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报复无处伸展身体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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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宿迁市马陵中学高中语文 登高诗歌课件 苏教版选修《唐诗宋词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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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 三岁多的孙女从幼儿园回来要背一首古诗我听,我欣然应允。于是,稚嫩的童声响起,“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当背诵到最后一句“云深不知处”时,她还用小小的手指往窗外远处的大山一指,其调皮的形象着实有趣。“爷爷,我还会把诗歌讲成故事呢”。好啊,家人们都围过来鼓掌鼓励她。“我寻访一个过去的老朋友,来到一棵好大好大的松树下面……”。实事求是地说,故事讲得基本完整,与诗句表达的意境比较贴近。这是第一次引发我关于古诗词教学能否以故事展开的思考。&
  最近,听三年级古诗词教学公开课《小儿垂钓》,教师以故事引入教学,以故事展开联想,以故事感悟意境,最后再由故事走进古诗。一个“侧身坐在草丛中的儿童,摆手示意不要出声”的画面,在“故事”与“古诗”的交替中,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大脑当中。教师教的很轻松,学生学的也轻松。我切实地感觉到,小学古诗词教学以故事展开,可行。&
  就当前小学古诗词教学的实际情况看,主要存在两种倾向:一是教师把古诗词当文言文教,将一首首意境优美的诗词翻译成苍白无味的白话文;二是教师“满堂灌”,从时代背景、作者生平到思想内容、语言风格,把一篇篇充满灵性的古诗词教学,变成了单纯枯燥的字、词、句的操练。没了诵读、感悟、赏析和品味,让人觉得索然寡味,毫无生机,学生渐渐失去了学习古诗词的兴趣。&
  公正地说,由于古典诗词距离学生时代久远,与学生的生活、经历相差很大,特别是小学生对此比较陌生,在对诗词意思根本不懂的前提下,要求学生去感悟和品味,几乎没有可能。这也是传统教学往往采用“字字解释、句句翻译”的原因所在,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学生大致懂得诗词字面的意思,但事实上却是大大破坏了古诗词的本来的意境。就理解字面意思的目标来看,基本上也是当时懂了,过后忘了,本指望捡到的“芝麻”没有捡到,而“西瓜”到是确确实实地丢了。&
  笔者翻阅了小学阶段入编课文的古诗词,绝大多数作品,都能够让我们插上想象的翅膀,产生无尽的联想,形成一幕幕故事场景。如:《悯农》,故事可以从一个农民伯伯艰难耕种的情形讲起,也可以从饭桌上一碗米饭的内心感悟讲起。再比如《村居》,学生无论从想象中“湖边农家烟囱里的袅袅炊烟”,还是“矮矮房子里亲热聊天的老夫妻”来展开故事,都是对诗歌的理解,都是自己内心的体验。学生在教师引导下形成的模糊故事轮廓,远比“字字解释、句句翻译”要实在、有用的多。&
  当然,古诗词本来就是情感性比较强的东西,它本身具备意境深远、含蓄蕴藉、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妙处,造成了教者与学者在感悟过程中的难度。这种韵味的传递有时很难用语言来表述,必须靠“悟”, 更多的时候靠的是心灵的意会,学生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多了,积累多了,对古典诗词的理解也就自然而然容易多了。&
  古典诗词教学究竟怎样进行?个人认为,不论是教古诗词还是读古诗词,我们都要学会联想,融入自己结合时代背景对诗词的理解,尽可能利用学生头脑里通过影视作品所形成的固有映像,让学生自我放大并展开想象的翅膀,派生出一幕一幕的故事场景,这种“出故事,进古诗,出古诗,进故事”的学习方法,降低了学习难度,放缓了理解坡度,对古诗词教学特别是小学古诗词教学大有益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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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国际诗歌之夜2015诗作官方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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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米索Agi Mishol (1947-),以色列 阿吉&米索,以色列著名诗人,创意写作教师。1946年出生于外西凡尼亚,父母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生还者,1950年跟随父母迁往以
阿吉&米索Agi Mishol (1947-),以色列 阿吉&米索,以色列著名诗人,创意写作教师。1946年出生于外西凡尼亚,父母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生还者,1950年跟随父母迁往以色列。米索出版了十六本诗集,其中两本是回顾集,分别出版于年。她的诗曾被改编成音乐,并翻译成多国语言出版,包括Look There(英文;Graywolf Press出版)、Journal du verger(法文;Carateres出版)、Ropa Tendida(西班牙文;阿根廷Poes&a Mayor出版)以及Sheherezada(罗马尼亚文;Institutul Cultural Roman出版)等。米索曾获得总理奖及阿米亥诗歌奖等多个奖项。2015年,米索被提名为特拉维夫大学荣誉教授,获取意大利勒里奇皮亚诗歌奖。米索居住在特拉维夫的一个农庄。她在耶路撒冷希伯莱大学取得硕士学位,后于特拉维夫大学和耶路撒冷希伯莱大学教创意写作,目前担任特拉维夫「赫利孔」诗歌学校校长。 林婧译 鹅 爱泊斯坦,我的数学老师, 喜欢把我叫到黑板前, 说我的脑袋只适合戴帽子。 要是鸟儿跟我的智力相当 只会向后飞。 他派我去放鹅。 现在,这道审判过去多年, 当我坐在棕榈树下, 与我的三只美丽的鹅在一起, 我觉得他当时也许是有远见的, 我的数学老师, 他是对的。 因为最令我高兴的, 莫过于现在看着牠们, 围攻碎面包渣, 快乐地摇动尾巴, 或者当我用水管喷洒牠们 在水珠下 僵住一会儿 它们竖起头,伸展身体, 像是记起了 遥远的湖泊。 从那时起我的数学老师已经死了, 一同死去的还有他那些 我从来不举手回答的问题。 我喜欢帽子, 每到傍晚, 当鸟儿们回到林间, 我便寻找那一只向后飞的鸟儿。 当时 当我们爱得无边无际,上帝 来拿他应得的 我们扔给他一个轻轻的微笑因为我们觉得 他不值更多 凝视着遥远的距离,当时我们相信 爱的蛋糕: 小块油炸薄饼 渴望七载丰年 失去生长出的翅膀 只为那第一个跳入 深渊的人 没有他们 责任 后院 这株我叫不出名字的 仙人掌 今天开花了 (只开一天) 如果我不去看它 谁会看? 「无人伤亡」 没人谈到牠 照片里那头小小的驴子 在标题的下方。 一头白色的驴子 牠的一生都套在垃圾 和西瓜里, 牠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让人往身上拴紧炸药鞍子 在牠背上一拍 踢上一脚 走吧! 朝着敌人去吧! 只是那一刻 半路上 牠发现了青草 从石头间萌芽 因此牠偏离了计划 只为了吃草 只属于牠自己 这甜蜜的宁静 没有写是谁开的枪: 是那些害怕牠调转回头的人 还是那些拒绝接受礼物的人 然而当牠在风暴中飞升天堂 地位提高成爆炸救世主 还有七十二头纯白的母驴 舔舐牠的伤口 背叛 我吮吸过的所有酢浆草茎 一无所获 我背后的词语堆砌 成一座绿色小山 韧皮流入了树干 羽扇豆的种子在泥土的黑暗中 密谋靛蓝 纵然青草并无唯一模样 唯有繁复方能化身为绿 我无从知晓 贝尔讷姆的森林开始移动 在那之后思想 与一切隐于树后之物 变得黯淡无光 在树与非树之间 我甚么地方都不去 我摇摇晃晃 无法从语境中自拔 我的懒惰渴望着 一成不变, 继续居住在它熟悉的旷野 转向傍晚 楼梯之上 当想象力饱足 我捕猎的双眼已在 头脑的壁柜中休憩 我为何突然醒来 来你这里鼓动你 因为一个芬芳果园 我曾呼吸它的气息 笔直的椰枣树从天空玻璃抹去 爱情走后话儿仍旧留存 乌鸦也一只一只的安静下来 在血一般的柏树之间 在静谧之间, 思想并不渴求 它的内容 而我只在这里出现 在树与非树之间 我的大门向安逸打开 欢迎这个柔软的夜晚进入家里 以母之名(诗歌岛译本:以母亲的名义) 今晚我同样看到你 在睡梦中与被子枕头战斗 在合上的书页旁边 已经很久都感觉不到 底下的那枚镜头 你的坏精神搅乱你 你的手指头被咬掉 你撇着嘴角,就像是 吃了甚么酸的东西。 你没有正确诠释出我的眼神,儿子 也许因为我已在死亡中褪色 这儿悬挂着一幅镜框 对着你的床 女人不是救生板 以仅存的气力抓着 为了不沉没 她的身体不是肉 让人插入钉子 在上面鼓起帐篷 也不是甚么夜里吞服下去 对抗焦虑的东西 女人不是开屏尾翼上的羽毛 对着虚拟的观众 只为给你自己留下印象 她甚至不能够 从时间那里卸下 钟表的指针,我的儿子 我偏偏喜欢这一位 跟你的灵魂如此契合 我从未曾想过你应当得到比爱情更多的东西。 闪光灯下的风景肖像(诗歌岛译本:快照) 我惊奇地发现了这个臀部 在对着镜子的镜子里 旅馆的浴室 陌生的城市&& 空无一人 除了我&& 它显然是我的: 我的月球景色苍白残缺 陨石坑和皮下脂肪小山包 我第一次在上面着陆, 立下旗帜。 爱情稳定成预备役 带着全副装备和密码 她让自己跳跃 朝着夜晚的梦 在房间里喷上了 角豆树花朵 种子的气味 因此,我对她说。 战争结束了。 在你从这儿飞走之前 给我写下一百遍 「请原谅我向你揭发了逃兵的身体。」 在拉特伦的讲道 你们朝我的爱撒尿,就像 它是篝火节的一堆焰火, 扑灭一片一片灰烬 带着完美罪恶的快感,之后你们在夜里哭泣 对着空荡的长袍或是铁丝衣架上的衬衫 你们脑中想起了甚么? 然后你们的马车变成了南瓜, 马匹变成老鼠, 破布头开始冒了出来 你们尝了智慧树上的果实, 身穿无花果叶,深谙出入常规。 你们不害怕吗?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无主之神? 你们将成为人生洪流之中的流浪者 就像失去项圈的狗 永无安宁 也再也听不到 心脏扑通跳动的声音 猪头放在盘子上, 嘴里塞着一只绿苹果。 上帝说。 给你看 为了你宽衣解带,直至我的笔迹 直到看见我的喉音, 难发的辅音, 元音 直到看见我的O 我最末尾的后缀 看到用来造纸的树木, 笛子和书桌 还有空转的椅子 当我来到你身旁 你将读到我的墨迹 建议 你吸一口气,去远方: 月球 火星 星团 暗物质形成的乳白光晕 从那里,你慢慢往回走: 仙后座 小母熊的尾巴 海洋,陆地 地球 包裹着一层人类浆糊 电力表皮沙沙作响 那么现在,坐在你房间里的 木头椅子上, 再对你自己说一遍: 他们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的话被断章取义。 母语 那个邻居把向我拉 把我与你割断 她肯定地说:是个女孩! 当时我的父亲在给一部默片伴奏 用影院里的那部老旧的钢琴 而我立刻把你啜饮了下去 你的眼睛是一片白雪覆盖的屏幕 在上面寻找我 当时秋日的太阳高照 在西拉查 一个吉普塞女人为你揭示了鹅的回报 好让我远远地看着 可是没人明白缩写的字母A预言了甚么 我朝着房间用力大喊 在这之后,你缩小成了拇指 我吮吸铅笔橡皮以替代它 直到我变成了它 并开始写作 一首诗歌 诗里说换我成了 母亲。 备忘录(2)(诗歌岛译本:便签) 当你祈祷的时候,你说了又说 现在轮到你倾听了: 没有东西能被解碼 无论是穿孔的字词外衣 还是向后倒的多米诺词语 你理应知道 自然界中没有笔直的线条,尤其是 在连接天与地的地平在线 那里全都是山丘和礁石, 这些法律同样对你们生效 但你要记住,在你浸染到这首诗里之前 春天的起始是黄色, 是长着双翅的嫩芽, 用只保存在柔软之中的力量, 抬起地壳。 安妮&沃尔德曼Anne Waldman(1945),美国 安妮&华曼,集诗人、表演家、教授、编辑、文化活动家于一身,曾任「纽约圣马克大教堂诗歌计划」的主任,与艾伦.金斯堡在科罗拉多州纳罗帕大学一起创立杰克.凯鲁亚克解体诗艺学院。华曼现为纳罗帕大学诗学荣誉教授,担任该校夏季写作课程的艺术主任。金斯堡常常把华曼称为「心灵上的妻子」。她曾出版超过40本诗集,包括精微经典系列诗集《快嘴女人》、《婚姻:审判》、《海牛╱人性》等等。华曼凭借《暧苇丝三部曲:隐蔽机制的颜色》赢得「2012美国笔会诗歌奖」,年获得「古根汉奖金」,现为美国诗人学院的主席。近几年,华曼到过日本、印度、中国、摩洛哥、法国、比利时和加拿大等国朗诵她的诗歌。《出版人周报》誉华曼为「反文化巨人」。 把妆上在空的空间 我正把妆上在空的空间 所有的绿锈聚集在空的空间 胭脂脸红,在空的空间 我把化妆上在空的空间 粘贴睫毛在空的空间 画眉毛,是空的空间 把脸霜拍在空的空间 绘画现象世界 我正把饰物挂在空的空间 黄金夹子,漆梳子,塑料发夹在空的空间 我把扎线针在空的空间 我把字倒在空的空间,迷住空的空间 捆扎、填塞、挤进空的空间 旋转项链在空的空间 幻想一下,想象一下:绘画现象世界 手腕穿着镯子 吊坠挂在空的空间 我正把我的记忆放在空的空间 脱去你的衣服 皱巴巴的衣服挂在一颗钉子上 绿色的外套挂在一颗钉子上 晚上的舞会,结束了 晚上的舞会 我还在想把妆上在空的空间 我想吓唬你:悬挂的夜,漂流的夜 呻吟的夜,睡得不好的女儿我想吓唬你 我绑定直到寒冷的日子 我绑定20 个壮男的力量 我绑定所有诱人的颜色鲜艶的女人 我绑定巨大的岩石 我绑定悬置的夜,漂流的夜,呻吟的夜,睡不好 女儿 我正绑定我的债务,我磁化电话账单 绑定我尖锐舌头的根 我双手在水中窝成杯状,把水泼在空的空间 喝的水,空的空间 看思想可以做甚么看文字可以做甚么 从没有到脸上 从没有到舌头的根 从没有到谈论空的空间 我绑定灰树 我绑定紫杉 我绑定柳树 我绑定铀 我绑定不经济、不可再生的铀能源 把铀猛力掷到空的空间 我绑定红色我把红色引诱到空的空间 我把日落放在空白的空间 我把他眼睛的蓝色奉献给空的空间 可再生的蓝色 我把万物的绿色活化,它生长和 爬进空的空间 我把雪的白色放置脚下,空的空间 我扣紧猫眼的黄色坐在 黑色的空间我把它们扣紧我的心,空的空间 我想要的棕色上升到进入空的空间 掰开地板去寻找棕色, 重新合起来,魔力下空的空间 我想把这旧墙分开我头脑丰富起来 思考这一点,我正在想把妆上在空的空间 一切崩溃围绕着空的空间 瘦和干的星期崩溃,马里筋吹进空的空间 我绑定反映在你眼睛的星星 从没有到这些打字的手指 从没有到麋鹿的腿 从没有到鹿的脖子 从没有到瓷器似的的牙齿 从没有到森林里直立的好松树 我浇水时没有停下来 当我让水流着 扫在一起,在空的空间 这是更好的方法来说空的空间 把自己反出来,你可能会消失 你有一个新定义在空白的空间 我喜欢无常是碰撞 我的硕大身体与空的空间 我把地板复原 我重建墙壁 我把砂浆涂在砖上 我用纤弱的金属线捆绑机器 没有永恒的线,也许有纯金的线 我开始在里面歌唱空的空间 每次都有一些新的细节 我正在用胶布封住墙上我喜爱的照片: 乡村格子的窗帘外面是没有月亮的黑夜 一切照明了,脱离空的空间 我用手把黑色的亚麻衣服放在身上 悬挂的夜,漂流的夜,呻吟的夜 睡不好的女儿 我想起 我的手拿起一面镜子捕捉天上的星星,一切都在 外面的夜想起,在我的头颅,空的空间 我外出,满天星斗的冰 我重新盖好房子,纪念空的空间 我想起,关于空的空间 它永远不会再次给人提起 试幻想一下 试想像一下 绘画现象世界 有人说过用奇怪的饰物去装饰身体 使你想起你的誓言,空的空间 有人谈论在你的心中像蚕一样的话语 我希望冒险进入一个轮廓不分明的地方 我把沙子倒在地上 物体和车辆从雾中浮现 今晚的大峡是危险的 警告灯突然出现了 巡逻队是带路的好帮手 有人说要慢下来 有人说女性的神 我用荆棘绑定她 我和老虎的牙齿结合 我和石英晶体结合 我磁化不同的世界 我用珠宝覆盖自己 我喝仙露 有一些新的细节 有一块亮片在她的鞋上 有一个关于她的靴子的研究 轮胎装上嵌钉以便爬上难攀的斜坡 我把手放在脸庞 我正把妆上在空的空间 我想用吓唬我的夜来吓唬你, 漂流的夜,呻吟的夜 有人总是闯进来,使你忘记空的空间 你把这一切都用上 你涂上指甲油 你戴上很多围巾 不时装饰空的空间 不管你的─名字─是甚么我告诉你「空的空间」 你杜撰的东西和舞蹈是时候到来 用你好笑的歌唱方式是时候到来 用你的微笑到来 用你的众多的随从和积累到来 用你额外的事物到来 你的好运气,你懒惰的运气到来 当你看到最像一只鸟,是时候到来 当你欺骗人,到来 当你在你痛苦的头里面 当你不明智 当你坚持要许多舌头说出来的称赞 它开始于舌头的根 它开始于心的根 风的脊髓 正在歌唱和呻吟在空的空间 (方梓勋、陈嘉恩译) 床的形状田的耕作 从多人的作品和升起不像不圣洁眼泪的面纱,一个爱的作品永远不是不圣洁的谜如果不是但是纯洁的流和赞同或者面纱的裂缝是多人的避难所无论他们是相同或其他。好像瀑布一样永远不会两次落下到同一个保护区。为我们身体而设的住所,结合,一起踏上祖先的祭坛的人们他们结合他们是有礼的他们在面纱后面是欢乐的。加快吧,加快脚步,欢乐。向他们展示,撕开面纱敌人眼睛的面纱。从另一角度看。宣布那空间是身体的住所。看透瀑布对他们来说它在保护其他的婚礼的脸的面纱背后,这婚礼有同样的脸同样的基础同样的踪迹同样的步伐同样的优雅同样的花边。一张民事面纱。或是我的誓词我的元音词和字词是这样的相同又是性别建构性爱上永远不相同。性爱脸的婚姻。在同性的爱里我们永远不会一样。但法律是公民的权利,它保护身体的住所。说出来吧:法律是公民或抗礼是麝猫是文明是平民是不令人心寒。用面纱作分界线的时刻已经不再或分隔谜团和隐蔽小瀑布的边界的泪水。令人心寒的时刻已经不再就是不见证被人看见为这结合见证的希望。超越「相同」或「互惠」或「团结协议」的边界完结了,那暴力的时间已经过去已经结束。过去了,隐藏着床的形状,那森林中的一块空地,你躺在那里,软绵绵的长满青苔地方,你们可能会一起走到那里,那古老深绿色的苔藓和隐蔽的地方,你去的地方,再去一次。以前隐闭和悲伤的你躺下,聚在一起,在密室姑且停下来,寻求那地方,一个隐蔽的地方,你在哪里走路你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是鹿睡觉的地方是鹿等候的地方是你踏足的地方置身热情的爱跪下的地方是你为了避开窥视的眼睛撕开面纱的地方迎接自然世界的来临。说出这样的话:「穹苍为我作证??」「地球为我作证??」来这里我的杂草和除去这些妨碍我们的同一性的杂草。看看我们的同一性。去掉我们同一性的界线,「杂草为我作证??」我的手来到你的自然杂草,消除对我们同一性的恐惧,看看我们的同一性的美,而不是同一性。触摸你熟悉的我们同一性的身体,和你熟识的隐蔽。在铺床旁边等候的衣服,和你熟识的在隐蔽中的眼睛。众多的眼睛不窥探不隐蔽。这样做,做这样的人,自然很自然在空地铺床睡觉远离窥探的眼睛和代谢的扼杀他说这契约违反自然一个反对不断的否认的接线。「旷野为我作证」「旷野为我作证??」在旷野中发誓。完结了,过去了,结束了。不再躲在婚礼面纱后面,这事情已经完结和结束了,背后是帷幔,平衡和这节奏的本质是甚么犹如音乐没有界线。撕掉面纱的界线。调准到美丽的同一性的身体但绝不相同的音乐。意识犹如在音乐的领域,有礼的是有礼的和有礼的要求的就是有礼的。犹如小瀑布是有礼的,犹如田的耕作这世界就是培育礼貌的新猷肯定会见证。世界敞开双臂欢迎,同性的文明。它是好的,见证它的出现是一件好事。 (方梓勋、陈嘉恩译) 神经语言学地:(这是写作舞): 一场演出 这是写作舞 或者是用羽毛装饰的头盔 就像一个心形的非洲 大陆!大陆! 挑战在于质疑「战士」 进入他/ 她的盔甲 进入没有边界的土地, 我们可以讨论气候变更, 核武器、行星退化、 绝种、种族屠杀, 所有分割和断裂的意识形态! 我们可以谈论中国 她的经济、她的技术官僚 我们可以是快乐的加拿大人 或是快乐的人 但我们真的可以吗? 我们可以谈论利比里亚、伊拉克、巴勒斯坦 苦难无处不在 和刚果和黎巴嫩和达尔富尔和也门 和叙利亚和乌克兰和我们自己的后院 安全??星光照耀 立刻把它踩在脚下 在外面的草坪?? 这个是谄媚的政治家 他奉承你 你永远不会相信他 永远不相信。哲学的卓越 有垛口的,阶梯式的读出 你的舞蹈的名称:打倒暴君! 这就是它的姿态和名称:打倒暴君! 打倒他夸张的如雷贯耳的声音 你想讨论精神病吗? 打倒暴君 匕首??歇斯底里的清教徒??饿死的动物 你想吗?你想吗?你想讨论吗? 你想写作吗? 副歌: 这是写作舞,让所有人看见 颓垣败瓦的整体写照: 停尸房的地方??豺狼 来了??豺狼来了 挑选尸身不同的部位 挑选??挑选????挑选????????? 看到他脑袋的后面吗? 做一个手势就会 把他击倒吗?还是他有一对过分精明的金刚火眼? 眼睛看穿脑袋&里面 一个小屏幕&窍妙就是在上面跳舞 我跳的是写作舞& 做一个叫喊者、一个噪音制造者、一个圣人& 工具、亚麻、武器、电线、女性创造 圣徒身份,合起双手,鞠躬 这是已经写出来的舞??眼睛 回顾着 他们还没有感到冷的时候,检视 月亮 检视所有的人物 例如哲学家&她的 房间的窗口 那准备用M16疯狂开枪的家伙 那目光有如剃须刀的博物学家 外面月光下黑暗的街道 这就是我看到的吗? 是写出来的吗? 不,这是迷恋者跳的舞 飞越占领区?? 别再跟我谈论侵犯 这是非法入侵舞 这是我享受的方式 是我的权力结构去勒死所有 思想的乌里森暴君 那些否认全球暖化的人 勒死所有无知?? 去你的精英统治 委婉语! 勒死所有委婉语! 如果我是一名科学家,我会大声尖叫 用我 科学家的声音 神经元!神经元! 我会再说多遍 神经元喜欢怎样给人称赞和 评价:亲爱的神经元 你可以变得和蔼可亲 我会说大象是这样走路的 神经语言学地 蛇是这样滑行 鬣狗正在向政体尖叫 如果我是苏非主义者我可能会失控 这不是坚土舞 这不是首都的地图 唯物主义军政府舞 这是写作舞 许多另一个时代的女电影明星 从来没有混淆事物的优先次序 她们有她们的舞台指示,她们的「招式」 她们的地图 她们的「歌曲」她们的「手势」她们的「姿态」 她们为银幕演戏 她们有她们的「欲望」 她们的天空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云 她们到达「摄制厂」时一切都静悄悄的 就好像宁静的诗歌的场景 这场景你一定去过 有人把它写下来 出现的人,徘徊的人 就是你用手指指着的人 就是&就是&「她」 她一直拖延,她的脚像很多 不同动物的脚 在所有毛皮的小孔都有眼睛 声音 听起来像它们,只有她才能这样叫 匹配 和改变世界运行的方式 如果它是舞蹈 您可能想知道?? 副歌: 这是写作舞,让所有人看见 颓垣败瓦的整体写照: 停尸房的地方??豺狼 来了??豺狼来了 挑选尸身不同的部位 挑选??挑选????挑选????????? (方梓勋、陈嘉恩译) 饿鬼 饿鬼是佛教轮回中的六大剎境之一,饿鬼道是一个有实际的饥饿和无法满足的心理饥饿的地方。对我来说,它象征着对化石燃料永无止境的需求,以及对我们的星球的破坏。 饿鬼,一种在我们剎境之间的形态 饿鬼:一种永无休止的吞噬世界的意识 性感的鬼,一个表演者,恶魔,牛虻,玩家 从来没有足够感觉足够取得足够,从来没有足够取得足够感觉足够 碳鬼!在煤上跳舞 一种心态,为了他想或她想而不满意,不安心, 为了他们认为他想要甚么她想要甚么他们想要甚么 他者的「我」想和要甚么: 为饿鬼而设的象形文字! 被波浪冲击,真的那一种,把你拉了下去。 被水力压裂的工程冲击,地震在你脚下 地球说不喜欢不要做不喜欢水力压裂嘿嘿嘿 湍流在清醒和睡眠之间的影子领域 饿鬼用的牺牲品放在沙地上, 粗削的人物画在洞穴深处,胳膊和腿使天才之笔充满生气,有如电影一般的动物手势在空间跑步,在语言中狩猎,手脚乱动,用饿鬼瘦削的笔尖写作 与饿鬼同眠,他写作你的末日之书 饿鬼:网络,电影,小径,记下潜在的想法,不会放弃 观者在看你的在你饿鬼的构成 摘下手套,甚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饿鬼,战争机器,与嗡嗡作响的战争机器同眠 饿鬼,世界之间的一个模糊的残影,轻弹欲望的细丝,代码是可以召唤幻觉的「敌人!敌人!」 我们是敌人 贪得无厌的敌意,一味要油油油! 欲望的线丝一次又一次断裂, 乐器的弦,弹拨,突然折断 为石油屠杀 为石油流血 唱着哀歌的饿鬼陷于困境 唱着:我是鬼,我很饿,陷于困境,陷于困境有住是渴望的幽灵, 渴望生存,陷于困境 渴望生计,陷于困境 侏罗纪饿鬼,体型庞大的杂食动物,食欲大的惊人 饿鬼思想古旧,继承所有原始饿鬼的思维 掠夺和正在掠夺,已经掠夺和将会已经掠夺和将会掠夺和将会已经被掠夺陷于困境陷于困境 壮丽的白光色调到处追赶你,聚光照着欲望 然后那么明亮或激烈你永远不能休息 我们究竟怎能喂饱你狼吞虎咽的猎犬? 诱人的欲望色彩光辉灿烂,虚幻的美点缀着你衣衫褴褛的外形 虽然也破烂,短暂的闪烁 经历了多次今生前世的轮回,饿鬼 落魄、肮脏,在街上,扣着镣铐 身体被人翻检,在街上在「那边」遥远的街 饿鬼世界的另一边 人们愿意死在那里,对抗饥饿的鬼 独裁者,暴君,雇佣兵,饿鬼世界的居民 星星,原子,分子,名称家庭历史,所有都扣上铐镣 豪里河就在你面前 你的河流封锁了 恒河封锁了 长江封锁了 弯腰走进饿鬼的河 虐待者可以为所欲为 也许任何人都可以被人「干掉」或「坑了」 棕色的纸袋罩着头:酷刑和死亡 擦掉嘴巴 擦掉眼睛,擦掉耳朵,擦掉「很久以前」 更好的死亡之手将指引你离开这个饿鬼世界 在自己住的街上被枪杀 刽子手的光的代码 平民欢喜若狂,要使用酷刑 在饿鬼的领域,狂野的笑声感到过瘾 让牙齿咬关节 让关节打膝盖 让拳头打肿胀的肚子 一枝枪口突然断裂 灯关掉了,他们在扔垃圾 鞭打:让金属敲打牙齿 让牙齿咬颈部 饿鬼:吸血鬼的乐园 在破碎的世界里再度性感, 爱抚饿鬼的身体 贪念和暴行的房间 永无休止的鬼就是你自己贪婪的心 冷酷无情,野蛮毒打,举起大拇指的言谈举止 饿鬼的代码就是你自己的心 鬼的忧虑,下一次在哪里? 锁着的门,暗淡的光,创痛沿着长廊走下 肚子被打的痛楚,可有「或更糟的事情」 饿鬼把记忆与能源连接起来 沉默是暴行 饿鬼迁移,走向不断递减的希望 记忆抹去了,妇女和儿童在一夜之间消失 饿鬼没意义的废话 儿子们「消失」 饿鬼先知者会教你如何「鬼化」 饿鬼有一代又一代的子孙 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为甚么饿鬼可以历久不衰? 强迫而没有爱的意味? 离爱而去的文化 饿鬼强势的扰乱,文化干预 在数百万人的黑暗和血腥的地上取得权力 西蒙尼戴斯:为我创建一个记忆系统,唯恐我忘记 饿鬼冲破迷信的黑暗,走进哥白尼体系的太阳中心论 饿鬼在记忆的半光半暗之中,月球的记忆 罕见的本地草坪,在这里铺床睡觉, 饿鬼:让你的幽灵骨头休息 河边的栖息地:铺床睡觉,在水边休息:让你垂 涎欲滴的食欲休息 阴影正在饿鬼的停尸地上休息 冒充者的跳鼠,郊狼,獾,在有毒的核电站变得很有生气 乌鸦打圈,心里的秃鹰在附近盘旋 一行针叶树不能庇护饿鬼 一条韧带或肌腱使劲地拔鬼怪的骨头,饿鬼没有庇护所 微小的喉咙 膨胀浮肿的肚子 没有给饿鬼带来安慰 饿鬼,骨折旧患缠扰你,饿鬼一种保护色、一种迷彩 饿鬼:心灵封锁 未曾显示的身份没有身体 无法辨认东西的扩展 记忆一个又一个的盘绕迭起 饿鬼没有目的,除了越来越饥饿 石油!石油!石油!石油! 你有关发展的想法全部都消失了 有一天晚上,我在持续的现在醒来,我们全都有联机 弯下我饿鬼的身子 抚摸饿鬼的欲望 拨饿鬼的火 除了煤渣和灰烬甚么都没有 我们这饿鬼的星球内爆 (方梓勋、陈嘉恩译) 陈黎(1954-),中国台湾 陈黎,1954年生,台湾花莲人,台湾师大英语系毕业。被视为「当今中文诗界最能创新且令人惊喜的诗人之一」,着有十四本诗集,且是多产的散文作者和译者。与妻子张芬龄合译有二十余种诗集,包括普拉丝、奚尼、聂鲁达、帕斯、辛波丝卡、特朗斯特罗默、与谢野晶子等人作品。曾获国家文艺奖、台湾文学奖等诸多奖项,是一年一度在花莲举行的「太平洋诗歌节」策划人。2005年获选「台湾当代十大诗人」。2012年获邀代表台湾参加伦敦奥林匹克诗歌节。2014年受邀参加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 独裁 他们是任意窜改文法的执法者 单数而惯用复数形式 受词而跃居主位 年轻的时候向往未来式 年老的时候迷恋过去式 无需翻译 拒绝变化 固定句型 固定句型 固定句型 唯一的及物动词:镇压 战争交响曲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 兵兵兵兵兵兵兵乒兵兵兵兵兵兵兵乓兵兵兵兵兵兵兵乒 兵兵兵乓兵兵乒兵兵兵乒乒兵兵乒乓兵兵乒乓兵兵乓乓 乒乒兵兵兵兵乓乓乓乓兵兵乒乒乓乓乒乓兵乓兵兵乓乓 兵乒兵乒乒乒乓乓兵兵乒乒乓乓乓乓乒乒乓乓乒兵乓乓 乒兵乓乓乒兵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乒乓乒乓乒乒乓乓乒乓乒乓乒乒乓乓乒乓乒乓乒乒乓乓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乒乒乒乒乒乓 乓乓乒乓乒乒乒乓乒乒乒乒乓乓 乒乒乓乒乒乓乒乓乒乒乒乓乒 乒乒乓乓乓乒乒乓乒乓乒 乒乓乓乓乒乓 乒乓乒乓乓 乒乓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丘 二月 枪声在黄昏的鸟群中消失 失踪的父亲的鞋子 失踪的儿子的鞋子 在每一碗清晨的粥里走回来的脚步声 在每一盆傍晚的洗脸水里走回来的脚步声 失踪的母亲的黑发 失踪的女儿的黑发 在异族的统治下反抗异族 在祖国的怀抱里被祖国强暴 芒草。蓟花。旷野。吶喊 失踪的秋天的日历 失踪的春天的日历 纪念照:布农雕像 我不知道雕塑加莱市民的罗丹看到他们 会不会要他们站起来。九个布农族人 九块顽固的石头,并排坐在分驻所门前 铁链锁住他们的手脚,锁不住他们的灵魂 如果巨斧敲打他们,让他们的头落地,成为 另一块石头,他们的躯干仍将是完整的雕像 矗立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现在,他们坐着 等候审判,等候统治者的手把他们塑成不朽: 伊卡诺社的拉马塔显显和他四个儿子 坑头社的塔罗姆和他三个弟弟(他甚至 击杀了受日本人胁迫前来劝降的他的母亲) 他们的眼睛正视前方,他们的脸庞刻着不同 发音的布农族语「」:庄严的哀愁 庄严的冷漠,庄严的自由&&他们是天生的石头 注:这张照片是在毛利之俊昭和八年(一九三三年)出版的《东台湾展望》中看到的。昭和七年九月十九日,台东厅里泷支厅发生辖内原住民击毙大关山驻在所附近桧谷警察两名、警丁一名的事件,日警大力追捕,先查获涉嫌的坑头社强人塔罗姆,后于十二月十九日入深山捕到主事的伊卡诺社头目拉马塔显显及其四个儿子以及塔罗姆的三个弟弟。照片中,九人赤足并坐一列。 猎像者 &&纪念凯文.卡特 如果远方有战争,持步枪、长矛 斧头的黑棋,和全副武装的白棋 在街头肉搏混战,如果一颗棋子 倒地,哀嚎,鲜血四溅 以相机为枪的猎者啊,你如何 快步移位,停止呼吸,扣扳机般 按下快门,在死亡尚未离席前补上 一枪,及时猎取它最动人的图像 如果远方有饥饿,赤裸干瘪的人类 相拥于荒野,等候血与泪的圣餐 喂养他们的躯体,如果一名女童 颓然倒下,头触大地,一只兀鹰 在她身后虎视眈眈等待尸肉 以慈悲为怀的猎者啊,你如何 缓缓移步,强忍自责,小心不惊动 觅食的兀鹰,不破坏画面的完整 为了给世人真实而哀痛的艺术 如果远方有战争,道德与艺术 良知与职责,如果一块活生生的 腐肉上死亡的苍蝇与美的苍蝇 同时飞聚,坐在书房里阅览世界的 诗人啊,你如何挥动刻度迥异的 现实与美感的拍子,如何绞紧苦难 与热情的发条,让果实松弛流出 汁液,你如何以语字的图像冲洗 悲剧的图像,如何以矛盾的悲悯 化解悲悯的矛盾? 注:凯文.卡特( Kevin Carter ),一九六O年生,南非摄影记者。一九九四年五月,以一张即将饿毙为兀鹰所食的苏丹女童照片(刊载于一九九三年三月纽约时报)获颁普立兹新闻特写摄影奖。得奖后卡特颇遭批判,谓其以别人的不幸换取镜头。一九九四年七月,卡特以一氧化碳自杀身亡,遗言:「很遗憾,生命终究是苦多于乐。」&& 在一个被连续地震所惊吓的城市 在一个被连续地震所惊吓的城市,我听到 一千只坏心的胡狼对他们的孩子说 「妈妈,我错了。」 我听到法官哭泣 牧师忏悔,听到 手铐飞出报纸,黑板掉落粪坑,听到 文人放下锄头,农人放下眼镜 肥胖的商人逐件脱掉奶油跟膏药的衣裳 在一个被连续地震所惊吓的城市 我看到老鸨们跪着把阴户交还给它们的女儿 岛屿边缘 在缩尺一比四千万的世界地图上 我们的岛是一粒不完整的黄钮扣 松落在蓝色的制服上 我的存在如今是一缕比蛛丝还细的 透明的线,穿过面海的我的窗口 用力把岛屿和大海缝在一起 在孤寂的年月的边缘,新的一岁 和旧的一岁交替的缝隙 心思如一册镜书,冷冷地凝结住 时间的波纹 翻阅它,你看到一页页模糊的 过去,在镜面明亮地闪现 另一粒秘密的扣子&& 像隐形的录音机,贴在你的胸前 把你的和人类的记忆 重迭地收录、播放 混合着爱与恨,梦与真 苦难与喜悦的录音带 现在,你听到的是 世界的声音 你自己的和所有死者、生者的 心跳。如果你用心呼叫 所有的死者和生者将清楚地 和你说话 在岛屿边缘,在睡眠与 苏醒的交界 我的手握住如针的我的存在 穿过被岛上人民的手磨圆磨亮的 黄钮扣,用力刺入 蓝色制服后面地球的心脏 小宇宙 我等候,我渴望你: 一粒骰子在夜的空碗里 企图转出第七面 * 寂寥冬日里的重大 事件:一块耳屎 掉落在书桌上 * 所有夜晚的忧伤都要在白日 转成金黄的稻穗,等候 另一个忧伤的夜晚收割 * 云雾小孩的九九表: 山乘山等于树,山乘树等于 我,山乘我等于虚无&& * 在不断打破世界记录之后 我们孤寂的铅球选手,一举 把自己的头掷出去 * 一颗痣因肉体的白 成为一座岛:我想念 你衣服里波光万顷的海 * 婚姻物语:一个的寂寞加 一个衣柜的寂寞等于 一个衣柜的寂寞 * 争鸣: O岁的老蝉教O岁的 幼蝉唱「生日快乐」 * 人啊,来一张 存在的写真: 囚 木鱼书 这是我客居此地第七个秋天 凉风有信,秋台无情 思念你的情绪,好比那被水淹的 捷运系统,有车难发 寸步难行 我搁浅在比这个城市积水更深的 对往事的追忆里 想象你睇斜阳照住你窗前一对凯蒂猫 我独依计算机桌思悄然 耳畔听得刚刚设定的手机新款铃声 莺莺响起,又只见电视走马灯打出 机场封闭,陆空交通全断字样 触更添愁,恼怒怀人 旧约难渝。我存藏的是一本没有封面 没有内文的圣经,如千百转的辘轳 负载前夜梦的遗楼的漏水 点滴在心头 都湿了,这一页页鱼水交欢的经书 诗与音乐,我们神圣的游泳池 我的银鳞闪闪的歌泳队 一列列,自电子木鱼敲出 穿过积水的城市,穿过皱如海绵的 月色,游到你的屏幕 我知道怎样追叙欢乐的时辰 想当日,剧院初见 我穷途作客囊如洗 偏你把多情向着我,因一首 虚词元音,无伴奏的咏叹调 你含情相伴对住逆旅床头灯,细问 曲中何故事。我把《客途秋恨》 这段风流讲过你闻,讲到那 缪莲仙,为忆歌女麦氏秋娟 如何在客途抱恨,度日如年 写诗,忆旧,遣悲怀 你闻听我言多叹息,说:「 你咏叙的恰如我们。记忆如何 滋生音乐,形象,让诗吟咏 写诗的你如何向我求爱,歌唱 以雷同又不同的主题 以细微变化的姿势,声调;我 本来也是一只鸣禽,我的任务 即歌唱,但在诗,另一只 更音乐的鸣禽前 我选择无声对有声」 你说我珠玑满腹,无中生有 原无价。我知你怜才情重,更不 嫌贫。我所有的只是杜撰 啊,情人中的情人,你的聆听即是 歌唱。我书写,因为你的存在 你不是一只鸣禽,你是所有歌唱 与不歌唱的鸟︰知更,蓝山雀,红隼 矶鹬,雪鹗,雨燕&& 你是绝对的音乐 先诗而存在。吸引诗,接纳诗 迷路的语字的鹰架 我客途的寄寓。在你屏幕的水缸 我的银鳞闪闪的游泳队,歌咏队 注:这张照木鱼书,流行于广东,以木鱼击节的说唱文学。其中「南音」一类,所用乐器以扬琴为主,另有琵琶、筝、二胡、三弦等,最出名者如《客途秋恨》。参阅邱坤良主编《中国传统戏曲音乐》(1981,远流出版公司)。「我知道怎样追叙欢乐的时辰」,波特莱尔〈阳台〉(&Le balcon&)诗句。 夜间鱼 在夜间,我变成了一条鱼 一个因一无所有突然富有、自由起来的 两栖类 虚无?是的 虚无一如浩瀚的太空 我泅游在比你的阴道还湿还黑的夜里 像一个四海为家的人 是的,宇宙是我的城市 从我们任何一座市立游泳池往下望 欧罗巴只不过是一块干瘪的猪肉 而亚细亚正像是臭水沟旁的破茶碗 去装你们的甜蜜亲情吧 装你们伦理、道德的白开水 装你们隔天换一次的洗澡水 我是一个一无所有又一无所惧的 两栖类 栖息在浩瀚的宇宙 栖息在你日日夜夜的梦里 一个栉风沐雨的沐浴者 大条大条地游过你的天空 游过你无所逃遁的生生死死 你还要夸耀你的自由吗? 来吧,体认一条鱼 体认一条,因你的弃绝,突然富有 自由起来的太空鱼 迷蝶记 那女孩向我走来 像一只蝴蝶。定定 她坐在讲桌前第一个座位 头上,一只色彩鲜艳的 发夹,彷佛蝶上之蝶 二十年来,在滨海的 这所国中,我见过多少 只蝴蝶,以人形,以蝶形 挟青春,挟梦,翻 飞进我的教室? 噢,罗丽塔 秋日午前,阳光 正暖,一只灿黄的 粉蝶,穿窗而入,回旋于 分心的老师与专注于课 业的十三岁的她之间 她忽然起身,逃避那 剪刀般闪闪振动的色彩 与形象,一只惧怕蝴蝶的 蝴蝶︰啊她为蝶所 惊,我因美困惑 北方 北方在我梦中草原竖立起一座空中捺钵。那 年轻的契丹王,衔着一枝玫瑰,回转快马, 徒手扯下了两名节度使的气节和器度,飞鸽 传书,要长安城里的帝王把最小、最美的公 主嫁给他。崇勇惜美的帝王不及三思即应许 了他,要求以三百瓶其色莹白,其香浓郁的 契丹玫瑰油为聘礼。契丹的使者们,兴奋地 迎回了芬芳公主&&他们的新王后&&以及 她的嫁妆。她的嫁妆就是她自己。她身上未 曾滴任何玫瑰油,但一股莫名其状的芬芳随 她来到契丹王的宫帐,彷佛来自天上,而非 尘世。那香味不只是嗅觉的,还是视觉的, 晕染过悬挂帐内的《秋林群鹿图》和《丹枫 呦鹿图》,让两幅画和整个帐内氤氲着明亮 斑斓的秋色。我不知道宫帐什么时候变成空 中林园,只听到侍女们吹着觱篥、笛、笙, 弹着琵琶、筝、箜篌,而契丹王居中吟唱, 与新娘、群臣随音乐飞升,在我草原梦中。 注:捺钵,契丹语的译音,意为契丹主巡狩时的行营,行宫,行在所。 衣田&拉朗德Etienne Lalonde(1978-),加拿大魁北克省 衣田&拉朗德,加拿大魁北克诗人。1999年以年仅廿岁之龄出版诗集《我是食人族》以及《仍是战争》,后者进入艾塔&特雷丝&圣-苏比丝诗歌奖的决选名单,并获得雅克琳&德利-莫崇诗歌奖。诗集《大自然的故事》(2010)获得2011年菲利斯-勒可乐诗歌奖。另着有诗集《渐老》(2011)、《暗巷》(2012)、《克劳德鱼塘》(2013) 等,后者获得埃米尔&内里根诗歌奖以及蒙特利尔诗歌节奖。从年,拉朗德一共获得五次魁北克文艺协会奖金和一次加拿大艺术协会奖金。拉朗德也曾在纽约的魁北克工作室当人驻留作家,并活跃于俄罗斯、印度及丹麦等国家的国际诗歌节。 黄峪译 红色动物天空(诗歌岛译本:红色动物天堂) 星期天晃晃荡荡 静悄悄在你皮肤下面 就像一棵枯木 日子在枝叶间摆荡 红色动物天空 寻找每件事情的结局 有人说自己 是秋天的主人 好让风停止 他触碰你的前额 叶子渐枯 一只鸟儿啼声清越嘹亮 在房间里一堵白墙 声音沾满了灰 我们的梦将醒 鸟儿的孤鸣 陷在黑色颜料里 忧伤也有秘密 在那里面,甚至在膝盖里 英俊得如同一列火车 忧伤甚么都吃 她也有不少秘密 剪草的气味 今早杀死了一切 群山退后 或者变得静止 即将跌倒 那么寂静必须 更改它的讯号 被热力围绕 在外倾听九月 树木赤裸着 摆出姿势 为了雾的首肯 我本来可以走得更快 我颤抖 渐渐绽放 我熄了灯 它刚才正用眼睛说不 每个秋天都摇晃 在魔鬼的房间里 正在这个时候 我听到这场意外 而我正在浅睡 我的噪音也不见得更好 它布满穿孔 我本来可以走得更快 光亮 即使开始苏醒 在墙壁上 我也会让自己滚滚 然后陷入空气的怀抱 在夜里 黑暗假笑得清凉 闪电划过 因为天空曾经真实 那时我曾拥有一颗星星 一个名字,一次撞击 因为天空曾经真实 它非我所有 失败,窗帘,回忆 星期天慷慨大方 来吧,继续想象 夜晚现在蒙上面具 一条路,一棵树,一个洞 残酷的黑,窒息了 我貌似疯狂,被绑架 这可能对我更好 笑声空洞一如过往 打扫房间去吧(诗歌岛译本:需要打扫房间) 尖叫下午 打扫房间去吧 空气会流通得更快 把手翻转之后 一棵植物当作邻居 时间有权利说不 救救我 一副相框一张肖像 能够继续萦绕 让我们的鬼魂走上歧路 回到我的隐居洞穴(诗歌岛译本:重返我的巢穴) 自我否定自我分类 回到我的隐居洞穴 我的心情安宁 彷佛充满阳光 与天空一同寻找 鲜活灿烂的笑容 春天睡去的夜 这光辉骚动不安 衰败褪色 在我里面 道路 让目光失向 恶魔 就像光明 1. 妇人拿起棍子 捅着炉火,喃喃自语 我将为我的梦想改变方向 她在那里待了很久 一切都将在初雪落下前消失 那些欲望 那些谎言 那些鬼魂的窃语 被人遗弃,她留下炉中余烬 就像摆脱纠缠不清的爱人 想把寂静留在无序当中 她失去了一切,除了冬天 2. 她的话语多半在空气中流连 寒冷像一把剑 在冻结的土地上,他们胁迫着太阳 为了让雾安静下来 从北方怒号而来,风似乎变得稀薄 大西洋畔 雪卷成的厚帘 晨光为一切做好准备 3. 他的叹息还是暖的 他拒绝等待 握着拳头试着感受他的呼吸 然后确保这些词语来自清醒 别太靠近灯光 声音自他而来 在安全地带的呢喃 我在雪地里留下了踪迹 为了让自己泰然处之 4. 你 蓝色 你 海洋 看不见的爱人 在为死亡而疯狂的人们当中 年轻的花朵 来自我上面的你 影子 云彩 带来 满月的重圆 为风而生 为弦而生 夜呼吸着你的皮肤 5. 她颤抖 赤裸 于黑暗之中 她说 我明天会更好些 春光下她变得苍白 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关于她在雪中的哭号 在一切以北的语言 她装作温柔体贴 似乎渴望成为人类 6. 那些眼光留下穿孔 留下痕迹 冷冷的光 疲倦了 被吃掉的夜 很少声音 来自愤怒 被拳头敲打而抹去 一张椅子突然倒下 如同休克来临 干燥的声音 雨水的日子 恐惧挂在眼里 我们转身向着空气 确定 是一扇门 一场遗忘 一片沙漠 7. 並沒有風 而房子上的瓦 是天空缺掉的那片 臥具上的花朵 枯落在地板上 風的整個故事 太陽也需要透透氣 手帕如雪從天而降 她想要回家 一張羊毛的被子 穿入鏡子裡 睡意重新降臨 8. 众多脸孔 那些充实的生活 那些被雪覆盖的欲望 要么就是珊瑚岛屿 在入口的小冰雹 我是冬天的布景 穿着盔甲的夜 仙女的手指 猫的爪子 在北方,黑暗话语冗长 你又着了凉 9. 在结冰的路上 太阳被刺伤 我不会待太久 我会全部擦干净 天空阴云密布 我已经为今夜铺好了床 是这条路么 是我渐远声音中的冬天么 我从某处开始 我带上了我的床单,我的魂魄。 10. 度过冬天,他说 连祷 诵唱截断 河流 破碎的痛 在那里冰噬咬自己 寂静着凉伤风 我是懂得的 我并不相信 叹息的桥 悲悼 白霜 至此为止 害怕一切 11. 河流迟迟 月亮穿透 造她的巢 在锯齿里 在被踏遍的路上 春天突显而出 不知道怎么画出 这种幸福,它刚被洗净 从你的床上拉下来 唯有塑造一个笑容 12. 睡意回转 锤子 在屋顶上 肮脏的月亮 在冬天里 如果不是因为这欢愉 奔自相反的方向 那欲望 至少 有着恰好的稠度 费尔南多&平托&多&阿玛拉尔Fernando Pinto do Amaral(1960),葡萄牙 费平乐,1960年生于里斯本,诗人、文学评论家、翻译家,里斯本大学文学院文学专业教授,兼任主理葡萄牙教育部国家阅读计划。着有六本诗集、,两本散文和两本小说。译有葡文版波德莱尔的《恶之华》、魏伦的《忧郁诗篇》以及《博尔赫斯诗全集》。 姚风译 心学 也许,支撑他生命最大的动力 是好奇心。 那是一切动力之源:接近 所有他认识的女子, 但只想俘获她们的芳心。 就像小孩子对待 心爱的玩具, 紧随这心瘾, 他还想窥探内里乾坤, 确切知道它如何运作, 慢慢剥开层层希望, 以近似科学的精确, 解剖苦痛或者隐秘的希冀 直至品尝 每一个细胞的鲜活。 每次经历后,他都看到 那被拆解的心 无法还原, 于是他把所有的零件藏于胸中。 这才是安全的地方, 而且有这么多他人生命的碎片 在他的心脉中疯狂搏动, 他终于确信, 他自己也有一颗心。 秘密 今晚我死去多次,等待着 一个梦突然出现,在黑暗中 与我的灵魂共舞, 与此同时,在身体的幽暗中,是你引导 灵魂紧随阴郁的节拍, 沿着感觉深井中的时间螺旋攀援。你是谁? 臆想的诺言教我 破译风的意图,以及在二月的冷冽中 雨打窗棂的音乐?爱 捧给我你绝对的脸庞,把你的眼睛 映现于我的天空, 并向我耳语了一个词: 你的名字&&最后一颗星的最后一的词, 这颗星在我的血液中慢慢 沉醉而死。而我的血在把你的心寻觅。 变脸(诗歌岛译本:另一边脸颊) 你必须回到这里,感觉 世界愚蠢得就像一个钟摆 根据每天每周或者每年的节奏 敲击时间,而时间一无所知 它飞逝而过,直至天塌地裂 最后的一点骄傲 也化为齑粉。你必须学会 爱那些憎恨你的人 并在湍流中淹死黑色的胆汁 你把这条河叫作 宽恕或者忘川。 你必须回到这里,戴上 荆棘的冠冕,它很适合你 你要继续向这些人说谎 用无邪的笑容 任他们贩卖 官场的雕虫小技 容忍那些嫉妒的诡计 接受人类最邪恶的罪行 这一切&&后来人会把它 简称为不公。 你一定要回到这里,你一定要熟谙 给他们变出另一张脸。 时代精神 我的同辈们侃侃而谈, 他们说:「就是这样」, 表情轻松而坦然,好似他们在吞食 自己的声音。他们滔滔不绝 诠释着当今艺术、文学 或者社会的发展趋势, 在我们出生的第一世界, 所有的结论最后都变得相同。 第二世界已不复存在 第三世界不是战争就是饥饿, 依旧是遥远而抽象的存在。 形而上学看似已经死去, 真理也已经入睡,梦游 于空无的长廊,黑暗中 交织着我的同辈说出的 不计其数的话语。 他们兴致勃勃,无所不谈 好像是他们提出了决定性的「建议」 并且在为人类之路寻找新的「途径」 与此同时,他们品尝着 不含酒精的啤酒, 没有咖啡因的咖啡,尤其是 没有爱情的爱情,以此 来保持 思想与肉体的平衡。& 我的同辈们总是表白 他们并不是道德家,正因为如此 才会逼使所有的人,即使不情愿的人, 去享有自由、健康和快乐: 严禁吸烟,不要吃糖 如果难以忍受,那么就吞食药片 因为快乐是一个化学问题 最好让快乐准时到来,就像 被避孕套监控的高潮 就像被安全带安全的其他快乐 为的是有一天他们可以感觉 身体健康地死去。 在「时尚」的交谈与时髦的地方之间, 或者在「温情的磕碰」之中, 我审视我的同辈,我至少 很想和他们一样质朴天真, 分享他们口舌的一泻千里, 以及如火焰一般抵达清晨的哈哈大笑。 然而,我却情愿无所事事, 就像葡萄牙版的懒汉奥普洛莫夫── 啊! 甜蜜的麻醉剂侵入我的身躯,把我从 我们生活的「时代精神」之中 解放出来,天空倒塌 变为成千上万的碎片, 仍在闪闪发光,虚拟的 星星,在所有的荧光屏上 被熄灭又被点燃, 我的同辈每天都会打开和关掉 荧光屏,为了「储存」, 他们从不忘记按下所需要的键 这样,他们便拥有了永恒。 暗点 我不知道什么是精神。人们对其 深渊的光芒一无所知,而风会打开 一所空房子所有无尽的门。 我的声音极力回答另一个声音, 伴随幽灵的哭泣,他们在举行 黑色的弥撒,这 永远的惶恐。在被践踏的城市废墟上 我依旧听到 一个预言者的胡言乱语 神祇的狂热,以凶猛的节奏 拨动钟表的指针, 激荡我被放逐的血液, 令我想起神的庇护。圣父,你存于 天地之间,引我引至灵魂在此冬眠 的悬崖,教我如何打破黎明 彷若我的脸颊是 你的脸颊的一块碎片 水珠或水晶从脸颊 奇迹般地滴落 但不知道变成眼泪。 放下武器(诗歌岛译本:放下你们的武器) 放下武器,去吧,不要屈从 别人的意志,它们驱动你就像驱动 一个在这场游戏中迷失的路人 没有规则,也没有真理 为你戴上其他生命的铠甲和头盔。 慢慢放下武器,因为世界会按照 自己的道路在被黑暗淹没的 星球中穿行,这黑暗 不知道命运梦游的脚步 下半夜,你刚好听到 冬眠的声音在絮语 这些韵律在 诉说对血的记忆,风 在你的脸上留下最久远的撞击。 失眠 终于离开这里,终于 没有了心,没有了声音 也不再等人向你重复 柔和的旋律 不可能的词语,虽然 它们总是那般温柔,一如「爱」 「永恒」,尤其是 「诗」。没有,也不曾有过理由 低吟浅唱,哄你入睡 仿李商隐〈无题〉 每一次与你相聚 皆因分别而心碎 对你说尽了万语千言 却找不到告别的词语 已经无力的东风 凋零了整个花园 你的爱 没有剩下一滴泪 没有留下星点爱 蚕以死织尽了丝 我要做的不过是 不再归来,万事 徒劳,毫无意义 镜中升起忧伤的晨曦 把我的泪水烧成灰烬 而此刻,你的云鬓啊 如一朵朵云也在哭泣 只为我在低吟的相思 1. 李商隐〈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药物学 生活本身的呜咽 &&梦露 诺玛.珍妮去世五十年后 你还在这里,我见到你仍旧 独自在这个房间,为如此多的恐惧 寻找出口,它始终伴随着你&&「恐怖超越恐惧」 就是它&&恐惧&&你曾在 摄影师的镜头前所感觉的 和你此时在这所房子里或者花园里所感觉的一样 众人都在酣睡,只有你辗转难眠 任风声摇荡你的不眠之夜 你在等待一扇门,被一个爱你的人打开 听你倾诉,或者读你写给他的短句, 句子藏着恐惧也许你也想藏在某个地方 没有人看到睡觉逃离逃离 所有的人逃离你自己逃离追赶你迫害你秃鹰, 它们以娱乐业的名义压榨你的鲜血美貌才华 你要知道,服用巴比妥已不流行 也不再使用水合氯醛 时至今日,你应该服用更新更柔和的药物 比如苯二氮或百忧解 如果无限的问题只是生物化学的问题 或许我建议你服用另外的药物 服下这些药吧,姑娘 服下它们 你看当今世界除了药物学已没有形而上学 你看宗教和哲学传授给我们的不过是 药物学 不过重要的是你不再害怕,我向你保证 你不会孤独一人 布伦特伍德离里斯本很近 你无论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找到你 如果你害怕在这样的一个夜晚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在寂静中向我诉说 你知道我在这里 为了听你倾诉,为了对你说「嘘,别说了!」 为了让你用你的眼泪哭泣 直到睡去 渴 你的胸膛空荡荡心在的地方 停放的也许是一具棺木,甚至这 也不是只是一个阴影 暗如黑夜你寻找大海 无边的大海但找到的却是 渴 伽伐尼 每一天,你都实验室重复 你的实验。你可以肯定 「我已不再受苦」,正如你所知 这是真实。但一个字,一次静电 放电,一次光亮,就让你看到 在条件反射中,这没有生命的肌肉 如何收缩,而有一天,这块肉 就是你的心 译者注: 1.& 伽伐尼(),意大利医生、物理学家与哲学家。1780年,他发现死青蛙的腿部肌肉接触电火花时会颤动,从而发现神经元和肌肉会产生电力。他是第一批涉足生物电领域研究的人物之一。 詹玛&歌尔伽Gemma Gorga(1968-),加泰隆尼亚 Gemma Gorga& 詹玛&歌尔伽 詹玛&歌尔伽,1968年出生于巴塞罗那,在巴塞罗那大学取得文献学博士学位,现于该校任教古典文学课程。歌尔伽出版过六本诗集,包括《鸟类学》(1997)、《手的障碍》(2003)、《光学仪器》(2005) 、《书页时刻》(2006)、《隔膜》(2013) 和《墙》(2015),另有合着非虚构类书籍《自然厨房里:饭桌上的健康、传统与快乐》(2004)。歌尔伽在印度新德里梵文基金会任驻留诗人三个月后,陆续在翻译印度当代英文诗歌,现已出版狄丽普&切特热的诗集《迈向死亡的十二次早餐》(2013)。歌尔伽的诗作的英译被收录于《加泰隆尼亚诗人六家》(弧形出版社,2013)。 Jes&s Sayols 译 石(诗歌岛译本:石头) 如果声音能够在照片上出现 像阴影或触痛般出现&&尽管 它们是更脆弱的现实&&我再听到 我父亲告诉我,捡 一块石头前,必须让它挑开, 使用脚或树枝让它挑开 赶走藏在石底如干荆棘般蝎子。 我从没担心过。六岁时 生和死一样容易。这两件事, 除了空气甚么秘密都没有: 呼吸或不呼吸,彷佛灵魂 充满微小的肺泡,它们在开放 和闭合。我第一次见到蝎子 就是在自然科学课本里, 牠被时间的重镊永远地 抓住。虽然,有时候,书真话不 全说,就像它们不知道 或者在去印厂路上,它们把真话忘了。 「蝎子的身体分为腹部 和头胸部。」关于舌头上火辣辣 的太阳,害怕,尖锋扎进脖子 课本都没有提到。当时我不知道 说是巨大的冰山 隐藏在冰冷水域下的 总比表现出来的更多。像「蝎子」字似的。 而现在,当我手机执拗地响起 (一阵尖锐的叫声),我起床, 开灯,伸手取白色塑料盖手机 它就像在阳光下闪耀的石头 我接电话说「喂?」就听到有人说你死了, 我只想起蝎子,我多想 你对我说这句话: 「把石头挑开,当心,把石头挑开」。 语义和营养 叶子落在地上,就分解成 微笑的含义&&湿, 颜,片,氧,热, 光&&,像对一个陌生人拼出 它全名:二、氧、 化、 碳。 路上没丢失甚么,包括它 和夜雨的谈话, 鸟的飞 行课:全分解成 小小的细项,通过 蚂蚁的耐心 直接同化,就像沉默的嘴 在森林里。这就是为甚么 风的语言来去 能在地下言说。这就是为甚么 蚯蚓试试翅,就飞起来 好像蝴蝶一样。一切都是 物质。一切都飞起来 当一片叶子落在地上。 房子 骨头是长白色的冷冻 走廊,彷佛死亡把大门 敞开。虽然心脏是 忧伤的湿红孢子最先发芽的地方 但这种痛却深扎在骨头里 坚持疼,彷佛一小撮沙尘。 空气打着旋,旋下去,推动,乱放 照片在桌布上, 现在晚饭吃不下, 因为你不在,现在记忆化作荒谬的蝴蝶 飞满全家。 我用精致细腻的针缝补牠们的翅膀, 但是我无意间刺伤了手指 和嘴唇。我甚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只能把牠们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 小颅骨似的照片被夹在 过去的存在与此刻的不在。 洗礼(诗歌岛译本:洗礼) 每天晚上我重看 你没有给我写的信,把它们保存在透明盒子里, 盗贼也找不到它们 如何见空气在空气中,光在光中?&& 过去有很多过去,很多分歧 记忆就像时间的 毛细血管。此外,记忆还是 我们没有活过的,没有看过的,没有说过的, 一直轻轻地留在我们 心像一个快飞起来的睫毛。 虽然灵魂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灵魂 还是灵魂。话还 是话。它们需要的是只洗礼的 冷水和深明信仰的人。 小故事(诗歌岛译本:小故事) 蜜蜂飞近我嘴唇,口述 一首诗的第一行 在橙树的甜美音节中被偶然找到。 我好容易闭上了眼睛,同意了 但是没有人教给我 怎样接受一个奇迹。我深知 怎样用手接受一个 毒苹果,怎样弯曲脖子 去感觉黑夜慢慢地 深红地咬下去,也知道残忍怎么堆积 在每一块镜子的底面。不过,该用哪一只手 接受祭品?如何打开手 接受意外的礼物?后天 总是太晚:蜜蜂不在,橙树花 不见,音节寻不着 适当的秩序来揭开幸福的结局。 游乐场 今天下午我太知道该去哪里 寻找悲伤了。它的空旷 令人惊讶&&闲暇时间 很长&&我们约在 摩天轮顶上见面。摩天轮慢慢静静地上升, 像宇宙的大钟 风力使它运行。 远处,城市被黑夜的水域吞没, 它的金色鳞片仍在闪耀, 千万嘴巴开放闭合 牠们在生活寒流中游泳。 我在摩天轮上转了多长时间, 和世界的距离远近交替? 我和一个迷失太空的宇航员一样,寻着一条 脐带把我连到他人的 呼吸,温暖的氧气供给恳求的 肺脏,看看右手,又看看 左手,它们之间的距离,我花了好几年来覆盖。 柏林的天空 别问我如何或为何。有时候, 有些鸽子迷了路,通过 一个窗口,一个窗帘,一面半开的镜子 无法阻止牠们飘在 灵魂的透明天空上, 就像水彩颜色漂在 偶发的水滴下。别问我 这种错误如何并为何出现。也别问我 算不算错误。我们怎么知道把镜子 打开,把水滴溢出, 那是谁的手?有时,生活走错一步 把白黑混淆,突然 一只鹰从外套中飞出,一句 话在蜜蜂的嘴边说出,一个悲伤的天使 待在洗衣房里休息。听说 这件事很普遍,并非 只有翅膀的生物才能体验到。真是令人欣慰。 因为错误是生活的 一部分,因为错误像气血供养, 因为最好的遭遇其实是 迷失或迷惑,机会在于 离遗忘的城市高过千米的 高空上,词语在那里 像气泡一般冒起,又消失。 长途 火车和诗歌沿铁轨行进。 白天和夜晚。小窗 为明亮呼吸&&每三 秒,三秒&&。速度 涡旋到耳朵里 像美人鱼的尾巴。吞下 一句话,细听多一次。 平台上有人挥手 某人,何人。货运火车, 乘客火车,动物火车 卧铺火车,驱逐火车。 突然隧道闭上 眼睛。阴影动摇,重如 行李,塞满太多的根。 结果这首荒唐的诗出了轨, 而我以为是在谈论距离。 一位妇女 一位妇女在熨烫,使用 透过窗口的最后一缕亮光。她 把衣服放在熨板上,把手指 轻轻地伸进水里,泼点儿水再 用三种蒸汽模式熨好衣服, 睫毛充满蒸汽。 外面,城市也变平了 在暮色中,楼房彷佛溶化 成了熔融金属的河流。 在夜晚,在黑暗中,她继续熨烫, 她熨花、房子的瓷砖、 不会眨的眼睛, 这种普通的害怕。 当晨空微明,我们还在睡觉 她把我们的灵魂熨平,熨好一面 再熨另一面,直到熨平了灵魂上所有 阴险的皱褶,值得怀疑的耻辱。 结果,起床时,早晨亮得像 刚剪过的草坪, 窗台一尘不染, 早餐欢迎我们进入圈子中 就像亲密而甜爱的奶油。都八点钟了。 让自己被送上班。 当家里没人,她进去拿 床脚一堆脏衣服, 我们毁掉的褶边。 几个世纪的蒸汽后面,一位妇女 在熨烫,用最后一缕亮光。 (以下选自《分钟书》) 4 你能不能不要拾起纸上的笔,也能绘画一只猫:耳朵,背部的暖调曲线,腹部的柔软,鼻子还是耳朵?你能不能不要用手指从天上拿起来,也能给北半球的星座制图?从仙女座到仙后座,仙后座从到大熊座,连接起来,再回到仙女座?生活本来就是如此,一种消遣,需要高超的技巧才能只用一个行程来享受。尽管你的手由高冷和放弃变成得麻木,你必须记住不要拾起纸上的笔。 7 她小时候喜欢把手放在灯上,看自己的手指的轮廓,在模糊的光亮中,它们是水红色的,小掌骨像蚕蛹一样的静止不动,皮肤就像白色丝绸。她一直希望光亮通过穿过她的身体,深入她心里,好像她是一盏精致的纸灯笼。随着时间流逝,她才明白,玫瑰中总是黑夜。 13 死亡几分钟前他们为它量体重。死亡几分钟后他们再为它量体重。简单的减法显示灵魂的重量。我想起了它,手握着新书,字句胶着,就像一只刚出生雏鸟。我在想,死后身体会丧失灵魂,书读完后会减轻多少重量。 24 你用手来剥水,就出现口渴。你用嘴来剥口渴,就出现问题。你努力继续,一扣一扣地脱开现实,把现实的衣服都脱了,就能触摸肉体实在而缓慢的喜悦。谁在舞蹈中放了那么多面纱?无论如何,你的手触摸服装,太多衣服,这么多的衣服,除了字典里陈旧的解释之外,你无法发现事物的意义。 39 惯性是一种性质,它的属性很奇怪。譬如,你要走出去,空气才能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你的体温,犹如沙子能整夜完全保存太阳悲哀的热烈。当你走出去,还用这个例子来讲,我的手继续抚摸,虽然没有皮肤再被抚摸,只有记忆的胴体在楼梯井里腐烂。当你走出去,你留着一种「你」与最小的东西在一起:例如,枕套上有一小根毛,你的凝视与希望的栋梁交织在一起,角上有一小层口水,浴盘里有一个柔情的分子。好容易找到你:爱情是我的放大镜。 47 我们用智慧的金属镊子,尝试释出物质的颜色,像我们释出器官覆盖的胶质膜。我们又尝试释出每一粒沙子的热量,一粒又一粒的耐心,直到我们完成一种家常的宇宙。从动词把代词分离,直到不定式的硬骨孤立。从皂把气泡分离出来,直到飘起气球的美丽孤立。从痛苦把痛苦分离出来,直到痛苦孤立。 58 幸福像一个单音节词。因为它结构简单。也因为它掠过嘴边的匆匆。 生长的方向 花 和帽子 和指甲 和门 向外长。 如向内长 就是打通 泥土隧道 的痛楚。 这种被洞穴 熟知的痛楚, 还有根 耳朵 和女人, 因为它们学了如何 向内长。 单子 有些早晨 他们低低地叫 我们的名字, 突然他们从一个梦想中叫醒我们, 把我们跳进另一个梦想里﹐ 这另一个梦想更难以理解 更不靠谱。 我们茫然赤足地排队 在泪液分泌 荧光下, 等待着 有一天他们让我们 醒来。 我上一次看到她, 他们不停地说她还需要一份文件 (用食指不断地敲打 柜台的破旧层压板), 一份文件, 只需一份文件, 而你没有醒来。 战后 古老圣阿伽颂在嘴里带着三年1 时间的一块石头 是来他学习怎么闭嘴保密的。 老奶奶在嘴里带着三年 时间的一块石头 并不是来学习怎么闭嘴保密的。 1&&&& (译者注)诗中的「三年」,即年的西班牙内战。 失踪 甚至词典都不 知道怎么 解释这种情况 (其实有时候 野蛮超过 词语) 寡妇: 死了丈夫的妇人, 她没再结婚 那么,如何解释 某人每天晚上上床 四十年来 都希望能听到 砰砰的敲门声 有确定的事 让她终于 把小石头放在 标着「生活」的分信箱 或者标着「死亡」的分信箱 (因为在生与死的中间 没有中途站) 寡妇让所有字典都很难受 每天早上她穿衣服时,都不知道 穿黑色是否合适 加桑&扎克坦Ghassan Zaqtan(1954-),巴勒斯坦 加桑&扎克坦,巴勒斯坦诗人、小说家和编辑,生于伯利恒市附近的贝特贾拉镇,曾居于约旦、贝鲁特、大马士革及突尼斯,现居巴勒斯坦拉姆安拉市。扎克坦曾出版11本诗集,其中《牠像稻草鸟一样跟着我》(菲迪.祖达译)曾获得2013年格里芬诗歌奖,同年6月获颁巴勒斯坦总统颁予国家荣誉勋章,以志扎克坦对阿拉伯及巴勒斯坦文学的建树与贡献;同年秋季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呼声甚高。扎克坦曾入选俄克拉荷马大学颁发2014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该奖被誉为美国的诺贝尔奖)与2015谢赫&扎耶德文学奖。扎克坦的诗经翻译成多国语言,包括英文、法文、意大利文、挪威文和德文等。在年间,扎克坦曾担任诗刊Al-Soua&ra的主编,也是「诗歌之家」的主任,现为福利委员会文化政策顾问,以及马赫曼德&达尔维什基金会执委会会员。扎克坦亦为Al-Ayyam和Emirate 24写专栏,同时又是《叙述巴勒斯坦》文化季刊的主编。父亲卡里尔&扎克坦也是诗人。 唐珺译 枕头(诗歌岛译本:枕头) 时间是否还足够我对她说: 晚上好啊,妈妈 我回来了,一颗子弹中了心脏。 那是我的枕头, 我想好好歇息。 告诉别人: 他在休息 即便战争已叩响我们的门。 集体死亡(诗歌岛译本:集体死亡) 黄昏只带来黑暗 露宿的我们和衣沉睡 没有幸存者夜里前来告诉我们他人的死去 道路鸣笛不息 土地向来自毗邻区域的死人咆哮。 那嘶喊声朝我们发散,我们看见、听见 死尸如何在空气中行进 捆绑着惊愕化作的绳索。 他们蠕动着, 把我们的身躯抽扯出光洁的麦芯。 晃亮的枪刃降临在道路上, 「女人们将只诞下逝去, 女人们将不再孕育。」 公园里的死者 不要开窗 不要醒来 求求你,不要醒来 他们在公园的草地上舞蹈 像是公园的理由 或是它的沉思 他们在那里嘶喊。 光芒下 他们的尘土在分解。 夜里下着雨, 一整夜地下。 不过一首歌 感谢,因为河流在流淌 村庄是道路的果实 道路是睡着行走的大门 睡眠是死亡的影子 是它第一片白色大地 死人们与我同在 他们在我屋前游乐 他们手无寸铁,向往和平 他们「畅想」,他们远去 形单影只 他们没有黄昏 没有灾祸 &&感谢黄昏。 黑马 死去的敌人在永恒的睡梦里无情地记惦我 鬼魅升上家园的楼梯与转角 我从大街小巷拾来这些魂灵,聚拢它们 像一条条项链,来自他人的脖颈和罪恶 罪恶抵达了脖颈,我在此培育和喂食我的魂灵 它们像一匹匹黑马,在我的梦里浮游。 最后一首蓝调情歌,伴着死人的活力响起 而我在为妒忌反省。 大门虚掩,呼吸从裂缝进入, 那是来自河流、醉鬼的气息 是在公园里苏醒回到过去的女子的气息。 当我醒来 我发现马儿在守护草原 每当我醒来 会有马儿守护我的梦! 在我拉姆安拉家的书桌上,有一些残缺的书信、 老友的照片、一位加沙青年诗人的诗稿、一个沙漏、 以及一些诗序,像一双双翅膀悸动在我的脑海。 我想记住你,一如那孩时的歌谣 被我完整无误地留存 那小结巴、那歪头凸脑、 那些兴奋地击打水泥地的小脚丫、 拍打椅子的摊开的小手掌&& 所有都在战争中死去,我的朋友、我的同班伙伴 他们的小脚丫、击打房间地板的兴奋小手、 桌子、大街的人行道、行人的肩膀背脊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能听到 都能看到。 坠落山下的敌人 当他在坠落 或是看上去在坠落 当他示意我们他正在坠落 从容、静默 他的残缺是完整的, 他正面朝草木聆听。 疑惧伴着他坠落 坠落因其沉默而延迟, 因其不是「我们」、 不是「此地」而延迟。 死亡开始。 他买下一朵花 只是,一朵花, 它没有遗嘱,也没有花瓶。 从山上,他能看见军事关卡、看见伞兵, 看见住户、山崖、唯一的通道, 人们将会留下足迹,在岩石、泥土和水中。 同样地,他能看见损失 像是被匆匆遗留在山上。 他看见模糊的背影, 那留着两撇胡须的犹太人, 一如长眠此地的阿拉伯人。 山崖上,所有洞穴都显得安全, 通道一如既往。 在他坠落的同时 山洞继续它们的注视, 在冷冽中眨眼。 果园的歌(诗歌岛译本:果园之歌) 女儿啊 当你要去采摘榅桲 不要叫醒我 我已死去很久,如你所知, 我睡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如同一段旧夏 拥有左与右的太阳亲吻着我 飞鸟啄着我的头 光把我传给影 影把我传给光。 在我途经时, 奴隶的语言和方言充斥了黑夜 他们的咒语将记忆紧紧抓住 牵在身后,像密集的蚁群 歌者们的手鼓漂游着,像围着光线绕圈 将我高升至幸福的空气里 我在果园边&&榅桲树园边, 正读着《罗马集》1,也许,读给被俘的王子: 惟愿你欢愉&& 1& (译者注)十世纪阿拉伯哈姆丹王朝「王子诗人」艾布&菲拉斯&哈姆达尼所作,他出征拜占庭被俘后在狱中写下《罗马集》。 果园看守的歌(诗歌岛译本:果园看林人之歌) 女儿啊 当你要去采摘榅桲 不要从梦中叫醒果园的看守 他已死去很久,如你所知, 他的枕头是少女们的尸骨 床垫是他已故妻妾的首饰 鞍袋里装着他逃亡妻子的头颅 试着面对树苗们清唱一会儿 让它们喜爱你 在这先知诞生的夜里,你的歌声多么甜美 我们在土地的边角 穷苦地,我们俩在奔忙 那歌声让我俩越过起伏的曲调, 化作两只草编鸟! 修行者让身体投入旋转 水出自石井 岩石出自夏的尾巴 夏出自太阳的制造 太阳在它的家族里 就这样,心魄被摄取! 我轮廓的工匠们 旋律里有个属于我的音调 我还未曾遇见它 可它是我唯一的金, 是我谋划的计策 它有即兴的可能、 相随的动词、 和稳固的叙述 就像秘密工匠被我的轮廓唤醒 穿越山峦 开始采掘我的枕头深处。 一如流亡者的习惯 兄弟啊,我的心是多疑的 我的塑像是盲目的 我痛闻巴格达被业余移民驱控的消息, 他们对我们意味着甚么? 他们只是偶然越过了大桥。 港口上的意愿 依旧迷惑,一如其所有者遗留时的那样, 依旧残缺,一如死者遗留时的那样。 向着我们的朋友&&你懂他是谁&&示意的地点, 我们出发前往,不回头,不悲伤。 我们的祖国远去 我们的意愿诚心。 像流亡者一样,我们抛下的家园比道路美丽, 姑娘比路遇的女人更忠诚。 那并没有,阻挡、或窃走我们的决心。 像定居者一样,我们梦想的道路比家园更美丽, 有姑娘定居我们的身体、替换我们的语言。 那并没有,把我们引向山峦、或大海。 前线出现了步兵,我们听见前方的咆哮 但疲惫的眼和开裂的脚, 看不见它的踪影。 他们拂去大理石上的泥泞, 在「建造奠基者」的标语上烘干他们的鞋。 我们在注视, 就好像我们听不见、看不见。 可以回忆他们的春梦、追随其魂魄、 触摸女人的后臀,只为确定。 没有仁慈给这些区域的死尸 没有奖赏给知情人。 只有聆听群山,洞穴在那里繁衍 黑暗像野草般滋长。 黎明破晓时,鸟鸣没有把我们带走 我们没有被先人的智慧与疑惧牵绊 我们的所见将流传。 然后奴隶们开始走出缝隙、攀爬墙壁, 大门依旧高高伫立。 他们降到城市里,在市场上盘旋。 在那里,男人和青年们朝着黑暗叫喊 用锣鼓和舞蹈把它驱赶; 女人们在深渊边缘赤身裸体, 阻挡死神降临她们的儿女。 正如群众里一位男子向我们解读的那样, 我们赞颂了流亡地和住所。 我们对自己说: 我们不过是行走中的流亡者, 我们的影子不在大地上留下丝毫痕迹。 我们就像纺织工,有线就取来, 纺制成记忆在我们身后喘气, 紧跟着我们,像一只只嘈杂的狗。 我们算谁,可以去厌恶我们不得而知的事, 我们算谁,可以去爱上与我们无关的事。 旷野里你不是唯一 在星辰山1里,在丛林深处,巫师让我止步于 一条供黑桅杆船途径的通道。 黎明前的死人们坐在通道里, 身着黑袍和稻草面具。 鸟儿们穿越通道, 白雾游弋其中,大门在密林里敞开。 然后有人在坡上说话, 还能听见铃声和翅膀的鼓翼。 森林彷佛越过山峦,在黑夜留下划痕! &&农夫、渔民、茫然的士兵、 摩押人、亚述人、库尔德人、马木鲁克人、 来自埃及的带着祷告的希伯莱人、 乘着金马车的埃及人、来自白色岛屿的民族、 戴着黑头巾的波斯人、 折弯芦苇的多神教哲人、 探求疾病源头的苏菲信徒&& 翅膀的鼓翼拽着森林向着黑暗的边缘 在星辰山里,在丛林深处, 缺席者的祈祷铺开敬畏的地毯 沟峡一望便可及 大海诱人的气息像精灵的骏马 在星辰山里,在丛林深处, 我将听见亲切的古老的声音, 父亲把骰子掷向我这边的声音。 或是一位国王的声音, 他正拉扯着一匹悼诗里的棕马。 或是侯赛因.巴尔古提2的声音, 他睡在杏树下 正如他在文本里所指。 或是我的声音: 旷野里你不是唯一! 1& (译者注)巴勒斯坦拉姆安拉市的一处地名。 2& (译者注)巴勒斯坦当代著名诗人。 格列布&舒尔皮亚科夫Gleb Shulpyakov(1971-),俄罗斯 戈列博&舒普雅科夫,生于1971年,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新闻学系,现居莫斯科。他的第一部诗集《弹指》(2001) 获得胜利诗歌奖。他也曾出版过游记随笔《格拉巴酒人》(2002) 和《叔叔的梦》(2005),小说《希南之书》(2005)、《海啸》(2008) 和《非斯》(2010),还在俄文杂志上发表过许多评论文章。他创作的戏剧《普希金在美国》赢得「2005剧中人」大奖。他还把泰德&休斯和罗拔&哈斯的诗以及W.H.奥登的散文翻译成俄文。他的第二本诗集《橡实》出版于2007年,诗全集《放火箱》(马德逊译) 入选2012年最佳翻译书籍奖侯选名单。舒普雅科夫最近出版得诗集是《给雅库布的信》(2012,英译2014),目前他在写他下一本诗集《打字机上的诗》。 晴朗李寒译 &它苍白得像一个印张& 它苍白得像一个印张, 费解而又平常, 这片风景生活在我的窗内, 但是,那彷佛是在外面的, 早已生活在我的内部&& 花园中床单闪耀着白光, 炉火上煮沸了稀汤, 它也在我的体内, 楼房上的三十三面窗子 向我打开&&在灵魂的 黑暗中,也是那片花园,里面 燃烧着,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它曾燃烧在我的世纪 (杜鹃「咕-咕」叫着) &&风景从火焰里 长出,其中没有我 &一个人在屏幕上脱下大衣& 一个人在屏幕上脱下大衣 扯掉脸上的绷带,绷带下面, 用眼睛看不见什么,用理智也是, 他变成窗口风景的一部分&& 我像他,我也是这样,像他 我的空虚来自百万个方向 它渗透其中,在我的内部无法忍受 空虚&&如水&&这些孔隙和裂缝, 它们的枯木,充满了黑暗&& 他在皮肤下奔跑,变成我 &一颗蓝色的星星漫游&(诗歌岛译本:摇曳的蓝光) 一颗蓝色的星星漫游 在区的林荫路上 &&它离得不近,也不远, 不太明亮,微弱地 像两条椽木间的灯塔 那个,昨夜在大地上 放开了这些松树的人 在天空中布置好了星辰&& 敲打着他生病的粉笔, 飞向天堂的洗衣盆, 它是这小小的孔洞, 在一扇关闭的门后 在乡间 一个人独自留下来&& 他的烟囱上不断升起 烟缕,直直的,像浓密的柱子, 但是&&此前,当他提着空桶出门, 不得不去打水, 这个人在村里点亮灯, 分别挂起云朵,布置好森林, 然后安排好暴风雪或者雷霆 (这取决于季节)&& 现实是,这个人提着水桶 只是从一座房子进入另一座房子&& 独自一人 &在我的角落&&原木的,偏僻的角落& 在我的角落&&原木的,偏僻的角落 如此安静,甚至听得清血液 沿着狭窄的毛细血管流动 蠹虫们有节奏的劳作&& 脖子和手臂都无法弯曲, 在我的角落我如同一个巨人, 或者从望远镜的这一方 看着四周&&或者从另一方 (世界变换,依照我任性的要求) 但我只听见均匀的咯吱咯吱声 &&再过半个世纪, 游历各处的,漏洞百出的&&我的角落 在重压下自行俄罗斯化 而只有新的巨人&& 从草丛中举起被时间弯成弧形的 钢铁的把手,向着世界说 人们学会了建设 诗歌的艺术 我住在乡间 等着朋友。 他不来, 他一直没有来。 道路泥泞!而我 一个人游来荡去。 在枯萎的草地上 &&寂静中,当时我 听见河水流动 小鸟飞过 我不曾怀疑: 周围的一切 &&不论云朵和松树, 巨大的砾石,甚至 蓝色的水洼 (不要提到我) 都有理由。 世界会把某人 召唤向生活。 但是像别人的父亲, 离开家, 忘记孩子们 &&就是这个某人 忘记了我们。 想不起来。 像被遗忘的人 他们发现了。 橡树,支撑着树冠 伸向空洞的天空。 湿淋淋的狗。 小路,不知通往何方。 爆出火花的电线。 鼩鼱。[1] 甚至那只路灯 每逢夜深都像摩尔斯电码[2] 滴-嗒,嗒&& 呼叫着谁。 但是除了我 谁也没有看到 路灯。 &&深夜 无法入睡。 我走出家门。 月亮,整个包里在棉絮里, 和星星们躺在 箱子的底部&& 但是难道有人 能听到 它们的丁当声? 一个人在田野,我 看着自己的房子。 在黑暗中我 仿佛觉得,窗子里, 有个人 (在倒茶) &&可他是谁?要知道我 就在这里。 &&也许,我 想这样钻进 什么人的躯壳里。 但是我错了 要知道这个人 可能并不知道, 我们的存在。 留下的&&是什么? 找寻词语 并说出一切。 让它看见。 让它记住。 我们是谁?我们有什么? &&这才值得惊讶! 就像嗑开 这些瓜子 &&词语。 &乌鸦从一根沉重的树枝跳到另一根& 乌鸦从一根 沉重的树枝跳到另一根&& 这里有什么事物与我完结了, 而我活着,不吹胡子, 虚无的干冷的雪花 还在代替灰尘吹着 &&就这样每夜滑板敲击作响, 人们忘记了把它砍光 &小房子摇晃&(诗歌岛译本:摆动的小屋) 小房子摇晃 在街心花园 白色的水面上&& 啊,也许,没这个地方 &&它摇晃 在街心花园之间 莫斯科(莫斯科的 河叉早就 空了)&&一条 看家狗习惯地 在它被遗忘的角落 撒尿 (生活如同云朵 在头脑中闪烁) &&它继续向前跑去 沿着令人神往的 莫斯科 &像者,在黑暗中的雪地上滑行& 像滑雪者,在黑暗中的雪地上滑行, 我心思重重,看不清他&& 滑雪痕迹沿着森林离去得越远, 我的头脑中,思绪就越多; 松树,就像一棵树那样,吱嘎作响 在深夜的严寒中,生着气; 滑雪者从森林出来,滑到河边 (我看见远方多彩的光焰) &&他向下滑去,牙齿咯吱作响 深夜的河流,巨大,如同记忆 &诗歌生长于虚无& 诗歌生长于虚无&& 设想有一幅画,它 悬挂在窗子对面的墙上 &&准确说,当时 墙壁上出现了一棵树的 阴影,它就生长在 窗子外面&& 图画不会改变,尽管 画着的河水 在流动&&而阴影,相反, 时隐,时现 (取决于那些云朵) 它们一点一点 在河面上爬行 只有墙 一动不动,但是不一定 谁也看不到它, (因为是在它的上面)&&诗歌 是关于运动╱静止, 客体╱主体, (别提到窗子) 就这样留给那些 没有写到的事物 &我的墙在内部沉默& 我的墙在内部沉默; 在墙的那一头亮着 灯光,或是没有窗帘的窗子&& 从这里看不清楚, 我只听见石头的咯吱声 请把我再夹紧些 砖对砖喃喃低语 &&墙沉默,我也不说话 致п.а. 从匣子里 我们取出我们亡者的 颤抖的大提琴 一日复一日,音符连音符&& 抚摸着松弛干涩的琴弦 &&我们回想起,它从前的演奏 对你,我听不清楚,&&对你 对你,我听不清楚,&&对你, 我几乎已经听不见, 我用目光尽力擦净黑暗 &&雨水抚摸着屋顶, 有些像你的嗓音 那从话语留下的套子 给了我,给了不能说话,耳聋的我&& 被从你的肩上抛到我的肩上 宗教之始 如果人们用千百万次的摩擦 把「革命广场」车站的 狗的雕塑 打磨得锃亮, 那么,该给这只狗取个名字, 为它虚构出谱系, 以鲜花和水果装饰它, 面前再放一个 接受捐款的箱子&& 蓝色支线[3]的上帝保佑 您的地下之路! &&如果这事没有发生, 那么您的捐款 就权当包括在了 购买的车票里 「普遍事务的哲学」 人子啊,谁是你的人? (他翻过一页) 是那个用石头建造方舟的人? (他翻过一页) 还是那个迫使他建造方舟的人? (他画了着重线,随后又擦去) 他分开了海水?他让箭折返方向? (他合上书) 你&& 是一个点,沿一条线运行; 你的体重微不足道,你的足迹毫无意义 (这让人联想起医疗所里 磅秤上滑动的砝码)&& 但是刻度越大,越靠近 最顶端;在那「之前」 (这被称为「杠杆效应」)&& 声音就越明晰 请在黑暗中转身 走近他 请问&& 谁是你的儿子? &一只拴系的船发出吼叫与轰鸣& 一只拴系的船发出吼叫与轰鸣, 深夜的码头上,周围的黑暗被拥紧, 确切说,是四周群岛的黑暗, 如同口袋里的泥土,年轻的水手被拥紧, &&大地与天空之间,它就像一座小岛, 确切说,更像是荒无人烟的小岛, 漂浮着,从昏暗中推开 使徒保罗&&使徒马可的教堂 亚美尼亚[4]三章 1 亚拉拉特[5]&& 我从袖口探手够到你的帽子, 拉至眉毛上&& 谁也不能发现 2 我走上阶梯&& 第一个杂草丛生,第二个石头所建, 而第三个雪没化尽 &&我的埃里温[6] 3 有岸,无水 岸上有寺院&&无岸 寺院上空有天&&无寺院 请把拿走的,还给我吧,&&塞凡[7]! [8] 鲁本斯的一排排肉案。 戈雅打碎的鸟,羽毛粘满血污。 博斯[9]的小虾,勃鲁盖尔的内脏&& 在巨大的桶里沸腾,翻滚。 埃尔&格列柯[10]的干巴鱼。 侏儒和小丑在柜台间往来穿梭。 「佩德罗&伊万诺维茨&波将基」[11] 戴着皮帽子。 人声喧噪,马蹄杂沓,金属叮当&& 一切都搅拌进一个集市的轰鸣声中。 只有在拉斐尔的亚麻布摊上一片安静&& 微风像蓝色的布料吹拂。 又是敲打声,摩擦声,吵骂声。 割掉的耳朵在地上流着血。 「抓住了,抬起来!」有人用感冒的嗓音叫嚷。 天空中缓缓出现十字架的剪影。 一切都沉寂。 在这无限的寂静的一秒钟里 听得见火焰在山洞中劈啪作响。 渡口上船桨的击水声。 希罗尼穆斯的古版书窸窸窣窣, 纺车吱呀。 第二天我们早早醒来 眼皮没睁开,就在被窝里亲吻, 像蝙蝠。像两张画 &&马德里油画布上的两张草图。 这画面,任何人从来都没见过。 &在黑海岸边的黑熊角& 在黑海岸边的黑熊角, 黄色的波浪一个接一个地 抛向岸,像一迭迭床单, 大海在生活的粮仓中喧哗,&& 我新生的奥维德!你这遗落在 祖国的多余人,早已被遗忘于 书面语里,望着细纱后的天空 空荡荡的沙滩上浓密的云朵, 对他来说,希腊算什么,罗马尼亚的达契亚人[12]算什么 &&在受孕的乌云里,如同裁纸刀, 翅膀在闪烁,切割着纸页 这就是幸福,奥维德&& 这就是权力&&贵族的 &在我体内住着一只瞎眼的、忧郁的甲虫& 在我体内住着一只瞎眼的、忧郁的甲虫; 在空空的火柴盒里吱吱作响 这明角质的小精灵 用粗糙的体表&&用头尾乱戳&& 它不与我拥挤,很温暖 年复一年地,阅读一本盲文排版的书, 在一件陈旧的大衣口袋里读, 这件大衣已被人收起来很久很久 大衣 它猛然扑向人&& 它的四周被挖出扣眼,拴上扣带; 挽起衣袖,翻开口袋&& 摩擦╱揉搓╱撕扯╱切割 然后它被扔到衣架上, 被人挂到小贮藏室&& 它被遗忘,谁也不需要 &&它沉重地喘息, 吐出粉红色的 衬里 &一排浓密古老的椴树& 一排浓密古老的椴树 椴树上的鸟巢如同颅骨&& 在上面的黑暗中轻轻敲打: 明天会有一场暴风雪来临 而此刻空中是旋转木马, 空中是盘旋的鲫鱼群, 一团东西沿铺平的面滚动,蹄子的轰鸣&& 我站着,冬天在我体内飞翔 我的诗 它盲目如树枝上的小鸟, 羽毛紧裹在身上 陌生的名字&&如同嘴里的味道, 那样陌生&& 在永恒的探寻中,沿着缝隙 大家都在寻找时间的边缘, 那么多的未来&&在那里 我感觉里面是多么寒冷 &凌晨以雪花写下的& 凌晨以雪花写下的, 我已经学会了阅读&& 一位老妇背着口袋跛行, 她本来可以像只小鸟般飞翔 &&在这样的小雪中不必着急 很快会走到尼基京大门 而这位老妇从车库里走出来 &&一群乌鸦在晃动 &人之为人,因为他吃,他喝& 人之为人,因为他吃,他喝, 他呼吸,一年到头穿着衣服 &&我把这本书从结尾读起,像平时一样; 他把沉船移到河滩上, 他们把冻结的床单和内衣从严寒中拾到屋里 如今这些人和我坐在一张桌子前; 黑暗在最初是透明的,它的言语也密集&& 你打开一页,看到:它是空白的 &那里有鸟雀的嘈杂,那里& 那里有鸟雀的嘈杂,那里 一块板子在宁静的水面上 一直击打着码头的停靠处 &&这是它全部的痛苦, 扔到了那里,像甩掉 衣服,先生们, 为什么年老的伯爵站在船桨上&& 靴子里灌满水, 在长凳上敲打着多米诺骨牌, 缆绳飞向船舷 &&那里将是永恒的影院 和黄色的柠檬汽水, 而这里是铁丝般的野草 和潮湿的床单 衣袖在天空中飘扬 &&像生活一样四处生长 让-米歇尔艾斯皮塔里耶Jean Michel Espitallier(1957-),法国 扬-米歇尔&埃斯比达列生于1957年,擅于玩各种乐器,不断创新语言行为模式,挑战语言的界限。曾创办《Java》杂志,在《文学》(litt&raire) 杂志编辑「新法文诗歌」专号。曾出版数本书,包括非常具有争议性的《碎片:当代法文诗歌选》(2000) 和《工具箱:当代法文诗歌全景》。他的诗集《埃斯比达列理论》出版于2003年,其英译本出版于2005年;《屠夫梦幻》出版于2001年,其英译本出版于2003年。埃斯比达列从事各种多媒体创作,包括声音、视频、音乐等。他也是曾任多支朋克摇滚乐队的鼓手,此外常常到法国内外举行诗歌朗诵会、讲座以及表演。 黄莹雪译 要战争,不要战争 我是怎样错过了战争 「我看到一双曾经见过拿破仑皇帝的眼睛。」& &&罗兰&巴特 胶片,线索,小故事 始终在场却永远缺席。 & 勒内&弗提耶的电影,巴黎东站,Heller的圣女贞德号战舰,奥托迪&克斯,第一次海湾战争时美军轰炸的隆隆声响彻法国上空,泽诺&迪耶美的一副油画,画上是1915年的英国海岸,探照灯下的两艘齐泊林飞艇并肩飞行,铁链的SOLIDO 坦克(AMX-13 bitubes,Tigre,Jagpanther), 电影《猎鹿人》,11月11日纪念战争牺牲者时,一片寂静中响起的法国军号,蒂米什瓦拉上了电视,敦刻尔克大教堂和巴黎圣心殿的弹痕,无人之境尼科西亚的弹痕,《北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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