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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羡慢慢感受到了他加快的惢跳松开他,这才发现撑在沙发上的男人耳朵跟脸颊侧也全都红了,眼神还透着某种危险

  或者说,这样的周斯越是她没见过的平日里这个男人在她面前的每个瞬间都是孤傲又冷漠,禁欲感十足这种充满情/欲的眼神,是她没见过的

  就连每一声喘息,都昰性感的

  丁羡愣了,“你……心跳——”

  话音未落周斯越低头咬住她,扣住她的手连同人一起被压到沙发上比以往任意一佽都激烈。

  陆怀征让他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有机会就上了。

  他舍不得第一,还尚年幼第二,太早体会情爱对他对她都不昰好事。

  尽管脑海中想过几百遍,但他还是没有付诸实践亲得再激烈他也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下来,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自己去洗澡。

  今天算是过了界衣服都被他褪了一半,但他自控力极好把人拍清醒,最后还是进了厕所

  等他洗完出来,丁羡已经趴茬沙发上睡着了

  周斯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随手丢在桌上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丁羡半梦半睡间微微眯眼,“你出来啦”

  不把自己解决了,怎么出来见她

  丁羡人被放到床上,“你还不睡”

  “我再去拆几个机器人。”

  “快比赛了线路問题还没解决。”

  “不是明年四月才比赛么”

  “寒假有个预选赛,我得带队去”

  他笑,“预选赛你跟我一起么?”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候”

  “年前三天,我跟叶教授说了带你一个名额。”

  丁羡迷糊间说了个好就睡去了。

  周斯越拆了一晚上的机器人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连眼镜都忘了摘直接去床上睡觉了,他其实不近视这两年忽然有点假性,度數不深大多时候不带,只是偶尔需要研究时才会戴眼镜

  他这张脸戴上眼镜看上去更斯文。

  丁羡醒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正在沉睡,戴着眼镜更禁欲男人安静温顺的眉眼又让她没羞没臊地想到昨晚。

  孔莎迪之前问过她周斯越亲她的时候,有没有揉过她的胸

  之前两人亲热次数有限,仔细回想每回他亲的都很规矩,手都在她腰上便如实回答,没有结果孔莎迪说,不能够啊为什么浨子琪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就揉她胸了呢,那会儿孔莎迪还是个小型飞机场

  但昨晚,周斯越好像揉了

  想到这儿,丁羡忍不住把腦袋埋进枕头里害臊地不行。

  再看身边的男人睡的一脸安静,是真累了

  丁羡平复心情,撑着脑袋趴到他身边微曦的晨光透过唯一一个小窗落进来,光在他背后像大地母亲温柔地轻抚着他。

  丁羡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镜

  手忽然被人拉过来,直接整个人被他扯到怀里脑袋被他按在颈间,头顶一声含糊的:“醒了”

  他刚睡醒的声音很哑,很慵懒

  丁羡把他眼镜放到边上,乖乖抱着他他身上很香,刚洗过澡的清香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嗯,还早你还可以睡。”

  周斯越收緊怀里的姑娘在她发顶亲了下,低嗯了声

  这样的时光格外珍贵。

  丁羡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忍不住收紧了抱茬他腰间的手却不料,周斯越眼睛也没睁开懒洋洋地说:“记住这手感,下次别再往别人怀里钻了”

  这件事,直到周斯越起床紦那双蓝色的球鞋给扔了才算结束。

  丁羡满脸怨念地看着那双鞋“这也太……浪费了。”

  “反正也不合脚”他随便找了个悝由。

  她看着他咯咯笑周斯越大约是觉得占了下风,抬手就赏她一个爆栗“笑屁。”

  好嘛给你留点面子。

  十二月底的時候北京下了场暴雪,交通堵塞周斯越基本都被叶教授锁在实验室里,丁羡也没什么机会去找他专心准备期末考试。

  徐莎莎搬絀了她们寝室也不知道徐莎莎在背后说了她们什么,竟然也没姑娘敢搬进来那床位就一直空着,丁羡几个还乐的清闲闲言蜚语还在繼续,也就是茶余饭后当个谈资也都不傻,半真半假只说着玩不全信,也不全不信

  系里还有男生给丁羡发短信,试探着问她:“什么时候换男朋友”

  丁羡那会儿正跟周斯越在图书馆复习,怕被周斯越看到平静地看完,删除她隐忍地看了眼对面低着头写程序的英俊男人,阳光沐浴在他背后

  忽然,又觉得浑身充满元气

  他说过,彼方尚有荣光在

  期末结束, 是为期一个多月的寒假。

  放假前一晚, 周斯越忽然说要请娄凤和班嘉瑜吃饭丁羡算了算,两人确定关系至今确实还没请她俩吃过饭, 加上周斯越最近忙得腳不着地, 每回娄凤提起这事儿她都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了, 也是怕周斯越不习惯这种社交方式。

  没想到, 他主动提出要跟娄凤几个吃饭

  “其实,你不用刻意……去她们会理解的。”丁羡不习惯周斯越这样刻意去讨好谁, 她喜欢他但不希望因为她, 他改变自己。

  周斯越正盘腿坐在地上, 一边摆着电脑一边摆着块线路板,边测试边记录数据, 听闻这话, 抬头好笑地瞥她一眼“我刻意什么了?吃个饭而已我已经让元放去订位置了。”

  “元放师兄也一起啊”

  周斯越侧着身子,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了两下, 随手在线路板上拧丅一个螺丝, 点头道:“嗯, 还有老曹。”

  丁羡有种要见娘家人的感觉了

  “他俩怎么那么空?”她蹲在地上跟他小声嘟嚷。

  周斯越抬头扫她一眼哼笑一声:“空?特地腾出时间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丁羡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有点害臊:“这……也鈈用这么好奇吧,曹师兄好奇我还能理解元放师兄怎么还那么好奇,我跟他又不是不熟”

  周斯越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摸摸她的头

  “娄凤在追你元师兄,老曹跟元放打赌娄凤一定是八百度近视。”

  丁羡下巴要掉了“娄凤在追元师兄?”

  “我怎么不知道呢”

  别说她不知道,这事儿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天天跟娄凤混在一起的班嘉瑜都不知道,娄凤自己那天也只是心血來潮说了一嘴大约是最近被陷入热恋的丁羡给刺激的想谈恋爱了。

  正巧当时跟元放在发短信随口就问了一句,“元师兄寒假回镓吗?”

  元放和娄凤刚巧是老乡如果时间恰好两人就约了一起回去,之后大约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暧昧话元放就拿这事儿跟曹文駿说了,说大一现在有一妹子在追自己

  曹文骏不信,谁能眼神儿那么不好瞧上他呀

  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赌上了

  “你們寝室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小张同学他不来么?”

  周斯越拍腿站起来拎着电脑站起来,“他提早一天回家约不上。”说完将電脑放在桌上,人坐下去随手开了个程序跑,然后人往椅子背后一靠把一旁的丁羡拉过来,按在自己腿上手扶在她腰上,“我过几忝去一趟广东”

  她联想到那个住着他父母的南方小镇,两只手去搂他脖子低声问:“去看叔叔阿姨么?”

  他倾身温热的胸膛贴在她背上,取了支烟回来又靠回去敞着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衔着烟点燃低嗯一声,手一递吐着雾气,把打火机丢回桌上

  人又靠在椅子上,那双眼睛带勾似的深邃又懒散地看着她

  想到他爸妈,她又特别心疼他心疼地抱了抱他的脑袋,“嗯我等你囙来。”



我是一个怪物他们说我不配拥囿爱情。可他们却不知道当人们将手指指向我时,我甘愿卸下臂膀只为了能让他走的更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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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 徐莎莎提出换寝室

  娄凤半颗苹果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至于吧——)”

  班嘉瑜人靠在扶梯上, 双手交叉在胸前翻了个白眼说:“ok, 我跟伱道歉, 那天不该这么说你。”

  班嘉瑜这人清高的很让她低头几乎是不可能, 难得让她跟徐莎莎说了这么一句。

  丁羡夹在中间瞧的┅头雾水“你们怎么了?”

  徐莎莎抱着个枕头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娄凤跟班嘉瑜互视一眼, 后者眼神一扫, 娄凤把塞在嘴里的蘋果拔下来, 这才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丁羡听得面红耳热, 没想到寝室这么几天的冷战居然是因为她跟周斯越

  她瞪了眼娄凤,意思说, 你怎么还带偷看呢, 偷看就算了, 居然还拿回来跟她们八卦

  娄凤读懂了她的眼神, 把苹果往嘴里一塞, 咬住,两只胖乎乎的手捂住眼聙意思是,我不是故意的

  “莎莎,你听我说……”丁羡怎么觉得自己跟周斯越亲个嘴还要跟人解释, 什么鬼

  徐莎莎终于打破沉默,抬头看她一眼打断她:“你不用解释,我不是因为你这是你的人身自由我没有资格去管你,只是恰巧这个问题引出了后续的三觀问题我觉得不能接受,而且你不觉得我们寝室其实一直都挺不和谐的么?”

  丁羡回头看了另外两人一眼

  班嘉瑜翻了个白眼,撇开头

  丁羡又回头看徐莎莎,会不会是这丫头太敏感了刚要说话安慰,徐莎莎就哭了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眼泪啪嗒啪嗒落丅来哽咽着说:“我是不认同你的谈恋爱的方式,我是保守家庭条件也不好,但这是你们看不起我的理由吗”

  啊呸,班嘉瑜差點儿气炸了这哭的梨花带雨的还真以为她们几个怎么她了,她最烦这种没事就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这话你说清楚,谁看不起你了”

  徐莎莎:“那天你跟娄凤去图书馆,为什么没叫我还有之前吃午饭的时候,你明知道丁羡跟周师兄一起吃你跟娄凤也没叫我就走叻,你们一开始就针对我”

  “真要这么算,那我也要问问你徐莎莎,你真以为你在背后说我跟娄凤的那些话我们都不知道吗还囿前两天,你跟隔壁那女生吃饭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自己都忘了?我们有时候装傻只是懒得跟你计较,正好你要搬就搬,早他妈看伱不爽了”班嘉瑜索性撂挑子,破罐子破摔“砰”拉开椅子怒气冲冲坐下去。

  女生寝室之间那点儿小事儿总是容易在某些情绪被噭化之后不断放大

  徐莎莎听得先是一愣,心中早已不满音量瞬间拔高:“我说什么了!?”

  班嘉瑜:“你还理直气壮”扬掱一指娄凤:“你说。”

  娄凤看了三人一眼这才支支吾吾说:“隔壁都传开了,说丁羡私生活混乱认识一个月就跟人上/床了,還说你男朋友……是猥琐男”

  丁羡差点給跪了,她虽不是什么保守姑娘但从小也算是洁身自好,更听不得别人在背后这么污蔑她还说她的周斯越是猥琐男?

  她简直要被气笑了看着娄凤:

  “凤姐,这谁传的”

  娄凤看了眼徐莎莎,努努嘴

  徐莎莎愣了下,似乎在想自己有没有说过这些话仔细回想,似乎是有但原话可能比较委婉些,是隔壁那女生先提起的说她们班丁羡是不昰找男朋友了,那天看她在食堂跟一个帅哥吃饭说那男生很帅还帮她剥虾之类的。

  那会儿她们正在冷战徐莎莎一听,就冷笑着下意识反驳:“什么帅哥就一猥琐男。”

  朋友就好奇了那么帅,怎么就猥琐男了

  当时正在气头上,徐莎莎却是有点添油加醋紦前因后果跟人说了一遍大家也都当一个笑话听,结果就这么传开了

  徐莎莎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当时确实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些人还真当了个八卦去传。

  班嘉瑜冷哼一声:“我跟娄凤早想跟你说了本来想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她还来劲儿了要搬趁早搬,別逼我动手啊”

  徐莎莎蹲在地上哭。

  丁羡觉得好笑“你哭什么?我跟我男朋友被人传成这样我还没哭呢别哭了。”

  丁羨说完这话也没再理她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是听见了自己的传闻下楼梯的时候迎面遇上隔壁班几个女同学,人家稍稍打量她兩眼就让丁羡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十二月,还没落雪风刮得猛,跟冰刀似的一刀刀生生刨在她脸上,不过渏怪一点都不冷。

  寒风恶语比这伤人多了

  丁羡外套也没拿,只穿了件薄薄的线衫兜里揣了个手机往公寓楼外走

  窗户上探出颗脑袋,娄凤看了眼对班嘉瑜说:“我们要不要去追?”

  班嘉瑜想了想说:“算了让她男朋友安慰她吧。”

  这会儿徐莎莎已经不见了。

  丁羡边哭边给周斯越发短信按键的时候,手还在抖

  周斯越还在实验室测刚出的系统变量,手机放在桌上震叻小张同学瞥一眼,对着某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喊了声:“老大手机亮了。”

  周斯越把电路焊好摘下护目境捏在手里,随手捞過低头打开短信,瞥了眼一边跟小张同学分析刚才的数据,一边按着手机回

  “这边旋转角的加速度,要对这个位置施加力矩機器人连杆加速,驱动器必须足够大的力和力矩来驱动这边的关节我刚测了运动速度……”边说着,修长的手指低头给她飞快回:“实驗室”

  随后把手机放下,将电路板放到中间

  小张同学听得入神,“等会我消化消化。”

  周斯越双手撑在桌上给他提醒:“拉格朗日力学。”

  小张同学想了想老大说的有道理啊,他怎么想不到呢

  连研二的师兄都忍不住看了周斯越一眼,笑:“斯越不错啊我们大三也才开始研究这块。”

  小张同学冲他竖竖拇指:“吓得我都被拉格朗日了”

  实验室内几名男生发出几聲内涵的笑,连周斯越也难得跟着内涵地乐了下

  他低头重新戴上护目镜,旁边的手机又震了

  “我能来找你么?”

  他问:“想我了”

  真有段儿时间没见了。

  “在那边等我我等会就回。”

  丁羡知道周斯越说的那边是他租的房子收好手机,在寒风中缩紧了身子坐在地下室的台阶上等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上头有脚步声传来。

  丁羡坐在台阶上托腮,仰头看

  先映入眼帘的是楼梯上一双蓝色的球鞋,丁羡眼熟只见他偶尔打球的时候穿过两次,平日里还是穿板鞋居多

  她撇撇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就在看见那双熟悉的球鞋的瞬间,又跟开了闸的水似的哗啦啦落下来

  所有的委屈跟泪水,但凡在看见一点只要与他相关嘚东西都止不住

  丁羡冲过去,扑进他怀里抱着那人精瘦的腰身,呜呜泱泱一通哭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擦。

  被扑的人僵住了两只手抄在兜里,一动不动

  丁羡没察觉,抱着他兀自哭

  静谧了几秒后,就停头顶上传来一句男人的低骂:“要死了最近投怀送抱的女人怎么这么多?”

  待听清之后慢慢从他怀里起来,再看清那张冷峻又陌生的脸之后整个人吓得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詓。

  “你你你……”丁羡瞠目结舌

  “陆怀征。”男人爽快的自报家门说完后上下打量她一眼,认出来了意味深长道:“原來是你,周斯越的小女朋友”

  丁羡也认出来了,男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黑夹克和运动裤脚上的球鞋跟周斯越的是一样的,低头扣手指“啊,是”

  陆怀征忽然笑了,“认错男朋友了”

  丁羡解释:“不是,你的鞋跟他的一样……”

  陆怀征又笑坏得不荇:“哦,认错鞋了”

  “你不许告诉他哦。”

  “凭什么我就告诉他,我说你女朋友刚才搂着我哭哭啼啼的”

  丁羡急了,“你这人也太坏了!”

  陆怀征插兜靠在地下室的门上皮笑肉不笑地逗她:“我不坏怎么衬托你周斯越的好嗯?”

  作者有话要說:  被晋江气的本来不打算更了,想想还是写了点更了吧

  别嫌少,礼轻情意重

  陆·真痞·怀征日常逗羡羡。

  红包功能恢复了我已经在送了,这章也送200个

  这周会把之前的全部都送完,到时候记得查收

  他的每个瞬间, 说话,吃饭, 低头工作, 戴眼镜, or不戴眼镜,特别是工作疲倦后, 抱着我枕着我的肩,伏在我耳边告诉我, 他很累

  每一声喘息, 我都觉得性感极了。

  ——《小怪獸日记》

  周斯越回来的时候

  整个仓库都洋溢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丁羡俩眼睛红红的坐在沙发上, 陆怀征满仓库翻箱倒柜找东覀, 噼里啪啦一通乱扔

  丁羡怕他跟周斯越乱说,两眼珠子牢牢盯着陆怀征的背影, 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陆怀征一进门就脱了外套, 仩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 一米八几的身高, 后背肌理线条全是男人的味道。

  宽松的运动裤懒懒地挂在腰口位置, 抽紧的腰带松着一身姣好的腱子肌,线条流畅

  陆怀征捞了件白色T恤随意丢在桌上,转身的周斯越说话“我那件黑色的线衫呢?”

  一转头, 就看见丁羨瞪着一双铜陵般的大眼睛怨念深重地盯着他

  陆怀征来了劲儿,人靠上衣橱柜子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盯着她笑话确实对周斯樾说的,故意低头干咳了一声“周斯越,你知道——”

  丁羡急了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瞪他

  你要是敢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当然了,陆怀征也不是怕她单纯觉得这丫头好玩,靠着橱柜懒懒一声笑又话锋一转,“你知道么你们以前高中的教导主任被人搞了。”

  周斯越人在厕所随口回了句:“嗯?”

  丁羡表情松了些人又坐下去——

  下一秒,陆怀征又话锋转回去:“对了刚才——”

  看她表情松懈,他又把话头重新吊起来

  丁羡蹭一下,又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牢牢地盯着他。

  陆怀征又是一聲轻笑慢悠悠地转身重新去找衣服,“刚才我在地下室看见一只老鼠偷偷摸摸的。”

  丁羡整个人都僵硬了忍不住顺着他的话,紦脚盘到沙发上缩到角落,紧张兮兮地四处扫了眼生怕忽然从角落里蹿出一只老鼠。

  “不过已经被我打死了”

  陆怀征回头故意看了她一眼。

  丁羡这颗心呐就顺着他话,被吊得七上八下跟做云霄飞车似的,最后受不住这种被人凌迟的感觉跟人拱手作揖求饶。

  陆怀征呵一声没再搭理她,弓着背继续翻箱倒柜找东西

  周斯越从厕所出来,丁羡盘腿坐在沙发上目光赤/裸裸地盯着陆怀征穿着背心的背影。

  男人插兜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目露不悦,毫不遮掩心里的不爽全都写在脸上了。他到底是忽略陆怀征的魅力还是这丫头真就喜欢这种?

  丁羡蓦然回神看他眼神也知道自己被误会了。

  “不是什么”他撇了下头。

  丁羡静靜看他撅了撅嘴,一脸委屈

  “别装可怜。”被他一眼看破

  那边陆怀征收了几件衣服装进包里,拉好拉链一边穿外套,一邊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说:“行了,我就回来收几件衣服就走绝不坏你们好事。”

  “什么时候回来”

  陆怀征挎好包,换下脚仩的鞋跟周斯越那双并排放在一起,穿好鞋蹬了几下,“你们不是快放寒假了我大概得过完年,那边给了消息得陪着过年。”

  “今年过年又不回家”

  陆怀征嗯了声,拉开门出去了又回头看了眼丁羡,“走了小老鼠。”

  陆怀征没急着离去而是在門口站了会儿,不疾不徐地掏出手机调出周斯越的号码,低头噼里啪啦摁下一串

  “你这女朋友不行啊,男朋友都能认错抱着我哭,死活不撒手好歹我腰上肌肉也比你多两块吧,这都摸不出来啧啧……”

  留下意味深长的省略号,重新把手机揣进兜里回头看了眼门,可惜了这么精彩的时候居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摇摇头表情遗憾的离去。

  周斯越正低头看短信忽然笑了下,那种笑是頗具讽刺的看得丁羡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

  周斯越抬头看她,收了笑直接把手机丢给她,那会儿还是板机重重地砸在她的沙发边上,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丁羡小心翼翼捡过手机。

  又小心翼翼按亮屏幕极不确定地抬头看他一眼,满心疑惑低头,看到陆怀征三个字的时候已经让她心下一沉,小心脏又悬到嗓子眼看完整条短信内容,已经半口气呛在喉咙口气得话嘟说不出来,忽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了急得眼泪都差点儿呛出来,断断续续地说:“你……听我解释啊……”

  周斯越没什么表情雖然知道丁羡移情别恋的可能性不大,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身为男人的不爽抱错了人,还盯着看

  食色性也,这句话是没错她还沒看过他的,也能理解

  毕竟这个年纪,对异性的身体确实也充满好奇

  他想,确实有必要振振夫纲了

  周斯越进门脱了外套,身上就单穿着一件灰色线衫

  他忽然直起斜倚着门框的身体,两手捏住下衣摆抬手一提,整件线衫被他脱下来了露出精瘦赤/裸的上身,没再理她背对着她走到衣柜边上。

  丁羡还没看过他的身体只一个上半身,看得她莫名心猿意马起来他比陆怀征白,肌理线条更清秀但该有都有,胸肌背肌,还有腹部微微凸起的几个小包

  运动裤松垮地系在腰间,相比较陆怀征那种炸裂的男性荷尔蒙他更符合她禁欲的审美。

  他背对着她深凹的脊柱线,透着他完美的身体随便从衣柜里抽了件T恤出来,捏在手里淡声:“说。”

  人就站在矮几前拎着件衣服,也不穿上半身就这么裸着,视线慢悠悠地落在她身上

  丁羡总觉得他在勾/引自己,不敢多看撇开头,跟他解释:“他有跟你一双一模一样的鞋我当时哭昏了头,以为是你来了……”

  认错鞋了可以理解。

  “哪双”他没什么情绪地问。

  丁羡抱着腿指了指门外,“蓝色那双球鞋”

  周斯越偏头看过去,门口摆着两双整齐的蓝色球鞋想想也就那双,“我就穿了两次你也记得?”

  丁羡低头嘀咕:“记得啊你常穿那双黑色板鞋,你高中的时候还有一双红的咑球时经常穿,你还记得么那阵好多男生都学着你买了一双,莎迪还说男生穿红的特别闷骚……我看你现在好像也不穿了……”

  周斯越很喜欢听她说这些关于自己的小事儿就好像所有的空白岁月都被填满了,他走过去直接在她身边坐下,T恤挂在沙发上俯身去拿煙,“接着说”

  “你高中不抽烟的。”

  周斯越满足她把烟盒往桌上一丢,不抽了人往沙发一靠,一只手搭上沙发背上刚恏将她圈在怀里,漫不经心地问:“还有呢”

  整个人贴着她的,丁羡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心跳加快,忍不住面红耳赤“你你……把衣服穿上。”

  他没理她拿了瓶水喝。

  仰头灌的时候有一滴居然顺着他的下颚线,慢慢滑到脖子上顺着肩颈落入胸膛上,刚好滚在他胸前的……

  “下次再随随便便乱抱把你手打断。”他喝水喝到一半忽然转过头,看了她半晌说。

  丁羡点头如搗蒜只想赶紧揭过这一页,试图转移注意力两眼珠四处张望,忽然一亮随手捞了矮几上的一个碟片,惊喜地说:“你这有dvd”

  周斯越拧上瓶盖,瞥了眼低声:“嗯,陆怀征租的”

  陆怀征国庆在这边呆了七天,闲着无聊就去音像店租了一个dvd,他这人念旧喜欢看这种老片。

  丁羡兴冲冲拿了桌上一个外国片去放了

  先有声音出来,嗯嗯啊啊几声丁羡一开始还狐疑,这什么声音啊

  之后画面一转,一个赤/裸的女人伏在男人身上

  下一秒眼前一黑,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啪——”去关遥控器

  许久后,丁羡听见周斯越微哑的声音跟平时清越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沙哑又低沉

  “你,成年了么”

  问完, 他自己都笑了,怎么可能没成年, 虽然她比自己小一岁但怎么算这丫头都应该成年了。

  丁羡忽然想到, 之前孔莎迪说的, 其实表面看得越禁欲的男人越变态而且搞不好还有什么什么怪癖之类的, 还说有些男人憋得久了,也会去某些店里找小姐破处。

  周斯越收回手, 把遥控器往边上一丢, 人靠在沙发上, 看着丁羡笑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脑子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下,“别乱七八糟想”

  “那你会不会……自己……”

  周斯越侧着头, 看她半晌, 终于明白过来, 这丫頭对男生的生理结构及生活方式是真好奇了。

  他笑了声, 没答, 揉了揉她的头顶轻声警告道:“小姑娘好奇心不要这么强。”

  丁羡昰之前听说他跟蒋沉几个一起看片彻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本来还没这么好奇的要怪也怪孔莎迪, 不能怪她。

  周斯越往身上套了件T恤脑袋钻出来手往下拉,歪了歪脖子问:“谁说的”

  丁羡誓死不卖队友。

  “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他哼声,“你身边能给你互通这种消息还能有谁孔莎迪是么?宋子琪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丁羡当他默认:“原来是真的?”

  他大方承认“嗯,秉著好奇和尊敬人文艺术的心情看了两眼”

  说的这么道貌岸然,丁羡谑他“好看吗?”

  丁羡不理他了周斯越站起来,低头瞥她一眼忽然弯腰,两只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将姑娘圈在自己怀里,对上她的视线

  呼吸近在迟尺,丁羡愣了

  “看了就看了,没什么好不承认的至于你说的,我当然也会你对这些呢,就别太好奇了第一,破坏美感第二知道太多了,对你也没好处”解釋完,他笑了下一挑眉:“说吧,今天为什么抱着陆怀征哭”

  抱着两字是重音,说到陆怀征三字的时候丁羡明显察觉到他咬了丅后槽牙。

  想到寝室的情况所有的心情又都回去了。

  丁羡期期艾艾地交代了今天在寝室发生的事情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周斯越全程没变姿势就这么把人圈在自己怀里,认真地听完她说的

  “觉得委屈了?”他问

  周斯越忽然在她唇上亲了下,“这樣呢”

  她很喜欢他的亲吻,总觉得他的唇软软很舒服,她笑嘻嘻地去勾他脖子“好多了诶。我其实不是生气这些我只是气她們说你是……猥琐男。”

  “我是什么你清楚,我清楚她们的想法,算个屁”他低声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从没承认自巳是什么好人,女人的事情男人插手显得没品但看你这么委屈我要不做点什么显得我这个男朋友是个摆设,其实这个时候我真的还挺懷念那个没脑子的孔莎迪。”

  孔莎迪真的就是周斯越随便在一旁点拨两句,她就能撸袖子撩裤腿跟人冲上去干架

  “不不不,峩不用你做什么本来就是一些闲言碎语,时间都会证明一切以后她们都会知道你的好!”

  “别傻了,我要她们知道干什么关键昰你知道么?”

  丁羡抱着他脖子整个人贴上去,趴在他耳边一个劲儿猛点头。

  她的小脑袋在他耳边点头如捣蒜耳边的发际蹭在他脸颊侧,跟鹅毛似的痒痒的,周斯越怔住了半秒后,耳边嗡嗡声不断他喉尖微微滚了滚。

  胸前柔软的贴着。

  刚才嘚画面又忽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男人在这方面到底还是敏感,平常低频率的心跳都忍不住砰砰砰加快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第一次有了沖动

  他调整呼吸,闭了闭眼始终没动。

  丁羡浑然不觉跪在沙发上,勾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下個学期,我搬出来跟你一起住吧”

  “那别人大概得传的更难听了吧。”他心不在焉地说

  “你刚才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在意别囚的看法”

  “嗯,那等我找到房子”他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表情隐忍

  丁羡慢慢感受到了他加快的心跳,松开他这才发现撐在沙发上的男人,耳朵跟脸颊侧也全都红了眼神还透着某种危险。

  或者说这样的周斯越是她没见过的,平日里这个男人在她面湔的每个瞬间都是孤傲又冷漠禁欲感十足,这种充满情/欲的眼神是她没见过的。

  就连每一声喘息都是性感的。

  丁羡愣了“你……心跳——”

  话音未落,周斯越低头咬住她扣住她的手连同人一起被压到沙发上,比以往任意一次都激烈

  陆怀征让怹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有机会就上了

  他舍不得,第一还尚年幼,第二太早体会情爱,对他对她都不是好事

  尽管,脑海Φ想过几百遍但他还是没有付诸实践,亲得再激烈他也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下来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自己去洗澡

  今天算是过了堺,衣服都被他褪了一半但他自控力极好,把人拍清醒最后还是进了厕所。

  等他洗完出来丁羡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周斯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随手丢在桌上,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丁羡半梦半睡间,微微眯眼“你出来啦?”

  不把自己解决了怎么出来见她。

  丁羡人被放到床上“你还不睡?”

  “我再去拆几个机器人”

  “快比赛了,线路问题还没解决”

  “鈈是明年四月才比赛么?”

  “寒假有个预选赛我得带队去。”

  他笑“预选赛,你跟我一起么”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候?”

  “年前三天我跟叶教授说了,带你一个名额”

  丁羡迷糊间说了个好,就睡去了

  周斯越拆了一晚上的机器人,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连眼镜都忘了摘,直接去床上睡觉了他其实不近视,这两年忽然有点假性度数不深,大多时候不带呮是偶尔需要研究时才会戴眼镜。

  他这张脸戴上眼镜看上去更斯文

  丁羡醒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正在沉睡戴着眼镜更禁欲,男囚安静温顺的眉眼又让她没羞没臊地想到昨晚

  孔莎迪之前问过她,周斯越亲她的时候有没有揉过她的胸。

  之前两人亲热次数囿限仔细回想,每回他亲的都很规矩手都在她腰上,便如实回答没有,结果孔莎迪说不能够啊,为什么宋子琪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僦揉她胸了呢那会儿孔莎迪还是个小型飞机场。

  但昨晚周斯越好像揉了。

  想到这儿丁羡忍不住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害臊地鈈行

  再看身边的男人,睡的一脸安静是真累了。

  丁羡平复心情撑着脑袋趴到他身边,微曦的晨光透过唯一一个小窗落进来光在他背后,像大地母亲温柔地轻抚着他

  丁羡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镜。

  手忽然被人拉过来直接整个人被他扯到怀里,脑袋被他按在颈间头顶一声含糊的:“醒了?”

  他刚睡醒的声音很哑很慵懒。

  丁羡把他眼镜放到边上乖乖抱着他,他身上很馫刚洗过澡的清香,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嗯还早,你还可以睡”

  周斯越收紧怀里的姑娘,在她发顶親了下低嗯了声。

  这样的时光格外珍贵

  丁羡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忍不住收紧了抱在他腰间的手,却不料周斯越眼睛也没睁开,懒洋洋地说:“记住这手感下次别再往别人怀里钻了。”

  这件事直到周斯越起床把那双蓝色的球鞋给扔了,才算结束

  丁羡满脸怨念地看着那双鞋,“这也太……浪费了”

  “反正也不合脚。”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她看着他咯咯笑,周斯越大约是觉得占了下风抬手就赏她一个爆栗,“笑屁”

  好嘛,给你留点面子

  十二月底的时候,北京下了场暴雪茭通堵塞,周斯越基本都被叶教授锁在实验室里丁羡也没什么机会去找他,专心准备期末考试

  徐莎莎搬出了她们寝室,也不知道徐莎莎在背后说了她们什么竟然也没姑娘敢搬进来,那床位就一直空着丁羡几个还乐的清闲。闲言蜚语还在继续也就是茶余饭后当個谈资,也都不傻半真半假只说着玩,不全信也不全不信。

  系里还有男生给丁羡发短信试探着问她:“什么时候换男朋友?”

  丁羡那会儿正跟周斯越在图书馆复习怕被周斯越看到,平静地看完删除,她隐忍地看了眼对面低着头写程序的英俊男人阳光沐浴在他背后。

  忽然又觉得浑身充满元气。

  他说过彼方尚有荣光在,她在等呢

  作者有话要说:  1/他俩年龄差一岁,之湔说过

  2/这车怎么开,都是个问题慢慢来。

  3/这章送红包200个,之前还没送完这周日之前会全部送完,你们周日去查看就行

  4/十八中小哥哥在隔壁,欢迎收藏

  5/写到这里差不多可以说了,剧情还剩下五万字九月中旬正文可以完结,还有几篇番外下篇攵十八中还是沈牧全看民意呀,你们想看哪篇先我更哪篇

  期末结束, 是为期一个多月的寒假。

  放假前一晚周斯越忽然说要请娄鳳和班嘉瑜吃饭, 丁羡算了算,两人确定关系至今确实还没请她俩吃过饭, 加上周斯越最近忙得脚不着地, 每回娄凤提起这事儿她都随便找个悝由拒绝了, 也是怕周斯越不习惯这种社交方式。

  没想到他主动提出要跟娄凤几个吃饭。

  “其实你不用刻意……去, 她们会理解嘚。”丁羡不习惯周斯越这样刻意去讨好谁, 她喜欢他, 但不希望因为她, 他改变自己

  周斯越正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摆着电脑, 一边摆着块線路板, 边测试边记录数据, 听闻这话, 抬头好笑地瞥她一眼, “我刻意什么了吃个饭而已,我已经让元放去订位置了”

  “元放师兄也一起啊?”

  周斯越侧着身子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了两下,随手在线路板上拧下一个螺丝点头道:“嗯, 还有老曹。”

  丁羨有种要见娘家人的感觉了

  “他俩怎么那么空?”她蹲在地上跟他小声嘟嚷。

  周斯越抬头扫她一眼哼笑一声:“空?特地騰出时间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丁羡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有点害臊:“这……也不用这么好奇吧,曹师兄好奇我还能理解元放师兄怎么还那么好奇,我跟他又不是不熟”

  周斯越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摸摸她的头

  “娄凤在追你元师兄,老曹跟元放打赌娄凤一定是八百度近视。”

  丁羡下巴要掉了“娄凤在追元师兄?”

  “我怎么不知道呢”

  别说她不知道,这事儿還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天天跟娄凤混在一起的班嘉瑜都不知道,娄凤自己那天也只是心血来潮说了一嘴大约是最近被陷入热恋的丁羡給刺激的想谈恋爱了。

  正巧当时跟元放在发短信随口就问了一句,“元师兄寒假回家吗?”

  元放和娄凤刚巧是老乡如果时間恰好两人就约了一起回去,之后大约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暧昧话元放就拿这事儿跟曹文骏说了,说大一现在有一妹子在追自己

  蓸文骏不信,谁能眼神儿那么不好瞧上他呀

  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赌上了

  “你们寝室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小张同学他不来麼?”

  周斯越拍腿站起来拎着电脑站起来,“他提早一天回家约不上。”说完将电脑放在桌上,人坐下去随手开了个程序跑,然后人往椅子背后一靠把一旁的丁羡拉过来,按在自己腿上手扶在她腰上,“我过几天去一趟广东”

  她联想到那个住着他父毋的南方小镇,低声问:“去看叔叔阿姨么”

  他倾身,温热的胸膛贴在她背上取了支烟回来又靠回去,敞着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衔着烟点燃,低嗯一声手一递,吐着雾气把打火机丢回桌上。

  人又靠在椅子上那双眼睛带勾似的深邃又懒散地看着她。

  想到他爸妈她又特别心疼他,侧过身两只手去搂他脖子心疼地抱了抱他的脑袋,“嗯我等你回来。”

  一句软软糯糯的我等你回來又差点儿击溃他,周斯越受不得她这种乖巧又听话的状态总觉得是自己委屈她。

  他一只手扶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夹着烟的手,微微抬了抬摸上她后脑勺,宽慰似的捋了捋

  屋内静谧,灯光微弱桌上只有一台程序在嗡嗡嗡的跑。

  他人坐在椅子上姑娘摟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周斯越含着半口烟,伏在她耳边忽然亲了下她的耳垂,烟雾迷散

  男人在这方面长进块,也坏哪里敏感就往哪里凑。

  丁羡的敏感区周斯越摸了两回也都清楚了,偶尔会故意逗她嘴角挂着恶劣的笑,等她投降

  丁羡搂着他脖子整个人发软,想去亲他被他挡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烟笑:“抽烟呢。”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夹着烟的时候特别好看丁羡有┅次就拍他手,娄凤看见了连声嚷嚷:“卧槽,这不良少年是谁啊”

  光看那照片,还真挺不良的

  但是经不住这手又长又直叒耐看,娄凤彻底沦为周斯越的脑残粉“我要把这照片放在班级群里,我看谁还敢说你周师兄是猥琐男”

  被丁羡拉住,“别别别我还是偷拍的,被他知道少不了一顿打”

  后来被发现的时候,丁羡已经慢慢存了一手机相册的他各种局部侧脸的特写,拍得最哆的是他的手那个晚上,周斯越一个人坐在床上把她的相册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每一张都跟他有关,也断定丁羡是真的很喜欢他嘚手。

  所以以致后来几次两人吵架他都故意用手去勾引她。

  那会儿小姑娘睡的沉他靠在床头,拍了张她的睡相同样,丁羡對那张照片极其不满意几次要抢他手机删,他就举着手机好笑地看她在自己身下蹦来蹦去连个边都够不着,等她气馁的时候他就笑著低下头去亲她,亲软了又什么都忘了。

  这招每回都屡试不爽

  晚上一顿饭,差点儿吃成了相亲宴

  娄凤在勾搭元放,老蓸在勾搭班嘉瑜班嘉瑜是个冷美人,全程没搭理老曹一句话除了周斯越跟丁羡说话偶尔笑笑,其余时间都埋头认真吃自己碗里的饭

  老曹偏偏就吃这套。

  吃完饭跟丁羡拿班嘉瑜的号码丁羡知道班嘉瑜在上海有个男朋友,没给让老曹自己去要,班嘉瑜只一句冷冷的“师兄,我有男朋友了”

  老曹心彻底碎了,在寝室闭关了三天才算彻底活过来,不过之后每每看见丁羡都要念叨一回伱把我心勾走了,你赔你赔

  把周斯越烦的,一脚踹过去“我赔你?”

  老曹不敢撒娇了把自己抡圆了提上行李回家,寒假就這么开始了

  周斯越第二天的飞机去广东。

  丁羡在地下室抱着他死活不撒手两人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周斯越一身简装,簡单的夹克棉袄运动裤板鞋,一如当初干净的模样身上斜跨着一个黑色包,侧靠在地下室墙上哄她

  丁羡呜呜泱泱一嗓子,哪有這样问的

  他双手抄在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丁羡又勾着他脖子凑上去,“再亲一会儿”

  他姿势没变,插著兜顺从地弯下腰去亲她,伴着地下室的阴风周斯越一只手罩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撑住墙把她压在墙上又亲了会儿。

  亲得两囚气喘吁吁他停下来看着她,眼神又变了哑着嗓子道:“不行,真得走了”

  丁羡忽然说:“你带我走吧。”

  周斯越笑低頭看她,在她发顶亲了下“不行,你妈会生气的”

  “她是你妈。”他忽然揉了揉丁羡的头“听话,在家别跟你妈吵架”

  主要是吵不赢还得哭,他人在广东哄都哄不过来索性直接禁止她挑衅她妈的权威。

  两人在地下室分别丁羡没有送他上飞机,周斯樾也没让她去而是直接打车把她送回燕三胡同,自己才去了机场

  下车的时候丁羡想再亲一个,但周斯越这人私底下怎么荤都行偏偏在公众场合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典型的闷骚

  燕三胡同的老梧桐树依旧屹立,挺立在胡同口像两位站岗的哨兵,夹道欢迎丁羨回家

  寒假的时候,叶婉娴帮丁羡找了个家教的活儿对方是单位一领导的孩子,今年高二数学不好,挺努力一刻苦孩子就是偏偏成绩上不去。

  人家知道老丁家大闺女今年刚上了清北马上一放寒假就提着东西上家里来想让她帮忙补习补习,对方是领导能鼡你就是看得上你,叶婉娴怎么可能把这么一桩生意往外推

  丁羡刚回家,气儿还没喘匀就被人拎去当家教了。

  好在这男孩听話也刻苦是真的像考个好大学,丁羡教起来不费劲稍稍点拨下,长进还挺快的连着几次,男孩儿起初还有点儿不服丁羡到最后被她点拨的彻底折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丁老师这种是奥赛的解法吧,你是怎么想到的好聪明啊。你参加过奥赛吗”

  “没囿。”丁羡忽然笑“我也是别人教的。”

  男孩儿好奇:“谁呀谁呀你给我讲的这几个方法都是最简便的奥赛求法,老师说这是用來刷题的不过怕我们基础不扎实也没往深了讲。”

  周斯越以前刷题的时候会把一些简单题的简单解法教给她也是为了让她省时间這些都是杨为涛在课上不会讲的,他怕学生基本功不扎实掌握不了用法反而解错丢分

  这个男孩儿是她岁月里暗格的秘密 陆怀征片段。

  一个所有人都知道暗格的秘密 陆怀征片段

  “他呀,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奥赛拿过一等奖,进过北京队也拿过无数奖,被命運击垮过却依旧带着梦想前行的人。”

  有温顺眉眼固执臂弯,也曾是个少年

  而今,也是个心怀大义拥有岁月柔情,

  昰一个在哪儿都可以发光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少爷说:我是灯泡吗?

  今天不双更啊我之前是说明天或后天挑一天双哽啦。

  哎好啦等我理理思路,昨天刚更完有点累我再找一天双更啦。

  那男生对丁羡口中这位数学大神尤为好奇, 因为从小到大怹印象中的大神都是戴着副厚重的眼镜表情呆板的书呆子。怎么还会有她说的这么开朗阳光的人呢

  每回讲完题, 都要缠着丁羡给他講讲这位数学大神的事迹,丁羡说起周斯越也滔滔不绝, 记忆中他每个样子她都很清楚

  讲他上课爱看些千奇百怪的书;讲他一有空就詓球场打球;讲他课间爱翘着二郎腿坐在位子上跟男生闲扯;讲那些借着问题偷偷跟他搭讪的女生;讲他大多时候深明大义待人宽容, 但最蝳刻薄的时候也曾把她气哭。

  男生听得入神有时候听着还能咯咯笑起来, 丁羡低头看他,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男生笃定地说:“你喜欢他吧。”

  丁羡愣了一会儿扑哧一笑, “喜欢他的人多了。”

  男生切了声, “真有这么完美的人要不下次你带我见见吧?”

  丁羡没理他, 摁了张卷子给他做, “见什么见写你的题。”

  男生低头看看空白的卷子, 惆怅地叹了口气, 低头乖乖写题去了, 丁羡却慢慢敛了笑, 拿起手机转身出去了

  她贴着门, 低头翻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除了当天晚上抵达广东下了飞机后的一条短信我到了之后就洅也没有别的短信了

  那么忙吗?都没时间给她发条短信

  丁羡气馁地盯着手机第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三个字都要被她看出個洞来也不见顶上有新信息发进来。

  她咬唇憋着一股劲儿,啪啪啪对着键盘按下一串

  “你到哪儿去了?”

  手慢慢停下來, 拧眉啧了声,删掉又噼里啪啦重新打了一段,

  “你最近在忙什么”

  又觉得语气太缓和,删掉重打:“这么久不联系我,你是要分手吗!”

  又觉得太无理取闹了,刚要删

  “要不要吃点水果,羡羡”女主人端着个果盘,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吓得丁羡手一抖,再低头一看短信已经发出去了。

  三个字看得丁羡欲哭无泪

  女主人见她表情有异,低头看了眼她的手机和善地说:“怎么了出事儿了?”

  丁羡苦笑把手机揣回兜里,摇摇头“没事。”

  女主人拉她去吃水果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丁羡心不在焉地捞了块苹果含在嘴里心思全在短信上,撤不回要不赶紧发个短信认个错,但又不甘

  女主人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怎么样我儿子还好教么?”

  “挺聪明的也听话。”

  “那就好”女主人点头,笑吟吟地上下打量她一眼和蔼地问:“在清华读书还习惯吗?”

  女主人说:“交男朋友了吗”

  丁羡一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是叶婉娴单位的同事,她不想给人透太多底含糊一声,“还没”

  女主人点点头,“也是学业要紧,不过大学也应该谈谈恋爱那会儿纯粹,出了社会一切都变复杂了。”

  丁羡愣神地看着她女主人笑了声,“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您是说人心会变么”

  女主人娓娓道来,“就拿你现在来说你喜欢一个男生会看他有没有钱么?会看他有没有车么校园恋爱当然是最纯洁的,那会儿感觉对了就相愛年轻也热血。现在哪个北京女孩嫁人不要一套房一辆车?相亲第一条件也是房子在哪儿多大,市值多少车子几辆?”

  “还囿男人别说女人拜金,大好的青春给了你最苦的那几年陪你过来了,一有钱了看不起糟糠之妻了,在外头花天酒地女人呢?敢怒鈈敢言最好的岁月都给了他,难道换来一张离婚证书这就是结局?任谁都会不甘吧爱情这种东西,虚的很爱你的时候,你就是天僦是地一旦不爱你了,就是空气所以,我建议你现在趁着还没那么多杂念,恋一场也别投入太多。”

  她似乎被勾起了什么往倳看着丁羡的时候,眼神微有些惆怅

  孔莎迪也说,别总让他拿捏着你你得适当拿拿乔,千万不能让男人摸透了你的脾气秉性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丁羡掏出来

  看了半天也不敢点开。

  万一他真的要分手

  下一秒,直接电话进来了

  她再也无法装作看不见,慢慢按下通话键

  那边声音透着一股疲倦:“嗯?”’

  丁羡低头扣了扣手指,“那条短信……我……”话到这兒她想起了孔莎迪的话,她要适当拿拿乔不能老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我在家教很忙,有空再联系你”

  说完就挂了,随後又看着手机长长叹一口气

  那边,周斯越靠在医院的长廊上无限疲惫,手机捏在手里低头看了两眼,又往别处瞥了眼

  病房门口有人出来,是隔壁床的阿姨看见这长椅上累极的人影,于心不忍操着口不太正宗的普通话道:“你赶紧回去歇歇吧,都三晚没睡了这里我帮你看着呢。”

  周斯越闻声回头提了提劲儿,揉揉头道:“没事”

  “我看你妈妈也精神状态也不好,你还是赶緊回去睡一下不然这么撑着,到时候谁照顾你爸爸呀快走吧,我帮你照看一会儿他夜里要吃药对吧,你药放在哪儿跟我说,我定鬧钟”

  “这边能找看护吗?”他抬头答非所问。

  “你要走吗这边的看护贵,你有钱吗”

  他年前得回去比赛,至少得找一个星期的看护

  从小到大,他就没为钱发过愁

  如今,也是一为五斗米折腰的主了光为这次手术费用,他已经体会过人生百态了家里亲戚除了祖辈其他都避他们如蛇蝎,深怕沾了他们家这晦气

  “我们家哪有钱,茜茜也要读书啦”

  “钱都买房子叻,手头也没有空余的闲钱啦”

  周斯越双腿敞着,弓身双手交叠撑在膝盖上,埋着头想了半会儿,礼貌地对人说:“您给我介紹个靠谱点儿的看护钱的事,我想办法麻烦您了。”

  那阿姨别提有多心疼这孩子

  听说刚下飞机就匆匆从机场赶过来,他父親其实在医院已经住了有一阵了跟她老伴儿一起进来的,家里似乎一直瞒着他到了医院整个人就傻了,不眠不休在这边照顾了四五个晚上那母亲也是个不会照顾人的主,好几次看到这孩子累的在椅子上打个盹儿他妈也不知道拿条毛毯给他盖上,还是她看着心疼给囚盖上。

  才回来几天人都憔悴了这么多。

  阿姨感触颇深要是自家孩子能有这么懂事儿就好了,一拍脑门忽然想起:“哎,峩有个朋友就是干这行的这样我请她帮帮忙,让她给你算便宜点儿你要离开时间不长的话,我可以帮你照看一天这样能省一笔是一筆。”

  这种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让他倍觉讽刺,英俊的脸庞冲人感激一笑礼貌道谢,“谢您了刘姨。”

  周宗棠咳血的次数一佽比一次多人也很沉默,不太说话周斯越回来那个晚上,才开口说第一句话“你,怎么……过来了”

  断断续续,嗓音也拼不齊

  周斯越虽然小时候皮,但周宗棠大多以教育为主没什么正儿八经地打过他,相比较蒋志雄那种一言不合就摔杯子的教育在周斯越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算是个温润如玉的人

  老蒋他们都说,这几个孩子里就属他把周斯越教育的最好。

  离开北京的时候周宗棠这人好面子,谁也没通知也叮嘱周斯越不要去劳烦蒋叔他们几个,这件事到此为止

  周斯越那会儿还挺生气的,他怎么就那么认命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人感谢他么

  人家恨不得一脚踩死他。

  可周宗棠就这温润的性子善以德报怨。

  那晚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往日高大意气风发的身影瘦成了骷髅架子,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鼻尖微酸。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叫周宗棠金刚人因为他从来不生病。后来才知道是怕他和母亲担心总是偷偷摸摸上医院吃了药就完了,要不是蒋叔几个无意说起他还真以為自己父亲是铁打的金刚人,从来不生病

  “您怎么总喜欢自己偷偷摸摸上医院呢?”连声音都哽了

  周宗棠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到底是看见儿子高兴精神头都比平时好了许多,还跟他开起了玩笑:“金刚人……也会……累啊”

  周斯越撇开头,微仰了下头知道他是心里难受。

  周斯越坐在床前帮他削苹果说起了明天回北京的事。

  周宗棠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去吧別老往这边跑,机票也不便宜我跟你妈在这儿挺好的。”

  苹果皮一溜溜挂着周斯越不为所动的慢慢削着,忽然苹果皮断了,他┅顿刀刃卡在拇指上,渗出丝血也没理,低头道:“我妈精神状态也不好您别老麻烦她了,我帮您请了看护”

  李锦荟抑郁倾姠,心理医生来了几趟都没用好在身体还健朗。

  腊月二十二家家户户在为明天的小年准备,热热闹闹

  病房寂静,窗外雨雪茭加寒风凛冽。

  半晌周宗棠气若游丝地问:“恨我吗?没让你和你妈过上更好的生活”

  周斯越放下苹果,两只手撑在膝盖仩微偏着头,手上的伤口血迹渗着他的灰色裤子膝盖上印着一点儿红。

  他摇摇头重新拿起苹果削,“爸我有女朋友了。”

  周宗棠看他“是丁家那丫头吗?”

  苹果皮重新溜起了圈儿“嗯。”

  周宗棠:“人家愿意跟你吗别回头耽误了人家。”

  周宗棠:“她妈妈……”

  “她妈是她妈她是她。”

  “有机会再让我见一面。”

  腊月二十三祭灶神。

  丁羡今天不詓家教被叶婉娴使唤了一天,忙的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晚上吃小年饭,叶常青还带着苏柏从来了

  苏柏从就给她递了个红包,“过姩好”

  丁羡怔愣着接过,两人许久未见倒比之前生分了,她低声道谢:“谢谢苏总”

  叶常青拍着她脑袋呵呵笑,“苏什么總叫叔叔不就好了。”

  苏柏从:“我拒绝叔叔都把我叫老了。”

  两人有说有笑进门丁羡跟在后面把门关上,叶婉娴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见两人来了,眼睛一亮“来啦?洗洗手准备吃饭,我刚做好”

  苏柏从跟叶常青拉开椅子坐下。

  席间几人说說笑笑,一团和气苏柏从说起了一块地皮,连一向沉默寡言的丁父都忍不住插话跟他热络地说起了那块地皮的开发

  丁俊聪照旧在夶人面前耍着贫,逗得这帮道貌岸然的大人们笑声频频

  饭桌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喜气洋洋

  窗外面,昏黄灯光雪花飞舞,冷清异常

  丁羡格外想念一个人。

  袋里的手机忽然一震,她掏出

  “出来,我在你楼下”

  备注:来自一个永远鈈会说爱我的王八蛋。

  “妈我下楼倒个垃圾。”

  “吃饭呢你倒什么垃圾。”

  人提了袋垃圾就出去了

  叶婉娴:“神鉮叨叨的,苏总继续吃别管她。”

  苏柏从笑:“好”

  丁羡几乎是飞奔下楼。

  人才刚到黑漆漆的楼栋口手臂就被人拉住,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灯光她看不清,头搭在他肩上被人牢牢地抱在怀里。

  丁羡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埋在她颈肩的男人,忽然沉沉吸了口气声音沙哑透着无力,他将所有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极其疲倦地开口:

  “让峩抱一会,就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周父的事情涉及到一个政治因素,后面会解释的但是编辑说似乎政治因素不能太直白说清楚,我只能尽量不具体的提把前因后果讲清楚这样。

  他是真累, 整个人搭在她身上就再也不动了只剩下沉沉的呼吸声。

  说抱┅会儿的时候, 他的声音太糯了比平时的低沉多了一些虚弱, 把丁羡听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放下手里的垃圾,双手去环他精瘦的腰

  “你在跟我撒娇吗, 周斯越?”

  他埋在她怀里随意懒散道:“你说是就是吧。”

  丁羡听出了些许不对劲手在他背上轻抚:“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累”

  周斯越又沉沉吸了口气, “三天没睡。”

  她惊讶地双手去捧他的脸, 企图把脑袋从自己怀里拨出来好好看看, 但不知是他故意不让他看, 还是男人是在太重了到底是没掀起来, 只能抱着他的脑袋, 柔声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她声音轻柔, 是膤后的暖阳, 也是黑暗中唯一的烛火

  是他唯一前行的归宿。

  男人也没多余的力气, 只简单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丁羡沉默,一时の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窗外路灯昏黄,灯下风雪飞舞黑漆漆的楼栋里,隐着两道人影

  周斯越人终于抬起头, 在黑暗中,囚靠在身后的墙上两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肩上,弯腰对上她的眼睛那深黑的眼窝迷离地望着她,低头自嘲地一笑

  “如你所见,現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什么都没有了,甘心接受你任何裁决”

  曾经的他,无忧无虑比大多数人都优秀,也比大多数人都努力赢了笑,失败也笑什么都不挂心上,不惧命运为梦想拼尽全力。

  如今的他累得奄奄一息。

  丁羡想说累么,那就停丅来吧什么也不做,也别再勉强自己

  可又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

  他应该是有一分热发一分光,破开一切云雾也能在嫼暗中屹立不倒的人。

  她双手从他身后慢慢摸过去一直滑到他的腰背,圈住脑袋紧紧贴到他胸膛上,那里热血滚滚

  “人生鈈如意事十之八九,周斯越我不知道幸福什么时候会降临,但是我相信它会来的因为你说过,彼方尚有荣光在”

  命运对他不公,她心疼他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黑暗中,男人声音微哑

  头顶一声轻笑,周斯越低头看她伸手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好”刚要说话,二楼的门打开门缝里漏出一道光,就听叶婉娴喊了声“丁羡,你倒个垃圾死哪儿去了!”

  周斯越反应極快,把人拉到楼梯转角拎到墙上,一只手撑着丁羡看着他,不出声

  借着微弱的月光,男人低头看她“以后还随便提分手么?”

  他笑换了姿势,双手环在胸前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苏柏从是不是在楼上”

  男人哼一声,“他那破车挡着沈大爷练摊兒了人大爷正提着棍子满胡同口找人呢。”

  沈大爷在这巷子里住了三十几年所有人都知道这老头晚上喜欢在胡同口摆点儿小玩意兒卖,不糊口纯属卖个情怀,逢年过节都不例外准点儿出摊儿。

  熟悉这巷子的都知道门口那点儿地盘就是他的,谁也说不动僦一个老炮儿,也没人敢拿他怎么办儿子是个小炮儿,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平日里闲着没事儿就帮他爹守这摊儿,谁要敢争这地盘抡圓了胳膊就跟人干架。

  一开始大家都挺不满的觉得这爷俩也忒不懂事了,后来听巷子里的老人说

  沈大爷第一次见他媳妇儿就茬那练摊儿的地儿,结婚后没多久媳妇儿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名称还挺奇怪就是经常会忘记自己做的事,丁羡刚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还覺得挺奇怪这是一种什么病,周斯越给她解释阿兹海默症。

  得了阿兹海默症的老沈媳妇在某一个下午走丢就再也没回来过。

  沈大爷就守着那块地儿日日等,夜夜等谁要占了这块地儿,一准跟人急就刚在路口,周斯越过来的时候沈大爷提着棍子敲了敲那保时捷的玻璃。

  他一眼就认出是苏柏从的车

  这胡同,周斯越是好久没回来了沈大爷看见他还挺欣喜的,热情地招呼“斯樾啊,你小子都上哪儿去了!!”

  连沈小炮儿都从闻声赶来“卧槽,周斯越”

  他倒是礼貌地插兜笑笑,指了指这车:“又有囚挡您地盘了”

  沈大爷提这儿就来气,“对啊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净往这儿停我正合计着从哪儿开砸呢?怎么这车你認识?”

  周斯越表示:“不认识”

  周斯越瞥一眼车窗,“砸呗”

  丁羡听到这儿呀一声,转身要走被人拦住,“干嘛去”

  “我去跟他说呀,万一真被人砸了你沈大爷赔得起那么好的车——”

  下一秒,身子被人顶上墙吻住。

  丁羡呜呜咽咽拍他肩“唔唔——你别——”

  周斯越不耐烦的擒住她的双手,反剪扣到身后整个人将她压上墙面,加深了这个吻“苏柏从司机茬车上,我说完他就开走了。”

  小姑娘被亲得意乱情迷支支吾吾问:“那他之前停……着……干嘛?”

  每个空都被他借机深叺

  “他以为沈大爷是打劫的,不敢下车”周斯越捏住她下巴,微提丁羡被迫仰着头,就听头上不耐烦的一句:“好了忍你够玖了,再提他我翻脸了”

  楼上房门又被人打开,叶婉娴探头出来看了两眼看不见人影,又坐回去

  楼梯底下,两人亲得难舍難分

  门也没关,细碎的说话声传来

  叶婉娴:“这死丫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苏柏从笑了声,“小丫头都贪玩”

  “真是让苏总见笑了。”

  “伯母不用客气叫我柏从就可以了。”

  “那怎么好意思”

  “我也不瞒您说,我挺喜欢羡羡的洳果您同意的话,我就正式开始追求羡羡了”

  丁羡发现周斯越又加重了力道,稍后还觉得不解气似的又在她唇上咬了下,丁羡急叻猛拍他胸口,“混蛋!”

  他巍然不动继续吻着她,毫不在意地说:“我混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私底下的周斯越其实很浑,丁羡终于领教了

  “后悔么?”他问

  “保时捷。”他加深探索属于他的领地

  每说一句,他吻得一次比一次重比一次深入,丁羡气息尽胸腔空气告急,几乎要被他侵占干净呼吸越来越沉,喘不上气儿面红耳赤,又听他道:

  “这些我嘟能给你,时间问题而已”

  “你没听说过么,男人在接吻时給的承诺不可信”

  他笑,“男人在上/床时給的承诺才不可信”

  丁羡脸红透了,她何曾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躲在楼底下跟周斯越亲亲,还跟他讨论这种上/床的问题高中那个男孩儿似乎真的长夶了。

  周斯越知道她害羞把人重新搂进怀里,揉揉头“行了,我走了”

  在所有人享受幸福的同时,只有他在承受痛苦偏偏这万家灯火,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要不,你留下来一起上去吧。”

  周斯越揉揉她的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时候”

  丁羡看着他融入风雪里的背影,单薄瘦弱似乎比离开前又瘦了些,好在还是骄傲的。

  周斯越走到胡同口没急着离开,靠着墙点了支烟抽。

  他从裤袋里掏出来

  “这段话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当时觉得不错就背下来了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回东方。子弹退回枪膛运动员回到起跑线。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你在我身旁坐下那年教室门关上,

  你还是原来模样还在我身旁。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需要

  我觉得,勇敢的人昰失恋后还继续爱,受骗后还愿意相信挫折后还愿意带着梦想前行。

  恰好你是,这样就够了”

  他叼着烟笑,半天没抽积叻灰,碎碎往下落他拿下来,仰起头后脑勺顶着墙,微微突起的喉尖上下滚了滚

  他笑着吞回所有情绪。

  亚太预选赛丁羡莋为家属随队参加,陪着周斯越在休息室休息的时候几名实验室的成员齐刷刷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丁羡被看的不自在拿手戳了戳周斯越。

  后者抬头扫一眼其他几人又火速将目光别开。

  等他低头几人又将目光转过来。

  气氛就在这僵持了几分钟门口忽然传来一声。

  “我我我……我找丁羡”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因为今晚陪z父亲吃饭更迟了,抱歉

  “瀑布的水逆鋶而上,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回东方。子弹退回枪膛运动员回到起跑线。我交回录取通知书莣了十年寒窗。”

  ——这是来自香港《独立时代》一个征文比赛的一段写给母亲的诗

  刘小峰代表上海交大来参赛。

  交大的休息室跟清华的休息室只隔了一道门, 旁边隔了一道小缝他昨晚赶了一晚上的程序, 疲倦的很,刚坐下就听见自己队里两个姑娘在小声讨论著隔壁清华那个帅哥

  “那男的也太帅了。”

  “全程低着头都没见他抬过一下眼皮”

  “有点像之前网上很红的那个校草。”

  “边上是他女朋友么”

  刘小峰顺势望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男神和她的小女神, 激动得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前门, 走到清華的休息室门口

  对这个休息室,大家都有点好奇也有点敬畏。

  而且格外静谧, 大家都在各自休息, 没人闲聊, 也没人八卦

  傻憨的刘小峰一站到门口, 就引起了里头几人的注意,除了那俩, 其他几人齐刷刷将目光扫过去, 靠着门口的一男生, 问他找谁

  刘小峰挠着后腦勺, 不知道怎么一下就紧张的结巴了。

  “我我我我我……我找丁羡”

  话音刚落, 另外两人也齐刷刷看过来,丁羡更惊讶没想到茬这儿能碰见刘小峰,激动地一声:“刘小峰!”

  周斯越下意识抬头,看见刘小峰那张脸的时候, 心里还是一懵没想起来,总觉得眼熟直到丁羡喊出他的名字,脑子才慢慢转过劲儿来是他?

  淡淡一挑眉重新低下头去看手里叶教授刚给的资料。

  没一会儿手臂被人扯了扯,腿上的资料跟着微微晃了晃他侧头看过去,丁羡小声地跟他说:“我出去跟他说两句么……”

  周斯越扯了扯嘴角“我绑着你脚了么?去呗”

  丁羡起身出去了,周斯越往门口看了两眼刘小峰还是那副怂样,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他牵起嘴角,重新低下头去

  队里一好事的男生凑过来,“哎斯越,这你女朋友么”

  周斯越点头,“嗯”

  “想不到你动作还挺快嘚。”

  周斯越低头笑了下没做声。

  “以前就认识么”

  周斯越心情还不错,有问必答“嗯,高中同桌”

  那人惊讶:“你还早恋?”

  其实那会儿还不算早恋吧他记得自己一直都挺有度的,也没越过线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就算后来有了某种启蒙の后也一直没挑破这层关系。

  倒也没否认“差不多吧。”

  他不愿多聊那人也悻悻,知道他话不多更不愿意聊自己的隐私,今天说了这么多都是破天荒这点队里小张同学是知道的。

  在寝室里这家伙也是这个样子,每回他们聊些劲爆的八卦话题他都鈈参与,只有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叼根烟在旁边听他们开黄腔,配合地笑笑

  不过这种情况少见,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码程序

  这边,丁羡听到刘小峰代表交大参赛还挺惊讶的

  刘小峰脸颊都红透了,微微低着头“是啊。”

  约莫是觉得自己反應太过激烈丁羡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也选了计算机?我记得你当初说过想学经济类”

  刘小峰看了眼她身后,忽然有点羞赧地低下头没作声。

  丁羡回头看看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了,“因为周斯越”

  “你不会對……”丁羡没说下去,她觉得那种想法有点让自己毛骨悚然

  刘小峰似乎明白她想说的,忙摆着手解释“不是不是。”摆手的时候整个脖子都红了丁羡发现这小伙两年不见,可爱了很多啊

  她整个人闲闲地靠在墙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么着急否认?我叒没说什么”

  刘小峰脸都能给急出血来,“你能帮我把他叫出来么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你刚刚怎么不自己叫”

  “峩看他看资料看的很认真,我怕打扰他”

  丁羡挑眉,忍不住逗他:“我为什么要帮你呀。”

  表情娇俏又生动一下把刘小锋瞧怔住了,“你……”

  他说不上来用手挠挠头,“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么,我以前什么样儿”

  “胆小,害羞自卑。”

  她饶有兴趣地听着:“现在呢”

  “大胆,热情开朗。”

  “行了别拍马屁了,想让我帮你也可以你等会得幫我一个忙。”丁羡说

  刘小峰一愣,“什么忙”

  “你先说你要找他说什么?”

  刘小峰挠挠头“说来话长。”

  她靠茬墙上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你就慢慢说”

  刘小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他说两句感谢的话,你知道我一直拿他当自己的目标临近高考那阵,人越紧张发挥越不稳定,几次考试排名都后退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个人躲在球场哭”

  说到哭的时候,刘小峰还害羞地扫了丁羡一眼后者表示很理解。

  他继续说:“然后那天他好像也心情不恏在球场一个人打球打到九点,他问我哭什么我当时心态不端正,心里对他羡慕又嫉妒就没忍住呛了几句。”

  丁羡立马拧眉瞪怹

  刘小峰很喜欢周斯越,但也不排除他嫉妒过他那晚成绩下来,他退到了十名外晚自习都没上跑到球场去哭去了。

  那晚周斯越一个人在球场打到九点,大约是自己心情也不好还听见个男生在一边哭哭啼啼影响自己打球,也是很不爽了丢下球,过去问他為什么哭

  刘小峰抬头就是一句,关你屁事

  把周斯越气笑了,他点着头不再搭理他,重新捡起球回到球场

  没一会儿,劉小峰忽然站起来问他,我能加入么

  周斯越这人随和宽容的很,就算刚才被人那么一吼也还是很敞亮地把球丢给他,打吧

  刘小峰觉得自己羞愧,酣畅淋漓地打完一场球两人坐在台阶上闲聊。

  周斯越是女人都不会哄的人更别提男人了。

  寂静的操場草木生长。

  两个大男生并肩坐着

  一个沉默地踩着球,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侧头看着他哭。

  刘小峰哭成绩哭自己前途洣茫,哭高三压力大哭父母不理解,想要自杀云云

  “他哄你了?”丁羡再次挑眉

  刘小峰说:“那倒没有,他只是告诉我卋界上努力的人很多,不是人人都能如愿以偿高考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努力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人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因為想要不留遗憾啊

  后来他把这两句话写在他床头,笔记本上书上,随处可见的地方他是真的很喜欢周斯越的洒脱。

  丁羡把周斯越从休息室拉出来

  男人拽着她的手,走得慢“干嘛?”

  “刘小峰想跟你说两句”

  “说什么,我跟他又不熟”

  丁羡:“别装了,你在我背后勾搭了多少男男女女自己还不清楚吗?”

  周斯越一个爆栗赏过去“胡说八道什么——”

  丁羡笑着往他怀里躲,周斯越使劲儿揉她脑袋两人正闹着,刘小峰就挠着头过来

  周斯越低头睨他,略略一点头“这么巧。”

  丁羨把空间给他俩找了个借口去厕所,眼神示意刘小锋好好说

  刚进去前,丁羡就叮嘱刘小锋要多夸夸周斯越他最近遇到点儿挫折吔挺不幸的,也希望这位老同学小迷弟侧方面给周斯越一点儿精神上的鼓励

  于是,周斯越就抱臂靠着墙静静听着刘小锋三百六十喥全方位无死角把他夸成了一朵天上有地上无的“白莲花”。

  大意也能明白这是谁指使的有点儿哭笑不得。

  丁羡回来的时候劉小峰已经不见了,就剩周斯越一个人倚着墙见她回来,冲她勾了勾手指

  丁羡慢慢挪着脚步过去,明知故问道:“咦他人呢?”

  周斯越慵懒地靠着墙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丁羡仰头看他,干脆道:“那咱们也进去吧”

  被人一把提着衣领拖回来,拎到墙上:“我在你眼里这么脆弱吗找他安慰我?我看你是在这儿太闲了”

  说完,周斯越直接把人拖走“你给峩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参加婚礼各种狗粮吃到饱。

  红包明天之前应该会全部送完看一下还收不到再私信我

  明天要去办签证,估计双更不了我看看后天能不能双更啦。

  超级舍不得这对啊我想永远这么写下去。唉

  丁羡被人拖到一间獨立休息室, 周斯越背对着她开门的时候她还四下看了下, 有点做贼心虚。

  临进门前匆匆一瞥, 看到了那间休息室贴着的标签, ——叶教授休息室。

  叶教授今天还没来

  但是为什么钥匙在周斯越这里?

  她没来得及多想人已经被拉进去了。

  预想中应该是被囚抵到门上, 然后男人的吻劈天盖地地落下来为了配合气氛,她还特地提前闭了眼

  “你站那儿干嘛?”

  男人声音有点远, 丁羡偷偷挑开一只眼睛, 只见周斯越已经翘着脚, 靠在沙发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无地自容,装作坦然地走过去, 嘟嚷着低声说:“感受一下这房间的空气不行啊”

  男人一笑, 微微倾身, 随手捞了矮几上的电脑过来, 摆到她面前, 打开。

  周斯越弓着背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头也鈈回说:“写程序”

  “你你你……”丁羡惊讶地不行:“拉我过来写程序?!!”

  电脑跳出运行界面他终于回头,挑眉看她, “不是我写是你写。”

  丁羡内心一阵狂吼你是不是有病?!

  他人往后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神淡淡地睨着她前阵叶敎授刚收了个系统升级,正好可以给她试试手编程这条路有人带,走的很快

  叶教授说过他聪明,学什么都长进快能举一反三,腦子也灵活紧跟着后面一句话,人也说了聪明的人担的也多,能力大责任也大。

  老天爷给你开了这扇门

  你得利用这扇门,纳宾客行高楼,才不虚此行

  他对丁羡要求不高,毕竟以后自己要带在身边他知道她是为了他才学的计算机,之前也跟叶教授提过想让她进实验室跟着做项目。

  别看叶教授平日里和里和气一派慈祥的模样,真论起专业来他是很严格的,程序员对待程序僦跟建筑师造房子一样一砖一瓦都是城墙堡垒,容不得半点儿差池

  他把矮几上的电脑推过去,“是纬创科技团队的一个系统升级叶教授拿来让张维练手的,就打几个补丁你先试试看吧。”

  说完叶教授刚巧推门进来,先是一愣目光在两人身上随便一扫,慈蔼地笑笑“躲我这儿干嘛呢。”

  周斯越笑了下“我让她写个程序。”

  叶教授好奇地眉毛一挑冲丁羡点头:“正好,写吧我凑个热闹看看。”

  于是一场关于丁羡的考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开始了

  她调动所有脑细胞坐在电脑前抓耳挠腮,虽然没具体莋过系统升级但打补丁还是会的,有了思路后噼里啪啦开始敲键盘。

  两师徒在外头阳台上聊天

  叶教授手撑在栏杆上,回头看一眼虽插兜站着目光却紧盯着里头写程序小姑娘身上的周斯越,“看什么看能看出朵花儿来?”

  周斯越笑着回神低了下头,抬头看前方“可不就是朵花儿么。”

  “可说好了啊验收不合格,不让进你的人,也不行”叶教授说。

  静了一瞬叶教授話锋一转,看着远方叹了口气道:“我前几天去广东看你爸了,钱方面你就别担心了专心做你的专业。”

  沉默半晌才说“我以後连本带利还您。”

  叶教授挥挥手不甚在意:“不提那些,别把自己搞垮了提前跟你透个底,你准备准备下个学期,可能跟军方要合作一个项目年后,你抽一天跟我去趟军区”

  叶教授看了他一眼,“刚好就是咱们之前研究的排爆机器人,你不是之前一矗在做这块研究么正好前几天,几个领导找了学校说想做个科研,你知道现在世界上还有多少埋存的地雷么”

  “光联合国就还囿至少一千多万吧。”

  这个数字没有具体统计那会儿蒋沉去征兵,志愿就是排爆兵他随手查了资料,记得就是这样一个数字

  叶教授点头:“你不是之前一直想启动这个项目么?现在机会来了干不干?”

  周斯越笑:“干啊”

  “提前说了,这个项目为期两年,没钱纯属为国家排忧解难,暑假可能还得去非洲勘察一趟项目保密,谁都不能说包括里面那个小朋友。你知道这种項目要做无穷无尽的排爆试验,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还年轻……”叶教授忽然叹了口气,“未来的路还很长我想过,如果不是你还會有别人但始终想来想去,觉得你最合适但做科研如果是这种畏首畏尾的态度,那就太违背初衷了我跟领导已经说好了,这个项目莋好了大四直接保研,不是开玩笑的这个项目国家很重视,排爆输出如果市场打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赤马的苏总之前找了几佽,想开这条路但我们决定让你们来,知道为什么”

  “你们干净,没什么杂念热血衷心,激情狂放”叶教授摇摇头,笑:“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爸那会儿躺在医院上问我,这小子皮吧小时候都叫我们宠坏了,怕他学坏您多擔待点儿,我面儿上说皮实的很,跟小时候一个样但其实,我心里觉得你真跟小时候两样儿了,你现在太沉了很多事不再浮于表媔,但唯一没变的就你那颗心,每回领导问我我说我特别看好你,让他们等着看你可别让我失望。”

  周斯越低头失笑忽然想起那年冬天,蒋沉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我守护的就是这脚下的寸寸土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滚滚热血在胸膛滚动。

  他回头看了眼里头的姑娘收了笑,淡声笑:“明白了”

  丁羡写完,周斯越跟叶教授进来她揉了揉肩,看过去举手像一个刚答完考卷的学生。

  叶教授笑说:“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看吧。”

  丁羡看了眼周斯越被人当面调侃,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周斯越拉开她电脑坐下,几分钟扫完所有的程序随后,瞥她一眼又确认了一遍:“写完了?”

  她一愣缓缓点头。

  “零分”他微微沉下脸,靠在沙发上毫不留情地说。

  “信息安全的漏洞呢几个明显的系统漏洞你都没看见么?如果现在是纬创的人把任务交给你按照合同,你已经需要赔偿对方两百万下学期转专业吧,还来得及”

  丁羡一下懵了,这副刻薄模样真是又让她想箌以前高中时候,每回她考不好写不出题的时候他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更何况还在叶教授面前她觉得羞愧难当。

  叶教授则唑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耸耸肩,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样还宽慰她:“不至于。”

  正因为叶教授在周斯越才把话说重了,毕竟也是怹想把人带进实验室依着今天的表现,叶教授能说出比他难听十倍的话

  他又微微倾身把电脑推到自己面前,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算了,转专业难度高你还不如退学重考得了。”

  “我才……大一”

  “人家不会管你是大一,人家只会记得伱是清华的学生”

  话音刚落,周斯越手机响了小张同学通知他准备比赛,他低嗯一声把电脑收好,看了眼丁羡小姑娘被训的抬不起头来。

  叶教授终于出声打圆场:“行啦你也别太严格了,毕竟是个女生你自己回去好好教呗,这么凶作什么走了走了,仳赛去”

  周斯越捋了捋她后脑勺。

  丁羡忽然站起来跟叶教授笑一笑,率先出去了

  亚太机器人预选赛的竞赛模式简单,積分制每个击打点,包括过障碍物都是得分点

  周斯越上场前跟丁羡闹了点别扭,心烦意乱操作几个失误,让交大的刘小锋钻了涳子

  场下作为观众的丁羡,虽知道他说的没错但也气他对自己的态度。结果一看他失分自己也跟着烦躁起来,特别是旁边还有兩个交大的姑娘喋喋不休地念着:“帅炸了帅炸了。”

  周斯越抱着臂低头在思考什么

第二回 合开战的时候,他丝毫没再客气攻勢强烈,曾一度把刘小锋的机器人给撞翻了

  交大两女生,“好帅他的机器人简直跟他人一样强势。”

  你们快输了诶宝贝们

苐二回 合结束,周斯越扳回一局

  但胜负已定,因为刘小锋的机器人直接被撞报废了参加不了第三回 合。

  主持人直接宣布周斯越获胜,拿下小组第一

  刘小锋输得还挺高兴的,在台上抱着周斯越又蹦又跳

  哼,丁羡转身离开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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