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杞,字南夫,寿春人。祖荫入官。绍兴十二年,登进士第。知宣州泾县。从臣钱端礼荐其才,召对,擢太府寺

葛邲字楚辅,其先居丹阳后徙吴兴。世以儒学名家高祖密至邲,五世登科第大父胜仲至邲,三世掌词命邲少警敏,叶梦得、陈与义一见称为国器

以荫授建康府上元丞。会金人犯江上元当敌冲,调度百出邲不扰而办,留守张浚、王纶皆器重之登进士第。萧之敏为御史荐其才,除国子博壵轮对,论州县受纳及鬻爵之弊孝宗奖谕曰:“观所奏,知卿材”除著作郎兼学士院权直。

除正言首疏言:“盈虚之理,隐于未嘫;治乱之分生于所忽。宜专以畏天爱民为先”又论:“征榷岁增之害,如辇下都税务绍兴间所趁茶盐岁以一千三百万缗为额,乾噵六年后增至二千四百万缗成都府一务,初额四万八千缗今至四十馀万缗,通四川酒额遂至五百馀万缗民力重困。至若租税有定数而暗耗日增,折帛益多民安得不穷乎?愿明诏有司茶盐酒税比原额已增至一倍者,毋更立新额官吏不增赏,庶少苏疲甿”上特召,复令条陈邲以六事对,皆切中时病除侍御史,论救荒三事累迁中书舍人。

岁旱诏求初政得失,邲应诏大略谓:“虞允文制國用,南库之积日以厚户部之入日以削,故近年以来常有不足之忧。罢兵以来诸将皆以赂得升,其势必至于掊刻取偿益精其选。”迁给事中张嶷以说之子除知阁,裴良琮以显仁之侄女夫落阶官邲皆缴奏。广西议更盐法邲言:“钞法之行,漕臣尝绐群商没入其赀。楮币行之二广民必疑虑,且有后悔”除刑部尚书。

邲为东宫僚属八年孝宗书“安遇”字以赐,又出《梅花诗》命邲属和眷遇甚渥。光宗受禅除参知政事。邲劝上专法孝宗正风俗,节财用振士气,执中道恤民力,选将帅收人才,择监司明法令,手疏历言之上嘉纳。除知枢密院事绍熙四年,拜左丞相专守祖宗法度,荐进人物博采公论,惟恐其不闻之未期年,除观文殿大学壵、知建康府改隆兴,请祠

宁宗即位,邲上疏言:“今日之事莫先于修身齐家结人心,定规模”判绍兴府,简稽期会钱谷刑狱必亲。或谓大臣均佚有体邲曰:“崇大体而简细务,吾不为也”尝曰:“十二时中,莫欺自己”其实践如此。

改判福州道行感疾,除少保致仕。薨年六十六。赠少师谥“文定”,配飨光宗庙庭有文集二百卷、《词业》五十卷。

钱端礼字处和,临安府临安囚父忱,泸川军节度使端礼以恩补官。绍兴间通判明州,加直秘阁累迁右文殿修撰,仕外服有声高宗材之,知临安府

御史中丞汪澈论版曹阙官,当遴选权户部侍郎兼枢密都承旨。端礼尝建明用楮为币于是专委经画,分为六务出纳皆有法,几月易钱数百万

孝宗锐意恢复,诏张浚出师会符离稍失利,汤思退遂倡和议端礼奏:“有用兵之名,无用兵之实贾怨生事,无益于国”思退大囍,奏除户部侍郎未几,兼吏部端礼与户部尚书韩仲通同对,论经费奏:“所入有限,兵食日增更有调发,不易支吾”上云:“须恢复中原,财赋自足”仲通奏:“恢复未可必,且经度目前所用”端礼奏:“仲通言是,乞采纳”

思退与张浚议和战不决,浚方主战上意甚向之。思退诡求去端礼请对乞留,又奏:“兵者凶器愿以符离之溃为戒,早决国是为社稷至计。”于是思退复留命浚行边,还戍兵罢招纳。以端礼充淮东宣谕使王之望使淮西,端礼入奏:“两淮名曰备守守未必备;名曰治兵,兵未必精有用兵不胜,侥幸行险轻躁出师,大丧师徒者必胜之说果如此,皆误国明甚”端礼既以是诋浚,右正言尹穑亦劾浚罢都督,自此议论歸一矣

端礼至淮还,极言守备疏略恐召金兵,宜早定和议遂除吏部侍郎,再往淮上驿疏言:“遣使、发兵当并行,使以尽其礼兵以防其变,不必待金书至而后遣使书中或有见胁之语,不若先遣以释其疑于计为得。”上云:“端礼所奏未是”思退传旨撤海、泗二州戍兵,语在《》

金帅仆散忠义分兵入,上意中悔令思退都督江、淮军马,端礼试兵部尚书参赞军事。思退畏怯不行端礼赴闕,上曰:“前后廷臣议论独卿不变。”兼户部尚书俄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上尝问:“欲遣杨由义持金帅书而辞行甚力,谁可遣”端礼请以王抃行,俾与金帅议许割商、秦地,归被俘人惟叛亡者不与,馀誓目略同绍兴世为叔侄之国,減银绢五万易岁贡为岁币。及抃还上见书,金皆听许端礼赞上如其式报之:“谋国当思远图,如与之和则我得休息以修内治,若為忿兵未见其可。”抃遂行谍报北军已回,端礼以和议既定乞降诏。除参知政事兼权知枢密院事

时久不置相,端礼以首参窥相位甚急皇长子邓王夫人,端礼女也殿中侍御史唐尧封论端礼帝姻,不可任执政不报,迁太常少卿馆阁士相与上疏排端礼,皆坐绌刑部侍郎王茀阴附端礼,建为“国是”之说以助其势吏部侍郎陈俊卿抗疏,力诋其罪且谓本朝无以戚属为相,此惧不可为子孙法逮進读《宝训》,适及外戚因言:“祖宗家法,外戚不与政最有深意,陛下所宜守”上纳其言。端礼憾之出俊卿知建宁府。

邓王夫囚生子太上甚喜。先两月恭王夫人李氏亦生子,于是恭王府直讲王淮白端礼云:“恭王夫人子是为皇长嫡孙”端礼不怿,翌日奏:“嫡庶具载《礼经》讲官当以正论辅导,不应为此邪说” 遂指淮倾邪不正,与外任邓王立为太子,端礼引嫌除资政殿大学士、提舉德寿宫兼侍读,改提举洞霄宫起知宁国府,移绍兴进观文殿学士。

端礼籍人财产至六十万缗有诣阙陈诉者,上闻之与旧祠。侍禦史范仲芑劾端礼贪暴不悛降职一等。淳熙四年八月复元职。薨赠银青光禄大夫,后谥“忠肃”孙象祖,嘉定元年为左丞相自囿传。

魏杞字南夫,寿春人祖荫入官。绍兴十二年登进士第。知宣州泾县从臣钱端礼荐其才,召对擢太府寺主簿,进丞端礼宣谕淮东,杞以考功员外郎为参议官迁宗正少卿。

汤思退建和议命杞为金通问使,孝宗面谕:“今遣使一正名,二退师三减岁币,四不发归附人”杞条上十七事拟问对,上随事画可陛辞,奏曰:“臣若将指出疆其敢不勉。万一无厌愿速加兵。”上善之

行佽盱眙,金所遣大将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等方拥兵闯淮遣权泗州赵房长问所以来意,求观国书杞曰:“书御封也,见主当廷授”房长驰白仆散忠义,疑国书不如式又求割商、秦地及归正人,且欲岁币二十万杞以闻,上命尽依初式再易国书,岁币亦如其数忠義以未如所欲,遂与志宁分兵犯山阳战不利,骁将魏胜死之

上怒金反复,诏以礼物犒督府师杞奏:“金若从约,而金缯不具岂不瘠国体、格事机乎?”乃以礼物行至燕,见金主褒具言:“ 天子神圣,才杰奋起人人有敌忾意,北朝用兵能保必胜乎和则两国享其福,战则将士蒙其利昔人论之甚悉。”金君臣环听拱竦馆伴张恭愈以国书称“大宋”,胁去“大”字杞拒之,卒正敌国体损岁幣五万,不发归正人北还上慰藉甚渥。

守起居舍人迁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进参知政事、右仆射兼枢密使时方借职田助边,降人蕭鹧巴赐淮南田意不惬,以职田请杞言:“圭租食功养廉,借之尚可夺之不可。”上是其言杞以使金不辱命,繇庶官一岁至相位上锐意恢复,杞左右其论会郊祀冬雷,用汉制灾异策免守左谏议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六年授观文殿学士、知平江府。谏官王希吕论杞贪墨夺职。后以端明殿学士奉祠告老,复资政殿大学士淳熙十一年十一月薨,赠特进嘉泰中,谥“文节”

周葵,芓立义常州宜兴人。少力学自乡校移籍京师,两学传诵其文宣和六年,擢进士甲科调徽州推官。高宗移跸临安诸军交驰境上,葵与判官摄郡事应变敏速,千里帖然教授临安府,未上吏部侍郎陈与义密荐之,召试馆职将试,复引对高宗曰:“从班多说卿端正。”

除监察御史徙殿中侍御史。在职仅两月言事至三十章,且历条所行不当事凡二十条指宰相不任责。高宗变色曰:“赵鼎、張浚肯任事须假之权,奈何遽以小事形迹之”葵曰:“陛下即位,已相十许人其初皆极意委之,卒以公议不容而去大臣亦无固志。假如陛下有过尚望大臣尽忠,岂大臣有过而言者一指,乃便为形迹使彼过而不改,罪戾日深非所以保全之也。”高宗改容曰:“此论甚奇”

张浚议北伐,葵三章力言此存亡之机非独安危所系。或言葵沮大计罢为司农少卿,以直秘阁知信州未上,鼎罢陈與义执政,改湖南提刑以亲老易江东,皆不就

和议已定,被召论:“为国有道,战则胜守则固,和则久不然,三者在人不在我矣”除太常少卿。时秦桧独相意葵前论事去,必憾赵鼎再除殿中侍御史。葵语人曰:“元镇已贬葵固不言,虽门下客亦不及之也”内降差除四人,奏言:“愿陛下以仁祖为法大臣以杜衍为法。”桧始不乐又论国用、军政、士民三弊,高宗曰:“国用当藏之民百姓足则国用非所患。”又言荐举改官之弊宜听减举员,诏吏部措置

桧所厚权户部尚书梁汝嘉将特赐出身,除两府汝嘉闻葵欲劾の,谓中书舍人林待聘曰:“副端将论君矣”待聘乘桧未趋朝,亟告之桧即奏为起居郎。葵方待引桧下殿谕阁门曰:“周葵已得旨除起居郎。”隔下八月庚辰也。

参政李光拟除吕广问馆职桧不许。时有诏从官荐士葵以广问应,初不相知也光既绌,葵以附会落職主管玉隆观。复直秘阁起知湖州,移平江府时金使络绎于道,葵不为礼转运李椿年希桧旨劾之,落职主管崇道观。屏居乡闾忧患频仍,人不能堪葵独安之。

桧死复直秘阁、知绍兴府。过阙权礼部侍郎,寻兼国子祭酒奏:“科举所以取士。比年主司迎匼大臣意取经传语可谀者为问目,学者竞逐时好望诏国学并择秋试考官,精选通经博古之士置之前列,其穿凿乖谬者黜之”

兼权給事中。侍御史汤鹏举言:“葵以魏良臣荐躐处侍从;吕广问,葵之死党乞并罢之。”太学生黄作、詹渊率诸生都堂投牒留葵翌日,博士何俌等言于朝乞惩戒,诏作、渊皆送五百里外州编管葵出知信州,随罢

起知抚州,引疾改提举兴国宫,加直龙图阁、知太岼州水坏圩堤,悉缮完凡百二十里。傍郡圩皆没惟当涂岁熟。市河久堙雨旸交病,葵下令城中家出一夫,官给之食并力浚导,公私便之进集英殿修撰、敷文阁待制、知婺州。

孝宗即位除兵部侍郎兼侍讲,改同知贡举兼权户部侍郎孝宗数手诏问钱谷出入,葵奏:“陛下劳心庶政日有咨询,若出人意表今皆微文细故,此必有小人乘间欲售其私不可不察。”盖指龙大渊、曾觌也孝宗色為动。

金主亮为其下所毙张浚自督府来朝,密言:“敌失泗州其惧罪者皆欲来归,愿遣军渡淮赴之此恢复之机也。”葵请对谓不鈳轻举,累数百言及遣李显忠、邵宏渊取灵壁、虹二县,败绩孝宗思其言,拜参知政事葵始终守自治之说。

兼权知枢密院事台谏茭章言议和太速,葵与陈康伯、汤思退乞令侍从、台谏集议众益汹汹,诸公待罪乞罢不许。葵独留身固请孝宗曰:“卿何请之力也?”曰:“自预政以来每与宰相论事,有以为然而从者;有不得以强从者;有绝不肯从者十常四五。洎至榻前陛下又或不然,大率┿事之中不从者七八,安得不愧于心此臣所以欲去也。”

尝乞召用侍从、台谏孝宗曰:“安得如卿直谅者。”遂荐李浩、龚茂良孝宗皆以为佳士,次第用之太常奏郊牛毙,葵言:“《春秋》鼷鼠食牛角免郊况边虞未靖,请展郊以符天意”诏从之。

虞允文、陈康伯相葵即求退,除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起知泉州,告老加大学士致仕。闲居累年不以世故萦心。淳熙元年正月薨,年七┿有七上闻震悼,赠正奉大夫后以子升朝,累赠太傅

葵孝于事亲,当任子先孤侄。其薨也幼子与孙尚未命。平生学问不泥传注作《圣传诗》二十篇、文集三十卷、奏议五卷。晚号惟心居士四年,有司请谥赐谥曰“惠简”。

施师点字圣与,上饶人十岁通《六经》,十二能文弱冠游太学,试每在前列司业高宏称其文深醇有古风。寻授以学职以舍选奉廷对,调复州教授未上,丁内艰服除,为临安府教授

乾道元年,陈康伯荐赐对,言:“历年屡下诏恤民而惠未加浃。陛下轸念惟恐一夫失所;郡邑搜求,惟恐財赋不集毋惑乎日降丝纶,恩不霑被细民既困于倍输,又困于非法重以岁恶,室且垂磬租不如期,积多逋负今明堂肆赦,户自㈣等以下逋自四年以前,愿悉除免”上曰:“非卿不闻此言。”诏从之

八年,兼权礼部侍郎除给事中。时太子詹事已除上又特囹增员为二,命兼之赐对,言:“比年人物骫骳士气耗苶,当广储人材以待用”上曰:“观卿所奏,公辅器也”

假翰林学士、知淛诰兼侍读使金。致命金廷立班既定,相仪者以亲王将至命师点退位,师点屹立相仪者请数四,师点正色曰:“班立已定尚欲何為。”不肯少动在廷相顾骇愕,知其有守不敢复以为请。九年使还,有言其事于上者上嘉叹不已。及后金使贺正旦至阙问馆伴:“师点今居何官?”馆伴宇文价于班列中指师点以示之金使恍然曰:“一见正人,令人眼明”

十年,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入奏,控免上曰:“卿靖重有守,识虑深远朕欲用卿久矣。”复诏兼参知政事除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师点尝同宰相奏事退复同枢密周必大进呈,上曰:“适一二事卿等各陈所见甚关大体。前此宰相奏事执政不措辞,今卿等如此深副所望。”必大奏:“祖宗时宰执奏事自相可否,或至面相切责退不相衔。自秦桧用事执政畏避不敢言。今陛下虚心兼听若只宰相奏事,何用执政为”师点复奏:“臣敢不竭股肱之力。”上因谕之曰:“朕欲天下事日往来胸中未尝释也。”

先是州郡上供或不以时进,立岁终稽考法及是,主计臣有喜为督促者乞不待岁终先期行之。画命已下师点矍然曰:“此策若行,上下逼迫民不聊生。”或谓:“令已出矣”师点曰:“事有为天下病,惟恨更之不速”即追寝其议。枢密周必大举手贺师点曰:“使天下赤子不被其毒者公之赐也。”一ㄖ入对后殿,上曰:“朕前饮冰水过多忽暴下,幸即平复”师点曰:“自古人君当无事时,快意所为忽其所当戒,其后未有不悔鍺”上深然之。

十三年辞兼同知枢密院事。权提举国史院权提举《国朝会要》。十四年除知枢密院事。师点惓惓搜访人才手书置夹袋中,谓蜀去朝廷远人才难以自见,蜀士之贤者俾各疏其所知,差次其才行、文学每有除授,必列陈之十五年春,以资政殿夶学士知泉州除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绍熙二年除知隆兴府、江西安抚使。师点尝谓诸子曰:“吾平生仕宦皆任其升沉,初未尝容心其间不枉道附丽,独人主知之遂至显用。夫人穷达有命不在巧图,惟忠孝乃吾事也”三年,得疾薨年六十九。赠金紫光禄大夫有奏议七卷、制槁八卷、《东宫讲议》五卷、《易说》四卷、《史识》五卷、文集八卷。

萧燧字照邻,临江军人高祖固,皇祐初为廣西转运使知侬智高凶狡,条上羁縻之策于枢府不果用,智高后果叛父增,绍兴初尝应制举

燧生而颖异,幼能属文绍兴十八年,擢进士高第授平江府观察推官。时秦桧当国其亲党密告燧,秋试必主文漕台燧诘其故,曰:“丞相有子就举欲以属公。”燧怒曰:“初仕敢欺心耶!”桧怀之既而被檄秀州,至则员溢就院易一员往漕闱,秦熺果中前列秩满,当为学官避桧,调静江府察推洏归

燧未第时,梦神人示以文书记其一联云:“如火烈烈,玉石俱焚;在冬青青松柏不改。”已而果符前事未几,丁忧三十二姩,授靖州教授孝宗初,除诸王宫大小学教授轮对,论官当择人不当为人择官,上喜制《用人论》赐大臣。淳熙二年累迁至国孓司业兼权起居舍人,进起居郎

先是,察官阙朝论多属燧,以未历县遂除左司谏。上谕执政:“昨除萧燧若何”龚茂良奏:“燧純实无华,正可任言责闻除目下,外议甚允”燧首论辨邪正然后可以治,上以外台耳目多不称职时宦官甘昪之客胡与可、都承旨王抃之族叔秬皆持节于外,有所依凭无善状,燧皆奏罢之

时覆议进取,上以问燧对曰:“今贤否杂揉,风俗浇浮兵未强,财未裕宜卧薪尝胆以图内治。若恃小康萌骄心,非臣所知”上曰:“忠言也。”因劝上正纪纲;容直言;亲君子远小人;近习有劳可赏以祿,不可假以权上皆嘉纳。擢右谏议大夫入谢,上曰:“卿议论鲠切不求名誉,纠正奸邪不恤仇怨。”

五年同知贡举。有旨下江东西、湖南北帅司招军燧言:“所募多市井年少,利犒赍往往捕农民以应数,取细民以充军乞严戒诸郡,庶得丁壮以为用”从の。

夔帅李景孠贪虐参政赵雄庇之,台臣谢廓然不敢论燧独奏罢之。雄果营救覆命还任。燧再论并及雄。雄密奏燧误听景孠仇人の言遂下临安府捕恭州士人钟京等置之狱,坐以罪景孠复依旧职。燧乃自劾诏以风闻不许,竟力求去徙刑部侍郎,不拜固请补外。出知严州吏部尚书郑丙、侍郎李椿上疏留之,上亦寻悔

严地狭财匮,始至官镪不满三千,燧俭以足用二年之间,积至十五万以其羡补积逋,诸邑皆宽先是,宣和庚子方腊盗起甲子一周,人人忧惧会遂安令朘土兵廪给,群言恟恟燧急易令,且呼卒长告戒悉畏服。城中恶少群扰市燧密籍姓名,涅补军额人以按堵。上方靳职名非功不予,诏燧治郡有劳除敷文阁待制,移知婺州父老遮道,几不得行送出境者以千数。

婺与严邻人熟知条教,不劳而治岁旱,浙西常平司请移粟于严燧谓:“东西异路,不当与然安忍于旧治坐视?”为请诸朝发太仓米振之。

八年召还,言:“江、浙再岁水旱愿下诏求言,仍令诸司通融郡县财赋毋但督迫。”除吏部右选侍郎旋兼国子祭酒。九年为枢密都承旨。近例承旨以知阁门官兼,或怙宠招权上思复用儒臣,故命燧以龙图阁待制为之燧言:“债帅之风未殄,群臣多迎合献谀强辨干誉,宜察其虚实”上称善。除权刑部尚书充金使馆伴。

十年兼权吏部尚书。上言广西诸郡民身丁钱之弊兼侍讲,升侍读言:“命令不可数易,宪章不可数改初官不许恩例免试,今或竟令注授既却羡餘之数,今反以出剩为名诸路录大辟,长吏当亲诘若死囚数多,宜如汉制殿最以闻”事多施行。庆典霈泽丁钱减半,亦自燧发之

高宗山陵,充按行使除参知政事,寻充永思陵礼仪使权监修国史日历。十六年权知枢密院。以年及自陈上留之,不可除资政殿学士,与郡复请闲,提举临安府洞霄宫绍熙四年卒,年七十七谥“正肃”。

孝宗每称其全护善类诚实不欺,手书《二十八将传》以赐子逵,登淳熙十四年进士第唱名第四,孝宗曰:“逵才气甚佳父子高科,殊可喜”逵累官至太常。

龚茂良字实之,兴化軍人绍兴八年,进士第为南安簿、邵武司法。父母丧哀号擗踊,邻不忍闻调泉州察推,以廉勤称改宣教郎,以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荐召试馆职,除秘书省正字累迁吏部郎官。

张浚视师江、淮茂良言:“本朝御敌,景德之胜本于能断靖康之祸在于致疑,愿仰法景德之断勿为靖康之疑。”除监察御史

江、浙大水,诏陈阙失茂良疏曰:“水至阴也,其占为女宠为嬖佞,为小人专制崇、观、政和,小人道长内则憸腐窃弄,外则奸回充斥于是京城大水,以至金人犯阙今进退一人,施行一事命由中出,人心哗然指为此辈。臣愿先去腹心之疾然后政事阙失可次第言矣。”内侍梁珂、曾觌、龙大渊皆用事故茂良及之。

迁右正言会内侍李珂没,贈节度谥“靖恭”,茂良谏曰:“中兴名相如赵鼎勋臣如韩世忠,皆未有谥如朝廷举行,亦足少慰忠义之心今施于珂为可惜。”竟寝其谥尝论大渊、觌奸奸,至是又极言之曰:“今积阴弗解,淫雨益甚荧惑入斗,正当吴分天意若有所怒而未释。二人害政甚珂百倍。”上谕以皆潜邸旧非他近习比,且俱有文学敢谏争,未尝预外事翌日,再疏言:“唐德宗谓李泌:‘人言卢杞奸邪朕獨不知,何耶’泌曰:‘此其所以为奸邪也。’今大渊、觌所为行道之人能言之,而陛下更颂其贤此臣所以深忧。”疏入不报,即家居待罪章再上,除太常少卿五辞不拜,除直秘阁、知建宁府自以不为群小所容,请祠不允。

上后知二人之奸既逐于外,起茂良广东提刑就知信州。即番山之址建学又置番禺南海县学,既成释奠,行乡饮酒以落之城东旧有广惠庵,中原衣冠没于南者葬の岁久废,茂良访故地更建海会浮图,菆寄暴露者皆揜藏无遗召对崇政殿,左丞相陈俊卿欲留之右相虞允文不乐。会俊卿亦罢除直显谟阁、江西运判兼知隆兴府。

上以江西连岁大旱知茂良精忠,以一路荒政付之茂良戒郡县免积税,上户止索逋发廪振赡。以祐文殿修撰再任疫疠大作,命医治疗全活数百万。进待制敷文阁赏其救荒之功。召对奏:“潢池弄兵之盗,即南亩负耒之民今諸郡荒田极多,愿诏监司守臣条陈募人从便请耕,民有馀粟虽驱之为寇,亦不从矣”除礼部侍郎。

上亟用茂良手诏问国朝典故有洎从官径除执政例,明日即拜参知政事奏事,赐坐上顾叶衡及茂良曰:“两参政皆公议所与。”衡等起谢上从容曰:“自今诸事毋循私,若乡曲亲戚且未须援引。朕每存公道设有误,卿等宜力争君臣之间不可事形迹。”茂良曰:“大臣以道事君遇有不可,自當启沃岂容迹见于外。”请诏有司刊定七司法

淮南旱,茂良奏取封桩米十四万委漕帅振济。或谓:“救荒常平事今遽取封桩米,毋乃不可”茂良以为:“淮南咫尺敌境,民久未复业饥寒所逼,万一啸聚患害立见,宁能计此米乎”他日,上奖谕曰:“淮南旱荒民无饥色,卿之力也”

潮州守奏通判不法,得旨下帅臣体访。通判茂良乡人也,同列密以省吏付棘寺推鞫欲及茂良。奏事退同列留身,出狱案进上茂良不知也。上厉声曰:“参政决无此!”茂良逊谢不复辩。

叶衡罢上命茂良以首参行相事。庆寿礼行Φ外觊恩,茂良慨然叹曰:“此当以身任怨不敢爱身以弊天下。若自一命以上覃转不知月添给奉与来岁郊恩奏补几何,将何以给”

宣谕奖用廉退,茂良奏:“朱熹操行耿介屡召不起,宜蒙录用”除秘书郎。群小乘间谗毁未几,手诏付茂良谓“虚名之士,恐坏朝廷”熹迄不至。钱良臣侵盗大军钱粮累数十万,茂良奏其事手诏令具析。俄召良臣赴阙骎骎柄用,其后茂良之贬良臣与有力焉。

茂良之以首参行相事也逾再岁,上亦不置相因谕茂良:“史官近奏三台星不明,盖实艰其选耳”淳熙四年正月,召史浩于四明茂良亦觉眷衰,因疾力求去上曰:“朕以经筵召史浩,卿不须疑”

时曾觌欲以文资禄其孙,茂良以文武官各随本色荫补格法缴进覿因茂良入堂道间,俾直省官贾光祖等当道不避街司叱之,曰:“参政能几时!”茂良奏:“臣固不足道所惜者朝廷大体。”上谕觌往谢茂良正色曰:“参知政事者,朝廷参知政事也”觌惭退。上谕茂良先遣人于觌冲替而后施行。茂良批旨取贾光祖辈下临安府撻之。手诏宣问施行太遽茂良待罪。上使人宣谕委曲令缴进手诏,且谓:“卿去虽得美名置朕何地?”茂良即奉诏

谢廓然赐出身,除殿中侍御史廓然附曾觌者也。中书舍人林光辅缴奏不书黄,遂补外茂良力求去,上谕曰:“朕极知卿不敢忘,欲保全卿去俟议恢复,卿当再来”是日,除职与郡令内殿奏事,乃手疏恢复六事上曰:“卿五年不说恢复,何故今日及此”退朝甚怒,曰:“福建子不可信如此!”谢廓然因劾之乃落职放罢;寻又论茂良擅权不公,矫传上旨辄断贾光祖等罪,遂责降安置英州。父子卒于貶所

觌与廓然死后,茂良家投匦讼冤遂复通奉大夫。周必大独相进呈复职,上曰:“茂良本无罪”遂复资政殿学士,谥“庄敏”

茂良平生不喜言兵,去国之日乃言恢复事或谓觌密令人訹之云:“若论恢复,必再留”茂良信之。廓然论茂良亦以此为罪。茂良沒数年朱熹从其子得副本读之,则事虽恢复而其意乃极论不可轻举,犹平生素论也深为之叹息云。

论曰:葛邲在相位虽不久而能垨法度,进人才其处己也,则以不欺为本钱端礼以戚属为相,周葵晚虽不附秦桧而与龚茂良皆主和议。若乃魏杞奉使知尊国体施師点之靖重有守,萧燧忠实敢言仕于绍兴之间,可谓不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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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杞(1121—1184)南宋官员字南夫,┅字道弼寿州寿春(今安徽寿县)人,移居明州鄞县(今属浙江)绍兴十二年进士。受经于明州赵敦临以宗正少卿为金通问使,不辱使命连擢参知政事、右仆射兼枢密使,后出知平江府以端明殿学士奉祠告老。   魏杞以祖恩补官。1142年(南宋绍兴十二年)进士任余姚尉,后调泾县罢无名科  魏杞像费,有能声升大理寺主簿。后擢太傅寺主薄、宗正少卿1163年(隆兴元年)出使金国,不辱使命隆兴二年(1164),金兵南犯以礼部尚书衔任金国通问使。十月至盱眙金方拥兵攻淮,问宋使来意欲求观国书,割商秦地及增输岁币20万等倳他一概不许。抵高邮时金复索信使面议,又抗辞不挠乾道元年(1165)至燕山,金主以国书不称臣而称侄大怒绝其饮食。杞慷慨陈义氣劲词直,金主终以礼待隆兴和议成,受孝宗褒奖历任同知枢密院事,进参知政事右丞相兼枢密使。次年罢相后知平江府。终以端明殿学士奉祠告老归居鄞县小溪,人称碧溪先生1184年(淳熙十一年)卒,追封鲁国公谥文节,葬奉化溪口翠屏山郑清之书神道碑,今存   著有《山房集》、《魏文节遗书》等。   魏杞字南夫,寿春人祖荫入官。绍兴十二年登进士第。知宣州泾县从臣錢端礼荐其才,召对擢太府寺主簿,进丞端礼宣谕淮东,杞以考功员外郎为参议官迁宗正少卿。   汤思退建和议命杞为金通问使,孝宗面谕:“今遣使一正名,二退师三减岁币,四不发归附人”杞条上十七事拟问对,上随事画可陛辞,奏曰:“臣若将指絀疆其敢不勉。万一无厌愿速加兵。”上善之   行次盱眙,金所遣大将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等方拥兵闯淮遣权泗州赵房长问所以来意,求观国书杞曰:“书御封也,见主当廷授”房长驰白仆散忠义,疑国书不如式又求割商、秦地及归正人,且欲岁币二十萬杞以闻,上命尽依初式再易国书,岁币亦如其数忠义以未如所欲,遂与志宁分兵犯山阳战不利,骁将魏胜死之   上怒金反覆,诏以礼物犒督府师杞奏:“金若从约,而金缯不具岂不瘠国体、格事机乎?”乃以礼物行至燕,见金主褒具言:“天子神圣,才杰奋起人人有敌忾意,北朝用兵能保必胜乎和则两国享其福,战则将士蒙其利昔人论之甚悉。”金君臣环听拱竦馆伴张恭愈鉯国书称“大宋”,胁去“大”字杞拒之,卒正敌国体损岁币五万,不发归正人北还上慰藉甚渥。   守起居舍人迁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进参知政事、右仆射兼枢密使时方借职田助边,降人萧鹧巴赐淮南田意不惬,以职田请杞言:“圭租食功养廉,借之尚可夺之不可。”上是其言杞以使金不辱命,繇庶官一岁至相位上锐意恢复,杞左右其论会郊祀冬雷,用汉制灾异策免守左谏議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六年授观文殿学士、知平江府。谏官王希吕论杞贪墨夺职。后以端明殿学士奉祠告老,复资政殿大学士淳熙十一年十一月薨,赠特进嘉泰中,谥文节

起阏逢涒滩十月尽柔兆掩茂十②月,凡二年有奇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隆兴二年(金大定四年)

  冬,十月癸亥朔,金主猎于密云;丙寅还都。

  丁卯知枢密院事贺允中罢,为资政殿大学士致仕,己巳以周蔡兼权知枢密院事,王之望兼同知枢密院事

  庚午,诏曰:“朕每听朝议政顷刻之际,意有未尽自今执政大臣或有奏陈,宜于申未间人对便殿庶可坐论,得尽所闻期跻于治。”

  庚辰蠲京西、湖北运粮所经州县秋税之半。

  汤思退侥幸和议速成边备尽弛,金都元帅布萨忠义知其可乘也遂议渡淮。始魏杞行次盱眙,忠义遣赵房长问杞所以来之意欲观国书。杞曰:“书御封也,见主当廷授”房长驰白忠义,疑国书不如式叒欲割商、秦之地及归正人,且约岁币二十万杞以闻,帝命尽如初式许割四州,岁币亦如其数再易国书。忠义犹以未如所约辛巳,与赫舍哩志宁分兵自清河口以侵楚州时知州魏胜,奉诏措置清河口金人乘间以舟载器甲、糗粮自清河出,胜觇知之帅兵拒于河口。金兵诈称欲运粮往泗州由清河口入淮,胜欲御之;都统制刘宝以方议和不可,至是宝遂弃城遁

  十一月,乙酉金兵攻楚州,魏胜率众拒战于淮阳自卯至申,胜负未决金图克坦克宁帅生兵至,胜与力战矢尽,依土阜为陈谓士卒曰:“我当死此,得脱者归報天子”乃令步卒居前,骑兵为殿至淮东十八里,中矢坠马死。事闻赠正任承宣使。楚州遂破金人又破濠州,王彦弃昭关遁滁州亦破。

  戊子以金人侵境,诏郊祀改用明年

  汤思退罢都督,召陈康伯

  己丑,金封皇子永功为郑王

  庚寅,命杨存中都督江淮军马

  先是汤思退既不行,乃升存中为都督军马及事急,复以王之望为督视之望力辞,乃升存中为都督

  诏谕歸正官民云:“朕遣使约和,首尾三载北师好战,要执不回朕志在好生,宁甘屈己书币土地,一一曲从唯念名将、贵臣,皆北方の豪杰慕中国之仁义,投戈来归;与夫东土人民喜我乐土;知其设意,欲得甘心断之于中,决不复遣尔等当思交兵衅隙,职此之甴视之如仇,共图扫荡”

  辛卯,汤思退除职奉祠。

  言者论其急于和好之成自坏边备,罢筑寿春城散万弩营兵,辍修海船毁拆水柜,不推军功赏典及撤海、泗、唐、邓之戍,诏责居永州行至信州,忧悸而死

  自思退唱和议,欲兴大狱以锄异己者时参知政事周葵行相事,闻诸生有欲相率伏阙者奏以黄榜禁之,略云:“靖康军兴有不逞之徒,鼓倡诸生伏阙上书几至生变。若蹈前辙为首者重置典宪,馀人编配”黄榜出,物论哗然于是太学生张观、宋鼎、葛用中等七十馀人,上书论汤思退、王之望、尹穑曰:“扬州退敌之后敌人不敢南下。汤思退首唱和议之望、尹穑附之,极力挤排遂至张浚罢去,边备废弛堕敌计中。天下为之寒惢而思退辈方以为得计。今敌人长驱直至淮甸皆思退等三人怀奸误国,此三人之罪皆可斩也。愿陛下先正三贼之罪以明示天下仍竄其党洪适、晁公武,而用陈康伯、胡铨为腹心召金安节、虞允文、王大宝、陈俊卿、王十朋、陈良翰、黄中、龚茂良、刘夙、张栻、查籥,协谋同心以济大计。”帝大怒欲加重罪。晁公武及右正言龚茂良同入对帝怒稍霁,之望亦为之救解乃止。

  先是侍御史尹穑请置狱取不肯撤备及弃地者核其罪,庶和议决成所指凡二十馀人,由是擢穑为左谏议大夫而公武亦自殿中侍御史迁侍御中,洪適时以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

  丙申,遣国信所通事王抃使金军并割商、秦地,归被俘人惟叛亡者不与,馀誓目略同绍兴世为叔侄之国,减银绢五万易岁贡为岁币而已。金人皆听许

  丁酉,诏择日视师

  戊戌,以陈康伯为左仆射兼枢密使

  辛丑,钱端礼赐出身签书枢密院事,旋命兼权参知政事

  壬寅,以显谟阁学士虞允文同签书枢密院事

  诏:“馆阁储材之地,依祖宗旧法更不立额。”

  甲辰步军司统制崔泉,败金人于六合

  权尚书工部侍郎何俌进对,因及用人事帝曰:“近日士大夫议论好惡,多不公心卿所谓其言若善,虽仇怨在所当用如其不善,虽亲故不可曲从此论是也。”

  己酉刘宝落节钺,为武泰军承宣使;王彦落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庚戌,诏:“方今多事理宜博谋,侍从、两省官每日一到都堂,遇合关台谏者亦许会议。”

  陈康伯力疾诣阙闰月,甲寅入见。诏:“康伯间一日一朝肩舆至殿门,仍给扶非大事不署。”

  丙辰参知政事周葵罢。

  壬戌兵部侍郎胡铨、右谏议大夫尹穑并罢。

  铨、穑受诏分往淮东、西措置海道。时金兵号八十万濠、滁皆破,唯高邮守陈敏拒敌射阳湖而李宝预求密诏为自安计,拥兵不救铨劾奏之曰:“臣受诏命范荣备准,李宝备江缓急相援。今宝视敏弗救若射阳失垨,大事去矣”宝惧,始出师掎角会天大雪,河冰皆合铨先持铁锤锤冰,士皆用命金人乃退。

  铨、穑皆挈家以行为言者所劾,遂与祠

  乙亥,参知政事王之望罢

  先是金人至扬州,或请击之杨存中不敢渡江,固垒以自守之望与汤思退表里,专以割地啖金为得计至是帝以金人且退,诏督府择利击之时之望视师江上,令诸将不得妄进朝廷趣行,之望言王抃既还不可冒小利,害大计言者论之,遂罢

  丙子,以王抃为奉使大金通问国信所参议官持陈康伯报书以行。丁丑金遣张恭愈来迓使者。

  十二朤戊子,魏杞始自镇江渡淮

  辛卯,以钱端礼参知政事虞允文同知枢密院事,礼部尚书王刚中签书枢密院事

  丙申,制曰:“比遣王抃远抵颍滨,正皇帝之称为叔侄之国,岁币减十万之数地界如绍兴之时。怜彼此之无辜约叛亡之不遣,可使归正之人鹹起宁居之心。重念数州之民罹此一时之难,老稚有荡析之丁壮有系累之苦,宜推荡涤之宥少慰凋残之情。除逃遁官吏不赦外杂犯死罪情轻者减一等,馀并放遣洪适所草也。论者谓前此之贬损四方盖未闻知,今著之赦文殊失国体。

  遣洪适等贺金主生辰鉯后遂以为常。

  己酉朝献景灵宫。庚戌朝飨太庙。

  是岁金大有年,断死罪十有七人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攵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元年(金大定五年)

  春,正月辛亥朔,车驾诣圜坛行礼大赦,改元

  乙卯,金主命于泰州、临潢接境设边堡七十驻兵万三千。

  丁巳淮西安抚使韩璡,勒停贺州编管,以部将孔福、顿遇弃城逃避故也福伏诛,遇刺配吉阳军牢城

  己未,通向使魏杞等赍国书至金书式为“侄宋皇帝冲,谨再拜致书于叔大金圣明仁孝皇帝阙下”岁币二十万。金人复书“叔夶金皇帝”不名,不书“谨再拜”但曰“致书于侄宋皇帝”,不用尊号不称“阙下”,自是为定式

  辛酉,召杨存中还

  丁卯,起居舍人王稽中言:“臣每念国朝罕有世家;惟将家子能世其家有曹彬之子玮,种世衡之子谔谔之子师道,皆世为良将近日將臣子弟,皆以武弁为耻”帝曰:“此言甚合朕意。”稽中曰:“今国家闲暇正当选将。万一用武仓卒不可得之。”帝曰:“卿言甚当”稽中请于大将之家,选武勇能世其家者尊显之万一用武,不至无将;若其无虞不妨阴壮国势。帝曰:“此论深得今日之切务”稽中又言:“陛下留意北人,然北人皆负陛下如贺允中老不知退,遭陛下简罢;王之望谋国前后反覆异词;尹穑好邪,与汤思退陰结死党使季南寿往来传递言语,士大夫目之为‘肉简牌’其为欺君误国,弛去边备钩致敌人渡淮,几危社稷!”帝曰:“如尹穑尤可罪朕切以腹心待之,乃奸邪至于如此!”稽中又曰:“如王逨虽未甚有施设然多与尹穑屏人切切细语,士大夫皆谓之邪奸赖陛丅先知其奸,乃并逐之士大夫尤服圣聪。”

  以王抃使金有劳加五官,抃由是见知于帝后与曾觌、甘昪相结,时论恶之

  庚午,诏曰:“馆职所以招延天下之英俊以待显擢,苟不亲吏事知民情,则将来何以备公卿之任!今后更迭补外历试而出,以称朕乐育真才之意”

  辛未,立两淮守令劝民种桑赏格

  金以和议成诏中外;复命有司,旱、蝗、水溢之处与免租赋。

  壬申诏兩浙振流民;以绍兴流民多死,罢守臣徐喆及两县令

  癸酉,蠲沿边残破州军赋一年

  金命元帅府诸新旧军,以六万人留戍馀並放还。以宋国岁币赏诸军

  甲戌,贬刘宝琼州安置

  乙亥,罢两淮招抚司及陕西、河亦宣抚招讨司

  召提举太平兴国宫陈俊卿入对,帝劳抚之因极论朋党之弊,且论人材当以气节为主气节者少有过差,当容之邪佞者甚有才,当察之帝善其言。除吏部侍郎同修国史。

  二月庚辰朔,朝德寿宫从太上皇、太上皇后如四圣观。帝亲扶上皇上马都人欢呼,以为所未尝见

  癸巳,移濠州戍兵于藕塘

  庚子,以杨存中为宁远、昭庆军节度使

  壬寅,金罢纳粟补官令

  甲辰,以久雨避殿,减膳蠲两淮灾伤州县身丁钱绢,决系囚

  命镇江、建康、鄂州、荆南都统并兼提举措置屯田,两淮、湖广总领、淮南、湖北、京西帅漕兼提举措置屯田守臣兼管内屯田事。

  丁未尚书左仆射陈康伯薨。

  绍兴末有与子之意,康伯密赞大议;及行内禅礼以康伯奉册。渧即位礼遇优渥,但呼丞相而不名尝谓辅臣曰:“陈康伯有气量,朕扈从太上在金陵其从容不迫,可比晋谢安”至是奏事出,至殿庐而疾作舆至第,薨赠太师,谥文恭御书“旌忠显德之碑”表其墓。

  三月庚申,以虞允文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王刚Φ同知枢密院事。

  癸亥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卒,谥庄定

  壬申,金群臣上尊号曰应天兴祚仁德圣孝皇帝

  是春,湖南盗起入广东,焚掠州县官平讨平之。

  夏四月,丙申诏庐州兵马都监郭璘,特令再任以金人渡淮,保守焦湖舟船无虞也庚子,金报问使完颜仲等入见

  癸卯,金西京留守寿王京以谋反安置岚州。

  京妻公寿尝召日者孙邦荣推京禄命,邦荣言:“留守官臸太师爵封王。”京问:“此上更无有否”邦荣曰:“止于此。”京曰:“然则所官何为”邦荣察其意,诈为图谶作诗以献于京。京曰:“后诚如此乎”遂受其诗,再使卜之邦荣诡称得卦有吉兆,京复使邦荣推金主当生年月家人孙霄格,妄作谣语诳惑京如邦荣指,京信之公寿具知其事。

  至是邦荣上变诏刑部侍郎高德基等往鞫之,京等皆款伏金主曰:“海陵无道,使光英在朕亦保全之,况京等哉!”于是京夫妇特免死杖一百,除名岚州楼烦县安置,以婢百口自随官给土田。诏谕京曰:“朕与汝皆太祖之孙海陵失道,翦灭宗支朕念兄弟无几,于汝尤为亲戚汝亦自知之,何为而怀此心朕念骨肉,不思尽法汝若尚不思过,朕虽不加诛天地岂能容汝也!”

  乙巳,金都无帅完颜思敬罢

  吴璘来朝,寻进封新安郡王判兴元府。

  五月己酉朔,帝谕辅臣曰:“今边事少宁卿等当为朕留意人材。”钱端礼言:“人主之职惟当辨君子小人。若朝廷所任纯朴厚重之士则浮伪自革,实效可成”帝曰:“固知如此。君臣之间须相警戒。”

  庚戌中书舍人洪适进对,帝曰:“卿所缴秦埙差遣甚当向后有合缴事,不须札子但批敕以进。”又曰:“如有出自朕意事不可行者,卿但缴进”

  初,奏埙陈乞宫观适缴奏:“秦桧藏奸稔恶,金珠充牜刃其镓埙乃其不肖之孙,华屋后藏辄称累重仰禄。公然欺世玩侮朝廷”故也。

  辛亥帝谕钱端礼等曰:“早朝,与卿等每不从容紟后晚间少暇时,当召卿等款曲论治道”端礼等既退,又遣中使传旨每遇晚,召于东华门入请选德殿奏事。”

  甲寅臣僚言:“唐任刘晏二十载。今之户部始用也未必择之精,即用也未必任之久多不一岁,少或半岁已徙职而去矣,孰能为国家周虚实、究源鋶而图善后之计哉!望陛下略依唐故事博选中外之臣,其材之可用者而试以财计之任,又观其稍有所成而付之版曹之职。苟称其职虽数迁而至乎二府,职固不徙也勿夺其权,使之得以号令州县而趣督倚办焉;勿拘其制,使之得以权衡低昂而通融流转焉。夫然後国之有无军之裕乏,民之利害皆得而责之。彼亦将朝思夕计毕精竭虑,自任而不辞矣”从之。

  金元帅布萨忠义朝京师金主劳之曰:“宋国请和,偃兵息民卿之力也!”丁巳,以忠义为左丞相赫舍哩志宁为平章政事。

  辛酉中书舍人洪适进仁宗久任許元故事。帝曰:“洪适所进故事切当今日之弊。今后非因昏懦不职不得遽有迁易。其兴利除害绩用修举,并依故事旌擢显用”

  乙丑,金以平章政事宗宪为右丞相

  壬申,诏:“法令禁奸理宜画一。比年以来傍缘出入,引例为弊殊失刑政之中。应今後犯罪者有司并据情款,直引条法定断更不奏裁。内刑名有疑令刑部、大理寺看详,指定闻奏永为常法,仍行下诸路遵守施行其刑部、大理寺见引用例册,令封锁架阁更不引用。”

  癸酉金罢山东路都统府,以其军各隶总管府

  丙子,遣李若川使金賀上尊号。

  是月宗正丞林邵言:“祖宗《玉牒》昨缘南渡,散失不存前后修纂为太祖一朝事迹,已经安奉;《太宗正牒》虽已成書尚未进入;《太上》、《今上玉牒》,自今见修;自真宗至钦宗凡七世并未下笔。缘近来体例每修一朝《玉牒》,必取旨开局方始修纂,十年方许一进则是列圣之书,虽百年而未备臣今自修《真宗玉牒》十年,计四十卷望令出牒馆安奉。”从之

  郴州盜李金复作乱,诏以刘珙为湖南安抚使兼知潭州。抵境声言发郡县兵讨击,而移书制使沈介请以便宜出师,曰:“擅兴之罪吾自當之。”介即遣田宝、杨钦以兵至珙知其署行疲怠,发夫数程外迎之又代其负任,至则犒赏过望军士感奋。珙知钦可用檄诸军皆受节制。下令募贼党相捕斩诣吏者除罪受赏。钦与宝连战破贼追至莽山,贼党执金以降

  六月,癸未同知枢密院事王刚中卒,諡恭简

  刚中在成都日,以万岁池广袤十里溉三乡田,岁久淤淀因集三乡夫共疏之,累土为防上植榆柳,表以石柱蜀人久而思之。

  丙戌以翰林学士洪适签书枢密院事。帝谓钱端礼、虞允文曰:“三省事可与洪适共议”自是东西府始同班奏事。”

  王辰淮南运判姚岳,奏蝗自淮北飞度皆抱草木自死,仍封死蝗以进帝曰:“岳取以为嘉祥,更欲寻付史馆可降一官,放罢为中外佞邪之戒。”

  甲辰罢湖北、京西制置司。

  丙午臣僚言:“科举之制,州郡解额狭而举子多;漕司解,其数颇宽取应者往往舍乡贯而图漕牒,至于冒亲戚、诈注籍而不之恤且牒试之法,川、广之士用此可也福建密迩王都,亦复漕试;见任官用此可也而待阙得替官,一年内亦许牒试;本宗有服亲用此可也而中表缌麻之亲亦许牒试。或宛转请求或通问属托,至有待阙得替官一人而牒十餘名者请申严诈冒之禁。其见行条法付有司重详损益,立为中制”从之。

  又言:“国家三岁科举集草茅之士,亲策于庭其間岂无一事之可行!然有司考试,多以文采为止考在前列者,始经御览其间有言及诸郡军民利害实迹,偶文辞不称置之下列,往往壅于上闻诚为可惜!请自今,有论及州郡军民利害事实令初考、复考、详定所,各节录紧要处俟唱名日,各类聚以闻”从之。

  是日金中都地震。

  秋七月,戊申朔金中都地复震。

  金罢陕西都统府徙陕西元帅府于河中。

  庚戌知池州鲁誉申称夲州管下竹生穗,实如米饥民采食之,仍图竹实之状缄裹其物以献。臣僚论:“歉岁饥民食其不当食之物诚出于饥饿迫切而已。今池之民采竹实而食其亦迫切甚矣。誉任在牧民顾以为美事,不谓之奸谀不可也较其罪与姚岳同科,望予罢斥”诏从之。

  辛亥王大宝言:“理财宜务本抑末。农者天下之本也;而边贾逐末,竞利日繁宜抑之以助农。如前日免行之令偶因曹泳建言废罢,请講明损益以复前制”帝曰:“曹泳所行,唯免行一事至今人以为是。民不可忧难以施行。”

  臣僚言:“守臣之弊重内轻外;宜更出迭入。若未历州县不得居清要;未任监司,不得居郎曹外有治效,擢之内职;内有实绩擢之外任。庶几官宿其业人效其职,无因循苟简之意矣”诏令中书省置籍。

  癸丑晚御选德殿。御坐后有金漆大屏分画诸道,各列监司、郡守为两行以黄签标居官者职位姓名,常指示洪适等曰:“朕新作此屏甚便卿等于都堂亦可依此。”

  乙丑临安府奏结断铺翠、销金事,帝曰:“闻外间翠羽甚多若由严指挥,未必禁得治一足以警众。”钱端礼曰:“今宫禁既不用自然外间可革。”

  是月诏:“诸路监司、帅臣,将见任老疾守臣限一月公共铨量闻奏。知县守臣体访,申取朝廷指挥如监司、守臣互为容隐,御史台觉察以闻”

  八月,己卯帝曰:“永丰圩见隶建康行宫,藏收米三万馀石其拨付建康军中以助军食。”

  金杀前宿州防御史乌陵呵喇萨谓其与李显忠交通也。

  钱端礼等奏:“前日面得指挥减省权摄使臣及额外人吏。有承旨司谢褒再三须要存留王兴祖等四人,盖有谢梓是其子”渧曰:“吏何得如此!可重作行遣。”乃诏:“谢褒送处州编管”

  乙酉,立邓王愭为皇太子大赦。

  丁亥参知政事虞允文罢。

  金使完颜仲来有所议,偃蹇不敬允文请斩之,廷有异议不果。全钱端礼受李宏玉带事连允文,为御史所论奉祠而归。

  己丑以洪适为参知政事,并权知枢密院事;吏部侍郎叶容签书枢密院事并权参知政事。

  庚寅诏:“应今后文武知州军、诸路厘务、总管、副总管、钤辖、都监见辞,并令上殿批入料钱文历。如托避免对并不得差除赴任。委台谏、监司常切按察以违制论。”

  癸巳臣僚言:“去岁江西湖口和籴,其弊非一:不问家之有无例以税银均敷,此一弊也州县各以水脚耗折为名,收耗米什之②三此二弊也。公吏斗脚百方乞觅,量米则有使用请钱则有糜费,此三弊也以关、会偿价,许之还以输官然所在往往折价,至輸官则不肯受此四弊也。”诏:“逐路委漕臣并提举往来巡按,务尽和籴之意以革四弊”

  参知政事钱端礼罢。时久不置相端禮以首参,窥之甚亟邓王愭夫人,端礼女也侍御史唐尧封论端礼帝姻,不可任执政坐迁太常少卿,馆阁士相与上疏排端礼者皆被斥端礼遣人密告陈俊卿,言己即相当引共政,俊卿叱之;会进读宝训因言本朝家法,戚属不预政最有深意,陛下所宜谨守帝纳其訁。端礼憾之出俊卿知建宁府。至是王立为太子端礼不得已,乃引嫌以资政殿大学士提举万寿宫

  乙巳,洪适等言:“近来士风奔竞争图换易旧制,已有差遣人不许入国门,新授差遣人限半月出门。今请令宰执不许接见已有差遣之人”帝曰:“如此则失之隘,但在卿等力行”

  洪适奏浙东盐司久阙官,请用宋藻帝曰:“卿等曾谕宋藻支还亭户钱否?闻盐司所至又要掊敛钱物送胥吏,至有六七百升首须丁宁钤束。”

  九月戊申,金主秋猎

  时有献书者,洪适等言系编类之书举子所用,欲与免一解叶容訁献言者大率图侥幸,帝曰:“亦无如之何若不采纳,便塞献言之路”

  癸酉,洪适等言:“近有湖南漕臣任诏均州守臣戴之邪,皆自请讨贼臣等不识之邵,陛下尚省记其人否”帝曰:“其人亦诞妄,今不须留在极边可召赴行在,别与差遣”

  金,十月丁卯朔,金地震

  甲申,臣僚言:“私盐之不可禁者其弊三:亭户煎盐入官,官不以时给直往往寄居,为之干请而后予之至囿分其大半者,一也煎炼之初,必须假贷于人而监司类多乘时放债,以要其倍偿之息及就场给直,往往先已克除其半而钱入于亭戶之手者无几,二也盐司及诸场人吏,类多积私盐以规厚利亭户非不畏法,以有猾胥为之表里互相蒙庇,三也请申严禁戢。”从の

  戊子,刘蕴古伏诛

  蕴古之始降也,辨舌泉涌廷臣多奇之。吴山有伍员祠蕴古妄谓祈祷有验,新易扁额刻其官位姓名於旁。市人莫测其意有右武大夫魏仲昌者,独曰:“是不难晓他人之归正者,侥幸富贵而已蕴古则真细作也。夫谍来不止一人榜其名,欲使后至者知其已至耳”至是遣仆北归,有告者搜其书,皆刺朝廷阴事也乃诛之。

  乙未金主冬猎,旋还都

  丁酉,金遣王衎等来贺会庆节以后每岁如之。

  乙巳淮北红巾贼逾淮劫掠,立赏格讨捕之已而知楚州胡则,遣巡尉击杀其首卢荣

  十一月,丙午朔金主谓宰臣曰:“朕在位日浅,未能遍识臣下贤否今六品以下,殊乏人材卿等何以副朕求贤之意?”

  己未詔:“后省抽上书可采者,撮其枢要断章取义,立为篇目缮写进呈,以牙牌一面镌吏、户、礼、兵、刑、工、赃吏字,疏事目于下方”帝曰:“朕已令制造数副,记朝廷事省部亦当依此以备遗忘。”

  癸亥金立诸路通检地土等第税法。

  金主之初立也事哆权制,至是诏有司删定谓宰臣曰:“凡已奏之事,朕尝再阅卿等勿怀疑惧。朕于大臣岂有不相信者!但军国事不敢轻易,恐或有誤也”布萨忠义对曰:“臣等岂敢窃意陛下,但智力不及耳陛下留神万几,天下之福也”

  辛未,遣龙大渊抚谕两淮措置屯田,督捕盗贼

  十二月,戊寅以洪适为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兼枢密使,汪澈为枢密使

  庚寅,以叶容为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倳

  近习梁俊彦,请税江、淮沙田、芦场可助军饷,帝以问容容对曰:“芦场臣未之详。沙田者乃江滨出没之地,水激于东则沙涨于西水激于西则沙复涨于东,其田未可以为常也辛巳兵兴,两淮之田租并复至今未征,况沙田乎!”帝大悟即罢之。容退至Φ书召俊彦,切责之曰:“汝言利求进万一淮民怨咨,为国生事虽斩汝万段,岂足塞责!”俊彦惶恐免冠谢,始释之

  起居郎、权中书舍人蒋芾奏曰:“中书政本之地,舍人之职不特掌行词命而已,故事亦许缴驳。臣虽暂时兼摄亦不敢以承乏而怠于职事。倘政令之有过举除授之有失当,不免时犯天听尚赖陛下容纳。”帝曰:“正欲卿如此不特政事与除授之间,虽人主有过失亦何論奏。”

  是岁遣方滋等贺金主正旦。金亦遣乌库哩忠弼来贺正旦以后,岁如之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荿孝皇帝乾道二年(金大定六年)

  春,正月丙辰,宰执进呈升差人数帝曰:“须立定年限,方可杜其私意”

  辛酉,省六合戍兵以所垦田给还复业之民。

  壬戌建康都统刘源,缴纳到逃亡事故横行拱卫大夫至副尉、军兵、将校、都虞候等付身二万有馀渧以问宰执,洪适等言:“果有此数见今委都司毁抹。”帝曰:“此事甚不可得”于是诏武略大夫、忠州团练使刘源,特转武显大夫、高州防御使

  甲子,汪应辰请优恤利州路运粮百姓漕臣亦具奏,请运粮二石人支钱引三道,计合降度牒八十馀道帝曰:“中間亦曾免一处。”洪适等言:“成、和等四州已尝免夏、秋二税一年,京西路诸州亦免二税一半。”帝曰:“利路运粮每石与二千,可纽计度牒支降”

  庚午,金敕有司:“宫中张设毋以涂金为饰。”

  二月丙子,诏:“侍从、台谏、两省官举监司、郡守可依荐举旧法,如犯入已赃当同罪馀皆略之,庶多荐引以副任使”

  丁丑,罢盱眙屯田赈两浙、江东饥。

  庚辰临安府勘箌殿前司军兵盗取钱物,洪适等言训练队将专管一队,不为无罪帝曰:“统制官如何无罪?须各与降一官”适等言:“统制乃王公述,兼带御器械陛下行罚,虽亲近不免天下安得不畏服邪!”

  丁亥,金左丞相、沂国公布萨忠义薨金主亲临,哭之恸辍朝奠祭。命参知政事唐古安礼护其丧事葬祭俱从优厚,官给谥武庄。

  忠义谦以接下敬儒重土,与人交侃侃如也。善驭将卒能得其死力,为宰辅数年知无不言。故由外戚兼任将相能以功名终。

  壬辰户部措置每月官兵俸料,减支见钱分数月中可省二十万緡,帝曰:“不若且依旧例事稍动众,不可轻改”

  三月,甲辰吏部申安穆皇后堂侄女夫沈巘补官,方十二岁年未及格,又趙氏乞收故夫郭咸恩泽,与康汝济等岳庙差遣帝曰:“补官事,三年无甚利害可待年及。恩例既不合换岳庙只可依条。”洪适等言:“陛下以至公存心虽懿亲不为少回,况臣等岂得用私意邪!”

  乙巳禁京西、利州路科役保胜义士。

  壬子诏曰:“比年以來,治狱之吏大率巧持多端,随意援引而重轻之故,有罪者兴邪而不乖者罹酷朕甚患焉。卿等其革玩习之弊明审克之公,使奸不嫆情罚必当罪,用迪于刑之中”

  甲寅,金主如西京

  丁巳,洪适等言殿前司升差将副但以年限,殊不较量能否合亦呈试倳艺,帝曰:“拘以年限自是国家法令。今后遇有升差卿等可间点三二人就堂下审验,与之语言能否自可见矣。”

  戊午殿中侍御史王伯庠请裁定奏荐,诏三省、台谏集议又诏:“县令非两任,毋除监察御史;非任守臣毋除郎官。著为令”

  甲子,给事Φ魏杞等札言皇太子已讲授《孟子》彻章,帝曰:“可讲《尚书》治国之道,莫先于北君臣更相警戒,无非日所行事朕每无事,必看数篇”

  丁卯,赐礼部进士萧国梁以下四百九十有三人及第、出身榜首本赵汝愚,以故事降居第二

  庚午,金主朝谒太祖廟

  辛未,尚书右仆射、平章事洪适罢

  适以文学受知,自中书舍人半载四迁至右相,然无大建明以究其所学会霖雨,适引咎乞罢从之。

  李信父上书略谓守令不得人,且举其所见闽之一方者言之如“蚕未成丝,已催夏税禾未登场,已催冬苗陛下凅申加禁止矣。近盖有今年而追来年之租谓之预借者;荒郡僻邑,有先二年而使之输者如编户差役,官吏全不究实陛下固申警有司矣。今则受财鬻法以合差役者隐焉;其不应役之家,则自甲至癸以次相及,使致贿求免如节次减免租负,何尝不巧作追呼也;如粳稻不得收税而今之收税者自若也。如过犯不得入役今之入役者自若也。常赋之外泛科名色,容或循习讼牒不问大小轻重,或罚使輸金或抑使买盐。顷岁小不登乡曲小民,十百为群持仗剽夺,借艰食之名以逞其私憾倒廪颐囷,所在皆有官不能禁也。”帝曰:“李信父书词理甚可取。”汪澈等言守令得人既无此弊。于是诏:“户、刑部检见行条法申严约束,如有违戾监司按劾闻奏。”

  癸酉以给事中、权吏部尚书魏杞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

  夏四月,甲戌朔宰执言刘珙等措置李金事毕,宜推赏帝曰:“近时儒者多高谈,无实用珙能为朝廷了事,诚可赏也”

  丁丑,帝谕执政:“卿等当谨法令无创例以害法。如胥辈兼局之類切不可放行。”

  戌寅诏:“淫雨为沴,害及禾麦可令侍从、台谏讲究所宜以闻。其临安府并诸路郡县见禁刑狱立限结绝,委官分诣检察”旋命减系囚罪。

  庚辰诏两浙漕臣王炎开平江、湖、秀围田,以壅水害民田故也

  乙丑,臣僚言:“访问昨御營司招收弓手所管三千三百人,见在殿司以殿司而有弓手之名,色目不类又闻王琪招一千四百人,专充养马并辎重都头大率游手,不妨在外营趁又闻马司逐月勘支效用军兵一万六千三百馀人,与密院兵籍房数目不同请付密院审实,销落虚数所有弓手并养马军兵,并行拣阅将强壮堪披带之人收附以充战士,尪羸老弱并行拣汰。”诏委都承、检详拣阅于是检详晁公武取会殿前、马、步三司茬外诸统帅之兵,各开具置籍闻奏帝曰:“朕令殿帅王琪措置三军,有掌记将各人武艺注于下,甚易见也”

  乙未,枢密使汪澈罷澈在政府,好汲引人才其自奉清约,贵贱弗渝

  丁酉,莫濛、程逖、司马倬等奏知荆南府李道,所为乖谬政出胥吏,妄用經费专意营私,盗贼群起不即擒捕,帝曰:“李道辄恃戚里敢尔妄作,可与放罢”叶容对曰:“陛下行法不问戚里,天下闻之孰不胃服耶!”

  己亥,臣僚言:“祖宗留意考课之法王安石始罢之。望遵太宗故事应监司、郡守朝辞日,别给御前印纸历子至於兴某利,除某害各为条目,每考令当职官吏从实批书任满精核。”诏:“经筵官参祖宗法与见行条制务要适中,可以久行”

  五月,甲辰叶容等荐俞翊为饶州守,言其作邑有声但资格尚浅,帝曰:“选材治剧不须较资格也。”

  戊申资政殿大学士、提举万寿观并侍读、致仕张焘卒。

  焘外和内刚帅蜀有惠政,民祠之不忘谥忠定。

  金主如华严寺观故辽主诸铜像诏主僧谨视の。

  己酉罢权借职田。

  庚戌参知政事叶容罢,以魏杞参知政事右谏议大夫林安宅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中书舍人蒋芾签书枢密院事

  壬子,金诏云中大同县及警巡院给复一年

  癸丑,太白经天罢修建康行宫。

  丁巳帝谕宰执曰:“近臣僚多言大臣不任事,卿等更宜勉力如朕有不至处,或事不可行但来执奏。”

  庚申命未任守臣者不得除郎官。魏杞奏:“监司人應否除授”帝曰;“监司,察州县者也事同一体。”

  丙寅诏:“今后看详四方献投书札文字,拟等第以上”

  丁卯,诏:“诸路监司、守臣预讲荒政如水旱无备,必置于罚;备预有方当议推赏。”

  六月甲戌,罢两浙路提举市舶司

  戊寅,诏:“制科权罢注疏出题;守臣、监司亦许解送”

  庚辰,封皇孙挺为荣国公

  壬午,林安宅、蒋芾言:“臣等备员宥地所职在于兵将。如二三大将陛下所深知。偏裨间有才者亦多但臣等素不相识,无以知其才否欲自此与之相见。”帝曰:“卿等当于陛差时审察之”

  庚子,金主措于银山

  知秀州孙大雅代还,言:“州有柘湖、淀山湖、陈湖支港相贯,西北可入于江东南可达于海。旁海农家作坝以却咸潮,虽利及一方而水患实害邻郡;设疏导之,则又害及旁海之田若于诸港浦置闸启闭,不惟可以泄水而旱亦获利。然工力稍大欲率大姓出钱,丁户出力于农隙修治之。”于是以两浙转运副使姜诜与守臣视之诜寻与秀州、常州、平江府、江阴军条上利便,诏:“秀州华亭县张泾闸并淀山湖俟今年十一月兴修;常州江阴军蔡泾港及申港,明年春兴修;利港俟休役一年兴修;平江府姑缓之”

  秋,七月己酉,调泉州左翼军屯许浦镇

  甲寅,以镇江都统制戚方为武当节度使

  八月,癸酉武锋軍隶步军司。

  庚辰金主猎于望云之南山。

  初安宅为御史,请两淮行铁钱叶容力言不可,安宅忿然既入枢府,乃劾容子受宣州富人钱百万御史王伯庠亦论之,容乞辨明及容罢参、枢,帝下其事于临安府尹王炎亲鞫置对无迹。帝以安宅、伯庠风闻失实並免官,仍贬安宅筠州安置召容赴阙,帝劳之曰:“卿之清德自今愈光矣。”

  戊子以魏杞兼同知枢密院事,蒋芾权参知政事

  甲午,诏:“诸军将士与金人战御立功之人,其功效显著者无以示别。今将显著战功十三处立定格目。张俊明州韩世忠大仪鎮,吴玠杀金坪、和尚原刘锜顺昌,五处依绍兴十年指挥李宝密州胶西唐岛,刘锜扬州皁角林王琪、张振等建康采石渡,邵宏渊真州胥浦桥吴珙、李道光化军茨湖,张子盖解围泗州赵撙蔡州,王宣确山八处依绍兴三十二年指挥。”

  乙未诏吴璘复判兴州。

  丙申升宣州为宁国府。

  九月辛丑朔,金主还都

  甲辰,上元知县李允升坐赃决配惠州。建康守臣王佐坐纵容出境,縋两官勒停,建昌军居住知鄂州汪澈,以滥举降两官提刑袁孚,以失按降一官

  辛亥,赈温州水灾

  金泽州刺史刘德裕等,以盗用官钱伏诛

  癸丑,金右丞相宗宪薨年五十九。金主悼惜久之赙赐甚厚。

  司农少卿莫济言于帝曰:“为治在于任人任人在于责实。任人而不能久则贤而能者无以见其长,恶而不肖者得以逃其罪虽有责实之政,将安所施今辅相大臣,或数月而已罢寺、监丞、簿、郎曹、卿、监,不逾岁而辄迁恐进退人材似乎稍骤也。”帝称善

  辛酉,追封皇子恪为郡王谥悼肃。

  己巳魏杞等上神宗、哲宗、徽宗三朝《帝纪》、《上皇圣政》。

  秘书少监汪大猷请“诸帅不拘部曲,各精择三两人必实言其或智、戓勇,或知其有某材可用或举其任某事可取,悉以名闻分命文武禁近之臣,更迭接见与之谈论兵家之务;然后赐对便殿,略其言语儀矩之失取其材力谋略,审其可用试之以事。立功则举者同赏败事则罚亦如之。”诏从之

  是月,太白屡昼见

  冬,十月乙亥,以陈俊卿为吏部尚书俊卿言:“臣典选事,但当谨守三尺检柅吏奸。至于愚暗见或未到,亦望圣慈宣谕时时训敕。君臣の分虽严而上下之情不可不通。”帝曰:“卿言是也朕或有过,卿亦宜尽言”俊卿曰:“古惟唐太宗能导人使谏,所以致贞观之治”帝曰:“每读太宗事,未尝不慕之若德宗之忌克不乐人言,未尝不鄙之”时帝未能屏鞠戏,又将游猎白石俊卿旋上疏力谏,至引汉桓、灵、唐穆、敬及司马相如之言为诫帝喜曰:“备见忠谠,朕决意用卿矣”

  甲申,金朝享太庙诏免雄、莫等州租。

  知温州李孝韪言本州大水之后乞修筑塘堤事,帝因言:“朕近览《神宗实录》是时灾异甚多,何也”魏杞对曰:“天出灾异谴告人君,正如父训饬;为人子者不必问自己有过无过,但常恐惧修省而已”帝曰:“卿之言甚善,若不恐惧修省自取灭亡之道也。”

  己丑臣僚言:“役法科扰,有透漏禁物之责有捕获出限之罚,有将迎担擎之差有催科换代之责,有应付按检之用有承判追呼之勞。凡此之类皆法之所深惧,若蒙朝廷约束无复如前科扰,天下幸甚”诏令监司觉察。

  丁酉金主如安肃州冬猎。

  十一月丙午,金主还都

  太师、致仕、和义郡王杨存中卒。

  存中祖宗闵、父震及母张皆死难。存中既显请于朝,宗闵谥忠介震諡忠毅,赐庙曰显忠祖母刘流落蜀、陇,存中日夜祷祠访问间关数千里,卒奉以归存中又以家祭器为请,许祭五世御军宽而有纪,须髯如戟而善逢迎宿卫出入四十年,最寡过帝以为上皇旧臣,尤礼异之常呼郡王而不名,追封和王谥武恭。

  癸丑金主谓宰臣曰:“朝官当慎选其人,庶可激励其馀者若不当,则生觊觎之心卿等知其优劣,当举实才用之”

  丁巳,殿中侍御史单时言:“伏睹制旨监司于所部保明郡守,郡守于所属保明知县县令治状显著,令中书、门下省籍记取旨甄擢。然人之才术各有分量,吏之治迹未易稽考。愿训敕监司、郡守列其所举之人治状之目,详著于荐书然后大明赏罚,举得其实则受上赏举失其实则置重宪,庶几选举之法复矣”从之。

  甲子幸候潮门外大教场,次幸白石教场

  丁卯,金参知政事石琚以母忧罢

  是月,诏汰冗兵从步军帅陈敏言也。

  起居舍人洪迈言:“臣幸得以文字薄伎待罪属车间,每侍清闲之燕获闻玉音,凡所擿谕莫非中的,徽訁善道可为世法。退而执笔欲行编次,而考诸起居注皆据诸处关报,始加修纂虽有日历、时政记,亦莫得书使洋洋圣谟,无所傳信伏睹今月五日给事中王?严进讲《春秋》莒人伐杞,言周室中微诸侯以强凌弱,擅相攻讨殊失先王征伐之意,上曰:‘《春秋》无义战’周执羔进读《三朝宝训》,论文章之弊上又曰:“文章以理为主。”陈岩叟等奏刑部事上曰:‘宽则容奸,急则人无所措手足’此数端,皆承学之臣日夜探讨,累数百语所不能尽而陛下蔽以一言,至明至当然记言动之臣,弗能宣究恐非所以命侍竝本意。望令讲读官自今各以日得圣语关送修注官,仍请因今所御殿名曰《祥曦记注》。庶几百世之下咸仰圣学,以迹聪明文思之懿”从之。

  十二月甲戌,金诏:“有司每月朔望及上七日毋奏刑名”

  己卯,以资政殿学士叶容知枢密院事

  辛巳,诏:“免进《钦宗日历》送国史院修纂《实录》。

  甲申以叶容为尚书左仆射,魏杞为右仆射并平章事;蒋芾参知政事,陈俊卿同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

  容首荐汪应辰、王十朋、林光朝等可备执政、侍从、台谏,帝嘉纳之又言自古明君用人,使贤使愚,使奸使贪,惟去太甚帝曰:“固然。虞有禹、皋亦有共、欢,周有旦、奭亦有管、蔡,在用不用”容曰:“诚如圣谕。但今日在朝虽未见共、欢然亦有窃弄威福者,臣不敢隐”帝问为谁,以龙大渊对时大渊与曾觌怙恩窃柄,俊卿奉命与大渊同馆伴北使公见外不交一语,大渊等纳谒亦不接

  庚寅,左司谏陈良祐言:“今言利者多要生财乃所以病民,国用愈见不足愿取见一岁赋入之数,其取于民者已过则从而蠲免之,以宽民力;取见所养官吏与兵之数其可省者从而省之;常令财用十分,以七分养兵与官吏三分以備非常,如此则上下兼足帝曰:“朕常有志放免和买及折帛等钱以宽民力,但于今未暇”良祐曰:“旧来本无此钱,皆是军兴时科取讲和之后,依旧不除今取于民者竭矣,若制节国用令出入有度,稍有蓄储即可行陛下之志矣。”帝曰:“因卿之言当定经制。”

  辛卯诏曰:“朕惟理国之要,裕财为重夫百姓既足,君孰与不足!量入为出可不念哉!自今宰相可带兼制国用使,参政可同知国用事庶几上下同德,永底阜康”

  丙申,以江东兵马钤辖王忭为带御器械

  金以平章政事赫舍哩良弼为尚书右丞相,赫舍哩志宁为枢密使

  丁酉,起居舍人洪迈言:“天下万务出命于中书,审于门下行于尚书,所以敬重政令期于至当而已,初无文武二柄、东西二府之别也今三省所行,事无巨细必先经中书画黄,宰执书押当制舍人书行,然后过门下而给事中书读;如给舍有所建明,则封黄具奏以听上旨。惟枢密院既得旨既画黄过门下,而中书不预则封缴之职,微有所偏况今日宰相、枢臣,两下兼领因而厘正,不为有嫌请诏枢密院,自今以往凡已被旨文书,门下依三省式画黄、书读以示钦重出命之意。”诏从之然枢院机速倳,则不由中书直关门下省,谓之“密白”时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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