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听到广告声音找不到小说找不到了

国家荣誉(有声小说)_百度百科
清除历史记录关闭
声明:百科词条人人可编辑,词条创建和修改均免费,绝不存在官方及代理商付费代编,请勿上当受骗。
(有声小说)
本词条缺少名片图,补充相关内容使词条更完整,还能快速升级,赶紧来吧!
本书是我国第一部揭开东突恐怖主义神秘面纱,再现新疆公安民警反恐斗争的长篇小说。
本书是我国第一部揭开东突恐怖主义神秘面纱,再现新疆公安民警反恐斗争的长篇小说。
以下为作者同志对《国家荣誉》的感想:
《国家荣誉》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我为自己能够坚持写完这部作品而高兴。我一向是意志和毅力都不够坚定的人,而今人届中年,却跑完了一次马拉松。内心不禁生出一丝窃喜。
2003年11月中旬,第一版印刷的《国家荣誉》刚出炉,我便应新疆公安厅的邀请,飞赴新疆做《国家荣誉》的首发式。因为这部小说的故事发生地在新疆。当时,与我同行的有中国青年出版社总编助理、策划部主任吴方泽、责编庄伟、发行员、“”王秀宇。令我欣慰的是,新疆警察对《国家荣誉》热衷的程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们一行在乌鲁木齐、新疆警高专、、喀什等处做签售,每一次签售活动都像发生地震那般,签售的桌子被挤扁挤翻,我和责编庄伟小姐几次被人从桌子底下捞出来。那个突如其来的时刻,给谁签,签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的耳朵里塞满了热忱的声音,眼前晃动的全是手,西部警察的手,浴血奋战的手,不同民族的手,象征着力量的手,内地人民都应该握一握的手。于是,我沉浸在泪水中,庄伟小姐也沉浸在泪水中,吴方泽也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自己曾经激情燃烧的青年时代。发行说,这样的场景已经许多年看不到了,就算此行赔本,也值啦。
新疆首发式回来之后,中国青年出版社又安排我到西安、上海、南京、等地进行签售活动。在这些地方,虽然读者也很涌跃,但是永远也不会出现在新疆的镜头了。那种真实无法复制。那种情景刻骨铭心。
2003年的新疆之行令我难忘的事很多,最令我难忘的有两件事:
其一,一位对我说:“昨天我已经拿到《国家荣誉》,而且连夜看完了,觉得很真实,有许多战斗都是我参加过的。今天我想再买一本,请你把我的战友的名字签上。我这位战友已经牺牲了,我想把这本小说放到他的坟前,让他知道有人怀念他了,有人还记得他。”听了这位来自喀什地区的的话,我的鼻头一酸,我说这书我送给你了。在那个泪眼模糊的时刻,我对自己说,就凭这件事,我写这部小说值了!我所做的一切辛苦努力都有所值了!
其二,还在小说出期间,我特意请“中国王氏枪法”发明者王秀宇老师帮忙挑错,不料,两天之后,王老师对我说:“小说看完了,我流泪了。我要自费去新疆,义务为反恐前线的警察们讲授射击知识,以避免他们在以后的战斗中流血牺牲。”王老师不仅去了新疆,而且跟着我去了喀什地区,当他得知坐在台下的一位二级英模就是我小说中反恐队长陈大漠的原型时,他把身上带着的仅有的一万元钱捐给了生活极其艰难的王亚洲。当内地警察王秀宇与新疆警察紧紧拥抱的那一刻,在场的许多人都泪眼模糊。
我想,我是个很容易被真情打动的人,而且分得清什么是真情。我常常感动着能够感动我的一切美好的人和事物,并且愿意相信生活中有高尚的人和事物存在。
我出生于六十年代中后期,骨子里洋溢着英雄主义加浪漫主义加理想主义的浓厚情愫。在我十几年的从警生涯里,有幸在刑警队工作过,我的丈夫也是一名长期从事防暴工作的警察,这种特殊的经历和环境,使得我对警察的认识较为全面,尤其对基层警察的感情很深厚,对警察这份职业的荣誉感也看得犹为重要,所有这些因素,都为我写出《国家荣誉》这部小说奠定了朴实的感情基础。
那么,我为什么要写《国家荣誉》?事什么人感动了我?
我这本《国家荣誉》讲述的是在新疆反恐最前线上浴血奋战的人民警察,用自己的和生命保卫着国家的安全和人民的幸福,对于普通人来讲,生命是最可贵的,但对于人民警察来说,从他穿上的那天起,他就为国家荣誉而战斗,国家荣誉高于警察的生命。
提及《国家荣誉》这本小说,我想说说我与新疆不浅的缘份。
三十七年前,我就出生于新疆。出生后,父亲差点把我送给一对维吾尔夫妇;在我两三岁时,曾经掉到一个臭水沟里,是被一位维吾尔大婶救捞救起来的。因此,我对新疆那片土地,对维吾尔人民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故乡情结。
离开新疆的这三十多年里,我最大的变化是从一名的玩童成长为一名警察,并且一直是随警作战的记者。这双重的身份,使我有机会走南闯北,有幸结识了全国最优秀的警察们。我觉得自己的前半生过得非常奢侈,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我有幸到海南大特区当警察,当时,那里既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也是各类大要案件尤其是枪案、贩毒、抢劫案最多的地区,我曾经跟着战友们抓捕过许多杀人犯,参与侦破过全国最大的盗车案和5000万元的假币案,也曾多次立功。那些日子令我难忘,也令我难过,因为我亲眼看着我的六位战友从我的身边倒下去,那种泪如如雨下、刻骨铭心的战友情,使我曾经写下电视剧《阿明的故事》(该剧荣获1996年度国家“飞天奖”二等奖);
在2002年的夏天,当恐怖主义活动最猖獗的时期,我又只身前往中国反恐的最前沿新疆,有幸采访了许许多多,写出了这部三十七万字的长篇小说。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战地记者,我不仅做到了,而且意外得到了海南和新疆这一南一北两地警察的尊重和友情,所以,我说我的生命非常奢侈。
离开新疆的三十年余里,我常常牵挂着那方热土,我比任何人都新疆警察的生存状态和工作环境。2002年的5月下旬,我终于有机会回新疆,到喀什地区采访一名二级英模,他是个排爆英雄。
当然,连我自己都没料到,新疆之行竟然给我带来极大的震撼,震撼给我带来这部长篇小说。为了获得更多的写作素材,在短短的四个月里,我次到新疆,北上伊犁,南下喀什、、库尔勒,虽然每次来去匆匆,但一次比一次更坚定了我要写新疆警察的愿望。
回到北京后,我曾阅读了与新疆历史有关的十几本书,像《赛福鼎回忆录》、《包尔汗回忆录》、《新恐怖主义透析》、《中亚史》、《西亚史》、《新疆解放史》、《西去的骑手》等等,而且在网上查阅了几十万字的有关新疆方面的资料,首先使我从理论上能够历史地、客观地看待我即将要研究的新疆警察反恐的意义对整个中华民族的重要性和巨大的贡献。
去年在新疆,我曾无数次被深深感动。在谈到感动之前,我先谈谈我的震惊。
日,我从北京飞到乌鲁木齐,当天就飞往喀什地区。就在我到喀什的前一天,喀什地区的刚刚发生一桩暴力恐怖案件,几名暴力恐怖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了三名维吾尔干部,其中一名就是我们的一名。喀什地区的公安局长既愤怒又痛心地说,那名正在集市上买东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几名暴力恐怖分子从身后猛然冲过去砍他的头。那名所长的头和脖子之间最后只连着一层皮,样子非常惨。虽然我也摸过死尸,但听了这样的事,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极大的震惊。
在《冰上山的来客》的故事拍摄地——叶城,两名恐怖组织成员,为了试自己的枪法,竟然打赌上街看谁敢杀人,结果两人在深夜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把一名无辜的开枪打死后,坐在他的身体上把车开到无人处,把死者扔下车,然后,再开车从司机身上辗过来辗过去。
另一次震惊是在。一伙暴力恐怖分子,在一个夜晚,将世代都生活在村里的一个农民全家五口都杀死。那家人平日以做豆腐为生,非常善良,与村中各民族的关系也很好,但只因他是汉族人,便被疯狂的暴力恐怖分子杀害了。听到这些事,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在看了喀什地区公安局的反恐斗争图片展后,我坚持要去参加追悼会。在追悼会现场,我一方面看到了被害者亲属悲痛欲绝的样子,另一方面也看到了少部分群众麻木的表情,我隐约地感到,群众与公安机关的反恐工作之间好像隔着什么,非常需要一种力量去沟通。
追悼会后,我去了那名的家,见到了他的妻子和两个幼小的孩子。他的妻子未能坚持开完追悼会,便昏厥过去,但是当她醒来后,公安局的领导问她有什么要求时,她却摇摇头说,自己能把孩子带大。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位年轻女性的坚强。
就是在这次追悼会后,我偶然遇见了另一个感动我的人。他是公安局政法副书记、派出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当他帮我倒水时,我觉得他的右臂很别扭,就问怎么回事?于是,旁边的警察就向我介绍说,他的右臂是用纲丝穿着的,他是二级英模呀。
原来,1999年10月的某个凌晨,九名暴力恐怖分子暴力袭击派出所,当时在右臂被击伤的情况下,用左手将子弹顶上膛,击毙击伤各一名恐怖分子。聊天中,我知道了他的身世,他的爷爷是汉族,很年轻时被打死;他的父亲从小被一对蒙古族夫妇收养,后被国民党抓壮丁,当了骑兵连长;当年王震进疆时,的父亲率兵起义,为新疆的和平解放立下汗马功劳。之后,他娶了当地一位维吾尔女子为妻,生下四人。当兵复员后,也娶了维吾尔女子孜亚为妻。这些年,孜亚的右眼常常模糊不清,但因无钱医治,已经失明,且波及到左眼。
就在出事之前,他曾发誓,等忙过这一阵儿,就是也要给妻子治眼。然而,还在医院做第三次右臂手术时,不幸的事又发生了。他的小女儿王娜生得漂亮,且能歌善舞,北京艺术学校到新疆招生,她是南疆惟一被录取的学生。可是,在体检时,却发现患了恶性脑瘤。孜亚哭着请求丈夫,一定要为救治女儿而努力。王答应了。他把亲戚家的钱借遍了,才敢到北京天坛医院。但是,临进手术室时,医生告诉,手术费不够,还不能进行手术。的一个朋友知道了此事劝他:“你不是二级英模吗?为什么不去找组织帮忙?”王说:“荣誉是组织发给我的,不是欠我的。”消息很快传到公安局,民警们及时捐了款。8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当确信手术成功时,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大哭一场。对我说,他真的感谢同行们给他的支持和帮助,他只想用拚命的工作来报答组织和同行们的关爱。
在如此沉重的精神压力下,仍不放弃当一个好警察的信念令我感动。
离开泽普后,我到了和田地区。在那里,我又一次感动了,这一次,感动我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群体。
2001年秋天,和田地区曾发生过二十余名暴力恐怖分子在沙漠腹地秘密习武的事。当时,某个乡派出所的两名民警带着几个乡干部去沙漠里找人,结果双方在沙漠里发生了枪战,两名民警寡不敌众,先是被打昏抓了起来,后来见机逃离虎口。两位迷了路的警察分别于三天三夜和四天四夜之后走出浩渺的,赢得了第二次生命。
我是怀着极大的尊敬和同情去见那两位民警的。其中那位叫艾力的年轻人,炎热的夏天却捂着厚厚的秋裤,而且关节处戴护膝,他说天气稍有变化,他全身的骨头都疼。我问他以后怎么生活呀?他笑着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受伤,我能忍受。另一位叫艾则孜的年轻人,短短的两百米路程竟走了一个小时,因为他从沙漠里逃出来时双脚已经冻黑,右脚趾被炬掉,只剩下脚后跟。所以,每走几步路,脚后跟都磨得生疼。
我想,做为一个有着生存权的人,他们在的一瞬间,是强者。但今后的生活一点一滴该是多么不容易啊。聊天时,艾孜则告诉我,他在读警校时,有过一位女朋友,而且在他住院期间,女友还照顾过他。可是最终还是离开了他。分手的原因我在这儿就不说了,但令我感动的是,艾孜则一点都不怪女友的离去,反而真诚地说:“她跟我分手是对的,如果跟着我会吃很多苦,她跟了别人会幸福的,我希望女友过得比我好。因为我爱她。”我想,这个长相非常帅气的小伙子平实的语言感动了我。
在,我还见到一个又高又壮的英俊小伙子阿不都米吉提,他与一名头目进行肉搏时,对方朝他开了,他已经全身是血了,仍死死抱住对手的双腿,并且最终制服了对手。后来,那个恐怖组织头目在被枪毙之前惟一的要求是,要见见那个被他开了都还活着的警察,他说他只想当面称赞那个小伙子,他真棒!我问阿不都米吉提,是否想过离开警察队伍?他用并不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不能,离开这支队伍,我就找不到荣誉感了。”在,我还见到与多名恐怖分子面对面交火的四名警察,他们有的现在身上还留着散弹;有的腰被穿透了;有的眼球被打得失去正常视力,但他们见到我时,无一不是积极向上乐观的,这些都给我留下深刻的感动。
我记得在,一次围捕恐怖分子的战斗中,一位冲在前面叫的公安局长牺牲了,当他那八十岁的老父亲得知儿子牺牲的消息时,坚持要参加追悼会。在临出门前,他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他说:“去了之后,谁都不能给组织提要求。当年我带队伍打仗,一个冲锋上去了,不知有多少人都回不来了。我没死在战场上,现在儿子替我牺牲了,我儿子是光荣的!”可是,到了追悼会现场,这位八十岁的老人,只看了一眼躺在灵枢里的儿子,就昏了过去。
还有一次感动是在现任公安厅厅长的妻子身上感受到的。
当我敲开厅长的家门时,他的妻子刚做完胆切除手术。她是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中年女人。见到我,她直率地抱怨道:“这个家,孩子是我一手辛辛苦苦带大的,平时家里买米买面的活都是我自己干。还有搬家,也是自己洗涮,自己打包,自己跑到街上去叫地板车,又拉又扛的。现在一有人提搬家,我的头皮都发麻。有一次单位拉煤,整整一吨啊,我硬是一桶一桶地自己拉回家的。母亲正好来看我,她心疼地说,明天早晨你肯定起不来床。可是,第二天,我咬着牙硬是起床了,因为孩子要上学,我是一名警察,也要去工作。
还有一次是冬天,我自己倒腾一个几十斤重的铁炉子,那次,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腰部‘嘎’地响了一下,当时就不能动了,腰椎间盘凸出了。接着我便本能地哇哇吐出来,边吐边哭,丈夫闻讯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要开刀,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几。那时,我恨死了丈夫,我发誓,一旦能从床上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离婚。”这位厅长的妻子是幸运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她又恢复了正常。她也没提离婚的事。因为她舍不得,她觉得自己的丈夫不是不爱她,而是没有时间照顾她,当看到警察们都极其尊重自己的丈夫时,她又觉得嫁给这样的人值了。
新疆公安厅的一名维吾尔族副厅长,每遇大案,自己必亲自骑着毛驴到村子里去摸情况,我想,也只有新疆的公安厅长才有这样的做派,才有这样的人格力量。
回到乌鲁木齐后,我采访了92年发生在那场战斗的主要参与者黄亚波(现任乌鲁木齐市副局长)。他回忆那场战斗的残酷性时说,当时7名暴力恐怖分子进了昆仑山企图越境潜逃。为此,前任公安厅长亲自飞到昆仑山的“麻扎”兵站设立了临时指挥部。要打仗就要有人牺牲。在组成一支16人的“敢死队”之前,厅长看着黄亚波的眼睛问在坐的几十名队员:“亚波,你看谁进山合适?”黄亚波沉默了,整个会场沉默了整整五分钟。
之后,厅长又一字一顿地问道:“亚波,你看谁进山合适?”这次,黄亚波一字一顿地回答:“我——合——适!”就这样,一支16人的“敢死队”成立了。在进山之前,敢死队员们都写了遗书,只有一名叫明的队员没写。有人问:“买买,你有什么要求?”他说:“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尸体拖回来,别把我丢在山里让狼吃了。”还有一名新队员临出发之前,对他的战友说:“别忘了我!”
我想,敢死队员们在生与死的关头体现出来的大无畏的英雄主义气概深深感动着我,做为他们的同行,我怎能忽略自九十年代以来形势严峻的反恐怖战斗呢?怎么能忘记这些为了内地的安宁,为了祖国的平静而浴血奋战的英雄的警察们呢?
所有这些可亲可敬的人,这些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们都成了我小说中的人物。到了新疆,我才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英雄好汉。那里的警察的奉献是真正意义上的奉献。所以,当我地离开那片热土之后,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给内地的人民讲一段新疆警察的故事。这种冲动和热望支撑着我,写完了这部三十七万字的长篇小说。我执意地想让读者朋友通过我这些浅表的文字来深刻地认识新疆的警察们。
我所讲的故事,都是正在发生的人和事。
现在,我的故事当中的人物有的已经化作一种亲切的怀念,长存于我心中;有的已经化作一种不凡的精神,溶化在我的血液里。我曾经是那样稚拙。我想,我的灵魂落地、我的感情成熟、我的思想定型都是他们给的。我想把我这种真切的感受传导给读者,我想让你们跟我一样怀念他们。谁都渴望在和平的环境里幸福地生活,而他们却被剥夺了这种权力。
许多记者喜欢往东南沿海城市跑,那里富有而滋润。自从遥望过巍巍的昆仑山以及静静的叶尔羌河,自从穿越了举世壮观的,聆听过欢快而奔放的南疆民歌,我就认准了的新疆。虽然那里相对贫困,但警察们在精神上绝对富有。贫困算什么?贫困才要发展。我从不怀疑新疆的明天更美好。同时,也坚信新疆的警察是的警察,因为他们的荣誉感最强。
别人往东跑,我却往西去。作为一个热爱生活的写作者,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都想抓到手里是不可能的。在挑战与安逸之间,我总是选择前者。因为挑战就能带来创造的欲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创造的快乐更快乐呢?我喜欢以记者的心态写作。那是一种行走的感觉,一切都呈现着新鲜和动感,呈现着生命的生生不息。那种感觉就像流动的水,荡漾着,永不干涸。 如果给我第十次出远门的机会,我仍然选择新疆。那里是思想者的天地,疆域无界,我会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如果有谁总是觉得自己很高的话,新疆可以让你放平心态。
惟有在新疆,我的灵魂一次次得到净化;惟有在新疆,我才能找到最本真的质朴、亲切、热情、温暖、无私和宽广;惟有在新疆,我看见了真正的战场和英雄;惟有在新疆,我看到了各族女孩们掩饰不住的美丽、勤劳和善良,我欢乐着她们的欢乐,担忧着她们的担忧;惟有在新疆,我看到了自己的光荣和梦想。人生苦短,许多人在生命结束时,都没能分清他要什么。
所幸的是,我分清了:我要在新疆行走的感觉;我要英雄主义的情怀托起我生命的底座。我想,这部小说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它凝结着许许多多关注新疆、热爱和平的人们的智慧与期盼。只可惜,我的才智有限,无力写出完美的作品,在此,也请关注西部的读者。
在这样一个宁静而有深度的夜晚,疆野无限宽阔,我即将要与我小说中的人物一一告别了。告别的瞬间,我已经开始怀念他们。我觉得,自从我踏入新疆那片热土,我就永远地成为了他们的一部分,并且努力使自己配得上他们的期望。在他们为国家的利益浴血奋战之际,我惟有写出这些文字来慰藉他们。
国家荣誉有声小说国家荣誉
小说名称:国家荣誉
小说类型:军事小说
小说作者:张西
小说播音:张西
小说状态:完结
国家荣誉小说介绍
本书是我国第一部揭开东突恐怖主义神秘面纱,再现新疆公安民警反恐妥协的长篇小说。
新疆地域接连发作了几次重大的恐怖立功案件,代号为“黑鹰”的境外来客秘密进进南疆,建立了沙漠恐怖据点,依干其乡的青年一个个神秘失落。公安局长钟成派出了反恐一队的王路、艾力深进村里进行考察,摧毁了这个据点,然而,恐怖组织的头目带着队伍却神秘消失。南疆的局势急转直下,接连发作了几次爆炸案,一些重要人物遇刺。在公安厅长南振中的指挥下,承担炸毁恐怖组织弹药库的“敢死队”深进边境,顺利完成了任务,终极大部队摧毁恐怖组织设在边境的秘密据点。
全书还以优美的笔调描写了青年反恐英雄王路和工作在南疆秘密战线上的女友马天牧的感情纠葛,坚苦卓尽的战斗和荡气回肠的爱情交织在一起,为小说增添了丰厚的色彩。
书中首次加进了高科技反恐的新内容,展现了高科技装备在反恐妥协中的重要作用。
全书陶醉在一种英雄主义气概中,小说集中塑造了南疆公安战线上的反恐英雄群像,也为文学长廊提供了恐怖分子这一新的文学形象。
.纵横听书网[引用日期]
清除历史记录关闭这真心是我看《花火》系列小说唯一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小说了,真心很虐啊……不管你有没有哭,反正我是哭了 - 最爱看小说的日志,人人网,最爱看小说的公共主页
今天是世界接吻日,你有没有想亲吻的人?勇敢的@出那个人吧,我们时光不再,好好珍惜吧。
这真心是我看《花火》系列小说唯一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小说了,真心很虐啊……不管你有没有哭,反正我是哭了
&楔子  第一次绝望
  会客室里的冷气开得太足,未晞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大约是昨晚没有睡好,又或者只是冷的关系,她的嘴唇有些泛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水晶茶几,茶几上的女孩也在看着她。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这让她想起了悬崖边的麋鹿。  因为无路可逃,困顿中唯有绝望。  大厦的落地窗外,忽然下起了潇潇冷雨,豆大的雨点敲打着透明的落地窗。她转过脸,有些茫然地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这里是二十八层楼,这样的高,高得仿佛伸手就可以碰到灰色的乌云。天空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铅板,瞬间裂成无数的碎块,对着她直扑扑地砸过来。  天昏地暗&&  未晞想,她或许永远都会记住这一天。  二00九年十月二十五日,她刚满二十一岁。这本应是快乐的一天。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与莫如非的纪念日。七年前的今天,在城郊那所破旧的孤儿院,十四岁的陆未晞,遇到了同样十四岁的莫如非。  命运女神高坐云端神秘地微笑,好像是她刻意安排的一样。  莫如非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她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那里。于是,她干脆把未晞的生日当作自己的。  今天早上,附近的糕点店刚一开门,从不早起的莫如非,就顶着一对熊猫眼跑去订蛋糕。  未晞则跟往常一样,坐最早那班公交车去美院上课。下课的时候接到系主任的通知,因为她成绩优异,学院已经决定为她申请特别奖学金。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几乎要冲上云霄。  是啊。今天的天空是那么可爱,连泥土的味道都那么清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圆润美满,称心如意,让她几乎想放声高歌了。  如果没有那通电话,如果不用和那个男人见面,如果没有答应那件事,这实在是难得快乐的一天。
  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单调急促,非常刺耳。未晞感到自己的心脏,也随着那铃声越跳越快,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门却在这时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未晞怔怔地望着门口,整个人如在梦中。  手机还在叫着,在寂静的会议室听着突兀极了。来人仿佛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她面前,她有些局促地站起来。  &陆小姐,我是阮先生的助理汪东阳,阮先生正在开会,会议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就会结束。他要我过来通知你,今晚你们两人的时间安排&&&男人的口气完全公式化,淡漠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  &时间安排?&未晞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他不过花钱买个高兴,又不是商战对垒,这种事还需要仔细筹划,小心布局?  &是,阮先生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什么都很有计划。&汪东阳颇为认真地说。  这还真有点黑色幽默。  未晞笑了笑,真不愧是金融界的天之骄子,城内最成功的资本家。想想也对,自己此刻也是他花钱买来的商品,他自然要精打细算,物尽其用。
  汪东阳的时间表还没宣布完,手机在短暂的平息后又响了,他抬眼看了看她,问道:&你要不要先接一下电话?&  电话?是的,应该先接电话。  可是,未晞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薄背心里都是汗水,然而整个人都是冷的,虚的。  &陆小姐,没事吧?&  汪东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现她一直死死地盯着手机,又木讷地不肯接起来,忍不住提醒道:&陆小姐,你还是先接电话吧。我想&&&他微微停顿,忽然笑了笑&你还是在阮先生来之前,处理好所有事情。有必要提醒你,阮先生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在一些琐碎上。&  他交代完就出去了,剩了未晞一个人站在这偌大的会客室,浑身冰冷。  琐碎?没错,对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她就是琐碎。或许,她还应该感谢他,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跟如非的生活就是这样,用三分之一的时间来承受侮辱,用三分之一的时间来等待承受侮辱,再用三分之一的时间来化解侮辱造成的伤害。  反正屈辱之后,依旧是生活。
  手机又响了,心里知道躲不过,未晞终于接了起来。  电话通了,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哗哗的雨声,夹杂着喇叭的鸣叫声,背景嘈杂。  &未晞&&你在哪儿?&  未晞没有说话,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跟那边的人解释这一切,才能让对方顺利接受,又不至于发疯。  &未晞,你在哪儿?&对方重复了一遍,声音焦躁。  未晞用力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撒谎,&那个&&如非,真对不起,今年的生日你要自己过了。我有个同学过些日子要出国留学,我们今天要为他&&&  &你有哪个同学能开得起布加迪,关系好到能让你放弃跟我一起过生日,而我又不认识?&如非生气的时候,语气总有些咄咄逼人。  未晞有些惊讶,&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楼下面店的阿源告诉我的。你知道,他最喜欢研究这些贵得要死的名车。下午我刚走到街口,他就跑过来说,有一辆布加迪把你接走了。他还强调,那辆是爱马仕特别版,这种款型的车全球一年才生产十四辆,有钱都未必买得到。未晞,你什么时候结交了这种腰缠万贯的朋友?真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如非,我&&&  &未晞,你从不对我说谎。现在你不说实话,我不是更担心?&  未晞沉默了,空气里只有细碎的雨声。过了一会儿,如非忽然咬牙切齿地问:&是凌落川那个浑蛋,对不对?&  未晞没有搭话,如非心里蓦然一惊,&是阮劭南?&  未晞深吸一口气,干脆回道:&是的,是他。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不过是请我吃吃饭,喝喝茶而已。你知道,他是城内最有风范的名流绅士,不会&&&  &陆未晞,你当我是傻子!&如非吼了起来,&吃饭喝茶他会给你十二万?你不要告诉我,家里那十二沓钞票是你捡来的!十二万,&绝色&初夜价的十倍,他还真是大方。未晞,他在羞辱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未晞深深地呼吸,将自己的嘴唇咬得生疼,&可我能怎么样?今天早上你不是说,有个疯子泼了你一脸水吗?在那之后,我们的老板魏成豹打电话来告诉我,如果我今天不来,那么下次泼在你脸上的就不是水。他警告我不要惹他生气,否则就让你演一回现实版的《夜半歌声》。&  说到这里,未晞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的,这个人生气的时候总是很有创造性,我们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了。&  如非看着自己雨水中发抖的手指,连声音都带着颤音,&未晞,我们&&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外面天大地大,总有我们&&&  未晞无奈地摇头,眼泪成串地流出来,&你心里比我清楚,我们走不了。我们在&绝色&工作了那么久,早知道魏成豹手眼通天。他只怕两个人,一个是阮劭南,另一个是凌落川。哪个会帮我们?而且&&我们为什么要跑?这里有我的学业,有你的梦想,有我们为之努力奋斗的一切。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几个伤害我们的人落荒而逃?我们就算再轻贼,再不堪,我们也有生存的权利,没有人有资格夺走这些。如非,你明白吗?&  如非还想说些什么,未晞却没时间听了。她闭上眼睛,用梦一样的声音喃喃说道:&别害怕,像我们小时候那样,闭上眼睛,真心祈祷。相信我,黑夜总会过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脚下一个踉跄,莫如非跪倒在雨水肆溢的街道上,手里的蛋糕被暴雨浸透,漂亮的纸盒几乎变成了纸浆。  她弯下腰,悲恸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未晞,你到底明不明白?那个人,他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这是在那个大雨倾盆的黄昏,跌坐在雨水中的莫如非,在陆未晞关掉手机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雨声太大,她不知道未晞有没有听清楚。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们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她们无从选择。  无从选择的人生是悲哀的,可是她们无法逃避。  她们没有死在群魔乱舞的夜晚,没有死在不见天日的后巷,没有死在冰冷的孤儿院,她们就要活下去。  可是,这种敲骨吸髓的人生,她们活得痛不可抑。
  窗外的雨声略有息止,墙壁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在前路茫茫的恐惧中,等待,变成了一种永无止境的煎熬。  当厚重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的时候,却正是雨霁天晴的那一刻。阴霾退却,云雾散尽,金色的阳光宛如凌厉的电话,直直刺疼了她的眼睛。  惊疼中她唯有转过身,于是看到陆劭南,这个自己等候多时,只手遮天的男人,早如神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仿佛一场在劫难逃的宿命。  不是不害怕。  未晞不由自主地后退,再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落地窗,她定定地张大眼睛。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她避无可避。  似乎看出她的恐惧,所以他笑得更快意,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掠食者,带着迷人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向她走来&&了结她的生命。
第一章  灾难降临
    车行在路上。  未晞望着车窗外的街道,斑斓的霓虹带着仓皇的姿态一闪而过。阮劭南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神色冷漠,与其他成功人士一般,忙碌且不近人情。  未晞看着他飞舞在键盘上的手指,骨节突出,可是修长有力。不可否认,这是一双擅于翻云覆雨的手,比如:商海沉浮,股市风云。再比如:成千上万个家庭的身家利益,以及一个普通女孩一生的命运。  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开进了城市繁华的最深处,装修奢华的精品店,像谦卑的侍女静候在街道两侧。  男人收起电脑,转过脸望着身边的女孩,眼神专注。然而未晞只是望着窗外,没有交流的欲望,银货两讫,语言仿佛多余。  她对他的平生一无所知,他亦然。可是今夜,她却要将一个女子最为珍贵的记忆交付与他,这是命。  他却在这时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触到她脸上,仿佛某种爬行动物。她不敢动,却浑身战栗,胸腔里那颗可怜的心脏紧紧地缩在一起。  男人凉凉地看着她,轻笑一声,&不用怕成这样,我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未晞转过脸,怔怔地看着他。他却不再看她,又回到自己的公事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未晞把头贴在冰冷的车窗上,恐惧之外,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她很想仔细回忆一下这场无妄之灾的起因,然而记忆中留下的却是只鳞片爪的记忆。  应该记得的,她有些落莫地想,不过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所谓忘却,不过是无可奈何地自欺。  或许,每一个女人,哪怕是卖笑为生的妓女,也不愿意去回想这样一个过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殆尽的过程。  现在仔细想想,那真的是很平常的一天&&如果真要说什么不同,那就是未晞发觉,那天天黑得好像特别的快。  
  黑夜如狱,孤魂野鬼伫立四野。烟花未谢,笙歌未停,在这座繁华的俗世极致的滨海城市,某些人类,刚刚睡去,某些生灵,刚刚苏醒&&
  &未晞,VIP六号包厢。&动作麻利的酒保阿枫将一瓶轩尼诗放在吧台上,嘱咐道,&小心点,这酒贵着呢。&  未晞将酒放在银色托盘上,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她端着酒瓶穿过Disco酒吧大厅,炫目的灯光,震耳的音乐,红男绿女穿梭游戈,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声色迷离,眼花缭乱。  &哎,未晞。&有人在叫她。  未晞回头一看,原来是美女DJCoCo,穿着黑色紧身皮衣,戴着超大耳麦,站在DJ台上打着音乐,还不忘抽空对她挥挥手。  这丫头,一只手帅气地磨碟,另一只手合成半圆比划一个喝的动作,竟然两不耽误,真是厉害。  未晞明白,这是约她和如非下班后去喝一杯。  她摇摇头,手贴在脸侧。  CoCo受不了似的甩甩手,意思是:切,下班就回家睡觉,你无不无聊?  未晞笑着耸耸肩,没办法,她跟如非可都是夜猫子,酒量又好得吓人。她们喝多了可以睡到下午三点也无人问津。她明儿一天可还要上课,顶着一对金鱼肿眼泡,外加宿醉欲裂的脑袋,那怎么行?  然后,未晞去送酒,CoCo专心打碟。她在城里的DJ大赛中拿过冠军,一双巧手出神入化,打出的音乐更是感人至深,立刻让现场气氛High到极点。  于是,跳钢管的女孩摇曳生姿,穿兽皮的女郎火辣热烈,领带男与露背女打情骂俏,火热缠绵。舞池中无数男女搂搂抱抱,凄凄艾艾,痴痴怨怨。  而那些高挑靓丽、温柔可人的气质美女,在吧台边,在卡座上,眉眼弯弯地俯在锦衣夜行的男士耳边柔声报价,&聊天五百,出场三千,包夜五千。只要现金,不收支票,谢谢&&&  陆未晞托着银盘,万分小心地从这群牛鬼蛇神之中穿过,发现这里每天都像过万圣节,地狱之门肆意大开,妖魔鬼怪倾巢而出,祸乱人间,生灵涂炭。  当她送完酒,拿着托盘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旁边七号包厢的门没有关系。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钻进耳朵,微微沙哑的声音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红眼睛幽幽地看着这孤城
  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
  全城为我花光狠劲
  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
  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
  烟花会谢 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很凄凉的歌词,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城伤,只是不知道在城市汹涌的人潮中,有几个人能参悟得透。  未晞笑了笑,想能在这种地方,唱这种歌的人,大约只有如非了。  声色犬马之地,男人要的是魂销授予,色令智昏。女人自然要放浪形骸,烟视媚行。  玩伤感?谁稀罕!在风月场打滚多年的如非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可她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走廊尽头就是演艺大厅,劲爆的英文舞曲沿着狭长的通道一路传过来,Groove Coverage的歌声带着嗡嗡的回响,充满天真的疑问和神秘的诱惑。
  God is a girl
  Wherever you are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ve it
  上帝是女孩吗?上帝不是女孩。  上帝如果是女孩,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可怜的女人,在人间受苦。
  十三号包厢的客人搂着一个杨柳细腰的小姐,心满意足地走了,未晞进来收拾满屋狼籍。她将酒瓶、烟盒、粉色的保险套,白色的药袋&&诸如此类的垃圾,放进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准备拿到后巷扔掉。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声音很大,脚步凌乱,有人骂,有人吼,还有人惊声尖叫。听声音,应该是又有坐台小姐被人打了。  这里本就是一个绝对的男权世界,有些事情见多了不怪,处变自然不惊,未晞最初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并没在意。  却没想到,一场灾难,就这样翩然而至。
第二章  凌少,您看要不要清场
  &绝色倾城&,这座名震东南亚的夜总会,是以其奢华的装潢,高素质、高品味、高学历的&红粉军团&而声名海外。  这里保密性极强,与其他许多高级娱乐会所一样,都遵循着一个雷打不动的原则:越是声色糜烂的风月场,表面越要风平浪静,绝不会让外界看出任何端倪。  就这一点来说,在老板魏成豹铁血管理下的&绝色倾城&,无疑是业内的翘楚。  而这样的地方从来就不乏故事,只是这里的故事向来讳莫如深、守口如瓶。最不为人知地发生在帘子后面,最肮脏龌龊地深藏在地板底下,而那些最无耻、最卑鄙、最残忍的戏码则化作怨气,消散在糜烂的空气中,无声无息。  就在那天晚上,莫如非陆未晞,在这种规则之下,几乎像两只渺小的甲虫,消失在血腥的夜晚。  只差那么一点点&&
  未晞闯进房门虚掩的七号包厢的时候,如非的嘴角正在流血。血珠一滴一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还没淌干净,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掴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无处可躲。  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来,未晞想都没想就挡在了如非前面,像一只护雏的母麻雀。可惜,她面对的不是小孩子的弹弓,而是一群恶狼。  保镖模样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扭头看了看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老板,大约是在用眼神请示该怎么处理。  隔着保镖高大的身体。未晞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听到一个声音,带着公子哥惯有的懒散,闲闲地说:&我说老魏,您这里的小姐真是好本事!一个敢对我请的客人泼酒,一个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VIP包厢也敢闯?难不成是你平时太怜香惜玉。才惯得她们这么无法无天?&  一个声音近似讨好地应和着,&是我管教不力,扫了凌少的雅兴。&  然而男人打了个呵欠,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在看戏,&呵呵,没事,这倒也有趣,你不心疼成了。&  此话一出,体格彪悍的保镖立刻有了动作。  当铁一般的巴掌扇到脸上的时候,未晞感到自己的左脸像被剃刀刮了一样,脸皮滚烫,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地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上帝告诉我们,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也给他打。可是上帝一定不知道,被人扇耳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未晞不是第一次挨耳光,但她绝对是第一次被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打。当第二个耳光招呼到她右脸上的时候,她几乎怀疑自己会失聪。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好像灌进去无数只蜜蜂。嘴角震裂,牙齿蹭破了口腔,满嘴腥甜的味道。  生活教给我们一个道理,当你面对某些事情无法抗争的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隐忍,或者随波逐流。  显然,如非那天两样都没选,而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泼了那个什么老板一身酒。惹到他还好说,可是碰巧今天请客的人是凌落川,这就如同捅了马蜂窝。  在这里工作的小姐都知道,宁可得罪她们的老板魏成豹,也不要得罪凌落川。这人有钱,有面子,有背景,有手段,有纨绔子弟该有的一切恶心,相貌英俊,且无法无天。  如非如果不是被他们逼得没有退路,也不会这么冲动。其实她并没有错,她只是不愿意出台,她有她的原则。  这是两年前,她走进&绝色&的时候,为自己设下的最后底线。她当时对未晞说:&如果有一天我连这个都守不住了,你就可以当我死了。&  然而,这些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是不会在乎她的死活的。
  当保镖凶器似的巴掌又一次落下来的时候,如非像只被激怒的黑猫,寒毛都竖了起来,&你进来干什么!凑什么热闹啊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你给我滚出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疯了似的挣开架着她的男人,把未晞往门外狠狠一推。未晞身子一向单薄,脚下踉跄,差点跌出去。  可是,就差一步。偏偏有人眼明手快,截住了这条几乎漏网的鱼。  &哟,我说老魏,你哪找来的这么多美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凌落川一手揽着未晞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借着昏黄的壁灯细细端详着手里的女孩。  未晞记得,那双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就要更漂亮。可是,他的眼睛里没有感情,如同捕猎时的猛禽,一爪封喉!  魏成豹捋了捋半秃的脑袋,有些为难地说:&她只是个服务生,负责给客人端酒拿烟,打扫卫生的,不在这里坐台。&  凌落川却只是笑,&服务生?可惜了。&大拇指摩挲着未晞尖尖的下巴,黑冰似的眼睛却看着魏成豹,&只要是这里的人就成了,不是也没关系,。就你这两亩三分地,还担心我摆不平?&  屋子里的男人们笑了起来,声音暧昧,意气风发。  偌大的包厢,坐着五六个人,都是玉堂金马般的人物,清一色的衣冠楚楚,仪表堂堂。风月糜烂之地,神色之中不见猥琐,唯有眼神锐利,赤裸裸地能扒掉她一层皮。  之后发生了什么?未晞并不愿意多去回味。可是人的记忆很奇怪,快乐可以消逝如风,不快乐却总是如影随形。  那个男人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强行按在沙发上。包厢里明明很熟,他的手却仿佛一道冰钱,直直地刺到她心底。  迎面一股刺鼻的酒气,心里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她刚要挣扎,就听到如非低声下气地说:&凌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要我出台,我出就是了。求你放过我这个姐妹,她还是个学生&&&  如非擦掉嘴角的血,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细声腻语地拿捏着分寸。她很害怕,这次她真的怕了。  然而男人却仿佛充耳不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未晞身上。他捏着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借着昏黄的灯光,摩挲着她陶瓷一样的皮肤,口中啧啧有声,就像打量一件精美的商品。  还是魏成豹有眼力,马上讨好地问:&凌少,您看,需不需要清场?&  此话一出,如非几乎跪倒在地上,她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凌少,她真是个学生,求你发发慈悲,放过她吧,求求你放过她,你们让我怎么样都行&&&  屋子里一阵哄笑,有人捂着嘴边笑边说:&她还真当自己是块宝贝了&&丫头,醒醒吧,凌少看上谁,那是谁的福气,你再求都没用。&  凌落川笑意更浓,他擦掉未晞嘴角的血丝,慢悠悠地问:&你这个好姐妹为了救你,可真是豁出去了,你怎么说?&  未晞将自己的嘴唇咬得几乎失血,她看了双颊红肿的如非,深吸一口气,小声说:&凌少,求你让她走,我留下陪你就是了。&  凌落川笑着点点头,保镖马上放开如非的胳膊。如非还想说什么,未晞急急地递了个眼色,如非马上心领神会。  可是,她的手刚搭上冰冷的门把,只听凌落川漫不经心地问:&老魏,你这儿会不会有警察来查?万一有人报警,说我们欺压良家妇女,那怎么办?&  魏成豹立刻明白了几分,马上应道:&放心吧,凌少,上面早就打点好关系了。再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查凌少的包厢,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凌落川微笑着,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如非苍白如纸的脸,抬抬下巴说:&继续走啊&&&  如非只觉得这门把千斤重,未晞频频地向她递眼色,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就在这时候,只听凌落川冷哼一声,&怎么?不想走了?那就别走了!&  &凌少,您答应&&&未晞刚要说什么,凌落川反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沙发上。  他贴在她耳边冷笑着,&跟我玩缓兵计,你还不够道行&&&
  &陆小姐,请您试一试这双鞋,与您这条玫瑰红的吊带裙很搭配。&  女店员专业而甜美的声音,成功将未晞从记忆的深渊拉回残酷的现实。  她定了定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孩也看着她。茫然的眼神比华丽的背景淹没,她只看到了一副美丽的皮囊,看不到自己。  阮劭南随手捻熄香烟,站起身,示意店员拿来一串珍珠项链。珍珠莹润洁白,圣洁美丽,与裙子的华贵相得益彰。  他亲手为她戴在脖子上,掩饰那里的纤细和空荡。看着她的眼神,如同至高无上的天神俯视人间&&自己最完美的艺术品,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很漂亮。&  的确漂亮,超过六位数的行头,怎能不漂亮?  他不是多情的男人,却可以挥金如土,心血来潮将她打扮一番,如同施舍给乞丐的一块硬币。  这一刻,他站在她的身后,手贴着她脖子的动脉,仿佛在试探那里血液的温度。他的手很冷,神色之间也不见亲昵,令陆未晞不由得想起另一个男人的手指,与陆劭南的一般冰冷且修长有力。  凌落川,雨落川下,挺漂亮的名字,容易让人想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是未晞却认为,这个人简直就是对&人如其名&最大的讽刺。当然,除了他漂亮的皮相。
  未晞不知道,那算不算她们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那天晚上,凌落川的手指就那样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不重,恰好让她难以呼吸,又不至于丧命。  她已经无力再去反抗什么,感到自己像被人按在水里。空气中夹杂着烟味、酒味、男人身上古龙水的味,迎面扑过来,像座山一样压得她几乎窒息。  如非抖着声音不断向他哀求,&凌少,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们走,求你&&&  凌落川却似笑非笑,只将如非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抱歉,我没胃口,他们几个比较感兴趣。至于她,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会给她一个合理的价钱。&  如非彻底绝望了,咬牙骂道:&姓凌的,你这个狗娘养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口出不逊的结果,是迎头一记狠戾的耳光,保镖揪着如非的头发,将她脸朝下按在桌子上。  没有人尖叫,未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她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按在沙发上,按着她的手不止一双,男人有力的手掌扣在她脸上,让她连哀鸣都发不出。  凌落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就像欣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动物。  然后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叹息着,修长的手指从她脖子美好的曲线,来到她制服衬衫的领口,非常耐心地,一颗一颗解着她的纽扣,一点一点践踏着这个可怜女孩的尊严。  直到胸前的纽扣被解开大半,黑色的文胸衬得她肌肤胜雪,羊脂般完美的半圆随着未晞急促的喘息,海浪般上下起伏着。  凌落川轻叹一声,转过脸对一屋子人嘱咐道:&你们先去旁边的包厢,等我办完事,咱们再到别家续摊。&  &凌落川,你不是人!&如非撕心裂肺地骂道。  未晞扭过头,恍恍惚惚地看到他们像拖狗一样拖着如非,如非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包厢的门框,血红的双眼,拼命一样,就是不肯松手,死也不肯松手。  未晞想说些什么,可是她说不了。男人向上拉起她的文胸,冰冷的呼吸和炙热的嘴唇,落在她惨白的唇上,落在她脖子美妙绝伦的线条上,落在她粉嫩撩人的乳尖上。他灵活的手指绕到她身后,毫不在意地解开她胸衣的扣子,将她碍事的东西扯到一边,像一个玩乐的孩子,冷酷地蹂躏着她皎洁的身体。  她半裸的身子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暴露在男人们冷漠的视线中,绝望地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将失去什么,而且是将以一种最不堪、最可怕的方式失去。  她侧过脸,看到桌子上有酒瓶、酒杯,冰筒里还有冰锥&&只要她能拿到,就算阻止不了他,她也能了结自己。  可是她动不了,她的双手被他压着,整个人都被他钳制在怀里,他的手指插进她的鬓发,细细地吻着她泪湿的脸,兴致勃勃地将这场残忍的游戏持续下去。  鼻尖闻到男性的麝香和浓重的欲望气息,未晞浑身发冷,整个人像沉在水里,呼吸越来越艰难,意识越来越不清醒。  他托起了她的脸,手指非常技巧地揉弄着她俏丽的丰盈,咬着她的嘴唇,含住她细微的痛呼,修长的手指沿着她柔美的腰线,一路向下探去。他呼吸炙热,似乎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包厢里音乐震耳,她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只恍恍惚惚地看到他的脸,忽远忽近。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这可怕而龌龊的一幕,可是没有人站出来阻止,甚至没有人愿意为她们说句话,哪怕只有一句。  干涩的眼角没有泪水,只有痛苦和绝望。  她听到有人在笑,冷漠的丹凤眼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明明一副好皮囊,却笑得像魔鬼一样。  有人见过一边将猎物拆吃入腹,一边微笑的狼吗?她今天见到了,活生生地能将人逼死在绝路上。  她的意识更加模糊。身边的一切渐行渐远。所有的声音仿佛从远方而来,又像只是飘在耳边。整个人像沉在水底,又像是被人掐断了喉咙。  她想呼喊求救,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她想伸出手抓住些什么,却只是徒劳。只有急促地呼吸,一阵一阵地剧烈呼吸,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汗水浸湿了男人的手指,浸湿了半褪的衬衫,整个人像被卡车碾成一团,肝胆俱裂,五内俱痛。可还是无法呼吸,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呼吸!  恍惚中,她听到如非惊慌失措地喊着:&她有先天性哮喘,这样会出事的,你快放开她!&  然后,不知是谁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哮喘而已,又不会死。&  的确不会死,再痛苦都不会死,只会生不如死。真正体会过的人才会知道,明明活着,却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无法呼吸&&那是一个活地狱!
第三章  当众凌辱
  &你很怕我?&对面的男人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唇角,对未晞如此说。  未晞有些仓促地抬起头,望着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事实上,她真的很怕他。  阮劭南轻轻一笑,双手随意交叠在一起,&我大概知道原因。坦白说,我不知道魏成豹用了什么方法,却满意于这样的结果。我喜欢你身上的某些特质,只是不愿意为此而浪费过多的时间。所以,如果让你感到委屈,我很抱歉。&  未晞什么都没说,他也不需要她说什么。这不是一场平等的聆听,而是强权者的诉说。相比他的心血来潮,她的意志微不足道。  他掏出香烟,很绅士地问她:&可以吗?&  未晞恍惚地点头,然后看到他掏出火机熟稔地点烟。Givenchy火机的金属脆响,橘红色的火苗如花绽放。这声音和味道是如此的熟悉,如同那个天翻地覆的夜晚&&
  那天晚上,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点烟,橙色的火苗,好像一小簇明亮的火炬。那明灭不定的微光点亮了一方黑暗,映照出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睛。  之前他一直坐在暗处没有说话,未晞又过于慌乱,都没有注意到他。而此刻,神志不清的她已经不大能看清他的样子,可是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落川,差不多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跟两个小姑娘较什么劲?还真把自己当流氓了?&  他的声音低沉清冽,似乎习惯了立于众人之上发号施令,语气中不是没有揶揄挖苦的味道。然而,向来跋扈的凌落川却毫不在意,从未晞胸前抬起脸,对着他悻悻笑道:&我正在兴头上,你偏要来拆我的台?&  &我是担心你玩出火。&他捻熄香烟,站起身,单手插着裤袋,慢慢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在她躺着的沙发旁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人。  &哮喘一时半刻是死不了,可是大脑缺氧太久,会让人变成白痴。你不会想养她一辈子吧?&  &呵呵&&&凌落川拍了拍她白惨惨的脸,&这么漂亮的小白痴,养一辈子倒也不错,那不正好任我为所欲为吗?&  他倒笑了,数落着,&你就没一句正经,好好的一场聚会,说好了给老赵洗尘,结果我们一帮人光看着你折腾了大半夜,还有完没完?&  立刻有人站起来打圆场,&哈哈,没事,没事。洗尘事小,凌少高兴事大,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等他高兴够了,这两个也被他折腾死了。&阮劭南借着灯光看了看腕表,&走吧,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去别家续摊。&  说完也没看他们,自顾自走了。  凌落川看他走了,竟然真的罢了手,笑着捏了捏未晞的下巴,在她腮上一亲,拿起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也跟着走了。边走边商量,哪家的红酒香醇,格调高雅,小姐温柔美丽,又善解风情。  留下一室的惨淡和两个可怜的女孩,谁来收场?  &未晞,未晞&&你看看我,你快看看我啊。你别吓我,你的药呢?你的药呢?&如非手忙脚乱地帮她拉好衣服,扣好纽扣,翻她裤子的荷包找药。  她想告诉如非,药在更衣室里,可是她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她感到一双纤细的手臂用力拉扯着她,试图把她背起来。可是,遍体鳞伤的如非已经承担不起她的重量,尽管她纤细得如同蜻蜓。  魏成豹看着凄惨无比的他们,也不帮忙,只是漫不经心地数落道:&你们两个今天可真够本事的,知道那都是什么人吗?我他妈都得当祖宗似的伺候着。连他都敢得罪?不想在这里混了是不是?&  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围观,魏成豹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慢悠悠地吩咐道:&告诉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站着看,谁也不许管她们,否则&&我打折那个人的腿!&  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绝色倾城&俨然是个小社会,更像个野生动物园,自有一套等级森严的生态食物链,顶端掠食者发了话,谁敢不从?  所以每一个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距离她们一米开外,求生本能,绝不靠近。  那一刻,未晞恍恍惚惚地想,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整个晚上,不过是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她们被整得死去活来,人家看得兴高采烈。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里。头脑清醒,思维正常,只是身体虚弱了些。  如非买了鸡汤,医院附近的小吃店做的,口味马马虎虎,上面飘着厚厚的一层浮油,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  未晞倒是习惯这样的吃食,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地喝着。如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告诉她,原来,昨天晚上替她们解围的人是阮劭南。  她听后一愣,抬起乌沉沉的大眼睛问:&哪个阮劭南?&  &易天集团的阮劭南,动动手指股市就能震三震的财富新贵。&如非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阮劭南的名字在这座城市如雷贯耳,而易天集团的创业神话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时你已经不省人事了,魏成豹那个畜生不让大家来帮忙。CoCo和阿枫想过来帮我,被那些看戏的杂种拦住了。你当时没有看到,CoCo急得都哭了,一直问你是不是死了。幸亏阮劭南派自己的司机帮我把你送到医院,否则当时那种情况,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未晞放下手里的鸡汤,脸颊燥热,心却在发凉。  手机响了,未晞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却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多少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接了起来。然后,一个声音清楚地传来,低沉有力。  &陆小姐吗?我是阮劭南&&&  未晞感到自己的心像一只惊惶的飞鸟,以绝望的姿态坠进了无尽的深渊。黑暗瞬间淹没周遭的一切,只剩了他的声音,空洞地回响。  他的声音冷淡,却很绅士,简单地询问了她的病情后,就挂断了电话。前后不过三四十秒,未晞的大脑却阶段性地停滞,所有的思维仿佛被一只蛮横的大手拉入了另一个空间。  &未晞,谁的电话?&如非问。  未晞转过脸,恍恍惚惚地说:&是&&阮劭南。&
  这通电话,足足让未晞担心了好几天,可担忧中又带着某种侥幸。  在这个城市,他太富有了,万众敬仰的人生,一举一动都是媒体关注的焦点,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她不过是一只活在角落里的蚂蚁,挣扎在茫茫人海中,为了生计疲于奔命。  所以,这就是了。  这就是凡尘与天界的距离,女人与男人的距离,她与他的距离&&或许就这样彼此忘记,红尘阡陌,再不想起?  可是,魏成豹的一个电话,便打碎了她所有天真的幻想。  意思简单明了,残忍直白,好像一出恶俗的肥皂剧,连婉转晦意都没有。在那之后,陆未晞如同不见了三魂七魄。  直到她见到了他,看到他冷峻的眉目映在夕阳的晚景中。她才知道,她的魂魄没有走,她还活着。于是,就要活生生地承受这一切。
  他们离开餐厅的时候,夜已经深沉。  未晞坐在车里忽然有些疲倦,她的神经绷得太久太紧,到了这最紧要的时候,反而没了力气。或许,就像有些人说的,恐惧,只是恐惧着等待恐惧的过程;痛苦,只是痛苦着得到痛苦的结果。  如此罢了&&  她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就这样靠着皮椅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忘记了梦的内容。只知道这是一个无比伤感的梦。  这个梦她做了多久?  如果几十刹为一瞬,几十瞬为一弹指,弹指一挥间,她有多少鲜血凝于黑土?  她有没有流泪?  不记得了。恍惚中,好像有人贴在她耳边诉说了一些什么,那声音非常动听,带着天使般华丽的温柔。  记得小时候,如非给她讲过一个故事。  传说很久之前,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做无泪之城,城里的人都是快乐的天使。因为快乐,所以没有眼泪。后来,天使坠落,天空飘起蓝色的雨,这里依然叫做无泪之城。只是,人们的眼睛却流干了&&
第四章  光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副卷轴画叫做&唐卡&,是在松赞干布时期兴起的一种绘画艺术。画中描绘的是欢喜佛,佛像男女合抱。男佛被称为明王,女佛是明妃。关于欢喜佛在印度还有一段传说。&  教授擦了擦眼镜,&相传,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残忍成性,大举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就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他交媾,醉于女色的国王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最后成为佛坛上的主尊。&  有人在座位上小声说了一句:&这不就是堂而皇之的春宫图嘛&&&  教室响起一片嬉笑声,仔细一瞧,还真是。  那幅唐卡上,一男一女拥抱合坐在一起。男佛面容凶恶,身体大约有女佛的两倍,紧紧抱着女佛的腰身,而女佛的双足环在男佛的腰上。那姿态不像在修炼,反而像世间最寻常的男女之事。  难道神佛也懂七情六欲,男欢女爱吗?  教授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欢喜佛在密宗是一种&调心工具&,对着它观形鉴视,渐渐习以为常,欲念之心自然消除。也便是我们常说的&以欲制欲&。与这些残暴的明王合为一体的妩媚多姿的明妃,是明王修行时必不可少的伙伴。她在修行中的作用以佛经上的话来说,叫做&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她以爱欲供奉那些残暴的神魔,使之受到感化,再把他们引到佛的境界中来&&&  有人掩口而笑,有人窃窃私语,大家似乎对这种神秘的欢喜佛像感到无限新奇。  未晞看着那幅赤祸相拥的双身佛像,只是恍恍惚惚地想:爱欲能超度猛厉的神魔,可是,它能化解人心中的戾气吗?
  下课的时候,教授告诉大家再过一个月就是假期,他想带一队学生去丽江写生,费用均摊。他负责带路,不负责艳遇,想去的人来他这里报名。  大家哄堂大笑,都说,丽江,好地方,艳遇之城哦,在那里可以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奇迹。  未晞低着头,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落寞的身影在一群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中怎么看都有些突兀。  周晓凡三两步跑到她身边,兴奋地拉着她的手,&未晞,一起去吧。丽江,我早就想去了。说不定能让我遇上一个纳西族的帅哥,哈哈,那就幸福死了。&她手捧心脏做晕倒状。  是啊,丽江,一个可以让人遗忘时光的城市。听说那里有金色的花、绿色的水、碧蓝的天空,还有环绕在古城四周终年冰雪覆盖的玉龙雪山,的确令人神往。  然而她只是摇头,一边收拾笔记一边说:&不好意思啊,晓凡,你找别人陪你吧,我假期有安排了。&  &你能有什么安排啊?还不是一个人闷在家里,难不成&&&周晓凡大大咧咧地拍了她一下,&你有男人了?&  未晞仿佛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惊诧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慌慌地望着她。不过几秒,她就镇定下来,堪堪一笑,&哪有?你可别乱说。&然后拿起背包,&抱歉,晓凡,没其他事,我要先走了,明天见。&  周晓凡看着未晞纤细的背影,只觉得她这段日子有些不大对劲。以前的未晞虽然沉默安静,仿佛刻意与人保持着某种距离,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孩。  可是现在的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别人叫她的名字,她也仿佛受了惊吓,要愣住很久才有反应。整日魂不守舍,甚至连上课的时候都会魂游天外。  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只等待猎人凌迟的小动物,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惨兮兮地看着自己被抽筋扒皮。  周晓凡忽然一阵恶寒,怎么怎么会想到这么残忍的事情?  回神一看,教室里早已四下无人。教授忘了关掉电脑,大屏幕上还显示着那幅欢喜佛像。明王搂抱着赤祼的明妃,眼睛却正对着她,那目光仿佛有了生命般,寒寒阴戾。  周晓凡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太邪门了!
  百年名校,连侧门都装修得大气非凡。未晞沿着林荫小路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恨不得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似的。  可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走到尽头,就要见到她不愿去见的人,面对着她不愿面对的事。  一辆气派的宾利已经等在那里,衣着体面的司机恭敬地为她打开车门,一切仿佛理所当然。  可是,天知道,几天之前,他们还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若无其事地生活在各自的轨迹中,不得亲近。  未晞用眼角的余光望着身边的男人,他还是那么忙碌,就连在车上也不休息。其实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她看到的都是他努力工作的样子。有时觉得他真像童话里那个穿着红舞鞋的小女孩,生命不止,舞动不息。  如果一个人把生命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来赚钱,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快乐。如果没有快乐,他拥有如此多的财富,又有什么意义?  轻牵唇角,未晞有点嘲笑自己的狷介。天之骄子的心思岂是她这种凡人能揣摩得透的?  她从来看不透他,而他总能将她一眼看穿,所以打从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平等的对弈。  就像那天早晨,她从他的车上下来,回到那间鸽子笼一样的租住屋。如非一直等在家里,一夜都没合眼。  神色疲惫的她刚一进门,就被如非拉着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好像生怕她少了什么似的。  如非一直在追问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很不可思议的是,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她躺在车上睡着了,而他竟然没有叫醒她,就让她这样睡着。  她是被鸟儿唧唧喳喳的鸣叫声吵醒的,张开眼睛,就看到他沉睡的面容浸润在金色的晨曦中,如此的安静。  他靠着座椅就睡着了,而她身上还盖着他的西装外套。他们的车停在湖边,司机早已不知去向。  她有些恍惚,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阳光下的睫毛,看着他安静的侧脸。他的嘴唇很漂亮,不过很薄,据说有这种薄唇的男人往往薄情寡义&&  直到他醒过来,她才仓惶地别过脸。他看着她半晌,仿佛若有所思。他没有说什么,她亦静默无言。车子里安静极了,只听到鸟儿婉转的鸣叫声,又是新的一天。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他的脸上略有倦容,微微舒展了一下肩颈,便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引擎。  她说出了一个地址,可是出口后便后悔了。她不该告诉他的,这就意味着往后的日子里她或许要跟他纠缠不清。  可是,就算她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真心要找一个人,大约总能找得到。  如同他对于她。  无论她心里怎么期望,对着上帝如何祷告,他的车依旧每天如是出现在学校侧门等她。  而她没有权利说不,当初没有,现在更没有。  然后他会选择一家环境幽雅,但是地段偏僻的餐厅就餐,吃完后将她送到离&绝色&最近的那条马路上,坐在车里看着她走进去。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他不铺张,不宣扬,不刻意,就这样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准时准点出现在她面前。每次他的言语都不多,甚至很少与她眼神交汇,不说话的时候更是气质冷峻,让人无端地害怕,却又不敢逃离。  他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从未有过逾矩的举动,甚至连她的手都不曾碰过,依旧让她草木皆兵。  他好像变成了她的影子,一个巨大的、黑暗的、安静的影子。又像太阳下的那块乌云,不太大,也不太小,却恰好遮住了她所有的明媚。  她不相信他不需要应酬,名利场上多的是风花雪月。她的消息再闭塞也知道,他行事向来低调,却从来没少过绯闻缠身。可他就是有时间、有耐性、有兴致将这场实力悬殊的追逐游戏持续下去,并且乐此不疲。  她真的累了,这种旷日持久的精神压力令她筋疲力尽、几欲崩溃。她现在宁可他对她凶相毕露,如她最初所想的那般强取豪夺、吃干抹净,也好过让她每天对着他貌似谦和的绅士风度风声鹤唳、战战兢兢。  有时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待她,以此来折磨她那可怜的,紧张得如同丝线一般的神经。
  &你最好好像瘦了一些。&阮劭南放下酒杯,单手撑着下巴,凝目望着对面瘦得几乎一阵风就能刮走的人。  &学习太辛苦了吗?还是夜总会的工作不顺心?&他今天的谈兴似乎很高。  学习怎么会辛苦呢?未晞幽幽地想,那是她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就算真的苦,对她来说也是甜的。  至于工作,这要感谢他的福荫,她和如非自从离开孤儿院就没有这么好过。  所以你看,老天是公平的,让你失去某些东西的同时,总要给你某些补偿,即便杯水车薪。  &或许,你下次可以试着陪我吃饭的时候,不要把&勉强&二字这么清楚地写在脸上。&  她浑身一颤,猝然地抬起眼睛。可是他并没有看她,所有的心思似乎都放在了面前那块牛排上,刚才的话仿佛只是随口说说,未曾过心。  可是,风却在这一刻息止了,空气如同冷冻的泥块,就此凝结了。连氧气都变得有些稀薄,让人难以呼吸。  &再过一个月就是寒假,你有什么安排?&他换了个话题。  &导师组织一队学生去丽江写生。&她低声说。  他沉吟片刻,说道:&不如去欧洲吧,巴黎怎么样?我过些日子到那边出差,我们可以在巴黎住些日子,顺便介绍巴黎美院的教授给你认识。&  就此尘埃落定,他甚至都没有问她愿不愿意。  这算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他将餐具放在桌子上,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然后掏出卡递给侍应。  未晞低着头,看着自己握着刀叉发抖的手指。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忍,一直在忍。  可是现在,她真的忍不下去了,她对他彻底认了输。她宁肯他给她一个痛快,而他却如同一保戏耍老鼠的猫,又像一个狡猾的刽子手。他将她的神志折磨得血肉模糊,呼救无力,却刻意延长了处决的时间,唯独保留了屠杀的权利。  这种如临深渊的感觉,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差点忘了&&&他忽然将一个首饰盒推到她面前。  未晞霎时愣住了,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就径自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吊坠的款式非常独特,好像一把精致的钥匙。  他将项链拿出来,走到未晞身边亲手戴在她脖子上。未晞皮肤白,越发衬得钻石夺目。  餐厅里客人不多,大家纷纷侧目,只觉得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男人英俊华贵的外表和俯身的姿态,令所有女士羡慕不已。有个老人看着他们微笑,仿佛在对未晞说,孩子,你看,你有多幸福。  真的幸福吗?  未晞有些僵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而他依旧风度翩翩,安适如常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甚至连笑容都没有,淡漠的神色如同那天的潇潇冷雨。冰冷的嘴唇贴在未晞同样冰冷的额头上,两个人的寒冷,如同荒原一般绝望。  未晞转过脸,窗外华灯初上,路人南来北往。有人结伴而来,有人嬉笑而去。只有她,独自坐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中,举目四空&&
  未晞走进化妆室的时候,如非正对着镜子补妆。一抬头,就看着未晞把脸搭在她的肩膀上,疲倦得像只没有脚的小鸟。  &今天还是接你放学,陪你吃饭,送你上班,默默无言三部曲?&  &是。&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到底想干什么?&如非有些义愤填膺了。  未晞苦笑一声,&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或许,他是想用这默默无言三部曲逼疯我,然后把我送进疯人院。可惜他不知道,其实我是只&小强&,外表柔弱可欺,精神强悍无比。&  &哈哈&&&如非干笑两声,&一点都不好笑。&  未晞想,这的确不好笑,尤其是你自己置身这个冷笑话之中。  如非忽然想起了什么,&未晞,今天是小雯的头七。&  未晞一怔,是的,今天是小雯的头七,殓葬费还是她们和其他几个姐妹一起凑的,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她的骨灰呢?&未晞问。  &被老吴拿走了,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老吴刚从北京开完画展回来,一听说就赶来了。一个老男人,抱着小雯的骨灰哭得跟什么似的,让人看着都难受。&  莫如非点燃一支香烟,揉了揉眼角,&他走的时候,一边哭一边说,要带小雯去北京看看天安门,看看长城,这是她生前最大的心愿。真没想到,他对小雯是真心的。可惜,她没福气&&&  她非说不下去了,只是狠狠地吸烟,指间火光明灭,在寂寂的黑夜里看着,好像一滴红色的眼泪。
第五章  高贵的野狗
  夜深了,城市的夜空依旧看不到星光。未晞拿着垃圾袋一个人来到夜总会的后巷。这里大概是整个城市最黑暗的地方,除了偶尔能看到几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乞丐和觅食的老鼠,连月光都不愿降临。  将垃圾放进焚烧炉,浇上汽油,点燃一根火柴扔进去,整套程序驾轻就熟,这是她在酒吧的工作之一。  当跳动的火焰映红了她的双眼的时候,陆未晞抬起头,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或许,她什么都没看,只是这个动作已经成了习惯。  一个化解悲伤的习惯。  这个城市的黑夜太漫长了,如果不为自己点亮黑暗,谁又能拯救你?  她拿了如非的香烟,点燃一根,轻吸一口,味道比想象的还要辛辣。她将它放在西边,然后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叠画纸,画纸上是一张张栩栩如生的鲜活面孔。  小雯、CoCo、阿枫&&还有如非和她自己。这是她到&绝色&上班之后,给每一位结识的朋友画的。  城市的夜风拂过指间,有冰冷的触感。嫣红的火苗在夜风中婆娑起舞,风声暗哑,被风吹散的灰烬好像黑色的蝴蝶,在茫茫的黑夜里翩翩而飞。  她看着画纸上小雯年轻而忧郁的脸,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与如非一样整日烟不离手。只是,她抽烟的样子很伤感,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表情。  所以,自那时便有了某种预感:这样的女子,无法在世上走得太远。  未晞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如非的香烟。Mild Seven,她只抽这个牌子的日本烟。  记得如非说过,香烟跟酒精一样,可以在灵魂抽离的瞬间堵住记忆的伤口,如果你不在意饮鸩止渴的话。  真的这么好用吗?  未晞疑惑地将一根香烟放在嘴边,刚想点燃&&  &喂,你不要命运!&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嘴边的香烟就被人蛮横地抽走了。  然而这个不速之客只是微笑,没有回话。黑色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将那根夺来的香烟用手护着点燃。艳红的火光映着他细碎的黑发和晶亮的瞳仁,男人的瞳发也仿佛成了红色,更衬得他不似人类,倒像极了传说中的堕落天使。  未晞有些震动,早就知道他是个异常英俊的男人。可是在这样凄凉的夜晚,这样萧瑟的背景中看到他,心中依然悸动。  他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光。未晞在烟火之外,闻到一丝独特而干爽的气息,如同深厚的大地。然而他转过脸来,对着她微笑,那目光,那姿态,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这个男人身上竟然可以同时存在清洁和不良两种质感,着实令人费解。  &卖烟给你的人一定是个帅哥。&池陌笑的时候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白天看着很帅,很干净,让人有想要跟他接吻的欲望。可是晚上看着,却好像某种猎杀时的兽类,森森税利。  &呃?你怎么知道?&  &有哮喘的人不能抽烟,这个常识你从小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帅哥,你怎么会这么拼命?&  池陌忽然将一张俊颜贴近了看她,坏坏地笑着,&我猜得对不对?&  &完全错了,烟是如非买的。我哪知道那人是圆是扁?&未晞向后退了一步,从相识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喜欢这样来逗她。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脾性是虚张声势,连带玩世不恭。不过跟一张漂亮的脸靠得这么近,总会让人心跳加速。  &咦,脸红了?&  未晞又退了一步,分辨道:&那是因为你靠得太近了。&  可未晞越是心慌,池陌就越是愿意使坏,偏偏要贴着她说话,&好像更红了。&  未晞急忙退了一大步,情急之中没注意脚下,差点被一块木头绊倒。还好池陌手快,一把拉住她。  &都说你靠得太近了。&落在池随臂弯里的未晞,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脸颊绯红。  &好不,不逗你了,玻璃做的。&池陌忽然正经起来,放开手,接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袋东西交给她。  &喏,这个给你。&  未晞接过来一看,立刻高兴起来,&哇,糖炒栗子,这全是我的吗?&  池陌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是,傻丫头。&  池陌年长未晞四岁,一直很照顾她,也很疼爱她。不过在未晞看来,这只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因为,池陌是如非的伴侣,虽然如非自己从不承认。  喜欢池陌的人实在太多了,在红灯区混迹的女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他像一头漂亮的野兽,每个女人都想拥有。可是除了如非之外,未晞没见池陌跟谁长久过。所以,未晞把如非的矢口否认当作行事低调,以免招人嫉妒。  说起池陌,他的经历即便在这&人才辈出&的红灯区也堪称传奇。  他的父亲是日本在华遗留孤儿第二代,上世纪八十年代带着他的母亲回到日本,被政府安置在新宿靠领公援维持生活。  他在日本出生,在新宿长大,会说中日两种语言,十几岁就混迹歌舞伎町。在那个混杂了各种国籍、语言、阴谋、暴力的地方,跟着一群同为&二种&遗孤的亡命徒,混得如鱼得水。  他打架手黑,触觉敏锐,狡猾冷漠,独来独往。曾经受雇于各种娱乐会场,名为保卫,实则打手。不属于任何组织,却吸引了为数不烽的追随者。  浪子一般的生活,没有明天的职业,这些在女人看来都是很酷的事情,充满后现代主义的颓废感。可是在未晞眼中,池陌也不过是个孩子。  他只有二十五岁,其他二十五岁的男孩子都在做什么?是否像他一样,时刻活在险恶之中?  如非说过,池陌是条离群索居的野狗,又高贵,又自由,可是身上&&却背负着难以想象的伤口。  未晞相信,这或许是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最好的诠释。
  后巷外有一个废弃的篮球场,未晞每次来这里烧垃圾的时候,都会到这边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说白了,就是偷懒。  此刻她跟帅哥池陌,坐在翻倒的篮球架子上,看着城市幽蓝的天空,吃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还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你不是在前堂开工吗?怎么有空跑过来送个给我?&未晞摇了摇手里的袋子,说话的时候嘴也没闲着。  &你太久没回去,如非有点不放心,要我过来看看。反正前堂有他们,不用我一直盯着。&池陌捏熄香烟,从未晞手里抢了一个刚扒好的栗子,塞进嘴里。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就有点紧张。怎么样?你在这边还习惯吗?&未晞干脆又给他扒开一个,这人总是喜欢抢别人的。  &都是给人打工而已,没什么习惯不习惯。&  &可你之前一直不肯来这边,尽管魏成豹不止一次招揽你。你一向看不惯他,现在却要在他手下做事?&  池陌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接受魏成豹的招揽,是因为在他身边做炮灰的几率比其他地方高得多。可是他现在出了比别人高几倍的价钱,我又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怎么会不心动?&  未晞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是为了如非吧?担心她就说出来,何必这么酷?&  池陌转过脸看着她,带笑的眼神近乎嘲弄,&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以我在&绝色倾城&就会有什么不同吗?我知道你跟如非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就算我当时在场,也只会站着看而已。你在这个圈子里,就要接受这里的游戏规则。你、我、如非,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在这里,有人帮你,就是有人想害你。有人接近你,就是有人想利用你。不要天真地以为,谁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因为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害得你体无完肤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池陌扔掉手里的栗子壳,点燃一根香烟,&你们那天的事,对我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所以,别对我有任何期待。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相信我,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
  池陌走了,未晞一个人对着城市的夜空发呆。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蝉儿鸣叫。或许是这里比较偏僻,或许是今天的星光太暗淡了,或许是男人毫不掩饰的嘲笑,让人不由得产生凄凉的心境。  唉&&未晞对着夜空叹气,天上的星星闪啊闪,好像如非的眼睛。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人生要靠自己来把握。可是她心里,总是不免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某一天,有一个人会成为如非生命中的英雄,爱她如同爱着自己的生命般热烈。  那么就算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她,如非也不用因为一个人置身人群中孤独地活着,而感到生无可恋。  可是这一切,终究只是奢望吧。
第六章  醉生梦死
  下班后,大家约好了一起去大排档吃消夜。CoCo自然带着她的酷帅摇滚男友马克,阿枫带上了一起从家乡来打工的女友梅梅,如非跟池陌自然是一对,唯独未晞只有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  七个人,占了八张椅子。  他们一帮人聚在一起总是很闹,连小吃摊的老板都怕了他们,今天却是出奇的安静。直到阿枫端起酒杯,对着空椅子说:&敬小雯。&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然后将杯子里的啤酒悉数倒在地上。  红灯区的女人,身似浮萍,贱如蝼蚁。纵然生命如水般流逝,可悲剧每天都在上演,生活还要继续。  大家似乎轻松了一些,你来我往地聊着天。未晞今天有些沉默,如非倒是一直既往地活跃,一直跟马克叫板,立志要把这个狂野的帅哥灌倒。  CoCo倒是乐得在一边看戏,索性谁也不帮,这年头重色轻友和重友轻色一样遭人唾弃。  阿枫小两口只顾着头挨着头说话,像两只热恋中的小老鼠。池陌在这种场合下向来话少,有人讲冷笑话的时候,他配合着笑笑。  电视机里放着乱七八糟的娱乐八卦新闻,未晞一边可有可无地看着,一边扒着不怎么新鲜的皮皮虾。  忽然,一个画面定住了她的视线。  新闻正在播一个慈善拍卖会的场景,阮劭南的脸在画面上一闪而过。接着,镜头就对准了一条放在玻璃罩子里的钻石项链,还专门给那个造型别致的吊坠一个特写。  未晞擦了擦眼睛,最后确定,她没有看错,正是自己脖子上戴的那条。  &今年慈善拍卖会最大的看点,莫过于这条被命名为&希望之钥&的钻石项链。它的蓝色主钻重达7.8克拉,相传,是意大利末代皇马玛利亚.朱塞与爱人的定情之物.不但工艺精湛,历史价值也非常高&&&  娱乐记者的报道非常生动,吸引了大半食客的注意。  然后,未晞看到主拍人与阮劭南握手,旁边的汪东阳接过了那件珍贵的拍卖品,无数镁光灯此起彼伏。  接着,镜头一转,是阮劭南被一票狂热的记者围堵,在工作人员保护下离开的画面。其他名流绅士均被晾在一边,这样的场面还难得一见。  这也难怪,他是城内话题人物,却鲜少在媒体前露面,狗仔队自然死抓住不放。  美丽的女娱记捧着麦克风,无限感慨地说:&大家都看到了,易天集团主席阮劭南,以绝对优势的价格拍下这件珍宝后,拒绝接受媒体采访就匆匆离开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可是,阮先生的善举,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易天集团近年来,一直积极参与各项慈善活动&&&  之后的溢美之词,未晞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七上八下。  &真是有钱人。&坐在旁边的CoCo羡慕地摇了摇头,&花那么多钱买条项链,够我们吃一辈子了。&  接着,她摸了摸未晞脖子上戴的那条,颇为好奇地问:&未晞,你这条仿版哪里买的?还挺像。&  未晞顺手指了指街角,&吴记,二十元一条,可以定做。&  如非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一手捶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这真是本年度最冷的笑话。  未晞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可惜她没看到。
  &哎,我听说阮劭南,开始全面追击泰煌集团,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声音是从邻桌传过来的。未晞转过脸,看到两个白领模样的男人正在聊天。  怎么所有人都要谈论他?未晞有些恹恹地想。  &我在易天不过是个小职员,怎么可能知道上层的事?不过大家都说,泰煌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会吧,陆子续可是条老狐狸,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会这么容易被吃掉?&  &可惜,这次他碰上的是一头狮子,还是专吃狐狸的狮子。你忘了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华盛收购案&?盛连城够老奸巨猾了吧,最后怎么样?被阮劭南逼到跳楼。还有&兴业收购案&,李家的资金多雄厚,可倾家荡产也没保住公司。还有&&&  内容忽然变得有些血腥,未晞感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身体一阵阵地打着冷战,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飘着冷雨的黄昏。她很想让两个讨厌的家伙闭嘴,可惜人家正在兴头上,偏偏喋喋不休。  &这么说,金融界要重新洗牌了。&另外一桌的人似乎也颇感兴趣,男人聚在一起,话题无外乎钱、车和女人。  被人关注是个令人兴奋的事,小白领爆料得更加起劲。  &岂止是重新洗牌,简直就是改朝换代。我们老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心慈手软。你看他现在做这么多善事,这是在为自己积阴德。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在他的位置上,你也会这么做。所谓商场如战场,在这个圈子里,人情味什么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未晞越来越坐不住了,偏偏所有人都对阮劭南的八卦乐此不疲。尤其是CoCo,恨不得竖起两只耳朵听。  如非发现未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用筷子敲了敲杯子,嚷道:&哎,我说,他们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消遣,我们也有我们的快乐。喂!马克,来段吉他让大家听听。你再不展现魅力,CoCo的魂都快让人勾走了。&  马克二话不说,立马扔掉香烟,拎起吉他,随性来了段热情狂放的舞曲。如非夹着香烟尖叫一声,拉着CoCo跑到街边,随着吉他的节奏,像自由的吉普赛女郎,快乐不羁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大家笑着鼓掌,对着她们吹口。天上的星星化作了灯盏,水泥马路变成了舞台。这一刻,没有阮劭南,没有易天集团,没有商场上的腥风血雨,没有令人烦恼的一切。  多年后,未晞想起这个秋风沉醉的夜晚,她依然记得:在这个被上帝遗忘的地方,她们是被遗弃在人间的天使,被剥夺了荣光,回不到天堂。  可是,就在这一刻,她们灿烂的青春,张着飞翔的翅膀,如烟花般绚丽绽放,热烈地拥抱着生命&&  这美妙的一切,她们是真的拥有过,这就够了。
  接近凌晨的时候,大家才酒尽人散。幸好今天是周末,未晞可以睡个懒觉。如非好像真的喝高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被池陌扶着走了。  未晞只有一个人回家,反正不用担心如非,池陌就算再坏,也不至于把她卖了。  池陌住的地方,其实比起未晞他们的租住屋好不了多少。鸽子笼一样的棚顶屋,冬天冷,夏天热。他习惯了一个人住,屋子收拾得倒也干净。  池陌抱着如非在半冷不热的沐浴下冲凉。大约是喝了酒的关系,如非的脸很红,仰起脸望着抱着她的男人,好像一朵微醺的花。  池陌低下头吻她,这是一个单方面索取的吻。如非大约真的醉了,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咯咯笑个不停。他抓住她的头发,不让她漂亮的小脑袋左右乱动,感受到指尖的柔滑。  如非不喜欢留长发,只对时尚表现的短发情有独钟。对一个发型厌倦的速度,永远比它流行的时间快。说穿了,就是朝秦暮楚。  而池陌,恰恰就是欣赏她这一点。  他将她推倒在自己的弹簧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保险套,用牙齿扯开包装。沉默明亮的眼睛,人在黑暗中,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做爱的时候,老旧的弹簧吱呀作响。他好像听到如非在哼着一首歌,挺忧伤的调子。她是真的喝醉了,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带这只醉猫回家,几乎每次她都有惊人之举,然后在第二天早上成功地忘得一干二净。  就这一点来说,他真是佩服她,可以这样没心没肺。  &知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扣住她的脸,跟意识不清的女人做爱感觉像迷奸,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  如非呵呵笑起来,细白的手指抚摸着男人的脸,学着他的语气,故意拖长声音很认真地回应:&我知道啊&&&接着就把手指贴在他漂亮的嘴唇上,神秘兮兮地说,&嘘,姐姐唱歌给你听。&  那一刻,池陌真有点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
  天快亮了,池陌翻了一个身,睡得正熟。如非披着他的衬衫坐在窗台上吸烟,而眼前的城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沉睡着,只有你一个人是清醒的,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味道。  而事实上,如非的酒量也的确不是一般的好,甚至超出了他池陌的想象。  她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人。  传说,这世上醉生梦死的有两种人。一种人活在灯红酒绿、红尘色相之中,精神确是无比的清醒。另外一种人恰好相反,无时无刻不冷静自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令他们醉生梦死的,是精神。  很明显,她是第一种人。  如非笑了一下,嘴唇上还残留着这个男人的气息,心里却有一个黑色的空洞,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漆黑阴森,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被煮在里面,深得看不到尽头。  她看着床上男人沉睡的背影,她喜欢看他的背影,正面的他太过桀骜冷漠,让人不得亲近。背影则像个安静的孩子,有着温情的轮廓。  如非叹了口气,每次不想跟他做爱的时候,心情低落的时候,伤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她就会装醉。可惜,池陌每次都看不懂,或者,他是不愿意看懂。  他进来的那一刻,她竟然想掉眼泪。  她知道,他欣赏她转身转得漂亮,放手放得干净。  她知道,他喜欢她的身体,贪恋她的味道。  她知道,从相识的第一天开始,自己就没对他有过任何的期待。  她知道,他内心的痛苦。无数个夜晚,那种无法用语言诉说的寂寞,在她的身体里疼痛而清晰地释放出来,她比任何人都感受得深刻。  可是,她躺在那张不怎么舒服的弹簧床上,看着他沉浸在欲望中的脸。他闭着眼睛,嘴唇微张,仿佛正在一个很美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有她。  曾经有一瞬间的冲动,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其实,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她不会说。  明明知道结果是什么,所以,不说也罢。  如非转过脸,打开窗子,伸出的手臂感受到露水的清凉,寂寞的心绪好似楼宇间缥缈的微风。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
第七章  屠夫的砧板
  如非不知道,同样的夜晚,远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有个人跟她一样,在城市的黎明来临之前,对着夜空数星星。  未晞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挂在手指上的项链,那颗蓝色的主钻在夜色中依旧璀璨,像极了《铁达尼号》里那颗令无数影迷倾倒的&海洋之心&。  她记得,它的名字是&希望之钥&。阮劭南用一个她难以想象的价格将它拍了下来,然后什么都没说就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之后,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弄懂。  她不愿意再去想,躺在床上,又被焦虑折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听到广告声音找不到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