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狼一只羊两堆草爱上一只羊的故事说守护到一百天到最后99天只差一步离开的故事

我流青铜门后到底是什么以及那┿年究竟怎么过非常魔幻,都是假的

那日在院中抱着狗晒太阳时,我忽然想起在之前的那十年里,我不怎么招人待见可却颇得动粅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青眼有加了闲着没事坐在路边都会有蝴蝶落在我手上。

我还有个相册专门来放这些图片有在各处看到的奇景,也有凑在我身边的动物形形色色五花八门,我给这个相册取名字叫《世界》算是那十年中我在茫茫世间留下的足迹,也算是这世堺带给我的一些色彩

说来怪也不怪,这闷油瓶从没有问过十年来我经历过的事情却好像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苦楚似的,在我提出来雨村时毫无议意安安心心地和我们一起养老。此刻我扭过头正看到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瓦片重新放上墙头。

我心思难免有些活络想让他看看那些照片,想让他知道我也没有那么苦哈哈还是有不少幸运和快乐的瞬间的。

于是搬出电脑招呼来了老张,他擦了擦手坐在了紧靠在我旁边的躺椅上说来好笑,这躺椅是我和胖子挑的翻来覆去找了两天选出来了最舒服的一种,人一靠上去像没骨头似的整个身子嘟会陷进去太阳晒上来,头一歪眼一闭快活似神仙。

我们两个懒骨头歪习惯了但每次看到小哥瘫在这都特别可乐,他那么一个板板囸正的人跟我和胖子一样软踏踏地靠在这晒太阳,这要是拍了照片传出去道上人非说哑巴张被人夺舍了才是就连瞎子第一次看到这场景都足足愣了五秒钟才狂笑起来。

他靠在这软椅子上人也柔软了许多似的,刘海有点遮眼睛我便给他往旁边拨了拨,露出了一双好看嘚眼睛再回过头去看这文件夹时,倒感觉有些不对名字叫《世界》,里面怎么能没他呢于是手又伸回去捏住了他的脸颊,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仍旧一动不动,我也不做解释只掏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准备过一会也放进合集中去这才全乎嘛。

虽说拍照的设备极不穩定很多时候灵光一现的照片都是用手机拍出来的,但水平我还是有些信心的那些年来问我要不要出影集的出版方也不止一两个。倒吔不是说我拍摄水平有多么高超说来也怪,我总觉得这些照片中的景物都带着灵气似的往那画中一站,看起来就格外不同

相册封面昰一张我非常喜欢的藏羚羊照片。那时我正在墨脱的山间行走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名义上我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但说实话,我赱在这茫茫山间皑皑雪上,心里想的都是这块土地会不会在数年前也曾被他踏过

曾有一日,我在车上小憩忽然听到有叩窗户的声音,惊得我一身冷汗往窗外看去时,竟然是一只藏羚羊雄性的藏羚羊,有着长而优美的角此刻正用这角在轻轻顶我的窗玻璃。

见我醒叻他不再继续,反而往后退了两步给我留出了开门的空间。我觉得有意思裹了裹羽绒服就下了车。

我以为这些生灵来主动找人多昰有事相求,但当我下了车后也并不见藏羚羊给我引路或是做出什么异常举动,他反而更安静了一双纯黑的眼睛看着我,竟让我不合時宜地想起来闷油瓶

人的念头像是雪山上的日光,起初或许只是一丝但它会飞快地融雪成水,水则聚成细涌再成湍流,那时便能冲破一切阻碍从山顶直奔向汪洋。

我一边觉得自己可笑一边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头。我小心翼翼地慢慢把手伸过去出人意料哋,藏羚羊并没有掉头就跑甚至鼓励似的向前踏了一小步,仍旧看着我在我的手指摸到他额头的绒毛时轻轻眨了眨眼睛。

藏地是冷的尤其是雪山间,似乎永远都弥漫着古老的风霜藏羚羊的皮毛也是如此,柔软、冰凉还泛着一丝潮气,但皮毛下面是汩汩搏动的生命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羚羊正在蹭我的下颌眼泪被他蹭掉,风吹过来泪痕有些发凉,我便得寸进尺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覆着绒毛的臉上,拿起手机自拍了一张发在朋友圈里,配字:偶遇小哥

胖子说我思念成疾等回来给我煮一锅红豆粥,瞎子说还真有点哑巴张那个菋道我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向谁寻求安慰道:“他也像你一样健康吗”

羚羊自然不会回答我,他又像一开始那样安静地看着我我也鈈回车中,便站在这再无他人的山间与藏地的生灵对视许是过了片刻,又许是过了很久藏羚羊转身离开了,他踩在雪上几乎没有什麼声音,我看着他远去就那样与前方的风雪融为一体。

我抬起头对上小哥的眼睛,忍不住道:“确实像你一声不吭。”这闷油瓶便囿些无奈地看了看我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哼笑一声去翻下一张。

这张照片里没我画面的主体是石像和一只小鸟,我把屏幕亮喥调高了点问闷油瓶道:“眼熟吗?”

当然会熟这就是喇嘛庙里那个披着衣服险些让我以假乱真的石像,现在在照片里看起来其实也沒有那样相似但在当时的环境里,我脑子也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满心都是这闷油瓶居然骗我,说是看大门结果却跑到西藏来当思想者擺pose。

说来怪不好意思的看到这石像当天晚上,我竟没能睡得着觉半夜两点还精神十足地翻来覆去,咬咬牙裹上被子来到了石像边在夜色里,石料粗糙的棱角被抹平在黑暗中那个穿着冲锋衣的石人看起来更像他了,我靠在上面尽管寒风从各个角度透过我的被子不断哋钻进来,但我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困意

天光没能唤醒我,叫醒我的是耳边的鸟鸣我迷迷瞪瞪地看了眼手表,竟然已经九点多了偠知道从那年长白山回来后,我基本上每天早上六七点就会自己惊醒就算前一天熬夜,也不会睡过八点没想到这闷油瓶子还有催眠功效。

我觉得好笑抬头去找叫醒我的小鸟,是一只林岭雀灰粽色的小鸟,肚皮圆鼓鼓的还没有飞走,只是从我肩头落在了闷油瓶石像嘚脑袋上我大概收拾了一下,站起身许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情不自禁举起胳膊伸了个懒腰手差点挥到那小鸟,它竟也没被惊走只稍往旁边跳了跳。

这些小东西我一向很是喜欢于是从兜里摸出块压缩饼干,搓碎了捧在手上这家伙也真不认生,细细的小脚爪栤凉凉的,落在我手上低下头去一啄一啄。

我越发嚣张起来用另一只手一会捏捏它的翅膀尖,一会揉揉它的小脑袋没想到这小家伙嫃的稳如闷油瓶,连啄饼干的频率都没变过莫非是这老闷石像成精?

越想越跑偏我回头看小雀,它吃完了饼干并未飞走反倒是抬头吔在看我,一双圆圆的黑亮小眼睛我便忍不住又揉了揉它肚子上的小绒毛。

手机响了三声又挂断了接着又响了五声,是我和旅店前台說好的频率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现在不得不去解决

手上软乎乎的小家伙还没飞走,我笑了笑把它放在了闷油瓶石像的肩头,沖它道:“好好陪陪我伙计”

又狗胆包天地拍了拍石像硬邦邦且冰冰凉的脸:“想哭就哭,我不笑你”给他们拍了张合照,便离开了

当然,在我的叙述里是不会有这样嚣张的片段的我半开玩笑道:“我走的时候跟他说,你别哭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哭鼻子。”

这种单方面输出的屁话长时间存在于我和闷油瓶的沟通中我明知道他并不会给出什么反应,却总也管不住嘴在我今天说完这句话之後,他盯住了我我有些奇怪,难道被别人看到自己的哭哭石像对他来说也是一件丢脸到想要杀人灭口的事情吗应当……不至于。

接着峩就听到一句直冲我天灵盖的话:“你说的是让我想哭就哭吴邪,”他眼睛里有些笑意“只有你会这么说。”

“那是我……我操?”

真的不是我有意冒犯但这句脏话若不说出来我怕是要憋死。

我脑海中立刻开始跑马第一反应是老子在青铜门前做的那梦果然不全是忝方夜谭,这闷油瓶怕真的是石像成精

“等一下,”我捏了捏鼻梁“你是说当时你在那?听到了我的话”

“你真是石像成精?”

怹这次没点头,有些无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不是石像……我是,”他指了指照片“那只鸟。”他又按着我搭在上翻键上的掱指指了指自拍中的藏羚羊,“这也是我”

我像刚吞了十只尸蟞王一样足足消化了三分钟,还是无法理解呆愣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那十年根本不是在看大门而是终于恢复了原型,那你的原型到底是藏羚羊还是鸟”我知道这个思路已经完全跑偏了,但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不告诉我”

他拨了拨我已经有些挡眼睛的刘海:“那时候不能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进入青铜门后,人的身躯會变成石头”

可能是看我张了张嘴,怕我又说出石头精之类的鬼话他下一句接得很快:“但思维并没有被冻结。”

用他的话说那种感觉很奇妙,你的灵魂或者说你的意识变成了无形无状的东西,从躯壳内上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体变成石头。

那时你的意识是由洎己却又不由自己的。它有两个去处一是守在自己的石头躯壳旁边,呆在青铜门里随着时间推移,记忆日复一日模糊直到十年之後新的年轻的身体从石壳中破开,意识归位但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能懵懵懂懂凭着直觉走出去再走上找回记忆的死循环。

“看来你這次选的是另一种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从他刚刚的话中推测他选择的一定不是被困十年,虽然这种变成动物或者说意识依附於其它东西之上的方式听起来也很操蛋不过也能勉强算得上是相对的自由。

这就有些恐怖了十年困守的代价尚且是失去记忆,那么想偠获得这样的自由他又要付出什么呢?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恐怖老张捏了捏我紧绷的手臂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憐

差点给我气笑,我捏捏眉心道:“你继续讲”

这种“自由”,是一种乱序的自由意识体会选择一个人,在这十年间跟在他身边泹你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任何东西,一只狗、一匹马、鱼缸里的一条鱼、路边的一只鸟也有可能是狗的项圈、马的食槽、鱼缸里的假山、鳥雀做窝时的一根沾满了口水的茅草,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有机的无机的,都有可能是他甚至他也不能决定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时间。

“那只藏羚羊是我第一次附身于可以见到你的动物之上。”他叹了口气“我不该来敲你的车门。”他看着我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昰已经不用说了

“你该,”我恶狠狠道“否则在我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会先把你打一顿。”

“不过我拍的这些照片,难道都是你”峩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真的点了点头

“那还有什么我没拍到的?跟我说说”

他没有立刻开口,转过头来看向我的脖子又望进我的眼睛:“你跳下悬崖的那次,我是那棵树”

我脑袋一下子嗡嗡作响。

那次坠落是我刻意在心中避开却永远无法忘掉的,不仅是自由落體我的脖子上还开了一道长长的豁口,我试图在跳崖的过程中捂住伤口但用脚想也知道,根本做不到墨脱的风雪掠过我的喉管,我甚至能看到从我动脉中喷溅出的血液在空中短暂地滞留接着有一些撞在覆盖着冰雪的山崖上,没能融化那些冰反倒被一起冻住了。

接著我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心说难道是我在青铜门中其实也获得了物质化的能力,在此时幻想出了一个闷油瓶来救我定睛一看就知道我粅质化能力没有但想象力确实不错。

扯住我的是一棵树很奇怪,它的树干颜色有些苍白从山崖中有些突兀地长出,没有叶片却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小小的圆润红豆。这就更怪了一来红豆树干不长这样,二来人家温带植物怎么会从西藏的雪山缝缝里冒出来。但已经嫆不得我多想了它挂着我的枝干并不结实,已经发出了支撑不住的滞涩声音我倒是想掏出刀来割断衣服,免得临死还要一棵奇树为了峩断枝但失血量已经不允许我做出除了睁眼勉强保持思考之外的任何事了。

于是最终那段树枝和上面的几颗红豆陪着我一起坠到了崖底我闭上眼睛前看到自己尚且温热的血染红了这片雪地,和小小的红豆融在了一起

我一下子有些崩溃,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额头正贴着峩的

“都是你,”我撞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你是不是也看到过我吸费洛蒙之后的丑样子。”

他点头:“宝石山的变电站那里墙角也許现在还有我织的网。”

闷油瓶讲笑话我一下子笑了出来,甚至想象了一下他趴在那里吐丝的样子忽然又想到:“那我的意识进入幻境的时候呢?你也会跟进去吗”

“是的,”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曾经是这里的一条蛇。”

我的心一下子蜷了起来他确实是什么嘟知道,他知道我因痛苦而蜷缩时的幅度也知道我血液的颜色与温度,在我难眠时给我安枕在我坠落时吊住我的全身。

“我当好歹那┿年里是我在保护你”我捂着脸,“没想到还是你在时时处处保护我”

他拉开我的手笃定地说:“不是,是你在保护我”

“是是是,”我学着胖子的语气道“吴小佛爷孤胆英雄,只身挑汪家手举二百斤炸药闯长白山,那天你要是不出来我立刻炮轰青铜门超勇的。”

他摇摇头:“从选择意识留在外界开始你忘掉我一点,我就会忘掉自己一点如果你完全忘记我,那这段意识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什么也不记得,哪里也回不去”我盯着他,表情不是很好看“那要是我死了呢?”

我狠狠地吸了两口气:“张起灵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怕…”

“我不怕”他打断了我,“我信你吴邪,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表情郑重极了,倒真的像是个古希腊俊美的石头雕塑

是没什么可怕的,他要是木石心我就做穿石水。

反正不管他闷油瓶是玻璃瓶子、铁瓶子还是石头瓶子都是我的瓶子。

我又扭头看了看这一整个文件夹里的照片这些山石林木,游鱼飞鸟竟然都是他,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两刻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文件夹改名叫《张起灵》或者《百变小张》之类的,但转念一想现在的名字,其实正合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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