未参与朝廷宫宴,除我们暗中眼线以及太子人马外并无外人接触过将军两女,现将军府上下人等也均被灭口,只幸存将军夫人与陪嫁嬷嬷二人。”
&&&&“蓝将军听闻此事可有异动?”
&&&&“影卫一路跟随并未发现异常,预计十日后蓝将军便会入城。”
&&&&听完影卫所言,君北宸的眼睛微眯,继续摩挲着手指,冷声道:“下去吧。”
&&&&在外查证的蓝若倾突然被县令大人紧急召回,她刚一进县衙,就遇上了急得团团转转的县令大人。
&&&&未等蓝若倾打声招呼,县令大人就急切开口问道:“莫仇,蓝若婷可有下落?”
&&&&“大人莫急,卑职已经在全力查找。”
&&&&“说的好听,莫急,莫急,本官再不急,不光乌纱不保,怕是这项上人头也要另找地方了!”县令大人怒气冲冲的朝蓝若倾咆哮着。根本不听蓝若倾多言。
&&&&“本官告诉你,如果此事五天之内还查不到结果,莫说本官难逃其罪,就是你也别想好过!宸王殿下已经亲临县衙,五日一到,若是还没有钦犯下落,咱们就都等着人头落地,脑袋搬家吧!”县令大人烦躁的冲蓝若倾喊完,当即甩袖而去。
&&&&蓝若倾听闻此言,不禁沉思,宸王,君北宸?他怎么会突然前来。
&&&&虽说原主一直被圈禁蓝府,对朝堂之事皆无所知,但是君北宸的名声还是响彻九州大陆的,即便愚钝如她,也或多或少只闻这位冷面王爷的威名,总归是个不好惹的难缠主儿……
&&&&蓝若倾忧心之时,君北宸此时也在盘算着君北凌到底想做什么?若说只为了掩盖蓝若婷偷龙换凤的把戏,就屠尽蓝府之人,自是无人会信。唯有此事绝非如此简单,蓝府尚有秘密才是唯一正解。
&&&&沉思间,天色不觉渐暗,搜山一天的捕快们也都带队回县衙,他们此时还不知宸王驾到的消息。
&&&&众人虽然疲惫不堪,却都各个强打着精神,整齐划一的站在县衙外院,等待蓝若倾点名。
&&&&君北宸站在内院的长廊边上,平静的望着不远处的捕快们,不禁眸光一亮。
&&&&“报告莫捕头,甲组今日延苍蓝山北线搜寻,并无可疑之处。”
&&&&“报告莫捕头,乙组今日延苍蓝山南线搜寻,并无可疑之处。”
&&&&“报告莫捕头,丙组今日延苍蓝河沿线搜寻,并无可疑之处。”
&&&&蓝若倾若有所思的看着三组领头捕快,肃声说道:“近日大家辛苦,明日起取消晨练,各组继续搜山,甲组负责苍蓝山东线,乙组负责苍蓝山西线,丙组负责苍蓝河沿线村镇,如有可疑人员及受伤人员、外来人员,一律先审后押,行动各组注意自身安全第一,解散。”
&&&&“是!”洪亮的回应声响彻院落,一声解散,众人有序回房,行事作风倒颇有几分军队之姿。
&&&&蓝若倾背对君北宸而立,太阳落山的余晖撒在她的发间,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蓝若倾此时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影,但是她单薄的身姿却在君北宸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好事?”君北宸回味着百里晓生那夜故作玄机的话语,眸光不由微亮。
&&&&回到房间的君北宸唤来影卫,寻问有关莫仇的情况,只见影卫当即回答道:“此人姓莫名仇,年龄不详,籍贯不详,约两个月前在苍蓝县破获多起赏金悬案,而被县令特招入府,成为带刀捕头。”
&&&&见君北宸没有打断的意思,影卫继续说道:“据属下了解,自他接手县衙捕快之后,整个苍蓝县捕快的行事作风一改之前恶习,训练有素,办案沉稳,苍蓝县的治安也得以提升,原本臭名昭著的捕快名声也因此得以嘉奖。”
&&&&“年龄不详?籍贯不详?”君北宸突然的问话令影卫后背发凉,当即认罪道:“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明日此时,本王要知道她乃何许人也。”
&&&&“是。”影卫听闻此言如同大赦一般,跪别君北宸当即离去。
&&&&君北宸狭长的眸子远远望向窗外,目光落在捕快营房,来回摩挲的手指,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蓝若倾带着众人用过夜宵,便各自回房歇息,戌时一过夜色已深。蓝若倾听着院子里轻盈的脚步声,赶紧打开房门将墨宝迎了进来,一切动作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有所耽搁。
&&&&看着墨宝日渐壮硕的体态,蓝若倾不禁忧愁,这县衙怕是不便久留;待她解决好蓝若婷的尸骨,就带墨宝离开。
&&&&墨宝轻舔自己的利爪,乖巧的趴在蓝若倾榻边,如若不是那双凌厉而充满野性的眸子,侧面看去倒也与硕大的黑猫有几分相似,只是墨宝日渐成长,身上的野性与肃杀之气越加显露,只怕再过一月就难以再混淆视听。
&&&&做好打算的蓝若倾,更加坚定自己的计划,次日一早便前去向县令大人请命。
&&&&“莫捕头,你此言可当真?”县令大人微微扶正头顶的乌纱,小心的问道。
&&&&“大人,属下已经带人审讯了所有外来可疑人员与近两月重伤人员,皆无发现,饶是活人查不到线索,便只剩下死人了。还请大人给属下一个机会。”蓝若倾略带急切的向县令大人建议着。
&&&&“可是……”
&&&&“大人,还请您不要再犹豫,若如此事不成最坏也不过这个结果,现在若有一丝希望总比日期一到全都等死强。大人,还请您三思!”
&&&&“师爷,你意下如何?”
&&&&“大人,莫捕头之计倒也是个办法,不如便给她这个机会试上一试,就拿死马当活马医罢。”
&&&&“这……好吧,既然如此,本官便去向宸王殿下请示,如若王爷准肯,便按莫捕头之意,滴血验尸。”
&&&&“大人圣明。”蓝若倾与师爷一同拍马屁道。
&&&&来到君北宸身前的县令大人,谨慎万分,察言观色间不敢贸然开口。
&&&&直到君北宸无心再与他相等厉声问道:“你有何事?”
&&&&县令大人才回神如领恩赏的跪地准请道:“启禀宸王殿下,下官对于追查钦犯一案有要事准禀王爷。”
&&&&“说。”
&&&&“下官希望通过滴血验尸的方法辨别苍蓝山一带的无名女尸中是否有蓝若婷的尸骨,还请宸王殿下准肯。”
&&&&“滴血验尸?”
&&&&听到君北宸的质疑,县令大人当即吓得将头深深埋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君北宸的神色。
&&&&只能连声告饶道:“下官失礼,还请宸王殿下恕罪,都是莫捕头提出的方法以检验尸骨,下官也是一时被她巧言蒙蔽,才出此下策,还请宸王殿下恕罪。下官实在罪该万死……”
&&&&县令瑟缩的身子,没命的朝君北宸磕着响头,几下就磕肿了额头,鼓起一个大大的血包。
&&&&就在县令以为自己死罪难逃之时,君北宸突然平静开口:“准。”
&&&&“王爷准奏?王爷……谢王爷恩典。王爷圣明,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县令大人闻言,几乎不敢相信宸王准允此事,一颗紧缩的心脏,虽得以正常跳动,却仍旧惶恐万分。
&&&&君北宸懒得理跪在地上的县令大人,径直离开朝县衙内院方向走去。
&&&&滴血验尸?他到要看看这个莫仇到底有何盘算。
&&&&“传本王旨意取太子妃血液,滴血验尸。”
&&&&“是,主子。”
&&&&另一边,东宫太子府,君北凌满是阴鹜的将手中书卷扔向来人身上,大怒道:“太子妃乃万金之躯,岂能容他造次?滚!”
&&&&前来传讯的侍卫刚被君北凌撵走,传旨太监尖锐的声音就在宫门口响起:“圣旨到!请太子殿下接旨。”
&&&&君北凌阴厉的神色还未消去,便听到传旨太监的声音,不禁周身怒意更重。
&&&&却也只能应道:“儿臣接旨。”君北凌端跪在圣旨前方,眸中阴厉不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蓝氏庶女蓝若婷谋害太子妃及其全族,实属大逆之罪,现特命宸王君北宸代朕清查此案,望太子及太子妃全然配合。钦此。”
&&&&“儿臣接旨。”君北凌紧握双拳,接过圣旨便要转身离去,然而传旨太监却一步急忙说道:“太子殿下,这是皇上交代老奴带来的瓷瓶,还请太子妃协助清查此案。”传旨太监一番话说的隐晦,却是在逼君北凌叫蓝若婷现场采血。
&&&&君北凌握着圣旨的手更紧了几分,即便不甘也只能说道:“来人,带公公前去太子妃殿中。”
&&&&当太子妃的血样送到苍蓝县已经是两日后,此时距离查案之期仅剩最后一天,整个县衙都笼罩着一股死寂。县令大人的脸上更是黑了又黑。
&&&&“莫捕头,太子妃的血样也已经送到,如果还是查不出钦犯下落,我们就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本官若是因此而被你牵连,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县令大人恶狠狠的朝蓝若倾恐吓道。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怠慢。若是大人无事,属下便前去验尸了。”不待县令回答,蓝若倾就带着一众捕快走了出去,只留县令一人怒气冲冲的叫骂着:“混账东西,统统都是混账东西。”
&&&&人已走远,依旧能听到县衙正堂传来的阵阵骂声。几个心直口快的捕快不禁替蓝若倾不值,悄声说道:“莫捕头,您还是早作打算吧,为了这种无耻小人卖命,实在不值啊。”言语之意无不让蓝若倾趁乱逃走,蓝若倾又岂会听不出来。
&&&&“承蒙兄弟们挂念,我莫仇如若渡过此劫,日后定不忘各位兄弟之情。现在,还是要以滴血验尸为重。兄弟们辛苦了。”蓝若倾站定朝众捕快恭敬抱拳说道。
&&&&捕快们见她打定主意,便也不多说,全都打起精神听从蓝若倾差遣。
&&&&来到山脚下的空场,捕快们用了两天的时间带着仵作将死亡时间约为近两个月的女尸及白骨一一排列在地上,并全部登记在册,每一具尸骨边都吊着一张字条,记录着寻得尸骨的时间与地点。
&&&&蓝若倾看着地上四十多具尸骨,不禁微微皱眉,此举在众人看来便是情况不妙的表现。
&&&&仵作站在蓝若倾身边,默默说道:“莫捕头,这里还有一些被野兽分食的残枝末节,属下实在无力将它拼凑出来,只能从骨骼推算出这些是适龄的女子残骸,还望莫捕头定论。”
&&&&众人随着仵作的话,一齐看向最远处那一堆白骨,不禁觉得背后发凉。
&&&&“可能估计出那里有多少具尸体?”
&&&&“莫捕头,具属下预估,那一堆白骨至少是四五十人的残骸。”
&&&&众人一听,不禁头皮发麻,一个苍蓝山深谷,两个月的时间光妙龄少女的尸骨就有百具之多,可想这里的治安情况到底坏成什么样子。众捕快眸中皆是染上一层悲痛之意,在场之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蓝若倾说话,而他们却不知,蓝若倾此时是在拖延时间。只有等天色暗去,她才有机会做手脚,不然被宸王与太子派来的人发现,她就前功尽弃了。
&&&&过了半响,蓝若倾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太子妃的血液异常精贵,实在不够逐具尸体验证,现在大家便将这四十具完整的尸体进行比对,将有疑点的尸骨暂放一边,排除的尸骨统一埋到身后坟坑。”
&&&&众人听到蓝若倾的指示,全都认真的工作起来。直到天色大黑,才将整具的尸骨排查完毕,只剩下五具无法确认并存在疑点的尸骸。
&&&&火光下,蓝若倾的神色异常坚定,目光直视着地上最大一堆纷乱的残骨,若有所思的说道:“仵作可办法快速检验出这些尸骨有无中毒迹象?”
&&&&仵作停下手头的工作不解的看向蓝若倾,顿了片刻说道:“将尸骨浸泡在药剂之中,如若尸骨没有变黑的迹象,则可段明死者生前未中毒。”
&&&&“好,那就开始吧,先挑出未中毒的尸骸,再做打算。”蓝若倾泰然自若的说道。
&&&&“莫捕头,仵作已经辨别出十二具中毒尸骨,还剩约三十七八块无毒尸骸。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范围所然在一点点缩小,但众人依旧严阵以待,将最后的希望全都压在蓝若倾身上。
&&&&“仵作,你可能根据死者骷髅绘出人像?”
&&&&“这……属下实在技艺不精,单凭头骨,无法绘图。”仵作略带遗憾的回道。
&&&&蓝若倾稍作沉思,继而询问:“那你可否看出剩下的尸骸中有多少是骨头经过挫伤的?如若是坠崖而亡,死者的骨节应该多有挫伤,你能否以此再做筛选?”
&&&&“莫捕头,这些残骸多为被野兽啃噬,只怕很难断定伤痕情况。”仵作看着手中的尸骨,不禁说道。
&&&&众人看蓝若倾接连两个主意都无法实施,也都纷纷深思,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仵作向蓝若倾建议道:“莫捕头,这些残骸虽然不好分辨,但也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就是费时费事。”
&&&&“到了这个时候,怕是也顾不得这些了,仵作请讲。”蓝若倾饶有兴致的请仵作说说他的办法。
&&&&“莫捕头,你看这些骸骨大小各异,部位也都不同。如果能够得知钦犯的身高、体重或许能够通过骨骼发育情况以及骨骼大小进行筛选,去除一些与之不符的遗骸。”
&&&&“时间紧急,那就按仵作所说的办。我这便向师爷索要蓝若婷的画像。”蓝若倾当即派人朝县衙出发,前去寻找师爷查证蓝若婷的具体信息。待这一去一回间,已经过了戌时。
&&&&夜色中,满地白骨更显得阴森寂寥,众人不禁都微微瑟缩。待捕快将画像交给仵作,仵作就一块块仔细的筛选着残骸,一众人等皆是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站在一边,目光紧随仵作的手,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里。
&&&&眼看着又过了一个时辰,仵作终于将遗骸筛选完毕,勉强松了口气向蓝若倾说道:“莫捕头,经过属下辨认,这里还有十块疑似钦犯的残骸。”众人一听,皆是激动不已,对仵作夸赞连连。然而仵作却是丝毫开心不起来。
&&&&现在剩下的十五具疑似钦犯的尸体,如若真的有倒是幸事,如若没有……他们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仵作看着蓝若倾,不禁叹了口气。再次问道:“莫捕头,可还有什么办法?”
&&&&蓝若倾将掩在袖中的东西收起,踱步走到尸骨跟前,挨个将尸骨拿起,逐个琢磨,过了两柱香的功夫,才缓缓起身说道:“人尽其力,成败在天,只能滴血验尸了。”
&&&&众人的目光不禁深沉万分,只能看着宸王的人拿着装有太子妃血液的瓷瓶走到尸体跟前,为了防止众人做手脚,所有滴血工作全由此人亲自进行。待他将血一滴滴滴落,众人的视线也都随之紧紧而动,生怕错过一分一毫。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滴十具尸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众人的心都随之提到了嗓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蓝若倾此时也一副紧张的模样,在一旁来回踱步而走。
&&&&就在众人即将放弃的时候,第十三块残骸终于发生了变化,当血低落的瞬间,血滴随之化入骨骼之中,散开一圈余晕。众人皆是一惊,就连亲自滴血的侍卫也是为之一震!真的找到了!
&&&&侍卫继续将血抵在最后两块尸骨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众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直到有人大呼“找到了!我们找到了!”众人才一阵欢呼雀跃,激动之色无以言表。蓝若倾看着第十三块骸骨,不禁仰天长笑,风姿格外豪迈。
&&&&未待蓝若倾做完样子,众人瞬间将她围了起来,扯起她的衣领裤脚就将她朝空中抛去,一时间整个山里回荡着众人震天的呼声。待众人将蓝若倾放下,蓝若倾故作严肃的说道:“不还将钦犯捉拿归案!”
&&&&“是!”一声整齐的咆哮,显露着众人喜悦的心情……
&&&&山脚树林中,宸王一直隐于枝头,静静的看着蓝若倾等人的反应。看着他们将所谓的钦犯捉拿归案,君北宸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众人返回县衙前,蓝若倾带人先将其余尸骨安葬入土,打点好一切回到县衙已经过了子时。众人虽疲却是兴致勃勃,大有逃过劫难的喜气。
&&&&蓝若倾推开房门,就见榻上一双泛光的碧眸,不禁轻笑,过了这关,蓝若倾便彻底死了。她就不用再担心太子派人追剿。只要她重返都城,复仇便指日可待。
&&&&然而蓝若倾却不知,她此时早已成为别人眼中的疑子……
&&&&君北宸听着影卫的汇报,来回摩挲的手指不禁动作放慢,整个人的神色也冷肃异常。查无可查,了无所踪。真是好一个莫仇。
&&&&影卫跪在地上的身子,僵硬无比,却是不敢有半句言语。动用了所有影卫势力,却只能查出莫仇两个月前凭空而出,如此结果怎能令君北宸不动怒。
&&&&“下去吧。”影卫震惊的抬头看向君北宸,丝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主子让他下去?不责罚他?影卫半信半疑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朝暗处走去。直至离远依旧无法安心,主子真的不处罚他?
&&&&未待影卫回神,君北宸再次开口:“可有蓝若倾下落?”
&&&&影卫气息一屏,暗自无泪,怎么偏偏让他碰上这么难搞的两个钉子……
&&&&“启禀主子,蓝若倾暂无下落。并且影卫发现,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一股莫名势力在暗中追查蓝若倾下落。来人像是神机阁。”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君北宸对于神机阁并不陌生,这是一个树立江湖近二十载的特殊存在,所谓神机,便是没有他们找不到的消息,上到朝廷皇孙贵胄下到天下庶民百姓,远到江湖纷争,只要肯出钱,便能买到在九州大陆想要任何的情报。
&&&&对于他们插手蓝若倾的事情,君北宸并不觉得多虑,无非买卖而已。
&&&&“是。”影卫见君北宸没有动怒,当即领命夺门而逃……
&&&&君北宸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影卫作何所想,他只想亲自会会这个来历不明的莫捕头。
&&&&蓝若倾刚要入眠,便觉房顶有些许响动,示意墨宝不许出声,蓝若倾摸起靴间匕首便轻声朝房门走去。待她瞬间冲出屋门,只见房顶一只野猫的身影闪过,寂静的夜空只留下一声“喵呜……”的惊叫。蓝若倾警惕的扫向周围,见四下无人,才收起匕首重返室内。
&&&&另一边趁着蓝若倾冲出房门的瞬间,君北宸透过后窗缝隙仔细打探着蓝若倾的房间,当他趁着月色看清蓝若倾床榻边趴着的黑豹之时,目光不由一顿。黑豹!他敢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黑猫。
&&&&一夜好眠,众人皆是精神抖擞,就连得到消息的县令大人,此时也一改之前怯色,端正的站在宸王身侧。
&&&&“可已检验?”君北宸看着侍卫手中七零八碎的骸骨,肃声问道。
&&&&“启禀王爷,属下已亲自检验,此具尸骨却与太子妃血液相配无异。”说话的正是君北宸的侍卫头领,昨夜也正是他亲手滴血验尸。
&&&&君北宸看着县令合不拢的嘴角,冷冷说道:“不知哪位是莫仇捕头?”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片刻便露出喜意,想是莫捕头马上就要鸿运当头。然而此事的主人公却是丝毫不喜,君北宸,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参见宸王殿下,卑职莫仇,见过王爷。”蓝若倾朝前一步,端跪在君北宸身前,经受着他的打量。
&&&&君北宸此时才真正正眼打量这个年少的女子,只见她右脸巴掌大小的伤疤很是丑陋,额前细碎的划痕也是繁多,虽然面部伤疤已经结痂,但整张脸依旧十分瘆人,此时已全然看不出她原本的五官,唯有那双通透机警的眸子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无论她是何来历,此人都非平庸之辈。
&&&&“你是何许人也?今年多大年龄?家中可有其他亲故?”君北宸不着边际的问道。
&&&&“启禀王爷,莫仇自幼便是孤女,现已十六岁,无父无母,乞讨为生。”
&&&&“莫捕头一身本领,又能识文断字,竟然是靠乞讨长大?”
&&&&“启禀王爷,莫仇与一众乞儿自幼得孙员外时常救济,并允许我们跟着义堂先生学习。莫仇能有今日全凭孙员外善行。”
&&&&对于身世问题,早在进入县衙前,蓝若倾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受了孙员外的恩惠得以苟活成人,便是君北宸也无据可查。
&&&&县令听闻蓝若倾的话,也随即附和道:“回禀王爷,莫捕头所言确实不假,下官在此之前,就已经核实过此事。”
&&&&君北宸并未理会县令之言,只是看着蓝若倾平静的模样继续问道:“莫捕头这个名字取得甚好,不知是何来历?”
&&&&蓝若倾微微低头,低声回道:“启禀王爷,卑职本无姓名,只是为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孙员外再生之恩,谨记匪徒害人之仇,才取此名。”
&&&&一个容貌尽毁来历不明的孤女,面对君北宸刻意散发的威压之气,竟仍能泰然以对,怎能令他不起疑心?
&&&&莫忘恩仇,果然有意思。
&&&&君北宸一如寒潭的眸中依旧没有一丝波动,声音却是比之前更冷厉了三分,颇有不容置疑之意:“今日莫捕头破获重案,本王自是要赏,你可有所求?”
&&&&众人听闻君北宸的话,全都替蓝若倾大喜,认为莫捕头终于熬出头了,在这小小的苍蓝县实在是委屈了她的才华。
&&&&然而蓝若倾却当即跪拜道:“追查办案乃是卑职分内之事,不敢有所图谋。”
&&&&众人听闻蓝若倾似有推脱之意,不禁咂舌,能得君北宸看重,这是三生难求的福泽啊!
&&&&君北宸狭长的眸子微有一缩,却不肯给她推辞的机会,当即接言道:“如此,本王便封你为宪刑司掌史,官拜五品,即刻上任。”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惊,五品女官!这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却都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她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子能得宸王如此垂青,日后必将前途无限……
&&&&县令大人一听官拜五品,当即笑逐颜开的对蓝若倾狗腿说道:“恭喜莫大人,贺喜莫大人,莫大人还不赶快谢恩。”
&&&&县令口口声声莫大人,叫的异常亲近,蓝若倾却不为所动,只是平静说道:“承蒙宸王殿下抬爱,莫仇实在惶恐。莫仇无以担此重任,还望王爷收回成命。”言罢蓝若倾就狠狠向他跪拜下去。
&&&&君北宸深不见底的眸子终于闪现一丝波澜,却也只是一瞬,他看着端跪地上的蓝若倾,低沉而带有丝丝嘲讽的声音再次扬起:“莫捕头可是在抗命?”
&&&&君北宸此言一出,众人自然听出他的怒意,当即全都端跪在地。几个与蓝若倾交好的捕快,也都暗扯她的衣角,小声提醒她不要激怒宸王殿下。
&&&&蓝若倾却是迟迟不肯不说话,而君北宸倒也不急,二人就这么一坐一跪僵在了那里。
&&&&一时间众人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屏息凝神,生怕一个闪神就丢了性命。
&&&&约过了月半柱香的时间,蓝若倾实在无奈,只能咬牙应道:“莫仇不敢,莫仇只是怕辜负了王爷一片期望。”
&&&&“如此甚好,莫掌史便收拾行装,即刻与本王返城。”
&&&&言罢君北宸根本不给蓝若倾再说话的机会,就径直离去,直到人影走出门口,才又冷声补了一句:“莫掌史切记将宠物一并带上,宸王府倒还是养的起它。”
&&&&众人对宸王此言不禁疑惑,宠物?莫捕头什么时候还养了宠物?
&&&&蓝若倾听罢此言,双拳已经紧握,指甲也都陷入肉中,只是面色却丝毫不变,依旧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应君北宸的要求,她也只能将墨宝悄声送到他的马车内,只是看着一同上了马车的君北宸,蓝若倾不由面色阴沉。
&&&&安置好墨宝的蓝若倾正准备翻身下车,却被君北宸略带玩味的声音拦住了去路。
&&&&“近日莫掌史辛苦,便与本王同乘马车返城。”
&&&&前来送行的众人听闻宸王此言,不禁大惊失色,就连影卫也有瞬间的失神,她可是这天下间第一个登上宸王马车的女人……
&&&&蓝若倾的身形一顿,眉头已经蹙起,只低声回了句:“谢宸王殿下恩赐,只是尊卑有别,卑职不敢逾越。”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稍僵的身形,继而强硬命令道:“本王命你立刻上车,不得有误。”
&&&&缓缓放下手中已经攥紧的车帘,蓝若倾只能应是端坐车头。只是抬眸对上君北宸那双幽深的眸子,她便神经全崩,不敢有丝毫懈怠。
&&&&车外的捕快们看着起驾的宸王一队,不禁朝蓝若倾的方向久久挥手。他们无法忘记是这个女子令他们懂得什么是捕快的尊严,什么是百姓的爱戴。直到蓝若倾再次见到他们,才知自己当初的无心之举对他们的人生起了多大的影响……
&&&&此时的马车中,君北宸与蓝若倾的气氛异常诡异。
&&&&原本宽敞舒适的马车,却好似空气异常稀薄一般,异常沉重压抑。
&&&&寂静之中除了偶有颠簸发出的车轮声,再无其他丝毫响动,君北宸与蓝若倾两个人的呼吸也都轻的无处可寻。
&&&&原本慵懒的墨宝也好似能够察言观色一般,自上车之后,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就死死盯着君北宸的一举一动,好似是在宣告主权一般。
&&&&看着黑豹眸中若隐若现的杀气,君北宸不禁侧目,是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收敛的太好了吗?竟然一个小小畜生也敢如此对视于他?
&&&&感受到君北宸气息的变化,蓝若倾下意识的将手覆在墨宝脊背之上,生怕它会有轻举妄动。
&&&&君北宸的眸光瞥向蓝若倾的手,只见她的手指纤细却满是粗糙与裂纹,虎口处与指间缝隙处也都有一层薄薄的膙子;不难看出这是久持武器才会留下的痕迹。默默收回目光,轻椅在桌榻边的君北宸略带慵懒的说道:“莫掌史的宠物好似不喜本王。”
&&&&蓝若倾扫了墨宝一眼,当即跪下怯声回答:“卑职擅养猛兽,还请宸王降罪。”
&&&&“猛兽?莫侍卫何出此言?”君北宸不明所以的看向蓝若倾,好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
&&&&蓝若倾压下想要揍他的冲动,只能继续认错:“卑职擅自私养黑豹,并且一直密不上报,实在罪该万死,请宸王殿下降罪处罚。”
&&&&话已挑明,君北宸也就不再逗弄于她,反而单刀直入道:“峭壁山洞中的黑豹可是你所埋葬?”
&&&&听着君北宸所问,蓝若倾虽然心中一紧却也只能如实回道:“启禀王爷,是卑职所为。”
&&&&“你是两个月前进入县衙的?”
&&&&“是。”
&&&&“进入县衙前去过山洞?”
&&&&“是。”
&&&&“两个月前为何进入县衙?”
&&&&“启禀王爷,卑职一心想为孙员外报仇手刃匪徒,却无处下手,直到县衙贴出悬赏告示,卑职才根据线索查清匪徒所在,并将其绳之以法;后因县令大人照拂,委命卑职做了捕头,才得以施展抱负。”
&&&&“抓匪徒抓到了山洞里?”
&&&&“卑职进入县衙前,并无固定生活来源,有点拳脚功夫便依靠上山打猎为生,当日因偶遇棕熊而仓皇逃窜至那里,却不想误入黑豹洞穴,后两兽相斗,双双而亡,卑职亲手处理好猛兽尸体,却不料黑豹幼崽一路追随卑职步伐,不肯离去。卑职便将它带在身边,直至今日。”
&&&&君北宸听着蓝若倾滴水不漏的回答,对她所言的真实性更加不信。就是因为太真所以更假,但他也不屑拆穿。
&&&&蓝若倾知道如此说辞自是难以消除君北宸的疑心,只能抽出匕首挥向衣袖,随着一刀划开,露出手臂上那道被棕熊抓伤的伤疤。“宸王殿下,卑职的胳膊与脸便是当日被那棕熊所伤。”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被毁的容貌与手臂上狰狞的伤痕,眸光不由微闪,却没有再追问什么。反而话锋一转,聊起其他。
&&&&“莫掌史可有想过日后安排?”
&&&&“能够跟着王爷身边得王爷器重,乃是卑职三生有幸。卑职定当竭尽所能,誓死效忠王爷。”虽然此话说的蓝若倾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恭维应承的漂亮话,她还是可以信手捏来的。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故作衷心的模样突觉颇具喜感却也不改声色的说道:“本王看来,莫掌史身得祥兽相护,日后必非凡响。”
&&&&蓝若倾听闻此言,心中暗叫不好,却又不知君北宸究竟是何用意,只能再次急表忠心道:“殿下折煞卑职了,卑职定当誓死效忠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是这一次君北宸没有再接话,而是恢复了之前冷肃的模样,二人再次陷入无言境地,好不沉寂。
&&&&经过君北宸此番试探,蓝若倾只觉得他好像再向自己暗示着什么,而她却又抓不住信息所在……细想片刻仍未理出头绪,结论唯有尽快抽身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为妙。
&&&&打定主意的蓝若倾不再纠结此事,而是开始筹谋着此次随君北宸重返都城的真正目的。
&&&&君北凌,蓝若婷,我蓝若倾回来了。
&&&&原本两日即可返回都城,君北宸愣是拖了七日之久,美其名曰巡查民情,体验民生。
&&&&他这一个看似随意的举动,倒是将这一路途径县镇的地方官员吓得不轻;大到五品巡抚,小到七品县令,各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沿途设宴,步步相随,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然小心伺候,悉心打理。
&&&&蓝若倾苦思冥想也不知君北宸此举究竟何意,只能更加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然而蓝若倾却是不知,君北宸携女眷出游一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此时回京正是人言鼎沸之时……
&&&&刚一进都城,蓝若倾就被前来迎接君北宸的阵仗一惊。即便君北宸深得荣宠,此番也只是奉命办案归来,为何会有百官亲迎?
&&&&察觉到丝丝阴谋的气息,蓝若倾终究张口道:“殿下,前有百官相迎,卑职在此于礼不合,请准卑职先行下马等候。”
&&&&听闻蓝若倾发声,君北宸暂时放下了手中书卷,淡然看向此时一身素白罗裙又带轻纱遮面的蓝若倾,眼底闪现一丝耐人寻味的波光,声音依旧冷肃的回道:“不必。”
&&&&说话间,宸王车队已经进城,只听车外百官朝拜,声势浩大。
&&&&猜不透君北宸到底是何所想的蓝若倾,不由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将她推至众人面前,究竟有何图谋?
&&&&看着气息微变的蓝若倾,君北宸正色说道:“随本王下车。”
&&&&言毕君北宸便先她一步走了下去,百官及沿街市民见君北宸出来,当即跪拜施礼,当蓝若倾跟出来之时,只见跪了满地的人群,而君北宸竟满是肃穆的朝她伸出了右手,意欲相扶于她。
&&&&刹那间,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所有人的呼吸都随着君北宸抬起的右手而牵引。
&&&&蓝若倾也同样被君北宸突然的举动引得绯腹,他到底想做什么?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众人,她究竟是何人?宸王殿下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一连串的问号打在众人心间,所有人对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女子皆是疑云万千。
&&&&众人的视线也紧紧跟随蓝若倾而动,生怕错过一丝细枝末节。
&&&&而此时万众瞩目的女主角,却没有给众人这个看戏的机会,只见她翩然翻身直接下马,潇洒朝君北宸恭敬抱拳一拜:“卑职莫仇等候殿下差遣。”
&&&&莫仇?卑职?她是宸王殿下的属下?
&&&&众人见此,反倒被蓝若倾更加吸引住目光,大有忽略了君北宸的意思,如此君北宸却也不恼,只是轻轻将手收回,并无半分尴尬,好似之前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蓝若倾虽感事情蹊跷,却也不明究竟为何,只能见招拆招,就在此时传令太监的声音猛然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探究的目光终于从蓝若倾身上收回,转至君北凌的方向;而蓝若倾的目光亦是跳过众人,落在不远处的君北凌身上,只是一眼,蓝若倾脑海中就接连浮现起大婚之夜的情景……
&&&&深恶痛绝,感同身受,应该就是此时蓝若倾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了罢……
&&&&只是瞬间,蓝若倾就如若换了个人一般,如覆冰霜好似全身都隐隐散发着一股寒厉的杀气。
&&&&感受到蓝若倾微妙的变化,君北宸的目光亦随着她的视线一同扫向君北凌之处,只是一眼,君北宸的眸中就散开一丝不同的光芒,只见他自然的转身贴在蓝若倾身侧耳语了一句:“莫愁。”
&&&&“恩?”心神未定的蓝若倾突然听闻君北宸喊她名字,下意识的应道。
&&&&“本王说莫愁。”言罢君北宸的嘴角竟微微上提,扬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意,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已经足以迷惑众生……
&&&&就是君北宸这一个看似无心的轻微之举,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光速炸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近女色的宸王殿下竟然与这个女人当众贴面耳语?那个素来不苟言笑的宸王殿下竟然也会有面露笑意之时?
&&&&就在众人失神之际,君北凌也缓缓走至人前,只是众人仍旧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至今无法自拔,以至于竟未曾发现于他。
&&&&君北凌见此情景不由震怒,面色亦是阴郁异常,还好身边随从太监机警,急声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此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慌乱朝拜:“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北凌扬手一挥中气十足的冷道:“平身。”
&&&&言毕就见他对君北宸假意扬笑道:“宸王离都办案,果然不枉虚行,不但寻得钦犯,更是抱得美人而归,本宫实在佩服,宸王殿下也着实辛苦。”君北凌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气息一顿。
&&&&“本王不过为父皇分忧而已。”君北宸不以为然的回道。
&&&&“宸王所言极是,无论为臣为子,为君分忧都乃分内事。倒是本宫多虑了。”君北凌一番话,无非暗有所指,君北宸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于皇上于太子,他君北宸都不过是子,是弟,更是臣……
&&&&听闻此言,君北宸不恼不怒,只淡然回道:“本王还有皇命在身,在此告辞。”明显一副无视他存在之意。
&&&&君北凌见此虽心中有恨却是面上不显,依旧追问道:“宸王莫急,本宫即以奉父皇之命亲率百官相迎,自然要与你一同入宫面圣。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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