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重生异界修真小说穿越到修真界 附身到计划 后来还帮家里开了包子店 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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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丽人生》作者:涂九
上辈子糟乱如烂泥的女主重生后幡然醒悟重新做人,也与继母儿子腹黑心机男主有了更多交集。
女主嘴贱爆粗口,但其实内心柔软渴望关爱。
男主隐忍别扭的暗恋和近乎变态的偏执让我忽略了这文的所有不足【就是好这口没救了,文笔通俗逗贫,金手指颇为克制,整体观感不错,结局he。】
总评分:&财富 + 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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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嘿子 于
21:03 编辑
车祸发生的前一秒,张韵还在电话里用最恶毒的话咒骂骆远。
骆远是她后妈罗娟带来的拖油瓶,她的挂名哥哥,也是她男朋友的心头肉。虽然对这个男朋友,张韵也没怎么走心,张韵也能忍受和她睡了好几晚的男朋友竟然是个双插头,但却实在忍受不了她那男朋友竟然喜欢骆远这个人渣。骆远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个什么?至于让这些人都迷他迷的死去活来的么?
张韵在听过她男朋友哭哭啼啼的说出他对骆远的迷恋,张韵真的气疯了,她在电话里对着骆远怒吼:“骆远你个畜生王八蛋,我爸的财产现在都在你手上了,我一毛钱都没继承到,你他妈还想怎么样?好,他的钱我不要了,本来他心里也没我。你这个离他八丈远的人,在他心里都比我强。但你怎么能连我的男朋友都不放过,是不是我的东西你都要抢走?钱,我的闺蜜,连我的男人你这回都抢了。林坷为了你把我给出卖了,你却把她给逼死了。你这个贱货男,和你的贱妈一样下贱。我祝你一辈子孤独终老,你他妈的怎么不早点儿死……”
还没等张韵骂完,她开的车就被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上了。
张韵看着大卡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没觉得多意外。她这一辈子,就没走过运。尤其在面对骆远的时候,她所有的怨恨和咒骂都会反弹到她自己身上。张韵那时候还笑了一下,反正除了保险公司和撞死她的倒霉蛋儿,也没人在乎她的生死。也许死了也好,死了就轻省了,就不用再难受了。张韵就是有点儿可怜撞死她的人,依着她亲妈王艾的性格,估计得要那个倾家荡产来赔偿她这条贱命。这是又要毁了一个家,毁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了。
张韵都替对方觉得老天不公。
但死可真得疼啊,张韵觉得她肯定是被大卡车碾压了好几遍,才死透的。
不然,这种痛感,怎么到她重生了,还能感觉的到呢?
张韵在小说里看到过,但她从来没想过这种情节竟然能发生到她身上。张韵对于重生这事儿表现的还算淡定,但张韵就是不知道她这是做了什么孽了,那么胡乱活了一辈子,能硬撑着不自杀,还不够么?还要重活一辈子。张韵也不知道她重生在多大的时候,但看着身上胸还就是两个小乳包,应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张韵愣了一会儿,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立着大镜子中的自己。
张韵看着镜子中稚嫩的自己歪了一下头,她真有点儿不认识她的脸了。不仅仅是因为这时她的脸太嫩,还是因为张韵做过太多的整容手术了,她是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儿了。
张韵曾经很痴迷做整容手术,第一次做整容手术的时候,她只有十九岁。那个时候中国的整容手术发展得还很一般,她偷了她爸爸的钱,去日本做的手术。张韵压根儿就听不懂日语,也不会说日语,就会指着她的鼻子眼睛,重复说:“整这里,整这里。”
其实张韵也没指望做的多好看,哪怕整容失败了,只要和之前她爸妈给她的脸不一样就行。张韵是实在不想她亲妈再指着她骂:“你看你那鼻子,和你那个没良心老爸一模一样,长得那么恶心。我都白养你了,你怎么就不能长点本事?你去祸害你那死爹和狐狸精去啊,往我跟前儿凑什么?就不知道从你那个死鬼爹那里拿点儿钱给我么?我告诉你,我可没钱养你。”
也不想看到暴发户亲爹再对着她吼:“别他妈用和你妈一样的泼妇眼睛盯着我看,看着让人烦,你就不能呆屋里,让我看不着你么?你也不看看骆远,人家……”
张韵她父母把对彼此的怨恨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张韵在很长的时间都很迷茫,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她爸妈那么恨她。她好像做什么,都是不对的。无论她曾经多努力的讨好他们,她都不对。后来,张韵知道了,她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出生。长大后的张韵,常常跟她那些伴儿,把她与她父母的关系打个比方,张韵说她就是她爸跟她妈嘿咻过后下的一个臭屁。她爸妈爽过了,分道扬镳了,但还多出个臭屁啊。这个臭屁怎么办?于是她爸她妈就开始互相推诿是责任,谁也不想承认这个臭屁是他们放的。张韵对这个比方是很洋洋自得,甚至还给她自己起了个外号,就叫做“臭屁”,逼着一**狐朋狗友一起喊她这个外号。
至于张韵她爸她妈怎么分道扬镳的?
从她妈的角度,是个贤妻良母一心扶植丈夫。可等丈夫飞黄腾达,发了财,就养小三小四,抛弃了糟糠妻的故事。从他爸的角度,是个忍辱负重、极有才能的男人,却有个不理解他不支持他,好赌成命的妻子,让他活得了无生趣,最后才得以解脱的苦逼故事。
张韵是不太确定哪个故事是真的,那时候她爸忙着睡美女,她妈忙着打麻将。两个一碰面就是吵架,压根儿就没怎么和她说过话。张韵都是被她奶奶带着的,虽然她奶奶经常埋怨她不是个男孩儿,但总算还能比她爸妈多顾着她些。一直到那个狐狸精给张韵她爸生了个小儿子,张韵她奶奶才彻底不管她,一天天哄着张韵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玩儿。
张韵的奶奶就一普通农村老太太,虽然在张韵她爸发了财后,也跟着住上了别墅,但习惯还没改变。对于孩子的照顾,也就是给个饱饭就不错了。张韵那个时候也傻乎乎,不知道干净埋汰。能一个月不洗个头,三四个月不洗澡,身上总带着味儿。如果不是她妈离婚的时候想抢张韵的抚养权,靠着她多诈她爸一笔钱,来过学校一趟,学校里面都没信身上总带着臭味儿的张韵竟然是个富二代。长大后张韵遇到以前的女同学,还被人笑话呢。张韵也奇怪了,她爸妈倒不出手来照顾她,难道就不能给她雇个保姆么?一个保姆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她妈打一晚上麻将输的钱,她爸给狐狸精少买个车轮子就够够得了,说到底还是没上心。
就那个狐狸精给她爸爸生的那个小儿子,还没出生呢,月嫂就给雇好了。从小就是两个保姆伺候到大,保姆都要是大学毕业的,还要教育学的才行,那时候张韵的奶奶也不抱怨浪费钱了。张韵那时候觉得她活得,还真不如那个小狐狸精带着的拖油瓶骆远。眼看着异姓人骆远比她在这个家里还活得好,这让正处于中二期的张韵嫉妒到恨了。
张韵的抚养权落在了她爸那儿,倒不是她爸多喜欢她。张韵的爸爸张大山的算盘打得精,养张韵就一口饭钱的事,这张韵要是落在张韵的妈妈王艾手里,不得整天缠着他要抚养费啊。将来要是个不好看的事,王艾是破罐子破摔,他张大山还要脸呢。张大山认识的人多,根本就费什么劲儿,就把抚养权给挣来了。
而张韵她妈王艾虽然没得到抚养权,但也是常常在学校门口堵着张韵,问她要钱。不仅要钱,还让张韵从她爸那面偷钱给王艾去赌。偷不来钱,王艾就打她骂她。张韵受了两面夹板气,时间一久,都不用她爸妈再开骂,张韵比她的父母更厌恶她的长相。后来张韵一照镜子,看到她脸上带着她父母影子的五官,就恶心的想吐,十五六岁就整天花个大浓妆,不想看到她自己那张脸。
张韵觉得她真是倒霉,好像十个苦命小白菜同时附身在她身上了。那个时候,张韵还没个准主意。她就可劲儿的作,可劲儿的祸害,跟疯了一样。怎么糟蹋自己,怎么往里整。
从逃学到整容,除了不想再糟蹋孩子,安全措施做得好,没有怀过孕。基本上烂女人做事,她都做了一遍。结果,她就把自己祸害了。那些不在乎她的人,才不会为了她变坏了,就跟着着急呢。
但这时,张韵重新看到她这张未经过手术刀人为修改过的脸,却没了中二期的那种厌恶的心思。这张脸并不是很好看,但也不丑。最起码五官比例很协调,,让人看得舒服。不像张韵后期的脸那样僵硬脸盲,张韵不会再才从镜子里看过自己的长相,转眼都会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儿。
死过一次的张韵现在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她突然不明白她这么费劲儿的在脸上千刀万剐的有什么意思?最后赚了什么?除了疼痛,痛苦,和一张她都不记得的脸,张韵觉得她还真是什么都没捞着。而且现在看起来,这张脸也没那么像她爸妈,也没那么恶心。
张韵回忆那个时候她的心情,大概还是太小,对父母还有幻想。觉得作一些,折腾一些,父母还能顾着她些。可现在,张韵才渐渐明白。有些人对你没爱了,你就怎么折腾都没用,包括生你的父母。你把自己祸害到谷底,也没人劝你一句,管你一下。
也许真的是因为死过一次,又摊上了重生这种奇遇。
让这个时候紧盯着镜子的张韵想开了一些,她是觉得她上辈子糊涂透了。
连自己都不爱自己,指望谁来爱你,谁来管你。
既然重生了一次,上辈子又糊涂过的,那这辈子是不是该换个活法儿。让上辈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跟着她的死一起放下,好好的认真的活一把,活的漂亮一点儿。为了自己好好的活一把。
张韵看着镜子里稚嫩的自己,没了刚重生时的沮丧心情,低声说:“张韵,既然又活了一次。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没人在乎你,我得在乎你。没人喜欢你,我得喜欢你。都试过一次糊涂日子了,再走老一套没意思,没法儿比上辈子活得更烂了。
说完,张韵眼瞅着镜子中的稚嫩少女就掉了眼泪。
张韵看着镜中那个有些陌生的少女,哑着嗓子骂了一声:“操,德行。洒什么狗尿啊。”
张韵真是犯了傻劲儿,看着镜子里少女时期的她,又哭又笑的折腾了一晚上。
经过这一晚上痛定思痛,死过一次的张韵盯着镜子中她那个十三四岁的样子,突然开了窍儿。上辈子张韵埋怨父母不管她,可劲儿的作。张韵以为她最后的结果是她爸妈和那个狐狸精罗娟,在加上罗娟生的那个男狐狸精骆远给祸害的。实际上呢,比她遭遇悲惨的多的是。但有一些就能好好活着,过着正常的生活。之前一直觉得别人不公平的张韵,开始觉得她的日子都是她作的。就像这么一张不错的脸蛋,不是被人给毁了的,是她张韵自己为了想在想起来很无聊的原因给毁了的。
第二天一大早张韵就打定好好上学,天天向上,努力做个好学生好女孩儿的主意。张韵想着将来考个大学,离了这个地方,再也不理这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了。她要像那些别人口中的好女孩儿那样好好活着。那些重生小说里面,人重生后就翻了身,张韵觉得她要是打定主意过个正经儿八百的日子,也能过得上。张韵在上辈子胡闹的时候,其实也很羡慕那些穿着干净的校服,规规矩矩上学,有爸妈骂,有爸妈疼的女孩子。如今她要自己疼着自己,也得往这上头奔。张韵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打扮的跟女混混一样,哪怕费了很多功夫才在衣柜的一角翻出了件皱巴巴的校服,张韵还是套在了身上。
临到出房门的时候,张韵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要见到才死去不久的父亲,这让张韵莫名的有点儿紧张。但张韵惴惴不安的出了房间,下了楼,却并没有看到她爸。张韵转了一圈儿,想找个台历看看日期,竟然也没找到,张韵就只看到了在餐厅里坐着吃饭的骆远。骆远长得很漂亮,继承了狐狸精罗娟的美貌。罗娟长得是特别漂亮的,不然也不能打败张韵她爸的那么多女人,带着骆远那个拖油瓶,让张韵她爸这么要面子的人能顶着“捡破鞋”的骂名,一跃成为大奶。但是说起来,骆远长得比罗娟还要好看,最重要的是气质好。罗娟生得漂亮,可她身上总有种媚俗劲儿,一打眼儿,就能闻到贱货味儿。配张韵她爸那个土财主,是绰绰有余。再稍微上点儿档次的人,就不大会被罗娟给迷住了。
可骆远不知道从哪里继承到了一身的清冷气质,再配了那十分好看的长相。就是咬牙切齿恨骆远恨得要命了的张韵,都不得不承认,骆远确实长得挺招人喜欢的。尤其是这时候的骆远,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但却一幅无欲无求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表情,这就是一朵美丽高贵清冷的男白莲,也不怪男人女人都往他身上扑。要没骆远,张韵还真不会那么早就知道男人也喜欢男人。在开阔了这眼界后,张韵看着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张大山,对骆远那个好法儿,也曾经以为张大山惦记起骆远这身嫩皮子了。张韵还等着看热闹呢,这把妈和儿子一块收了,多皆大欢喜啊。可张大山是走水路走到底了,压根儿就没惦记过旱路的事儿,让一直等着看热闹的张韵好个没意思。
也许是因为张韵难得穿上了校服,脸上没有带妆,这让是一副清冷高傲表情的骆远多瞟了张韵几眼。
张韵特别恶心这样的骆远,比恨骆远他妈更甚。虽然张韵一直骂罗娟是狐狸精,骂罗娟拆散了她的家。但张韵也知道,就她亲生爸妈那个德行。就是没罗娟,她的爸妈也得分。即使张韵的爸妈对她不管不顾的,张韵也没办法痛快的去恨他们。但罗娟不同,张韵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痛快的去恨。人这一辈子,所有的情感寄托就是亲情、爱情、友情。罗娟虽然对张韵不好,但张韵并没有觉得罗娟真正从她身上抢走什么。
但骆远不同,他作为张韵父亲眼里完美孩子的范本,跟张韵抢夺了原本就很少的,来自父亲的关注。然后因为他那长相那气质,勾搭着张韵从小到大所有的女性好友花痴他。最过的一个是张韵从小到大的所谓好朋友林坷,之所以成为她的朋友。就是能在张韵身边,把张韵拐带坏。然后收集些张韵做得坏事儿,拿去气张韵她爸。为的是让张韵能被剥夺继承权,让骆远继承老张家的家业。张韵在偷听着林坷跟骆远邀功的时候,才知道这事。张韵在十岁的时候就认识林坷了,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最后一起辍学,林坷带着她鬼混,带着她嗑药。张韵还真觉得她算有个靠得住的姐们儿,没想到是骆远在她身边按插的探子。
林坷、骆远和她认识的才多大啊,就有这么重的心机。而且这招,还是张韵和林坷一块儿看得言情小说里的剧情。从小林坷就特迷言情小说,林坷也说过几次骆远长得特像言情小说的男主角,该有很多女生为了骆远费心思。那时候张韵没心没肺的,根本就不当林坷的话当回事儿,谁知道林坷还真敢把言情小说的剧情用到她身上。虽然林坷根本就高估了张韵在她爸心中的低位,就是没这个折腾劲儿,张韵也不会得到什么财产。但这招用得还真让张韵伤了很久。更别说她后来的那个小GAY男友了,张韵的亲情、爱情、友情这是在一个人身上崩塌了。
张韵被骆远从背后捅了多少刀子啊,怎么能不恨他?
这个时候张韵看着正在喝牛奶,好像个小天使一样的骆远,心里一阵恶心。
张韵大大咧咧就坐下了,本来想把她死前对着骆远的话骂完,但还没出口,张韵就觉得挺没意思的。这上辈子,骆远出的贱事儿,她还真不知道从哪儿骂起。张韵就闷着一口气,喝了两口稀饭。
家里饭是张韵的奶奶做的,张韵的奶奶不喜欢请保姆,觉得费钱。这么大个别墅都是她一个老太太收拾的。以前张韵的奶奶就看不上她妈不会做活,就会乱花钱打麻将。她妈那个时候就会对着张韵的奶奶吵。但罗娟也不爱干活儿,可她会装怀孕和讨好张韵她爸。张韵的奶奶一骂罗娟,张韵她爸就帮着罗娟说话。最后罗娟找个算命的,说她命里带两子,能为张家带子,哄得张韵的奶奶一愣一愣的。骆远喝得牛奶是他独一份儿,这是张韵的奶奶给骆远准备的。
骆远虽然是个拖油瓶,但他漂亮优秀,还是个男孩儿。张韵的奶奶很喜欢他,总劝着骆远改了姓儿,让张家能有个后。也许在一些重男轻女的老太太心里,哪怕是别人家的孩子,只要下边多那二两肉,都比自己的亲孙女儿强。
张韵坐了一会儿,因为气闷就又喝了一大口粥,挑了几根咸菜吃,但还没见到她爸。餐厅就她和骆远两个人,连她奶奶都不在。张韵就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故作硬气的问:“我奶、我爸还有你那个狐狸精妈呢?”
张韵知道骆远不待见罗娟,这种不待见不是张韵对她父母的那种纠结。骆远是在心里面把罗娟与他隔绝开了。不然,但凡在意点儿自己亲妈。张韵这么骂罗娟,骆远不早就火了。更何况,张韵就没听过骆远叫罗娟“妈”,都是“她”啊,“那个人”啊的称呼着罗娟。这又是张韵嫉恨骆远的一点,骆远压根儿就不在乎罗娟那个狐狸精,但罗娟却能尽到母亲的责任。但她呢?她爸她妈呢?
骆远把牛奶喝完后,拿面纸擦了擦嘴后,说:“她好像怀孕了,你爸和你奶奶带着她去医院了。”
张韵愣了一会儿,是啊,张福财差不多那个熊孩子是该生出来了。
张福财是2001年5月份生的,那说明今年是2000年。
张韵重生在了2000年。
2000年,在人类觉得终于熬过了世界末日1999后,没想到还有个2012等着他们。
2000年,台湾有个小子出了第一本专辑,这个人第二年就靠一曲《双节棍》大红特红。
2000年,没人会想到次年会有一部大火的电话剧,因为这部电视剧,会让内地人开始忍受十几年的台湾腔偶像剧的荼毒。而女主杉菜竟然能睡过蓝正龙、花泽类后,嫁给一个厨子。
2000年,绿茶还是绿茶,木耳还是用来吃的,葡萄也不是用来摸的,苹果是水果不是用来切水果的。
2000年,你妈的负担还很沉重,你妹还没上位,陈冠希还不是摄影师。
总之,2000年是个完全和2014年不同的年份。
2014年,张韵28岁。
2000年,张韵14岁。
张韵的爸妈在她七岁时离的婚,这时候已经过了七年。
狐狸精罗娟带着她的男狐狸精儿子骆远已经在这个家里住了四年。
张福财,拥有这个无论什么年代都很土气的名字的人,是张韵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张韵的爸爸张大山和罗娟的孩子。这个十分土气的名字,寄托了张韵那个十分土气的父亲对这个熊孩子期望。原来张韵曾经暗搓搓的希望张福财是罗娟那个狐狸精偷汉子生下的孩子,但张韵眼看着张福财一天天长大了,看着张福财完美的继承了来自张大山的长相和来自罗娟的小算计。张韵每天看着他爸跟大球牵小球一样的带着张福财到处转悠,张韵想不承认张福财不是她爸亲生的都不行。
原来张韵对着张福财不讨厌,但罗娟用着张福财陷害过张韵几次,让张韵她爸以为张韵因为嫉妒要害死张福财。随着张韵她爸对她的误会,张韵对那个小小年纪配合着罗娟一起演戏的张福财也没好感了。张韵在她父亲心里成为了随时会害了张福财的人,骆远则因为他与张福财的血缘关系,在张大山心里成为了将来能帮扶张福财的人,越加重视。张韵的父亲年纪大了,张福财还小,张韵的父亲希望培养一个人。能在张福财成年之前,帮着管理公司。可笑的是,张韵的父亲张大山觉得张福财与骆远的血缘关系可靠到,骆远能够在管理这么一大笔财富后,还能完完整整的交给张福财。但他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很少过问,防备着她来害他的宝贝儿子。
张韵觉得,就张福财这里外不分的样儿,活该整个家业都被骆远给坑跑了。
反正因为张福财的出生,让张韵对于张大山最后的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原本对这个家就是个透明人的张韵,这回彻底变真空了。
张韵想着前世的事,狠狠捏着衣角,笑着说:“狐狸精这是又要下狐狸崽儿了。”
骆远轻轻看了张韵一眼,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骆远起身把他用过的杯子和碗一起拿到了厨房,背对着张韵一点点的洗着。骆远是有点洁癖的,什么东西都整整齐齐干干净,一个小污点儿都很难看见。
张韵心里堵得慌,她就一个劲儿往嘴里塞菜,她真是想抽根烟,再缩回以前的盒子里,使劲儿胡折腾。但张韵低头看着她干净的手,上面没有红得吓人的指甲油,也没有不知道是哪个人在什么时候烫出的烟疤。张韵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深吸一口气,使劲儿往嘴里倒了一口粥饭。她一直好像什么都敢做,但其实没种得很,一遇到什么事儿,就想着逃避。但她现在不想逃了,她要面对她该面对的一切。
在张韵坐上专门送骆远上学的汽车时,骆远又多看了张韵一眼,张韵被他这一眼一眼看得直烦得慌。骆远就比张韵大两三个月,在一个初中上学,但人家是重点班,张韵是放牛班。以前都是骆远一个坐车上学,连开车的司机都从后视镜一个劲儿的看着张韵。张韵觉得她要变成好女孩,首先得乖巧和气,张韵就忍着暴脾气,对着那个司机笑了下。那个司机就连忙撇开了头,这个司机是罗娟的亲戚,平时张韵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张韵突然露个好脸,就把他吓到了。
笑过后,张韵也觉得怪慎得慌,就立即把笑模样给摘去了。她见骆远转头看着窗外,也就转头看着窗外。她想着不再过以前的日子,活得漂亮一些,但怎么活呢?张韵根本就没谱。她现在没钱,还没成年,让她暂时没法儿离了张家。之前张韵认识个人,挺迷信的,整天叨念着什么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这时候张韵因为对未来的打算也没个准主意,就惦记上这话了。张韵觉得的命肯定不咋地,运也臭得乱糟糟的,看风水那需要花钱请大师,积德那也是花钱出力的。就读书最不花钱,顶多费点儿力气。张韵觉得她脑子挺好使的,就是以前懒得用。这要是使上劲儿了,在加上她的年龄优势,肯定能比骆远做得好。
开玩笑啊,她一个二十八岁的老闺女,还斗不过十四岁的小男狐狸精?骆远最常被她爸夸的,不就是骆远的成绩么?这她要是把骆远踩在脚底下,看骆远往后再趾高气昂的。
想着,张韵觉得往后不仅要好好读书了,还要狠命读书,把骆远给踩在脚底下。
等到了学校,张韵看着一堆堆跟小土豆一样的中学生,心里还真涌起了点儿怀旧感。骆远是一下车就挺引人瞩目的,他长得好成绩好,学校里大半的女生都喜欢他。张韵虽然因为混混挺出名的,但在骆远身边一比,就跟个臭石头一样。更别说张韵那一身浓妆艳抹的装备还没置办上,清汤寡水的,一点儿注意力都没吸引到。
张韵下车后,就对着骆远的背影吐了口吐沫。然后顺着记忆就走到了她原来的班级,张韵记得她的班级挺乱的,都是一**混混和太妹。结果一到班上,这哪儿仅仅是乱啊,这根本就是大菜市。后面有人煮着面条,男的拉帮结伙的打着扑克牌,头发被发胶弄得都一根根的竖着,弄得跟乡村非主流一样。女的忙着化妆忙着扎头发,个个的都往站街女那里使劲儿。班上有几个穿着校服的,但都跟别的班级的校服不一样,在校服衣服上画得左青龙右白虎的。这时候古惑仔正流行着,还有人在校服后面贴着郑伊健和陈小春他们拿着西瓜刀的贴纸,完全是拿校服当黑板报用。
原来袖口衣服下面的线也都拆了,整个弄得松松垮垮的,有点儿当时流行的大肥裤子的韩范儿。
张韵一看这帮男的女的,还真不敢信她十四、五岁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这也太俗了?黑眼圈大红嘴唇的,裸妆懂不懂?就是玩儿朋克也不是这么画的呀。要是让这时候的张韵还这么化妆,张韵觉得还不如在身上再开几刀,让张大山再打几顿呢。
张韵这时候真觉得要比起这么乱把化妆品当涂料往脸上抹,还不如她现在这么清淡的好呢。
张韵这么清汤挂面的来了,还真没人把她认出来,还有好几个人吵吵着说她进错屋了。
最后,还是林坷站起来,认出了张韵。
张韵其实也认不出现在画的个大浓妆的是林坷,但林坷一说话,张韵就听出来林坷的声音了。其实,张韵见过林坷卸过妆的样子,长相很清秀干净的。如果不是林坷跟骆远邀功的话被张韵听到了,张韵死也想不到林坷大姐大的外表下,藏着个言情女配的心。怪不得林坷和她在一块儿的时候,总为言情女配叫冤呢,骂女主骂的那叫一个恨,觉得男主应该和为他付出了很多的女配一起。合着,这是给林坷她自己喊得呢。可就这么一位,最后愣是自杀了。连正咬牙切齿恨着她和骆远的张韵都被晃得一愣,张韵没想到林坷这是彻底被女配了。最后,尸体还是张韵给她收的,每年也就张韵去看她。
张韵对她自己的这种行为,叫“贱”。
张韵都是一边给林坷处理后事一边一声声骂着她自己。
林坷,跟张韵的家庭环境差不多。
其实这个时候离婚率挺高,一个班里最起码有两三个学生的父母是离婚的。但也不像现在离婚已经跟喝白开水一样,小夫妻两个为了挤牙膏的方式不同,就能吵到离婚。离婚在这个时候还多少算个有点儿特别的事,还是件可以让人背后叨咕这事儿。林坷的运气比张韵还差点儿,张韵就是她爸妈不管她,但好赖她家里有钱,张韵没事儿还能偷点儿东西换钱用。可林坷她爸就是一酒鬼,她妈是当“**”的。这个时候“**”已经是个不好的词儿了,就是和林坷处得比较好的女生,背后也叨咕这事儿,都觉得林坷将来也能当“**”。
张韵那时候是听到一个人这么说,就直接扑上去打的,张韵的身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但林坷总是看起来一副不是很在乎的样子。事后,张韵才觉出味儿,林坷那不在乎的样子估计就是从骆远那儿学的,其实林坷对这些话挺在意的。林坷稍微认识点字儿了,就一遍遍的跟张韵说,她这都是上户口的时候那个人把她名字打错了,弄出的结果。原本她叫林珂,结果被打成了林坷,从“王”字边儿变成“土”字边儿,就少了一个横,人就变坎坷了。
其实张韵觉得这和名字没关系,就林坷这个白痴,就是起个金镶玉的名字也没用。
林坷就是要出卖她,换点儿钱花,张韵还不至于这么生气。但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就捞到一个死,不是白痴是什么?
林坷看那么多言情小说,怎么也不想想。就她们这样又烟又酒,乱七八糟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混上女主呢?多缺心眼儿,多不着调,多三观不正的作者能把她们写成女主?
假如人家骆远就是林坷说的什么言情男主,人家骆远身边富家女,气质女,海龟女,什么没有啊,各个优质上档次。张韵真不知道林坷扑个什么劲儿啊,能轮得上她么?**呵呵的为了骆远那个王八蛋把她给出卖了,结果呢,还不是在电话里对她哭得跟狗一样,然后跳楼死了。
没那个女主的运,就是有跟言情小说女主一样的出身背景都没用。
现在张韵看到了活生生的林坷,张韵就把头扭到一边了。死了的林坷,张韵能够给她收尸,能够给她扫墓。张韵是刀子嘴,圣母心。别人能舍下多年的情分,出卖了她,她舍不下。
但活着的林坷,整天盘算着怎么和骆远一块儿算计她,这么小就藏着心思的林坷,让张韵恶心。
张韵看着这个时候的林珂虽然还没长出她那对大胸,但却依旧怀有卖友求色的大志。可即便胸怀大志,林珂毕竟亏在年纪小上了,一点儿也看出张韵的表情,还扔给张韵扔出了粉盒,说:“怎么了?东西没了?我这份儿给你用。”
张韵瞥了林坷一眼,就胸口闷得疼,把脸歪在了一边儿:“从今儿起,我决定装纯了,不再用这些玩意儿了。”
林坷还没说话,旁边一不知道什么名字,满头扎着小辫子,大红嘴唇熊猫眼儿的女生就冲过用特别夸张的表情说:“哎呀妈呀,韵姐,这是怎么地了?是不是受大龙哥的刺激了?就大龙哥喜欢那个爱装纯勾搭人的校花,韵姐你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你这是对大龙哥真爱了呀……”
张韵从小到大,身边的男人多了,但她也就能记住几个人脸。什么大龙哥,张韵还真不记得了。但这个时候,张韵决定借坡下驴,省了别人再问,就敷衍的点了点头说:“嗯,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为了大龙从良了。我以后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什么逃课啊,蹦迪啊,都别带着我。往后谁在我面前提这事儿,我跟谁翻脸!”
说着话,张韵还看了林坷一眼,林坷虽然脸上刷了几层白粉,但眼神儿还嫩着。那种很吃惊的眼神,张韵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时候,屋里几个的男生也认出来张韵了,一个个对着清纯范儿的张韵吹起了口哨。张韵就知道,这些男的无论好的坏的,无论是学渣还是学霸,都喜欢清纯乖巧的女生。而张韵玩儿的男人多了,还在意这几声口哨?就这帮人说得话再下三路,在张韵这儿都是学前班出来的,嫩得都品不出一点儿颜色来。张韵脸不红心不跳,也不搭理人,愣是一个人空呆着,等到上课铃声响了。
虽然是放牛班,但毕竟都是初中生,才摘下红领巾,再闹腾也闹腾不出多大的花儿来。一帮学生对着老师还有些敬畏的心,看着教课的小老头进来了,一个个就都回到座位上坐着了。张韵对教过她的老师的印象更浅,她唯一记得的老师,就是她的小学班主任,是一个说话很温柔的人,一笑还一对酒窝。因为那个老师很有张韵心目中母亲的样子,张韵就记着她。但现在张韵挺佩服这个讲课的小老头的,就面对这**非主流的妖魔鬼怪,这小老头竟然能当做没看见一样,也不管下面怎么闹腾,他就讲他的。
张韵原来是定好目标,准备好好学习,盖过骆远的。可等那小老头开始讲课了,张韵就蒙圈了。面对什么这定理那定论,张韵没怎么抵抗,也没怎么挣扎,就趴桌子上睡着了。等张韵醒过来了,已经是上午第四堂课了,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张韵擦了下睡出来的哈喇子,看着她旁边已经好几个空位了,估计着已经逃学走了。林坷坐在张韵身边看着书,张韵知道林坷这眼睛放着精光看书的样子,肯定看得不是什么正经课本,一准儿是言情小说。这时候的言情小说就巴掌大小,最方便女学生偷着看。内容都是什么冷酷总裁娇弱女主,有的地方也挺黄暴的。
从小到大,张韵和林坷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她们两个一直在一块儿。张韵以为这是林坷和她有感情,还觉得算是个安慰。林坷没钱用了,张韵宁可别她爸再打一顿,都会偷东西出来,卖了钱给林坷花。张韵他爸张大山还要点儿脸面,就是厌烦得张韵不行,也不会为了丢个东西就把张韵给送派出所去。可能在张大山这些男人心里,能养**是本事,能把孩子喂长大就尽到义务了。但因为闺女偷自家东西,扯上官司,就算是丢人了。所以张大山能不管张韵,却怎么也禁不住张韵这双偷自家东西的手。张韵真觉得她对林坷够意思了,但没想到林坷竟然能和骆远是一帮的。
张韵看了一会儿少女时期的林坷觉得有点恶心,就低下头翻了翻课本。但就翻了两页,张韵就又有点儿困了,她扔的课太多了。张韵上辈子也就光长岁数了,真不太懂这课本上的东西。
张韵有些懊恼,她就不明白了,骆远怎么能一晚一晚的看着书,她看一会儿就睡着了。张韵揉着太阳穴,觉得她真没用,难道她这是要被骆远压制两辈子?
一想起骆远来,张韵才又有了点劲儿,张韵掐了自己一把,咬着牙硬挺了逼着自己看书。数学她是放弃了,代数公式比**对她还灵,一沾就睡,一睡就是小半天儿。英文,张韵上辈子就记得LV、GUCCI、PRADA,顶多在加个“HI”“OK”“how&&much?”“ you speak ese?”“no 套 no sex ”。虽然二十六个字母,张韵看着眼熟,但看着课本里跟小蚂蚁一样的英文单词,也蒙头蒙脑的。翻了半天,张韵气得都要放把火把书给烧了。
最后还是伟大而神秘的中国文化救了张韵,张韵坐在椅子上来回转着劲儿的折腾了半天,竟背下了两首古诗。这让张韵多少有了点儿安慰,总算这么些年的没白吃。
张韵这个学校出了名儿的女混子,竟然看起书来了。林坷撺掇着张韵出去逃学,张韵都没动窝儿。这让班上的人都跟看着个稀罕物一样看着张韵。其实甭说张韵恶心着勾搭这她出去玩儿的林坷,就是她不恶心林坷,她也不想出去玩儿。这时候能有什么能玩的啊,不就是一**小孩混得游戏厅,或者**兮兮的迪厅。又土又无聊要死,有什么可玩儿的?就是现在还算个稀罕物的电脑,在张韵眼里都是个老古董。比起来那些无聊的东西,课本上的东西对于张韵倒还算新鲜的。而且背下了两首诗,还让张韵挺有成就感的。
在张韵走出校门的时候,嘴里还反复念叨着她费尽脑细胞记下的诗呢。校门外就停着几辆小汽车,张韵一眼就看见了来接骆远的车。张韵怕好不容易记住的诗给忘了,也没再搭理跟罗娟是亲戚的那个司机,就一遍遍的念叨着她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诗。把那个开车的司机吓得够呛,早上看着张韵来上学,就够吓这个司机一跳的了。没想到,到了晚上张韵还能不逃学,一直熬到下午放学,嘴里还念叨着诗。这个司机虽然是罗娟的亲戚,但为人老实,要不罗娟也不会把接骆远上下学的活儿交给他。
看着张韵挺不正常了,那个司机就想问问她怎么回事儿,别是被鬼附身了。可一张口,司机难住了。平时那个司机就叫骆远“小远”,碰到张韵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叫名字吧,人家毕竟是老板家的闺女,显得不尊重。叫“小韵”吧,也显得太近乎了。叫“大**”,怎么都有种旧社会的味儿。在司机还在为称呼为难的时候,骆远终于从校门出来了。
骆远是重点班,多加了一会儿课。他看到车里面坐着的张韵,也是一愣。等骆远听到还背诗背得入神的张韵嘴里念叨的古诗,还皱了眉头。张韵看到骆远的时候,就是骆远这副意外的表情。
张韵看着骆远那表情,就觉得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目标一点儿都没定错。
恶心到那些不在乎你企图害你的人,其实不用费多大功夫,只要自己努力过得更好,就成了。你只要活得够好,什么都不干,就能把你的那些仇人给恶心死。
当初张韵折腾了那么多事,骆远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这会儿,竟然就只背两首诗,就让骆远皱了眉头。张韵觉得这脑细胞费得简直太值了,就背诗背得更大声了。
骆远看着张韵,轻轻皱着眉头说:“你背错了一句,是‘百川东到海’,不是‘百河东到海’。”
听多重口的带色笑话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张韵,立即是臊得满脸通红,但还死撑着嘴硬:“我故意背错的,我要你管啊?我要你管啊?”
骆远扫过张韵一眼,也不再和张韵多话。上了车,骆远还保持着早上歪头看着车窗外的姿势。
张韵也觉得心烦,也不爱看骆远,也把脑袋撇一边儿了,觉得骆远真让人丧气。她刚取得了一点儿成绩,就被他给踩没了。
这一天张韵费得脑细胞实在太多了,不一会儿靠着车窗就睡着了。
张韵脑袋一下一下的撞着车窗玻璃,撞疼了,就本能的反倒在车座上,正压在骆远放在一边的书包,还挨到点儿骆远的大腿。骆远就转过头看了一眼张韵,皱眉想了一会儿,才伸手把张韵推远了一些,把书包从张韵身子底下抽了出来,抱在了怀里。
抱着书包,骆远依旧歪着头看着窗外,轻轻眯着眼睛。
张韵这一路睡得很不安稳,可能是睡着的时候脑袋撞到车玻璃上了,下车的时候张韵的脑门儿都给撞疼了。张韵也不多看骆远,自己揉着脑门儿就下了车。一下车,张韵就看着她爸住的那个小别墅里灯火通明的。张韵知道这是狐狸精罗娟她们回来了,罗娟应该确定怀孕了,她爸张大山在屋里肯定乐呵死了,张大山盼儿子都盼了多久了呀。张韵想着这会儿张福财那熊孩子就已经种在罗娟肚子里了,张韵还真有点不想进屋了。张韵没想到跟她一起站定的,还有骆远。张韵歪着头看了眼骆远,见骆远用一种更深沉的眼神盯着那个别墅。
原来张韵的心情还真有点儿不好,但看着骆远这明显不高兴的表情,张韵的心情就好了点儿。
张韵笑着对骆远说:“这么着,打怵了?你要有个弟弟了,你该高兴点儿啊。到时候你再把姓儿改了,咱们老张家就两个小子了,家产就都给你们了。当初你妈带着你嫁过来,不就图这么么?还姓什么骆啊,还跟着你亲爸的姓儿啊,有什么用?诶对了,你亲爸呢?多窝囊的男人让你妈那狐狸精给带了绿帽子了……”
张韵才说着,突然见到骆远冷着脸看向她,那眼神儿黑沉沉的,看着张韵的笑就僵在脸上了,话都不敢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韵才缓过劲儿来。
一回过神,张韵就觉得她刚才的表现简直太怂了。成年后的骆远,她顾忌着些还成。就这么个小孩蛋子骆远,她怕个什么啊。但骆远这么小,就有这么吓人的眼神,还真挺邪乎的。张韵这么一慌神功夫,骆远就提着书包进了别墅。张韵看着骆远进屋了,她觉得怎样也不能输给了骆远,也一咬牙就走进了别墅。
才一进屋,张韵就听到了她奶奶的笑声。
上一世张韵的奶奶是在张韵二十岁时去世的,张韵挺长时间没听到她奶奶这样的笑声了。
虽然张韵的奶奶一生与儿媳妇为敌。但张韵他爸张大山前后找得两个媳妇也确实挺不靠谱的,让张韵的奶奶跟着上了不少火。张韵她妈王艾,除了“嫖”,男人能做的坏事儿她都能沾了。罗娟虽然骚贱骚贱的,但比起张韵的亲妈王艾来还算是消停的。可就是罗娟名声不好,一个女人嫁了人,不安分守己,抛弃老实巴交的丈夫,带着个儿子给人做了N奶。虽然最后罗娟迅速上位成大奶了,但在张韵她奶奶这些老辈人的眼里,罗娟这些经历就够让张韵的奶奶抬不起头的了,觉得罗娟是个破鞋是个潘金莲,哪怕罗娟也就睡了才两个男人。可张韵的爸爸张大山是个自己拿主意拿惯了的,张韵的奶奶根本就扭不过他。绝食也闹了,气也怄了,张韵的奶奶还是没挡住罗娟进门。
这几年,张韵的奶奶愣是连老家都没脸回去。要不,就她这大家大业,张大山这么出息,张韵的奶奶还能不会村里炫耀去?张韵也知道她奶奶都是因为憋了几年气,做了病。不然也不会才有了大孙子,就去得那么早,都是憋出来的病。所以听到她奶奶笑得这么开心,张韵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她活得糟心,其实其他人活得也不大乐呵。张韵觉得张福财这个熊孩子还算有点儿用,最起码他能给罗娟、张大山、她奶奶三个人带来快乐。能让她奶奶在死之前一直挺乐呵的,能让罗娟坐稳张夫人的位置,能让张大山摘到X无能的帽子,人家还是个胚芽都比她有用多了。
骆远先进了别墅大门,张韵因为想起以前的事心里一缩,就又怂了吧唧的借着骆远挡了一下,不敢去看她爸和她奶。这死了人再出现在张韵面前,张韵心里有点儿难受。别看张韵整天抱怨着她奶她爸对她不上心,但当这两个人去世的时候,张韵心还是跟针扎似得疼。甭管他们怎么样,他们活着,她恨还能多几个人呢。但这人没了,张韵的心就又空了点儿。
有爱是件幸福的事,怨恨虽然不大让人愉悦,但都比心里发空好多了。
张韵心里一难受,人就又怂了些。硬着头皮,换了鞋后,张韵连招呼都没打,就自己往楼上跑了。但好在这时候也没人在乎她,本来那为了罗娟怀孕,乐得不行的三个人,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就连骆远都没人搭理着。
张韵跑到楼上,回头看了眼在自己身后一步步也走上楼来的骆远。
张韵抿了下嘴唇,也没心情再拿话来气骆远,她就先进了屋,把门关起来了。张韵听着骆远好像也进了他自己房间,关上了门。张韵才长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张韵自己房间里躺了一会儿,听着她的亲奶奶上了楼,敲开了骆远的房门。
张韵的奶奶很开心的跟骆远说罗娟怀孕的事,说骆远快有弟弟了,他们要出去吃饭庆祝。骆远低声说了句话,张韵在屋子里没听清楚。然后,张韵就听着关门声和脚步声,还有她那亲奶奶谢天谢地,十分欢喜的感谢佛祖的声音。张韵就起身走到窗边,正好能看见骆远跟着罗娟他们一起上车,骆远还回头看了一眼。因为距离太远,张韵把骆远的那一眼解读为得意,一种能融入这个家庭的成员对排挤在外的闲散人员的得意。张韵也没开灯,回头就继续躺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张韵也没多做梦,模模糊糊的醒了几次,隐约感觉到罗娟他们回来了,隐约猜着快到了上学的时候,张韵就睁开了眼睛。
等张韵走下来,就再看见了正忙着张罗早饭的她那奶奶。也许是因为罗娟怀孕的事让张韵的奶奶心情特别好,还哼着张韵从来没听过的小调儿。张韵昨天晚上就没吃饭,有点儿饿了,生理上对食物的需求压倒了她内心里面纠结的情感。再看到活生生的奶奶时,张韵心里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张韵扫了眼她奶奶在看到她时露出的那副“你怎么竟然在家?”的震惊表情,张韵也没说话,从餐桌上拿着个炸馒头片儿,背着书包就出了门。
张家住的别墅区距离张韵上学的学校挺远,张韵还没傻到为难自己的地步。一出门,就摸上了昨天坐的汽车。司机在外面擦车,她就在里面跟个耗子一样啃着炸馒头片儿。
骆远一进车门,就闻着车上的炸馒头片味儿,就皱起了眉头。张韵特喜欢看骆远皱眉的样儿,她就舔了舔嘴边的沾着馒头渣,笑着问:“昨天饭好么?”
骆远抱着书包上了车后,就开了车窗,低声说:“一般,但总比饿着好。”
张韵听着骆远这话明显冲着她来的,心里就被刺了一下。气得脸张韵脸都红了,却憋着气一句话也说不来,张韵一扭头看着车窗外。迟早,她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骆远。
一到学校,张韵就第一个下了车。带着被骆远惹出的闷气,张韵低着头就走到班级门口。听着有人叫她的名字,张韵才抬了头,就看见班级门口站着个把头发弄得跟五角星一样的怪人。张韵还在纳闷儿这怪人是干什么的,就看那怪物甩了甩被发胶固定的雕塑一样的头发,故作深沉的说:“听说,张韵你,为我改变了不少。可是,没有办法的了,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的是,田柔柔。”
张韵皱眉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这个人是谁,跟谁学得说话方式啊,一顿一顿的真让人闹心。
等听着别人嚷嚷着“赵大龙”来看张韵了。
张韵才知道这货就是之前她喜欢的什么大龙,她差点儿把早上炸馒头片儿给喷出来。张韵心想,亏她还一劲儿的骂林坷白痴,骂林坷眼光不好,看不穿骆远人面兽心的本质,为了骆远那个人渣要死要活呢,可骆远最起码有人面啊。今儿看到这位赵大龙同志,张韵发现她看中的这位可是连外表都没有啊。林坷那是眼光差,可她跟林坷比起来,她就是一瞎子。
张韵记得她挑男人的眼光还不错啊,虽然跟她交过的男人有后来坐牢的变性的变弯的自杀的,但模样总是还不错的啊。这货怎么这样啊?
张韵仍然不敢相信的指着那竖着头发的小屁孩问:“你,你是赵大龙?”
赵大龙甩了甩头发说:“是,换了个发型,我又变帅了。”
张韵一恶心就把指着赵大龙的那根手指给缩了回来。
张韵觉得这中二期真可怕,不仅行为可怕,这审美也可怕。
张韵心想:也就是她经历的事儿多,还足够坚强。这要是换个没经历过风雨的小白兔重生,看到十三四岁的自己做得那些蠢事,说的那些蠢话,估计都会羞愤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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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嘿子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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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处于中二期的赵大龙明显不知道他现在的举动有多**,他又甩了几下头发后,压低了他那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尽管你不是我的女人,我还是可以为你做一件事,为你出个头。你放心,你看不惯的那个人。我,会为你教训的。”
说完,赵大龙又甩了甩下头发,才转身走开。
张韵对赵大龙说的话挺纳闷儿的,她也不知道赵大龙这是想教训谁。等她进了教室,就看着林坷竟然抱了本言情小说盯着赵大龙的背影看。张韵知道心里装着骆远的林坷肯定看不上赵大龙,哪个人的眼光也不会一下子降了这么多。
林坷毕竟年纪还小,经过了昨天,但却明显没看出来张韵对她的疏离,可能还真以为张韵是为了赵大龙做得这些改变。等林珂坷注意到张韵看向她,林坷好像怕被张韵误会一样她喜欢赵大龙一样,立即低下头,看着她的言情小说。林坷低头看了一会儿言情小说,然后才皱眉说:“赵大龙不是一直挺喜欢田柔柔的么?他怎么来找你了。他可是说除非田柔柔,他绝对不交女朋友的。都是田柔柔,她明明不喜欢大龙,还钓着她。大龙能来看你,就是对你还有意思,就那个田柔柔烦人。就她还校花呢,她比你差远了。”
说话的时候林坷一直都没看张韵的眼睛,手里还转着笔,眼睛看着桌角。
说完了这句话,林坷才抬头看了眼张韵,在接触到张韵的目光后,林坷就又避开的,低着头看着她的言情小说。林坷如果面前有面大镜子,林坷就会发现她刚才那段话说得有多心虚,怂恿着张韵去找那个田柔柔麻烦的意图有多明显。
但林坷的话多少让张韵恢复了点儿她对前世的记忆,对起码是对于这个田柔柔,张韵隐约的记起了点儿。
田柔柔好像真是这个学校的校花,一直是骆远的脑残粉儿,现在还和骆远一个重点班。从初中到大学到进入社会,几乎有骆远的地方,基本上就又田柔柔的名字在。在张韵死前,好像这个田柔柔还一直憋着不结婚,给骆远当秘书,很是尽职尽责的对张韵下各种狠手。张韵也不知道骆远这是走的什么桃花运,一个个女的男的都为他舍身忘死的。不过,如果说起般配,田柔柔就外貌学历上,还真和骆远挺般配的。对于田柔柔这么一号人,林坷怎么能不嫉妒?好像平时林坷说坏话最多的就是这个田柔柔。紧接着,张韵也想起来了,她初中的时候是被林坷鼓动着找过田柔柔的几次麻烦。
张韵被他爸打得最狠的两次,好像就是在这时候。一次是她不知深浅的找田柔柔麻烦,田柔柔她爸是税务局局长,正管着张韵她爸呢。事儿一出,张韵的胳膊就她爸给打断了。还有一次,好像是骆远被个混混打了,她无缘无故又被她爸打了一顿,腿也打骨折了。张韵的背后还因为被她爸拿暖壶砸了下,给落了疤。田柔柔出事,她被打,张韵还明白点儿原因。但骆远被混混儿打伤了,张韵就一点儿不明白为什么她爸打她了。
张韵读书的能力虽然很渣,但二十八年的饭也不是白吃。十四岁的时候,她糊里糊涂的看不出个究竟。但现在二十八岁的张韵面对着一**小孩蛋子拙劣的演技,一琢磨就琢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就赵大龙刚才那表现,说的那话,一准儿是赵大龙借着给她出气的旗号,把骆远给打了。
赵大龙喜欢田柔柔,田柔柔喜欢骆远,赵大龙心里能不憋气么?女人爱嫉妒爱吃醋,这男人犯起嫉妒病来也很厉害。但抢不过女人,就去打骆远这多丢人啊,但借着给别的女人报仇的借口去打骆远就够体面了。然后,骆远就以为是她张韵指使着赵大龙打了他,就对张韵她爸告了一状。结果就是,赵大龙出了气,张韵被她爸打得半死。
虽然骆远这小子确实欠收拾,但张韵更恶心赵大龙这样借着她的名义报私仇的行为。赵大龙是出了气了,但她要给这事儿买单。这个赵大龙不仅长得难看,连行为都上不了台面。
这时候,张韵还真觉得重生一次挺值的,上辈子挺多未解之谜,竟然都可能解开了。琢磨明白的张韵在教室里就有点儿坐不住了,趁着还没上课,张韵就出了教室的门。林坷没听到张韵和赵大龙在门口说的话,看着张韵出了门,可能还以为张韵要去找田柔柔的麻烦,立即眼睛放光的跟着站了起来。张韵怕她跟着添乱,就摆摆手说:“我上个厕所,然后跟大龙哥再表白一次,你就甭跟着我了,我一个人能全部搞定。”
也许是因为听到张韵没打算去找田柔柔的麻烦,林坷明显就没有刚才的兴趣了,也就没跟张韵出来。张韵先去了赵大龙的班级,等了半天,赵大龙都不在。张韵知道赵大龙一准儿,已经展开行动了。
记忆这玩意儿,就像个塞在角落里的行李箱,没看到它的时候,根本就记不起还有这玩意儿。但偶尔扫到这行李箱的影儿了,这行李箱里面放的什么,关于这行李箱的故事。一连串的事,就都能想了起来。骆远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学习好长得好。他被打之后,赵大龙被开除了,张韵被她爸打得半死。小半年的时间里,骆远挨打的事因为让一大部分男生痛快,一大部分女生和一小部分男生痛心,就一直学校传着。他挨打的地方,自然也在这传言里。
张韵刚走到上辈子骆远挨打的学校顶楼时,就听到了打架的声音。
等张韵一边努力想喘匀气一边向着打架的声音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骆远被打得跟个酸梨子一样的脸,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这把张韵乐得,差点儿当场笑出声儿来。这就是清冷高傲的骆远啊,这就是长大后一副精英样子的骆远啊,张韵真想把骆远这样儿给拍下来,心情不好就看看。本来张韵想躲着,等赵大龙打过瘾了,她看够了戏。再出去跟骆远说一声这事跟她无关,然后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可还没等她看够戏,骆远就发现她了。骆远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没有意外,那眼神,就是那种果然是你害我,果然就是你找人打得我的那种眼神。
张韵一瞬间就乐不起来了,张韵这人做了就是做了,是她做过的事就从来没抵赖过。同样,她也很讨厌被人诬赖,不然也不会那么讨厌骆远还神叨叨的跑到顶楼跟骆远解释一声。不然,张韵也不会每次被罗娟诬陷就特别生气,口不择言的跟她爸吵架,害得她自己每次都要被她爸打上一顿。
赵大龙带着几个人正打着起劲儿,一点儿都没注意到张韵过来了,一边打骆远还一边嚷着:“我告诉,少他妈招惹人。离田柔柔远点儿,要不然下回不用张韵说,我就直接收拾你。”
张韵听着赵大龙的话,心想这货想借着她的名儿打骆远一顿,也先把逻辑次序弄好行不行?那田柔柔跟她有个什么关系,这废物,要吃醋就吃醋,把她拉扯进来算个什么事儿啊。就是她要收拾骆远,她也亲自动手,用得着赵大龙你?
张韵从墙角拿了根铁棍子就走过去,拎着棍子指着赵大龙说:“你他妈少把我牵扯进来,我让你打他了么?少他妈借我的名儿打人。我还不稀罕你给我出什么气,麻溜儿的住手。”
赵大龙听着张韵来了,就甩了甩刘海,说:“我是在给你出气,在给你报仇啊。你虽然不是我的女人……”
张韵撇了下嘴:“少他妈女人女人的,姐姐我还用不着你给我报仇。自己追不上田柔柔,来找骆远出气,把我牵扯进来,干屁啊。我跟你说,赶快住手,要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就都不好看了。”
然后,张韵看着骆远还用那种防备的小眼神盯着她,张韵就皱了下眉:“少那么看着我,要是我,我用得着来这儿么?再说,我亲自打你多爽快啊。干什么要把这福利让给别人?”
骆远这才低下了头,趁着没人打他的功夫,擦了下鼻血。
那个时候的混混都挺讲究的,就是赵大龙这种人都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不打女人,无论这女的做得多过火儿,他们一动手,那就是输了,就是丢份儿。所以,张韵才敢当着四五个小混子的面儿放横。再说张韵被她爸打了这么多年,一般性的物理攻击都不当回事儿。
赵大龙被张韵揭了底儿,气得脸都红了,指了指张韵骂:“不知道好赖。”
张韵也不想再激怒赵大龙,就没多说话。
等到赵大龙带着他的“小弟”走了,张韵就低头看了眼脸上还带着血的骆远,说:“被人打几下,就这样了?废材!看明白了,这次是赵大龙吃田柔柔的醋,找茬打得你。为了面子,才说给我报仇。其实和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啊,事儿说清楚我就走了。你自己该去医院去医院,该告老师告老师,该打电话找罗娟那个狐狸精,就去找她。甭把我牵扯进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他妈的离你们这些贱男渣女远点。”
说完,张韵就转身准备走了。
才走了几步,张韵就听到骆远在她身后弱弱的说:“我的脚崴了,走不动了。”
张韵回了一下头,就看到骆远还坐在地上。骆远面色苍白,脸上还带着血,跟张韵小时候喂过的一只白野猫一样。那只野猫总被张韵喂食,但后来被车撞死了,白色毛皮上带着血的样儿,就是骆远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是被打得挺惨,骆远暂时没了他的那种高傲感,挺像个小孩子的。这让经过一世的张韵,突然有了一种称为成年人的自觉。甭管骆远以后多不要脸多缺德,但现在的骆远才十四。张韵虽然也装在十四岁的壳子里,可她的瓤已经二十八了。虽然她智商没怎么大长进,但岁数在这儿啊。
张韵看着这样儿的骆远,低声骂了一句:“我就操了,张韵你他妈就是个*。”
然后,张韵转身走到骆远身边,蹲了下来问:“真伤到脚了?”
看着骆远点了点头,张韵又低声骂了句:“操。”
张韵频繁的脏话让骆远轻轻皱了下眉头。
以前张韵觉得骆远是个男狐狸精,现在觉得骆远像只白猫,连那种清冷高傲的眼神儿都一魔一样的。张韵以前喂过的大白野猫也是这种眼神,无论张韵喂了那大白野猫多少吃的,都喂不熟,冷艳高贵的好像是她欠它的。结果它被车轧死了,张韵还得替它难过好一阵子。
张韵心里想想,觉得挺怄气的,她即气小时候腆着脸伺候那高贵猫,又气现在她现在贱兮兮的回来看骆远。心里有气,张韵手上稍微带着点劲儿的戳了戳骆远的脚脖子:“就这儿脚脖子疼呗?其他的地方没事儿?”
骆远疼得皱紧了眉头,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张韵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说:“那我去跟你老师说去,让他们找人来接你。”
骆远用他那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张韵摇了摇头:“要是他再回来呢?你扶我下去吧。”
张韵挠了挠头,一下狠心说:“成,我背你,我把你先背下去。成不成?然后,咱们倆个两清啊。往后最好连话都少说。”
骆远看了张韵一眼没在说话。
但张韵可没耐心再和骆远绕腾着,张韵背对着骆远,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爬上来,我把你背下楼。”
过了好一会儿,在张韵都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张韵才感觉骆远慢慢爬到了她身上,轻轻的靠在了张韵的后背上。在张韵背着骆远起身后,骆远好像还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儿,刚手略微放下些,再碰触到张韵正在发育的胸部后,又立即抬起手,勒住了张韵的脖子。然后,在勒得张韵差点儿把骆远甩在地上后,骆远才抓住了张韵的肩膀。
骆远就是现在年纪小,毕竟也是个半大孩子了。张韵还没完全适应她的重生生活,刚才本能的拿着她二十八岁的体能估量着,才背起了骆远。张韵忘了,她现在的身体可是十四岁的小姑娘的身体,才往下走了两层楼,张韵背着骆远就有点儿费力了。张韵的气也喘粗了,脚下也打晃儿了。
而骆远明显比她还不舒服呢,在她后背上一个劲儿的乱动,这让张韵背着更费劲了。还没背到楼下,张韵就背不动了,张韵把骆远往地上一放,气儿都没喘匀了,就指着骆远问:“你干嘛啊你,给你点儿脸,上脸了啊。乱动什么?老娘我可没那么多功夫……”
才说着话,张韵突然停住了,她看到了件比骆远挨打更有意思的事儿。
骆远宽大的校服裤子鼓了一个小包儿,张韵一看那位置,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张韵看着就笑了:“哈哈……骆远,你竟然蹭出反应了。哈哈……你还是骆远么。竟然在我背上,你可真有意思……你可真乐死我了。你属狗的啊,蹭蹭就有反应啊。原来我还挺后悔来找你,这么看来,真挺值的。”
男人这起子事儿,张韵也算是个专家了。男人这种动物,张韵是了解特别透彻。所以要是换个男人搁她面前突然竖了旗杆儿,张韵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也没什么可笑话的,这就是很单纯的生理反应。要是个帅哥,张韵还能觉得自己挺有魅力的。但这事儿落在冷清高傲的骆远身上,就变成件特可乐的事了。上辈子,张韵被骆远和罗娟气急了,她偶尔也有犯浑的时候,她也试着勾搭过骆远。本来想着陷害骆远一把,但骆远可从来没上过钩儿。而且虽然骆远身边围着一圈儿的痴男怨女,但还真没听过他和哪个男的女的定下来了。张韵每次见到骆远,骆远都是一套干净整齐,衣扣扣到最顶上,跟个修道士似的。
如今还没怎么招呢,十四岁的小骆远就半起立了,这简直让张韵太惊奇了。
骆远看着张韵没羞没臊的一个劲儿的盯着他裤裆看,骆远就急红了脸,抿紧了嘴唇,侧过了身子,略微遮掩了下身。然后,骆远就忍着脚痛,扶着墙就站起来了。
张韵还没笑够了,看着骆远从她面前走过去,张韵还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诶,刚才你在我后背一个劲儿的动,是故意蹭着舒服吧。这玩意儿,是你自己蹭起来的吧。怎么样?姐姐的后背又香又软吧。”
现在脸涨得通红的骆远在张韵眼里,就跟个嫩雏儿一样,打趣儿起来没完没了的。
直到骆远用那种黑沉沉的眼神儿看了张韵一眼,张韵才慢慢停了笑,但现在骆远的脸涨得通红,把眼神儿里的阴沉气减少了不少。张韵也没之前那么怂,被骆远一个眼神就能给吓唬住了。张韵走到骆远身边,笑着看了骆远一眼。
张韵还没说什么,骆远就急红了脸说:“我说了,不让你背了,你偏背。”
张韵笑着说:“你哪儿说了啊?你可是一声不吭就让我背着你了,你别出了丑就抵赖啊你。我还说,你早就想着往我后背上爬呢。啧啧啧……”
骆远抿了抿嘴唇,低着头,扶着墙,硬是用他那个崴伤的脚走了好几层,一直走到楼下。骆远他自己要走,他自己要受罪,张韵为什么要阻拦他?最后,骆远疼得汗都下来了,下面也恢复正常了,才眼睛很沉沉的,抖了嘴唇看着张韵说:“你扶着我先回班里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张韵看着骆远这样儿确实挺惨的,还刚刚丢了这么大人,张韵就搭了把手,扶了骆远一把,笑着说:“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骆远咬着牙扫了张韵一眼,低下了头。
张韵把骆远送到了他们老师的办公室,本来一送到,张韵就打算走人。结果张韵才准备走,就被骆远的那个女班主任当做犯人一样,抓着手腕就给留住了。那女班主任一声声的质问张韵是谁打得骆远?她怎么把骆远给扶回来了?
张韵她还没张口说话呢。
骆远就先以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开了口:“是赵大龙和张韵把我叫到顶楼的,把我打成这样的。然后,张韵怕把事情闹大,就把我送回来了。她还威胁我,让我别说出去。”
张韵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下,张韵还是低估了骆远了。
但张韵对于骆远说的这段话不意外,骆远他可是罗娟的儿子啊,当初他那个狐狸精妈早产,就张韵一个人在家。张韵帮着把那个狐狸精送到医院里去,结果还不是被罗娟诬陷着是她得推早产的?上辈子骆远是暗着下手,这辈子张韵总算看到骆远亲自出手了。虽然知道解释多大用处,但张韵还是紧盯着骆远说:“骆远说谎,我从来就没打他,也没和赵大龙合谋叫他上的顶楼,我也没威胁过他。”
骆远说起谎来,十分镇定,被张韵这么盯着看,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最后骆远只是眨了眨眼睛扫了眼周围的人,然后低下了头。
好一副无辜的样子,张韵不用看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肯定相信骆远,一直以来不都这样么?张韵果然听着一**人围着她开始质问她,就差把她钉在耻辱柱上了。张韵解释过,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像她说的,她就是贱得去找骆远,还把他给扶回来,这不是找事儿么?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上辈子的事再来一遍。
张韵就隔着一**人看着骆远,这时候骆远特别有他长大之后的样子,一副冷清阴险的样子。刚才这张脸还羞臊的满脸通红呢,这会儿诬陷起别人来可半点不手软。
张韵没搭理别人,就看着骆远骂了一声:“白眼狼,就不该对你好。”
骆远还是低着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骆远被人打了,这是件挺轰动的事,教骆远的女老师很是小题大做的还找来了救护车。在等救护车的功夫,一**女生围着办公室门口抹眼泪儿,那个女老师更是一副好像是她亲生儿子被打的样子,眼圈儿都红了,一**人恨张韵恨得直磨牙。但毕竟骆远和张韵关系复杂,张大山还有权有势的。虽然骆远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但也算家庭内部矛盾。在把骆远送上救护车,就有老师给张韵她爸张大山打了电话。
和上辈子一样,张韵被张大山带回家后,没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拖布把都被打断了,张大山还没消气儿,拿了暖壶就往张韵身上扔。暖壶里和上辈子一样是刚烧开的开水,疼得张韵趴在地上直打哆嗦。
这回张韵怨不到谁,她自己犯贱怨得着谁。明知道骆远是什么尿性,搭理他笑话他干嘛?
但挨了打也好,让她更有重活一次的感觉。就这打法儿,不是她亲爸,都没人能下得了这狠手。自从她爸死了,很少有人再这么往死里打她了。
张韵真是被打皮实了,被张大山打了个半死。稍微缓回了点劲儿,张韵还能拿着张大山扔给她的钱,硬撑着一蹦一蹦去诊所看病。就这种事儿,报警根本没有。别说张大山跟这里的警察局长是铁哥们,就是一般人家打个孩子,也就说服教育就得了。张韵的一条腿是被打骨折了,背后烫的都是水泡。诊所的大夫手艺也就那么回事儿,很快就给张韵包扎完。给张韵后背上了烫伤药后,还顺带摸了把张韵的后背。张韵知道,这大夫肯定和上辈子一样没给她把腿包扎好。导致她上辈子虽然没瘸腿,但一到下雨天,就跟老太太一样腿疼。
但现在张韵是没多大劲儿在蹦更远的地方了,疼就疼吧,上辈子又不是没疼过。包扎完,拿着那个色迷迷的老大夫给她开的药,张韵发觉她也没别的去处,张韵就依旧一蹦一蹦的往张大山的别墅跳。辛亏张大山就打断了她一条腿,不然她的爬着来回儿走。
这个时候,张韵的奶奶还起了点儿作用,看着张韵被打惨了,还能一边责怪着她爱惹事儿,一边给她下个面条。张韵吃过了面条就侧着身子躺着,小声嘀咕着:“老太太还不错,上辈子给你烧得纸钱没白烧。”
张韵只能对着窗户侧着躺了,因为她断了条腿,背后还都是烫伤。仰着趴着,都难受。
张韵觉得她大概是个最废物的重生者了,人家别的重生者估计这会儿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迎娶高帅富,走上人生巅峰了。她这儿,被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按照上辈子的原路给陷害了一把。
张韵想着都为自己脸红,她这真是傻缺到家了。
因为张韵背后是烫伤,一沾衣服就疼,张韵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敢穿上衣.张韵就光着上半身,只胡乱搭了条薄被子挡着点儿凉气。反正张韵这屋除了她奶奶能过来看一眼,也没人进来看她。张韵人虽皮实,可身上的这些伤也不是假的,疼得张韵身上跟火燎了一样。虽然张韵眯着眼睛睡觉,但也没睡踏实。骆远回来,她就在屋里听到了。罗娟对着她爸张大山哭哭啼啼的告黑状的声音,她也听到了。还有她那奶奶劝着罗娟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哭得太过的声音,一点儿不差的都落在了她耳朵里。
这回,张韵是彻底睡不着了。张韵就看着她屋里的窗户,从天亮一直盯到天黑,再到第二天天亮。张韵什么都没想,就看着那扇窗户,好像现在疼得不是她自己一样。
早上,又是一顿折腾,有罗娟说话的声音,有她爸张大山说话的声音,有她奶奶说话的声音。然后就又安静了,张韵这会儿也不饿,也没法儿上学,还只能侧着身子躺着。虽然胳膊都被压得酸麻,但张韵是一点儿都不想动。
直到张韵听着她的房门响了,张韵最开始以为是她奶奶,结果没听到她奶奶说话。张韵就费劲儿的抬了下头,看了眼门口,结果看到骆远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呢。张韵立即拿了薄被子挡住了胸口,也不顾着会不会扯动她后背的伤,随手拿了枕头就扔了过去:“你他妈看什么看,滚!白眼狼。”
骆远略微偏了一下头,躲过了枕头后,也许是看到张韵没穿上衣就没再抬头,但也没退出屋去。骆远就站在门口问:“你背后的伤都是你爸打的?”
张韵瞥了眼骆远,看着骆远的脚脖子缠了圈儿纱布,但还能用两只脚虚站着,说明骆远这伤得还没她重。张韵也不想跟骆远说话,就也没答话,又侧躺下了。
骆远在门口,半天儿才说话:“我没想到你被打得这么严重。”
张韵扭头看了骆远一眼:“靠,你没想到?那我现在光着呢,你看到了吧。快滚,你在这儿站着想干嘛呀?我看到你就恶心。别一会儿说我脱光了,拿刀逼着你看,我逼着你不要脸呢。我能担得起这罪名,我还恶心和你的名儿再牵扯在一块呢。”
说完,张韵就没再看骆远,搭着薄被子,继续闭着眼睛。
张韵听着关门声,张韵心想骆远这是总算走了,然后张韵这才想着她的烫伤药还没上呢。张韵就探着身子去摸小矮柜上放的药。紧接着张韵听到了骆远说:“你,你先用被子挡着点儿。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这声差点把张韵吓得掉地上,张韵虽然稳住了身体,但因为动作太大,背后的烫伤被扯得火辣辣的疼。张韵回头看着还在屋子里的骆远,说:“你干嘛啊你,你不至于这样吧。怎么诬陷完人还要欣赏一下诬陷成果么?你看到了,我这个*这么惨,你满意了?滚,行么?滚!不然我喊人了,就说你把我衣服扒了,要和我睡觉。”
骆远扶着墙,低着头说:“家里现在没有人,再说,你这么说也没人信。”
这把张韵给惹怒了,之前张韵丁点没觉出来的火气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了。张韵也不顾着腿伤,围了条被子挡了上半身就蹦下了地,她本来想打骆远一顿。可想到她一上手,她也讨不得什么好儿。没有事儿,骆远还能诬陷她一把呢,更别说她直接上手了。她犯了一回蠢,可不能总犯啊。张韵扫了眼骆远的口袋,看着他没带什么录音设备,张韵就站在地上使劲儿的骂着骆远。骂骆远不要脸,骂骆远是奸诈小人。打人能看出痕迹,骂人总成吧。没有录音,就没人知道。
张韵站着骂累了,就坐着骂。张韵是不在乎骆远能透过这薄被子隐约看到她光着的上身,上辈子她夏天穿的比这时候还少,那薄纱透得不比这薄被子透?再说骆远这个怪人的思路都跟常人不一样,指不定还能恶心他一把呢。
等着张韵一直骂到:“你就是个畜生,不知道你那个畜生爸妈怎么把你造出来的。”
骆远才抬起头,抿紧了嘴唇说:“你别再提我爸,你管住你的嘴,少骂我爸。你少侮辱他,我也不会做这事儿,我也真没预料到你爸能那么狠的打你。也没想到你能到顶楼来,背我下去……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没想到……”
听着骆远说了实话,张韵特别想拿什么东西给录下来。可她手边什么能录音的东西都没有,这让张韵有点儿懊恼。然后,张韵也想起她说骆远他爸什么了?估计就是她前两天在这别墅外面,说骆远他爸带了绿帽子的话吧。如果就为了一句话,骆远就诬赖她,那骆远这人是早有预谋啊。
张韵抱着被子,笑着说:“你早知道赵大龙找你,是要打你是不是?你故意去的吧,就算赵大龙没提我的名儿,你是不是也要推在我身上。你就憋着拿这事儿诬陷我?你够可以的啊。苦肉计啊,用你这一身伤换我这一身伤,你图什么啊?我要是你,就偷硫酸往我这脸上泼,直接毁容,你多舒爽啊。”
看着骆远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张韵就知道她猜中了,张韵仰头笑了一声:“骆远你现在这是干嘛?觉得我被打狠了,又开始懊恼了?觉得你做过了?不对,怎么可能?你还会懊恼?你这是向我炫耀吧。看你,你多好,毒蛇心肝,大家还都信你。你受个伤前呼后拥的,大家伙儿都跟着心疼。我被诬陷了,没人信我,我被亲爸打了个半死,也没人搭理我。你这么看着,特别得意是不是?那行,你看吧,看我后背这烫的大水泡,看我的腿。这都是我亲爸打了,还有胳膊,看看……这破得一大块皮,还有脑门儿,这青的。这都是你的成果,都是你诬陷成功了呀。今儿,我还就骂你爸了,你爸缺了多大德,才有你这么个儿子!你来打死我啊,还有什么阴招,来对付我啊!事后,我背着你,扶着你的时候,你就盘算着害我是不是?内心里连个纠结都没有,就按原计划诬陷我了?我还巴巴儿的要背你下楼,你他妈不是蹭出的反应,你是看到我跟个**一样,你美得的翘弟弟了吧!骆远,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看你一眼就恶心的想吐……王八蛋……”
张韵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就掉了眼泪。其实张韵真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前辈子比这厉害的事儿她又不是没经过,但张韵就是怂了吧唧的哭了。
张韵哭有个毛病,一旦开始就不容易刹闸。张韵也不在搭理骆远,也不管他走不走了。二十八岁的张韵被十四的骆远气得直哭,上身还光着,张韵也不觉得丢人。哭着哭着,张韵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张韵再醒过来的时候,看屋里就没骆远的影儿了,张韵心里才好受些,也觉出饿来了。本来,张韵觉得要蹦下楼才有吃的,可一回头就发现旁边的书桌上有碗粥。张韵觉得这肯定是她奶奶给她熬的,这别墅里除了她奶也没人再搭理她了,张韵就拿起粥喝了一口。才入口,张韵就把粥又给重新吐碗里了。
这是什么粥啊?又苦又涩的还一股子糊味儿。张韵心想,不会是她奶奶把粥煮糊了吧。虽然张韵这时候挺饿的,但也实在吃不下这么难喝的粥。她现在只是身上带着伤,要是把这粥给喝了,指不定就从伤残变成挺尸了,张韵觉得她就得蹦下楼找吃的。
张韵随手抓了件宽松的衣服套上,也没梳头刷牙,就单着腿儿往楼下蹦。张韵后背被烫出的水泡被衣服稍微一磨蹭,水泡好像就破了几个。水泡破了之后,沾着衣服的那种刺痛,疼得张韵扶着楼梯,好半天没敢动。现在腿伤对于张韵就算是个麻烦,后背的烫伤才是酷刑呢。
后背疼得张韵真的不想下楼找吃的了,但张韵一回头,看着她都从屋里蹦出来这么远了,再回去就前功尽弃了。张韵一咬牙,就硬是单腿儿蹦到了楼下。蹦到了楼下,张韵浑身都是汗,背后的伤口被汗刺得跟针扎一样的疼。张韵坐在沙发上,半天才缓过来劲儿。张韵都不知道上辈子她是怎么熬下来的,记忆里好像想她睡过几觉就好了,没这个费劲法儿难受法儿啊。张韵觉得她果然是记好不记打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怎么都忘不了,挨了这么一顿打,愣是没多大印象。
骆远也在餐厅,在张韵下来后,就一直看着张韵。张韵也不想问骆远她奶奶做完粥就又去哪儿了,张韵也实在恶心骆远,不大想见着他。张韵扫过骆远一眼,见骆远正在刷锅呢,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张韵就撇嘴骂了声:“王八蛋。”
张韵等她自己缓过劲儿,就硬是又咬着牙蹦到厨房。翻了些面包蛋糕和矿泉水,然后一步一歇的往楼上蹦。蹦上楼,张韵连拧开矿泉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抱着面包蛋糕和矿泉水就又躺着睡着了。
现在,睡觉对于张韵来说是件好事儿,是个最能忽略身上伤痛的事。能有机会睡着,张韵都珍惜着,能睡就睡。睡醒了,张韵也不分个什么时候,饿了就吃点儿面包,渴了就喝点儿水。张韵的奶奶也管着她点儿,想起来了还给张韵上个药,做个饭什么的。就算不为了张韵。这张韵要是被折腾出什么事儿,死在这屋子里了,那也晦气。更何况罗娟这时候怀着孕,在张韵奶奶那儿,更觉得不能出什么丧气事儿。
这时候,张韵觉得她奶奶迷信也是个好事儿。信报应的人,做事儿都不会太过,都怕着真有个阎王做最后审判。哪像罗娟骆远这样的人,尤其是骆远,端着个精英范儿,也不迷信,也不信报应。结果,什么黑心肝的事都敢干,什么狠手都敢下。
他们不怕阎王报应,只怕你死不透,回来报复。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但张韵就这样胡乱养着伤,一个多月下来,竟然养得差不多,也能一拐一拐的走路了。就是后背落了些疤,虽然那些烫伤后落下的疤痕看着没上辈子那样难看。但也让张韵每次扭着脖子照镜子看她后背时,禁不住直皱眉头。张韵也不知道将来做个光子嫩肤,能不能把疤痕减轻一些。就为了这烫出来的疤,张韵上辈子怕吓着别人,都不能穿比基尼,白费了她垫出来的翘臀,抽脂抽出来的细腰,塞了硅胶的巨※乳。这回张韵看这脸看这身子也顺眼了,不会再乱抽乱塞些东西,就目前这小乳包小屁股,不借助外力,估计很难再得了前辈子的曲线。但有失总得有得吧,曲线没了,一身好皮肤总该给了她吧。
张韵不打算再在身上动刀子了,但也不能任由它落了疤。因为存了这个念想,张韵闲得没事儿,就偷骆远喝的牛奶,然后配着厨房的鸡蛋,拿回房擦身子。张韵的房间自带了卫生间,她搁自己房间里鼓捣这些也没人看到。每天晚上,张韵都先把东西偷回她屋里,等着骆远和罗娟他们不在家再往身上乱涂乱抹的。
原本,张韵是不打算再招惹骆远的。但张韵看着骆远的脚伤连崴伤都够不上,就是扭了下筋,在家歇了一两天就上学了。张韵猜着骆远的脚伤,是为了诬陷她,才装得那么严重。张韵一怄气,就把骆远的牛奶占为己有了。张韵刚开始拿骆远喝的牛奶回来抹身子的时候,还时刻准备着看骆远再出什么黑招呢。但等了这一个多月,骆远好像就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儿一样,张韵就拿得更顺手了。
自从骆远上学后,罗娟为了保胎,根本懒得搭理张韵。张大山和张韵的奶奶又一颗心扑在罗娟的肚皮身上,张韵彻底是被冷落了。虽然都在一个屋子住着,但张韵养伤的这段日子也就见过罗娟和骆远几次,还都没对上话。没人搭理张韵,见骆远的次数一勺,张韵在家呆得就滋润起来。两个月歇下来,张韵的皮肤也养得白嫩了,也背下了几首古诗。可惜的是张韵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却连个能炫耀求夸奖的人都没有。因为张韵本来就是混子,也没老实担心她不上课落进度。她这顶着打骆远的罪名,基本上把学校的女生都给得罪了。因为赵大龙被开除了,一些学校里的男混子又觉得是她连累赵大龙,这有基本上把学校里的男生都给得罪了。
所以张韵伤了这么久,连个问她的人都没有。甚至林坷都没假惺惺的来过问一句,张韵估计着这是林坷也以为是她串通赵大龙打了骆远,林坷在那儿憋着生气不爱来演戏呢。
张韵对这些破事儿破人根本就不在意,张韵现在担心的就是她的骨头明显没被那个小诊所的蒙古大夫接好,一走路的时候,骨头还有轻微的“咔哒,咔哒”的响声。张韵为她一走路就有声音伴奏和她后背的伤疤,挺闹心的。
张韵养了两个多月的病,有点懒散了,压根儿就不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事了,家里的这帮人也根本不记得她还要上学的事。最后还是罗娟开始显怀了,人越发的矫情,说是不敢在家呆着,怕有小人害她和她儿子。张大山和张韵的奶奶寻摸的半天,终于找到了悠闲自在的在家里养伤的张韵,连忙就把她赶学校了。要不是罗娟怕张韵多占房产,听张大山的意思还要搬出去,独个儿住进张大山新买的房子里。罗娟虽然讨厌张韵,但也不想张韵先把个房子占了,将来撵也不好撵。
但被人一不待见,张韵是又翻腾出好好学习的大志向来。但两个多月,张韵有点儿懒散惯了,临到上学那天就起晚了。张韵才套上校服,也就来得及抓个包子就出了家门。
一出大门,张韵就看见之前送她和骆远上学的小汽车在门口等着。骆远这回不是只给她留个后脑勺儿,只扭着头看窗外了。听着她急忙火四的出门声,骆远竟然还抬着头看了她。这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张韵和骆远第一次面对面的对上视线了。张韵就冷笑了下,骆远抿了下嘴角,慢慢的转过头,避开了张韵的视线。张韵又看到了骆远这个德行,心里觉得分外的恶心。她现在跟骆远住在一个屋檐下都是勉强忍着,还能跟他坐一辆车?
这骆远呼出来的气儿,又被她给吸进去,想想就恶心的很。张韵也就懒得再看骆远,狠狠的咬了口包子,背着书包就往这别墅小区大门口走。她就算费点儿劲,晚点儿去学校,也不和骆远坐一辆车。
开车的司机看着张韵竟然没上车,就连忙把头探出车窗问:“那个,张,张韵,你怎么不上车啊。小远告诉我,你今天上学,特意等得你。”
张韵真没料到骆远还能知道她今天上学,就歪头看了骆远一眼。见骆远竟然还转头看了她一眼,张韵就笑着说:“哎呦,行啊,还盯梢呢。昨儿我收拾书包,被你给看见了吧,又盘算什么呢?报复我拿你的那几袋牛奶?再断我条腿,来为你牛奶复仇吧。来吧,早就准备好被你陷害了。但你怎么陷害我都成,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坐车,我恶心的慌。”
骆远长得讨人喜欢,尤其是他不爱说话,不爱搭理的人的模样,更是招一些张韵眼中的贱皮子护着他。张韵才骂完骆远,骆远还没说什么。那司机就皱紧了眉头,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张韵瞥了眼一直抿着嘴角盯着她看的骆远,嗤笑一声,然后就不再搭理骆远他们,就拎着书包自己往前走。开始的时候,小汽车还在她身后跟了一会儿,最后可能看着张韵是真的没心思跟坐车,汽车才加速开走了。张韵看着车里的骆远还回头看着她呢,那小脸儿阴沉的,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
住别墅的人哪有做公交车回家的啊,这高级别墅小区附近根本就没公交站点。张韵一直走了很远,才找着公交车站牌。等了好一会儿,公交车才来。张韵上了车,就闻到车上一股子菜包子味儿,正赶上高峰期,一**人挤得跟个罐头一样。这时候的公交车虽然已经有自动投币箱了,但还带着售票员。售票员就帮着找零,帮着看有没有人投币,顺带报站。吵吵嚷嚷的到处都是声音,张韵挤在里面,屁股大腿不知道被哪个人摸了几下。
等张韵听着到了学校的站点,一下了公汽,张韵看着校服裤子上还有几个大油手印。
这把张韵气坏了,摸就摸呗,她都没吭声,就当她慰劳正处于性好奇时期的青少年或处于性苦闷时期的怪大叔了。但干什么要用油手摸她校服啊?洗件衣服要费多少工夫啊。
张韵一边抠着校服上的那块污迹一边骂着摸她衣服的人,等快走到校门口,张韵就看到一个和她穿着一样校服的男生正蹲在路边抹眼泪儿。那个男生带着个黑框眼镜,长得不大起眼儿,一副喜欢做作业的死书呆。张韵走进一听,那男生一边哭一边嘀咕:“都赖我妈,她起晚了,让我上学也晚了。老师在门口查人呢,看到我,肯定给我扣分儿了,这可怎么办?”
张韵看着这男生娘们唧唧的,估计着还是个奶嘴男,张韵就没再多看他,皱着眉就走到个墙角。张韵倒是不怕扣分儿,就烦那看门的老师东说西说的。可那个小男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看到张韵后,跟在张韵后面。张韵脚虽然没全好,但到了墙角,一蹬墙就翻过去了。那男生两条腿还全乎着呢,却笨得连墙头都摸不到,急得就又蹲在墙角哭了。
张韵看着那男声急得直哭,就跳在墙头拉了他一把。虽然是翻了过来,但那小男生却笨得直接摔到了地上。但因为没被老师逮到,小男生起来还一边抹着刚才哭出来的眼泪,一边凑到张韵跟前说:“你可真好,我叫郭小春,你叫什么啊?”
张韵挑着眉毛,脸上带了点笑,说:“张韵。”
一听到张韵的名字,郭小春就吓愣了,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就是张韵啊。你就是跟赵大龙一块儿打骆远的张韵?”
张韵听着骆远为她的诬陷起得作用挺大,竟然连个小书呆都知道了这事。张韵就冷了脸,是:“是啊,就是我这个张韵,就是我打得骆远。看到没,我打了骆远,还没什么事儿一样能上学。知道为什么?咱家有权有势啊,我爸还惯着我。你少招我啊,不然连你一起打。”
也许是张韵的话起到了效果,张韵已经走出了很远,郭小春还吓得傻站着呢。
张韵虽然回到了班上,但也没几个人注意她。甚至还隐约受了些排挤,几个女混子凑在一块儿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骆远可是大众情人的存在,一些女人在面对这样的极品美色面前,根本谈不了什么友谊。张韵打了谁,都能在学校的女生中混下去,偏偏好死不死的背得是打骆远的罪名。几个知道骆远和张韵复杂关系的,就开始各种骗排。把骆远说得跟受尽委屈小白菜一样,张韵这个正经儿有个后妈的人,倒是成了灰姑娘的恶毒姐姐。林坷更是连看都懒得看张韵,但张韵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张韵就是觉得她上辈子怎么傻了吧唧的,觉得林坷跟她闹别扭,还变着法儿的哄着林坷。其实别看林坷化的非主流的大浓妆,但内里就藏着个林黛玉的心,耍起小别扭来真别扭死人。但现在张韵是懒得哄她了,且巴不得林坷连着骆远再捎带上罗娟一块儿作死呢。
一直到了下午放学,张韵周围诡异气氛还没散了。等着张韵上个厕所回来的功夫,看着她的桌子就被人扔操场上了。张韵也没问,就直接上去把那个一直酸唧唧的拐着弯儿骂她的女生给扇了两三个耳光。下手特重,那女生直接就流鼻血了,哭哭唧唧的说:“又不是我扔得桌子”。
张韵才不管这套,又打了那个女生几巴掌,然后指着这个班级的人:“谁扔的,给我捡回来。明天我看不到书桌,你们都算上了,我拼了这命和你们玩儿。我生日小,还没满十四周岁呢。捅死你们一两个进去两三年。要不试试?咱们玩玩儿呗。要是你们先把我弄死了,我搁这儿先谢谢你们。”
张韵说完,林坷终于抬头看了张韵一眼。张韵厌烦林坷和骆远相近的眼神儿,就也指着林坷说:“你也甭跟我玩儿鬼心思了,往后你别搭理,跟着你的骆远去吧。少他妈一块儿出来恶心我,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今儿,头一天重新回学校,张韵就闹了一肚子不痛快。
结果等她出了校门,发现还有让她更不痛快的事儿呢。张韵就看着她那个赌鬼妈王艾穿了件薄衣服顶着大风在校门口蹲着。王艾一见到张韵,就开始伸手翻张韵的口袋:“你身上带没带钱啊?快,快,给我点儿钱。今儿就能翻本了,你那死鬼爸是不是把钱都给那个狐狸精了,你身上怎么就这点儿钱?”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张韵就算再没人管,也自己疼着自己,外面还给自己套了件薄棉袄。
但王艾却还只穿着件薄衣服,冻得鼻子红通通的,看得张韵都替她冷得打哆嗦。这得多胡混的人,能把自己混得这么惨啊。张韵真挺恨王艾这么不争气样儿的,但凡王艾像个人样。就是捡垃圾,卖纸壳子,张韵也愿意和王艾一起过,不愿住张大山的别墅。可张韵又可怜王艾,虽然王艾连着两世都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这毕竟是自己亲妈。王艾再混账,也有偶尔赢了钱,笑呵呵抱着张韵讲故事的时候。张韵看得王艾冻得那个惨样,心里面也难受。
张韵就是面狠心软的那种人,当初林坷能干净利索的和她家里断绝了关系,不再受林坷那个酒鬼爸拖累。但轮到张韵身上就不成,每回撂狠话,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再管王艾,要使劲儿的报复罗娟和骆远。可最后怎么着?这都死了一回了,她这心还没彻底硬起来。被十四岁的骆远又坑了一回,看着王艾心里还继续难受。张韵真是恨死她自己这个性子了,看着冻的直缩脖子的王艾,张韵就哑着嗓子喊:“你衣服呢?就穿这么点儿啊。买件衣服多少钱?你不会连买衣服的钱都去赌了吧。你能不能活得像个人样啊,能不能不让别人看不起你啊。”
上辈子,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张韵可是很好面子的,总是害怕王艾来学校找她。每次王艾来找她,张韵为了打发走王艾,无论是王艾让她偷张大山什么东西,她都会应了。那时候张韵一听到涉及到她的父母话,她就炸毛。青春期啊,总有些可笑的自尊心,十三四岁张韵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最怕别人知道她有个王艾这样不负责任的赌徒妈妈,也怕别人知道她有个为了外人能往死里打她的爸爸。但这时候张韵都二十八了,经过了上辈子关于她父母多少的嘲笑讥讽?受了来自她父母的多少冷待虐打?那点儿面子早就磨没了,那点儿青春期的自尊心也都消散了。在这放学的时候,被一些认识她的同学看着,张韵也能豁出脸皮喊出声来。
王艾听了张韵的话,愣了一下,一甩手就打了张韵一个耳光。然后王艾就继续翻着张韵的口袋,恶狠狠的说:“我的事儿用得着你小王八蛋管啊?你就这么和你妈说话啊?钱呢?钱呢?那老王八蛋肯定都把钱给给狐狸精了。这个骚狐狸,不知道给你那个死鬼爹灌了什么*汤,什么都听她的。”
看着实在翻不出钱,王艾明显气急了,就狠狠的用手指点了下张韵的脑门儿,说:“你也没出息,你就眼看着那个狐狸精把家产都给占了呀。那个王八蛋没良心,没给你钱,你不会偷?反正他是你爸,你偷他的东西,花他的钱是应该的。你不偷不抢,以后什么都捞不着。你看你那个丑鼻子,长得和你那个死爸一样,你脑子怎么不跟着他学点儿坏呢。眼看着那个狐狸精带着拖油瓶过好日,你就眼看着啊,你个废物。我生你干嘛?”
张韵捂着被王艾打了一巴掌的脸,心里对王艾的那点儿可怜就散了,她冷笑着说:“是啊,你生我干嘛啊?生出来我,你就该直接把我掐死。”
王艾听着张韵敢跟她顶嘴,就上来撕扯着张韵,张韵的校服一会儿功夫都被王艾又骂又打的扯出了个大口子。张韵在这个学校靠着那股子女混混劲儿,还算有点小名气。因为传出打骆远的名声后,张韵的臭名更远了,一**男生女生就看着张韵被王艾厮打,都在小声八卦着。王艾是彻底没脸没皮,一边打着张韵,一边又哭又闹的,骂着张韵她爸是王八蛋,骂着张韵不孝顺。
张韵被王艾推搡着,好像听不到周围吵闹的声音。她看到隔在人**外面的骆远,骆远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远远的站着看着她被她亲妈打。张韵觉得这回骆远可该逞心如意了,他心里不定多幸灾乐祸呢。然后,张韵突然什么声都不见了,无论是王艾骂她的声音还是周围的议论声。
张韵真觉得恶心透了,林坷、骆远、王艾、罗娟、张大山,都他妈是畜生。张韵知道她的软烂心肠,再和他们一块儿待下去,估计和上辈子一样,没个好结果。她的好心好意,全都给这**畜生当饲料给吃了。张韵觉得她也要求的不多,但凡一个人对她好点儿,她能把心肺都掏给人家。就是对她不好的,她也没下过狠手害人,她怎么就落成这样了?这些王八蛋这么两辈子都对着她一个人使劲儿下坏水啊。张韵,真是想远离这一切,远远的走了。
在外面就是当乞丐当小偷当**,都比和这**恶心巴拉的人混在一起强。
两世的怨气加在一起,张韵觉得脑袋涨得直疼,她是真想好好活着,不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影响。但怎么拿定了主意,被这些伤了,还会疼?心里面还会难受呢?
张韵看着骆远竟然要走了过去,她就狠狠的推开了撕扯着她的王艾,喊了一声:“滚开。”
张韵推得是王艾,对着喊得确实骆远。张韵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儿,但肯定挺难看的,不然骆远怎么就站住了。张韵推王艾的劲儿很大,一把就将王艾推开了。虽然重生后,张韵一直貌似不在意,但再把前世经过的事再经一遍,真让张韵有点儿受不了,她不过一直憋着这情绪。现在,所有的情绪压下来,张韵脑子都不转了。推开王艾后,张韵险些站不住,随手扶了个什么东西,才稳住了。然后抓着那个东西,就走。
前世今生的事在张韵脑子里跟过电影一样的过了一遍,脑子嗡嗡直响。她是遇到公汽就上,都终点站就下车,然后就再随便搭了一两公汽上车。张韵只想离这一切远远的。
等张韵醒过味儿来,天已经黑了,她也花没了钱,就坐在一个公汽站点发呆。她发了一会儿愣,就听到有人再哭。张韵看了一眼,就看到今天早上跟她一起跳墙进校门的小书呆子蹲她旁边哭呢。张韵一气大了,记忆就断片儿。张韵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就拿小书呆子她还认识。张韵就问:“这是哪儿啊?你,你叫……”
小书呆子哭着说:“我叫郭小春,我哪儿知道这是哪儿啊?”
张韵皱眉看着郭小春说:“那你不知道,你来这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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