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机灵进眼里会怎么样

向女神男神们求救:请问做爱后如何帮女朋友/老婆清洗会觉得既干净又贴心? - 知乎51被浏览<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4分享邀请回答114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66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风雨洗青竹 【太白歇 二】最近加班成狗,断了更,实在抱歉,所以这次就更个长的,本来想留着压箱底儿的。众人落座之后,刘子休给张锦岚上了一壶酒,虎清竹则给寒洗斟了盏茶。因知道寒洗会睹物伤情,虎清竹便刻意没问寒洗有什么发现,反倒是张锦岚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酒,袖子一抹嘴,啧啧道:【我跟你们说,寒洗那宅子,虽说现在还是一片瓦砾,到处都是他娘的荒草,但是从那些破旧的砖瓦啊断廊啊能看出来,被烧毁之前,绝对也是一处豪宅!可惜了了啊……】听闻如此,寒洗的眸子又黯淡下去。虎清竹瞪了张锦岚一眼,尚未安慰寒洗,却听得刘子休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蹊跷的事?】虎清竹略一沉吟,道:【是指刚那位老者的话么?】刘子休点点头。【不过是阎王爷府上区区一个三管家而已,明天那个巫马庭风敢来,我就敢抽了他的筋!】张锦岚不屑道。虎清竹摇摇头:【此事倒是无碍,可是那个巫马相如,明明可以去别的地方做一个四品巡抚,却为什么偏偏要赖在这个宣德县不走,当一个八品丞令呢?】【好你个小子!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老夫不提你也不说,真是!】刘子休拍了拍虎清竹的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巫马相如认为自己没那个本事当巡抚,所以不愿意去?】张锦岚道。虎清竹摇摇头:【以那个三管家的手段,巫马相如不求无功,只要无过,安安稳稳地当一个四品巡抚绰绰有余,此事没那么简单。】说罢,看向寒洗:【周临渊来这的那年,宣德县的丞令,便是这个巫马相如么?】寒洗愣住了。众人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寒洗回过神来,看着他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那……那也就是说,或许这个巫马庭风,跟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有关?】张锦岚学聪明了,避开了【灭门】这两个字。【只是猜测。巫马相如没有理由放弃更好的仕途而蜷缩在这宣德县,除非是有什么缘故让他走不了,而十八年前也正好是他的任上,把这些联系起来,巫马相如应该或多或少都与那件事有关系。】虎清竹缓缓道。寒洗红着眼攥住虎清竹的双臂:【会是他么?会是他发现了我寒家有“本雪珠”,然后报信给周临渊致我寒家只余我一人么?!】【你先别急,】虎清竹安抚寒洗,【不是没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是他。一个丞令不应该知道“本雪珠”的价值,就算知道,又如何攀上远在京城的周临渊?不过,如若他只是一枚棋子,那也尤未可知了。】【棋子?公子的意思是,巫马相如会是被人利用?】张锦岚惊道。虎清竹点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巫马相如要是真的是被人利用的,那么幕后人必定不是周临渊,不仅如此,这个人同时也利用了周临渊。他借巫马相如向周临渊透露此事,再让周临渊得到“本雪珠”,这么大的一盘棋,当真是不知道那个幕后人到底意欲何为,但是这份城府,当真是有点骇人了。】【难道是那日在王府中,华思邈临死前说的那个人?】张锦岚问道。【也许是吧。所以对待这个巫马庭风,我们一定要谨慎,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尤其是你,寒洗。】虎清竹看到欲言又止的刘子休,笑道:【大士有疑,但说无妨。】刘子休见着被发现了,讪讪一笑:【老夫这半生走南闯北游历山川,奇人异事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也摸过很多,但是这个让这么多人魂牵梦萦的“本雪珠”,老夫别说摸过,连见都没见过……】虎清竹明白了刘子休的意思,朝寒洗使了个眼色。待寒洗把门关上之后,便解下那颗系于臂膀上的珠子,放在桌面上。看起来只是一颗很普通的水滴状浅莲色琉璃珠,只有拇指大小,只是在珠子里面,似乎有一张折起来的小字条。征得虎清竹同意后,刘子休小心翼翼地拿起珠子,察其光泽,掂其重量,把弄了半盏茶的时间,叹了口气,将珠子放回桌子上。【这颗珠子很普通,恐怕让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去得到的,不是“本雪珠”本身,而是珠子里面的字条罢!】虎清竹索性敞开道:【刘大士所言妥帖。传闻隋朝末代皇帝杨广荒淫无度导致两朝即灭,而在他死之前曾留下一张字条,唐太宗李世民就因为得到这张字条才开启了贞观之治,为大唐的百年盛世打下基础,因此,世人传言,得此字条者得天下!】【这件事我也听说过,难道就是这颗珠子里的这张?!】刘子休大惊。虎清竹点点头。刘子休叹道:【隋炀帝把好好的隋朝葬送在了自己手里,集毕生之经验皆付与一纸,李世民兵变夺位,但深得民心,又有隋炀帝箴言相助,故成一代盛世之君。唐朝灭后,各路军阀争相夺取,整个天下找了个遍都没找到,而眼下,这张价值一国的东西,竟然就在这颗不起眼的珠子里,让人徒叹啊!】张锦岚大约听明白了什么意思,问道:【虎公子,那这张纸条上面,到底是啥?是藏着的金银?还是绝世秘籍?】虎清竹摇摇头:【李世民知道此纸之价,故让巧匠将它藏在琉璃珠中小心保管,如若探其究竟,则必要将此珠捶碎,所以我也没看过。】刘子休疑道:【可是为什么“本雪珠”会在寒家?莫非……寒家姓李?】寒洗摇头道:【我祖上世代都在这宣德县中,只是与宫中一名大内侍卫私交甚好。天佑四年,也就是朱温篡位的那一年,这个侍卫来我家做客,离走前随手将这颗珠子赠与祖上的女儿,想来应该是宫中不太平,“本雪珠”遗落出来恰巧被侍卫捡到,当时没有人知道这颗珠子的价值。直到朱温逼唐哀帝禅位,改国号为梁,那名侍卫在战乱中被杀,朱温大肆寻找这颗遗失的珠子,那时祖上才知道,这颗珠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本雪珠”。祖上一心向唐,于是立下祖训,自他之后,寒家历任家主皆不可把“本雪珠”交给朱家,一定要等李家遗脉东山再起时交还给李家,反梁复唐。之后五朝动荡,李存勖灭了梁朝建立后唐,当任家主欲还珠于李家,但是李存勖昭告天下,窃珠者为盗国,其罪当诛九族,家主顾忌,可若随意遗弃被外族得到,那中原再无宁日,无奈之下只得改了祖训,“本雪珠”以后由历任家主妥善保管,代代相传,视为寒家家主信物。如若日后寒家生乱,则以“本雪珠”拥有者为家主。而“本雪珠”所藏玄机,也只有历任家主可知,直到传到我的父亲寒墨,此事被捅出,被周临渊灭门。】一颗不起眼的珠子,竟是牵扯出三四百年的历史和极为庞大并且复杂的人事,众人沉默不语。许久之后,刘子休长长叹了口气,道:【那现今如何?将“本雪珠”交给赵家?】虎清竹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本雪珠”遗落民间已经几百年,即使我们把珠子交给皇帝,却不能保证皇帝相信我们没有看过里面的字条,万一他起了疑心,怕我们将其内容泄露出去,坏了华朝根基而把我们杀人灭口,那这真是太冤了。再者,现在我们茫然无绪,不知从何查起,但是只要“本雪珠”在我身上,那么麻烦自然也会找上门来,有麻烦,就有线索,有线索,我就能报灭门之仇!】刘子休轻轻点点头,却听张锦岚冷笑道:【那周临渊是皇上心腹,却是千方百计瞒着皇上得到这珠子,这人也是暗藏祸心啊!】虎清竹道:【得珠者得天下,对于周临渊这个位置的人来说,这份诱惑当真难以拒绝。只是华思邈所说不差,周临渊勇有余而智不足,得到了珠子也是给他人作嫁衣。那个幕后人,才是大敌。若是华朝人倒还好,即使有一天我们败了,倒仍有几分活着的希望。但如果是外族,那我中原又将是一番生灵涂炭!】刘子休如遭雷击,惊道:【外族?】虎清竹点点头:【三十年前刘大士三封锦囊平了突厥之乱,如今启民可汗已去,新王始毕可汗却颇有野心,如果他也想得到这颗珠子……】【也就是说,我们的大敌,有可能是始毕可汗?】张锦岚额头冒出冷汗。虎清竹拿起“本雪珠”,一边把玩一边冷声道:【始毕可汗又如何?但凡我找出是谁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哪怕是华朝皇帝,我虎清竹也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成为弑君的罪人!】说罢,虎清竹起身,朝刘子休与张锦岚二人作揖:【既然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虎清竹向二位保证,如果你们现在想退出,我与寒洗定然不会伤你们分毫,毕竟兹事体大,死则小事,身后骂名可是让人死不瞑目的!只是烦请二位切勿把此事传出去,以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刘子休摆摆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从来都是赢的人写的。即使走到最坏一步,为华朝贼,但是谁能保证华朝天下永世长存?等到下一朝,我们是贼是伟不可知也。况且,人生短短一世,与其在意身后虚名,却不如把这一生过得跌宕一些。清竹,老夫是不会走的,放心罢!】张锦岚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是连忙说:【对对,刘掌柜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众人相视一笑,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虎清竹连忙把“本雪珠”重新系在臂膀上,张锦岚一个箭步冲到门后,加了点内力吼道:【谁?!】门外的人似乎是被震了一震,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可以开下门么?】虎清竹点头后,张锦岚方才打开门,见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门口,浑身脏兮兮的,连脸上都有一些灰尘。他匆匆看了一眼众人,又赶紧低下头。寒洗一阵恍惚。【是来喝酒的么?不好意思,今天打烊了,明天再来吧。】虎清竹看了一眼有点失态的寒洗,声音温柔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来喝酒的……】少年连忙抬头看向虎清竹,又把头低下:【请问……你们这里,招伙计么……】【不招不招!哪里来的毛孩子,回家去回家去!】张锦岚作势要赶,少年赶紧跑进酒馆,对着虎清竹急切道:【请公子收留我吧!我很勤快的,真的很勤快!我不要月钱,只求一日三餐,晚上有个地方住就行了!求求你了公子,您就收下我吧!】说罢,少年竟是直接跪了下去。此时少年离虎清竹只有两步距离,换做以往,任何陌生人在这个距离都已经被寒洗隔开了,而此时的寒洗却像是入了魔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少年,眼神空洞,像是在想着什么。【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张锦岚连忙冲过来刚要轰走,虎清竹摆了摆手,看了眼寒洗,叹了口气,把少年扶起来让他坐在凳子上,问道:【你叫什么?你的家人呢?】少年似乎不敢直视虎清竹,垂着眼说道:【我叫宁不言,家在湘南,因为官府和反贼战乱离家避难,一路走到川西。我最小,这一路上爹娘和哥哥都把吃的给我……但是还是不够吃,他们……他们都……】说着,这个叫宁不言的少年眼泪一颗一颗摔碎在地上,可是他还是在忍着没有出声,双手撑住膝盖,浑身发抖。寒洗没有说话,径自去切了些牛肉,又拿了两个馒头走过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道:【吃吧。】刘子休和张锦岚都愣住了。认识了这么久,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寒洗对除了虎清竹之外的人这么……温柔。宁不言直勾勾地看着牛肉和馒头,咽了口唾沫,却没有着急吃,而是怯生生地看向虎清竹。直到虎清竹微笑着点点头,他这才狼吞虎咽起来。【慢点吃。】寒洗拍了拍宁不言的后背,对张锦岚说道:【张大哥,麻烦你去烧点汤好么?】虎清竹他们开酒馆只有一些凉菜和酒,但是每天吃饭这些肯定是不行的,而他们中只有张锦岚稍有厨艺,所以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张锦岚去做。张锦岚回过神来,在虎清竹示意后,走向厨房。【宁不言,我问你,这屋里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求我?】虎清竹倒了碗清茶放在宁不言的面前,问道。【因为您是掌柜的啊。】宁不言满嘴饭,嘟囔着。【哦?那你是怎么发现我是掌柜?】虎清竹倒是很好奇。【很简单啊,】宁不言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清茶,笑道:【首先,一般情况下掌柜是不会开门的,所以那个去做饭的叔叔不是。其次,我进来的时候这个哥哥和这位伯伯是站着的,】他指了指寒洗和刘子休:【只有您是坐着的,酒馆中哪有伙计坐着掌柜站的道理,所以您肯定就是掌柜的了!】虎清竹笑了,这个宁不言观察倒是挺细。方才的敲门声着实突然,寒洗和刘子休均是下意识地站起来保护虎清竹,只有他自己安稳坐着,确实很容易推测出来他是这群人中的首领。然而宁不言年纪尚小,他第一时间不去求凶神恶煞地赶他的张锦岚,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出结论抓住重心求虎清竹,倒是很机灵。刘子休叹道:【唯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三十年前战火连天民不聊生,好不容易击退了突厥,可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湘南陈吴二人又揭竿而起,自立湘王,整个湘南道哀鸿遍野。湘王和朝廷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可怜的却是黎民苍生啊!】虎清竹默然。三十年前正是刘子休献计降突厥,为的便是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可战火才熄了二十多年,三年前因罪被流放至湘南道的陈生和吴光二人打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自立为湘王,以被流放的罪人为基础,迅速招揽了一大批人列入麾下,只用一年半的时间就统治了整个湘南道,与朝廷抗衡。朝廷也派军围剿过很多次,可是湘南山多,交通不便,两方你来我往斗了三年,朝廷没讨得半点便宜。而朝廷攻不进去,陈吴二人也打不出来,成了死局,却把湘南百姓打得苦不堪言,纷纷背井离乡,饥寒交迫死在路上的人不计其数。听到刘子休的话,宁不言也吃不下了,似是想到了惨死的爹娘和哥哥,晶莹的泪珠又接连摔碎在地上。寒洗见着宁不言的模样,微微动容,只能轻抚他的背。寒洗沉默良久,终是看向虎清竹,轻声道:【少爷。】虎清竹自然是知道寒洗想收留这个宁不言,但是当下情况混乱,自保方难,如今还要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但是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寒洗从未开口向虎清竹要求过什么,这是第一次,所以虎清竹很为难。寒洗似是知道虎清竹所想,便向宁不言说道:【宁不言,方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么?】宁不言立马放下手中的馒头,起身发誓道:【我宁不言对天发誓,刚才说的话若有半点虚假,我宁不言必遭天谴,万鸟啄身,死无全尸!】虎清竹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为了寒洗,他倒也宁愿冒这个险,当下说道:【不言,以后你就在我这跑堂,平时吃饭休息我都管了,每个月给你半贯铜钱自己置办些东西,但是记住,不可随意乱跑,更不能乱说话,知道了么?】宁不言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颤抖,当即朝着虎清竹跪下,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虎清竹也并未阻拦,等他磕完之后才扶起他,对寒洗说道:【带他去洗个身子,换件干净点的衣服,等会出来吃饭。】寒洗感激地点点头,带着宁不言上楼了。待他们离去之后,虎清竹和刘子休才坐下,刘子休问道:【寒洗这是怎么了?】虎清竹叹道:【十八年前那一夜,阎叔偷偷救下寒洗送到我们镖局,当时寒洗只有六七岁,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跟现在的宁不言也是差不多的狼狈模样。而且,同是家人全亡,同是背井离乡,同是一无所有,怕是寒洗在宁不言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心生怜悯了罢。】刘子休长叹一声,道:【皆是可怜人呐……】寒洗的房间在虎清竹隔壁,他把茶炕收拾了一下,给宁不言休息,一来以便照顾,二来如果宁不言有什么不轨,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寒洗一边和宁不言整理,一边说道:【不言,以后你就叫我喜子哥哥,我们家少爷姓烛,也是你的少爷了。不言你要记住,今后如果你惹上麻烦,我们是不会管你的,你自己一定要慎言慎行。并且,如果我要知道你想伤害少爷,我会亲手杀了你,知道了么?】宁不言一边铺床褥一边咧着嘴笑道:【哎呀放心吧喜子哥哥,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手脚巧得狠,瞧好吧你!再说啦,少爷他人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而且,以后如果谁要敢找少爷的麻烦,我宁不言第一个上去揍他!】说罢,宁不言挺起身板,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寒洗温暖一笑,低头继续收拾了。收拾地差不多了,张锦岚还未做好饭,宁不言盘着腿坐在茶炕上,问道:【喜子哥哥,你跟少爷的关系很好吧?跟大户人家里的那种主子和奴才的关系可一点都不一样。】寒洗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当然啦,】宁不言得意地扬高了头,道:【我能看出来,本来少爷是不想收留我的,我也知道光凭自己几句话就让你们相信我,那是胡说八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喜子哥哥你愿意相信我,虽然你也没说什么,不过少爷明白了你的意思,也愿意为你冒这个险,这世上哪有愿意为家仆冒险的主子!所以我觉得,喜子哥哥你跟少爷的关系不一般!】寒洗听罢,缓缓坐在宁不言的旁边,眼神开始迷离,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当年,我和你一样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一个叔叔把我带到了少爷家。那个时候的我和你一样狼狈不堪,那个时候的少爷也和现在一样意气风发。叔叔向老爷交代一些事,少爷没有嫌弃我浑身脏臭,把我领进屋子,叫佣人给我烧水洗澡,还把自己的衣服拿给我穿,对我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虎清竹喝了口茶,说道:【从寒洗来的那个晚上开始,我们就睡一张床,直到后来长大有个晚上他把我给挤地上,才发现我们长大了,这才分开睡,但加的床也是放在我的卧房的。我们每日同起同睡,一起看书,练武。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自己也有兄弟姐妹,但见到寒洗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和他此生的没有血缘关系的羁绊,是割不断了。】寒洗回想起那些日子,不自觉地笑了:【少爷小时候调皮得很,老爷请的教书先生不知道被他气走了多少,每次教书先生找老爷告状,老爷反而会骂那些先生学识太浅少爷看不上,不过骂完先生之后倒是会拿棍子抽少爷的屁股。作为少爷的帮凶,我也没少被抽,但我反而感谢老爷一视同仁,这让我觉得我是那个家的一份子。】【令尊很有智慧。如果只打你而不惩罚寒洗,寒洗反而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刘子休称赞道。虎清竹点点头:【所以每当我被抽得咬牙切齿地骂我爹,但寒洗从没说过我爹半个不字,我看的出来,他不仅没有心生不满,还更快地融入了我们虎家。但是,寒洗终究不姓虎,却有着少爷的待遇,总会招来非议。有一次我大伯的闺女骂寒洗是哪来的杂种,有什么资格在虎家作威作福,寒洗没说话,直接跑了。我知道后扇了她一个耳光,也没来及告诉我爹,赶紧追了出去,终于在城门口看见了被校尉儿子欺负的寒洗。】【那个杂碎是五品校尉的公子,碰巧那天在城门口装模作样地巡察。当时我一心想跑回家,就在城门口被他们拦下了。那个杂碎问我家在哪,为什么要出城,出城去哪,我根本不想听他废话,仗着有点功夫就想闯关,却终究被一干人按在地上打。当时我想,就这么打吧,直接把我打死算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没有亲人的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可是少爷来了,就他自己一个人。少爷直接跪在了我身上,那些拳脚通通都往他打去。我急了,我想死,但我不能连累少爷啊!少爷没有练武天赋,平时练些拳脚只为强身之用,而我却略会一些暗器,于是我甩了几根银针出去,其中一根就射在了那个杂碎的手上。杂碎气急败坏地让那些士兵散开,我们起身还未站稳,他抽出一把刀劈头盖脸地砍向我。我没来得及反应,只知道我要死了。】说到这,寒洗略有哽咽:【但是少爷推开了我。那一刀,划破了少爷的衣服,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条血痕。我从没见过那么多血,汩汩地往外冒,像是泉水一样,根本止不住。我怕少爷会死。我满脑子只想着,如果少爷死了,我一定杀了那个杂碎全家!所有人,一个不留!】【在我疼晕之前,就听到一句“你敢!”我抬头,看到我爹带着人过来了。我知道我爹的功夫很厉害,那些人伤不到我了,然后就睡过去了。这一睡就是七天。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寒洗的黑眼圈,然后是我爹,我娘,我大伯,我那个骂寒洗的姐姐,还有那个带寒洗来我们家的叔叔。以后我才知道,他就是阎叔。而还有在地上跪着的校尉和他的儿子,那时校尉儿子已经断了一只手,就是拿刀砍我的那只。原来,那日我爹救下我之后,赶紧通知了阎叔,恰巧阎叔离阆中府不远,随即叫上整个西蜀道最好的郎中连夜赶过来。郎中给我看完伤,说是这一刀伤到了经脉,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当时没有人想着去找校尉的麻烦,反而是我爹救我的时候打伤了校尉儿子,那个校尉带着几百个兵围了我们家,气势汹汹地提着刀破门而入。阎叔自然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们倒是看到了陪阎叔来的西蜀道宋郎将,一时间进退两难。宋郎将征得阎叔同意后也没有隐瞒,跟他们说,这是卫阳城阎王爷,你们白日伤到的生死不明的人,是王爷的干儿子。】刘子休乐了,道:【然后呢?那个校尉儿子的手是谁砍的?】【是寒洗】,虎清竹接着说道:【寒洗本没有打算那么快就去找他们,但是他们找上门来了,于是拨开人群,抽出不敢动弹的连求饶都忘记了的校尉的刀,直接砍掉了校尉儿子的手,说,你们就跪在这,跪到少爷醒来为止。少爷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杀了你们全家!】【为什么没直接杀了他啊?】宁不言问道。【直接杀了就太便宜他们了,】寒洗说道:【郎中给他包扎了一下,然后那二人就在屋里跪了六天,少爷醒来的时候他们直接躺在地上晕过去了。那个校尉平时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宋郎将以此为由革去校尉官职,发配边疆,没过几年就听说他们累死在荒漠中了。而在少爷替我挡下那一刀的时候,我就发誓,在这世上,如果有人再想伤害少爷分毫,哪怕是皇上,我寒洗,定要让他死无全尸!】【虽然郎中医术精湛,我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自此体质不复以往。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寒洗的性情也大变,沉默寡言,除了我和我爹我再没有见他对谁笑过,并且执意要当我的仆从,寸步不离。】刘子休叹道:【看来那一刀让寒洗自愧自责,想用这一生来补偿你了。难怪当日易水只是言语上冒犯你几句,寒洗就有以命相搏的架势了。】虎清竹苦笑道:【这也是让我头疼的一点。比如今日巫马庭风伤了我,如果我当时不拦着,寒洗真的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血洗丞令府的……】寒洗甩了甩脑袋,似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定了定神,对宁不言说道:【今天跟你说的有点多,不言你记住,刚刚我说的话你切不可对外人说起。如果你说出去,那么少爷就会有麻烦,少爷有麻烦,我就要杀人了。在这世上对我来说,除了少爷,没有不可以杀的人,也包括你,懂了么?】宁不言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放心吧喜子哥哥,我年纪不大,但我也知道道义。你和少爷收留我,便是让我重生,我断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的!】寒洗笑着摸了摸宁不言的头发:【走吧,该下去吃饭了。】西突厥,都蓝可汗帐内。都蓝可汗一边喝酒一边撕啃着羊腿,火盆里噼啪作响。下面一坐一站两个人,乃是东突厥的始毕可汗和心腹莫贺咄。莫贺咄闭目养神,始毕可汗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却不发一言。终于,都蓝可汗吃完了一整只羊腿,抹了抹嘴,一手的油腻干脆直接往衣服上擦,最后打了个长长的饱嗝。都蓝可汗酒足饭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假惺惺地问向始毕可汗:【哎呀,侄儿,看我这脑子,你们吃饭了么?】始毕可汗笑意不减:【还没呢叔叔。】【你看看你,也不早说,这羊腿也被我吃完了,这么晚了,一定很饿吧?赶紧回去吃饭吧?啊?】都蓝可汗像极了一个慈祥的长辈,但是这番虚情假意的逐客令让莫贺咄皱紧了眉头。【叔叔,我大老远来您这儿,就算不给吃的,也让侄子把话说出来行吧?】都蓝可汗闻声往后一仰,两腿翘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帐篷顶,倨傲地说道:【行,但是叔叔我要睡了,侄子长话短说。】始毕可汗起身行了个礼,郑重说道:【叔叔,您跟我父亲分家也快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我父亲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们突厥可以结束分裂,重新统一,对抗华朝,一雪这三十年臣服华朝足下之耻……】始毕可汗还没说完,就被都蓝可汗不耐烦地打断:【你父王他雄才大略,骁勇善战,那年若不是凭空冒出了个阎万象和刘子休,恐怕突厥的铁骑早已踏遍了中原。但我不是他,我没有那个野心,更没有那个能力,现今这样也挺好的。侄儿,我劝你一句,贸然挑起战乱,重蹈三十年前的覆辙,无论是对大华还是我们突厥,都不是一件好事。念在叔侄一场,你去罢,我就当你没来过。】始毕可汗看着自己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叔叔,一字一句道:【叔叔今日模样,可还能踏马疆场,弯弓射日?这三十年,您血脉里的突厥狼性,怕是早已被磨光了吧?您现在骨子里,究竟是一个居安思危的突厥人,还是只知荒淫享乐的华人?】对于始毕可汗话中有意无意的嘲讽,都蓝可汗像是没听懂一般,乐呵呵道:【行了我的侄儿,你叔叔我呢,就这样了,没什么更大的想法。你呢,要是想去抗华,我也不拦着,别扯上我就行。】始毕可汗笑道:【华朝,我是一定要反的。但是,作为华朝皇帝的一条狗,我倒是怕你会把我的这份心思偷偷传到长安城。到时候华朝派兵过来,您再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腹背受敌这种事,我当然是不能做了。】都蓝可汗怒而起身,把华朝皇帝赏赐的夜光杯摔碎在始毕可汗的脚下:【始毕!我告诉你!我好言好语跟你说了半天,都是看在你父亲的份儿上,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吗?!可你嘴里没大没小大放厥词,眼里还有我这个叔叔吗?!从现在开始,你反你的大华,我做我的可汗,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始毕可汗放声狂笑,凶狠的杀机爬满了他的脸颊:【我的叔叔啊,您想让我滚哪去呢?这西突厥,本身就是我突厥的领地啊!三十年之后的今日,突厥,终于统一了!】都蓝可汗摔碎杯子,帐外亲兵闻声而动包围了始毕可汗和莫贺咄,而随着始毕可汗说出【统一】两个字,莫贺咄瞬间拔刀,十几个亲兵的喉咙皆被划破,血如泉喷,纷纷倒地。【始、始毕,你……你要干什么?!你不敢杀我!皇上要是知道我被杀了,一定会把账都算到你的头上!】此时的都蓝可汗气势全无,慌张不已。【我当然不会杀你,你可是我的叔叔啊!】始毕可汗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坛酒,又看向完全乱了分寸的都蓝可汗,慢悠悠地说道:【可是,如果你是患病而亡呢?】都蓝可汗颤抖着看着酒,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难道这酒里,被你下了毒?】始毕可汗点头笑道:【华朝寒家的“睡莲”,本需以酒为引,半个时辰内中毒人必死。不过眼下直接掺在酒里喝下去的话……】始毕可汗不再多言,径直走出帐篷。莫贺咄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眼神开始涣散的都蓝可汗,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始毕可汗走了出去。浩荡长空,月明星稀,始毕可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都蓝可汗的义子定杨从帐后走出来到始毕的面前,行礼道:【可汗。】始毕慢慢睁开眼睛,看向远方道:【这“睡莲”之毒是查不出来的,明日你就可上报华朝朝廷,说都蓝可汗患病暴毙。他的几个儿子都有把柄在我手上,不会有人与你争西突厥的可汗位子,先在这恭喜定杨可汗了。】定杨慌忙把头埋得更低:【请始毕可汗万万不要称我为“可汗”!整个突厥的可汗只有一个,那便是您始毕可汗!日后我表面上是西突厥的王,但定为您马首是瞻!】始毕轻轻点点头:【你安心管好你的地盘,有事我会叫你的。既然我能悄无声息地杀了都蓝,自然也能轻易杀了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罢,始毕和莫贺咄骑上马离开。直到马蹄声消失不见,定杨才抬起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背脊竟是全部汗湿。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始毕离去的方向,脸上阴晴不定。【可汗,这“睡莲”真的如此奇妙?华朝若是派人过来,当真查不出都蓝是中毒而亡?】始毕道:【中原川西寒门,天下之毒无出其右。“睡莲”是他们寒家最珍贵的毒物,别说外人,连他们的遗子寒洗都没见过。十八年前憾失“本雪珠”,这“睡莲”虽说只是毒物,但也帮了我不少忙,倒是真应了华朝的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莫贺咄朗声道:【可汗英武!如今我突厥已经统一,等取得“本雪珠”,那马踏中原便是指日可待了!】始毕闻声狂笑:【这都要感谢周临渊那个勇有余而智不足蠢人啊!,待我踏平华朝,又怎么可能会扶他做华朝的皇帝?一个徒弟,一个死士,皆是吃了别人家的饭,还想当皇帝?真是笑话!等过几日这边安排妥当,你便与史蜀胡悉随我去一趟中原,我倒要会会那个叫虎清竹的小子,看他是如何三头六臂人中龙凤,接连杀掉了遏云和周临渊,乱了我的计划!】中原,长安城,长乐宫。长乐宫本是皇帝的寝宫,而案子上却堆满了折子。已是深夜,却烛火通明。皇帝赵臻停下批折子的笔,没有抬头:【当真?】在众皇子中能力最出众,也最受赵臻器重的七皇子赵拓恭敬道:【回父皇,千真万确!恐怕明日我们就能收到都蓝可汗暴病而亡的丧讯了。】赵臻把笔放在砚上,起身走到赵拓身前,低声道:【这个莫贺咄,信得过?】赵拓笑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也在暗中多次核对过他所给的信息,全部属实!】赵臻点点头:【湘南那边你就别管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突厥。始毕下一步应该就是来中原抢“本雪珠”,这件事你一定要盯紧。只要他来了,那就找机会把他永远留下来。】赵臻顿了顿,继续说道:【周临渊还没有消息么?】【没有,儿臣问过阎巨鹿,他只说周临渊暗访济州府查遏云的事了。】【那遏云是周临渊的嫡系,知道他太多的秘事,莫名惨死难免让他乱了分寸,随他去吧。你也去吧,记住,盯紧始毕!】【是,父皇!】赵拓作揖告退。二十年前赵臻的父皇赵衡驾崩,在赵臻面前的,是一个还没从十年前的战乱中缓过来的百废待兴的华朝。二十年来,赵臻信奉“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不事奢华,励精图治,一改赵衡的“强军”政策,而是发展民生,并且严刑峻法。这样一来,华朝只用了短短二十年便重现当年四海雍熙,八荒平静,士农乐业,文武忠良的盛世。但与此同时,苛酷的刑罚也让犯罪之人苦不堪言难以自持,这才有了湘南道陈吴二人聚集罪犯造反的事情。赵臻重新坐下,想了想,抽出一份密报,上面只有十二个字:疑赵拓和阎巨鹿有勾结,在查。赵臻思忖良久,将密报收好,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继续批折子。6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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