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居此,平时所荐无一至者,君独肯从吾游,过人远矣

当前:人部·义
第二七三卷:义义一增释名曰义者宜也裁制事物使合宜也 易曰利者义之和也 又曰知终终之可以存义也 又曰义以方外 又曰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 又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书曰同德度义 礼记曰父慈子孝兄艮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又曰为义而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也 家语曰义必明则民不犯 左?曰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 榖梁?曰春秋贵义而不贵惠 诗序曰殷其雷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悯其勤劳劝以义也 韩诗外?孔子曰耳好声目好色教之以义 又曰遇君则修臣下之义出乡则修长幼之义遇长老则修弟子之义遇等夷则修朋友之义遇少而贱者则修告道宽裕之义故无不爱也无不敬也 汉书律历志曰义者成成者方故为矩也 贾谊?曰为人臣者主尔忘身国尔忘家公尔忘私利不茍就害不茍去惟义所在 公孙弘?曰义者宜也明是非立可否谓之义 司马迁?曰取予者义之符也 又曰夫人情莫不贪生畏死念亲戚顾妻子至激于义理者不然乃有不得已也 李固杜乔?曰义重于生舍生可也生重于义全生可也 宋张栻?栻尝曰学莫先于义利之辨凡有所为而为者皆私也非义也 子牙子曰义胜欲则昌 老子曰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文子曰体君臣正上下明亲疏存危国继绝世立无后者义也 管子曰凡牧民者欲民之有义也欲民之有义则小义不可不行小义不行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义不可得也 尸子曰十万之军无将军必大乱夫义万事之将也国之所以立者义也人之所以生者亦义也 淮南子曰君子非义无以生失义则失其所以生小人非嗜欲无以活失嗜欲则失其所以活故君子惧失义小人惧失利 黄石子曰节义之士不可以刑威胁 又曰以义克非义若决江河而溉爝火临不测而挤欲坠其克必矣 荀悦申鉴曰有一行而可常履者正也正者义之要也 又曰君子有常交曰义也 鹿门子曰民性多逆圣人导之以义 性理司马光曰死党友存孤儿非义也明君臣之大分识天下之大义守死而不变斯可谓之义矣 明王守仁曰处物为义是吾心之得其宜也义非在外可袭而取也 杨继盛曰论友于三代之上当取缙绅休采之列论友于三代之下当取诸山林草泽农圃工贾之间盖君子小人之迭为隐见每随时世之盛衰而正人君子之相与惟取其义气孚固要不当必以区区之势位拘也义二增尸子曰贤者之于天下曰贵乎义乎曰义是故尧以天下与舜曰富乎义乎曰义是故子罕以不受玉为宝曰生乎义乎曰义是故务光投水而没三者人之所重而不足以易义 汉邹阳?曰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负石入海不容于世义不苟取比周于朝以侈主上之心 韩诗外?子路曰士不能勤苦不能轻死亡不能活贫穷而曰吾行义吾不信也昔者申包胥立于秦庭七日七夜哭不绝声是以存楚不能勤苦焉能行此比干且死而谏愈忠伯夷叔齐饿于首阳而志益彰不轻死亡焉能行此曾子褐衣缊绪未尝完也粝米之食未尝饱也义不合则辞上卿不活贫穷焉能行此 史记曰晋屠岸贾诛赵朔公孙杵臼谓朔友人程婴曰胡不死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贾闻之索于宫中夫人置儿裤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后必且复索之奈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婴曰死易立孤难耳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强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谋取他人儿匿山中婴出谬呼曰与吾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随婴攻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纵不能立孤而忍卖之乎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已死皆喜然赵氏孤皃乃反在一统志曰周把梁与华周俱齐人仕为大夫庄公伐莒为车五乘乘宾而梁周不与焉归而不食其母曰汝生而有义死而有名则五乘之宾尽汝下也 说苑曰左儒友于杜伯皆臣周宣王王将杀杜伯而非其罪也左儒争之于王九复而王不许也王曰别君而异友斯汝也对曰臣闻君道友逆则顺君以诛友友道君逆则率友以违君王怒曰易而言则生不易则死对曰臣闻古之义士不枉义以从邪不易言以求生故臣能明君之过以正杜伯之无罪王杀杜伯左儒死焉 贾谊书曰齐桓公之始霸翟人伐燕桓公为燕北伐翟至孤竹桓公归燕君送入齐地百六十里问于管仲曰礼诸侯相送固出境乎管仲曰非天子不出境公曰然则燕君畏而失礼寡人恐后世以寡人为能存燕而欺之也乃令燕君旋车割燕君所至而与之诸侯闻桓公之义皆服之 左传曰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季文子饯之曰大国制义以为盟主是以诸侯怀德畏讨无有二心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而用师于齐使归诸敝邑今有二命曰归诸齐信以行义义以成命小国所望而怀也信不可知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解体 墨子曰墨子之齐遇故人故人曰今天下莫为义子为善不若已墨子曰今有子十人耕者一人处者九人耕者不可以不急何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子宜劝何以止我 史记吴世家曰诸樊已除丧让位季札季札谢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国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以成曹君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之义 孔丛子记义篇曰颜雠善事亲子路义之后雠以非罪执子路请以金赎焉人将许之既而二三子纳金于子路以入卫或谓孔子曰受人之金以赎其私昵义乎子曰义而赎之贫取于友非义而何爱金而令不辜陷辟凡人且犹不忍况二三子于由之所亲乎诗云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苟出金可以生人虽百倍古人不以为多故二三子其欲由也成其义非汝之所知也 续汉书曰陈蕃既被害友人陈留朱震时为铚令闻而弃官哭之收葬蕃尸匿其子逸于甘陵界中事觉系狱合门桎梧震受栲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 汉桓典?曰典举孝廉为郎中居无何会国相王吉以罪被诛故人亲戚莫敢至者典独弃官收歛归葬服丧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 廉范?曰范诣京师受业事博士薛汉后汉坐楚王事诛故人门生莫敢视范独往收歛之 三国王朗别?曰朗少与沛国名士刘阳交友阳为莒令未三十而卒初阳以太祖有雄才恐为汉累意欲除之而事不会及太祖贵求其嗣子甚急阳亲旧虽多莫敢藏者朗乃纳受经年及从会稽还又数开解太祖久乃赦之阳门户由是得全 晋应詹?曰初京兆韦泓丧乱之际依托之詹荐于帝即辟之自后位至少府卿詹卒遂制朋友之服哭止宿草追赵氏祀程婴杵臼之义祭詹终身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纪瞻字士远历阳太守沛国武嘏临亡以家后不立手书寄托瞻悉迎接为居宅衣服取足有若骨月少与陆机兄弟亲善一门被诛瞻复为营恤机女而嫁之由是士称其笃义 世说曰郗公遭永嘉丧乱穷馁乡人共食之公常携兄子外甥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穷馁以君之贤共欲存君耳恐不能兼食公于是独往食讫辄含饭著颊还吐与二儿后并得存 北史杨愔?曰愔重分义轻货财前后赐与多散之亲族群从弟侄十数人并待而举火频遭迍厄冒履艰危一餐之惠酬答必重性命之仇舍而不问 唐纪曰魏元忠贬高要尉殿中侍御史王晙上奏申理宋璟谓之曰魏公幸已得全今子复冒威怒得无狼狈乎晙曰魏公以忠获罪晙为义所激颠沛无恨 唐窦参?曰参为万年尉同舍当夕直者闻亲疾惶遽参为代之会失囚京兆按直簿劾其人参曰彼以不及谒而往参当坐乃贬江夏尉人皆义之 唐国史补曰宋清卖药于长安西市朝官出入移贬清辄卖药迎送之贫士请药尝多折劵人有急难倾财救之岁计所入利亦百倍长安言人有义声卖药宋清 五代史郑遨?曰遨与李振故善振后去唐事梁贵显欲以禄遨遨不顾后振得罪南窜遨徒步千里往视之由是闻者益高其行 梁纪曰梁以钱镠为吴越王罗隐说镠举兵讨梁镠以隐为不遇于唐必有怨心及闻其言虽不能用心甚义之 宋史赵汝愚?曰汝愚父善应于故人之孤女贫无所归聘以为己子妇有尝同僚者死不克葬子佣食他所善应驰往哭之归其子而予之赀使葬焉道见病者必收恤之躬为煮药岁饥旦夕率其家人辍食之半以饲饥者 岳飞?曰飞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同死朔望设祭于其家父义之曰汝为国用其徇节死义乎 王大宝?赵鼎谪潮大宝日从讲论语鼎叹曰吾居此平时所荐无一至者君独肯从我游过人远矣 柳开?曰开性倜傥重义在大名尝过酒肆饮有士人在旁辞貌稍异开询其名则至自京师以贫不克葬其亲闻王祐笃义将丐之问所费曰二十万足矣开即罄所有得白金百馀两益钱数万遗之 金史宋可?曰可姑适大族槁氏贞祐之兵夫及子皆死于难姑以白金五十笏遗可可受不辞其后姑得槁氏疏族立为后挈之省外家可乃置酒会乡邻谓姑曰姑往时遗可以金可以槁氏无子故受之今有子矣此金槁氏物非姑物也可何名取之因呼妻子舁金归之 辍耕录唐义士?曰唐珏字玉潜会稽山阴人时总江南浮屠嘉木扬喇勒智者发赵氏诸陵寝至断残支体攫珠襦玉柙焚其胔弃骨草莽间唐闻之痛忿亟货家具又执劵行贷得百馀金乃具酒醪市羊豕邀里中少年轰饮酒酣少年起请曰君儒者将何为唐惨然具以告愿收遗骸共瘗之众谢曰诺中一少年曰发丘中郎将眈眈饿虎事露奈何唐曰余果筹矣今四郊多暴骨取窜以易谁复知之乃斲文木为匮复黄绢为囊各署其表曰某陵某陵分委而散遣之蕝地以藏为文而告诘旦事讫来集出白金羡馀酬戒勿泄越七日总浮屠下令裒陵骨杂置牛马枯骼中筑一塔压之名曰镇南杭民悲戚不忍仰视了不知陵骨之犹存也 又曰张毅父宋丞相文公友也公贵显时屡以官辟不就江南既内属公自广还过吉州城下先生来见曰今日丞相赴北某当偕行既至燕寓于公囚所侧近日以羙馔馈凡三载始终如一且潜置一匮公受刑日即以藏其首复访求公之室于俘中俾出焚其尸毅父收拾骸骨袭以重囊与先所函椟南归付公家葬之 元史杜本?曰本湛静寡欲无疾言遽色与人交尤笃于义有贫无以养亲无赀以为学者皆济之 一统志曰元何玮伯祥次子历迁御史中丞成宗崩丞相阿固台奉皇后旨集议祔庙及摄政事玮难之阿固台曰中丞独不畏死邪玮曰畏不义耳茍死于义何畏 明纪曰太祖时浦江郑氏十世勿异?食指至千馀人田赋各有所司凡出纳虽丝毫咸有文可覆无敢私诸妇惟事女工不与家政子孙孝谨执亲丧哀毁三年不御酒肉后被人妄讦其家与权臣通财必死其宗长郑濂与从弟湜两人争先就吏上怜之曰我知郑门无是也 明方孝孺?曰孝孺从宋濂卒业濂致仕居浦阳坐事徙蜀孝孺欲往省不获为文吁天愿减已算以延师龄 明纪曰英宗时都指挥门达有宠自计得进言别是非于御前者惟李贤与袁彬二人而已乃使逻卒摭彬阴私数十事上之乃下狱拷掠欲置彬死罪有彩漆军匠杨暄愤然不平上疏论救上令达逮问达逼暄令供李贤指使暄佯诺曰此实李阁老教我但我言于此无人证见不若请多官廷鞫我对众言之彼得无辞达信之遂以闻命中官会法司官讯于午门暄大言曰死则吾死何敢妄指他人鬼神昭鉴此实门指挥教我扳指也达失色计沮彬遂得从轻调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义三原    增 原  增                            文侯轼庐于干木 冯煖烧券于薛人 米囷应公瑾之请 麦舟助曼卿之丧 石乞烹身以殉白胜 渐离矐目犹报燕丹 观师生于金氏乃始明伦 语兄弟于房家兼能有礼 即自縳而诣贼弟不如兄 为遗书以托孤女还配子 舍生奚惜环佩鬻于夫人 送死堪怜羔雁礼诸太守 为文往哭辛弃疾眷怀故人 修史不书郑陶孙忍忘旧主 始虽不许岂因堕井而二心 今何可言敢谓同朝之异议义四增义五增诗唐陈子昂怀田光诗曰自古皆有死殉义良独稀奈何燕太子尚使田生疑仗剑诚已矣感我涕沾衣宋邵雍为善吟曰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金石犹能动鬼神其可欺事湏安义命言必造肝脾莫问身之外人知与不知增序唐韩愈张中丞?后序略曰南霁云之乞救于贺兰也贺兰嫉巡远之功出已上不肯出师救爱霁云之勇且壮强留之具食与乐延霁云坐霁云慷慨语曰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馀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断一指血淋漓以示贺兰一坐大惊增论金史完颜仲德张天纲?论曰金之亡不可谓无人才也若完颜仲德张天纲岂非将相之器乎昔者智伯死又无后其臣豫让不忘国士之报君子谓其无所为而为之真义士也金亡矣仲德天纲诸臣不变所守岂愧古义士哉增杂文明张居正义命说曰命不可必可必者义也命之所在虽圣人有所不能违义之所在虽造物有所不可夺韩子曰祸与福存乎天贤不肖存乎我在我者吾将勉焉在天者吾何知哉是故孔子不以厄易其圣颜渊不以穷易其仁伯夷叔齐不以饿且死弃其义衡且击之彼将安之升且沉之彼将顺之是故得之不喜丧之不戚生之不贪夭之不怒彼其视富贵福泽贫贱忧戚如波涛之于巨石也岂以其纷然者动于中哉是所谓义也孔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然哉虽圣人固亦惟知有义而已彼蒙蒙瞆瞆者固将行险以侥倖而狷忿之流又不达顺受之正屑屑焉与造物者较其多寡责其期效不得则愤怨热中屈原以之自沉贾谊以之哭泣申徒狄鲍焦之流负石蹈海而不悟是何异以蠡测海以丈度天欲以区区之义上干造化之运不亦误乎是故学者亦惟循吾义而已至于命非所可与也
客服:+86 136关羽死于此人之手 由于曾为虎威将军,故亦称吕虎威
关羽死于此人之手 由于曾为虎威将军,故亦称吕虎威
吕蒙(179-220),东汉末年名将,字子明,汝南富陂(今安徽阜南吕家岗)人。由于曾为虎威将军,故亦称吕虎威。历任别部司马、平北都尉(广德长)、横野中郎将、偏将军、寻阳令、庐江太守、汉昌太守、南郡太守等职,封孱陵侯。鲁肃去世后,代守陆口,设计袭取荆州,击败刘备麾下名将关羽,使东吴割据面积大增,拜南郡太守,封孱陵侯。公元220年,吕蒙病逝,享年四十二岁。
吕蒙发愤勤学的事迹,成为了中国古代将勤补拙、笃志力学的代表,与其有关的成语有“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吴下阿蒙”等。
三国人物:吕蒙
吕蒙(178—220)字子明,汝南富陂(今安徽阜南)人。东汉末年吴国著名军事家、将领,仕于东吴的孙权。
官职: 左护军 虎威将军 南郡太守 孱陵侯
子女: 吕琮 吕霸 吕睦
相关人物: 孙权 周瑜 鲁肃 陆逊 陆抗 甘宁 关羽 吕霸
曾效力过的势力: 吴国[1]
孙权统事后,渐受重用,从破黄祖作先登,封横野中郎将。从围曹仁于南郡,并于濡须数御曹军,屡献奇计,累功拜庐江太守。在军旅之时,在孙权的劝说下发愤读书,深为孙权、鲁肃所依赖。后进占荆南三郡,计擒郝普,于合淝战奋勇抵抗魏军追袭,以功除左护军、虎威将军。又后上代鲁肃守陆口,设计袭取荆州,击败蜀汉名将关羽,拜南郡太守,封孱陵侯,受勋殊隆。然而“蒙疾发”,(后世人或猜测建安二十四年发生瘟疫,因史载吕蒙、孙皎、蒋钦死于同年,或猜测是吕蒙年轻时在战场上吃苦受累导致积劳成疾),不治而薨,享年四十二岁。
吕蒙游戏形象(3)吕蒙少时,南渡长江,依附姐夫邓当。时邓当为孙策的部将,数次征伐山越。吕蒙年仅十六岁,也私自随邓当作战。后为邓当发现,大惊,厉声喝叱也无法阻止。作战归来,邓当将此事告吕母。吕母生气,欲责罚吕蒙,吕蒙说:“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吕母闻后,“哀而舍之”(《三国志·吴书·吕蒙传》)。
当时邓当手下有一个官员,见吕蒙年幼,很轻视他,说:“彼竖子何能为?此欲以肉喂虎耳。”(《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后来,又当面耻笑羞辱吕蒙。吕蒙大怒,举刀而杀之,逃到同乡郑长家中。后通过校尉袁雄出来自首,袁雄为吕蒙从中说情,并将他推荐给孙策。孙策见吕蒙确有过人之处,便把他安排在身边作事。几年后,邓当去世。张昭推荐吕蒙接替邓当职务,任别部司马。[2]
建安五年(200),孙策遇刺身亡,享年26岁。孙权接掌了大权,想把那些统兵较少又发挥不了多少作用的年轻将领检选出来,把他们的部下加以调整合并。吕蒙闻后,知部队合并后,自己想有所作为,就更困难了。于是,他想办法赊来物品,为部下赶制了绛色的服装和绑腿,并加紧操练。孙权检阅时,吕蒙兵马“陈列赫然,兵人练习”(《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孙权见后大悦,认为他治军有方。不但没有削减其部,反而增加了他的兵员。
建安九年(204),孙权讨伐黄祖,击破黄祖水军,获悉丹阳、豫章、庐陵三郡的山越少数民族起事。孙权引军返回,吕蒙随军征讨。至豫章郡(治今江西南昌),孙权命征虏将军吕范平鄱阳(今江西波阳东北),荡寇将军程普进击乐安(今江西德兴东北),建昌都尉太史慈抚治海昏(今江西永修东),同时,令吕蒙与别部司马黄盖、韩当、周泰等率兵镇守险要,担任山越最为活跃地区的县令或县长。吕蒙与诸将遵照孙权的部署,各自以武力平定了本地区起事的山越族人。吕蒙因功被任命为平北都尉,兼任广德长。
建安十三年(208),孙权采纳将军甘宁建议,发兵进攻夏口(今湖北武汉境),吕蒙随军出征。江夏郡太守黄祖下令用蒙冲战舰封锁沔口(汉水入长江口),用大棕绳系巨石为锥以固定舰位,上有千余人用弓弩交射,封锁江面,吴军进攻受阻。孙权命偏将军董袭、司马凌统各率百人敢死队,身穿重铠,乘大船冲抵蒙冲舰旁,董袭挥刀砍断棕绳,战舰顺水飘流,孙权军遂溯流而进。黄祖见孙权兵来,黄祖急派水军都督陈就率兵反击,吕蒙统率前锋部队,身先战阵,亲自斩杀陈就。孙军乘胜水陆并进,包围夏口城。孙权督军猛攻,克其城,并屠之。黄祖只身逃窜,被骑士冯则追斩。此战,孙权大获全胜,一举歼灭宿敌黄祖,占领江夏地区。战后论功,孙权认为:“事之克,由陈就先获也。”(《三国志·吴书·吕蒙传》)任命吕蒙为横野中郎将,并赐钱千万。[3]
吕蒙建安十三年(208)十月,吕蒙还跟随周瑜、程普等人在赤壁大破曹操,曹操引军北归,留曹仁等驻守江陵(今湖北荆州)。孙权命周瑜、程普统兵数万,与曹仁隔江相持。时益州将领袭肃率军投诚,周瑜上表,请孙权把袭肃所部拨给吕蒙管辖。吕蒙却有不同的见解。他从全局考虑,认为周瑜的意见欠妥。他极力称扬袭肃有胆识,有才能,并说袭肃向慕教化远道前来投诚,只该增加他的兵力,而不该褫夺他的兵权。孙权觉得吕蒙说得有理,便依照他的意思,归还了袭肃的部队。
不久,周瑜欲夺取江陵,先派甘宁袭取上游的夷陵城(今湖北宜昌),对江陵形成侧背威胁。于是,曹仁分兵围攻甘宁,欲夺回夷陵。甘宁向周瑜求援,诸将担心兵少,如救援夷陵,则造成江陵空虚。吕蒙对周瑜、程普说:“留凌公绩,蒙与君行,解围释急,势亦不久,蒙保公绩能十日守也。”(《三国志·吴书·吕蒙传》)接着又献策,劝周瑜派三百人用木柴把本来险峻的山路截断,当敌人逃跑时,我方就可获得他们的马匹。周瑜采纳了他的建议,亲率主力驰援夷陵,大破曹军于夷陵城下,所杀过半。曹军乘夜逃走,途经木柴堵塞的险路,无奈,骑马者皆弃马徒行。周瑜、吕蒙驱兵追赶截击,获得战马300匹,军威大振。随即回师渡江,进军北岸,构筑营垒,向江陵发起进攻。此时,孙权为策应周瑜攻势,派兵包围合肥(今安徽合肥)。曹仁由于孤军无援,在近一年的交战中屡战失利,损失甚重,遂被迫放弃江陵城,退往荆州(治今湖北襄樊)。周瑜占领江陵,被孙权任命为南郡太守,控制了长江中游地带。吕蒙因功被任命为偏将军,兼任寻阳令。
一次,孙权对吕蒙说:“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吕蒙推脱军务繁多,没有时间。孙权说:“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资治通鉴·卷第六十六》)吕蒙乃悟,开始学习,日积月累,他读的书,超过了宿儒耆旧。
建安十五年(210),周瑜病死,鲁肃接任。鲁肃到陆口,途经吕蒙驻地。鲁肃为一代儒将,认为吕蒙是武夫出身,有些轻视他。有对鲁肃:“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也,君宜顾之”(《三国志·吴书·吕蒙传》),鲁肃遂见吕蒙。酒到酣处,吕蒙问鲁肃:“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将何计略以备不虞?”鲁肃仓猝回答说:“临时施宜。”吕蒙说:“今东西虽为一家,而关羽实熊虎也,计安可不豫定?”于是,吕蒙详尽地分析当时的利害。鲁肃闻后,大惊,越席而起,靠近吕蒙,亲切地拍着他的背,赞叹道:“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三国志·吴书·吕蒙传》)还说:“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吕蒙说:“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资治通鉴·卷第六十六》)从此,二人结为好友,过从甚密。
时吕蒙与成当、宋定、徐顾三人的军营离得很近。后三人去世,其子弟年幼,不能任事,孙权想把他们的部队都合并给吕蒙。吕蒙坚决推辞。他给孙权上书,指出徐顾等三人勤于职事,忠于国家,子弟虽然年纪小,但不能废黜。连续上书三次,孙权才听从他的意见。吕蒙又为三将的子弟请老师,精心辅导。从这件事,可以见出吕蒙对他人是何等尽心尽力。
曹操画像(3)曹操派庐江人谢奇任蕲春典农,驻扎在皖城的田乡,屡次侵扰边境。吕蒙派人诱使投降,谢奇不从,吕蒙就寻其破绽发动袭击,谢奇退缩,部下扶老携幼,纷纷投降。
建安十八年(213)正月,曹操亲率10万大军进攻孙权,进至濡须口(今安徽无为东南),攻破孙权军江西营寨,俘虏都督公孙阳。吕蒙随孙权统领7万部众抗御曹操。吕蒙多次献奇计,且均有效验。还劝孙权在夹水口建立船坞。吕蒙防范敌兵,精到细密。后曹操遥望孙权的军队,见阵容威严,布防严密,慨叹说,生子当如孙仲谋,遂不敢轻易冒进。适值长江春讯将至,孙权写信劝曹操尽速撤兵,曹操也审时度势,主动撤军而回。
建安十九年(214),曹操为充实军粮,派庐江(治今安徽六安北)太守朱光在皖城(今安徽潜山)地区屯兵耕地,种植稻谷。又派间谍招降鄱阳一带的强盗头目,作为内应。吕蒙认为“皖田肥美,若一收孰,彼众必增,如是数岁,操态见矣,宜早除之。”(《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孙权采纳了他的意见。
五月,大雨使江河水涨;闰月,孙权率军沿江而上,进攻皖城。朱光收聚部众据城坚守。孙权问计于诸将,诸将欲修筑土山,添置攻城器具。吕蒙说:“治攻具及土山,必历日乃成;城备既修,外救必至,不可图也。且吾乘雨水以入,若留经日,水必向尽,还道艰难,蒙窃危之。今观此城,不能甚固,以三军锐气,四面并攻,不移时可拔;及水以归,全胜之道也”(《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七》),孙权用其计。吕蒙举荐将军甘宁为升城督,率领精锐士卒,从拂晓发起猛攻。吕蒙擂鼓助威,甘宁身先士卒,吕蒙以精锐紧随登城,仅一顿饭时间,就将城攻破,擒朱光,俘数万人。曹操闻皖城告急,派大将张辽率兵驰援,至夹石(今安徽桐城以北),闻皖城已失,只好退兵。
此战,对孙权控制江淮地域起重要作用。孙权认为此战吕蒙功劳最大,重加奖赏,当下任命他为庐江太守。所俘获的人马也都分给了吕蒙,还特赐他寻阳屯田六百户,官属三十人。
吕蒙返回寻阳。不久,庐陵盗贼为乱,诸将屡次征剿未平。孙权说:“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三国志·吴书·吕蒙传》)下令让吕蒙前往征讨。吕蒙兵至庐陵,擒杀首恶,余下的全部释放,让他们复操旧业。
刘备画像(3)计取三郡
刘备占据荆州,派关羽镇守。孙权屡次索要,刘备拒不归还。
建安二十年(215),孙权派吕蒙率两万兵士去攻取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吕蒙传檄长沙、桂阳,二郡望风归附,惟零陵太守郝普守城不降。刘备闻后,见形势危迫,匆忙从蜀郡赶到公安,令关羽争夺三郡。
孙权当时住在陆口,指挥诸军。孙权一面派鲁肃率万人屯驻益阳抵抗关羽,一面传递紧急文书给吕蒙,让他放弃零陵,立即回师增援鲁肃。当初吕蒙平定长沙,率兵赶赴零陵,路过酃县时,顺路找到了零陵守将郝普的旧友邓玄之,把他带在军中,想让他诱降郝普。吕蒙得信后,他并未公布,而是连夜招集将领,布置方略,说天亮就要攻城。布置完毕,他对邓玄之说:“郝子太闻世间有忠义事, 亦欲为之,而不知时也。左将军在汉中,为夏侯渊所围。 关羽在南郡, 今至尊身自临之。近者破樊本屯,救酃,逆为孙规所破。 此皆目前之事,君所亲见也。 彼方首尾倒悬,救死不给,岂有余力复营此哉?今吾士卒精锐,人思致命。至尊遣兵,相继于道。今子太以旦夕之命,待不可望之救。犹牛蹄中鱼,冀赖江汉,其不可恃亦明矣。若子太必能一士卒之心,保孤城之守,尚能稽延旦夕,以待所归者,可也。今吾计力度虑,而以攻此,曾不移日,而城必破,城破之后,身死何益于事,而令百岁老母,戴白受诛,岂不痛哉?度此家不得外问,谓援可恃,故至于此耳。君可见之,为陈祸福”(《三国志·吴书·吕蒙传》)。
邓玄之会见郝普,把吕蒙的意思转述给他。郝普信以为真,心中恐惧,准备投降。邓玄之先出城报告吕蒙,说郝普一会儿便至。吕蒙预先命令四领,各选百人,待郝普出城,马上抢入,守住城门。不久,郝普出城,吕蒙迎上去,拉住其手,跟他一起上了船。寒暄之后,拿出孙权的紧急文书给他看,拍着手大笑。郝普接过文书,知刘备已到公安,关羽已到益阳,方知中计,“惭恨入地”(《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吕蒙智取郝普后,留下孙皎处理后事,自己即日率部赶赴益阳。
双方大战在即,时曹操攻打汉中,刘备后方吃紧,被迫与孙权讲和。孙权也想乘机攻取合肥,同意罢兵。双方议定以湘水为界,孙权把零陵郡和郝普等还给刘备。为表彰吕蒙的战功,以寻阳、阳新为吕蒙的食邑。
孙权回军,征讨合肥,为魏将张辽所挫。孙权围合肥10余日不克,遂撤围退兵,至逍遥津(今安徽合肥东)北,张辽乘机率步骑发动袭击。吕蒙、甘宁奋力抵挡,凌统率卫队拼死厮杀,掩护孙权逃至逍遥津,孙权急策所骑骏马腾越而过。时值将军贺齐率3000人在逍遥津南接应,孙权才侥幸得免。
建安二十二年(217)正月,魏王曹操治兵完毕,遂再次兴师伐吴,进至居巢(今安徽巢县东北)。孙权即在濡须口筑城据守,以扼控濡须水与长江交汇处。同时,以吕蒙为都督,令其率军守濡须坞(今安徽省含山县东关镇),凭借以前所建的船坞,置强弩万张以拒曹军。曹操的前锋尚未安营,吕蒙即率兵出击,将其击溃。由于吕蒙等的奋勇抵抗,曹军久攻濡须坞不克。三月,曹操见难以急战速胜,遂率军撤回。吕蒙因此役被任命为左护军、虎威将军。
同年冬,镇守陆口的鲁肃去世。吕蒙代其为将,西驻陆口,原来鲁肃所部人马万余全都归吕蒙指挥。孙权任命吕蒙为汉昌太守,增食下隽、刘阳、汉昌、州陵。
吕蒙辖区与关羽的江陵毗邻,二人各守其土。吕蒙深知关羽善战,有对外扩张的野心,而且从地势上讲,又处在自己的上游,绝对不会长期相安无事。因此,积极备战,准备伺机收回荆州。
当初,鲁肃等认为曹操雄踞北方,战乱刚刚开始,孙刘应该互相依赖,互相帮助,同仇敌忾,不可因双方利害争夺影响大局。当时,吕蒙就持有不同见解,曾向孙权献陈密计,他说:“今令征虏守南郡,潘璋住白帝,蒋钦将游兵万人循江上下,应敌所在,蒙为国家前据襄阳,如此,何忧于操,何赖于羽?且羽君臣,矜其诈力,所在反复,不可以腹心待也。今羽所以未便东向者,以至尊圣明,蒙等尚存也。今不于强壮时图之,一日僵仆,欲复陈力,其可得邪”(《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孙权深纳其策,又对吕蒙说起攻取徐州的意图,吕蒙说:“今操远在河北,新破诸袁,抚集幽、冀,未暇东顾。徐土守兵,闻不足言,往自可克。然地势陆通,骁骑所聘,至尊得徐州,操后旬必来争,虽以七八万人守之,犹当怀忧。不如取羽,全据长江,形势益张”(《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孙权认为这建议更为切实可行。
今吕蒙代替鲁肃为将,与关羽对峙。吕蒙的表现却一反常态。一到陆口,他便对关羽加倍殷勤,广施恩义,和关羽结下友好关系。
建安二十四年(219)六月,刘备继取汉中后,派孟达、刘封攻占汉中郡东部的房陵、上庸等地,势力有所扩展。七月,孙权欲攻合肥,魏军大部调动淮南防备吴军。镇守荆州的关羽,抓住战机,留南郡(治今湖北荆州)太守糜芳守江陵,将军傅士仁守公安(今湖北公安西北),自率主力北攻荆襄(魏荆州治新野,今河南新野;襄阳郡治襄阳,今属湖北)。
三国杀 吕蒙原画
吕蒙上书说:“羽讨樊而多留备兵,必恐蒙图其后故也。蒙常有病,乞分士众还建业,以治疾为名。羽闻之,必撤备兵,尽赴襄阳。大军浮江,昼夜驰上,袭其空虚,则南郡可下,而羽可擒也”(《三国志·吴书·吕蒙传》)。
上书后,吕蒙就声言病重,孙权则公开下达文书,召他回建业。关羽闻迅果然中计,逐渐把守备兵力调往樊城。
闰十月,吕蒙奉孙权之召返回建业,途经芜湖,定威校尉陆逊(孙策之婿)前来拜见,对吕蒙说:“关羽接境,如何远下,后不当可忧也?”吕蒙说:“诚如来言,然我病笃。”陆逊:“羽矜其骁气,陵轹于人。始有大功,意骄志逸,但务北进,未嫌于我,有相闻病,必益无备。今出其不意,自可禽制。下见至尊,宜好为计。”吕蒙大惊,但为不泄露军机,便说:“羽素勇猛,既难为敌,且已据荆州,恩信大行,兼始有功,胆势益盛,未易图也”(《三国志·吴书·陆逊传》)。经此番交谈,吕蒙发现陆逊是可用之才。后吕蒙拜见孙权,孙权问谁可以替他在陆口指挥,吕蒙极力推荐陆逊,并说:“陆逊意思深长,才堪负重,观其规虑,终可大任。而未有远名,非羽所忌,无复是过。若用之,当令外自韬隐,内察形便,然后可克”(《三国志·吴书·陆逊传》)。孙权下令,由陆逊代替吕蒙。陆逊来到陆口,马上写信给关羽,表示自己对他的仰慕,开且表示绝不与关羽为敌。关羽愈发大意。
曹操从汉中回长安,派于禁增援樊城。关羽水淹七军,俘于禁、斩庞德,一时威震华夏。关羽新得人马数万,粮食匮乏。关羽在为解燃眉之急,竟擅自强占东吴贮藏在湘关的粮食。孙权得知此事,觉时机成熟,便命吕蒙为大都督,发兵袭击关羽的后方。
是年十一月,孙权任命吕蒙为大都督,率军隐蔽前出,进至寻阳(今湖北广济东北),把精锐士卒埋伏在伪装的商船中,令将士身穿白衣,化装成商人,募百姓摇橹划桨,昼夜兼程,溯江急驶,直向江陵进袭,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隐蔽和诡密。驻守江防的蜀军士兵被伪装的吴军所骗,猝不及防,全部被俘虏,江陵城内空虚,陷入混乱。吕蒙先让原骑都尉虞翻写信诱降驻守公安(今湖北公安北)的蜀将傅士仁,又使傅士仁引吴军迫降守江陵的蜀南郡太守糜芳。糜芳献城出迎,吕蒙遂率大军进据江陵,从而,一举夺回蜀长期占据的荆州。而骄傲轻敌的关羽,对吕蒙的袭击行动竟一无所觉。将关羽部下的家属全部抓获,厚加抚慰,并下令军中,不得骚扰百姓,不得擅人民家有所索取。
时吕蒙手下有一个汝南籍的军士,相传是吕蒙的堂弟,拿了民家一斗笠,来覆盖官府的铠甲。吕蒙认为,铠甲虽是公家器物,但擅取民家斗笠还是犯了军令。挥泪将他斩首。于是军中震栗,以致路不拾遗。
吕蒙还派人早晚慰问年长之人,关心他们的生活,补给不足。若有人生病,就送去医药,有人饥寒,就送去粮食和衣服。关羽府库中的财宝,吕蒙一毫不取,全部封存。
时关羽正与徐晃对峙,闻江陵失守,大惊,急忙从樊城撤军而回。回军途中,数次派人与蒙吕蒙联络,吕蒙热情接待关羽派来的使者,带他到城中周游,让他到将士们家中去慰问,于是,有的人亲笔写信,说得到吕蒙厚待。使者回到关羽军中,将士们得知家中不但平安无事,而且所受到的优抚超过了平时,故军无斗志。
此时,孙权已先到达江陵,派陆逊攻占夷陵、秭归(今湖北秭归),切断关羽入川退路。关羽向驻扎上庸的蜀将刘封、孟达求援,被拒绝。关羽陷于进退失据,腹背受敌的困境,遂西走麦城(今湖北当阳东南)。是年十二月,关羽率少数骑兵从麦城突围,西逃璋乡(当阳县东北),其部下皆降于孙权。孙权又派朱然、潘璋截断了他的道路,关羽父子最终为潘璋部司马马忠擒获,斩首,荆州遂平。
江陵一战,吕蒙立功至巨,孙权任命他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赐钱一亿,黄金五百斤。吕蒙推辞再三,不肯接受金钱,孙权不许。封爵还未颁布,吕蒙疾病发作。孙权时在公安,就把吕蒙接来安置在内殿,千方百计诊治护理,并且下令,在国内招募医者,有能治好吕蒙病的人,赏赐千金。
孙权尽心为吕蒙治疗,每当医者给吕蒙针灸,孙权就为之难过。孙权想多看看吕蒙,又怕他太过劳碌,于是命人凿通墙壁暗中观看。如发现吕蒙吃下点东西,孙权就高兴,对手下人有说有笑;如发现吕蒙不进饮食,孙权就长吁短叹,夜不能寐。吕蒙病情略有好转,孙权就下达赦令,让群臣都来庆贺。后来,吕蒙病情加重,孙权亲自到床前探视,命道士为他祈祷,想保全他的性命。但吕蒙终于在内殿中去世,死时四十二岁。孙权悲痛万分,缩食减眠以示哀悼。
吕蒙生前,所得的金银财宝和各种赏赐都交到府库中收藏。他命令主管人员,待其死后,把这些全部还给朝廷。他还留下遗言,丧事务求俭约,不得奢侈。孙权知后,愈益悲伤。
吕蒙早年果敢有胆,后来折节读书,识见精博,渐能克己让人,有国士之风。
吕蒙他年轻时,曾因部下的事被江夏太守蔡遗告发,他一点也不怨恨。后来,豫章太守顾邵去世,孙权询问他应该让谁接替顾劭,他推荐蔡遗。孙权见他不念前嫌,十分高兴,笑着对他说:“君欲为祁奚耶”(《三国志·吴书·吕蒙传》)?于是用之。
大将甘宁性情粗暴,轻于杀戮,不但经常违背吕蒙的心意,而且不时违犯孙权的命令。孙权对此,颇为恼火,吕蒙却总是为他说情,他认为,“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宜容忍之。”孙权听了吕蒙的话,厚待甘宁。后来,甘宁果然为东吴出了大力,立了大功。
后甘宁厨房下一小童犯了过失。逃到吕蒙那里,吕蒙怕他遭甘宁杀害,便将其藏匿起来,没有马上将他送回。后甘宁带着礼物来拜谒吕蒙的母亲,要升堂见母时,吕蒙才叫出那小童来还给甘宁,甘宁答应不杀他。可是,过了一会儿,回到船上,甘宁却把小童捆在桑树上,亲自挽弓将他射死。然后,下令船上的人加固船的缆绳,自己解下衣服卧在船中。吕蒙闻后大怒,鸣鼓聚兵,准备上船进击甘宁。甘宁听到动静,故意躺着不起来。吕蒙的母亲光着脚跑来劝阻吕蒙:“至尊待汝如骨肉,属汝以大事,何有以私怒而欲攻杀甘宁?宁死之日,纵至尊不问,汝是为臣下非法。”吕蒙平日非常孝敬,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明白过来。他亲自来到甘宁船上,笑着招呼:“兴霸,老母待卿食,急上!”甘宁满面羞愧,流着泪对吕蒙哽咽着说:“负卿”(《三国志·吴书·甘宁传》)。于是,便去见吕蒙的母亲,并跟吕蒙欢宴竟日。
吕蒙死后,其子吕霸袭爵。并赐给他守家墓的人家三百户,免收田赋的田地五十顷。
央视三国演义的吕蒙(21张)后孙权与陆逊评论周瑜、鲁肃及吕蒙时说:“公瑾雄烈,胆略兼人,遂破孟德,开拓荆州,邈焉难继,君今继之。公瑾昔要子敬来东,致达于孤,孤与宴语,便及大略帝王之业,此一快也。后孟德因获刘琮之势,张言方率数十万众水步俱下。孤普请诸将,咨问所宜,无适先对,至子布、文表,俱言宜遣使修檄迎之,子敬即驳言不可,劝孤急呼公瑾,付任以众,逆而击之,此二快也。且其决计策意,出张、苏远矣。后虽劝吾借玄德地,是其一短,不足以损其二长也。周公不求备于一人,故孤忘其短而贵其长,常以比方邓禹也。又子明少时,孤谓不辞剧易,果敢有胆而已。及身长大,学问开益,筹略奇至,可以次于公瑾,但言议英发不及之耳。图取关羽,胜于子敬。子敬答孤书云:‘帝王之起,皆有驱除,羽不足忌。’此子敬内不能办,外为大言耳,孤亦恕之,不苟责也。然其作军屯营,不失令行禁止,部界无废负,路无拾遗,其法亦美也。”
初,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yé)!但当涉猎,见往事耳。 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蒙乃始就学。及鲁肃过寻阳,与蒙论议,大惊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肃遂拜蒙母,结友而别。
起初,孙权对大将吕蒙说:“你现在当权掌管军中事务,不能不学习!”
《三国演义》中的吕蒙
吕蒙以军营中事务繁多为理由加以推辞。孙权说:“我难道想要你钻研经书成为传授经书的官吗!只不过要你粗略地阅读,了解历史罢了。你要说事务多,谁像我事务多?我常常读书,自己感到十分有收效的地方。”于是吕蒙开始进行学习。等到鲁肃来到寻阳的时候,鲁肃和吕蒙研讨论议事,十分惊奇地说:“以你现在的才干和谋略来看,你不再是原来吴地的阿蒙了!”吕蒙说:“对于有志气的人,分别了数日之后就应重新另眼看待他的才能,大哥知道这件事太迟了啊!”于是鲁肃拜见吕蒙的母亲,与吕蒙结为朋友,然后告别而去。
裴松之注引《江表传》:“初,权谓蒙及蒋钦曰:‘卿今并当涂掌事,宜学问以自开益。’蒙曰:‘在军中常苦多务,恐不容复读书。’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令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少时历《诗》、《书》、《礼记》、《左传》、《国语》,唯不读《易》。至统事以来,省三史、诸家兵书,自以为大有所益。如卿二人,意性朗悟,学必得之,宁当不为乎?宜急读《孙子》、《六稻》、《左传》、《国语》及三史。’……蒙始就学,笃志不倦,其所览见,旧儒不胜。后鲁肃上代周瑜,过蒙言议,常欲受屈。肃拊蒙背曰:‘吾谓大弟但有武略耳,至于今者,学识英博,非复吴下阿蒙。’”
说解:吴下,指东吴。阿蒙指吕蒙,东吴大将。他学识不足,孙权劝他和蒋钦,要多读兵书、史书。吕蒙勤奋学习,大有长益。鲁肃和他交谈,常彼吕蒙驳倒。鲁肃赞许地说:你已不再是过去的东吴阿蒙了。后以“吴下阿蒙”称誉别人变化很大,长进明显;或反其意而用之,谦指自己毫无长进,也作“阿蒙吴下”。金元敏之《读裕之弟诗稿》:“吴下阿蒙非向日,新篇争遣九泉知。”清黄景仁《闻稚存丁母优》:“阿蒙吴下还依旧,他日登堂欲拜难。”
《太平广记》中记载了一宗关于吕蒙的玄幻故事。孙权劝吕蒙多学习经典,于是吕蒙便潜心博览群书,而以《易经》为主要学习对象。吕蒙经常因酒醉而坐在已逝世的孙策的旧座位上,有时更沉沉睡去。一次在他沉睡中,竟然将《易经》诵读了一遍,然后惊醒。众人问他惊醒的原因,他便说:“我刚才梦见伏羲、周文王、周公,与我谈论世代治乱兴衰之事,与及日月宇宙变化之理,无一不是精妙之极;他们不是只谈空话,纯粹诵读文章而已。”于是大家都知道吕蒙曾经在睡梦中诵读《易经》之事。
孙元晏:幼小家贫实可哀,愿征行去志难回。不探虎穴求身达,争得人间富贵来。——《吴·吕蒙》
高启:何处吹愁角一声,大江东岸吕蒙营。天随流水茫茫去,月共长庚耿耿明。敌意有图秋暂息,客魂无定夜还惊。欲陪酾酒楼船座,借问风潮早晚平。——《寄余左司》
罗贯中:①养子当如孙仲谋,吕蒙谈笑便封侯。 白衣摇撸真奇计,一举荆襄取次休。②一笠覆官铠,犹然遭重刑。荆州万民心,从此俱安宁。③势去人离奈若何?休言百万甲兵多。吕蒙预定招降计,绝胜张良散楚歌。
孝、义、勤、忠、勇、智。
吕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孝顺母亲,举国皆知,鲁肃、甘宁皆敬拜其母,因为他们都佩服吕蒙。他义结同僚,助徐顾等抚育孤儿,又宏量不计较与蔡遗、甘宁间的私怨,反而在主上之前替其作美言。他于军务倥偬之际,仍勤於修学读书,并致诸实用,俾成一代名将之资。勇斩陈就,破黄祖、朱光;智擒郝普、关羽。他忠於孙吴,对孙权尽心力筹谋。
吕蒙与周瑜、鲁肃、陆逊,被后世三国迷视为「东吴四大都督」。但事实上,陆逊在史书上有担任过大都督的职衔,而吕蒙与周瑜仅当过“大督”,虽然是军队指挥的领导职位,不过只属于临时部督性质,而不是恒常职级。
另外,三国以后历朝中均视吕蒙为三国时代名将之一。宋代欧阳修、宋祁等撰写的《新唐书·礼乐志》中提到,唐代礼仪使颜真卿曾经向皇室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包括“吴武威将军南郡太守孱陵侯吕蒙”,同时代被列入庙享名单的只有张辽、邓艾、关羽、张飞、周瑜、陆逊、陆抗而已;元代脱脱等撰写的《宋史·礼志》提及宋代宣和五年时,皇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吕蒙。
《三国志·吕蒙传》
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少南渡,依姊夫邓当。当为孙策将,数讨山越。蒙年十五六,窃随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禁止。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且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时当职吏以蒙年小轻之,曰:“彼竖子何能为?此欲以肉喂虎耳。”他日与蒙会,又蚩辱之。蒙大怒,引刀杀吏,出走,逃邑子郑长家。出因校尉袁雄自首,承间为言,策召见奇之,引置左右。
数岁,邓当死,张昭荐蒙代当,拜别部司马。权统事,料诸小将兵少而用薄者,欲并合之。蒙阴赊贳,为兵作绛衣行縢,及简日,陈列赫然,兵人练习,权见之大悦,增其兵。从讨丹杨,所向有功,拜平北都尉,领广德长。
从征黄祖,祖令都督陈就逆以水军出战。蒙勒前锋,亲枭就首,将士乘胜,进攻其城。祖闻就死,委城走,兵追禽之。权曰:“事之克,由陈就先获也。”以蒙为横野中郎将,赐钱千万。
是岁,又与周瑜、程普等西破曹公于乌林,围曹仁于南郡。益州将袭肃举军来附,瑜表以肃兵益蒙,蒙盛称肃有胆用,且慕化远来,于义宜益不宜夺也。权善其言,还肃兵。瑜使甘宁前据夷陵,曹仁分众攻宁,宁困急,使使请救。诸将以兵少不足分,蒙谓瑜、普曰:“留凌公绩,蒙与君行,解围释急,势亦不久,蒙保公绩能十日守也。”又说瑜分遣三百人柴断险道,贼走可得其马。瑜从之。军到夷陵,即日交战,所杀过半。敌夜遁去,行遇柴道,骑皆舍马步走。兵追蹙击,获马三百匹,方船载还。于是将士形势自倍,乃渡江立屯,与相攻击,曹仁退走,遂据南郡,抚定荆州。还,拜偏将军,领寻阳令。
鲁肃代周瑜,当之陆口,过蒙屯下。肃意尚轻蒙,或说肃曰:“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也,君宜顾之。”遂往诣蒙。酒酣,蒙问肃曰:“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将何计略,以备不虞?”肃造次应曰:“临时施宜。”蒙曰:“今东西虽为一家,而关羽实熊虎也,计安可不豫定?”因为肃画五策。肃于是越席就之,拊其背曰:“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遂拜蒙母,结友而别。①
①《江表传》曰:初,权谓蒙及蒋钦曰:“卿今并当涂掌事,宜学问以自开益。”蒙曰:“在军中常苦多务,恐不容复读书。”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令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少时历诗、书、礼记、左传、国语,惟不读易。至统事以来,省三史、诸家兵书,自以为大有所益。如卿二人,意性朗悟,学必得之,宁当不为乎?宜急读孙子、六韬、左传、国语及三史。孔子言‘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光武当兵马之务,手不释卷。孟德亦自谓老而好学。卿何独不自勉勖邪?”蒙始就学,笃志不倦,其所览见,旧儒不胜。后鲁肃上代周瑜,过蒙言议,常欲受屈。肃拊蒙背曰:“吾谓大弟但有武略耳,至于今者,学识英博,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今论,何一称穰侯乎。兄今代公瑾,既难为继,且与关羽为邻。斯人长而好学,读左传略皆上口,梗亮有雄气,然性颇自负,好陵人。今与为对,当有单复以乡待之。”。密为肃陈三策,肃敬受之,秘而不宣。权常叹曰:“人长而进益,如吕蒙、蒋钦,盖不可及也。富贵荣显,更能折节好学,耽悦书传,轻财尚义,所行可迹,并作国士,不亦休乎!”
时蒙与成当、宋定、徐顾屯次比近,三将死,子弟幼弱,权悉以兵并蒙。蒙固辞,陈启顾等皆勤劳国事,子弟虽小,不可废也。书三上,权乃听。蒙于是又为择师,使辅导之,其操心率如此。
魏使庐江谢奇为蕲春典农,屯皖田乡,数为边寇。蒙使人诱之,不从,则伺隙袭击,奇遂缩退,其部伍孙子才、宋豪等,皆携负老弱,诣蒙降。后从权拒曹公于濡须,数进奇计,又劝权夹水口立坞,所以备御甚精,①曹公不能下而退。
①《吴录》曰:权欲作坞,诸将皆曰:“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吕蒙曰:“兵有利钝,战无百胜,如有邂逅,敌步骑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权曰:“善。”遂作之。
曹公遣朱光为庐江太守,屯皖,大开稻田,又令间人招诱鄱阳贼帅,使作内应。蒙曰:“皖田肥美,若一收孰,彼众必增,如是数岁,操态见矣,宜早除之。”乃具陈其状。于是权亲征皖,引见诸将,问以计策。①蒙乃荐甘宁为升城督,督攻在前,蒙以精锐继之。侵晨进攻,蒙手执枹鼓,士卒皆腾踊自升,食时破之。既而张辽至夹石,闻城已拔,乃退。权嘉其功,即拜庐江太守,所得人马皆分与之,别赐寻阳屯田六百人,官属三十人。蒙还寻阳,未期而庐陵贼起,诸将讨击不能禽,权曰:“鸷鸟累百,不如一鹗。”复令蒙讨之。蒙至,诛其首恶,馀皆释放,复为平民。
①《吴书》曰:诸将皆劝作土山,添攻具,蒙趋进曰:“治攻具及土山,必历日乃成,城备既修,外救必至,不可图也。且乘雨水以入,若留经日,水必向尽,还道艰难,蒙窃危之。今观此城,不能甚固,以三军锐气,四面并攻,不移时可拔,及水以归,全胜之道也。”权从之。
是时刘备令关羽镇守,专有荆土,权命蒙西取长沙、零、桂三郡。蒙移书二郡,望风归服,惟零陵太守郝普城守不降。而备自蜀亲至公安,遣羽争三郡。权时住陆口,使鲁肃将万人屯益阳拒羽,而飞书召蒙,使舍零陵,急还助肃。初,蒙既定长沙,当之零陵,过酃,载南阳邓玄之,玄之者郝普之旧也,欲令诱普。及被书当还,蒙秘之,夜召诸将,授以方略,晨当攻城,顾谓玄之曰:“郝子太闻世间有忠义事,亦欲为之,而不知时也。左将军在汉中,为夏侯渊所围。关羽在南郡,今至尊身自临之。近者破樊本屯,救酃,逆为孙规所破。此皆目前之事,君所亲见也。彼方首尾倒悬,救死不给,岂有馀力复营此哉?今吾士卒精锐,人思致命,至尊遣兵,相继于道。今子太以旦夕之命,待不可望之救,犹牛蹄中鱼,冀赖江汉,其不可恃亦明矣。若子太必能一士卒之心,保孤城之守,尚能稽延旦夕,以待所归者,可也。今吾计力度虑,而以攻此,曾不移日,而城必破,城破之后,身死何益于事,而令百岁老母,戴白受诛,岂不痛哉?度此家不得外问,谓援可恃,故至于此耳。君可见之,为陈祸福。”玄之见普,具宣蒙意,普惧而听之。玄之先出报蒙,普寻后当至。蒙豫敕四将,各选百人,普出,便入守城门。须臾普出,蒙迎执其手,与俱下船。语毕,出书示之,因拊手大笑,普见书,知备在公安,而羽在益阳,惭恨入地。蒙留孙皎,委以后事。即日引军赴益阳。刘备请盟,权乃归普等,割湘水,以零陵还之。以寻阳、阳新为蒙奉邑。
师还,遂征合肥,既彻兵,为张辽等所袭,蒙与凌统以死扞卫。后曹公又大出濡须,权以蒙为督,据前所立坞,置强弩万张于其上,以拒曹公。曹公前锋屯未就,蒙攻破之,曹公引退。拜蒙左护军、虎威将军。
鲁肃卒,蒙西屯陆口,肃军人马万馀尽以属蒙。又拜汉昌太守,食下隽、刘阳、汉昌、州陵。与关羽分土接境,知羽骁雄,有并兼心,且居国上流,其势难久。初,鲁肃等以为曹公尚存,祸难始构,宜相辅协,与之同仇,不可失也,蒙乃密陈计策曰:“令征虏守南郡,潘璋住白帝,蒋钦将游兵万人,循江上下,应敌所在,蒙为国家前据襄阳,如此,何忧于操,何赖于羽?且羽君臣,矜其诈力,所在反覆,不可以腹心待也。今羽所以未便东向者,以至尊圣明,蒙等尚存也。今不于强壮时图之,一旦僵仆,欲复陈力,其可得邪?”权深纳其策,又聊复与论取徐州意,蒙对曰:“今操远在河北,新破诸袁,抚集幽、冀,未暇东顾。徐土守兵,闻不足言,往自可克。然地势陆通,骁骑所骋,至尊得徐州,操后旬必来争,虽以七八万人守之,犹当怀忧。不如取羽,全据长江,形势益张。”权尤以此言为当。及蒙代肃,初至陆口,外倍修恩厚,与羽结好。
后羽讨樊,留兵将备公安、南郡。蒙上疏曰:“羽讨樊而多留备兵,必恐蒙图其后故也。蒙常有病,乞分士众还建业,以治疾为名。羽闻之,必撤备兵,尽赴襄阳。大军浮江,昼夜驰上,袭其空虚,则南郡可下,而羽可禽也。”遂称病笃,权乃露檄召蒙还,阴与图计。羽果信之,稍撤兵以赴樊。魏使于禁救樊,羽尽禽禁等,人马数万,讬以粮乏,擅取湘关米。权闻之,遂行,先遣蒙在前。蒙至寻阳,尽伏其精兵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昼夜兼行,至羽所置江边屯候,尽收缚之,是故羽不闻知。遂到南郡,士仁、麋芳皆降。①蒙入据城,尽得羽及将士家属,皆怃慰,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蒙麾下士,是汝南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铠,官铠虽公,蒙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而废法,遂垂涕斩之。于是军中震栗,道不拾遗。蒙旦暮使亲近存恤耆老,问所不足,疾病者给医药,饥寒者赐衣粮。羽府藏财宝,皆封闭以待权至。羽还,在道路,数使人与蒙相闻,蒙辄厚遇其使,周游城中,家家致问,或手书示信。羽人还,私相参讯,咸知家门无恙,见待过于平时,故羽吏士无斗心。会权寻至,羽自知孤穷,乃走麦城,西至漳乡,众皆委羽而降。权使朱然、潘璋断其径路,即父子俱获,荆州遂定。
①《吴书》曰:将军士仁在公安拒守,蒙令虞翻说之。翻至城门,谓守者曰:“吾欲与汝将军语。”仁不肯相见。乃为书曰:“明者防祸于未萌,智者图患于将来,知得知失,可与为人,知存知亡,足别吉凶。大军之行,斥候不及施,烽火不及举,此非天命,必有内应。将军不先见时,时至又不应之,独守萦带之城而不降,死战则毁宗灭祀,为天下讥笑。吕虎威欲径到南郡,断绝陆道,生路一塞,案其地形,将军为在箕舌上耳,奔走不得免,降则失义,窃为将军不安,幸熟思焉。”仁得书,流涕而降。翻谓蒙曰:“此谲兵也,当将仁行,留兵备城。”遂将仁至南郡。南郡太守麋芳城守,蒙以仁示之,遂降。
《吴录》曰:初,南郡城中失火,颇焚烧军器。羽以责芳,芳内畏惧,权闻而诱之,芳潜相和。及蒙攻之,乃以牛酒出降。
以蒙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①赐钱一亿,黄金五百斤。蒙固辞金钱,权不许。封爵未下,会蒙疾发,权时在公安,迎置内殿,所以治护者万方,募封内有能愈蒙疾者,赐千金。时有针加,权为之惨慽,欲数见其颜色,又恐劳动,常穿壁瞻之,见小能下食则喜,顾左右言笑,不然则咄唶,夜不能寐。病中瘳,为下赦令,群臣毕贺。后更增笃,权自临视,命道士于星辰下为之请命。年四十二,遂卒于内殿。时权哀痛甚,为之降损。蒙未死时,所得金宝诸赐尽付府藏,敕主者命绝之日皆上还,丧事务约。权闻之,益以悲感。
①《江表传》曰:权于公安大会,吕蒙以疾辞,权笑曰:“禽羽之功,子明谋也,今大功已捷,庆赏未行,岂邑邑邪?”乃增给步骑鼓吹,敕选虎威将军官属,并南郡、庐江二郡威仪。拜毕还营,兵马导从,前后鼓吹,光耀于路。
蒙少不修书传,每陈大事,常口占为笺疏。常以部曲事为江夏太守蔡遗所白,蒙无恨意。及豫章太守顾邵卒,权问所用,辽因荐遗奉职佳吏,权笑曰:“君欲为祁奚耶?”于是用之。甘宁粗暴好杀,既常失蒙意,又时违权令,权怒之,蒙辄陈请:“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宜容忍之。”权遂厚宁,卒得其用。蒙子霸袭爵,与守冢三百家,复田五十抨。霸卒,兄琮袭侯。琮卒,弟睦嗣。
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少南渡,依姊夫邓当。当为孙策将,数讨山越。蒙年十五六,窃随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禁止。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且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时当职吏以蒙年小轻之,曰:“彼竖子何能为?此欲以肉餧虎耳。”他日与蒙会,又蚩辱之。蒙大怒,引刀杀吏,出走,逃邑子郑长家。出因校尉袁雄自首,承间为言,策召见奇之,引置左右。
撸数岁,邓当死,张昭荐蒙代当,拜别部司马。权统事,料诸小将兵少而用薄者,欲并合之。蒙阴赊贳,为兵作绛衣行縢,及简日,陈列赫然,兵人练习,权见之大悦,增其兵。从讨丹杨,所向有功,拜平北都尉,领广德长。
诱骰从征黄祖,祖令都督陈就逆以水军出战。蒙勒前锋,亲枭就首,将士乘胜,进攻其城。祖闻就死,委城走,兵追禽之。权曰:“事之克,由陈就先获也。”以蒙为横野中郎将,赐钱千万。
胫荑是岁,又与周瑜、程普等西破曹公於乌林,围曹仁於南郡。益州将袭肃举军来附,瑜表以肃兵益蒙,蒙盛称肃有胆用,且慕化远来,於义宜益不宜夺也。权善其言,还肃兵。瑜使甘宁前据夷陵,曹仁分众攻宁,宁困急,使使请救。诸将以兵少不足分,蒙谓瑜、普曰:“留凌公绩,蒙与君行,解围释急,势亦不久,蒙保公绩能十日守也。”又说瑜分遣三百人柴断险道,贼走可得其马。瑜从之。军到夷陵,即日交战,所杀过半。敌夜遁去,行遇柴道,骑皆舍马步走。兵追蹙击,获马三百匹,方船载还。于是将士形势自倍,乃渡江立屯,与相攻击,曹仁退走,遂据南郡,抚定荆州。还,拜偏将军,领寻阳令。
鲁肃代周瑜,当之陆口,过蒙屯下。肃意尚轻蒙,或说肃曰:“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也,君宜顾之。”遂往。酒酣,蒙问肃曰:“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将何计略,以备不虞?”肃造次应曰:“临时施宜。”蒙曰:“今东西虽为一家,而关羽实熊虎也,计安可不豫定?”因为肃画五策。肃于是越席就之,拊其背曰:“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於此也。”遂拜蒙母,结友而别。江表传曰:初,权谓蒙及蒋钦曰:“卿今并当涂掌事,宜学问以自开益。”蒙曰:“在军中常苦多务,恐不容复读书。”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令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少时历诗、书、礼记、左传、国语,惟不读易。至统事以来,省三史、诸家兵书,自以为大有所益。如卿二人,意性朗悟,学必得之,宁当不为乎?宜急读孙子、六韬、左传、国语及三史。孔子言‘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光武当兵马之务,手不释卷。孟德亦自谓老而好学。卿何独不自勉勖邪?”蒙始就学,笃志不倦,其所览见,旧儒不胜。后鲁肃上代周瑜,过蒙言议,常欲受屈。肃拊蒙背曰:“吾谓大弟但有武略耳,至於今者,学识英博,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今论,何一称穰侯乎。兄今代公瑾,既难为继,且与关羽为邻。斯人长而好学,读左传略皆上口,梗亮有雄气,然性颇自负,好陵人。今与为对,当有单复以(卿)待之。”。密为肃陈三策,肃敬受之,秘而不宣。权常叹曰:“人长而进益,如吕蒙、蒋钦,盖不可及也。富贵荣显,更能折节好学,耽悦书传,轻财尚义,所行可迹,并作国士,不亦休乎!”
时蒙与成当、宋定、徐顾屯次比近,三将死,子弟幼弱,权悉以兵并蒙。蒙固辞,陈启顾等皆勤劳国事,子弟虽小,不可废也。书三上,权乃听。蒙于是又为择师,使辅导之,其操心率如此。
呖魏使庐江谢奇为蕲春典农,屯皖田乡,数为边寇。蒙使人诱之,不从,则伺隙袭击,奇遂缩退,其部伍孙子才、宋豪等,皆携负老弱,诣蒙降。后从权拒曹公於濡须,数进奇计,又劝权夹水口立坞,所以备御甚精,吴录曰:权欲作坞,诸将皆曰:“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吕蒙曰:“兵有利钝,战无百胜,如有邂逅,敌步骑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权曰:“善。”遂作之。曹公不能下而退。
诱鄱曹公遣朱光为庐江太守,屯皖,大开稻田,又令间人招诱鄱阳贼帅,使作内应。蒙曰:“皖田肥美,若一收孰,彼众必增,如是数岁,操态见矣,宜早除之。”乃具陈其状。于是权亲征皖,引见诸将,问以计策。吴书曰:诸将皆劝作土山,添攻具,蒙趋进曰:“治攻具及土山,必历日乃成,城备既脩,外救必至,不可图也。且乘雨水以入,若留经日,水必向尽,还道艰难,蒙窃危之。今观此城,不能甚固,以三军锐气,四面并攻,不移时可拔,及水以归,全胜之道也。”权从之。蒙乃荐甘宁为升城督,督攻在前,蒙以精锐继之。侵晨进攻,蒙手执枹鼓,士卒皆腾踊自升,食时破之。既而张辽至夹石,闻城已拔,乃退。权嘉其功,即拜庐江太守,所得人马皆分与之,别赐寻阳屯田六百人,官属三十人。蒙还寻阳,未期而庐陵贼起,诸将讨击不能禽,权曰:“鸷鸟累百,不如一鹗。”复令蒙讨之。蒙至,诛其首恶,馀皆释放,复为平民。知
郡,是时刘备令关羽镇守,专有荆土,权命蒙西取长沙、零、桂三郡。蒙移书二郡,望风归服,惟零陵太守郝普城守不降。而备自蜀亲至公安,遣羽争三郡。权时住陆口,使鲁肃将万人屯益阳拒羽,而飞书召蒙,使舍零陵,急还助肃。初,蒙既定长沙,当之零陵,过酃,载南阳邓玄之,玄之者郝普之旧也,欲令诱普。及被书当还,蒙秘之,夜召诸将,授以方略,晨当攻城,顾谓玄之曰:“郝子太闻世间有忠义事,亦欲为之,而不知时也。左将军在汉中,为夏侯渊所围。关羽在南郡,今至尊身自临之。近者破樊本屯,救酃,逆为孙规所破。此皆目前之事,君所亲见也。彼方首尾倒悬,救死不给,岂有馀力复营此哉?今吾士卒精锐,人思致命,至尊遣兵,相继於道。今子太以旦夕之命,待不可望之救,犹牛蹄中鱼,冀赖江汉,其不可恃亦明矣。若子太必能一士卒之心,保孤城之守,尚能稽延旦夕,以待所归者,可也。今吾计力度虑,而以攻此,曾不移日,而城必破,城破之后,身死何益於事,而令百岁老母,戴白受诛,岂不痛哉?度此家不得外问,谓援可恃,故至於此耳。君可见之,为陈祸福。”玄之见普,具宣蒙意,普惧而听之。玄之先出报蒙,普寻后当至。蒙豫敕四将,各选百人,普出,便入守城门。须臾普出,蒙迎执其手,与俱下船。语毕,出书示之,因拊手大笑,普见书,知备在公安,而羽在益阳,惭恨入地。蒙留(孙河)〔孙皎〕,委以后事。即日引军赴益阳。刘备请盟,权乃归普等,割湘水,以零陵还之。以寻阳、阳新为蒙奉邑。
师还师还,遂征合肥,既彻兵,为张辽等所袭,蒙与凌统以死扞卫。后曹公又大出濡须,权以蒙为督,据前所立坞,置强弩万张於其上,以拒曹公。曹公前锋屯未就,蒙攻破之,曹公引退。拜蒙左护军、虎威将军。
魍吐鲁肃卒,蒙西屯陆口,肃军人马万馀尽以属蒙。又拜汉昌太守,食下隽、刘阳、汉昌、州陵。与关羽分土接境,知羽骁雄,有并兼心,且居国上流,其势难久。初,鲁肃等以为曹公尚存,祸难始构,宜相辅协,与之同仇,不可失也,蒙乃密陈计策曰:“(今)征虏守南郡,潘璋住白帝,蒋钦将游兵万人,循江上下,应敌所在,蒙为国家前据襄阳,如此,何忧於操,何赖於羽?且羽君臣,矜其诈力,所在反覆,不可以腹心待也。今羽所以未便东向者,以至尊圣明,蒙等尚存也。今不於强壮时图之,一旦僵仆,欲复陈力,其可得邪?”权深纳其策,又聊复与论取徐州意,蒙对曰:“今操远在河北,新破诸袁,抚集幽、冀,未暇东顾。徐土守兵,闻不足言,往自可克。然地势陆通,骁骑所骋,至尊得徐州,操后旬必来争,虽以七八万人守之,犹当怀忧。不如取羽,全据长江,形势益张。”权尤以此言为当。及蒙代肃,初至陆口,外倍修恩厚,与羽结好。
柙唬后羽讨樊,留兵将备公安、南郡。蒙上疏曰:“羽讨樊而多留备兵,必恐蒙图其后故也。蒙常有病,乞分士众还建业,以治疾为名。羽闻之,必撤备兵,尽赴襄阳。大军浮江,昼夜驰上,袭其空虚,则南郡可下,而羽可禽也。”遂称病笃,权乃露檄召蒙还,阴与图计。羽果信之,稍撤兵以赴樊。魏使于禁救樊,羽尽禽禁等,人马数万,讬以粮乏,擅取湘关米。权闻之,遂行,先遣蒙在前。蒙至寻阳,尽伏其精兵?冓?鹿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昼夜兼行,至羽所置江边屯候,尽收缚之,是故羽不闻知。遂到南郡,士仁、麋芳皆降。吴书曰:将军士仁在公安拒守,蒙令虞翻说之。翻至城门,谓守者曰:“吾欲与汝将军语。”仁不肯相见。乃为书曰:“明者防祸於未萌,智者图患於将来,知得知失,可与为人,知存知亡,足别吉凶。大军之行,斥候不及施,烽火不及举,此非天命,必有内应。将军不先见时,时至又不应之,独守萦带之城而不降,死战则毁宗灭祀,为天下讥笑。吕虎威欲径到南郡,断绝陆道,生路一塞,案其地形,将军为在箕舌上耳,奔走不得免,降则失义,窃为将军不安,幸熟思焉。”仁得书,流涕而降。翻谓蒙曰:“此谲兵也,当将仁行,留兵备城。”遂将仁至南郡。南郡太守麋芳城守,蒙以仁示之,遂降。吴录曰:初,南郡城中失火,颇焚烧军器。羽以责芳,芳内畏惧,权闻而诱之,芳潜相和。及蒙攻之,乃以牛酒出降。蒙入据城,尽得羽及将士家属,皆怃慰,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蒙麾下士,是汝南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铠,官铠虽公,蒙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而废法,遂垂涕斩之。于是军中震栗,道不拾遗。蒙旦暮使亲近存恤耆老,问所不足,疾病者给医药,饥寒者赐衣粮。羽府藏财宝,皆封闭以待权至。羽还,在道路,数使人与蒙相闻,蒙辄厚遇其使,周游城中,家家致问,或手书示信。羽人还,私相参讯,咸知家门无恙,见待过於平时,故羽吏士无斗心。会权寻至,羽自知孤穷,乃走麦城,西至漳乡,众皆委羽而降。权使朱然、潘璋断其径路,即父子俱获,荆州遂定。
泊蠡以蒙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江表传曰:权於公安大会,吕蒙以疾辞,权笑曰:“禽羽之功,子明谋也,今大功已捷,庆赏未行,岂邑邑邪?”乃增给步骑鼓吹,敕选虎威将军官属,并南郡、庐江二郡威仪。拜毕还营,兵马导从,前后鼓吹,光燿于路。赐钱一亿,黄金五百斤。蒙固辞金钱,权不许。封爵未下,会蒙疾发,权时在公安,迎置内殿,所以治护者万方,募封内有能愈蒙疾者,赐千金。时有针加,权为之惨慽,欲数见其颜色,又恐劳动,常穿壁瞻之,见小能下食则喜,顾左右言笑,不然则咄唶,夜不能寐。病中瘳,为下赦令,群臣毕贺。后更增笃,权自临视,命道士於星辰下为之请命。年四十三,遂卒於内殿。时权哀痛甚,为之降损。蒙未死时,所得金宝诸赐尽付府藏,敕主者命绝之日皆上还,丧事务约。权闻之,益以悲感。
蒙少不脩书传,每陈大事,常口占为笺辱。常以部曲事为江夏太守蔡遗所白,蒙无恨意。及豫章太守顾邵卒,权问所用,辽因荐遗奉职佳吏,权笑曰:“君欲为祁奚耶?”于是用之。甘宁粗暴好杀,既保失蒙意,又时违权令,权怒之,蒙辄陈请:“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宜容忍之。”权遂厚宁,卒得其用。
侯。蒙子霸袭爵,与守冢三百家,复田五十抨。霸卒,兄琮袭侯。琮卒,弟睦嗣。
陈寿:“吕蒙勇而有谋断,识军计,谲郝普,擒关羽,最其妙者。初虽轻果妄杀,终于克己,有国士之量,岂徒武将而已乎!”
鲁肃:“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吾谓大弟但有武略耳,至于今者,学识英博,非复吴下阿蒙。”
孙权:“人长而进益,如吕蒙、蒋钦,盖不可及也。富贵荣显,更能折节好学,耽悦书传,轻财尚义,所行可迹,并作国士,不亦休乎!”“鸷鸟累百,不如一鹗。”[2]“子明少时,孤谓不辞剧易,果敢有胆而已;及身长大,学问开益,筹略奇至,可以次于公瑾(周瑜字),但言议英发不及之耳。图取关羽,胜于子敬。”
陆机:“周瑜、陆公、鲁肃、吕蒙之俦,入为腹心,出为股肱。”
邓骞:“武昌既定,据其军实,镇抚二州,施惠士卒,使还者如归,此吕蒙所以克敌也。”
张骏:“且韩信之举,非旧名也;穰苴之信,非旧将也;吕蒙之进,非旧勋也;魏延之用,非旧德也。盖明王之举,举无常人,才之所能,则授以大事。”
慕容廆:“不知今之江表为贤俊匿智,藏其勇略邪?将吕蒙、凌统高踪旷世哉?”
王嘉:“吕蒙读书,开西馆以延杰髦,共相扢扬,识见日进。”
魏元忠:“若陈汤、吕蒙、马隆、孟观,并出自贫贱,勋济甚高,未闻其家代为将帅。”
洪迈:孙吴奄有江左,亢衡中州,固本于策、权之雄略,然一时英杰,如周瑜、鲁肃、吕蒙、陆逊四人者,真所谓社稷心膂,与国为存亡之臣也。自古将帅,未尝不矜能自贤,疾胜己者,此诸贤则不然。孙权初掌事,肃欲北还,瑜止之,而荐之于权曰:“肃才宜佐时,当广求其比,以成功业。”后瑜临终与权笺曰:“鲁肃忠烈,临事不苟,若以代瑜,死不朽矣!”肃遂代瑜典兵。吕蒙为寻阳令,肃见之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遂拜蒙母,结友而别。蒙遂亦代肃。蒙在陆口,称疾还,权问:“谁可代者?”蒙曰:“陆逊意思深长,才堪负重,观其规虑,终可大任,无复是过也。”逊遂代蒙。四人相继,居西边三四十年,为威名将,曹操、刘备、关羽皆为所挫,虽更相汲引,而孙权委心听之,吴之所以为吴,非偶然也。
陈亮:“又二百余年,遂为三国交据之地,诸葛亮由此起辅先主,荆楚之士从之如云,而汉氏赖以复存于蜀;周瑜、鲁肃、吕蒙、陆逊、陆抗、邓艾、羊祜皆以其地显名。”“彼亦知吕蒙之徒止足以保据一方,而天下之奇才必也公瑾乎。”
陈元靓:“烈烈子明,乘时奋武。志在取鳞,心期探虎。智屈曹人,力擒关羽。遂使孙吴,鼎分中土。”[3]
毛泽东:吕蒙如不折节读书,善用兵,能攻心,怎能充当东吴统帅?我们解放军许多将士都是行伍出身的,不可不读《吕蒙传》。
吕蒙的军事才能备受三国时人的认同。陈寿在《三国志·周瑜鲁肃吕蒙传》末评曰:“吕蒙勇而有谋断,识军计,谲郝普,擒关羽,最其妙者。初虽轻果妄杀,终于克己,有国士之量,岂徒武将而已乎!”鲁肃曾赞扬吕蒙勤学有进境:“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裴注引《江表传》亦载鲁肃语:“吾谓大弟(吕蒙)但有武略耳,至于今者,学识英博,非复吴下阿蒙。”[孙权鼓励吕蒙读书,事后亦欣赏其成果,他曾说:“人长而进益,如吕蒙、蒋钦,盖不可及也。富贵荣显,更能折节好学,耽悦书传,轻财尚义,所行可迹,并作国士,不亦休乎!”当庐陵贼寇肆虐,诸将讨伐不果时,孙权认为吕蒙有足够的才能处理此事,因此他说:“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以表示他对吕蒙能力有充份信心。孙权某次跟陆逊谈论到周瑜、鲁肃及吕蒙时,形容吕蒙:“子明(吕蒙字)少时,孤谓不辞剧易,果敢有胆而已;及身长大,学问开益,筹略奇至,可以次于公瑾(周瑜字),但言议英发不及之耳。图取关羽,胜于子敬(鲁肃字)。”
后世文献中,亦十分欣赏吕蒙能靠自身努力而在军事上有所表现,与及他跟孙权所秉持的那份君臣情谊。《晋书》载陆机语:“周瑜、陆公、鲁肃、吕蒙之俦,入为腹心,出为股肱。”[37]《晋书》载邓骞向甘卓语:“武昌既定,据其军实,镇抚二州,施惠士卒,使还者如归,此吕蒙所以克敌也。”[38]《晋书》载张骏遣参军曲护上疏时提到:“且韩信之举,非旧名也;穰苴之信,非旧将也;吕蒙之进,非旧勋也;魏延之用,非旧德也。盖明王之举,举无常人,才之所能,则授以大事。”《晋书》载慕容廆致书陶侃时提到:“不知今之江表为贤俊匿智,藏其勇略邪?将吕蒙、凌统高踪旷世哉?”
《旧唐书》载魏元忠语:“若陈汤、吕蒙、马隆、孟观,并出自贫贱,勋济甚高,未闻其家代为将帅。”[41]《宋史o列传第九十三》论曰:“昔孙权劝吕蒙学,文武岂二致哉!”《宋史o陈亮传》:“又二百余年,遂为三国交据之地,诸葛亮由此起辅先主,荆楚之士从之如云,而汉氏赖以复存于蜀;周瑜、鲁肃、吕蒙、陆逊、陆抗、邓艾、羊祜皆以其地显名。”南宋陈元靓《事林广记·后集·卷四》有赞语颂吕蒙:“烈烈子明,乘时奋武。志在取鳞,心期探虎。智屈曹人,力擒关羽。遂使孙吴,鼎分中土。”
1958年9月,毛泽东到安徽视察工作,同张治中和罗瑞卿说:“吕蒙从小参军,虽然骁勇有胆略,但没有文化,当了带兵官后禀报军情时只能心记口述,很感不便。孙权劝他读书,他说军务倥偬没时间。孙权便以自己为例,说明只要有决心,时间不是主要的问题。吕蒙听从了孙权的劝告,刻苦自学,数年之后,判若两人。后来,吕蒙当了东吴的统帅,打了许多胜仗,还使关羽败走麦城。我们现在的高级军官中,百分之八九十都是行伍出身,以后才受到教育的,他们不可不看《吕蒙传》。关羽攻曹军手上的樊城,吕蒙用计骗关羽把全军开到前方,然后轻骑疾趋南郡(江陵),南郡太守麋芳投降。关羽将士家眷留在南郡,吕蒙进城办法很好,对他们不但不加损害,还特加照顾,对年老的慰问,对患有疾病的给医药,对饥寒的给衣服粮食,对关羽的财产丝毫不动。对关羽派来的人很优待,使他和将士家属相会,结果起了很大的作用。关羽的将士知道了,军心涣散,士无斗志,使得关羽不得不败走麦城。”毛泽东要求罗瑞卿和公安战线上的干部读《吕蒙传》说:“公安干警应成为有文有武的人,才能适应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的要求。”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毛泽东在关于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一次谈话中说:“三国时吴国的张昭,是一个经学家,在吴国是一个读书多、有学问的人,可是在曹操打到面前的时候,就动摇,就主和,周瑜读书比他少,吕蒙是老粗,这些人就主战。鲁肃是个读书人,当时也主战。可见,光是从读书不读书、有没有文化来判断问题,是不行的。”他又曾赞扬:“吕蒙如不折节读书,善用兵,能攻心,怎能充当东吴统帅?我们解放军许多将士都是行伍出身的,不可不读《吕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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