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ageview添加手势]20 这个手表是不是和手碗!15cm的人带

手碗粗的女人带什么样的手表好看最好带图片_百度知道
手碗粗的女人带什么样的手表好看最好带图片
我有更好的答案
1、细表带大表盘;2、粗表带+同宽度表盘;3、忌讳细表带小表盘4、材质选择沉稳一点的,比如不锈钢,最好不要选择硅胶或者塑胶,轻材质会显胖
采纳率:84%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您可能关注的内容
手表的相关知识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带白色手表的女人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倾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就那样立在湖边,安静的看着漫天雪花飞舞、消失在这没有冻结的湖面上空,眼里无波,好像时光退回遥远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思绪还在遥远的那一天飘荡,耳边响起一声轻唤:“你衣裤湿了,再站在风雪里会生病的。”  忘尘恍惚了片刻才抬眼寻声看去,身侧四五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身上披着一件雪白貂皮制成的垂地斗篷,带着黑色边框的眼镜,看不太清眼镜后面的眼眸,脸颊上有轻微风雪刮出的冻红。见忘尘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也不急,微微笑着说:“跟我回去暖暖可好?”  忘尘用冻的有些许发涩的声音回答了一声:“好!”。  女人微笑着转身带路,忘尘望着那融入风雪中的白色背影微微垂眉,再抬眼敛起眼中情绪默默跟上。  不久便来到一处很大的玻璃房子前,木头框架结构。玻璃房子建在直径50米,高1米的正圆形深绿色石头平台上,四面有台阶,平台上有一圈原木围栏。房子坐北朝南,25米宽,15米长,长方形房子。与一般南北正面开门设计不同,这房子是东侧南角开门。同样原木包框玻璃门,门没锁,门口放着一块透明垫,没有鞋柜,旁边整齐的摆着三双拖鞋,看得出来是一家三口的拖鞋。  女人在门边木质门框上按出几个隐藏的木头挂衣钩,将自己的貂皮斗篷挂好,显出里面穿着的白色绣花棉袄,她指着挂衣钩说:“大衣挂这里,我去给你拿拖鞋。”然后自顾自的脱了白色貂皮长靴,换上拖鞋,便走进去了。  忘尘顺着女人的脚步看去,是L型的大厅,L的I部分是东西25米长,南北8米宽的大厅,配上高3米的原木框架玻璃顶、落地窗、碧玉色石头地面,很有一种高远的意境。最西面有一个2.5米长2米宽的卧榻,放着茶几,茶几上有一盆碗莲,还有什么小东西看不清楚了。L的-部分是南北7米宽,东西4米宽的开放式厨房靠在西面房间碧玉色石头外墙上,1米宽5米长的实木餐桌和椅子,餐桌最北面放着液晶电视,正在播着新闻。厨房北面的墙上开着个门,正是女人去拿拖鞋的地方。这个开放厨房所在的部分同样原木框架玻璃顶、落地窗。大厅和厨房形成的L包围的地方是四个东西5米宽南北7米长联排的房间,房间南向开门开窗,也是原木框架落地窗、包框玻璃门。显然房间卧室部分应该是5米的正方,另外的2米该是和厨房旁边的房间一样用于卫生间或是储藏室之类的。最西边的房间外墙不是直接接着落地玻璃窗的,是向后面的走廊。  女人拿了双拖鞋,放在忘尘眼前,对他指着刚才自己进的房间,说:“那是换洗室,你可以泡个澡,我给你找了一套新的家居服放在浴池边上了。你这套衣服可以放在洗衣机里洗洗,可以自动烘干。”  忘尘洗了澡,换了那套女子放好的家居服,是一套米白色的精织厚棉布大圆领松口长版手工制作家居服,袖口和领口绣了一圈白色祥云,穿着柔软舒适,大小也很合适。忘尘本人长的很好看,身材匀称,而且有187的身高穿着这套家居服,背后的落地窗外满眼雪白衬托得他像是一个掌控风雪的精灵。  此时的女子正在厨房做着东西,换了一身衣服,和忘尘身上一样质量的棉布家居服,梅花色,袖口和领口绣了白色花纹,比忘尘衣服正面和背面多绣了一些花的图案,外面系了做饭的围裙。这些衣服很有中国古风却十分舒适方便。女子看见忘尘出来,便将一杯热奶茶放到长餐桌的一个位置上,说:“先喝点,暖暖身子,等会儿就开饭了。对了我叫时妍,时间的时,女开妍,你叫什么?”  “忘尘,忘记前尘往事。”  于是忘尘坐了下来,安静的喝着奶茶,看着女子忙碌的背影。十年了,他才知道女子的名字,时妍——时间美丽吗?
  安静的厨房里只有电视在播着娱乐新闻的声音。  当播到一条偶像新闻的时候,时妍看着电视上接受采访的人犯起花痴:“石岩哦!石岩这身材!这身高!这小肌肉!真匀称!真有美感!哦!哦!太诱人了!……”  这时玻璃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户外棉服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外貌及其好看,瓜子脸,五官如画,眉目有灵,阳光内敛,黄金比例身材,大概十二三岁,比同龄孩子高很多。一边脱外衣换拖鞋走进来一边对时妍不屑的说:“妈!你不能矜持点吗?”然后将一个大背包丢在电视机前面,挡住时妍的视线。  “人家就是帅吗!我就是喜欢!”嘴上虽然说着,却也没把儿子的背包挪开,而是继续手上揉面的工作。  “我告诉爸,让他叫你跪方便面!”少年面色愤恨地说着,手上不断从包里拿出新鲜的食材,分放在菜篮和冰箱里。  时妍大笑两声,说:“他不会理我的!”  少年运气,突然小恶魔般邪恶的笑了出来,说:“我告诉石岩去!”  时妍瞪眼,拿起勺子就朝儿子头撇了出去,边吼着:“混蛋小子!你要是敢乱说就再别想吃肉了!”  那少年眼都没抬,伸手就稳稳接住勺子,说:“你儿子前几天又得了个全国武术冠军,下回别撇勺子,撇菜刀吧!”说完看向忘尘,笑着说:“见笑了!我妈比较粗俗,不懂审美,别介意!”  还没说完就看见时妍抽出刀架上的菜刀了,少年噌一声提着背包跑了,转眼拐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忘尘看时妍拿着菜刀切面块,嘴角上还有没收回的笑意。他心想,这对母子还真是有趣,但也忽然觉得他们或许真的与电视上那个明星认识也说不定。他的想法很快便得到认证。  不久少年就换了一身蓝色手工绣黑色暗花的家居便服从房间出来了,那身衣服与时妍身上穿的绣花基本相同,唯独颜色不同,看得出在自己房间浴室里洗过澡了。他先是把手里的一件与时妍一样的白色貂皮大衣挂在门口,再把自己换下的户外衣服拿去换洗室里洗,最后来到老妈身边,帮忙拿碗筷,盛饭菜。有趣的是少年一边盛着一碗鸡汤,边愤恨的嘟囔:“就不给你吃肉”。  时妍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爸的我已经留好了,这碗给你吃吧!”  然后少年目瞪口呆,拿着碗咬牙切齿半天,才转过头对坐在桌子边的忘尘咧出一口大白牙,堆起笑容,厚着脸皮说:“帅哥,这碗是特地给你盛的,自家农场养的乌鸡炖的汤,放了好些中药,非常补身体,多年不见,你都瘦了!得补补!”然后很自然的将汤碗放到忘尘面前。  忘尘低低笑了,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了,这些年的生活都是极度克制的,这风雪中的温暖终于还是让他舒心的笑了出来,虽然无声。  这时,时妍转头看他,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说完又转回身去忙着烙春饼。  忘尘定了定神,问少年:“你记得见过我?”  少年笑了,不以为然:“你还吃了我给你的棒棒糖呢!你不是来还我糖的吧?”  “我真拿出那种糖你敢吃吗?”忘尘问。  “当然不敢!那是限量版的!到今天,都整十年了!就是有,谁敢吃啊?”说着话又盛了一碗全是肉的鸡汤,放到自己要坐的位置一边。  忘尘心下疑惑,当年那个小孩应该也就一岁多一点,刚会走路,晃晃荡荡走两步累了就爬,说话也是单字,到是不哭不怕生,还把糖罐子里的棒棒糖拿出来一个给忘尘,说“吃”、“甜”。一转眼已经比他妈妈都高了。那么小的孩子能记住事情吗?而且记得那样准确,连到今天整十年时间都记住了。自己好像五六岁才能记住一些事情吧?如果这孩子能记住一岁的事情,恐怕不是普通的孩子吧?当时给他糖也是怀着安慰他的意思吧?可能吗?当年的自己因为慌乱好似忽略了很多啊!忘尘不动声色。  晚饭吃的是春饼,精致的卷饼菜四个,还有一只只有一只腿的烤鸭,一盘熏肉,一炖盅乌鸡汤,当然乌鸡汤也缺了一只鸡腿。所有的菜和饼都用精致瓷器留了一部分,是给男主人的。  吃过晚饭少年安排好忘尘住最西侧的客房,然后泡了一壶茶,邀忘尘在厅里的卧榻上下围棋,卧榻旁边放着淡黄色的仿古灯笼。忘尘才看见西面落地窗和西侧客房外墙墙之间夹着一个向后的走廊,开了个出去的门,客房的外墙上是个落地书架,笔墨纸砚,古琴玉箫,围棋象棋,还有一些少见书籍。  时妍就坐在他们身旁一边看他们下棋,在一边绣着一件黑色蓝纹的棉布家居服。忘尘这时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出自时妍的手,虽然看得出不如她手中那件绣花多,却也实在难得,让人感觉温暖舒缓。
  大约9点钟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客人。那时候乖儿子正一边剥开心果孝敬老妈,一边不紧不慢的和忘尘下棋。  来人熟稔的脱了外衣挂在门口,打开大背包,取出一大把玫瑰花,理了理精致的时尚衣裤,脱了鞋,迈步朝他们走来。来人看见忘尘眼里闪了闪,没说话,继续走过来。快到近前忘尘认出来人便是饭前这对母子拿来斗嘴的那个叫石岩的气质高冷、外形出众的偶像明星。  时妍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倒是少年极度不悦,腾的,下了卧榻,挡在时妍前边,大有打一架的意思。  时妍——石岩,两人的名字重音,他们果然认识啊!  石岩走到时妍面前,双手奉上火红的玫瑰花,等着时妍接。时妍没有接,少年抬手把花打飞出去,落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那花应该是名品,品相和香味都很好,这样的大雪天能带到这来也算是历尽千辛万苦,但是没有得到女士的欢心。  忘尘看到那束玫瑰花落地的时候,少年已经和石岩打了起来。少年身手很好,练得一身童子功,意外的是那个报道说是有舞蹈底子的明星石岩竟然也身手敏捷,两人正经是在格斗,明显有真功夫。  时妍偏着头淡淡看着,两只手指扶在眼镜下的面颊上,若有所思,一直等到石岩有点喘气了才刚巧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很久没吃玫瑰饼了,明天做点吧!”说着把怀里的绣活放进绣筐里,拾起地上的花往厨房走。  这边打斗还在继续,时妍也没理会。直到少年把石岩按倒在地,石岩再也挣脱不开,少年才起身冷哼一声,回到卧榻边站着喝了一杯茶。  石岩直起上身坐在地上,冲着忘尘问:“你是时妍老公吗?”  忘尘面色安然,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回答“不是。”  石岩又问:“你是她的追求者吗?”  忘尘又答:“不是。”  石岩吐了一口气,低声说:“很好!”然后便坐在那低头休息,不看他。  就算再笨也知道这又年轻帅气又人气正高的当红偶像喜欢这少年的老妈,也就是时妍。而时妍却并没有晚饭前斗嘴时那样喜欢这个人,最少是没有接受他的追求。少年更是带着些许恨意的。想想看破坏谁的父母感情谁都不会乐意吧!  时妍已经三十几岁了吧?还是有夫之妇,一个那么大孩子的妈妈,石岩又是为什么喜欢上她的呢?更甚至干出到人家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追求人家妈妈这样疯狂的事情?这简直与他的形象极度不符。这消息要是报道出去他就毁了。他是疯了吗?他的经纪人呢?不管他吗?怎么没有助理跟着呢?少年也是奇怪,竟然没有将他赶出去。  好一会儿石岩才抬头,对早已继续下棋不理他的少年问:“我打赢你,你就不阻拦我追求你妈妈了吗?”  少年只是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并没搭话。  石岩重新站了起来,看样子还是要继续,少年也丢下手里的棋子,这时突然听见时妍的声音:“把青锋剑给他。”  少年皱了皱眉毛,定定的看着手里拿着一大杯柠檬水从厨房走来的老妈,眼神里像是在问你确定?  “把琴也给我拿来。”时妍温和说,同时走过来将水杯递给石岩,问:“你几小时前不是在国外才直播过节目吗?”  少年叹了口气,还是听话的去了西面走廊后门旁边的房间。  石岩喝完整杯柠檬水,叹了口气:“今天突然很想你,不知道为什么,下节目就来了。”说完也不看时妍,拿着水杯去了厨房洗了杯子,听声音还去了换洗室上了趟厕所。显然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石岩回来的时候,时妍坐在卧榻上盘腿抚琴,少年丢过一把暗青色的宝剑给石岩,剑的护手是一片枫叶造型。自己则拿了一把通体黝黑的剑,那把剑柄上镶嵌着一块两厘米长的黑色透着水波光芒的宝石,散发着一种幽冥光泽。  没有再说话,穿着时尚的青年与穿着手绣的少年赤着脚,伴着琴,琉璃灯火之间,剑光飞舞。初始琴声悠扬,慢慢随着剑刃碰撞愈加激烈,锋利,激昂,充满大战之前的紧张。  慢慢忘尘闭上了眼睛,好像看见双方百万雄师对阵沙场,转瞬间金鼓齐鸣,战场上展开了厮杀,兵器声,战鼓声,喊杀声,满眼血色。甚至自己就置身在战场,金戈铁马,热血男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来到了双方主将的战场旁,其中一人便是披着金色铠甲的石岩,眉宇间透着萧杀之气,挥舞着手中青锋,将对方将领首级斩下……  只听一声剑鸣,琴声破,惊醒忘尘,睁眼正看见青锋剑抵在时妍手指腹上,手指挡在时妍眉心前三寸。时妍手指腹上有一点红色。少年的黑剑格挡在青峰的剑柄上。手指出血的一瞬间,石岩好像从梦中惊醒般双目圆睁,愣在当场。  少年暴怒对石岩大喝:“还不放下剑!”  石岩才慌忙卸了力气放下剑,剑尖没有血。  少年忙回身紧张的看着老妈伤口。  时妍看着指尖渗出血液,平淡的说:“既然这滴血是因你而流,就给你吧!”说完将那滴指尖上的血滴入旁边的一杯茶水中,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少年拿起那杯茶水,递到石岩眼前,凶狠而压抑的看着他,命令:“喝了!”  石岩看了眼时妍关闭的房门,似乎意识到什么,没再说什么将那杯血茶一饮而尽。  “穿好衣服!拿着青锋,跟我出来!”说完便去自己房间换了绣花棉袄裤,披上自己的貂皮斗篷提着黑剑出了门。石岩也跟着出去了。  偌大的玻璃厅中只剩忘尘默默喝着茶水。  无论是十年前的时妍,还是这次再见到的时妍,给人感觉都是那样接地气,温暖,开朗,阳光,柔和,甚至有一些慈悲。但是刚刚用手指挡住剑锋那一刻却让人觉得那般陌生,那般强大,冰冷无情,不寒而栗。绝世王者的霸气,藐视天下的力量,冷静克制的风骨,令人不自觉的渺小、敬畏、叩拜,想要靠近却跟不上脚步,只能望着她的背影。  她到底是谁?
  半夜的时候,有一阵螺旋桨的声音。少年站在雪中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裂开嘴笑了。  地上被打到躺着的石岩恶狠狠的发起泼,大吼:“你笑什么?打败我就有那么可笑吗?我就是比你弱!怎么了!瞧不起来我吗?你看不上我是吧!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你妈妈!就是喜欢!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啊!你那总也见不到的爸爸,我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她领养的孩子?为什么你爸从不出现阻止我追求你妈妈?他不需要捍卫他男人的主权和尊严吗……”  少年没有理会石岩的吼叫,活动了一下手脚,拖猪一样拖着地上石岩的衣领往更远处林子里走去。  第二天,东方露白,大雪初停。少年坐在高高的树杈上,看向朝霞,轻声对树下半埋在雪里的石岩说:“你真弱!弱到不配走进这个林子。我指的弱不是身手,而是心。  我有医院的出生证明,如果你想看可以拿给你看。妈妈一直当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且你们之间有些因果缘分,回避不了。  爸爸不需要捍卫什么主权和尊严。妈妈是独立的人,不是谁的东西,男人的尊严也不体现在对妻子的管束上。妈妈自己就会拒绝除了老爸以外所有其他爱慕者。妈妈有权利选择爱谁。  至于你说你喜欢妈妈,喜欢是爱吗?能和她相守一辈子吗?或许吧!我不能否定你的感情,因为我不懂喜欢和爱。  可你知道吗?围在我家周围的那片梅林和蔷薇花海都是我亲眼看着爸爸一株一株为妈妈种下的,按照太极分布,太极眼上分别是湖和我家。蔷薇花夏季开,梅花冬季开,为的是妈妈随时可以看到喜欢的花自由自在的盛开,不似插在花瓶里只有几天生命的花束。所以就算你送再多的花都无法比拟。  昨天晚上我笑是因为听见螺旋桨的声音,知道爸爸回来了,他本来有很重要的工作的。他感觉得到妈妈是否平安,你的剑划伤了妈妈,他会莫名心疼,所以他一定会放下一切赶回来。妈妈一定一边热饭,一边拿着他的大衣去接他。  对于你的穷追不舍我是愤怒的,因为担心他们之间产生误会。其实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担心。他们两个就好像爱过无数次一样,连我都没办法融入进去。  我不需要警告你放弃,但是不要再闹着要把妈妈抢走,否则你只能再也进不了这片林子。”  石岩沉默不语,远处朝阳升起。  那一晚,忘尘睡的很沉,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坐起身,恍惚觉得自己不该睡得这么沉,因为这十年来他时刻保持警觉,从未睡过这样沉,而且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自己在外面卧榻上喝茶,望着玻璃外面的风雪,然后听见螺旋桨的声音。接着时妍从房间里出来,叫他早点睡。将之前留给她丈夫的饭放在恒温箱里,设了温度,然后披上自己的貂皮斗篷提着一盏精致的风灯抱着一件很大的白色貂皮斗篷走进风雪中。在之后他便困倦了,回到房间睡了。半睡半醒之间窗帘上映出两个人影坐在卧榻上,男子很高大,比自己好像还高,在吃着饭,女子坐在一边做着针线。  梦中光影闪烁,那样真实。  忘尘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漱时看见时妍已经在做早饭了,没有一点不寻常。  过了一段时间,少年提着剑,推开门,心情很好的对着厨房的时妍喊:“妈!我回房间洗个澡,给我多留几个玫瑰饼。”说着脱了鞋走进来。  时妍笑着答道:“好!再加两个肉饼怎么样?”  少年偏着头问:“不会是替老爸试吃吧?”  时妍瞟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  “是!女王大人!”说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提着青锋的石岩也走了进来,歪歪斜斜的,看着时妍问:“他真的回来了吗?”  “谁?”  “你丈夫!”  “是啊!”  “我要见他!”  “不行!他需要休息!”  “不管!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说着就往他从没进过的主卧室走去。此时主卧室挂着厚厚的黑色窗帘。  这时一只筷子以一种诡异的弧线看似缓慢却来不及躲避的速度向石岩头顶飞来,石岩都听得见破风的声音。但这只筷子最终没能到达,它被一双手指夹住,递到时妍面前,“你的筷子飞了。”然后忘尘安静的坐到餐桌边上,好像等着吃早饭。  时妍调皮轻笑:“手滑了一下!”  “你要——杀了我吗?”石岩愣愣的看着时妍。  “杀人犯法!”时妍继续手上煮面条的工作。  “如果不犯法就会杀了我吗?”石岩大吼着质问。  “我这一生都不会杀人。”这句话说得冷漠,仿佛有所禁忌,又看破生死。  “因为克制才没下杀手?”  时妍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失落的石岩,又转回去,盛面,加汤,加卤肉、鸡蛋、青菜,行云流水,仿若千遍,然后端过一碗对石岩说:“你的。吃完就走吧,回去工作。”  “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配不配得起你,并不是找他打架。”石岩有些无辜,有些可怜。“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时妍低笑,无可奈何,“我的确看不上你!你凭什么评价我的男人?”  忘尘看了看石岩,清冷的开口:“那根筷子只会削掉你几根头发,伤不到你。快吃吧!面放久了就成块了。”  石岩咬着牙,眼睛里有着一抹决绝闪过,很快收拾情绪,回复往日屏幕里的冷峻形象。
  这时时妍又盛好一碗面,放到忘尘面前,说:“儿子说十年前我给你煮过一碗面,吃吃看,是不是那个味道。”说完转身接着烙玫瑰饼和肉饼。  忘尘看着面前的碗,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拿起筷子。  少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另一套手绣的家居服,还没等吃饭就被指派送刚吃完的石岩出林子。少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又回去换衣服,大呼饿死了。不过最后还是帮忙打包了一盒玫瑰饼给石岩,并帮他拿起来时的东西和青锋剑,送石岩离开。石岩到离开时也没再说一句话。  忘尘看着石岩离开有些没落的背影,吃着美味的饼,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为他做了什么?”  时间回退,忘尘起来看见时妍在做饭的同时还在打着可视电话,ipad立在面案前。电话那头的人是娱乐圈最顶级的投资人,电话的内容大概是叫他多联络些人不露马脚的给石岩多安排些机会,叫导演等等一些圈里人多给些指导,多给些不伤胫骨的磨砺、挫折。电话那头的人对时妍很是尊敬,叫她领导,对她交代的事连连答应,还当场提了几部片子让时妍挑。时妍说自己不懂还是交给内行决定,但要他最近约束点手下明星。那人连声说谢谢领导提点。  忘尘十年前就觉得时妍不应该如外表那样普通,但是这次来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她。好像对她而言或许只有在这栋房子里做饭、缝衣是重要的事情,其他都是顺带去做的事。但对其他人而言那些顺带做的事都可能改变某些人的未来,某些产业的发展方向和进程。  忘尘的好奇心本来不重,而且这些年习惯克制,面对时妍的时候还是非常自然地坦诚自己的好奇。  时妍想了一会儿,问:“你说的是那个电话?”见忘尘微微点了一下头,说,“不过是正好认识,顺手打个电话而已!”  忘尘吃着面,“他走时很失落,你不告诉他,他可能会恨你!”  时妍笑着回答:“告诉他什么?可以不劳而获?还是可以因为多一点机会而心安理得不去努力?”  忘尘继续优雅吃面的动作,说:“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来谢谢你当年帮助的。”  时妍给忘尘加了两张肉饼,说:“别说什么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之类的话,不过是一碗面而已。”  忘尘低着头停下动作,筷子上夹着面,没什么表情:“没有那碗面我也许会冻死。”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还有你当时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忘了吗?你说如果不去面对就无法忘记。”  “说实话,我记不得了!我记忆力一直很差。不过,你不会因为这句话才改了名字吧?儿子说你改了名字。”  忘尘失笑,笑容很轻,“是啊!回去面对了一些事,然后忘掉,就改了名字叫忘尘,忘却前尘。”  忘尘的话说得很坚定,带着一种释然,一种感慨,也像是一种对自己的交代。  “我以为你是想来吃面的!”  时妍的一句话让忘尘的情绪从十年沧桑变化感慨那种高大上级别,瞬间沦落到被定义成饭桶级别。好像他们的思维永远不在一条线上。  忘尘叹了口气,知道时妍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真的不在意,“我还带了感谢的礼物,到这里才发现你的地砖、墙砖都是玉石的,碗筷都是老窑口定制的,防弹玻璃的折射度接近水晶,就连基石都是玉矿原石,我身上这套简单的家居服估计可以在小城市换套房子了。我带来的礼物真的是无法拿出手。”  时妍这时将一部分刚切好还没煮的面放进盒子里冷藏,一边自然地说:“其实都是假货!”  忘尘无奈的揉了揉眉毛:“你那有超强记忆力的儿子没告诉你我现在是宝石商人,自己有玉石矿脉吧?”  时妍真的开始努力回忆了起来,“嗯——昨天你去收衣服时他一边泡茶一边问我,你怎么来的,我说了一下你叫什么,在哪看见你的。他说这个卖石头的十年前来过,那时穿得很少,染着红头发,冻得像根雪糕,说当时我比较懒只给你煮了碗面,让你睡了一觉,然后你就不辞而别了,还偷走一件他爸的羽绒服。他说那段时间好像新闻报道最多的是一个官二代平时就行为不检点,酒驾飙车出了事故逃逸,死了人,那个大官父亲被查。他说当时那官二代不叫忘尘,这是重新做人了,看起来比以前像人样多了。这回来大概是想吃面条了,让我今天再做一碗。哦!原来最开始说的卖石头是指宝石商人啊?”说着还恍然大悟的对忘尘点点头!“对的!他说过!那好吧!我承认我不穷!但是我不介意钱更多!”
  忘尘用十年时间培养起的良好素质,在这一刻也濒临崩溃,人家最丑陋的最难以启齿的不堪过去就这么被这对母子不以为意的道出来,甚至重点还不在自己的不堪过去,对自己的形容词就是卖石头的?冻得像根雪糕?想吃面了?比以前像人样?最后来一句不在乎钱更多!谁说礼物就是钱的?揭人伤疤,向人要钱,这是什么逻辑啊?忘尘不知道自己此刻该生气还是该生气,不过心里并不痛,相反有种说破无毒痛快。他知道此刻自己心理有点扭曲失控,想要表达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忘尘多年的磨砺总会有一定积累,即便情绪失控,波澜不惊的定力还在,没有说话,暗自稳定自己的情绪。  “困了你那么多年的心魔不在了吧?”时妍的声音很轻。  忘尘一愣,他知道时妍指的并不是那次的事故。抬起眼,定定的看着近在眼前正在下面的背影,沉默许久,似乎想看出一些端倪,问道:“当年的事,你有帮我吗?”  “忘了!”时妍不以为意的回答。  “你有吧!”忘尘平静的说:“那场事故处理的非常仔细,我去自首的时候,警局说在我说的地方有没发生交通事故的痕迹把我打发了,当天我就被裸送出国,护照已经不是本名了,后来才改成忘尘的。死者的名字和相片等信息也从没出现在报道中,关于我的风波消失的很快。当时以为是父亲动用了最后的力量,可能因为钱被冻结了才是裸送。但很快父亲和家里很多人都被判了重刑,而我却在国外打工读书,虽然那两年很苦却安好。”说到这忘尘注意到自己似乎早已不避讳谈及那件对他影响巨大的事情了,又或许因为对方是时妍,顿了顿“几年前我找到当时死者家属才知道死者本身就是个吸毒的无赖,家人过得凄苦,事故本身也是对方责任更大。事发后有人为他们解决了很多根本问题,那些都不是钱能摆平的,他家人目前都过得很好。以父亲当时自顾不暇的情况看,根本做不到,而且他连他最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怎么可能有精力来管我。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为石岩做的,我可能还想不到是谁保全了我,又故意给我磨砺,让我变得可以自食其力重新来过。”说完他注意着时妍的反应,虽然他已经可以肯定。  时妍没有回头,切肉的刀拿得很稳,声音也透着安稳,“十年时间,雪都下了十回了!很多东西都深埋了!”  忘尘安静的笑了,笑得温柔,被人保护其实很好,默默吃完碗里的面,轻声问“我能再来吃面吗?”  “那你得交饭火钱!”  忘尘被噎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应允,抿嘴笑着拿出小腿上绑着的一把匕首,放到餐桌上,说:“我本来要送的礼物并不合适你。你刚送出一把青锋剑,这把匕首正好补缺。”  时妍放下手中的菜刀,拿起小剑一般的匕首仔细的看,轻声感叹:“是冰魄啊!”  “冰魄!好名字!我偶然得来的,并不知道它还有这么好的名字!”  “你应该知道的!”时妍感叹了一声,放下手中匕首,洗了手,复又拿起匕首,用手指从手柄处沿着它的中线一直摸到尖刃,用尖刃扎自己的手指腹,没有破,没有流血。  忘尘诧异,这匕首他是贴身使用的,可以说削铁如泥,自己都被伤过,怎么划不破时妍的手指?  时妍把匕首推回忘尘面前,第一次与忘尘对视,眼中有着从没有的认真,郑重的说:“我很感谢你带它来给我,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但是我不会收下。他本来就是你的,你已经失去它很久了。把它收好,就像刚才那样贴身带着!”  忘尘想了片刻,不太确定的问:“很久是上这辈子的意思吗?”  “更久!”  “是吗?”忘尘静默。  时妍转回身,继续手上的活,说:“等我儿子回来,让他带你去个地方。”  “他不休息行吗?”  “不死就行!”  真是额头三条线!  忘尘觉得这十年来时妍在自己心中温柔贤淑,极具传统女性美好属性的形象已经毁的连渣都不剩了。
  不一会儿少年回来了,刚进屋时妍就对他说:“衣服别换了,待会儿吃完饭带忘尘去拔寒冰。”  少年单手托着下巴趴在餐桌前看眼前还没收起的冰魄,“嗯——”,哼哼着想了半天,问“老爸对那把剑一直耿耿于怀,你就这么送人了,不怕老爸家暴?”  时妍盛着给儿子煮的面,说:“也许对你爸来说是种解脱也说不定!”  “也许不是肯定好不好!而且我会被牵连的!”少年抱怨。  时妍随口答道:“反正死不掉!”  少年嘟着嘴,问:“为什么你不带他去?”  时妍将一碗面放到儿子面前,陆续又拿着肉饼,玫瑰饼,眉飞色舞:“昨夜大雪,我当然去湖边收集梅心雪给你老爸煮茶喝!”尾音拉长。  “天哪!我怎么有你这么偏心眼的老妈?我还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天天虐我!”少年一边呼天抢地一边大口吞着面条。  “当然是了!”时妍不正经的对儿子坏笑着。  “我知道——就是永远不如老爸重要!”咬牙切齿的吃着,像是咬的是老妈一般。  时妍想当然的说:“怎么会?不过是你成长比较可靠而已!”  “得了!老妈!你可别夸我了!没用!给我留半壶梅心茶就好了!”  时妍呵呵呵的笑着,自顾做着手上的活。  吃过饭少年带着忘尘往山里走去。  路上忘尘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苍,名穹,字寂静。户口报的是苍穹静。”  “苍穹之下万籁俱静!好名字!”  苍穹摇头,说:“也许是苍穹之下孤独一人呢?”  忘尘觉得苍穹寂静这名字很好,给人的感觉也是热血少年般积极,阳光,绝不拖沓,怎会在名字上理解的如此消极,但没说话。  苍穹回头撇了他一眼,给他解释:“想当年老妈怀我很辛苦,从怀孕一直吐到生那天,几乎没睡过超过2个小时的觉。老爸每天晚上都摸着她的肚子说‘儿子啊!晚上了!天都黑了!你能安静一下吗,静一静吧!’所以我就有了这个名字。只有老爸一个人叫我静,老妈通常不叫我名字。你可以叫我苍穹,或者寂,别叫我静就行。”  忘尘点头,然后开始自己的话题:“苍穹,你知道吗?我来这里是为报当年一碗面的活命恩情。”  苍穹插话道:“我以为你是为了再吃那碗面才来的!还告诉老妈给你做呢?”  忘尘又想起时妍转述这孩子对自己的评价,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额头,然后继续说:“面很好吃,我会经常来吃。不过我的确是来表达谢意的,带来的礼物不太合适,就想贴身匕首送给母亲,她没接受,你母亲叫这把匕首冰魄。我并不希望从这里带走什么,也并不希望因为我给你的家庭带来困扰。”  苍穹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他笑:“你比石岩那家伙好很多吗!真是明白事理!我喜欢你哟!不过,你想多了!家暴对我是体罚,比如大雪天跑个山上山下的,不休息运动个一两天什么的。对老妈他才不敢真的怎么样。就是不讲话,弄各种事非得逼着老妈去哄他,然后借机争取各种权利,这才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地位。老妈呢!只不过嫌老爸吃醋发脾气太讨厌,还给别人添麻烦才哄他,不然都懒得理他。”  “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父亲耿耿于怀是因为什么?我想自己判断是否拿走那把寒冰剑。”  “好啊!”苍穹答应的简单,“前提是你能拔出那把剑并且保证不对其他人说。”  苍穹带着忘尘来到山里一处隐秘的山洞,山洞入口设计了古老的机关,往里走了很远,是庞大的温泉溶洞水系,水面上蒸汽缥缈,其中一个温泉水池里插着一把从手柄到剑身中空的一把剑,看起来是把男式古剑,表面光泽依旧,丝毫没有岁月腐蚀的痕迹,不知是什么材料的。看到这把剑忘尘就知道这把剑中间缺的位置是放置冰魄的,两者本应一体。而那把寒冰就好像自己插在那的一般,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两人脱了外衣,卷起裤管,下了水。苍穹先是从忘尘手中拿了冰魄放到寒冰中心,严丝合缝,融为一体,自己试了一下,没能拔出来,又把冰魄解下来,让忘尘试。  忘尘轻轻抚着剑柄,然后紧紧握住,拔出,没有费太多力气。提着手里的剑,忘尘知道这把剑本应属于自己。他转头看苍穹,做了个保证不说的发誓手势,然后示意苍穹你可说了吧。  苍穹递过冰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脱掉衣服,下水泡起温泉,然后让忘尘也下来泡。温泉水很好,泡在里面非常缓解疲劳,忘尘靠着水池壁,闭上眼睛听苍穹开始说。  “这件事发生在我出生以前,是听老妈闺蜜明姨说的,具体情况无法考证,仅供参考。那年她们大四毕业季,一群人约好露营,就在十年前老妈找到你的那个不冻湖附近的森林里。老妈说去打水结果就再没回去,第二天出现在医院,浑身是伤,有被**的痕迹。老妈也承认被一个陌生人**了,之后便昏迷了,不知道怎么来的医院。第三天查出孕激素升高,可能怀孕了。当时明姨都吓傻了。在医生说可以药流的时候妈妈拒绝了,坚持要生下来抚养。  当天老爸就出现在医院了,那时他手里就已经拿着和老妈的结婚证书了,明姨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没等他站好老妈就冷着脸说‘寒冰魄不属于你,你走吧!’老爸当时气场就从兴奋变冰冷了,开口冰凉‘我是来娶你的,不需要你再碰寒冰。’  老妈立刻明白老爸是为了负责便回答:‘我刺你那一剑很重,两清,我不想再见到你。’老爸眼神锋利,不明意味的低笑,不停重复‘两清’两个字。明姨反应过来**老妈的就是老爸顿时警铃大作,挡在老妈和老爸之间,看老爸的眼神十分不悦,手伸进袋子要拿电话报警,却被老妈按住了手。  明姨惊诧看着老妈问‘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吗?’那是再问老妈被人**怀上孩子要生出来独自抚养这也就算了,人家来负责咱们拒绝也可以,他家暴、陌生、没感情,孩子自己养得起。但最重要的是这人看起来就不是容易打发的主儿,纠缠下去等到肚子大了这人根本就不会放弃抚养权吧!如今不以强奸罪把他关进监狱,争取时间摆脱他以后肯定麻烦不断。  老妈眉头紧锁,低头不语,像是有什么困惑着。老爸看他俩互动就往外打了个电话问他离开医院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对方说了什么,接着老爸眼睛就咪了起来,冷如冰封,有些怨恨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后来明姨想想应该是正中下怀的得意和窃喜。  老爸挂了电话就让明姨出去,要单独和老妈谈谈。明姨哪敢让他们单独相处啊,挡住老妈对老爸大喊‘你都把她打成那样了,你不能再靠近她。’后来明姨才知道老妈那身伤是在地下水系中被石头撞的,根本与老爸无关。可那时候老爸才没心情解释直接叫外面进来两个气度衣装都不凡的青年带着明姨去吃饭。  老妈当时就怒了对老爸说‘要是敢伤害明明定百倍还你’。据说这句话就是明姨和老爸至今互相看不上的根源。明姨到底还是被请走吃饭了,虽然后来又去医院报了平安,但已经是第二天了。根据明姨了解那一天连大夫都没能进病房,老爸也没出来,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总之老妈最终还是承认了与老爸的婚姻。  后来长大我才知道那个不冻湖和这里是连通的地下温泉水系。老妈莫名其妙掉进不冻湖被水流带到这里,见到了在拔剑的老爸,老爸色胆包天被老妈拔剑刺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情况剑又被老妈插了回去。老妈是真的再也没碰过这把剑,其他来过的人也没能拔出来。老爸倒是每次来泡温泉都拔一下。不过可以肯定老妈当时是第一次来到这,第一次看到那把剑,第一次见到老爸。”
  忘尘睁开眼睛看着苍穹:“那孩子是你吗?”  苍穹对忘尘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问:“你说呢?”  “你父亲一定是个美男子!”话中没有感慨,只是陈述,很肯定。  少年呵呵呵笑了起来,“我除了像老妈的地方都像老爸!你可以想象他什么样子。”  忘尘看着少年淡淡的问:“你没有一点像你母亲的地方吧?”  苍穹摇头,很认真的说:“不,我是有一点像老妈的,但是应该很难察觉,也许只有老爸看得出来。”  忘尘悠悠的笑着感叹:“很多人都能察觉你母亲的美和智慧,但是只有你父亲第一次见到便察觉,察觉便不顾一切得到。他是何等的睿智不凡。”  “不顾一切说得真好听!那是不择手段了好吗?”苍穹非常不满的话透漏出这孩子多么不待见自己老爸。  “这么说你老爸好吗?”忘尘莞尔。  苍穹不以为意,“这件事情上他是承认的,不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明姨曾说过一本结婚证根本困不住一个女人,更何况我老妈那种思想和头脑上都不算女人。用老爸的话就是想法怪异,不是正常人思维。明姨总结老妈在那么狼狈的情况下还坚持留下我这个永远避不开的牵连就足以说明他们两个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冥冥中自有安排。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这片森林不是谁都进得来的,我家也不是谁都能看得见的。十年前你的到来是偶然,也不是偶然。那个演员石岩也是和你一样与我母亲有些命运的牵连。不过必然不会超过我老爸,那家伙算计的太狠。”  忘尘犹豫了下说:“其实,你不提你老爸,我也是不会有非分之想的!我很尊重你母亲。”  “嗯——”苍穹噎了下,“不好意思,前有石岩,没及时转换心态!”但是面上看不出丝毫不好意思,反倒觉得是故意让人认为他等着让人识破。苍穹笑着脸问忘尘,“对了,这剑你是收还是不收。”  忘尘没有答话就起身自顾自的拿起池子边上放在筐里的干毛巾,然后穿上衣服,苍穹也只好跟着起身。  回去的时候,男主人已经走了,卧榻的茶几上还留着空茶杯和半壶温着的梅心雪煮的茶。时妍正在绣着一大一小两个长条的袋子。苍穹换了两个新茶杯,陪着忘尘坐下喝茶,寒冰魄就放在茶几边上。这次时妍没有碰,只是看了一眼,继续手里的绣活。不久便完成了,放在剑边上,就去做中饭。倒是苍穹主动将小袋子递给忘尘,分开寒冰魄,自己把寒冰剑装进大袋子,嘴上嘟囔着:“也不知道谁打的剑!也不知道打个剑鞘?真笨!”忘尘端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觉得哪里别扭,就好像被嫌弃笨的人是自己一般。后来他得知这对剑就是自己打的,时才明白那别扭是为什么。  中午吃的三鲜水饺,水饺里虾仁很大很新鲜,还炸了咸味的牛肉排、鸡肉排,醋熘鱼段,拌花菜,拌菠菜花生米。忘尘觉得时妍做饭的手艺真是一绝,那种味道不重,平和、细腻,温柔的传达着食物本身的美味,传达着饱腹后的幸福。许多五星级大厨的手艺虽好却很难传达那种幸福,那是关心牵挂的味道吗?  忘尘在时妍家又住了几天,有时安静的坐在卧榻上喝茶看着玻璃窗外飘舞着雪花的白色世界,有时穿上外衣到梅花林或是不冻湖走一走。这几日是十年来忘尘过得最宁静的日子。心中积蓄十年的恐惧、慌乱、奔波、悲伤、痛苦、委屈渐渐消散,整个人好似脱去了沧桑与锋芒,温暖祥和了很多。离开的时候,忘尘没有拿走那把寒冰,也没有将它插回温泉池,只是带走自己带来的冰魄,没说为什么。时妍也没问,给他装了一个刚烤好的蛋糕,让苍穹送他离开。  忘尘很忙,回到都市之中又开始快节奏的生活,生意、矿山、应酬、人情往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那几天好像一场桃花源里的梦。偶尔不忙的时候,忘尘给时妍打过几个电话,只是问候,才知道时妍并不是避世隐居。时妍目前是一所知名大学的老师,之前是放寒假。她教选修法律类课程,课时很少,自由时间很多,工资较其他大学老师而言算是少的。不过想想时妍那个石头房子忘尘也笑了,她可能就是单纯的想要一个与社会接触的地方,而学校正是个简单而充满青春气息的地方。
  忘尘再次见到时妍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正好在时妍所在大学附近城市办事,完事之后给时妍打了电话约好见个面。还没到约定时间,忘尘远远地看到时妍走进一家大学城附近的眼镜店,于是便跟着走了进去。  正听见时妍对店老板说:“是我同学送的。”  时妍看见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内套白色毛衣无比沉稳帅气的忘尘,对要过来打招呼的店主说:“我朋友。”说完自顾自的试着店里不同的眼镜架,自拍之后发送出去。不久电话就有了回信的响声,时妍也不急,看了回信在自己刚刚试过的眼镜架中选了几个又试了一遍,然后再次拍照发送出去。很快又有回信过来,然后时妍便拿了刚刚试过的一副黑色眼镜架递给老板。  老板习以为常,说:“你先生还是喜欢这种比较传统的风格啊!”说话间拿起忘尘进门前时妍递给他看的眼镜,“这副眼镜我修不了,这是全国”说着顿了一下,想想又说“也许是全世界顶级手工眼镜制作大师的精力之作了。”指着一个眼镜腿的雕刻接着说:“这边是你的名字对吧?”又指着断了的另一个眼镜腿上雕刻的平字说:“这边的雕刻是制作者的代号。这个圈子说小不小,他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师了。不知道你听说过望穿秋水这家眼镜连锁店没有,那是他旗下的品牌。另外他还有手表等很多精工奢侈品牌连锁店。能让他亲自动手的人不多,除去本身价格昂贵外也要看他本人是否同意你戴他做的眼镜。看你不顺眼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做。但是他的年龄并不大,好像不能是你的同学吧?你说是同学送的,他好像从不给没见过的人做过眼镜啊!好像有点矛盾了!”老板一边说话一边给时妍配新眼镜。  时妍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断腿眼镜,说:“送我眼镜的是我本科时财务管理专业的同学,他后来读的是MBA硕士,经济学博士,他本人是肯定不会做眼镜的,也没有望穿秋水这个眼镜店。我也不知道这副眼镜很贵。只是这幅眼镜弄坏了,觉得再见同学被问起来不太好才来修的。现在看来是修不好了。”  老板挑着眉毛,半笑着问:“你以为这么贵的眼镜掉地上会坏吗?这肯定是故意掰坏的,还不是你手劲能掰断的!你那同学是男的吧!”说着还抬眼笑着看时妍。  时妍也不尴尬,“只是觉得我戴着不好看罢了!”  老板笑着摇头,“那么贵的眼镜怎么可能不好看?”  “再好看也没用了!修不了了!”时妍也不以为意。  老板手把很快,眼镜已经配好了,递过来,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说:“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虽然我修不了,但是做这副眼镜的人刚好是我的小师叔。他叫水无痕,因为水若无痕自然是平,再加上手艺了得,人送外号——水平。他偶尔会去我师父那转转,我可以帮你问问,当然你得信得过我,就算坏了这幅眼镜也比我这店值钱。”  时妍笑了,付了眼镜的钱,换了新配的眼镜戴上,把之前戴的眼镜装进包里,然后指着老板手里的眼镜说:“眼镜这东西每个人度数不一样,就算再值钱也不是谁都能用的。而且老板是靠好手艺吃饭的,怎么会为个坏了的东西掉了名头。这事就麻烦老板了。”  “嗯……以小师叔的性格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时妍微微一笑“一切看缘分,谢谢了!”说完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边等着她的忘尘,“吃刀削面吗?”  忘尘回以一笑,没回答,跟着时妍一前一后走出了眼镜店。忘尘的身影好似小说中的英俊潇洒的年轻王爷。  老板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也是朋友啊!怪不得……怪不得……”  两人来到一家非常有特色的刀削面馆,客人很多。但服务员好像认识时妍,把他们带到一个环境雅致的小包间。时妍点了自己喜欢小菜和面,然后让服务员给忘尘介绍店里的特色,自己则是一直盯着手机,手机也不断有信息的声音传来。  上菜速度很快,时妍说了一句“自己顾自己”,就一手筷子一手手机,嘴里不断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满嘴酱料,那画面——很美!  忘尘没说话,递过纸巾。时妍也不道谢,擦了一下,继续刚才的画风。  时妍终于在忘尘递上第三次纸巾的时候干掉了一大碗面,然后招呼服务员再来一碗。服务员也不奇怪,还不忘问忘尘是不是也要再来一碗。  忘尘摇头,看见面前的时妍终于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太影响食欲了!不管了!”接着便不理会不断传来的信息声,开始第二碗。  忘尘犹豫再三,试探着说:“你吃的有点急,要不要慢点吃,别伤了胃肠。”  时妍歪了一下头,吸进筷子上的面条,咬着筷子,一副你吓着了的模样,说:“念书时同学送我一个英文名叫大卫,胃口大的意思,吃的多。而且晚饭时间要坐飞机,不吃饱估计下不了飞机。你就当没看见没听见得了!”说完继续往嘴里扒面条。  忘尘已经吃完,一直等着时妍吃完才问:“晚上有什么事情吗?要坐直升飞机?”忘尘并没有注意不吃饱下不了飞机这句话,后来生死关头才知道时妍饿了就会浑身没劲,头昏眼花,如同低血糖,却又不是,所以时妍对做饭吃饭特别上心也是应该的,不过如今却忽略了。  “我坐民航,同学过生日,如果有时间就去看看石岩拍戏。”时妍看着忘尘想了想“有时间吗?大概两三天,和我一起去?”  忘尘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下,便陪着时妍上了飞机。
  一件黑色大毛衣,一条深蓝色直筒牛仔裤,一双黑色平底小皮鞋,一件酒红色羊毛大衣,一个棕色皮质文件夹,一个超级美男跟班,时妍就是这样任性的站在生日会场的入口。入口接待人员惊讶于时妍的随便装束和她身边休闲白西服帅哥的耀眼,但还是客气地问时妍要请帖。  时妍不以为意,刚要说话,一个人就走到面前向她一鞠躬,恭敬的说:“您来了!”来人是一个年轻的高级白领,长相干净,气质优越,很精英的感觉。接待人员一看此人的举动有些狐疑,轻声询问“吴秘书?”  吴秘书轻声对服务人员说:“这是董事长的贵宾,我来接待,你去忙吧。”然后非常客气的对时妍说:“时小姐,已经为您准备了礼服。这位先生穿什么号的礼服?喜欢什么颜色?我马上准备。”  忘尘换好礼服之后,再次看到时妍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刚刚那个简洁随便的时妍。不是刚刚那一身不好看,相反那一身一点都不显胖还洋溢着大学生一般青春气息,凸显了她自由自在的性格。但是眼前这身衣装让忘尘有一种看见时妍真容颜的感觉,虽然那张脸还是那张脸。  时妍发髻高挽点缀着酒红色水晶头饰,化了淡妆,摘掉眼镜,上半边脸挡着酒红色薄面纱,面纱上面边缘被水晶头饰固定在头发上,面纱下边缘两个角坠着酒红色的水晶挂在耳后的头发上,避免面纱移位。面纱下描画的眉目透着淡淡的波光,看不清眼眸流转,红唇微微翘起,梦幻无比。脖子上戴着一条酒红色水晶项链,耳朵上戴着同套的水晶耳坠,时妍没有耳洞,耳坠是夹在耳朵上的。酒红色平肩贴身丝绸落地晚礼服,领口、腰间、裙底都镶着一圈同色水晶,一双同色高跟鞋,鞋跟只有五厘米左右而且不是细跟,看得出是特意为穿惯平底鞋的时妍准备的。虽然鞋跟不高却让时妍看起来高挑挺拔,原本丰满的身材此时前凸后翘,精致柔美,完全看不出一丝瑕疵,身材比例堪称完美。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杯经典葡萄酒,高贵、优雅、沉醉、芳香、诱人品尝,美的不可方物。  愣了片刻,忘尘才缓缓笑出来。心中自是明白这样的女子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能不在意,能不铭记。自己原本以为时妍智慧非凡,见识渊博,心性卓越,气度高远,人格魅力无限,天然能吸引人靠近、爱慕。其实错了,人本身是视觉动物,无论男女老少,对美都是无法抗拒的喜欢渴望。而这个人却那样浪费着自身最迷人的资源,又或许是懒得展现吧!  时妍走过来主动挽起忘尘的手臂,两人在吴秘书的带领下走进生日会场。男女高颜值的搭配出现在这样华丽的会场里立刻引起不小得注意。很多人想要过来搭讪却都没有一个人来得快,来人一米七五左右身高,一身西装,带着金边眼镜,皮肤略黑,平头,一身书香气。两人对望,男人张开手臂,时妍也抽出了挽着忘尘的手,伸出双臂与男人拥抱在一起。男人礼貌足够,只是轻轻一抱便松了手,眼中洋溢着喜悦之情,说:“十二年没见了!”  时妍无声笑了,笑容散发着悠悠酒香,没回答,介绍忘尘:“我朋友,忘尘,才回国没多久。”然后指着男人介绍:“我同学,沈怀文。”两人互相握手认识。忘尘没有想到时妍的同学竟然是世界级经济大鳄沈怀文,而且明显关系匪浅,说实话心里有点惊吓到了。好在忘尘心情清冷,面上平淡如初。  接着沈怀文便主动带着两人往会场中心走去,很多人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沈怀文很热情主动的介绍忘尘说是自己的朋友,刚刚回国,而对时妍都是轻轻带过,没说名字,好像刻意避免别人了解。忘尘因此认识了不少国内巨子,他知道这是沈怀文为他铺路,扩展人脉,从善如流表现的礼貌优雅十分得体,得到众人的认可。不知不觉时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身边了,只剩沈怀文和忘尘两人在人群中交谈。  等到沈怀文上台切蛋糕众人把目光都转移开才有机会找时妍,此时时妍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子坐在角落里,女子身边坐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  忘尘没有走过去,而是来到正对他们的地方端了一杯果汁,远远看着,听见,身后的人低声议论。  “那和沈夫人坐在一起的是谁?好像沈先生亲自到门口接的,还互相拥抱了呢!”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听说沈先生当年读书的时候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同学,两人虽不是恋人关系却被称为系上金童玉女。据传沈先生当年都准备了戒指准备表白、求婚,若不是那女生突然消失两人应该会走到一起。沈先生等了十年耐不住父母催促才娶妻生子,沈太太比他小了十岁。这人很可能就是当年那女同学,拥抱的时候沈先生不还说十二年没见了吗。也怪不得沈太太要去找她谈谈。”  “她真是美啊!我都心动了。”  “美是美,不过能与沈先生并称金童玉女的人也绝不可能只是美!沈先生四年同学都没能得到的人,我们还是离远点吧!”
  另一边的两位女士也正在交谈。  沈太太说:“怀文虽然娶了我,对我也很好,但是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如果,”说着顿了一下,缓慢的接着说“如果你也还爱着他,我可以和他离婚。”  时妍保持着微笑一直看着沈太太不讲话,那笑容有几分邪魅。沈太太被看得有些慌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不分他的财产,我知道他的公司是你们一起建立的,我不会要他财产的,我只是希望……希望他……他……”  时妍仍旧笑着,看着沈太太说不下去梗在那里,看着小男孩坐不住叫妈妈,看着沈太太有点伤心的轻声哄着小男孩。然后时妍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生完孩子傻三年,也不尽然。”  沈太太听得莫名其妙,微微皱起眉毛:“我是说真的,我的确很喜欢他,但是如果他放不下你,我又怎么能快乐起来,我不愿意三个人一起痛苦。”  时妍勾唇笑得妩媚,轻吐出一句话:“你又怀孕了吧?”  沈太太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愣愣的抬头看时妍:“你怎么知道的?怀文都不知道?”  看着沈太太吃惊过度的表情,时妍接着说:“我当年并不是失踪,我和坏蚊子一直都有联系,甚至经常视屏会议。虽然一直没面对面,但也绝不像你想的他等我十年,才结婚。如果真的放不下怎么可能十二年里不去找我,把我追回来,天天视频就是谈钱?”  “他——”沈太太欲言又止,然后咬咬牙,自认为不太应该的说:“他说过你对他很重要,让我别问关于你的事。”  时妍高贵慵懒的靠进沙发里,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很不满的给沈太太解释说:“我们的联络的确需要保密,毕竟明面上公司是他一个人的,这是商业机密不是有私情。不要去怀疑试探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即便说谎也是因为不愿放手,更何况是没必要说谎的男人。他对你是否真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爱他,因为什么爱上他不重要,但是爱就是爱,不愿放手就不要放手,他值得你爱一辈子。既然敢嫁,就要敢爱,敢于向他索要爱情。扭扭捏捏,故作优雅大方有什么意义,只能说明你爱得不够深。”  沈太太低眉沉思半响,抬头看向时妍:“我如果敢爱就能得到他的爱吗?”  时妍又叹了口气,偏着头看她,略显不悦,说:“你怎么证明他现在不爱你?别忘了你们还有孩子,他们与爱无关吗?”  “我——”沈太太看了看时妍,看了看小男孩和肚子,缓缓感慨道:“你说得对,我的确错了,谢谢你。”  “即便没有爱情和婚姻,你还有孩子,还有责任,你若自顾爱情,就自私了。”说完时妍便抬眼望向忘尘,不是随意的看,也不是搜寻,而是直接对视,微微一笑,好像早知道忘尘一直在那里看着她们一样,忘尘顿时心中一个激灵。时妍转瞬移开目光,对沈太太说“带着孩子去坏蚊子身边吧!”  沈太太带着孩子走后,忘尘走过来坐在时妍身边,没说话,时妍也没有问他什么。好像忘尘会读唇语的事时妍并没有看出来一般。沈怀文在生日会流程完了的时候,在妻子身边说了几句后,妻子带着孩子先离开会场,看着妻子走后向时妍两人走了过来。三个人坐在角落。  沈怀文也不避讳忘尘干脆的问:“这些年想我吗?”  时妍也不扭捏:“当然想啊!”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沈怀文看着时妍,眼中毫不掩饰想念,问:“他给你的表?”  这时忘尘才注意到时妍手腕处的白表,很普通,白色表盘,银白色手链,小巧精致,像是手链,却看不出品牌。忘尘几乎没注意到时妍竟然还带着这块手表,而她手上没有其他首饰。他努力回忆着十年前,似乎时妍手腕上就戴着一块白色的表,也就是说这块手表时妍一直带着,没摘下来过。但是十二年没见面的沈怀文却发现了,情敌的敏感吗?  时妍干脆利落的回答:“是!”  沈怀文微微点头,说:“你过得幸福就好。”然后好像终于放下心中大石一般舒展了眉心。“在这里多待几天吧,今天这里不方便说话,明天我们聚聚吧!”然后不忘转头问忘尘,“忘尘也来吧!”  忘尘觉得这两人聚会他不该参与,本是想推脱,“沈先生我就……”  话还没说完,沈怀文就打断:“我比你虚长几岁,叫我沈哥或者怀文哥都行,实在不行随时妍叫我坏蚊子也行,不要叫得那么生疏。”沈怀文看了看没有想说话的时妍,坦坦荡荡的对忘尘说:“我和时妍的关系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既然时妍能带你来,自然是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何不敢坦荡。年轻时我自信的以为定然能抱得美人归,准备了戒指、鲜花、烛光晚餐就等合适的时间,结果等不来佳人,”说着目光转向时妍语气有些许自嘲、些许愤恨、些许质问,“一顿饭,你让我等十二年,一年轮啊!你也是对得起我!”  时妍食指支撑着脸颊,偏着头,漫不经心的问:“我许诺过要赴约吗?”  沈怀文被气乐了,瞪着时妍反问:“你也没说不赴约啊?”  时妍也乐了,还是那副偏头的样子,半无赖的说:“我就是没去!想当年你都没办法找我报仇,今天我人就在这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怀文半认真半玩笑的看着时妍说,“明天晚上7点,海湾码头,我有一只私人游船在那里,吴秘书会在码头等。这次你要是再失约我肯定找得到你!”说着又转回头对忘尘说:“你也要来!不然我说不清!”然后便起身走了,不容忘尘拒绝的态度倒是有几分枭雄气魄,让人感觉并不只是儒雅。
  当天晚上两人入住吴秘书安排好的大酒店,而且还在餐厅安排了包间。两人各自在房间换完衣服来到餐厅包间吃晚饭,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时妍自然是什么好吃点什么,毫不客气。当然忘尘也已经很习惯时妍吃饭的美好画面,更习惯了时不时递上餐巾纸,见到油脂擦不干净时还叫服务员拿了湿毛巾放在时妍手边。时妍边吃边眼带笑意的看着忘尘,忘尘觉得自己的体贴很可能让时妍认为可以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不过时妍似乎真的饿了,几乎把点的菜都吃进肚里。这时忘尘才想起自己刚才没点菜,都是时妍点的,也就是说都是给她自己点的。忘尘哭笑不得,好在吴秘书可靠早就叮嘱服务员一定不能让所有菜盘子都空了,只能剩。于是才有了第二次上菜,忘尘看着时妍吃得开心,也是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忘尘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时妍做饭时那么有条理,那么柔情,那么有美感,而吃饭时却这样“凶残”。后来忘尘才知道她并非在任何场合都这样吃饭,她可以很高雅,中西方及阿拉伯国家的所有礼节都能做到行云流水,完美如教材。只有在时妍“非常饿”而且是在她认为的“自己人”面前才会毫无顾忌海吃海喝。  吃过饭时妍打电话给石岩的经纪人,问好明天石岩的日程,然后就听她的电话不断传来有未接来电的提醒,还有无数的信息声,这时才想起她的电话吃刀削面时就关了。时妍挠了挠头把手机声音关了然后就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天没亮,也就5点多,忘尘就被时妍拖到一条老街里,很多露天的小吃摊在那里。时妍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每样小吃要了一份,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这次忘尘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点了几样看着不错的小吃,还不忘给时妍付钱。  时妍吃的正满足的时候,他们身边坐下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很有性格,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寸头,身材匀称,米黄色休闲大衣,牛仔裤,大衣口袋里放着墨镜。年轻人放下几样小吃,看着时妍说:“很久没看到你来吃了。”  时妍微微一笑,把嘴角的吃食推进嘴里,对年轻人问:“你是谁啊?”  年轻人揉揉眉毛,说:“十六年前开始你连着四年每周末在这里吃早点,直到十二年前就没再来过。我想你该是大学毕业了吧?你可记得在毕业之前有一次你和一个男同学来这里吃东西?那次你替一个没钱的学生付了饭钱?那学生是我,你还帮我另买了两份吃食带走,又给我一把贴着地址的钥匙告诉我可以去看看,我去了。而你那个男同学叫沈怀文。”  时妍又像当初回忆有关忘尘的事一般回忆起来,好半天才结束,看着面前慢条斯理吃东西等她回忆起来的年轻人,说:“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啊?”  年轻人挑眉,停下吃东西动作,突然语速很慢的问:“你当时知道还有人没吃东西吧?又或者知道我当时的状况?”  接着忘尘又听到一句非常熟悉的套话,“十二年太久了,记不得了。”忘尘心里很同情面前这位仁兄。  年轻人也不生气,从兜里掏出一个眼镜盒,正是装时妍拿去修的那副眼镜的眼镜盒,说:“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水无痕,做眼镜的。”这个人正是眼镜店老板口中的小师叔眼镜行业的大师水无痕,人送称号水平。看来这眼镜定然是那时陪时妍来这吃早点的沈怀文找水无痕做的了,而水无痕肯定是认出了沈怀文,能同意为时妍这个没见到面的人做眼镜也是顺理成章的。以沈怀文对时妍的深刻感情而言,时妍老公掰坏眼镜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时妍没理会水无痕,埋头吃着东西,眼睛里闪着光亮,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这时候水无痕倒是和忘尘两人互相自我介绍,闲聊起来。水无痕比忘尘更开朗更爱说话,忘尘说一句,水无痕能说上三句,甚至更多。但忘尘和水无痕年纪相仿,都是有过强大后盾,后逢巨变,经历风浪之后独自成长起来。尽管各自背景不同,领域不同,却都散发着少年沧桑的味道,那份共鸣使得两人交谈的很愉悦,倒是纽带人物时妍闷声不语。不过两人说到最后话题又回到时妍身上。  水无痕看了一眼时妍转头对忘尘说:“当年那房子在郊区,不是很大却很干净,有备用药品、备用食品、床铺被褥,有一个新修的地下掩体,还有5000现金和一根金条,像是准备好的临时落脚点或是避难所。我在那里住到现在,每周末都会来这吃早点,希望能再见到她。为了保住那间房子,我把那附近所有房子和地皮都买了下来,开发商现在看见那块地都眼红,但是拿我也没办法。其实也怪不得你记不住我,连沈怀文在那次之后都没再见过你,一晃眼十二年了,我长高了不少,模样也多少有些变化,再也不是那时候还穿校服小孩了,很难让人想起来吧。”虽然话语间有点失落却是面带微笑,没有伤痛,转头对时妍说:“我师父一直很想见见你,他已经很老了,恐怕没有办法在等十二年,如果可以就再帮我一回吧!而且我觉得我应该把欠你的还给你。”
  时妍向头顶翻了翻眼皮,然后一派长者语重心长的问:“你怎么确定要找的人是我啊?”  水无痕乐了,打开眼镜盒,拿出坏了的眼镜腿,指着缺一个小螺丝的地方说:“我做眼镜的规矩必然是要见到戴眼镜的人,沈怀文自然是要说给谁配的。我当然认出他了,我提起当年的事询问你的消息。沈怀文很是忧伤的说那顿饭之后你失踪了一年,虽然后来又接到你电话却不肯说出自己地址,此后虽然常打电话,有视频却再没见过面。直到他结婚时收到邮你寄过去的礼物才知道你的通信地址,派人去过了才知道那不是你住的地方,有人会不定期帮你领邮件。逼得人家最后才会准备了礼物给你邮过去,配眼镜是他觉得最能贴近你的礼物。难为他这么些年还能记住你的眼镜度数。而我为了见到你本人自然在眼镜上动了小手段,显而易见还是不成功。要不是恰巧你去了熟人眼镜店修眼镜我也不能再拿到这幅眼镜,我拿到眼镜的时候还拿到店里的监控录像,听说是同学送的老公出于嫉妒掰坏的。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你几乎没有变化,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你?我本打算修好了带着眼镜去等你取,没想到你还是又回到了这里。在最初的地方又遇见了。”  时妍眨巴眨巴眼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难怪那家伙那么生气!看来坏蚊子替你背黑锅了!晚上得把上次从他那里坑的找个理由还了才是!”  这时忘尘才明白时妍刚刚在想什么,或许水无痕掏出眼镜盒的时候时妍就在想这眼镜的事了,也因此才会问他怎么确认的自己。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刚刚才知道眼镜螺丝里有定位器,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家眼镜店的老板和水无痕有关系而特意为之,是不是真的没在第一时间想起水无痕这个人。就好像当初自己找到时妍的时候一样弄不清楚时妍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心念急转,水无痕立刻赔笑着说:“你赔给他多少,我可以补给你,毕竟我欠了你那么久。就算我赔不起,我还有手艺,还可以为你做些其他的事,总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求你去见我师父一面。”  时妍很愉悦的笑着对着水无痕说:“哎呀!这些年不见懂事了许多吗?”  说话间时妍掏出电话给石岩经纪人打过去,通知他不去探石岩班了,晚上前七点把石岩送到海湾码头。听说是约了沈怀文一起吃饭,经纪人恨不得把石岩卖了,连连答应,但是听说不带经纪人和助理立马苦苦哀求,甚至说在一边看着不吃也行。不过到底还是多少对时妍有些耳闻,就算为了自己老板也没敢太啰嗦,毕恭毕敬的答应准时送人过去。  接着又给沈怀文打电话说晚上除了忘尘还要多带两个人去,一个是水无痕,一个是石岩。本来以为时妍是礼貌才打电话询问,后来晚上吃饭看见吃食才知道真的都必须提前告知人数,很多菜都是论份提前几个小时开始制作的,不提前通知很可能有人要干看着别人吃。  沈怀文自然利索答应,还打趣她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当时忘尘和水无痕都没懂话里的意思,很多年之后感慨自己能活着多亏时妍不爱自己。  水无痕一直笑着等着,也没拒绝时妍晚上拉他去吃饭,然后问:“时小姐有空了?可以移步吗?”  “好啊!说好了,你管我们俩中午饭,我是不能饿的!”那个意思很明显是要忘尘跟着去的,然后不忘买了几样带得走的小吃以备后用,水无痕主动付钱,而美男跟班忘尘自然主动拎食盒。  水无痕开着他的大吉普车把两人带到一片城市边缘的棚户区,棚户区面积很大,外面起了一圈围墙,门口有门卫,围墙里没什么人,街道很干净。水无痕没有带他们进棚户区,而是来到旁边的高档小区里,一个高层的顶楼,房子很大,有露天阳台和小花园,有保姆和护工,一个医生刚刚被送出门。  老人面容坚毅,岁月在脸上留下的气度沉淀掩盖了苍老的痕迹。老人在小花园的摇椅上坐着,身上盖着毛毯,阳光洒在他脸上身上显得十分慈祥,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保姆。从老人所在的小花园上正好能俯瞰整个棚户区,自然能看到那间时妍当初给水无痕的小房子。  老人见水无痕领着一个同龄帅气的小伙子和一个年长几岁的姑娘来,好像猜到是谁一样,脸上浮现慈爱的笑容。水无痕向老人介绍了时妍和忘尘,忘尘问好之后便主动退出小花园,在客厅能看见几人正脸的地方,喝着保姆送来的茶。
  时妍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外面对着他们坐下的忘尘,没有什么表现,然后找了老人身边的位置坐下,也不避开忘尘的视线范围。水无痕就站在老人身边,安静不语。  老人的眼睛有些昏黄,闪动着睿智的眸光,慢慢开口,语速很慢:“孩子啊!为什么这些年一直不回来看看呢?我一直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帮助了我们。”  此时的时妍已经退去所有幼稚的外衣,坐得笔直端正,稳重得体的如同名门闺秀,开口时也是放缓了语速提高了声音,为了让老人听得容易,“爷爷,您也知道很多事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命运弄人,再回到这个城市已经时隔十二年了,让您老挂念了。”  “当年,我水氏一脉惨遭灭门,这也是因果循环。我与兄弟们拼了老命与对方同归于尽才护下了这两个小的。本以为重伤的我定然过不了几天就要见那群兄弟了,还很担心我死之后这两个孩子怎么活下去。老天怜悯,无痕看我快不行了偷偷跑出去弄吃的,弄药,他所知道的那个时间有吃的地方只有那条老巷。也是无痕的造化,遇到了你,去了那房子,拿了你的备用药给我处理伤口救了我一条命,然后我们为了躲避追杀躲到你的房子里。我想不通的是你出于什么原因将那么多财物给无痕的。”  时妍保持着微笑,说:“前世因果,我这么说您信吗?”  老人很好奇的“哦”了一声,水无痕默不做声看着时妍。  时妍接着说:“十六年前我在这个地方读大学,因为喜欢美食,很快发现那条老巷,学校离得远,每周只能周末过来吃一次。虽然我真记不住当年水无痕长什么模样,但是那四年我真的注意过一个每次去都会看到的少年。第一次见到就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准确的说是愧疚感,很沉重的愧疚感。我知道自己在此之前肯定没见过他,更没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怎么会有愧疚感?这种感觉四年如一。毕业之前我觉得应该认识水无痕一下,送点什么来了结我这种愧疚感,断了牵绊。我那时候就是那样思维,不喜欢被感情牵绊。那时候我除了作为投资出去的财产以外就只有那作为避难所的房子了,钥匙随身带着。那次他来得急,慌忙间还没带钱,我就很自然的给他付了饭钱,看他很饿却吃的犹豫不决,肯定是还有人没吃饭,仔细一看身上还有血渍,本是想问问的,又怕惊到他,就将那把钥匙给了他。当然那时候我以为还能回来见到那个少年,没想到这一离开就十二年。”  老人略微想了一下,说:“那么,我们住进去之后,那附近开了一家诊所和一家书屋,书屋老板雇了无痕,还经常做好吃食给无痕带回家。一直到我身体基本恢复联络到在外四处寻我的大徒弟,几经周折夺回水氏一族原本的一切。无痕也靠你留在房子里的那金条起家有了如今的产业。但是这期间医生和书屋老板却悄然搬走了。现在想想太过巧合了。孩子,这和你有关系吗?”  时妍想了想说:“如果医生是女的,书屋老板带着很厚的圆形眼镜,就算与我有关。”  老人看了一眼露出惊讶之色的无痕说:“你当初还小,以为自己命好,到处遇到好人。不过我毕竟上了年纪,那大夫医术太高了,根本不可能落魄到来这种地方开诊所,那书屋老板也没必要雇佣你,还那么照顾你。如今这根源算是找到了。”  时妍摇摇头,带着十分舒心的笑容,说:“当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使唤那俩人。不过如果当年我回来,这些事我也会想办法去做,不会做得这么好,也不会做得这么体贴。也是因为不能回来,所以有人替我做了。”  老人欣慰微微点头叹了口气,似乎明白其中缘由,说:“贵人自有天佑啊!我也知道我们水氏一族能力有限,帮不上你什么忙,老身我只能厚着脸皮求你多护着点无痕,这孩子不易啊!”  这话来得莫名,时妍却也没有表现出疑问,看着满眼期盼的老人说:“无痕也是福厚之人,此番缘分定不会散了。”  老人听了时妍的话,好像心愿已了,再无牵挂一般,满眼感激看着时妍,非常郑重的说:“谢谢贵人!”  时妍只是微笑。  尽管说的很慢可毕竟说了这么多话老人也累了,不再多话,叫保姆扶他回房休息。  时妍和水无痕也跟着进了客厅,水无痕跟着老人进房间安顿老人,时妍则是斜眼瞟了悠哉喝茶的忘尘一眼,没说什么。不过那不经意的一眼让忘尘确定时妍是知道他会读唇的。
  水无痕很快出来,带着两人从高层离开,直接开往郊区。这一路上水无痕都没再说话,忘尘本就不太多话,时妍坐在后座上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车开了一个小时,去了一家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餐厅,这家餐厅在郊外一个农场里,菜地边上一个四合院,没有招牌,如同普通的四合院子。如果不是农场外的空地上停着几辆豪车根本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水无痕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轻松自在,笑着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桌了,这里很火!”  时妍没说话,不以为意,跟着走进院子。  忘尘回国没多久自然是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看外面停的车也看得出来,这是家非常贵的私房菜馆。  院子里一群人正在吵闹,一方是煤老板模样的人为首,另一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小丫头很不耐烦的说:“没有位置就是没有位置,我都说了明天请早。”  煤老板身边一个黑西服墨镜的保镖狗腿的拦住要走的小丫头:“我们老板有钱!”  煤老板怀里搂着的嫩模指着正房大开的房门里的空桌,嗲声嗲气的说:“哪里不还是空着的吗?你家不接受预约,这不就是还有桌吗?”  小丫头斜了嫩模一眼,不屑的说:“你既然知道本店不预约就该知道这张桌不是你能坐的。”  嫩模眼里冒火,摇晃着煤老板撒娇,“人家就要在这吃!就要!就要!你说过的什么都替人家办到!”  煤老板也不含糊,给另一保镖使了眼色,保镖立刻从拎着的大号公文包里掏出一捆十把的红票子,崭新崭新的,煤老板对着小丫头抬抬下巴说:“这是小费,饭钱加倍,今天爷就是要在这吃了。”  小丫头皱眉抱胸,刚要说话,就听走进院子的时妍一边朝这边走一边不冷不热地说:“百元新钞每张约重1.16克,体积约1.19立方厘米,十万元是1000张,约1.16公斤,1.19立方分米。这里人均消费20万元每人次,就算只有两人吃,翻倍的饭钱就要80万,加上10万小费,就是90万,约重10.44公斤,10.71立方分米,不管你那跟班拎不拎得动,单从包的容积大小来看是装不下的。炫富可以,但是要考虑一下在什么地方。”  小丫头从保镖身后探头出来,瞧着时妍只是从他们这边路过径直往正房走去,连个眼神都没投过来。身后两个不同款型的帅哥耀眼的不行不行的,小丫头看的是两眼冒桃花啊。而朴素的时妍却没有被衬托得寒酸,反倒更显不俗。  嫩模两眼发直的看着两型男,两眼全是金星,本就被气得满脸通红的煤老板一看嫩模表情更是凶相毕露,指着时妍三人说怒吼:“给我打,往死里打!”  嫩模马上反应过来金主生气了,直往煤老板怀里钻,哄着煤老板。  本以为要为时妍打一架的两美男还没等动手,小丫头就已经三下五除二将一圈保镖跟班撂倒,掐着小蛮腰对煤老板和嫩模咧开嘴笑着。那笑容在两人眼中无比邪恶恐怖,两人往外就跑,一群保镖跟班叽里咕噜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小丫头对跑出去的一群人背影高声喊:“打架可以,但是要考虑一下在什么地方。”  这期间时妍已经走进正房门里,在主位坐下。忘尘没犹豫跟着进去,坐在时妍左手边。水无痕眉毛都要夹在一起了,最后还是转头对小丫头双眼放电,别扭的问:“进去没问题?”  小丫头本是对两个美男都眼冒桃花,但听水无痕这么一问看他的眼神就变成看精神病似的,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时妍单手撑着脸坐在正房主位上看着在院中满脸吃瘪的水无痕,也不吱声。小丫头这时送来一套高档茶壶茶杯,还给时妍和忘尘倒上,轮到刚进来的水无痕就是不管了,还白了他一眼,只对忘尘呵呵痴笑了下,便又走了。  水无痕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抿抿嘴,低声说:“果真不一样啊!”然后看到时妍气定神闲的一口一口喝着茶水,感觉不像是品茶,而像是喝水。这可是极品碧螺春,就这么喝白水似的喝了?忘尘却是在时妍那里喝过这种茶,而且品质比这好,那是产自她家农场里的,据说和传统茶园产的不一样,是那位苍穹静口中明姨送的种苗,她好像是做农林植物类的工作。  水无痕眯着眼看着时妍慢悠悠的说:“这间房是苏大厨输出去的。听说当年一个大佬在这里准备吃饭,却听有人嫌弃苏大厨菜做的不好,就在这间屋里比了起来,结果在大佬见证下赢了这间房,最后大佬送了赢家一套不知哪里弄来的厨刀,送了苏大厨一桌十人的全套餐具,餐具出自名家名窑。那赢家还把那套厨刀送给了苏大厨。从此苏大厨经常接待一些贵客,这里也越加难得吃上一顿了。这个当年赢了苏大厨的不会就是你吧?”
  时妍目光投向院子的方向,自嘲的笑了笑说:“当年只是气不过许成生下来就有一把金汤匙,太不顺眼了,想恶心他,煮了一碗野菜粥,怎么知道他就吃对劲了。”  忘尘不知道许成是谁,水无痕却是有些耳闻,试探的问:“是那位大佬的孙子吗?那个许成是如今年纪最小的那位吗?”  时妍还是目不斜视的看着院子,喝茶时似有似无的点点头。水无痕眉头再一次聚拢到一起,时妍不怀好意的问:“你平常总皱眉吗?”  水无痕上下动了动眉毛,又不规律的左右扭动嘴唇,然后说:“今天早上遇见你之前没怎么皱眉毛,”说着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再见到你的时候能骄傲地说一句有事你说话我替你办。但是越和你多呆一会儿就越觉得自己——”说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厘米的距离吐了两个字,“渺小”。  时妍转过脸,在水无痕脸上巡视了一圈,突然说了俩字“暗沉”。说完水无痕整张脸都扭曲成一团面疙瘩了,好在脸色没变,半天又一点一点把五官挪回原来的位置。那样子逗得时妍一个忍不住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正喷向水无痕的脸。  水滴落下的时候,水无痕面前多了一张餐巾布。餐巾布接住所有从时妍嘴里喷出来的茶水,然后被水无痕丢进垃圾桶,动作十分敏捷流畅,快得普通人肉眼无法扑捉,看得出他没故意在两人面前隐瞒自己会功夫的事。最后水无痕终于绷不住咬牙切齿嚷了起来:“你也太恶心了!你存心的是吧!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装……”说到这就顿住了,因为时妍正接过忘尘递到手边的纸巾擦着嘴角顺便平复笑意,完全当他是小孩子闹脾气一般。忘尘正倒了一杯新茶又递到时妍眼前,顺手接过时妍用过的纸巾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完全没有扭捏献媚的感觉,好像照顾家人一般。就算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情侣,但肯定也关系匪浅。  看见这一幕水无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反观自己表现的的确不如忘尘沉稳贴心,与时妍来的亲密。自己与时妍不过是刚刚相认,自己也有保留,最要命的是人家还知道了自己的底,真是有点汗颜了。  忘尘虽然手上自然流畅,心中却起了不小波动。他在国外就听说过“暗沉”这两个字,这是世界四大杀手组织之一,十多年间崛起的,替代了原本互相厮杀消耗掉的两个杀手组织。暗沉组织非常严密,交易极其缜密,成功率极高,不留线索,无论是警方还是被杀者一方都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相关人员。而时妍对水无痕提起这个组织肯定是与他有关,想起老人对时妍提及的因果,可想而知水氏就是原本一个杀手组织,被灭门了。如果暗沉是水无痕的,那可真的算不了渺小。得到了这个消息,忘尘第一反应是以后绝对不能喝酒了,自己酒量不好,十年前就是酒驾出的事,这要是喝多了胡说出去时妍还不得叫水无痕亲自结果他,他虽然有些功夫可以自保但是和一个杀手组织相比是毫无逃脱可能性的。  这时小丫头端着精致的菜盘子走了进来,一码的素菜,没有什么燕鲍翅参,鸡鸭鱼肉,完全是真素,就是精致了点,量少了点。忘尘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完全不惊讶不好奇,时妍也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只有水无痕眉毛又纠结到一起,指着菜问小丫头:“小妹妹,怎么都是素啊?上次也不是这样的啊?”  小丫头刚才还对忘尘呵呵眼冒桃花说“慢用”呢,转过脸对水无痕时就是翻起了白眼,说:“你问我,我问谁?苏锦雪就给你们做的这个!你问苏锦雪去!”说完表情有点抑郁很是纠结的看了看时妍,张了张嘴,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时妍也不理会其他人,接过忘尘递过来的筷子碟子夹着忘尘摆到跟前的菜,认认真真的吃了起来。时妍的动作十分优雅,坐姿、用餐的姿势、每一口的分量、张口大小、咀嚼速度都像是丈量的一般标准。  忘尘突然觉得自己恍惚了,那个吃面吃得满脸酱的人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吗?将手里的纸巾无声的放在时妍手边位置,自己则拿起精致的碗筷稳稳当当的开始吃饭。这菜的确是素菜,也没有特意用什么鲍鱼燕窝炖,就是素炒,连一点肉腥都没有,不过味道还是不错,毕竟出自苏大厨的大勺。  这会儿,小丫头又端着东西来了,是三碗绿色的粥,上面飘着几个野菜叶。这回,小丫头看时妍的眼神变得很古怪,还若有若无带着一丝同情,不过倒是没什么犹豫不决了,放好粥碗便转身走了,好像无法面对逃掉了似的。  时妍嘴角微微翘起,端起那碗粥,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忘尘看得明白,这碗估计就是时妍当年做的野菜粥了,于是也拿起粥碗,吃了起来。第一口吃下去便是有种要吐的冲动,这也太苦了,这是放了多少苦瓜汁啊!忍了又忍,身形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保持了足有一分钟,好容易将嘴里的粥咽了进去。再看时妍仿佛吃的不一样似的,没有一点难以下咽的表现,仪态速度都没有一丝变化,这定力可真是夸张了点。倒是另一边的水无痕脸都和粥一个颜色了,龇牙咧嘴,狂喝着茶水,好在没吐在饭桌上,估计也是不好意思当着原创厨师时妍面吐出来硬咽下去的。连喝了几杯,茶壶空了才缓过来看见时妍平静的反应羡慕的叹了口气,不再吃了。再看忘尘虽然没什么强烈反应却也不再吃了,心里才平衡了些。
  时妍吃完粥,看着空了的茶壶,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没喝着茶水郁闷还是看不上水无痕的粗鲁。拿起手边忘尘放好的纸巾优雅的擦擦什么都没粘上的嘴角,然后起身往外走。忘尘也起身跟在她身后不声不语,水无痕用食指挠了挠眉毛,心中感叹这忘尘不声不语还真是挺酷的,想着也跟着起身了。  时妍看见院子中抿着嘴唇看她的小丫头,对她说:“胖子报复也报复完了,十天之后的晚饭时间我再来。”说完微微一笑就走了。  忘尘走过小丫头身边的时候,小丫头笑着脸叮嘱他:“你也要一起来哦!”  忘尘回以一笑,没答应也没否定,那安静贵公子的样子让小丫头不自觉的吐出一个字“帅!”  水无痕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也不自讨没趣,径直追时妍去了。  望着远去的车,小丫头身边多了一个高个大胖子。系着围裙的大肚子向前挺着,双手交叠扣在肚子上,胖脸上露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乐呵呵的嘟囔着:“都吃了!呵呵!十天?这是苦着了!呵呵!呵呵!”  小丫头满脸不屑的瞟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问:“自己都不敢吃的东西给人家吃!人家可都是给吃没了!你有能耐也吃一碗啊!都没胆子当面跟人家比试了,暗算人家算怎么回事啊?越活越回去了!我的脸都被你一起丢了!”  大胖子低头斜楞着瞪小丫头:“我乐意!”  小丫头冷哼一声,大喊一声“鄙视你!”然后转头走了。  而与此同时的汽车上,时妍不太开心,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不痛快的问水无痕:“那个谁,我没吃饱!找个能吃饱的地方行吗?”  水无痕偏头瞅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忘尘问:“尘,也没吃饱吧?”  忘尘也不介意水无痕叫得这样亲切,半笑着没回答。  水无痕笑着打电话定位子,顺便点了几道菜,挂了电话就加速开往饭店。饭店不是国宴级别的却也很大,迎宾小姐好像认识水无痕满脸堆笑领着他们来到定好的包间。包间装潢优雅,三人坐定陆续就开始上菜了,三个人六道菜,两个汤,三样主食,荤素搭配,很是有食欲。  水无痕刚想说两句刚才没吃好对不住之类的话,却眼见着时妍已经很习惯的接过忘尘递过来的筷子食碟开始吃了,那吃相就非常不讲究了,不说是满脸花,也是满嘴油。这是刚才那个能优雅吃完一碗苦瓜汁煮的野菜粥,面不改色牙不抖的时妍吗?这是饿了几天啊?水无痕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拿着筷子的手不停地用筷子尖点自己的食碟,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看着忘尘一切如常的为时妍布菜添汤递纸巾,脑子里翻了好几个个。这顿饭水无痕和忘尘都没吃太多,一个为女士服务,一个盯着女士不放,只有时妍大吃大喝将所有东西卷进肚子。时妍在水无痕叫服务员准备再一次点菜时制止了,说是留些肚子,晚上吃好的。水无痕真是有点蒙了,四个人的餐全吃了,这还留了肚子?不过也学乖了,心理表情是掉下巴,脸上却学着忘尘表情冷静的结了账。  这时候已经下午2点了。三个人也没地方可去,就近找了家茶楼,点了个茶室喝起茶来,这里最贵的茶质量还没有苏锦雪那四合院的茶好,更别说时妍那里的茶。时妍百无聊赖的喝了口茶水翻看茶楼里摆着的闲书,忽悠忘尘和水无痕下围棋。  忘尘看角落里有一把古琴摆着,转头看向时妍,不好意思说,但那意思是希望时妍能弹琴给他们听,时妍倒是不介意,扶了一下琴,侧耳听了一下,对忘尘说音色太差,但忘尘和水无痕却没听出来好坏。水无痕倒是大方,让服务员叫了一个琴师和一个茶师。  琴师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也就十八九岁,茶师是个少年,也差不多大小。两人长的有几分相像,中规中矩的弹琴煮茶。一切到位以后,水无痕和忘尘享受的悠扬的琴音下着棋。  时妍开始一边喝茶一边和煮茶的少年聊茶,让少年挨着排的将店里所有贵点的茶都煮了,挨排喝了一次。少年始终耐心的讲解,该泡的泡该煮的煮,慢条斯理,总是对时妍三人温和的笑,在四点的时候轻声提醒时妍这些茶还能再喝一个小时左右,最好不要再点新茶了否则影响吃晚饭。  时妍应了句,一个小时后,时妍掏出钱包,拿了2000块钱递给少年,说是小费。少年没接过来,对时妍说太多了,时妍笑笑直接把钱塞在他衣兜里,“你们姐弟两小小年纪也不容易,一人一千。”  少年听到姐弟两字就楞住了,他刚刚有说过他们是姐弟俩吗?弹琴的姐姐也按住了琴弦,两个旁观的美男也把注意转到这边。  时妍指了一下名牌,说道:“好好学习,天道酬勤,没什么不能改变的,要对生活抱着希望。去吧,叫人来结账。”
  从茶楼走出来,上了车,时妍便歪在座位上打起电话,对电话那头说:“我要买个茶楼,地址XX,里面有两个小孩,名牌是林雨轻和林飞雪,不知道是不是真名,今天下午两点到五点在XX茶室服务,都有点慧根,找两个专业老师教一教,不用提我,不用特意庇护,一切看他们造化。”说到这电话那头好像说了什么,然后时妍轻轻抓了抓头发,接着说“我都忘了。嗯……茶叶味道不太好啊!找人查查是哪个换走我茶叶的。”电话那头再次说了什么,时妍又挠挠头,一脸郁闷“我又忘了!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不能这么说我吧!好歹我是你老板啊?这样吧!你就辛苦一下,劳烦你亲自把我全国的产业巡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两条臭鱼烂虾!”接着淡定的在那边咆哮响起的时候挂了电话。  忘尘倒是没说话,而开车的水无痕就比较爱说话,从后视镜瞧着时妍问:“那茶楼是你的?”  时妍无奈的点头,“而且还有我专用的茶室、茶叶、茶具和山泉水,喝了三小时一样没用上。”  水无痕轻笑着又问:“你平时就是这样看到一个帮一个?”  时妍呵呵一笑:“看顺眼就拉一下!看不顺眼就不管!”  “当年看我也是顺眼了?”  “当年眼镜度数不够,没看清你长的其实不怎么顺眼!”  时妍此话一出水无痕眉毛又皱到一起了,明知时妍是开玩笑却还是隐约有些生气。因为时妍真的没想过让他感激,就像这两个姐弟一般,帮他们一把,不留名,不在意,结果如何全屏——造化。水无痕咬着牙说:“以后你的眼镜我亲自做,保证度数丝毫不差。”  这时忘尘开口,说:“他们已经够幸运了,茫茫人海中得到你一瞬的关注。”话说的真切,好像说的是自己一般。  这句话也让水无痕心里平静了很多,突然问忘尘:“尘,她当年给了你什么恩惠?”  “一碗面和一个名字。”忘尘说这话时脸上露出非常安静温柔的表情,像是回忆起那场雪一般。  水无痕没再问什么,时妍则是督促水无痕好好开车。  一路无话,三人到了海湾码头。时妍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那块不引人注意的白色手表表,还有5分钟7点,下车时,老远一辆保姆车开了过来,停在跟前。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一身西装的经纪人,一个是戴墨镜的石岩。经纪人左右看看,见时妍身后两个不比石岩逊色的大帅哥,有点把持不住了,先是对时妍非常客气的问:“时小姐,能不能介绍一下这两位帅哥?”  时妍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他们是委托石岩代言的公司老板,要去打个招呼?”  经纪人先是一愣,又不好得罪时妍,仍然客气地问:“今天不是和沈怀文沈先生一起吃饭吗?”  时妍挑了挑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说:“不能是合伙人吗?”  经纪人又是一愣,还没等他说话,吴秘书就已经带着三个侍从迎上来了,先是对时妍恭敬的行了一个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imageview手势缩放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