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是我写的小说中女主儿子叫容默的小说的儿子竟然穿越到了现实中,并叫我妈妈

有一本小说,名字叫什么攻略,讲的是女主穿越到一部游戏里面,说要获得四个还是五个男人的爱才能回到现实_百度知道
有一本小说,名字叫什么攻略,讲的是女主穿越到一部游戏里面,说要获得四个还是五个男人的爱才能回到现实
一本小说,名字叫什么攻略,讲的是女主穿越到一部游戏里面,,,说要获得四个还是五个男人的爱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呃呃呃,那个小说里面。叫啥来着。。。。。。。,有一点色色
我有更好的答案
是五个男人,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其实是皇帝的儿子,最后也做了皇帝,一对双胞胎,一个世家公子是还俗的和尚,还有一个是个将军,有两个结局。就是忘记叫什么了??谁还知道
采纳率:100%
坑爹的一妻多夫
[清光红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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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震惊!异世界轻小说都是在交通事故中失去孩子的妈妈们写的
异世界转生/穿越类型的轻小说已经泛滥到出版社都大喊不要不要了,而作者们也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出新梗…更正,异世界题材的新梗(很坚持)!最近在「成为小说家吧」(小説家になろう)网站上出现了一部观点特殊的小说,是以异世界主角的妈妈口吻写给儿子的「家书」,提出一种令人鼻酸的观点——大部分的异世界轻小说是在交通事故中失去孩子的妈妈们写的……
我是妈妈,你一切都好吗?自从你去异世界之后,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那边的世界好吗?现在还在冒险的旅途中吗?有没有幸福的生活着呢?
……大家知道吗?在这世界上发表的「异世界转生、穿越题材」的轻小说中,实际上有7成是我们这些在交通事故中失去孩子的妈妈们所写出来的。
我是妈妈,你一切都好吗?自从你去异世界之后,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那边的世界好吗?现在还在冒险的旅途中吗?还是说,已经打倒魔王,正在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呢?果然还是开后宫了对吧,因为你就是喜欢小小的女孩子。妈妈我很担心你会不会被有着萝莉外表、师父般的气势,其实是个老太婆的女人,或是在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兽人娘玩弄,儿子啊,你还是找个年龄相仿的正妻比较好吧。
在我们这个世界,现在正值樱花绽放的季节,你妹妹已经成为中学生了。想起你在中学时成绩很好,如果你还在的话,应该会教妹妹学习的,对吧。还记得吗?在全国模拟考中,你获得了全县第21名的佳绩,我家儿子比谁都聪明,在亲朋好友间你也总是话题人物呢。
现在的你一定在异世界推行民主选举、制作美乃滋,甚至发明黑色火药吧,真是令我感到光荣的儿子啊。
昨天,片山先生(你应该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带着水果果冻来拜访我们家。片山先生每个月都会特地来向你道歉,据说他已经辞去了卡车司机的工作,如今在机械工厂任职,虽然薪水变少了,但迄今每个月也都会给付和我们约定好的金额。
你一直是个温柔的孩子,说不定已经原谅片山先生了。可是,我是个糟糕的妈妈,直到现在我仍无法接受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想要的根本不是钱,我根本不想看到他每个月拿过来的银行信封,只要能让杀死自己儿子的司机过得很辛苦就好了,以为在佛坛前低头谢罪就能获得宽恕了吗?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令人厌恶的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只想知道你在异世界里健健康康的,但你一定忙着冒险吧,这次也没空回信,虽然很遗憾但也没办法,等到冒险结束后你有空了再给我写信吧。
现在的你应该正忙于内政吧?千万别太勉强自己,不要搞坏身体,还有,要注意车辆。
附记:我已经和你爸爸离婚了
这要我用什么表情看《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啦……(ps.和真不是被撞死的,是以为自己要被撞了,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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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对他下药的?”
  她凝眉,沉思片刻忍不住又道,“我也被下药了,到底是谁?”
  “老奴让公主受苦了,是老奴的疏忽。连谁下的药都不知道,老奴对不起公主。”奶娘跪倒在地,低着眉头。
  她摇头,内心说不出的苦涩。连谁下的药都不知道……她这屋子里藏了多少内鬼!
  “你先下去吧。”
  夜清儿心思重重。
  “公主饿了吧,奴婢这便……”
  刘嬷嬷从地上起来,正准备离开。忽然头一阵晕眩,径直的倒下去。夜清儿大骇,一个健步,好不容易将刘嬷嬷接住。但没有站稳,膝身跪在地上,将刘嬷嬷护在怀中。
  “奶娘,你怎么了?”
  夜清儿内心突然感到丝丝心疼。
  “公主……”
  刘嬷嬷有气无力的看着她,脸色苍白,双眸也渐渐的黯淡。
  以她这么多年做医生的职业病,惯性的将手切在刘嬷嬷的脉上。几秒钟之后,像是被烫了一般的将手收回。
  “奶娘,你怎么会中毒?”
  或许是原主遗留的感情,即便是她夜清儿第一次跟她交谈,内心却像是家人即将面临死亡那般心焦。
  没有等奶娘回答,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个茶杯。不知从哪又找出一把***,熟练地将奶娘的右手切开一个口子,瘀黑的血立马涌出来。
  “公主?”
  奶娘身子一震,疑惑地望着夜清儿。
  “别动!”
  夜清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直到将大半杯血放出来。刘嬷嬷才渐渐的清醒。
  她用尽全力将刘嬷嬷扶起来,吃力的扶着她过去躺着。当然,其实很大一部分是被夜清儿按倒在塌上。
  “公主,不可!”
  “到底是谁对你下的毒?”她凝眉问。
  “没……没谁,没有人对我下毒。”
  刘嬷嬷话语有些恐慌,似乎故意躲避。
  夜清儿没有再问,旋即,朝门外喊道,“来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一个看上去精明的丫鬟走进来,瞥了夜清儿一眼。又看了一眼躺在凤榻上的刘嬷嬷,用杀人般的眼神定格在刘嬷嬷身上。忽然怒道。
  “放肆!一个贱婢,王妃的凤榻也是你能躺的?”
  那丫鬟轻蔑地盯着榻上的老婆子,“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你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惊讶的是,刘嬷嬷作为她房里的掌事,竟吓得冷汗直冒,从塌上滚落下来,“罪过,公主,奴婢对不起您。您不用管奴婢,奴婢这把老骨头早该死了。只是希望公主能够幸福美满,与王爷能像以前那样恩恩***。”
  言语刚落,夜清儿重新把她扶回榻上,刘嬷嬷的眼眶渐渐红了。“大胆,你是分不清谁是这里的主人了?”夜清儿转脸对那丫鬟怒斥。
  “王妃,刘嬷嬷她……”
  “啪……”
  夜清儿直接一巴掌甩过去。那一巴掌太响亮,太用力。以至于那丫鬟被甩出去好远,摔倒在地上。
  那屋子里的人无不惊呆在原处,若是没记错,那侍女从进这屋子开始便从来没有将这软弱的王妃看在眼里。
  别说是被她打,夜清儿就算是大声说话也从未有过。
  “我刚才让你去请大夫?可听到?”
  她凝眉,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侍从。
  “公主,不要打!”
  刘嬷嬷费力轻扯着她的裙角苦苦哀求。
  那侍女依然保持着那被打懵的姿态,用楚楚可怜的神色道:“奴婢一心为王妃着想,王妃为何这般对待奴婢。”并同时埋怨道,“若是王爷知道王妃这般不顾及礼数,怕是有些麻烦。”
  夜清儿听这话,更是恼怒。她极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情绪,缓缓走过去,笑道,“本宫会怎样,轮不到你过问。而你……现在不过是我手里的一只蚂蚁。”
  她脚底一用力,狠狠的踩在她的手上。
  “啊!”
  丫鬟大声呼痛,夜清儿并没有理分毫,仍然大力的踩在她手上。
  “这做人呢,要懂得收敛。同样都是下人,你也试试这被人碾压,好不好受?”
  侍女不敢说话,只是拼命的流眼泪。即便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但并没有求饶半分。
  如此能忍,若不是有一定的经历,这傲娇的丫鬟背后怕是有人要给她撑腰。
  少顷,一个身着红绿色衣裙的女子。身姿妖娆魅惑,一步步若风扶柳般的走过来。
  “哟,这王妃姐姐今个屋子中可热闹了。”
  那女子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才道,“姐姐在上,这做妹妹的肯定是得行个礼的。只是……如今妾身腹中怀有王爷的骨肉。多有不便,还请王妃姐姐见谅。”
  话毕,还故意挺了挺没有凸起的腹部。
  原来她是柳倾城,北冥萧夜的第十三房小妾。但王府上下都知道,最得宠的便是她,也是这大半年来,唯一一个怀有骨肉的女人。
  脑海中飞速的闪过着这些记忆,据说,怀孕还不到一个月,在整个王府人人见之退避三尺。
  “既然是怀有骨肉,就应该回去好好养胎。来我这里做什么?莫非本宫调教一个丫鬟,你也有资格过问?”
  她嘴角微扬,嫌恶的转身。
  “没有!”柳倾城望着难地上躺着的女子,尴尬的望着夜清儿,“这丫鬟啊,机灵着。妾身喜欢得紧。本来是准备跟王妃讨来伺候几个月,想着可能王妃自己喜欢。”
  不等夜清儿回答,她又说,“可如今看来,既然王妃姐姐不喜欢,那……在您这里看着也晦气。不如就赐给妾身吧。改日我叫王爷再给姐姐指派两个丫鬟过来。”
  “……”
  这话说得夜清儿内心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她是混得有多憋屈还需要一个小妾来叫她名义上的夫君给自己指派丫鬟。
  “本宫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莫过于此。你叫王爷给我指派丫鬟?王府是你在掌家?”夜清儿被气笑了。
  “妹妹可不敢,只是王爷最近去我那里比较多。所以……”
  “好了!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这丫鬟今日得罪了本宫。本宫自然会处理处理的,你回去吧。”夜清儿懒得理她话语间的内涵。
夜清儿皱着眉,扬了扬手,“来人,送客!”
  “若妾身今日一定要将这丫鬟带回去呢?”柳倾城阴沉着脸,毒辣的目光若隐若现。
  “来人,将这丫鬟拖出去。乱棍打死!”她风轻云淡的吩咐,“今日她不死,你们都给她陪葬。”
  “夜清儿,你还真敢?我告诉你,你这个只能靠药把王爷弄上床的女人,王爷早就厌烦你了。”柳倾城貌似被逼急了,不顾仪态地大骂出口。
  “她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小妾,玩宠。即便本宫不得宠,那也是这王府的主子。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
  她轻斥一声,不怒而威。
  那些侍从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将那丫鬟抬出去,放在椅子上。
  “夫人,救我……”那丫鬟见局势不对大喊,才知今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顿时,身心崩溃,恐惧到了极点。
  “夜清儿,你敢动这丫头一下。你在王府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呵呵……”
  她冷笑一声,命人抬了张椅子过来。
  双手微扬,亲自看着那几个壮汉执行。眼都不眨一下的,望着那“噼里啪啦”的棍子落在那丫鬟身上。神色似有若无的盯着柳倾城。
  “夜清儿,你不就是妒忌王爷宠爱我。也不至于……”
  柳倾城暗自咬牙,樱唇渗出血来。那阴毒的眸子转了转,身子忽然向后倾倒。
  “啊!”
  柳倾城痛呼一声,与那丫鬟撕心裂肺的呼唤声几乎同时响起。
  “柳夫人,您这是……”夜清儿瞥了一眼摔在地上,拼命的在地上打滚的柳倾城,表情一脸紧张地问。
  “救命啊,我肚子好痛。”
  柳倾城捂着肚子,拼命的呼唤,“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好痛!救命……”
  “柳夫人的孩子怎么了?”
  夜清儿却悠然道,“来人,扶柳夫人回去。请个大夫。”
  她言语刚落,望着那旁边的丫鬟。咧嘴一笑,“来来来,这边怎么停了。继续打啊。本宫没叫停,不准停!”
  柳倾城气得脸色铁青,有气无力的被人扶回去。暗自恨得咬碎一口贝齿。
  而最后,却只能任凭下人将她带离现场。
  “王妃,人晕过去了。”
  侍从走过来,恭敬的禀报,“是否继续行刑?”
  夜清儿看了一眼那满身是血的丫鬟,终有不忍,“丢出王府去,把这个月的工钱给她。叫人给她上点药。”
  她转过头才看到刘嬷嬷靠在榻边,从刚才她下狠手之后,刘嬷嬷便没有再劝说任何,仿佛觉得没有必要劝了。
  “来人,去请大夫。”
  夜清儿凝眉,拂过云袖转身,“要快,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公主……”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刘嬷嬷用尽全部力气强挤出一丝笑意,“老奴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活不了几天。老奴很高兴……公主能为了老奴出这口气。只是……公主人毕竟还小,我们……我们人在屋檐下,如何能不低头?”
  她忍不住摇头,“我不准奶娘死,奶娘就不能死。”
  “公主,你别看那柳倾城是个妾,青楼出生。可如今她腹中有子,自然是王爷心头的一块宝。而您……”
  刘嬷嬷忍不住摇头,“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受苦的是公主你啊。老奴这条命若能换回公主的平安,奴婢觉得……是值得的。”
  夜清儿揉了揉眉心,给刘嬷嬷掖了掖被子。转身走出房间,又再次走进来,“你当真不说谁下的毒?”
  刘嬷嬷目光躲闪,硬是没有说半个字。
  她也没有再问,只是转身,“那好,我自己查。”
  脑海中再次闪现三个月前贴身侍女死在井中,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丢出去埋了。北冥萧夜没有给她任何一个交代。
  她内心不禁一阵绞痛。也许是这其中给原主留下来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夜清儿脑海中无数次的,像是做噩梦般的闪过一些记忆。
  “公主,这王府所有的大夫都去了柳夫人那里。都说……来不及过来照顾一个贱婢。”侍女过来禀报,“请王妃恕罪。”
  夜清儿头顶瞬间像是一团天雷炸开一般,拂袖转身,“备轿。”
  “王妃!?”
  “本宫去看看这个柳夫人到底病成什么样子,王府上下六十八名大夫,全部守候在那里。”
  落梅居
  台阶上无数梅花散落,夜清儿也喜欢梅花,她的凤婉阁内虽然豪华但比起这里的风雅来说,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妾住得如此风雅,北冥萧夜得多在乎这个女人。
  不过,这一进门看到大多数大夫都跪在一边。她内心顿时怒火爆发,她奶娘要死了,这些人简直是……
  跪在这里能治病?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过分!
  “站在这里做什么?滚回去!”
  夜清儿刚准备进屋,转过身,梅花树下男子欣长纯白的衣裙,翩然若仙。玉容不带一丝情绪,像踏足凡尘的神将。
  “王爷日理万机,而今日在书房坐不到半个时辰,这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真是一位好丈夫!”夜清儿笑侃。
  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御书房离这落梅居并不远。若是接到消息赶过来应该比她早到很多。
  为什么偏偏是她到了,这小子才过来?
  “夜清儿,你记住。本王这王府娶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你强。”北冥萧夜冷笑,缓缓走近她。用魅惑勾魂的语气在她耳畔提醒,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哦。”
  她笑了笑,竖起剪刀手,笑嘻嘻咧唇,“我知道啊,不过我是王妃。他们不是。”
  “滚!”
  北冥萧夜黑沉着脸鄙视道。
  “我家奶娘中毒了,这些神请不动。我想着看亲自来请,会不会给我这个王妃几分薄面。”她撅了噘嘴,笑着提醒。
  “一个仆人,死了便死了。本王的爱妾如今受到你的惊吓,若是孩儿保不住。本王今日倒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他那眼神中仿佛带着一种恨意,那种恨,不是厌恶,而是打心底的恨。至于为什么这么恨,夜清儿就不得而知了。
  “哎呀,这……既然如此,我更是不能走了。我要随王爷去看看,这柳妹妹有没有被我吓死。”
  夜清儿言落,转身就往屋里走。
  但,这只不怕死的丫头左脚只踏出半步,就被扯到一边,抵在墙角。
  北冥萧夜跟她靠得极近,“这事本来就是你夜清儿弄出来的,本王没把你拖出去砍了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同样的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望你好自为之。”周围的下人吓得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他脸色阴沉,周身肃杀之气掩饰不住。梅花落在他纤尘不染的衣袍上,他像是一个罗刹与天神的结合体。
“美人有点脾气,本宫能接受。”她渐渐的撩开北冥萧夜的手,回之以淡笑,“不过美人也记得控制一下脾气,我于你来说应该还有些利用价值。别不小心掐死了,这是你的损失。”
  “不错,夜清儿!”
  北冥萧夜轻哼一声,神情渐渐的从冰冻中解放,神色看不出任何息怒。而往往这种气息,却是最要命的。
  “既然柳夫人是被我吓成这样的,我自然得进去慰问一下。怎么能回去?”
  言落,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转身走进房间。
  见夜清儿过来,那塌上的女人叫得更凶了。垂帘之下撕心裂肺的喊叫,几个大夫在垂帘后束手无策。而那些伺候的医女,更是吓得满头大汗。待北冥萧夜走进来,那尖叫声终于化作呜咽之声。
  “王爷,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呜呜……”
  “不哭,本王不怪柳儿。”
  北冥萧夜走过去,便只见那塌上的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扑倒在他怀内,开了闸的眼泪不断的涌出。
  “本王答应柳儿,下次我们还会有。”
  “王爷……”
  这声王爷叫得夜清儿全身一麻,竟不自觉的颤了颤。
  好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苦情戏。这***喂得夜清儿这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夜清儿翻了翻白眼,“那个……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孩子也回天乏术了。我可以找个大夫回去给我家奶娘看病了吧。”
  言落,她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丫丫的,忍无可忍了本公主自己回去医。比你这些草包好多了。
  当然,这没心没肺的话语弄得整个屋子里的人又暗自擦了擦冷汗,北冥萧夜更是怒火蹭的一下上来。眼神若是可以杀人。一万次都不够她死。
  “夜清儿!”
  北冥萧夜周身杀伐之气肆意,“你打的丫鬟,那是柳儿曾经的结义妹妹。你明知她此时不能动了胎气,你还不知收敛这心狠手辣的性子。”
  字字句句,无不是对柳夫人的偏宠。
  “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一个婢女。莫非还要本宫给她抵命不成?”夜清儿笑道。
  “夜清儿,你有没有点人性?”
  北冥萧夜恼怒的性子,有几丝诡异,“女人,太过心狠手辣,让本王忍不住想动手。”
  “王爷想打我?”
  对上北冥萧夜铁青的脸上,她收敛了嘴边的笑容,那平淡的态度没有一点变化。
  “柳儿怀的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你灭的,是本王的孩子。”
  “那又如何?王爷想杀了妾身?”
  夜清儿悠然的望着北冥萧夜,“是准备三尺白绫还是准备招摇过市,行斩首之刑?”
  “你不怕死?”
  他眼中略过一丝疑惑,“怕不怕生不如死?”
  “哦?”夜清儿扬起清透的眼睛,“比如?”
  “本王不介意让你尝尝水牢的彻骨。”北冥萧夜冷笑,“来人,本王要她今日再王妃门前跪上十二个时辰。”
  她叹了口气,忽然转身,将榻前的纤纤玉指拿起来。将手切在脉上。
  “你干什么?”北冥萧夜蹙眉,“你敢伤她分毫,本王将你碎尸万段!”
  她不顾旁人,专注把脉,片刻才道:“王爷,告诉你个秘密。你肯定会很感兴趣。”
  “滚,本王不想听。”
  北冥萧夜厌烦的看了她一眼,她极有兴致的将侍从的手甩开,凑上前去。
  手掌挡在嘴边,轻声在他耳边道,“王爷,你家柳夫人还是处子之身耶。”
  “还有,你家府上养的怎么全是脓包啊。一个处子,还流产?哈哈……”夜清儿也不看王爷如何反应,自顾捧腹大笑。
  转身正欲走出房间,又被大力拽回来,“你如何知道她是处子?”
  “她是不是处子你应该最清楚,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夜清儿忍住笑,“不过我很好奇,你这样假装宠爱一个女人。你装给谁看啊。好了,我去门口跪着了。”
  傻缺,她出身医学世家的,别说把脉,看有没有怀孕看面相就能确定三分。再看形态加号脉,基本能区分是不是处子。
  北冥萧夜站在原处许久,凝视着那连去罚跪都如此潇洒的人,心中越发的恼怒,转身看着柳倾城,她病怏怏地在床上躺着,当一对视上他的一双眸子时,充满了恐惧。
  “你还是处子?”他不动声色的问。
  “王爷,人家是不是。您不是很清楚么?那天晚上……”柳倾城的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本王不喜欢被骗。”他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帝王家该有的霸气,展露无疑,他仰声笑道,“若你执意如此,本王大可请皇兄身边的御医过来给你瞧瞧。你是不是真的怀孕。”
  “妾身……呜呜……妾身也只是想留住王爷的心,妾身……”
  “你好好休息吧。”
  淡淡的留下嘱咐,北冥萧夜拂袖转身离开。
  王府门前
  夜清儿一身大红色真丝勾凤的罗裙,恭敬的跪在王府门前。烈阳高照,周围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也不想管那些人的议论,只是觉得太阳也太猛烈了,这生不如死,她忽然间觉得她老公还真小气。
  当然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跪着跪着时不时的看旁边人眨眼,趁机偷偷坐下去。可是……很快又会被瞪眼。
  想来,夜清儿也很少受过这样的气。前世作为医学世家的继承人,多少病患敬重。而现在,她曾经好歹也是婉月国的公主,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那个……侍卫啊。”
  她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监督的侍从,咧唇一笑,“什么时候可以起来啊。”
  “王爷吩咐王妃可以不跪,自然就可以起来了。若是王妃这么扛着,可能……属下这便不知道了。”侍从恭敬的答道。
  她叹了叹,柔声一笑,“你过来一下,本宫有话给你说。”
  “王妃何事?”侍卫微微凑近。
  “你是不是个假男人?”侍卫圆目一睁,无言以对。
  夜清儿抬眸,小声道,“是不是每次跟你夫人行房的时候,都……”
  “王妃请自重!”
  侍卫打断她的各种猜测。
  “那个……你别着急啊,虽然我能看出你那个已经不行了。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再……只要你给我拿个垫……”
  “王妃请自重!”侍卫原本毫无表情的脸更是僵硬。
  “别走啊……”
  夜清儿尴尬的望着那个侍卫黑沉着脸走到一边,又加了一句,“我真的可以……”
“可以什么?”
  一道清朗如玉的声音打破她的胡搅蛮缠。只见北冥萧夜负手而立,在她抬眸的瞬间,威仪霸气,独具寒威的站立在她面前。
  夜清儿撇了撇嘴,暗自吐槽一句,这丫的来得真不是时候……
  “没什么。”
  夜清儿玩弄着手里的衣角,逃避那双夜鹰般敏锐的视线。
  “不想说?”北冥萧夜扬唇,饶有兴致的看着夜清儿,挑起她的下巴,“确定不说?”
  她咬着下唇,半响没有说话。钻石般清透的眸内依旧逃避着。
  北冥萧夜露出满意的轻笑,这跪了一个多时辰好像还是有点效果的。这眼神都知道躲避了。
  “不说自然是可以的,继续跪着。”
  他放下她的下巴,转身拂袖便欲离开。
  “那个……你不要走。”她言落,尴尬的噘嘴,“我膝盖好疼……”
  “本王最不喜欢,欺瞒的女人。可懂?”
  他负手转身,望着沧桑的叶子落下,“说还是不说,王妃自己决定。”
  “你不要走。”
  她硬着头皮叹了叹,终是服软,“你过来我告诉你。”
  “就在这儿说。”
  北冥萧夜凝视着四周,其实门卫隔得很远。除了那个看守她的侍卫,周围并没有谁能听清楚。
  虽说有点尴尬,她还是撇了撇嘴,“我就说……我能治愈这个侍卫的……不举……”
  身旁的那侍卫只觉周身一阵凉风吹过,差点没直接倒下去。他这是……躺着中枪?
  当然北冥萧夜的脸色也没看到哪里去,他几乎是勉强稳住心性。黑沉着脸转身,凝视着夜清儿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
  “你又如何知道他……不举?”
  他看了看那侍卫,这种男人之间最隐蔽的东西。为何她会知道。
  那侍卫听这话,顿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周身吓得发抖,“王爷,属下……属下……”
  “呵呵呵……”
  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传过,夜清儿笑得差点哭了,“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侍卫顿时汗流浃背,吓得整个人像是脱了魂似的,“王妃,求您绕了小的这条贱命。给王爷解释清楚吧。”
  “你看他这满头白发,但年纪却才二十出头。身形高大魁梧,再看他脸上全是斑纹。这是典型的肾虚。再看他掌心常常冒汗,这些一系列的因素判断,他那方面……”
  夜清儿没说完,抬头看到王爷那黑沉的脸色,又低下头,“你想也知道啊,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说了。”
  “你还知道你是女子?”
  北冥萧夜脸色阴沉,斥责道,“作为本王的王妃,这般放肆。你父皇母后当初怎么教你的?”
  “治病救人,不分男女。”
  她理直气壮道,“这是作为一个大夫该有的本份。”
  北冥萧夜神情愣了半响,又一次仔细的将他打量一遍。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原主,到底懂不懂医术?不过刚才她说的那些其实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医理。
  可是最后一句话,让人很容易对她的身份起疑。
  “额,那啥我也乖乖的交代了。可以起来了么?”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小声,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北冥萧夜虽然不满意这个无耻的女人,但是说出去的话并没有要收回。用独有的磁性声音道,“起来吧。”
  侍女恭敬的走过去将夜清儿扶起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委屈的看着北冥萧夜,“王爷,我能跟你要个大夫么?我奶娘。”
  “你自己不会医治?”
  北冥萧夜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那眼神仿佛在鄙视她演技不高,分分钟暴露。
  好吧,她夜清儿也演得辛苦。索性也不想再演,回到房间弄好药方,并且亲自带着丫鬟出门了。
  她总觉得,奶娘的中毒不是一个小事。这从小的说,动的是她在龙炎唯一贴身的人。这说大了,夜清儿想这其中谋害的或许不是奶娘,而是她本人。
  京都街
  清风拂绿,烟柳画桥。一片繁华景象。
  从马车中过目了这京都的繁华景色,将一切尽收眼底。满意的进出药店,将她随身携带的锦囊全部装满各种防身必备的药之后,便回府去了。
  夜清儿本是有些乏了,在马车中假寐。行至半路,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刹。她整个身子往外倾斜,顿时睡意全消。
  朦胧之中听到外面有吵嚷的声音,有人回复,“王妃,前面有辆马车挡住我们的去路。”
  话音刚落,夜清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只见对方声线嚣张的传过来。
  “大胆,明明是你挡住了我们谢***的马车。明日便是我家谢***与四王爷大婚之日,谢***今日特地亲自来挑选大婚的饰物。若是错过了时辰,你们可担当不起。”那叫嚣的自然是个丫鬟。
  夜清儿一缕发丝落了下来,微微遮住那灵动的双目。她不动声色的听着,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茶。
  “放肆!四王……”
  “好了。”
  侍女的声音未落,她淡淡的声音从帘子后面飘过来,“退后,让他们过去。”
  车夫恭敬的调转马头,然后将马车停到宽敞的地方。
  “这就对了,一个芝麻小官儿的女儿最好是这样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大概是窥见她穿着过于简单,马车也过于简便,谢林身边的侍女叫嚣着。
  “你……”
  她身边的婢女气得鼻子都绿了,夜清儿没理,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侍女罢了。
  马车正好停在桥的一边,对面是一座三层楼高的酒楼。
  在侍女的搀扶下,她转身走到一旁的桥边。这一路急切着赶回去,出来半个时辰竟除了买药没有下过马车。夜清儿竟在桥上很久。
  她夜清儿今日的脾气,倒是好的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不过好像也只是因为谢林没有说话,所以她也懒得说。
  只是在马车擦边而过的一刹那,淡淡的女儿香中,掺杂着似有若无的曼陀罗飘出。若非她嗅觉敏锐,也不曾察觉出来。
  曼陀罗是有毒的植物,通常一般人不会用。也只有懂得医理的人,会制毒的人,才敢在身上涂那种香料。这种毒是慢性的,会渐渐的损害人的神经。要真正造成长期损害,必须是同床共枕之人。
  谢林也是用毒高手?这事实,北冥萧夜知道么?
“谢***,我们家公子让老奴在这来恭迎谢***已多时。***有请。”
  谢林听到声音之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酒楼。
  琴月楼,三层高大的楼房金碧辉煌。对接着下面的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风水宝地。记忆中曾听过,京都最豪华的酒楼莫过于这家。
  能让这家公子如此器重,夜清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谢林。似乎有了片刻兴趣。
  “听风,你先将药拿回去让奶娘服下。本宫想进去看看。”
  接着又仔细吩咐丫鬟如何煎药,才转身过桥没入琴月楼。寻了三楼的宝地,悄然无声的坐着。她很喜欢这酒楼的格调,琴音袅袅,香雾萦绕。
  当然她更加感兴趣的是,到底是什么吸引力让琴月楼幕后的公子爷对这个谢林这么看重。
  而隔壁房间,很快传来很有意思的对话。
  “狗奴才,你这是耍本***么?你的主子呢?就凭你也配跟本***谈?”
  谢林空灵的声音响起,她这才知道这女人比她的下人更刻薄。
  “公子临时有事,还请您耐心等待片刻。”
  那管家嘴角都笑僵,卑躬屈膝,“谢***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本***今日很忙,先说好,本***亲自过来给他送药。为的就是来好好谈谈条件。”
  狂傲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句句能没入她夜清儿的耳内。她继续听着。
  “其实若是谢***不嫌弃,完全可以与老奴来谈。要什么价格,尽量开。公子能满足的,一定会尽力满足谢***。”
  老管家脾气很好,恨不得跪下来求这姑奶奶。当然夜清儿也不觉得奇怪,看来这女人的解毒的能力的确好像有那么点厉害。
  她听到一张纸掀开的声音,又听到纸张败在桌上的声音。而后管家脸色立马变了。惊悚,对,声音中带着惊悚。
  “谢***,这恐怕有些过了吧?”
  “若不是明日大婚,本***还赶着回去。就凭你也配跟本***说话?”
  “这……”
  老管家话音有些哆嗦,但依旧能听得到,他在耐着性子谈。
  “琴月楼的一半,换你家主子的那条命。孰轻孰重,你家主子自己会抉择。本***练成一颗丹药,需要多少精力你也很清楚。若是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我,我这药怕是不能给了?”
  “谢***,这……”
  老管家无所适从,望着那张纸条。一边怕得罪自己的主子,而另一边又怕得罪谢林这小祖宗。为难至此,脸色又刷了一次惨白。
  “既然如此,香儿,我们回去!”
  话音刚落,便只听到对面的门被重重的踢开。静,死一般的寂静。夜清儿在这种尴尬中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作为一个群众,她很投入的听着。
  隔壁房间飘散出来的一股子优雅的气息,夜清儿舒心一笑,又拿起一杯茶。
  少顷,那门又被关上。淡雅的声线传入耳内,“谢***何必跟一个下人置气,不就是这琴月楼的一半收益么?刘叔,你先下去。去把今年的账本拿过来。从今日起,我琴月楼赚的一两银子。都有谢***的一半。”
  “主子……”
  刘叔虽然觉得诧异,却依然走出去。恭敬的将门关上。
  “不过,从今日起。解毒的药,叫人送过来就可以了。没有特殊事情,不要再来琴月楼。我秦殇多看你一眼,一天吃不下饭。”
  “秦殇!”
  谢林声线明显变得有些颤抖,“我改变主意了,本***要做这琴月楼的女主人。你这生只能爱我一人,否则,本***要你死!”
  “谢***都要嫁人了,还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有辱妇德?”
  秦殇的言语中饱含讽刺,尖酸刻薄,从声线就能明显听出对这女人的厌恶。
  “这你别管,你的女人能做到的,我都可以为你做到。而你,必须为我守身如玉。”
  秦殇嗤之以鼻,仿佛已经找不到任何词去形容这个女人。索性的闭嘴,“那谢***请回吧。”
  “你当真让我走?这冥毒是世间四大奇毒之一,你离开了我的药,活不过半个月。”
  自信如她,缓缓的走出房间。而就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身着碧蓝色衣裙,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站在门前。
  她话语不多,只是对着里面的男子道,“若公子中的是冥毒,我这里有一个药方。可以缓解公子的病情,少受毒性的折磨。我可以免费给公子,分文不取。”
  这突然冒出来的人,让谢林措手不及。尤其是那句话,她面子显然挂不住。脸色涨的通红,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哪里来的乡野村姑,滚出去。这种地方你也配进来?”
  言落,扬起手就想打过来。
  夜清儿微微凑近她的身体,闭目,凝神。一道淡香肆意,飘散在谢林鼻尖。而下一秒,谢林的整个身体就那样僵在那里。
  “姑娘既然这么厉害,知道这香怎么调制的么?”
  她笑了笑,望着那只举起来的手,想放下去。但仿佛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谢林整个人气得心血倒流,望着夜清儿,“你居然对我下毒?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后果就是,你会在这里站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将你的手放下去。”
  夜清儿调皮的伸手,在她掌心戳了戳。更是把谢林弄得火冒三丈。莫大的侮辱,莫过于此,一个毒医竟然在瞬间的功夫被人下毒。而且没办法解。
  夜清儿走进去,望着桌椅上气定神闲、一副风流倜傥的秦殇。此刻正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内心似的。
  夜清儿大大方方跟他对视,然后径直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凝神写下药方,放在秦殇的面前,“这药方不能根治,但坚持每半个月服用一次。可以让冥毒对公子的生活基本不造成影响。”
  “姑娘想要什么,秦殇能满足的。自是不会怠慢姑娘。”
  秦殇淡笑,那精致五官绽开如夜空中盛放的烟花般璀璨。长期弹琴赋诗养成这超然的气质,让人自然而然对他心生尊敬。
“我不要什么。”
  她也浅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相信我就好。”
  秦殇目光转向谢林,“能让谢***吃亏的女子,还有什么不能信?”
  谢林顿时只感觉今日的这张脸丢光了,自尊受到极大的侮辱。
  “我走了。”夜清儿轻轻吐出一句话,就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出房间,消失在楼阁之中。看着翩翩倩影越来越远,秦殇欲言又止。
  “秦殇,你当真相信那个女人的药能用?你就不怕她对你下毒么?”
  “今***若是不答应我的请求,半个月内必死无疑。香儿,我们走。”
  秦殇仰头,闭目,悠然的坐在靠椅上,“刘叔,送客。”
  “你……”
  谢林咬牙,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今***不挽留,以后……”
  “送客。”
  他闭目,淡淡道,“谢林,以后不准再进我琴月楼的大门。不光是你,谢丞相府里的人,都休想踏入我琴月楼。”
  “秦殇,既然如此,我们走着瞧。半个月后我看你死得有多难看。”
  谢林走出房间,带着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离开琴月楼。
  “给本***好好查查这女人什么来历,我要扒了她的皮!!”
  北冥萧夜从书房内走出,两排侍从恭敬的打着灯笼恭候。月光照在脸上,与夜晚的灯火交织。负手从长廊走向毓修阁。
  而毓修阁内,一个大红色裙钗的身影如火般的坐在院内。百无聊赖的望着月色,夜清儿见北冥萧夜过来。抬眸看向他。萧夜并没有领情,蹙眉不悦的说,“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等你!”
  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此情此景就像是一个等待着丈夫下班的小妻子。
  “本王未曾招你侍寝。”北冥萧夜淡淡的回复,“滚回去。”
  “我不!”
  她凝眉,站起身,迅速道,“我要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不听。”他厌烦的转身。
  夜清儿不说话,只是站在他身后不走。
  他厌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从下去。
  凝眉看着夜清儿,“你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本王扒了你的皮。”
  她清透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你可不可以不要娶谢林。”
  “你这算是求本王么?”他指尖一颤,扬唇仔细的看着她此刻的容颜,“为何不要娶?”
  “我这是在救你。”
  她扬唇,直面北冥萧夜的冰山脸,“今日我在街上见到她了,她身上有种异香。别人闻不出,但我可以。那是曼陀罗毒花的味道,你若是真与她同床共枕,不出半年,你就只能一辈子瘫痪在床了。”
  他凝眉,用警告的神色一字一句的提示:“夜清儿,你若是还想过几天太平日子。你就给我乖乖的回房里待着。不要用你那点小聪明来侮辱本王的才智,谢林她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爷乐意,就算是被她毒死也比每天看到你要强。”
  夜清儿的心顿时一凉,说不出的委屈,“谁……想看到你啊。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滚!”
  北冥萧夜暴吼一声,她一个战栗,吓得摔倒在地。
  但片刻后又感觉很没尊严,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撇了撇嘴,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没事,美人嘛有点脾气正常。别想不开,我改天再好好劝劝。”
  夜深人静,那院内的人不知不觉站了半个时辰。才再次回到房间睡觉。
  而另一边,夜清儿内心十万个草泥马在崩腾。
  “北冥萧夜这个人,也太过分了。但总不能因为恨我,就想不开去送死啊。”
  “再说了,你娶那么多老婆能用得完么?你就算不喜欢本王妃,你娶一两个回来也算是正常的。也不能娶七个八个啊。”
  “你要娶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其实也没啥,主要是你不能娶那种……”
  “唉,萧夜美人,本王妃是哪儿惹到你了。这么恨我。”
  “北冥萧夜,本宝宝要把你撩到手了,再甩了你。”
  刘嬷嬷从外面进来,被人搀扶着。余毒清了一些,死活要爬起来说哄她睡觉。
  夜清儿也是醉了,怎么说她都是十六岁的成年女子了。
  夜深人静,整个王府只剩下大灯笼摇曳着。灯火通明,亭台回转之处。隐约可见两抹暗暗的身影。
  “那毒她真能解?”男子声音清肃。
  “是的,属下看仅仅开了一副药。刘嬷嬷体内的毒就已经有所好转。既然她体内的毒都能解,想必定然能给主子解毒的。”侍者答。
  “本王虽不喜这女人,但的确她说得有理。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清隽的容颜仰天而望。
  “既然如此,那谢林主子便不用再娶了。”
  “不,一切照常。”
  因昨日睡得太晚,夜清儿睡到日上三竿。被侍女从床上恭敬的请下来坐在梳妆台前,继续仰着睡。朦朦胧胧中被侍女各种打扮,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干嘛?别人娶媳妇我打扮什么?”
  她不满的吐槽一句,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副容颜明目皓齿怎么说也是清丽绝俗的。结婚半年,昨晚才第一次侍寝,还是因为……
  “王妃,今日是新人进王府的日子。王妃自然要打扮得庄严,让新人知道王妃的才貌并不输给新人。这样,才能博取王爷的喜爱。”
  侍女恭敬的禀报,“王爷平日里都很少进这暖凤阁,说不定今日是个机会呢。”
  夜清儿倒抽一口冷气,靠,她要用这种手段去博取一个男人的怜悯么?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拂袖起身,将防身的锦囊藏在袖中。
  迎亲的大殿之内很宽,金碧辉煌。
  谢家***出嫁,作为一个丞相的女儿。这婚礼的礼仪规矩并不比她这个正妃少多少。宫中的太后,皇后,就连皇帝都亲自过来祝贺。那不大的厅堂内坐满了皇家的人。
  夜清儿刚走进去,恭敬的给诸人行礼之后。便只见太后玉容上堆满了笑,“清儿,来。坐哀家身边。”
  看似疼爱的表现,夜清儿却总觉得好像很诡异,内心也很抗拒。婉月国的公主,在这龙炎国哪里有一个亲人。
  说到底她不过是战败国为了和平送过来的一个牺牲品,谁人会真正在乎她。
  想到这些,夜清儿尴尬的笑着举步维艰。
谢林是太后的亲侄女,听说她和王爷成婚,其实就是太后亲自撮合的。
  她亲侄女成婚,如今对她这般偏爱,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太假了。
  “难道母后还会吃了你不成?”
  太后蹙眉,有一丝不悦。
  “没有。”
  她尴尬的咬唇,“臣媳谢母后疼宠,只是……”
  夜清儿能看见太后那眼底一丝狠厉闪过,可能知道她不受宠,觉得捏死她像是一只蚂蚁。毕竟婉月小国想要闹事也闹不起来。
  “王妃,来本王身边。”
  那殿堂之内响起悦耳的声音,北冥萧夜今日的声音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若说平日里对她说话像冬季寒风。那今日,便是夏日暖阳。
  记忆中,头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话。
  转眼望去,北冥萧夜缓缓的走入殿内。将她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拉着她坐到身旁的位置上去。
  他的手很暖和,夜清儿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温暖了。
  不对,这男人今天感觉有点不正常。怎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她就这样很没出息的就被北冥萧夜带着,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一旁自己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太后。
  “吉时已到,迎新娘。”
  那堂前的司仪忽然高呼一声,所有的目光全看向那殿外。大红色地毯前方的女子,玉步慢慢的靠近殿内,夜清儿见过谢林的风华绝代。是个冰美人,仪态端庄典雅。
  北冥萧夜走过去,待她跨过火盆之后亲自拉着喜帕。随他一起过来。他今日对谁似乎都是笑脸迎人,没有前几日的那种冰冷之气。
  谢林在走进堂内的时候,在她面前似乎刻意停顿了片刻。她周身汗毛一颤,丫的这女人周身气场森冷。
  今日她虽看着温婉可人,但作为毒医,夜清儿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她体内不带温度的气息。这是个冰美人。
  但即便如此,夜清儿仍是镇定的坐着。挂着温婉的轻笑,大度的开口,“恭喜王爷和妹妹。”
  隐约可见那大红色盖头下的一丝冷笑,让她感受到那轻蔑。她也不多说,只是笑了笑,随手端着身旁的一碗茶,捧着喝。
  北冥萧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温雅的坐在她旁边。
  “早就听说姐姐的声名,虽然还未曾见过姐姐。但就连这妹妹与王爷的大婚之夜,依然被王爷疼宠在手心。可见,姐姐应该是天姿国色才对。”
  谢林那最后几个字咬得很紧,宛若黄鹂般的语气。倒是让她差点错误的以为这人是个萝莉。
  只是,话语中无数的不满。夜清儿却忍不住笑了。
  哟呵,这女人看到王爷握着她手了。嫉妒了,羡慕了,坐不住了,嗯,有点意思!
  “妹妹过奖了。”
  她唇角微扬,淡淡的笑了笑。将北冥萧夜的手握在手里,笑道,“说来,这谢家***才是倾国倾城。本宫在妹妹面前,自然也逊色三分。”
  北冥萧夜手顿时一颤,这女人是?自从那一晚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从以前的冷漠到现在这般随性。
  他沉默片刻,终是回握了一下夜清儿的手。
  谢林看着那双手,悄然无声的将指甲嵌入肉中。旋即露出微笑。
  皇家礼仪中,正妃和侧妃唯一的差距是,无需拜堂。北冥萧夜也只需要端正的坐着等谢林过来敬茶就好。
  只是,就在经过北冥萧夜身旁时候。谢林的身子像是站不住一般,径直的倒下去。
  “林儿。”太后唤醒了众人的神经。
  夜清儿能感觉到北冥萧夜手头一颤,精锐的眸子中洞察着一切。迟疑了几秒,准备去接。夜清儿先一步,将谢林接在手中。
  一根银针刺入她的穴位,旋即,很快的收回来。
  她迟疑了几秒钟,望着喜帕下面唇角微微勾起的幅度。终是叹了叹,她抬手,亲自给谢林整理了一下衣服。稍微定定神,唇角堆满了笑:“妹妹这是怎么了?”
  “没事,劳烦姐姐挂心了。妹妹有失礼仪,请母后,皇上,以及夫君和姐姐见谅。”那清透的眸子,满满的是可怜。与刚才看他的时候那种鄙视,完全不一样。
  “夫君,我看妹妹也挺累了。要不,给母后和皇兄敬茶就好。我们就免了吧。”
  她笑着看向北冥萧夜,手指紧紧的扣紧,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在这种场合如此大费周章的秀恩爱,也只有夜清儿了。至于别人要怎么想,其实她管不着。
  当然她那点小心思很快便被看透了,北冥萧夜目光盯着她看了片刻,转身道,“这皇家礼仪岂能说废就废?王妃作为正妃,当之无愧。”
  有那么一刻,夜清儿觉得北冥萧夜帅呆了。尤其是这夫唱妇随的一幕,谢林的脸顿时黑成了灰。本来敬个茶没什么,而如今却变得这么尴尬。
  “夫君说得是,这侧妃有侧妃的礼仪。该敬还是得敬,是我太心疼妹妹了,所以才……”谢林差点直接晕过去,那喜帕下面的一双眼睛瞪出血来。但终是强行挤出笑。
  夜清儿闭目,瞬息之间只感觉腹部一阵灼热。渐渐的燃烧着,朝她身体四处的移动。周身如火,她依旧端正的坐着。
  若没错,这是弥毒。这毒无色无味,只需要一小滴就足够让人癫狂。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一些不雅的举动。
  她中毒了……,就这样被这小丫头暗算了!
  夜清儿尽力的去控制着那快速蔓延至周身的毒,咬牙,闭目,暗自忍受着。北冥萧夜看出了端倪,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望着那额上小颗的汗珠,沉默许久。
  忽然笑着,在她耳畔轻轻低语,“夜清儿,本王是不是对你期望太高了。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她指尖一颤,没有理他。只是继续闭目,隐忍控制着即将要发作的毒性。
  无疑,这丫头玩得狠毒。虽然没想要夜清儿的命,但想让她今天出丑,必定身败名裂。这以后的日子,她要坐上正妃的位置,自然轻而易举。至于她,到时候自然便是手下败将。怎么死,还不是谢林她的一句话?
  “母后,儿臣看王妃身体有些不适。不如先让她下去休息吧。”北冥萧夜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撇到一边,“来人,扶王妃下去休息。”
  “清儿,你这是?”
  太后抬眸望向一旁的她,依旧是端庄的坐着,只是掩藏不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虚弱。
偏偏太后唇角划开一抹微笑,刻意说,“林儿可还没向你敬茶呢,先让林儿敬茶了再说。耽误不了多少工夫。这规矩,可是不能费的。”
  “王妃身体不适,这便不敬了。王妃的茶由本王代喝便是。。”萧夜凝眉解释道,一边吩咐侍女,“还不扶王妃下去?”
  “王爷,喝一杯茶耽误不了多少工夫吧?妾身这便将茶奉上,待姐姐接收之后。妾身这才放心。并且父亲也有交代,嫁与王爷。所有的礼仪都必须遵守。”
  谢林提着裙子,优雅的走过来。不过与其说什么优雅,还不如说是刻意放慢脚步。五米的距离,竟然走了将近半刻钟。
  她无时无刻注意着夜清儿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状态。
  快了,下一秒,差不多就在下一秒。就该发作了!
  她想着,慢慢的接过侍女手里的茶杯。而就在她期待着的好戏即将展开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无力。
  旋即,那青瓷玉杯盏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滚烫的茶水散落一地。烫湿了谢林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若非侍女扶着,差点直接软倒下去。
  夜清儿睁开眼睛,悠然的望着谢林。但很快转为惊讶,“这大喜之日是怎么了?还未向本宫敬茶,你怎么可以先倒?”
  “母后,姐姐,王爷,林儿身体也不知怎了。怕是今日要对不起姐姐了。”
  “怎么能对不起呢?这敬个茶,不耽误功夫。”夜清儿笑了笑,“妹妹刚才说得好,这礼仪没有走完,这进了王府可也不完整啊。本宫还未认可妹妹呢。”
  “……”
  谢林眉头拧起,自然很清楚夜清儿这话是针对他。
  该死,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点事都没有。居然完好如初的跟她这样说话。她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没看见林儿身体不适吗?夜清儿,哀家从未知道。你为何心肠这般歹毒!”
  太后怒瞪着夜清儿,“来人,抚侧妃下去休息。若有任何闪失……”
  “母后,刚才可是您金口玉言。说好了不能反悔。可如今母后这是要朝令夕改?”
  她笑了笑,“既然这礼仪必须得有,而且侧妃也说了。敬杯茶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为何母后现在这般着急。”
  “臣媳刚才身体不适,怎不见母后这般心疼。莫不是因为谢***是您的侄女,您这心中有所偏袒?”夜清儿笑道。
  “这……”
  太后凝眉,收回那张老脸。望着谢林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大婚之日出现这种事,怎么说都算是不吉利。
  看着谢林的样子,若是今日在这里出丑了,那么以后在这王府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太后已经心知肚明。这是她侄女,如何不心疼。可是若是执意如此偏袒,这么多人看着,也说不过去。
  “侧妃,敬茶啊。”夜清儿唇角微扬,笑道,“还等什么?”
  她能感觉到谢林周身的滚烫以及不安。
  谢林用仅有的一点意识,将整个身子朝着北冥萧夜靠去。那***的动作,近在咫尺。却再次被夜清儿拦在怀内。
  那顷刻,谢林眼里恨出了血。
  “你干的,对不对?”她咬牙,怒问。
  “妹妹脑子好像烧坏了,来人,扶谢***下去休息。今日之事,改日再议。”
  夜清儿抬眸,眉头间拧紧。紧张的将谢林丢进侍女怀内,拂了拂身,轻声命令。
  侍女听话的搀扶着谢林下去,但就在走出客厅门前的一刻,那谢林停滞片刻。甩开搀扶的侍女,大步走向大厅内献乐的白衣琴师。
  谢林咬牙切齿,像饥渴的狼一般,将琴师按到在地,大力一撕,白衣琴师的整个外衣瞬间掉落在地上。那隐隐间透着诱惑的白衣下面,胸膛此起彼伏。
  “侧妃娘娘……”
  白衣琴师吓得腿软,连忙退后好几步。
  而谢林并没有任何要放下的意思,而是进一步的,狠狠的撕裂衣裙。
  “侧妃娘娘请自重!”
  白衣琴师像是一个被强的小受,一再的躲避。
  而众宾客像是已经被冻结。望着两人的动作,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太后也是吓得腿软。怔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去如何。
  当然,这众多人中。夜清儿和北冥萧夜是清醒的。一个慢条斯理的品铭,闭目两耳不闻。一个悠然的望着那动作,仿佛在欣赏着白衣魅者被扑倒的场景。饶有兴趣的研究这下面的姿势该是多么销魂。差点没笑出声来。
  当然前者是四爷,后者是没有节操的夜清儿。
  “来人!把这***抓下去,关起来。”
  话语中,老皇帝气得牙关抖动,或许是忍无可忍了。望着败坏家风的谢林,沉了沉,又重新命令,“不,直接拖出去砍了!”
  侍者将谢林抓过来,那浑身难受的劲还没过去。狠狠的宣泄着情绪,甚至是连那些侍卫都不打算放过。围观群众瞠目结舌。
  夜清儿暗自扶额,在心里暗自懊悔。哎呀,这事搞得好像有点大了……
  “陛下,饶了小女。今日这事……”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谢丞相。你如何交代?”
  “这……”
  谢丞相脸色大变,跪在地上顿时连脚都是僵的。皇帝怒了,这天……要变了。
  “皇上,那是哀家的侄女。”
  太后怒道,“今日这事有些蹊跷,若是就这样杀了。岂不是白白让哀家损失了一位侄女。让我大哥一家蒙冤?”
  “母后当朕是瞎子么?如此明晓的事,还会有什么蹊跷。这是亲眼所见。”
  皇家的威严一扫而光,这种事情自然是杀一儆百,迅速了事为好。
  “谢家之嫡女,从小便被灌输琴棋书画,礼义廉耻。哀家曾亲眼看到林儿被大哥罚抄三百遍女儿经。一个月未出过闺门。哀家曾见林儿因为练习礼仪,彻夜未眠。哪里像是个能干出这糊涂事的女子?”
  太后吵嚷着,“这丫头今日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皇上若是今日不查清楚,哀家可没完。”
  “母后说得有理,可今日这事谢林清白尽毁。让老四如何做人?这是老四的人,该如何处理。是不是该征询他的意见?”
皇上话语一转,将所有的麻烦全部抛向北冥萧夜。谢林做出的丑事,作为一国之君,老皇帝必然是想杀之而后快。毕竟这事若是传出去,这天家之事若不处理。传扬出去,威严何在。
  夜清儿将目光转向那个天塌下来也能温雅,慵懒的男人,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眉睫蹙了蹙,抬眸,温吞的吐出几个字,“本王支持母后的看法。”
  “老四!”
  皇上语噎,凝眉,“理由呢?”
  “都被母后说了。”北冥萧夜淡淡的答道,“来人,先将侧妃拖下去冷水浸泡。至于以后的事,本王会慢慢的查清楚。”
  他言落,有意无意的看了夜清儿一眼。这一眼瞪得,她一路上回自己房间还一直觉得渗得慌。
  嗯,要是万一被查出点了啥怎么办?那小子这么精明!
  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心里面别扭。那可是他新的爱宠啊,搞这么大事,还把一个背叛他的女人留在身边。明显的夜清儿根本没地位嘛,宴会前的温柔都是装的。
  “嗯!决定了。”
  跑路吧!趁着北冥萧夜还没查出什么,迅速的带着奶娘跑路吧。
  “决定什么?要不要本王帮你?”
  生冷的音不带一丝情绪,陡然在她身边响起。夜清儿有点措手不及。
  转身一看,北冥萧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她面前站着。她吓得脸一阵惨白,“我靠,你什么时候来的?”
  “竟连本王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夜清儿,你当真是好样的。”北冥萧夜凝眉,冷冷的看着她,思索打量许久,“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没有想过带着奶娘跑路。”
  她连忙狡辩,说完之后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顿时欲哭无泪,赶紧的闭嘴。
  “跑路?”
  北冥萧夜一知半解,“你是说离开王府?”
  夜清儿没有答话,但从神情中似乎已经猜出几分。这个天真的女人,说谎的本领可真是……
  “你听着,进了王府就是本王的女人。即便本王不喜欢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北冥萧夜转身,拂袖坐在茶几上。慵懒的拿起杯盏,傍若无人地将茶饮尽。
  记忆中,这四爷是皇帝的主心骨。文武奇才,当年她婉月国兵强马壮本欲起兵造反。龙炎帝国年逢饥荒,颗粒无收。正是虚弱之时,北冥萧夜以军中仅有的五万精兵平定了婉月三十万兵马,内忧外患同时解除。
  而婉月国的国王无力去承受战败灭国之痛,于是将女儿夜清儿当做礼物送给北冥萧夜。她也就悲催的沦落到今日惨兮兮的命运。
  不过打心底她还是挺佩服他的才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是老皇帝从未将他当过外人。
  夜清儿没有说话,跟这种古代人讲什么人人平等,人生自由纯粹浪费口水。她也就不想说什么了,只能来硬的,能跑的时候就跑。不能跑的时候,就乖一点能够暂时保命。
  “本王很好奇,你刚才是如何下毒的?”
  北冥萧夜抬眸,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你这样的脑子,能够给她下毒。你的毒术跟谁学的,这么笨的脑子又是怎么学会的。”
  “额……”
  如果是在现代,她夜清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混蛋。不过是王爷,就给几分面子,“我没有给她下毒。”
  “真的?”
  北冥萧夜扬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当真没下?”
  “我……下了一点点。”
  “一点点?”北冥萧夜忍不住笑道,“多少个一点点?”
  她尴尬的揪着眉头,没有回答。
  “夜清儿,你觉得骗本王有意思?”他一双夜鹰般的眸子,漆黑幽亮,仿佛能将她全身看透,“快说,怎么下毒的?”
  “我抱着她的时候,就已经下了......”
  “那你中毒的事,是故意装的?”他又问。
  “没有,我真的中毒了。只不过……我自己的身体,因为从小吃的草药太多。有净化毒素的功能。”
  她低头,绞弄着自己的衣服。奶奶个熊,太没出息了这么快就坦白得一点都不剩。这男人是不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
  风吹过,琉璃盏灯慢慢的晃动着。北冥萧夜的情绪在她坦白之后,慢慢的由愤怒到现在平静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俊美如铸的容颜,在琉璃灯下绽放璀璨夺目。
  他从软塌上站起来,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直到最后,停滞在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知道我为何留下谢林么?”
  夜清儿抬眸,凤星点缀的眸内,满满的是诧异,“为什么?”
  “谢林死了,你会皆大欢喜。只要她活着一天你就不会安心,等本王什么时候你惹本王心情不好了。就把这事抖出去,让太后追杀你,谢氏家族跟你没完。到时候你就算是逃出去了,也不需要本王动手。”
  “……”
  她周身一颤,咬牙道,“想得还挺周到的。”
  “一个小小的毒医,最好是乖乖的寄生于王府。”他扬唇,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一次次的回响,“你乖乖听话,兴许哪一日本王心情不错。放你自由。”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那王爷得保证我在人前,至少得有一个做王妃该有的尊严。至于人后,你是每日去书房睡还是去哪个女人那里***。那都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北冥萧夜闭了闭目,算是勉强答应。
  “跟本王过来。”
  他淡淡的命令,旋即,拂袖离去。清隽的背影,有一种致命的魔力。也不知道是原主留下来的,还是自己对这男人的感觉。
  幽兰色的幔帐一层层的打开,待北冥萧夜和夜清儿走过之后。又立马合上。约走了十个门,终于看见一个约能容纳十个人的温泉隐隐约约的在珠帘下。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啥?这是要沐浴更衣?想着,她脸顿时一红。
  “过来。”
  北冥萧夜转身,望了一眼迟疑不决的她,忽的不悦。
  “额……王爷,您直接洗就好了。这鸳鸯浴吧,太刺激了!我……还是算了。”夜清儿红着脸,“虽然我们同房过,但是我是闭着眼睛的。全程什么都不知道。”
  “……”
北冥萧夜抚了扶额,恨不得掐死这女人的心都有了,“谁要跟你鸳鸯浴?你配么?”
  “啊?”
  她抬眸,脸红得发紫,“不洗啊?那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更衣!”
  他抬眸,转身命令。
  夜清儿望着那白衣下面隐隐约约露出的肌肤,硬着头皮道,“我笨手笨脚的怕……”
  “嗯?”
  他转身,有一种很淡然的情绪道,“你害羞?为何那天晚上没有一点害羞?”
  “额……”
  特么的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么?除了知道自己被睡了,已经不是个单身妹纸了。别的,几乎都一无所知。
  “脱!”
  命令式的语气,自带威慑性。
  “脱就脱嘛……”
  夜清儿委屈的撅了噘嘴,小手颤抖的去揭开他的袖口,一点点的往下褪。真丝绣的纹路不带一丝尘土,净得像是九天莲池的莲花。
  那白衣下的肌肤,透明如雪。摸一下,滑嫩嫩的。夜清儿无意间碰触到,又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直到北冥萧夜实在受不了,用鄙视的语气提醒,“摸够了没有?”
  “有!”
  她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将那衣袍褪尽。只剩下褥裤。
  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踏着步子走进云雾腾腾之中。如此诱人的场景,夜清儿仿佛忘记了自己不该跟进去。
  北冥萧夜在一边洗澡,她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浓浓的水雾下面,隐隐约约可见那精壮的身体。如龙似虎,脑海中忽然想到那天晚上的一切。这特么绝对有夜宠三人,面不改色的能力。
  “夜清儿!”
  北冥萧夜抬眸,用诧异的神色望着她,提醒道,“你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看什么?”
  “以我资历推断,你一夜最多几次。是什么品质的男人。”夜清儿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脱口而出。
  他淡定的眸底有森寒在闪烁,从水底爬出来,随手拿着褥裤将下身裹紧。迅速朝夜清儿走过来,冷笑道,“你想试试?”
  “不想。”
  她尴尬的低头,只是想研究学术。怎么在这男人面前觉得这么猥琐。
  “你想也没用。”
  他转身走出浴室,只剩下夜清儿一人。望着偌大的浴室,刚刚的话如雷般击中她,“唉,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惹你了?是你让我陪你洗澡的,我不看你看什么。”
  浴室外,有一张用火山石制成的石床,石床周围用白玉镶嵌。冒着伴随淡香的热气。
  她出来的时候,便只见北冥萧夜躺在玉石之上。闭目,周身白皙与那表面用玉石镶嵌的
  同样的颜色,修长完美的身姿与那容颜相融合,很容易误判那是个美人。
  她仔细的看了那床榻,有淡淡的中药味渗透出来。光凭嗅觉,她便能清楚的辨别这是用什么草药熏蒸出来的。这些中药,是解毒用的。而且药效如此猛,北冥萧夜中毒了,而且毒性并不轻。
  夜清儿走过去,扬唇,将手指切在他的脉上。本以为北冥萧夜会反抗,或者大力将她丢过去。
  但没有,而是静静的闭目,直到一刻钟之后。才道,“可查出些端倪?”
  “相思凝。”
  她抬眸,望着北冥萧夜,“这种毒,曾经在一本很偏的书上看到过。其实这并不是毒,而是两厢情愿的人为对方下的一种诅咒。以九味中药调制,加上对方的血一饮而尽。彼此之间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和祝福。但从此,彼此之间不能有背叛。两人之间,只能有爱。否则,相思凝结,自成毒素。两相折磨,不得善终。”
  他将手收回,从玉床上站起来。那玉床之上的一些工具随之掉在地上,凝成愤怒的声音。
  “夜清儿,你如何会知道相思凝。”
  他森寒的目光里满是杀意,北冥萧夜抓起她的衣襟。于是很快她便感觉自己脚离地,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
  “我……杀人魔,放我下来。你自己中的毒,自己背叛你爱人。关我屁事,放开我。我是无辜的……”
  她双手挥舞着,委屈的呼唤着。由于呼吸急促,难受。整个人有些失去理智,“呜呜……”
  “啪……”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丢在地上,夜清儿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上肯定是一片青一片紫的。这特么摔得她更加懵了,躺在地上好久没反应过来。
  她说清楚病情,怎么又得罪这玩意了?
  他唇角勾起冷笑,凤眸中闪出一道讽刺的利光。夜清儿抬眸,凝视着那一步步走过来的脚步。不解释,没有任何解释。就那样看着他,用坚毅的神情宣示着她自己的主权。
  “不说?”
  北冥萧夜走到她面前,神情中不带一丝情绪。慢慢的蹲下来,似乎极有兴致。
  “说什么?”她好笑,敛眸道,“我学医的,相思凝自然是从书上看到的。莫非,还能从别的地方知道什么?”
  他眸色中仿佛带着一丝鄙夷,“书上看的?”
  “不然呢?”她冷笑,僵硬的趴在地上。她不是神仙,刚才摔那下真她妈疼。
  浴室的气息异常凝重,他一张好看的眸子微微泛起清肃禀烈。凝视着夜清儿许久,终是移开视线。随后再次站起来,走到玉石旁轻轻的躺下。
  夜清儿没有理会,只是在原地躺着。周身散架般的疼痛,她上辈子活了近二十五年,从未受过这份罪。
  她本以为北冥萧夜会看在毕竟现在还是她王妃的份上,应该会给两分面子。叫人送她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的看看。
  可到头来,这小子处理好自己的事之后。便穿好衣服,然后离开浴室。任凭夜清儿躺在那里,疼痛难忍之际。这才叫人将她扶回房间。
  她内心说不出的失落,那一刻对这个男人几乎失望到了极点。世人所谓的渣男,大抵应是如此。
  四王妃在浴室得罪王爷被王爷弄伤,彻底失去宠爱的消息,在王府不胫而走。很快,她房间的那些侍女们似乎伺候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懒懒散散的。从以前的一日三餐毕恭毕敬,到最后不愿意多给一个好脸色。
  她生病的那个周,直到最后几天。最后便只剩下刚刚解毒的刘嬷嬷和听雨每日照顾她。当然她发现听雨在众多丫鬟中,算是对她比较死心塌地的。可就算是听雨那丫头,到最后都开始不太正常。常常因为她的事情被一些侍女气哭。
她用脚趾想也知道,这王府没有北冥萧夜的宠爱。不光是她倒霉,就算是身边的人也会活得像狗一样惨。直到最后,要么众叛亲离,要么为了她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后果。
  夜清儿望着听雨红肿的眼眶,微微放下碗筷,“你去告诉他们,本王妃想王爷什么时候过来,他就得什么时候过来。本宫让他今天就过来。”
  “王妃!?”
  听雨抬头,诧异的目光渐渐的淡了眼圈的红润,“是奴婢耳背么?刚才王妃说了什么?”
  刘嬷嬷的神色同样的不可思议
  她病了一周,北冥萧夜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王妃说的是真的么?”听雨问。
  “不太可能,王爷都已经在侧妃那里一周了。唉,本以为大婚那日出了那档子事王爷已经厌恶侧妃。没想到,却反倒是这般亲近。倒是让人想不明白。”
  听雨沉默片刻,淡淡的摇摇头,“王爷放着这么好的王妃不宠幸,为何会喜欢那种dangfu。”
  “可偏偏公主如此淡定,仿佛什么事都没有过。”
  两下人叹息刚落,夜清儿忽然从床上弹起来。打开被子,走下床去。
  “公主?”
  刘嬷嬷惊悚的双目凝视,像是遇到鬼一般,这几日夜清儿一步也没离开床。大夫甚至说要一个月才能好,现在这样的情况。的确是不比遇到鬼要让人难以置信。
  她写下一张纸条,然后转身,望着刘嬷嬷,“王爷在哪里?”
  “书房。”
  刘嬷嬷惯性的回答一句,唇角迟迟合不上。双目呆滞的望着夜清儿,牙关紧咬。
  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飞奔出去。没有带一兵一卒。她从来都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事。
  书房外
  夜清儿独自走过去,转角处,香浓的鸡汤打破了她的味觉。目光所过之处,只见谢林带着自己的侍女走过来。与她整个相对。
  谢林撇了她一眼,扬唇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妃姐姐啊。这被王爷弄伤后,恢复了?”
  她咧唇一笑,“我是在浴室摔倒的,和王爷没有关系。”
  “骗谁呢?那***惹怒了王爷,直到今日,王爷的气还没消。姐姐就不要进去惹王爷生气了。”谢林转身看了一眼侍女手里的鸡汤,唇角含笑,“这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林儿觉得姐姐最好是有点自知之明。活得可能会好受一点。”
  “这再受宠,也是个荡、妇。也抹不去那日京城里达官贵人眼里那点名气。”夜清儿唇角扬了扬,“本宫也劝侧妃有点自知之明,活得可能会轻松一点。”
  “夜清儿!”
  谢林咬牙,整个脸怒得绯红,“那日是不是你下毒?”
  “听说侧妃是个毒医,这京城有头有脸的毒医。既然是个毒医,怎么会被下毒?”她字字珠玑,句句打中她的三寸之处,“别做了荡、妇,还到处咬人。”
  “你……”
  谢林整个人气得血液倒流,半响才暗暗平复自己的心情,难得的低头,暗自咬牙,“姐姐说得是,妹妹错过姐姐。”
  “知道就好。”
  言落,她转身。在谢林卑躬屈膝的眼神下,缓缓的走进紫竹林。
  但很快,又被紫竹林内的侍从挡了回来。
  “王妃,王爷正在处理公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两个看门的侍卫虽然语气和缓,但说到底,其实内心没有一丝尊重可言。甚至可以看出他眼底深处的鄙夷,似乎觉得夜清儿自不量力。
  “既然这样,我就在这里等王爷出来。但说好了,若是等下别人进去了。本宫也要进去。”
  她眨了眨眼,圆润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侍卫。在看到侍卫尴尬的神情之后,转身坐在台阶上。就那样等待着。
  旋即,只见谢林走进来。悠然的看着侍卫,“小悠子,我给王爷准备了鸡汤补身子。必须亲自给王爷送进去。”
  “这……”
  侍从尴尬的看了一眼夜清儿,左右为难。
  “小悠子,今日若是不让我进去。王爷喝不到本妃做的鸡汤,怪罪下来。你怕是不会好过。”
  “侧妃娘娘……”侍从撇了撇嘴,不知如何是好。
  夜清儿闲适的看着紫竹林周围的假山、鹅卵石地板、小桥流水。悠然道,“没事,她要进去可以。让我进去就行。”
  闭目,小悠子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叹了口气,正无奈之际。那殿内传来声音,“让她进来。”
  小悠子没有分清让谁进去,目光凝视着两个女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位王妃请。”
  一路闻着那鸡汤的味道,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的夜清儿顿时觉得这鸡汤好像是世间最美好的气味。她甚至恨不得抢过来直接吃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吃的就暂时先放一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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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竹林的书房在左侧,进了侍卫把关的地方还得再走进去近一百米。缓缓的推开房间,一阵雪莲花淡淡的清香袭来。北冥萧夜头都没抬,神色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折子。
  从门那里看,刚刚可以看清他侧脸的幅度。美轮美奂的轮廓,配上那如玉的肌肤。像是世间绽放的金莲。
  她没说话,而是自来熟般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像是老鼠般的坐在一边啃着,然后看着谢林伺候北冥萧夜。将鸡汤放在北冥萧夜身边,然后打开盖子。温婉的笑道,“王爷想必累了吧,这是妾身亲自为王爷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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