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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胆问下，这是啥
不懂，同问是啥
看别人发的皇恩浩荡背直隶、帝德无疆背新疆、皇国靳固背福建、帝道遐昌背浙江、圣朝熙瑞背江苏、协和万邦背贵州、功高泰岱背山西、勋并斗山背广西、官居一品背广东、位列三台背湖南、心存君国背河南、志在圣贤背湖北、忠孝廉节背安徽、仁义礼智背江西、仁风载道背陕西、华国文章背山东、风俗敦美背四川、政善民安背甘肃、海内殷富背云南、天下太平背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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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完整的钱树，差4粒，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问问，川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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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百度帐号　　我的小说《车者无疆》第一部已经于去年出版，现在第二部暂定名为《车者无疆——较量》，在这里拿出来供大家提出欣赏，意见您可以多多提出，至于改不改，那还是我说了算。
　　屈指算来在汽车圈子里已经十多年的时间了，从最初的基层销售顾问做到了总经理，又从总经理跳出了经销商圈子，到了咨询公司。不过并没有离开汽车这个大的圈子，目前给4S店进行着多种管理类的现场辅导。从经销商到咨询师，这一步跨出来经历了很多思想斗争，不过想得再多最终的结果也只有一个，做或者不做。做或者不做都有千万种理由，也有千万种辩解。我现在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当初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了跳出经销商来到咨询行业。不过，如今看来，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每个月在各个陌生的城市之间来回穿行，至少是六到七个城市中的十几家4S店里进行辅导、调研和访谈。
　　有人说我现在的工作高尚：可以属于传道授业解惑；也有人说：你这是从土变成了洋老师；还有人说……其实我更喜欢把现在的工作形容为：吸纳吞吐。我们用自己的经历和经验传授管理方法，同时也在不同的经销商之间学习、吸纳更多的管理经验，甚至还能看到更多的管理困境。用心思考得失，用心体会困境，用心感悟幸运。这些是无法形容的，也是无法表达的，说多了有人会觉得我们是在炫耀，说得不够有人说我们装事儿。那么说与不说之间，自然就会选择闭嘴。
　　而眼下的这种生活让我有了更多时间可以看书、思考和写作。于是我不想耽误自己现在这种难得的、宝贵的、甚至是奢侈的时间了。继续用自己看到的和心理感悟的，书写出来吧。
　　在路上读书，在店内辅导，在酒店写作，这会是我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的一种生活状态吧，但愿这也是我人生中一段重要的且丰富的经历。
　　不敢说经历了很多，毕竟人生还很漫长，还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事情。只是愿意用手中的笔来记录生活。如今手中的笔变为了电脑。《车者无疆》第一部是纯手稿写作，写于十年前，完成于八年前，出版于半年前。回头看看这段路，我挺佩服自己，真心佩服自己是一个可以熬得住的人。
　　十多年的汽车职业生涯中，我经历过大起大落，达到过顶峰也跌倒了谷底；在生活里，我有过大得也有过大失。曾经桀骜不驯，迷失自己，也曾经流泪悔恨，咒骂过我的“敌人”。不过当时间越久，看的越透彻，越能体谅当年的那些人，或是对我好，或是对我坏，或是记恨我，或是感激我。其实都不重要了。不论经历过什么，都已经成为过去，而今天的一切经历，也必将成为明天的昨天。
　　这个世界上时间真的是一副最好的疗伤剂，也是最好的忘情药。去年，当我得知曾经在职场上，将我用最不光彩的手段坑害过的人最终的下场极其悲哀的时候，我的内心居然产生了一丝同情。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她会有一天，一定会有一天，必将得到比我更加悲惨的下场，那时候我一定欢呼雀跃，一定会找朋友喝酒庆祝。但当这一天真的变为现实了，我却有了一丝同情。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下午将要下班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了她被免职而且还有可能要被告上法庭的消息。我内心深处居然没有喜悦而是飘过一丝凉意。大家你死我活的争来争去，最终的结果其实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谁先死罢了。那么，争来争去不过是比谁“活的”稍微长一点？……
　　回头看看这些年，我想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何种情况下都还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少年时代就喜欢写点东西，就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文字来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如果有几天不写点什么，就会感觉很茫然，就会有写点东西的冲动。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还没改掉，渐渐的这个“毛病”变成了自己认为最好的一个嗜好。而这个嗜好，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成为了内心里永远无法替代的梦想。有人说中国人缺少信仰，其实不是缺少信仰，只是我们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梦是什么。找不到梦想，也就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如今，三十多岁的我，有些时候会悄悄的告诉自己：你很幸运，因为你有梦想。梦想让人坚强的原因就是，永远在追求，永远不会停歇！
　　我曾经看到一个晚辈在他的QQ签名里写到：留在一线城市拼命，绝不回家乡沦落。留在一线城市拼命是为了什么？回到家乡就一定会沦落？如果有一颗沦落的心，在任何地方都必定是首先沦落的人。
　　时间把每一个人不知不觉，不容争辩的从青年推向了中年。不管我们是否愿意，时间是不会给我们机会适应自己的心智的。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晚熟的人，不过晚熟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总觉得时间过得慢，少年时可以放纵自己，放纵过后还有时间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当别人开始成熟，我们还在欣赏自己曾经的岁月，当我们开始感悟，其他早熟的人可能已经看活明白、活够了！这么看来，晚熟的人岂不是多活了好久么？
　　没有过放纵的青春不够完美，没有过放纵的青春不够激荡。
　　这本小说，倾注了很多的情愫，这是必然，任何的一个人，只要是愿意用手中的笔（或者键盘）来表达情绪，那么他都是真诚的，更是性情的。
　　罗里吧嗦的写了这么多，一点中心思想都没有，就是想说说话，一个人独处的太久了就会寂寞，寂寞的不会说话了……
　　最后，献给在路上的自己，在家里的父母、太太和孩子们……你们是我最重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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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　　1　　如果生活是故事，但愿她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有一个很美好的开始，也会有一个很美好的结局。　　楚天舒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那间他坐了三个月的销售经理办公室，似乎不久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虽然三个月里所有一切都真切在眼前，但它太快了，那种倏然而逝的感觉只能让人有种太虚幻而不真实的感受。　　坐在销售顾问办公室，还是曾经坐过的那张桌子，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楚天舒结束了代理销售经理，回到销售部的第一天开始，李峰就用无声的敌对来对抗吴戈，同时也是向楚天舒表达了自己“支持”他的态度。吴戈很清楚这个楚天舒的“小跟班”是怎么想的，他始终认为“楚哥”把朱羽挤走是和他们的“功劳”分不开的。而且“楚哥”上任后也用“实际行动”对他们表达了感谢，比如说：从不过问具体工作，从不批评他们的错误。所以“楚哥”是自己人、更是哥们。做为哥们，必须要在有难时伸出援手，他能帮的上的也就是与现任领导对抗，用以向楚天舒表态。希望楚天舒明白自己是绝对不会“背叛”友谊的。　　吴戈上任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李峰谈话。谈话的目的很简单，希望他能端正自己的态度。吴戈耐心的与李峰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并对他讲了一个道理，工作是自己的，要对自己负责，不管私下里是什么关系都不能影响工作。　　这次谈话的结果令吴戈很意外，不但没有起到效果，李峰反而更加针对自己了。吴戈成了李峰眼中的恶人，不但“夺走” 楚天舒的位置，还离间他们的友谊。　　这种结果让吴戈很无奈，为了更加清晰的表明自己的意思，吴戈第二次找到李峰。对于对这次谈话，吴戈虽然是足够耐心，足够细心，不过他自己能够感觉到不会有作用。所以当他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找李峰时，谈话内容就简单多了。告诫李峰，这不是自己家，如果再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工作，要么停职反省，要么直接回家。　　令吴戈没想到的，谈话后的第二天，李峰就没来上班，电话也一直关机。吴戈真是又气又笑，觉得这个年青人的责任感太差了，缺少面对困难的勇气。想到了他会辞职，但是没想到他会“不辞而离”。　　李峰“不辞而别”后，给楚天舒发了一条短信，表达了对吴戈的不满，告诉楚天舒他不去上班了。对这个结果楚天舒早有预感，他比吴戈要了解李峰。如果现在他还是销售经理，他也会找李峰谈话，如果他找李峰谈话，李峰还会离开吗？　　对于一个公司来说，人员流动是无法避免的。不过李峰的这次自动离职却有些麻烦，他是在吴戈刚上任一个星期后离职的，而且方式很特别，自动离职，或者应该说是“不辞而离”。这让吴戈感觉很别扭，最近一段时间龙川集团对员工的辞退管理非常严格，像李峰这种“不辞而离”的情况销售经理要接受问责。另外，销售部的人都认为李峰是楚天舒的人，现在李峰与自己谈话之后不来了，这让楚天舒怎么想。就算楚天舒不会误会，销售部的其他人呢。如果贾媛媛和张丽以为这是新旧两任销售经理的人事斗争，进而无心工作而只琢磨怎么与领导处理关系就太麻烦了。　　李峰走后，吴戈向王天佐汇报了这件事，他需要王天佐给他出个主意。王天佐把楚天舒也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当着楚天舒的面，王天佐让吴戈把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又说了一遍。楚天舒明白王天佐的用意何在，他是希望自己不要误会吴戈在搞人事斗争。正因为他明白王天佐的用意，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当别人向你解释一件事的时候，千万别多说话，否则对方一定以为你不但不认可这个解释，还在故意找毛病、挑别扭。　　吴戈把经过讲完后，王天佐看着楚天舒：“叫你上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我和吴戈都希望你来继续负责营销工作。对于你的能力，我和吴戈都非常了解，也非常认可。从你进入这个品牌开始，我们就观察到了你的能力不凡。你接手厂家营销工作以来，所有营销活动都很认真负责，我和吴戈对你很放心。说到这，王天佐顿了一下，似乎想等楚天舒的回应。不过楚天舒却依旧沉默不语。　　“还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楚天舒心中暗想，这才是你要讲的主要内容。虽然他猜不到具体是什么，但多少能感觉到与李峰会有些关系。　　“我想听听你对李峰的评价。”　　“有冲劲、热情、对客户认真。性格直、心粗、对自己并不能正确认识。”　　“我做为品牌经理，有理由根据你在代理销售经理期间对他的评价，向集团建议辞退这个人，你认可吗？”　　楚天舒盯着王天佐，他不理解王天佐用意何在。一个已经主动离职的员工，怎么涉及到辞退呢？　　“我希望你打个报告来辞退李峰，时间就在你代理期间。”边说着，王天佐边把一份集团的文件给楚天舒递了过去。　　龙川集团近一些时间人员流动太大，有些不正常。人力资源部根据这一情况做出规定，各店的部门经理应随时掌握手下员工的动态。员工辞退需其总经理向上申请，总经理同意签字后还需要向集团主管副总说明情况，之后方可辞退。对于不辞职而不来上班的情况，部门经理负全责。　　看过这份文件，楚天舒明白了。王天佐希望自己后补一份辞退申请，这样一来吴戈的责任也就没了。楚天舒很反感这种行为，他觉得这样对李峰非常不公平，人已经走了，为什么还给他一个这样的评价。不过因为要帮助的人是吴戈，这件事情和吴戈确实是没有关系，所以王天佐的这个意见让他无法拒绝。　　第二天，楚天舒就把人员管理表格交到了王天佐手中。王天佐看了看楚天舒，他明白这件事让楚天舒很为难，他相信如果不是为了吴戈，楚天舒肯定会拒绝他的这个建议。　　“你别有意见，我这么做是想给吴戈一个公平的交待。”　　“我没意见，也明白你的意思。李峰太幼稚，不适合在这里。”楚天舒有句话没说：你想给吴戈一个公平的交待。李峰呢？谁给他一个公平的交待。　　“这些年来吴戈挺不容易，如果换别人我不会这么帮他。”　　楚天舒点点头。　　王天佐也算是跟他坦诚了，他希望能够和楚天舒相互信任，因为他看好楚天舒。楚天舒当然明白，但他很难信任王天佐，这种不信任源自朱羽，特别是得知了朱羽与周亚川的关系后。他觉得王天佐对朱羽的纵容是因为对周亚川的惧怕，这种情况下朱羽和王天佐是一样的。楚天舒相信王天佐对吴戈的保护是无私的，而且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表示出了友好的信任。不过，楚天舒并不认为这些就能让自己信任眼前的这个人。
　　@RobinVanPersieb 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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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老兄，希望第二本尽快出版~
　　@职业规划鱼 4楼
10:07:04　　恭喜老兄，希望第二本尽快出版~　　-----------------------------　　感谢老兄，我希望，但不渴望。看淡就好，否则会失望
　　@RobinVanPersieb
23:37:20　　楼主，赞一个。好想得到你签名的书，O(∩_∩)O哈哈~。　　-----------------------------　　@看不见的生命线 3楼
08:51:06　　感谢支持，目前出门在外，书不在身边。如有机会，可以赠送您。　　-----------------------------　　想通过网上买，但是还没有卖。
　　@RobinVanPersieb
23:37:20　　楼主，赞一个。好想得到你签名的书，O(∩_∩)O哈哈~。　　-----------------------------　　@看不见的生命线
08:51:06　　感谢支持，目前出门在外，书不在身边。如有机会，可以赠送您。　　-----------------------------　　@RobinVanPersieb 7楼
22:39:06　　想通过网上买，但是还没有卖。　　-----------------------------　　貌似一直都处于断货阶段，呵呵。
　　第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　　2　　坐在办公室里，楚天舒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吴戈、李嘉再加上王天佐，哪个也不是简单角色，就连那个已经离开的朱羽也不是自己先前看到的样子。说李峰幼稚，他自己又何常不是呢。想想自己简直可笑至极，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就梦想取代别人。龙川集团藏龙卧虎，这句话他最早是听吴子非说的，真的一点不错呀。　　李峰离开后，楚天舒发现张丽显的十分孤单，与市场部新来的人不熟，与贾媛媛之间性格差异太大，和他的话也越来越少。楚天舒能感觉到，她怕自己。楚天舒终于明白了，在这场人事斗争中，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三个多月接待客户，楚天舒手上已没有了潜在客户。吴戈把李峰的客户档案给了楚天舒，让他自己去筛选，有价值的重点回访跟进。楚天舒把李峰的客户档案看了一遍，他感觉非常意外，李峰把客户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归类。他的客户多数是有职有权的，如某局局长、某处处长、某校主任……楚天舒很早之前就发现李峰有挑客户的毛病，只是没想到他挑的这么厉害。相信如果不挑客户他能卖更多的车。不过能把客户挑的这细，也足见李峰是个懂得“经营”自己的关系网的人。看来这孩子绝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幼稚，其实有谁是幼稚的呢，人都是单纯的，也都是复杂的。　　楚天舒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李峰打了过去。半天也没人接，楚天舒猛然意识到，他不想与这里发生任何关系，所以肯定不会接这儿的电话。想罢掏出手机，走出办公室。　　“干吗呢？”　　“楚哥呀，我玩游戏呢。”　　“够美的，有什么打算呀？”　　“我没什么想法，家里给想办法呢。”　　“家里要是能给找个稳定工作也好。对了，你的客户都分给我了，我看了下有些客户你做了重点标记，这些你备份了吗？”　　“有备份。谢谢楚哥关心……”　　楚天舒相信李峰既然如此细分客户，就肯定会留备份。他打这个电话无非是向李峰表明，在龙川集团，楚天舒并不是敌人。楚天舒觉得没有必要多一个敌人，可以不成为朋友，但也最好也别成敌人。　　吴戈上任后把销售部的工作进一步细分了，明确了责权。做为销售经理，他自然是负责全面工作，李嘉负责市场大客户，楚天舒负责市场营销工作。这种分工与之前并无变化，只是更加详细了，责权分明。吴戈要求每项工作都要有报告和总结，每项工作的负责人必须要照顾大局并做好本职的销售工作。　　楚天舒听着吴戈对销售部的工作分配，深感自己过于单一且过分的自我表现，想证明自己，结果事与愿违。　　吴戈分配完工作，李嘉对楚天舒小声说：“晚上有空吗？”　　“出去喝酒？”　　“对，叫上吴哥，咱三好久没出去了。”　　在一家火锅店内，三人围桌而坐。李嘉把白酒均分了三大杯，楚天舒酒量明显见长，以前三两就晕，现在少说半斤。他发现，在喝酒上自己很有潜能。　　面前的火锅很快就开了，浓浓的香辣味让人垂涎。　　“还是这种碳锅正宗，吃上去有感觉。”边说着李嘉边端起了酒杯。“你们俩怎么这么沉闷呀，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吴戈端起酒杯，朝楚天舒：“来。”　　楚天舒端起杯，面前的吴戈、李嘉并不不了解他过去的经历。这些年来命运似乎总在和他开玩笑，得到也失去是人生的必然过程，但楚天舒偏偏是刚刚得到却又彻底失去。他经常想，与其失去还不如没有得到。没有得到只是遗憾罢了，得到后的失去真太痛苦。此刻端着酒，与当年来到这座城市有什么分别吗，不管经历了什么，也不管曾经有过什么，现在的楚天舒又成了人失败者。　　吴戈能感觉到楚天舒心情低落，对他这种状况也能够理解。　　“心情不好吧？”吴戈问　　“挺好的。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就是不知道败在了哪里。”楚天舒回答的很认真。　　“哪里有什么败不败的，我们的每一次经历都是经验的积累，当我们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自然就会看透很多东西。那时我们会变的成熟和无比坚强。”　　吴戈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直视楚天舒，透着信任和鼓励的目光。正是这种目光让楚天舒感觉到了真诚，也正是因为吴戈的这份真诚让楚天舒在若干年后能念及旧情。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说的别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还是工作，你们俩都是工作狂。”李嘉边说边往锅里放肉。“边吃边聊吧。我正在筹划一件事呢，估计今年在龙川是最后一年了。”　　李嘉说要辞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楚天舒和吴戈早就习惯了。但今天的气氛有些特殊，而且李嘉的表情这么严肃，估计着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李嘉见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笑了。　　“别这么看我行不，我发冷。谁能打一辈子工呀，别告诉我们俩都在这养老。”　　这句话还真把两个人给问愣了，这两个人谁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吴戈到龙川集团已经超过十年了，他经历了龙川集团的发展与辉煌。尽管这十多年来，他几乎百分百的时间都在销售一线，没有得到重用。但他一直敬重周亚川，一直信任陈建，把这里当成终老之所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吴戈值得交往、值得信赖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这份宽厚。　　对楚天舒来说，现在的他目前只在想一个问题，与吴戈相比到底差多少。今天李嘉的一句话让他不由的回想起了在N城的日子。打拼了四年的那座城市如今已经完全与他无关了，而那些他经历过或忧或伤、或喜或悲的往事也从他的脑海中渐渐抹去了。时间这把刻刀在雕琢时光的同时，也摧毁了无数记忆。事到如今，身在哪里对他都没有意义了。　　“准备做些什么？”吴戈问李嘉。　　“还能干什么，搞进口车吧，做汽车快半辈子了，也就这点优势了。”　　吴戈轻轻皱了下眉，听李嘉的意思他想干汽车这行，他觉得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周亚川最恨离开他的人自己做汽车相关的生意，他觉得这一点李嘉应该很明白，或许他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方向，那么对朋友的选择应该表现出是支持。　　“干的好好的干嘛要离开呢？”吴戈淡淡的问了一句。　　“好？你觉的好吗？你现在已经是销售经理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意思吗？所有的一切是老大给的，就连陈建也越来越小心了。我一直都想离开，只是时机总也不成熟。之所以想离开是不想把生命中最好的几年耗在别人的公司里，而且得不到认可。”　　听完李嘉这番话，吴戈明白了。李嘉在抱怨、在不平衡。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是不大，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李嘉同样在意所有人在意的事儿。如果周亚川给他机会，认可了他，他还会离开吗？　　“你如果决定了就努力去做吧，我应该和你说过吧，我见过太多的人走走来来……”　　“我明白……”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天舒终于开口了，“别说这些了，聊点开心的事儿吧。”　　三个人把话题从龙川集团身上转开了，不过不管聊什么，都没有离开汽车。一个优秀的汽车人对汽车的一切话题都应当感兴趣，从国内汽车场地赛到烧钱无数的F1；从巴黎至达喀尔汽车拉力赛到国内很少有人关注的WRC拉力赛。赛车是一个能让男人血很快沸腾的运动，也几乎是每一名汽车人都喜欢的运动。　　这顿饭一直吃到十一点多，如果不是李嘉接了个电话要走，估计他们还要继续下去。　　李嘉走后，吴戈对楚天舒说：　　“去喝会茶怎么样？”　　“行。”　　楚天舒也很想找这么个机会和吴戈聊一聊，喝茶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建议。
　　第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　　3　　一壶乌龙茶摆在两人面前，吴戈熟练的沏茶、倒茶。品着乌龙茶回味悠长的香气，楚天舒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吴哥你这技术不错，以后下岗了来这当服务生也没问题。”　　“我这张脸估计没人喜欢看。你平时喝茶吗？”　　“不喝，没这个习惯。我喜欢喝咖啡。”　　“我不太喜欢咖啡，太烈。喝下去感觉还是不错，但就是没有回味。”　　“对我们而言，这些都是消遣品，别太认真琢磨就能好好享受。”　　听完楚天舒这句话，吴戈笑了。“你觉的这茶怎么样？”　　“挺好，虽然我第一次喝，但能感觉到确实比咖啡让人有回味。”　　说完，两个人都陷入沉默，吴戈继续他的“茶道”，楚天舒继续他的“品茶”，谁也没打破这种沉静。四五杯之后，楚天舒开口了：“怎么刚刚还挺好，这杯一下就没了？”　　吴戈点了点头，“你挺敏感，这儿的茶很一般，自称铁观音，也就是一般乌龙罢了。改天我带点好茶去你那，你请我喝咖啡，我请你喝茶。”　　“咖啡泡茶，又刺激又有回味。”　　“只要开心有什么不可以。”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不过这笑都很无耐。“开心”很简单也很难。吴戈来到龙川集团这么多年了，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是否开心。可是不管开心与否，生活还是一样的过着，那么生活和开心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茶已经无味了，两个人就放弃了喝，专心聊了。　　“你来多久了？”　　“马上就要第三年了。”　　“这么快？有什么感觉吗？”　　“说实话还真没有，从不适应到适应，从没目标到有目标，这一路走来就是不知能有什么感觉。”　　吴戈明白楚天舒不想聊公司的事，不过有些话他必须和楚天舒说。　　下午他去找陈建交月度工作计划，陈建签好字后示意吴戈坐下聊一聊。　　两个人聊到了集团发展的人材时，陈建问吴戈：“你觉得楚天舒是个可用之材吗？”　　“是，绝对是！”吴戈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现在缺少经验，而且没有人教他怎么做，之前朱羽并没有给他起到榜样的作用。他的管理水平、市场意识、营销思路都不错，只要能给他正确的引导，他能担大任。”　　“可是三个月里他表现的太平常了，而且太急了。我只看到了他很片面的的营销能力，但我也承认你说的，相信他缺的是被引导的机会。所以我准备和老大建议再让他锻炼一下。”　　“会给他机会？去哪里？”　　吴戈问了个令陈建很难回答的问题，陈建眉头皱了一下，但凡换个人问这个问题都会遭到他的叱责。不过正因为面对的是吴戈，陈建才没有发作，他觉得应该和吴戈说。　　“老大会给他机会，其他的我也并不清楚……应该会离开这个品牌。”　　现在，吴戈回想着陈建的那番话，深感应该向楚天舒说一些什么。他希望楚天舒能得到机会，不希望他因为没有成为销售经理而消沉。　　“李峰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不会认为我在排除异己，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可能方法有问题吧。”　　“李峰身上有问题，其实离开对他来说真的是好事，如果是我也一样会找他谈的。”　　吴戈明白楚天舒的意思。　　“天舒，机会这东西其实很公平。现在对你来说缺的是磨炼，你欠缺的还不少。同样你也会有很多机会。如果你相信我，沉下心来做事，认真工作总结自己，机会自然也就来了。”　　楚天舒自然是相信吴戈的，所以接受了吴戈的建议。沉下心来做事，认真的工作，总结自己，等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楚天舒发觉他现在的境遇与刚到龙川集团时几乎一样，又开始了静静的等待，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等到”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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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六年前　　1　　楚天舒愣愣的立在客户休息区，眼前的景象让他恍若如梦。面前的女人他太熟悉了，这是一个给过他一切，又毁灭了他全部梦想的女人。这一切是真的吗？怎么感觉像是一场梦呢，此时的楚天舒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面前这个年青人又是谁呢？　　坐在休息区里的女人也愣了一下，但显然她比楚天舒要自如。　　“楚天舒呀！我是杜宇，还记得吗？”边说着边站起来向前跨出一步，挽住了楚天舒身旁的年青人，“这是我先生付雷鸣。雷鸣这是我大学校友，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杜宇的这番介绍让楚天舒有些哑口无言，他惊讶的看着面前自如的女人，一直以来他印象中的那个杜宇被今天下午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彻底击碎了。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牵挂多时又时时放不下的那个人吗？　　订车的手续办的很快，因为楚天舒这个大学校友在这里做销售，付雷鸣毫不犹豫就决定了就买这款车。在销售价格上也没有提过分的要求，而楚天舒也就只按正常优惠的范围给了价格。楚天舒明白，这个付雷鸣是在向自己证明他有财力。这是有钱人的典型作风，遇上了熟人会不由自主的向人证明他们的财力，钱花了多少他们不在意，他们只希望别人看到他们拥有了什么。而付雷鸣的想法很简单，在未婚妻老同学面前替未婚妻宣传，拥有是种幸福。　　这种拥有的幸福感再一次深深刺痛了楚天舒，在这份拥有的背后是他失去的伤痛。　　回到销售办公室，楚天舒给吴戈打了个电话，称有点头晕，请个假先回去了。　　时间：六年前　　出生于江南的楚天舒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回到他更习惯生活的水乡，而且是与女朋友杜宇在N城，一座典型的北方城市奋斗起了他们的青春。楚天舒大学学的法学专业，但他对经济更感兴奋，正是这个原因才认识了经济系的杜宇。从大一开始，有着极强经济头脑的楚天舒就开始了“燥动”的经济行为，电话IC卡、情人节的玫瑰、挎包、防紫外线的太阳伞、高年级学生淘汰的各类考试型辅导教材……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到了楚天舒手里很快就变成了钱。　　有了经济基础做后盾，楚天舒开始不满足于只是这样小打小闹。他计划开干洗店、冷餐店、钟点出租房……那个时期他想法特别多，几乎每天都有新想法，不过这些想法不管怎么多，都因为校规而无法实现。校规把楚天舒第一次想要经商的梦打碎了，他经商之路也第一次遇到规矩而不得不停止。人们常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话没错，不过有了规矩之后，便也只有“方圆”了。楚天舒上大学的年代学校里的各项规章多的要人命，那些特立独行的学生们往往是校规露洞的发现者，也是新校规无情的试验品。　　楚天舒这种有想法有头脑的人是绝不会做特立独行的校规试验品，所以当他发现挡在自己面前的校规是无法跃过的一道墙时，他选择了听话，老实的遵守校规，而放弃了空想。不过他没闲着，而是继续他的小打小闹。　　放弃梦想，即便是空想，也是需要相当大勇气的。同时这也是一件很需智慧的事情，放弃了该放弃的，那么就一定能得到应得的。　　大学四年里，楚天舒放弃了他众多的空想，但一直未放弃小打小闹所进行的经济基础的积累。　　大学毕业时，一位据说有着相当预见性的老师给同学们写赠言。　　考研的同学：知识改变命运，久后必成国之栋梁。　　考下律师证的同学：勤磨刀剑，莫让歹人逞强，心正眼直，误使善念泯灭。　　有的同学有个好爸爸，给安排了好去处：此去经年，纵是前程如锦也只镜花水月。　　当楚天舒也找到这位喜好卖弄的老师时，老师提着笔无从着笔。并不是他不想写什么，而是他不确定面前这个学生是他教过的。这名好卖弄的老师以讲课风趣而著称，他教过的学生对他都有好感，他也大部分记的。可面前这个学生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思来想去，他还是不得不写上一句话。　　最后眼一闭，牙一咬，“前途无量”四个大字。　　楚天舒乐呵呵的带着老师的赠言，带着四年大学生活所积攒的经济基础，带着他美丽的女朋友，在N城这座并不太喜欢的城市开始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理想不是空想。　　在很快的换了几个行业后，楚天舒和杜宇最终选择了建筑建材行业。从大学毕业后的四年时间，两个人用无数辛苦和奋斗换来了一份安稳的小事业。　　他们的事业进入第四年时，楚天舒的思想又开始不安分的活跃了起来。他与杜宇再三、再四商量之后决定去深圳，找一家可以常年合作的厂商，做长期代理和加工。他想把货源稳定在一个较高层次，也想涉足制造领域。　　随着年龄的增长，女人开始在意自己的身材，开始渴望婚姻，看见街上咿呀学语的幼儿总是忍不住要抱一抱、亲一亲。杜宇就处于这一时期。她知道这一时期一旦过去了，生活对她来说也就变了样子了。杜宇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女人，家庭生活对她来说是大于一切的。　　旧历年刚过，楚天舒就踏上了南去的列车，目前他们的货源主要来自深圳的一家公司。几年的合作，楚天舒越来越有一个强烈的想法，他想自己开一个小工厂，从深圳找些代加工的活，这样一步步来，他也就可以涉足到制造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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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六年前　　2　　敢想敢做，这是许多成功的人的经验。之后不过这个所谓的成功的经验，停留在“感想”的人多，真正付诸行动“敢做”的人太少了。　　有了要涉足制造业的想法后，楚天舒一刻也没闲着，在深圳忙着拉关系的同时，他得到一条重要信息。N城大学要申报国家重点院校，省教育局对这件事很重视很支持，给了钱、配了人、找了关系。终于传回了可靠的信息，目前综合来看，人文学院是N城大学的优势所在，所以对人文学院应该加强硬件投入。校领导如获至宝，马上大刀阔斧的开始规化。四栋年久教学楼进行全面翻新，刚刚新建落成的研究生楼马上交给人文学院使用，为提升整体形象，在校区西侧征地建一大型综合体育馆……　　这一消息对楚天舒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马上给杜宇去了电话。人文学院院长吴言与他们打过交道，两年前人文学院有过建设项目。当时吴言还是副院长，主管基建，那次打交道吴言给楚天舒的印象还不坏，他曾戏言：人文学院的领导就是比经济学院的好接触，不那么务实，喜欢风花雪月，吟诗作赋，不喜欢“阿堵物”。　　杜宇接到楚天舒的电话时刚刚醒，昨晚她把目前几家店铺的帐核了一遍，全部完成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和所有未婚同居者一样，他们之间由最初的神秘、激情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和平淡。他们之间由激情变的平淡且习惯了，而且适应了这种习惯。　　放下楚天舒的电话，杜宇找出了人文学院吴言的名片。两年多没联系了，她不确定吴言能记得他们之前的合作。不过她也明白，他们这种手中有权的各种领导很会利用他们的身份，他们清楚每个找到自己的人的目的。对于每一个能准确说出自己姓名和官职的陌生电话，都会成为一次“机会”，所以他们的电话永远都开机，这样也就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吴言的电话拨通后，只聊了几句，吴言就想起了杜宇。吴言说他们的信誉很好，东西质量也不错，给他的印象不错。 　　杜宇无法去分辨吴言这番话是否出自他本意，但吴言请她喝茶就等于是一个暗号，说明吴言会给他们合作的机会。　　放下吴言的电话，杜宇准备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以去除混身的疲倦。昨夜的疲倦在热水中渐渐退去，杜宇微闭双目，脑海中不由又回到几年前上大学时的日子。最近一段时间，她似乎特别喜欢回忆往事，在她的印象里，对往事的回忆应该是老年人的专利。难道说自己开始变老了？　　想到“老”这个字，不由的心慌，女人最怕听见的应该就是这个字。站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皮肤依旧是光洁如初，但明显已不年青，“娇嫩”这种词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少女时代坚持的双峰开始了松垮，小腹也渐渐隆起。杜宇不得不承认，她的青春已经不在了。青春，那些曾经美好的青春去哪里了。人是很奇怪的，失去了一样东西，便开始追悔，每一件失去的东西也会变成宝贝。　　梳洗完毕，杜宇穿戴整齐，给吴言又打了个电话，确实了地点后出门直奔目的地。　　车距吴言说的茶馆还有一段路时，杜宇下了车。她想利用这段路程再想想怎么开口，都谈些什么。　　地点是吴言选的，是个名为“幽”的茶馆。从外面看，装修的很考究。木制的整体风格，看上去相当厚重。红木色实木感极强的横坚交错的木格上，一个暗灰色的“幽”字，显得深不可测又庄重典雅。　　厚重的木门推开后，一位服务生微笑着走上前：“您好。”　　“我订好了，一位吴先生。”　　“N大人文学院吴院长？”　　“对。”　　在一位身着米色中式旗袍的女孩引领下，杜宇穿过斜长的过廊。脚下的路由鹅卵石变为竹地板又变为纯实木地板，耳边的天籁之音也由二胡变为琵琶又转为古筝。随着女孩轻盈的脚步，杜宇鞋跟与地板相击之声与那头顶之声居然相和。　　走廊尽头就是吴言订好的包间，推门走进顿觉古朴中透着灵秀。耳边突然飘进了潺潺水声和轻慢的古筝之声。　　见杜宇推门走进来，愣在那里不动，吴言站了起来：“这里环境还可以吧？”　　这轻声的一问，把杜宇拉回现实，那古筝与流水之声似乎从未进入过这间屋般的消失了。面前的吴言与两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一幅半框眼镜，一张精致文弱的脸，身材修长，举止儒雅。这些年来杜宇没少见大腹便便的各种局长、主任，面前这个大学里的院长果然是有读书人的气质，选择见面的地点也是如此别致。边想着杜宇边把风衣脱下，递到女孩手中。　　“环境很好，适合谈生意。”　　吴言微笑着坐下：“杜小姐喜欢唱什么茶？你来点。”　　“别，我平时不喝茶，您来吧，我也跟您学习学习。”既然吴言把见面地点选在了茶馆，就说明他或多或少的喜欢喝茶，让他点茶有两方面的考虑。第一，日后送礼可以投其所好；
第二，可以恭维他几句。不管是谁，都喜欢被人侧目，喜欢被人称赞。　　吴言似乎并没想太多：“那就老样子，来过来武夷岩茶。”对服务生说完，他对看了眼杜宇：“怎么样？”　　杜宇略带谦意的笑了：“对茶叶我是完全不懂，今天您正好给我好好上一课。”　　趁着备茶的当口，杜宇向吴言坐近了一些：“我们之前的合作很愉快，听说人文学院最近可能有些项目，不知道您能否和我们两次合作。　　吴言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微笑：“这一次我们要有很大的动作，我是直接负责人。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每天都会接很多电话，得多在产品上下功夫。这次N大可不是随便花钱，钱花多少没关系，关键是有效果……”　　杜宇真没想到吴言这么直接，而且算是交了底。该怎么做，吴言已经说明白了，能否做好、做到位，就看本事了。与此同时，杜宇也能明白吴言的话中话，他表明了身份“我是直接负责人”、他讲明了现状，每天都会接很多电话；他谈到了项目“钱花多少没关系” ……　　杜宇不由的感慨：人的欲望太复杂了　　……
　　第二章 时间，六年前
3　　回忆往事的时候总有些事儿是让人痛苦的。　　没等到下班，楚天舒就找吴戈说有点不舒服，下午想休息。　　从公司往回走时，漫无目的的看着街上的人群，这一条条或熟悉或陌生的街道上，他东游西走根本没有方向。思绪一次次飞回N城，那些他想回忆的，不想回忆的都在心中来回翻涌。　　他想不明的杜宇怎么会也来了这里，那个吴言呢？这个付雷鸣又是什么人，怎么成了她的未婚夫？许多想不明白的问题让楚天舒感觉胸闷气短，头很晕。　　走到一家咖啡店，楚天舒想都没想的，推门就走了进去。点了杯咖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多久，面前的咖啡已经没有了温度，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正这时，手机欢快的叫了起来，楚天舒看了一眼，是吴戈。他没接，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吴戈的电话响了一会儿挂了，楚天舒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面前的咖啡一动未动，楚天舒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住所。打开冰箱，还有四瓶啤酒，他全拿了出来，坐在客厅的窗前，看着外面即将谢幕的夕阳。　　此时的楚天舒内心平静的有些荒芜，他自己都无法说出现在的感受。回想下午见到杜宇时的感觉。快三年了，他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见到杜宇。他曾经幻想过许多次与杜宇相见的场景，也曾失望的觉得不会再见到杜宇了。可是今天下午，如同梦一般的她就出现了，而且杜宇的平静中透着一种陌生。这种陌生让楚天舒有些无法接受。　　面前的酒很快喝完了一瓶，楚天舒放弃了借酒消愁的想法。他看了眼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吴戈、陆强和马维英。吴戈还发了条短信，让楚天舒抽时间给他回个电话。楚天舒琢磨了下，先给马维英回了电话。　　“下午挺忙？”马维英问。　　“不忙。休息，一直睡觉了。”　　“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马维英的口气不容回绝，不过楚天舒真没想着回绝他。马维英上一次找楚天舒帮忙后，隔三差五的联系一下楚天舒。楚天舒也乐得这个靠山，所以对于马维的邀请向来不拒绝。　　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楚天舒给吴戈回了个电话。吴戈问他好点没，楚天舒说没事，就觉得有点头晕，睡了一下午好多了。吴戈问他明天能上班吗。他说可以。　　回过了两个电话，他看着手机。接下来就是陆强的电话了。他感觉陆强知道杜宇来了这里，他老婆郭扬与杜阳是大学同班同学，她来保新市绝不会是一天两天，未婚夫都有了，最少也要半年了。这半年中，陆强夫妇不可能不知道杜宇来了的消息。　　这样想着，楚天舒给陆强回了电话。　　“我找了你一下午了，有个事想问问你，晚上有空吗？见个面？”　　“今天不行，有约，一个客户请客。”　　“能推吗？我真有点重要的事。”　　楚天舒感觉肯定是杜宇的事：“不行，这个客户挺重要的，你在电话里说吧。”　　“你先放了，过会儿我给你打过去。”说完陆强放了电话。　　楚天舒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他感觉陆强肯定知道杜宇的事儿。　　十分钟左右，手机响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楚天舒觉得心跳开始加快，手甚至有些抖。　　“我想搞一个建材城，目前没有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不是干过建材吗。”　　楚天舒听了这话很意外，他非常肯定的认为陆强会和他谈杜宇的事。没想到他没提，反而要干建材城。　　电话的一端一下子沉没了，陆强有些急了：“你在听吗？”　　“正在听。强子，这事不那么简单，搞不好可就赔惨了。你让我再想想，明天咱们见面。”　　“行，明天我请。”　　“咱俩别那么客气。明天下午再联系一下。”　　回过了该回的电话，楚天舒看了看时间，与马维英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打算先洗个澡，估计今晚回来的不会太早。　　楚天舒提前十分钟到了与马维英约好的饭店，没想到进门后马维英、吴子非和一个年青人已经坐在了雅间里。　　楚天舒很夸张的看了看手表：“我没迟到吧。”看这阵势，今晚估计又没什么“好事”。　　马维英朝楚天舒招了招手：“我和子非正在附近办事呢，直接过来了。”　　楚天舒看了一眼吴子非笑着说：“二哥才多久没见呀，你可好像胖了不少。”　　“能不胖吗，最近什么事也没有，正经是闲的我难受。”　　三个人相互调侃了几句后，吴子非让一旁的年青人站了起来：“天舒这是我一个朋友，今天他做东，有事和你商量。”　　吴子非口中的“商量”说的很随意，但楚天舒心情却很复杂。与这两个人交往，无法避免的是利用，他有心理准备但他并不想总被“利用”，当然这需要不断被他们“利用”才会逐步建立相互信任。　　吴子非身边的年青人站了起来：“楚哥好，我叫阿峰。”　　“别客气，坐下说。”和吴子非他们接触的多了，楚天舒也学会了大气的面对这些小兄弟了。　　简单寒喧过后，马维英叫来服务生，点了四冷六热。　　“最近忙吗？”马维英朝楚天舒举起酒杯。　　“老样子，我们永远都是那点破事。”　　四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了起来，喝了几杯酒后，阿峰站了起来：“楚哥，咱这是第一次见面，兄弟敬您一杯。”　　“别这么客气，坐下。你这么客气我可不习惯。我和马队、二哥平时都挺随便。”　　阿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听二哥说您搞汽车生意，所以今天约您来想请您帮个忙。”　　楚天舒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峰，什么也没说，他要知道接下来阿峰说些什么。　　“我们与天津一家汽贸有常年合作的关系，手上有不少进口车。手续没问题，车也是新的。这份表格您看一下。”说着把一份打印好的表格递给楚天舒：“这上边的价格是给您的，加多少钱您自己谈。”　　楚天舒看了看手上的表格，都是原装进口车，车型大概五十多种，价格果然很低。他明白，这个阿峰只是马维英他们推到前面的一个傀儡而已，这些车的真正主人是马维英他们。看着车价，楚天舒明白这里肯定有问题，必须要倍加小心。这样想着，楚天舒把这份表格放进口袋。　　“别客气，能帮的上忙的我肯定尽力。我先收着，有消息我直接找你。”　　“上边有我电话，三部手机随时开机。楚天哥准能找到我，您只谈价，给我们信息，其他的不用您出面。多出部分我们会返给您。”　　不知为什么，楚天舒突然想起了李嘉。　　“你还和龙川里别人有合作吗？”　　“没了，这种事人不能太多。”　　楚天舒点点头没再说话，表示已经明白了。　　眼见该说的事都说清楚了，吴子非端起酒杯：“阿峰那里的车很保险，别担心。做一次你就知道了，很简单。你也给阿峰留个电话，以后你们常联系。”　　第二天一早，楚天舒睁开眼顿觉头就好像裂开般的痛个不停。昨晚酒喝的太多了，他已经记不清是怎么回来的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浑身酸痛。从床头把表拿起，还不到五点。他感觉自己的嘴里快冒火了，嘴唇就像根枯树枝一样。走到客厅，拿起一丈大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回到卧室，看见手机的提示灯闪个不停，他拿起一看，是一条短信。马维英发来的：兄弟，以后有心事的时候少喝酒，我送你回去的。车在楼下，钥匙在茶几上。你先用吧。阿峰的事很可靠，别担心，马哥这是给你个挣钱的机会。　　楚天舒回忆不起昨晚整个经过了，只记得吃过饭四个人又去了酒吧，之后的事一点也记不得了。　　他浑身酸疼，头晕要死，哪里敢开车。打车到公司后，依旧觉得一阵阵恶心想吐。开过早会，吴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好点没有，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了，就是头痛。　　“上午你抽空去找一下陈总，昨天下午他来展厅了，让你今天去找他。昨天你要在，估计当下就找你了。”
　　第二章
时间，六年前
4　　朱羽去北汽现代任销售经理后，陈建也不在兼任北汽现代的品牌经理了。就在陈建刚准备全身投入北汽奔驰项目时，龙川集团宝马品牌的品牌经理突然辞职了。这件事让周亚川非常意外，宝马品牌总经理郑旭飞是周亚川很喜欢的一个中层。能力强、关系广。他离开的非常突然，周亚川不得不联想到通业集团。他找来陈建，让陈建有空的话以个人身份找郑旭飞聊一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周亚川让陈建到宝马暂时负责全面工作，一定要想办法把人员稳定住，在不明具体情况的时候，人员的不稳定很可能会带来更大量的人员动荡。　　陈建也怀疑郑旭飞的离开与通业集团有关，朱宇阳能找到自己自然也能找到其他人。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人的离开都会让人产生联想。　　陈建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但嘴上什么也没说，沉思了片刻，他向周亚川建议让楚天舒到宝马做销售经理助理。　　周亚川点了点头：“可以，应该让他多接触几个品牌。”　　正是这种情况下，陈建才去找的楚天舒。　　从吴戈办公室走出来，楚天舒在销售办公室冲了一大杯速溶咖啡。边喝着边给陈建拔了电话。　　“陈总你在集团吗？”　　“我在宝马店，你来这儿吧。”　　宝马……　　这是楚天舒心中的一个结。自从杜宇钻进吴言那辆宝马，头也不回的走后，楚天舒就对这两个字特别敏感。　　陈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桌上四零八落的散着不少文件。见楚天舒站在门口，他笑了。　　“进来坐。很乱吧？刚接手这儿的工作，好多文件要看。”边说着，陈建边开始整理散落的各种文件，完全是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他没找楚天舒，而是楚天舒来找他有什么事。　　“最近工作怎么样？”　　“老样子。”　　“老样子？老样子是什么样子？原地踏步吗？”说着陈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直视楚天舒，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前段时间，集团锻炼了你一下，也算是考查你的能力。你表现的还不错，不过也有问题。你缺少汽车行业管理经验，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周总和我商量后准备让你来宝马，做销售经理李凡的助理。想听听你的意见。”　　…………　　走出陈建的办公室，楚天舒不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说什么呢？造化弄人，“宝马”这个楚天舒心中无法解开的结，居然现在让他去那里工作，本已开始淡忘的往事又开始涌上心头。　　至今楚天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杜宇仅仅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就从自己的身边离开，最终和吴言走到了一起，那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年前……　　在深圳楚天舒找到了一家新的建材企业进行合作，他们的新产品是来自北欧的一种工艺，新型环保建材。楚天舒让杜宇与吴言联络，他则加紧与这家企业的谈判，其中有一项对他至关重要的谈判。在N城建一个北方代加工的工厂。　　代加工工厂的事谈得并不顺利，但代理权却很顺利。这里一家私营企业，他们今年的目标就是北方市场，与楚天舒接洽了几次后，他们认可了楚天舒，把北方地区总代理的资格给了他。　　在火车上，他接到了杜宇的短信，杜宇告诉他人文学院那边联系的还不错。　　楚天舒一身轻松，意气风发的从深圳回到N城。虽然关于代理加工的事没谈妥，但北方总代理对他来说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刚下火车，他就掏出手机给杜宇打了电话，让她马上安排与吴言见面，他要和吴谈聊一下项目。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就在楚天舒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整理这次带回的资料时，深圳那边的电话来了。让他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楚天舒看了眼杜宇。　　“我得回深圳。”　　“什么！不是刚回来吗？”　　“那边有事，我去出席一个活动。这次咱们拿到了北方地区的总代理……”　　杜宇一动未动的听着楚天舒激动的讲着，她知道，楚天舒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这边怎么办？”杜宇问。　　“这边的工程非常重要，咱们拿到了总代理，这个工程正好可以帮咱们上个台阶……我们到那时就完全有能力上自己的工程……”　　就在楚天舒“设计”美好未来的时候，杜宇突然插了一句：“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杜宇这句冷冰冰的话让他一下子如坠深渊，大学毕业四年了，这是杜宇第一次和他提结婚的事。楚天舒明白，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对婚姻的向往、对家庭的渴望要大于一切。这个时期男人必须要给女人一个明确的态度，给女人的承诺虽然什么也不代表，但是做为男人有一个好态度会让女人心中安稳很多。　　“等我这次从深圳回来，我们就准备婚事，人文学院的一事一结束咱们就结婚。”说完，楚天舒一把抱住杜宇：“我一定会给你幸福，一定会的。”　　杜宇看着楚天舒，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逼婚似的，笑了笑将头埋进楚天舒怀里。　　清晨，楚天舒离开时，杜宇还在睡觉，他给杜宇留了张字条，叮嘱她万万不能放松与吴言的联系，既然是对方表明了态度，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拿下来。最后他没忘写上一句：回来后我们就开始准备婚事，我爱你……　　在深圳，楚天舒住了一周。他有幸见到了这次新合作的集团的董事长，李笑然。这位年仅三十五岁的董事长性格开朗，睿智而善谈，在他的身上，楚天舒几乎是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因为他的野心与不安份，也就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这也包括了他的感情。　　他与李笑然谈的非常愉快，谈了运作和长远计划，甚至谈到了他个人的目标。　　李笑然微笑着听着面前这个年青人的讲述，他能感觉到，这是个有着极大野心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很容易忽略身边人感受的人。或许正因为这一点，他的成功还要经历更多的磨难和失败。　　一直以来楚天舒都觉得婚姻对于他和杜宇来说不过是形式上的东西罢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去走那个形式。不过他能理解杜宇，女人的感情和对待感情的态度与男人不同，他这次回深圳之前，确实是计划好了回去后与杜宇准备婚事。但这一周来，他彻底否定了先前的计划和他对杜宇的理解。　　李笑然雄厚的资金，指点江山的气度和他的雄心都是楚天舒向往的，或者说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目标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他怎能不心动。回去的火车上，楚天舒手拿计算机，一边盘点自己现在的库存金额，一边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与这个新型环保建材相比较，他更看好李笑然这个人。　　回到N城。　　楚天舒进门第一句话就：“人文学院那边怎么样？”　　“你才走了一周，他们能怎样？”　　“他们不急？那我们也不急。我最近有个新计划，现在店铺中三个利润不高的没必要投入精力了。与其费神费力不如直接关掉，这样我们也就有足够的精力把未来的这个项目做好。我非常看好这次的合作项目，如果做得好，我们真的可以更上一层。人文学院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做得好正可以向对方展施我们的实力……”　　楚天舒自顾自的憧憬着，在他眼里似乎已经看到了明天，非常美好而真切的未来。但他唯独没看到现在，眼前他的女朋友正以一种怎样的目光盯着他。　　“我以为你会和我谈结婚的事……我想知道在你的计划里有我吗？”　　听完这句话楚天舒很心烦，他不明白杜宇这是怎么了，结婚的事儿说了一遍又一遍。他都有些麻木了，楚天舒始终都觉得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与婚姻并无区别，既然如此何必要去走那个形式呢？　　两个人第一次因结婚的事情发生了争吵，彼此也是第一次很多天没有说话。　　这几天里，楚天舒并没闲着，他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的进行着。店铺被他转租出去了，价格他很满意。与笑然集团谈妥了广告投入的事情，前期经费也已经到帐。这几天里，杜宇也同样很忙碌，楚天舒为分散她对结婚的注意力，让她主要跟进人文学院。　　虽然这几天中他和杜宇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但楚天舒能感觉到杜宇一样在忙碌。这也证明她忘记了结婚这件事，他不奢求杜宇能理解自己，只觉得只要两个人的方向目标一致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直到……　　直到有一天，楚天舒发现杜宇开始心不在焉、经常若有所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否有必要和杜宇好好谈一谈了。
　　第二章
时间，六年前 5　　想好了要找杜宇聊一聊，楚天舒就开始想在什么地方，想来想去，决定在一个他们大学时常去的冰激凌店，当年这家店两个人无数次的光临过。这家小店没什么特色，但却坚持了这么多年。之所把地点选在这里，楚天舒是希望杜宇能够回忆起一些往事，也希望借此来告诉杜宇，坚持到底就能一起面对未来。　　看着面前一口口吃冰激凌的杜宇，楚天舒开口问：“你想什么呢？”　　“没……”　　“你还记得吗，上学时咱们经常来这里？”　　“那时候太美好了，现在人越来越现实，生活也越来越无味！”　　楚天舒愣愣的看着杜宇，他知道杜宇对现在这种生活很不满意。也正因为如此，他特意选择了这家店，来聊一聊两个人的现状或者还会说一下未来的美好画面。不过看她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讲和。　　“人文学院那边情况如何？”　　“很顺利，再有一个月就可以签合同了。”　　“这么快呀……”楚天舒没想到他没出面，杜宇就能把这个项目谈下来，真是不容易，接下来就是货源了……　　“除了人文学院。除了你的项目。我想知道我们还能说些什么？”杜宇的口气比她面前的冰激凌还要冷。　　楚天舒一时间哑口无言。　　杜宇目不斜视：“果然是无话可说。”　　一切还没开始就不欢而散了。楚天舒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当晚为了缓解气氛，楚天舒买了一束玫瑰。进门后看见杜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杜宇面前。　　“你这算什么？求婚？”杜宇依就是一副冷面孔，甚至有些要开展的架势。　　这句话让楚天舒又一次陷入沉默。　　“算了！别费劲去编造花言巧语了。我知道你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件事，既然如此何必废心机编故事呢。”　　楚天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被这番话点中了穴位一般。他想告诉杜宇自己不是没想过结婚这件事，而是想过一段时间再准备，现在他们的事业正处于一个重要的上升期……可这些理由是根本没法说的。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张嘴肯定会被杜宇驳为狡辩、花言巧语、费尽心机编故事……但不说话就能让杜宇消气么？就能改变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局面么？　　杜宇根本就没想听楚天舒的解释，站起来朝卧室走去。楚天舒目视着杜宇的背影，看着卧室门关上。他感觉到一堵无形的墙在两个人之间打开了……　　第二天一早，楚到舒从梦中醒来，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揉着酸痛的肩背，看见卧室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他给杜宇打了三次电话也没有人接，他不知道杜宇去了哪里。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全部心思还是放在了自己的事业上。　　与笑然集团负责北方事务的区域经理多次沟通后，楚天舒开始了大规模的宣传，所有能利用的上的关系也是一点不落的利用上了。　　一周后，杜宇回来了。楚天舒陪一个包工头吃喝完，刚一进门就看到杜宇坐在沙发上，一只皮箱靠在沙发边。　　“你要出门？”楚天舒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没有我也一样挺好。生意一样做，生活一样过。”　　“你……”　　“你太不了解我了。楚天舒！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了解我。”　　“你想要什么？结婚？没问题。明天，明天就去！”眼睛盯着靠在沙发旁的皮箱，楚天舒有些怕了。　　“我想要什么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平静的生活，和其他的普通女人一样的生活。你太飘了，我受不了。”说完这话，杜宇拎起皮箱朝外走去。　　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一路上楚天舒无数次想把杜宇拦回去，直到看见那辆白色的宝马。杜宇站住了：“我真的累了，你放了我吧。我不适合你那种生活，我的要求不高，只想有个家，平稳的生活……”　　楚天舒无言以对，他看见了吴言，心中一惊，看见了杜宇钻进那辆宝马，看见了那辆宝马飞驰而去……　　这些年来，这些回忆他始终不想触碰，他心里压抑了许久也挥之不去的便是杜宇钻进那辆宝马车时的情景。那时起宝马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结，直到今天陈建与他谈话，告诉他将去宝马做销售经理助理。终于他明白了，人的一生，有一种情感是挥不去、舍不掉、剪不断、抛不走的……
　　第三章
接受是一种无奈
1　　生活让人只能无奈的接受，接受无法改变的命运。　　楚天舒别无选择的接受了去宝马的任命，陈建在找他谈话时曾对他说过要认真和销售经理李凡学习，全力配合李凡的工作。至于其下一步的安排和其他的事情陈建并没有说，楚天舒也不想问。　　第二天调令就到了东风雪铁龙，大家对楚天舒的离开并不意外。吴戈对他说：“能与陈总一起工作机会难得，好好表现。”　　带着对“宝马”这个品牌无法释怀的心结，楚天舒成为了这个品牌4S店的销售经理助理。在时间面前，一切都变得渺小了。来到龙川集团马上第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跨出雪铁龙这个大门。陈建怕楚天舒对雪铁龙有惯性思维，所以在他到来的第一时间里便安排了与销售部全体人员的见面。　　与刚进入龙川集团时一样，楚天舒参加了销售部的晨会。销售经理李凡带着手下六名销售顾问向楚天舒介绍了宝马品牌旗下的全系车型。　　六名销售顾问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全系车介绍完后，陈建问楚天舒：“感觉怎么样？”　　“很好，很全面。”　　“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美女……”　　这个品牌的六名销售顾问都是身高一米七以上的漂亮女孩。楚天舒用句玩笑遮盖了自己的内心，他内心深处在寻找吴言那款宝马，并暗自在心里重复一句话：一定要买一辆自己的宝马……　　陈建笑了：“把你调过来是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说完转身对着六名女孩子：“这小子至今单身，你们都小心点，有需要人身保护的提前说话。”　　楚天舒想也不敢想的是宝马早会加上流程的演练居然能够有两个小时，这主要还是因为这里平时的客户不多，所以也就有这么充足的时间。早会和演练都结束后，楚天舒跟着李凡走进他的办公室。李凡的办公室里挂满了各种看板，楚天舒粗粗看了一下，大概有十几块。　　“坐吧。”李凡微笑着说：“这间办公室除了我这个活人之外全都是数据。关于销售数据的看板有三块，月度进出货目标、个人目标达成、月度利润达成情况；关于整车保险的数据也有三大看板，部门任务推进、部门利润达成、投保率；关于精品装饰的数据也是三块看板，部门任务推进、个人利润达成、集团贡献率；库车辆看板相对复杂一些，不过咱们内行人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各品牌间也是大同小异，不难理解；厂家任务看板与集团任务看板是同一块，这样方便我们对任务进行总体分析；最后一块是市场管理看板，包括单月市场活动及集客目标，完成情况及效果。这是我写市场工作报告的依据，是很重要的。”　　李凡把墙上挂的各种看板给楚天舒做了介绍，没容楚天舒开口，他就自顾自的打开一盒烟，示意楚天舒也吸一支。楚天舒摆摆手说他不吸烟，李凡自己点了一根，边吐烟圈边对楚天舒说：“这些东西不难，估计你都明白，用不着我多说。这些是陈总的命令，我也没办法。”说完看了眼另一间玻璃办公室：“这就是新官的三把火，正常。陈总是集团副总，他来这里做品牌经理只要稳定现在的局面，你现在不要着急，先看为主，有咱们放手干的那一天。”说完，李凡吸了一口烟轻轻的吐了出来继续说：“你现在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和销售顾问在一个办公室，处理事情由我来，别担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他们处关系，等你上位了就知道这个时期多么重要了。”　　楚天舒真没想到这个李凡居然敢暗视他会成为这里的品牌经理，而楚天舒会成为销售经理。对这种说法楚天舒不置可否，他只能保持沉默。　　看着面前这个盲目自大的李凡，就冲他这些话，他也没可能做品牌经理。从李凡的办公室出来，楚天舒来到销售办公室。这里的办公环境要比雪铁龙优越许多，李凡让一个叫陈菲的女孩给楚天舒安排办公桌。 陈菲是展厅主管，协助李凡的日常工作。她给楚天舒介绍了销售部其他五个人，看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楚天舒真有掉进万花丛中的感觉。　　安排好了楚天舒的办公桌后，几个女孩各忙各的去了。楚天舒站在销售办公室门前，看着展厅里唯一的一对客户，似乎是对夫妻。这种高端品牌的客流相对较少，有些客户也只是看看车、过过眼瘾。　　这时一个长头女的女孩一脸气恼的走了进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一抬眼看见了门口的楚天舒：“楚经理，我可没说你。”　　“你没把我当男人？”　　“不……不是……我……”　　看着一脸尴尬的女孩，楚天舒笑了：“我开玩笑呢，别当真。”　　陈菲抬头一脸坏笑：“又被骚扰了？谁让你是站花，你来了我们都解放了。”　　女孩并没理会陈菲的调侃，脸上依旧是有些尴尬的对楚天舒说：“楚经理，真不好意思。都是那个干巴老头。”　　“什么意思？”　　“一个干巴老头，看了快一个月车了。今天来交订金。结果跟我说晚上他朋友有个小Party，让我和他一起去。说只要能去，明天就全款提车。我去他的吧……”说着女孩看了一眼楚天舒：“老干巴头子跟块腊肉似的，做癞蛤蟆他都没资格还想吃天鹅肉。”　　楚天舒笑了，看着面前这个心直口快的女孩，从刚刚陈菲的话可以听出来，这个女孩应该算是“新人”。起码比起其他几个销售顾问来的要晚。　　“腊肉比癞蛤蟆好，起码看着不那么讨厌。”楚天舒开玩笑的说。　　陈菲和那个女孩女孩都乐出了声。　　快下班时，楚天舒终于找到了与陈菲聊几句的机会。　　陈菲说陈建对这里的要求基本上没有变化，但与以往的老总相比他更重视销售，现在陈建重点抓保险和售前精品加装。陈建这几天正在与李凡商量对策，按陈菲的话：“想办法对付我们呢。”　　龙川集团中各品牌有相对独立的管理，各品牌店的考核制度也不一样，所以品牌经理有很大的自主权。周亚川对旗下的各子品牌一贯采取要利润不过问管理的方式，他作为董事长，这种放权是可以的，但陈建这个位置的高管可就不容易了。众多4S店之间的考核不同，管理制度也不一样，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这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此时，陈建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与销售部和服务部的两个部门经理研究新的考核方案呢。　　中午在食堂，楚天舒看见了贾园园，她告诉楚天舒一个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张丽也辞职了”。楚天舒越来越觉得龙川集团是个有趣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很聪明，也都挺傻。　　边吃饭楚天舒边琢磨着，龙川集团只适合两种人，聪明和人傻子。平常人是留不住的。只不过每个留下来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而不是傻子。正这时，手机响了，是马维英，他询问楚天舒感觉怎样，并嘱咐以后少喝酒。楚天舒很清楚他来电话的用意何在：“马哥放心，车的事我肯定上心。我现在调到宝马了，接触的人层次不同了，机会也就多了。”　　懂得时刻为别人着想，把别人不方便说的话说在明处。这是楚天舒过人之处。　　放下马维英的电话，楚天舒刚想继续吃饭，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什么人呀？想买什么车？”　　楚天舒回头一看，李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楚天舒心头一动，这个李凡居然在“盯”着自己，听他的口气刚才他一直在听着。　　“一个以前的客户，想买个高档点的二手车，让我帮着寻一个。”　　李凡点了点头，并没和楚天舒坐在一起。楚天舒几口吃完了餐盘中的饭菜，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时，手机又响了。楚天舒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李凡，李凡的目光正向这里投来。楚天舒肯定了，这个人太“关心”自己了，一定有问题。　　电话是陆强打来的，电话里陆强态度很坚决：“不管有什么事你也给我推了，今天我必须见到你才行。”
　　第三章 接受是一种无奈 2　　整个上午，展厅里只来了三拔客户。如此淡的人气为什么不想想办法呢，现在正是做活动的最佳时机呀。　　楚天舒把这个想法对陈菲讲了，陈菲沉思了片刻：“楚经理的想法真的挺好。但和这里的情况有些差距。现在市场部经理李凡兼任着，他可能没那么多精力吧。”　　听陈菲这么说，楚天舒明白了她话里有话。　　陈菲笑着看了看楚天舒：“我觉得，你们俩个中有一个会去市场部……”　　与李凡的话相比，楚天舒相信陈菲的判断。　　他深感以李凡的能力做销售经理已经很勉强了，做品牌经理是绝没可能的。他想起那个女孩的话，一个连癞蛤蟆都没资格做的人，也敢梦想吃天鹅肉？　　陈菲问楚天舒有没有活动计划或是想法。楚天舒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又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来给李凡做助理的第一天起，楚天舒就暗下决心要收好尾巴。所有的懂与不懂他全放在心里了，他想看看销售经理应该怎么做。不过第一天只过了一半，他就领教了李凡。这个人看上去勤奋、认真，实际上太过虚伪。而现在他对自己更是“小心关照”，今天他在背后听马维英的电话，足以证明他时时处处在留心着自己。李凡暗视自己他会高升，其目的就是让自己小心与他处理关系。对于这一点楚天舒并没有太多作用，现在的楚天舒不对任何人有威胁，当然别人对他也无法构成威胁。他不能很准确的猜透陈建或周亚川让他来这里做助理的目的，但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这里不是他的长留之地。李凡是个会做表面文章的人，这种人很难有大发展，但也不会有大麻烦。领导对这种听话、善于表现的手下不喜欢，但决不讨厌。　　下午几乎是上午的翻版，展厅里依旧是没几个客户，李凡也依旧在他的办公室里“忙着”。眼看就要下班了，陈建给楚天舒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后到自己办公室去一下。放下陈建的电话，楚天舒给陆强拨通了电话。　　“强子，我今天有点事，改天行吗？”　　“别。我等你。听说你去宝马了，我不管是宝马还是宝驴，我今天必须得见到你。”　　“那你得多等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忙清。”　　“行，多晚我都等你。”　　听着陆强坚定的口吻，楚天舒觉得他或许真正要和自己谈的事是关于杜宇的。　　陈建的办公桌已经不那么杂乱了，陈建也是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　　“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　　陈建点了点头：“李凡给你安排具体工作了吗？”　　“没有，他让我与销售沟通感情。”　　“让你干什么？谈恋爱呀？工作是一切，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李凡身上有缺点，让你来这里给他做助理就是希望你能看到这些，也希望你不要犯同样的错误。李凡是很典型的学生经理，大学毕业就来到了集团。正赶上老大重视文凭的一个时期，很快他就成为了销售经理，其实对这些，他自己恐怕也并没有准备，所以在患得患失心理的驱动下他变的只会附和、喜欢做表面文章。在集团处于发展的阶段之时，决策层喜欢这样的人，利于管理，而且对决策层提出的各项意见也坚决执行。但目前集团大发展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渐渐走上了稳定之路，这种情况下集团需有能力、善于管理、勇于承担责任的人。就目前来说，集团希望你能全面了解中层管理者的工作内容、管理模式和管理习惯。集团有一些中层管理者一些思路比较顽固，不可能易轻易改变。你如果想触碰这些敏感的地带，千万要小心，不要成为大家眼中的另类而被所有人孤立。很多有经验的人被淘汰并不是他们能力不够，而是他们很难改变自己的固有思维模式，很多问题从最开始就想的有偏差。我不否认你的能力，也认为你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如果能把自身的经验与集团的实际情况相结合，这里有你很大的机会和空间。”　　陈建的话听上去有些乱，但每一句都有很强的针对性。楚天舒认真的听着每一句话，他明白自己的猜测基本上是正确的，目前在这里李凡虽不被喜欢但也绝没有遭到抛弃。所以目前的他还只能是个过客，这里不是他的落脚点。陈建反复强调了学习这里的管理思路、习惯和模式，就是让楚天舒也同样能够学
凡的工作作风。听上去有些矛盾，李凡的行为并不被领导认可，为什么还要向他学习，学什么。其实学会一些东西并不一定要应用，李凡的那种工作方式好与坏无法简单评述，但如果不明白不了解，作为领导就会有大麻烦，被下边人的假象哄住。　　这样看来，楚天舒应该有不错的前景。　　楚天舒走后，陈建把文件又归整了一下，关上电脑准备赴一个约会。下午他给郑旭飞去了电话，为了完成周亚川交待的任务，他约郑旭飞见面吃饭。　　临出门前，陈建又给周亚川拔了电话。　　“我约了郑旭飞在外面吃饭，一会儿就过去。”　　“嗯，你们聊聊吧，看他有什么想法。”　　陈建是个极小心的人，虽然与郑旭飞的见面是周亚川授意的，但在见面之前他也依旧要向老板汇报一下。毕竟他现在要见的是一个已经“叛逃”的人，所以不管怎样一种情况，他都要通知老板自己的行踪。　　陆强让楚天舒去家里，他说家里就他自己，挺方便的。　　到陆强家时已经快八点了，陆强准备了火锅，还有一瓶五粮液。　　“这是怎么个意思？太丰盛了吧，我怀疑你另有所图。”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就是想借个机会和你叙叙旧罢了。”　　“没关系，别管聊什么，白吃白喝的事我很乐意。边吃边聊吧，我饿了。”说完楚天舒坐在椅子上，伸手把五粮液拿了起来。“你真是挣大钱了，这酒可是不错，我最喜欢的就是五粮液。有什么正事快说，喝多了我就没谱了。”楚天舒感觉陆强今天很怪，他感觉到陆强有事，绝不会只为建材城。难道杜宇在这里，说不定一会就会和郭扬从里面卧室走出来？这样想着，楚天舒突然感觉有些紧张，脸上也开始发热了。　　陆强从楚天舒手中接过白酒：“有个朋友搞了个建材城，我投了点钱，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样的？多大规模？”　　“城东区的一家大超市，倒闭了。我们承租了下来，又找了个合伙人，想干建材城。”　　“有投资人，有合伙人，你这个小股东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跟着干就行了。”　　“关键问题对这行我不了解，对投资人和合伙人我又没信心。”　　“谁是大老板？”　　“王刚。你还记得吗？”　　“有印象。他不好好的开矿瞎折腾什么建材呀，我跟你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是血本无归。合伙人是干什么的？”　　“一个建材商，有自己的工作，他负责招商。”　　“噢。那还好，有个有经验的人帮助你们也就少点风险。你不接案子了？”　　“现在我很少去事务所了，我跟王刚合伙做生意呢，我们刚收购了一个国有建筑企业，我做总经理。律师是我的底线，有机会的话我会往高飞。下一步准备收购个纺织厂，做一个大型娱乐城。我想自己开个酒店……”　　听着陆强的美好设想，楚天舒沉默不声。他不明白陆强叫自己来干什么，似乎他并不知道杜宇的事。　　“你老婆呢？”楚天舒试探了一句。　　“去杭州了，估计一个星期才回来。”　　“建材城我给不了你建议，以前我做的只是品牌代理。说白了，就是建材城里的商户。”　　“我知道，我找你来想让你帮我介绍一个人。”　　楚天舒有些不解，他盯着陆强：“在你的地盘上还需要介绍人给你认识？”　　“我的地盘自然我做主，不过出了我的地盘我就不好使了……你认识李笑然吗？”　　楚天舒一愣，点了点头：“以前我拿过他的品牌。”　　“他就是合伙人。”　　“厉害呀，触角伸的够长的。既然是合伙人，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认识。但我想更深的接触他……”　　“什么意思？”　　“你只要帮我约上他就好，我和他单独谈就行。”　　“你怎么肯定我能约他出来？”　　“他应该很欣赏你吧。”　　楚天舒盯着陆强，他在陆强的眼中看到了狡诈和不信任：“你小子敢查我？”　　“别给我戴高帽了。我们想了解点事并不难，咱们自家兄弟我也不瞒你，我想在他那里也参股，这样他们两家谁也抛不了我。”　　楚天舒点点头：“我尽量吧。”　　“你能现在联系他吗？”　　楚天舒抬手看了眼表：“如果没意外他现在正在做理疗，明天吧。”楚天舒不想当着陆强的面打电话，他觉得李笑然肯定会拒绝与陆强的这种见面。　　陆强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都默默的想起各自的心事。　　“你知道杜宇来的事情吗？”　　陆强惊讶的看着楚天舒：“不知道！她找你去了？”　　“偶然见到了，估计她早就到了这里，准备结婚呢。”　　楚天舒说的极平淡，他已经想透看开了。杜宇不管在哪，是什么样的状况，和他都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你们说话了吗？”　　楚天舒点点头：“总不至于陌路吧。”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呀？”　　“一言难尽，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有机会我和你详细说吧。”
　　第三章
接受是一种无奈
3　　回家后，楚天舒冲了个热水澡，酒意在热水中渐渐退去。一杯清苦的咖啡让他更加清醒了，下班后陈建的那番话在他耳边回荡着。　　陈建以集团副总的身份和我谈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没有找到合理的答案。李凡、陈菲、陈建这三个人的话他谁的也不会全部相信。但相比较起来，陈建的话是三个人中份量最重的一个，毕竟他的身份不同。陈建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也正是这种并不确定的暗示，让人最难把握。　　一整夜，他都睡的不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转个不停，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不到五点，天还沉沉的没有丝毫要亮的意思。冬季的北方，五点和深夜是没有多少区别的。一夜的思考，楚天舒终于理清了一些思路。现在他最该做的就是接受，不管是做助理还是做其他别的工作。少说话，认真做，不管谁的话可信，也不管谁的话无聊，他只会相信自己。　　早上到办公室后，他给李笑然去了电话，互相问候之后，楚天舒说明了这个电话的用意。　　李笑然沉默了片刻：“你和那个律师关系很近吗？”　　“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　　“那我和你说实话吧，这件事你别多参与，情况挺复杂。你那个同学也并没和你讲全部的情况。事情复杂，电话里也不能讲的很清楚。总之一句话，我不会见他，你也不要参与他们的事。这个电话就当没打过。”　　周亚川一早就来到办公室，他知道陈建一定会来找他。平素里，办完了自己交待的工作后，陈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里来向自己汇报的。看着水族箱里金龙鱼傲慢的身姿，周亚川心绪不宁。　　武汉二汽网络部来了信函，国产标致即将下线，东风标致销售公司在全国精挑细选了二十二家经销网点，周亚川名在其中。由于法方的重视，这次厂家方面主动与经销商取得联络。这是标致品牌第二次进入国内市场，与十多年前相比较，中国大陆的市场已经扩大了不知多少倍。由于是“二进宫”，所以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在全国首选的二十二家经销商都是有相当实力且能够左右市场的。对周亚川而言，这些年来新品牌越来越多，而他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还有件事让他始终放不下心来，通业集团的信息始终不多。他相信通业集团是下了大力气的，但他始终也得不到有效的情报。正在这时，郑旭飞突然提出了辞职……　　陈建的敲门声打断了周亚川的思绪。　　昨晚陈建与郑旭飞谈的不太顺利，郑旭飞只是反复说自己太累了，想休息。　　周亚川点点头：“随他去吧，想走的人咱们留不住。”说完把桌上的文件递给陈建：“二汽网络部发来的邀请函。”　　陈建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这个品牌难度不小。”　　“为什么。”　　“这是他们第二次进入国内市场，第一次的不成功对品牌形象冲击不小。这次的卷土重来不知会怎样，目前来看，他们估计也是信心不足。”　　“我们与二汽合作的还算顺利，试着考察一下。正因为第一次的失败，这次厂家肯定要增加投入、加大关注……”　　从周亚川办公室出来后，陈建一路上都在琢磨一件事。为什么周亚川不想再提郑旭飞的事儿了？他知道周亚川一直派人在注意着通业集团北方分公司，那么是否周亚川已经知道了郑旭飞的动作了呢，难道说他没有去通业集团？不管他去了哪里，不出三个月集团里各品牌经理就必然要开始议论了。如果郑旭飞聪明的话，他应该至少半年后再露面。不过最重要的问题是哪家用人单位会给他半年的时间，陈建预感郑旭飞不会有太好的结局。　　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一份特快，他打开一看，是两张周末电影的首映门票。看了眼票价，陈建马上给前台打了电话。前台的小姑娘说这个特快早上送到的，她放在办公室的。盯着桌上的电影票，他脑海中一遍遍的想着有谁会下如此本钱给自己这两张电影票。几乎每一个想到的人又都被他否定了，他想不出会是谁。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陈总您好。”　　“朱宇阳？！”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电影票收到了吗？这场首映的票很难找的。”　　“谢谢，我刚刚收到。”　　“陈总不必客气，工作娱乐都很重要，我觉得您的压力太大了，所以请您和夫人放松一下。”　　放下电话后，陈建马上意识到问题非常严重。朱宇阳怎么能如此准确的把快递送到宝马的品牌经理办公室？他刚刚进门，朱宇阳的电话就来了，难道仅仅是巧合？这两个疑问的背后是一个可怕的事实，龙川集团内部，确切的说是这个品牌的内部有人与朱宇阳在联系。　　正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前台打来的。　　“陈总，董事长来了。有个客户来这看过车，也跟来了。”　　“叫我没有？”　　“没叫。”　　“你让李经理先下去，你看一下是谁的客户，问问怎么谈的，马上回给我。”　　找到周亚川的客户很多，但他亲自带来的非常少，不用问，这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李凡下去后不久，周亚川就到了二楼陈建的办公室。　　“X3，你把所有政策都刨干净，出一台。”　　陈建点点头，看来客户确实来头不小。　　“你跟我下去吧。”周亚川似乎没有坐下的意思。　　在展厅里，陈建见到了刚刚试车回来的客户，周亚川给双方做了介绍：“我不多陪你了，你放心价格。”客户自然是点头称放心。　　陈建则把销售顾问叫到了一边。　　“客户想要的车有现车吗？”　　“没有，他要蓝色的，只有红色和银色的了。”　　“你能劝动他吗？”　　“尽量吧。”　　陈建又交待李凡：“这台车已经让清了，什么也不能送了，而且必须提现车。”　　找人买车的客户达到目的后便不希望熟人在身边了，他们觉得有些话说起来不方便。　　楚天舒看着展厅里的客户问正在电脑前的陈菲：“那不是腊肉吗？她不是不喜欢腊肉吗？”　　陈菲抬头朝展厅看了一眼，笑了：“现在腊肉已经变成王子了，咱们的天鹅从来不忌口，统统都吃。”　　楚天舒笑着摇了摇头，从陈菲的语气中她听出了几分不平的意味。这种心情也容易理解，同一个工作平台下，得到机会多，自然也就会得到同事们的异样目光。　　和陈菲又聊了几句，前台到办公室通知楚天舒，陈总要求下班后在二楼他的办公室开会。
　　第三章
接受是一种无奈
4　　陈建办公室内，李凡、楚天舒之外还有服务经理贾彬和财物经理，陈建把楚天舒给两个人介绍之后清了清嗓子。　　“今天没太重要的事情，大家汇报一下各自负责部门的工作，主要是这个月的情况。李凡你先说吧。”　　李凡把笔记本铺开，坐在他一旁的楚天舒见他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估计着这通儿汇报时间太短不了。　　“我先说一下上周的情况吧，上周总体情况不理想，成交三台，订单一台，退订一台。目前我们销售出货完成百分之七十九……”　　“等一下。退订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我不知道？”陈建突然打断了李凡。　　“这个车……”李凡明显有些懵，翻了翻他那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这个车是当天来看车就订的，订金一千。客户想办贷款，但手续费没谈拢，再加上客户想要的车我们没现货，最后当天下午就主动放弃了，按集团规定订金不足五千且当天退订，销售经理可自己决定……所以我就没和您打招呼，自己决定了。”　　“车价谈好了没有？”　　“车价谈好了，但是客户是贷款，贷款手续费没谈拢……”　　“手续费没谈拢？怎么谈的？”　　“贷款额的百分之五。”　　“按规定不是可以优惠到百分之三吗？”　　“是的，不过因为害怕影响销售顾问的情绪和积极性，我们一直坚持着百分之五绝不能浮动。”　　“你指的是超过百分之三的两个点给销售顾问百分之十五的提成？”　　“嗯。”　　“客户想要什么车？”　　“老款3.0。”　　陈建听见这句话，抬起头，目光直视李凡：“老款3.0我们不是有一台白色的吗？”　　“客户想要银色的。”　　“李凡。你做销售经理几年了？”　　这句话把李凡给问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建根本就没想让他解释：“如果销售顾问只想做报价机器，我没意见；如果你想做一个被客户牵扯着鼻子走的销售经理，我也没意见。但是你和你的销售都要离开龙川！为什么不发挥你的能动性？颜色是非常主观的，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今天周总带的朋友买X3的，不也成功换了颜色吗？”陈建似乎突然间便暴发了，不光李凡，在坐的所有人都有些紧张。但陈建并没有说完，更严厉的话还在后面。　　“今年六月新款3.0上市后，老车型受到了较大冲击，我记的八月份的集团销售例会上，你向我要政策，当时我给过你单车单议的政策吧！我记的你和我讲过白色3.0的库存较大，我告诉你什么？目的是清库，在这个原则的基础之上不管是什么客户，只要有购买的意向，绝不能放弃。可是到了现在，你告诉我还有一台车，为什么在如此情况之下还要放走客户？！”边说着陈建边掏出手机：“老3.0进货价六十七万四千八百三十五元，我们这台车已经滞库近一年，平白占压了公司六十多万的资金，产生的利息多少你算过么？这时候你作为销售经理居然考虑的是手下销售的情绪！你把公司的利益放在哪里？这台车怎么谈的？”　　“优惠了一万五，送了八千元装饰。”　　“装饰成本多少？”　　“两千四。”　　“那就是说，这台车实际优惠了一万七千四百元，老3.0报价七十二万九千八百元，优惠一万七千四，卖价为七十一万二千四，贷款首付百分之三十，二十一万二千七百二十，贷款额为四十八万八千六百八，保证金为二万四千九百三十四，销售顾问可以有三千七百四十元的提成。如果按百分之三的点数收取保证金，客户交款一万四千九百六，能省下九千多块，哪个客户是傻子？谁都会算帐。”陈建边说边用手机计算着：“这台车我们进货价六十七万四千八百三十五，如果能够按你们谈好的价格成交，保证金收取贷款额的百分之三，销售顾问少收入三千多，但公司能挣多少你算过吗？三万七千五百六十五！这台车由于滞库时间太长，厂家的各项政策都已经不在享受了！这也就是说我们能挣的钱只有三万多，一台车公司给你配了多少资源你算过吗？把这台库存清掉之后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你作为销售经理的立场在哪里？如果你站在销售顾问的高度考虑问题，你觉得这个销售经理你能胜任吗？”　　一连串的数字，一连串的疑问，李凡早已如坐针毡。而陈建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几乎绝望了。　　“从今天开始到这个月的月底，这台车我不给你算。下个月一号开始，每过一周我加扣你一百五十元，直到你清库为止。”　　楚天舒听着陈建如此严厉的话语，感觉李凡真是无可救药了，陈建的话等于是给他下了定论，他在龙川集团恐怕已没有前途了。这样想着，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李凡……　　“你接着说吧。”陈建的语气平稳了许多，虽然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但他能允许李凡继续说下去也是挺意外。　　“上周展厅客流不理想，一百三十七组有效客户、留电率不到百分之五十。试乘试驾率也偏低，百分之七。”　　李凡的话说完后，陈建的办公室陷入了沉寂。楚天舒感觉到非常压抑，似乎连喘气都非常吃力。　　“解决方案！问题出现了，就把解决方案提出来，你准备如何提高留电率和试驾率？”陈建口气严厉的打破了沉寂。　　“针对客户不愿留电话的问题，我们准备制作留电卡片，客户留电后可凭卡片到前台领取小礼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