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排球女将 晴空霹雳竞震扰,滂沦冷雨更相看 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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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和秦桧的简单资料
  岳飞(1103年—1142年),字鹏举,相州汤阴人,追谥岳武穆王,为中国南宋时期的名将。
岳飞幼年丧父,由母亲养育成人。传说其母通过在他的背上刺“精忠报国”四个字,让他铭记国仇家恨。曾经拜周侗为师学习武艺。1124年21岁从军为宗泽部下,屡建战功,尝以八百岳家军大破万五金兵,声名大噪。历官御前忠武统军、鄂州驻答诸军都统制使、河阳等三镇节度使。1126年靖康之变,金兵攻破开封,北宋覆亡。1134年(绍兴四年)
,岳飞首次伐金,收复襄阳、信阳等六郡。1136年(绍兴六年)再次北伐,占伊阳、洛阳,后因孤军作战而被迫撤回鄂州。岳飞在这次北伐中壮志未酬,写下《满江红》。1140年(绍兴十年)春,金兀术南侵,岳飞出兵大破金兵,收复郑州、洛阳,兵临朱仙镇(今河南开封南20公里),直迫金国首府汴京。岳家军士气高昂,高喊“直捣黄龙”。主和派秦桧向宋高宗献计,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岳飞退兵前,长叹:“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干坤世界,无由再复!”
结果岳飞的北伐因为政治原因而失败,岳飞父子因“莫须有”的罪名(韩世忠当面质问秦桧,秦桧支吾其词“其事体莫须有(也许有)”),于绍兴十一年(1142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之夜,在杭州大理寺风波亭被赐死。至绍兴三十二年(1153年),宋孝宗即位,准备北伐,便下诏平反岳飞,追封鄂王,谥武穆,忠武,改葬在西湖栖霞岭,即杭州西湖畔“宋岳鄂王墓”,并立庙祀于湖北武昌,额名忠烈,修宋史列志传记。
  秦桧(1090――1155),字会之,江宁(今江苏南京)人。进士出身,在北宋时曾任密州教授、监察御史、御史中丞。南宋时曾任吏部尚书、参知政事、宰相、被封为太师,魏国公。死后高宗加封他为“申王”,谥号献忠。可见他在宋高宗心目中的地位。他在宋高宗心里绝对是个大忠臣。可是几百年后的今天有人说他的宋朝卖国贼,金国派来的奸细。而事实上至今丝毫找不出秦桧卖国的证据,反而到有秦桧爱国的证据........
  公元1126年,金兵突袭北宋京城成功。在金人未攻破汴京前,秦桧一直主张抗金,反对割地求和。在金人的威逼下,宋朝百官议立张邦昌为帝。秦桧竟站出来反对,立议状要存赵氏。结果秦桧被金人俘虏北去。秦桧此举,颇受人民赞扬。可以说秦桧若不出站来立议状要存赵氏,就不大可能会被虏走受苦受罪。或许还会在伪齐政府里做大官享受荣华富贵。
  秦桧到金国后,受到金元帅粘罕另眼看待。忍辱负重为徽宗写乞和书。可以说这完全是忠臣之举(谁那么傻写乞和书,给自己找后人唾骂的理由)。其后他被金太宗完颜晟赐给左监军完颜昌。在金国期间并不无任何变节之举。公元1130年完颜昌攻楚州时秦桧趁机逃回宋朝。秦桧说,他是杀了金人监己者,弃舟而来。此说不信也罢,但说秦桧投靠金人并无任何根据,说是秦桧金朝派来的内奸纯属无稽之谈。从外处逃脱的例子自古有之,如西汉的张骞从西域匈奴手中逃回汉朝。宋朝也有很多人如辛弃疾、文天祥等等......宋高宗决不是个无能的昏君。宋朝的百官百姓也不傻。秦桧是主和派的代表,但不能说主和派就是投降派,主和派与主战派只是看问题的角度或所想的侧重点不同。议和秦桧是充分考虑到当时情况,做出的选择。
  宋自开创以来就以统一中国为祖训,这一点无论北宋南宋都没有忘记过。只是对手军力太过强大,难以实现。几次努力与尝试,一直没有成功。(为了统一中国宋人联合野蛮的金国出卖了百年和好和对中原文明更亲近的辽国,还是为了统一中国,宋朝又联合更加野蛮的蒙古,灭了热忠于汉化的金国。)说高宗怕迎会二帝自己就当不成皇帝了,这更是主观臆想。赵构在即位昭书上说:“同奚两宫之复。”可见赵构在即位之初就下以迎回二帝为奋斗目标。迎二帝是赵构首先提出来的。“二帝”也根本就不想当再当什么皇帝了。(徽宗根本就不想当皇帝42岁就传位给钦宗,钦宗在金国也托人捎信给赵构,告诉他只要把他们迎回来,他做平民都是高兴的。一个亡国之君哪还有脸面在做皇帝?)说高宗因怕迎回二帝而主张和谈根本就不成立。主和是稳妥的做法,先保存实力,修养生息,以图日后再战。主战是冒险的做法,成功则收复失地,不成则国破人亡。高宗决定采取主和的观点,完全是经过通盘考虑后做出的稳妥策略。秦桧的仕途也并非一帆风顺,和平的谈判道路也并非平坦,金国也有主和派与主战派。秦桧也曾一度被罢免丞相之职。公元1137年徽宗克死他乡。同年高宗任命秦桧为主持与金古国议和。经过艰苦的谈判到公元1139年在秦桧努力下终于和金朝达成和平协议。史称“绍兴和议”,和议的主要内容:“宋帝向金称臣,宋每年交银25万两,帛25万匹。金归还伪齐刘豫统治下的河南、陕西部分地区,并送还宋钦宗及宋徽宗梓棺,“许还梓宫、母、兄、亲族”。如果此协议达成秦桧无疑是人民的一号功臣,一、迎回二帝,二、收回领土。虽然一时纳钱称臣,但若知耻而后勇、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宋国终有一天会报仇血狠。(事实也证明金亡于宋蒙之手)当时人们都以为和平即将到来,钦宗南归在即。“绍兴和议”签定后,宋高宗就下诏:“渊圣皇帝宫殿令临安府计度修建”准备让钦宗回来后赋闲优养。如果高宗不想迎二帝,“绍兴和议”签定前就可以在谈判时偷偷的对金人不让二帝回来。而事实是绍兴和议的内容是金国答应迎回二帝......
  岳飞也打算辞职,他呈给高宗的奏章言:“今讲好已定,两宫天眷不日可还,偃武休兵,可期岁月,臣之所情,无避事之谤。”(岳飞在《乞出师札子》上,写到:“异时迎还太上皇、宁德皇后梓宫,奉迎天眷归国,使宗庙再安,万姓同欢,陛下高枕万年,无北顾之忧,臣之志愿毕矣。然后乞身归田里,此臣夙昔所自许者。”)可见,这和约在岳飞及大多数宋人眼力跟本不是什么卖国条约,人们也对秦桧这些年来的努力艰苦的谈判成果非常满意。同时也说明“迎二圣”根本不是岳飞与赵构矛盾的根本所在。如果秦桧是卖国贼,如果是卖国条约,那签定这“卖国”协议也不会长达七年之久,那人民也不会欢欣喜悦了。除非所有的人民都是卖国贼了。
  但是历史是无情的,秦桧注定不能成为千古名相、人民眼中的英雄、宋国的一号功臣。转年,金国突然发生政变。兀术政变成功撕毁和议,决计不放钦宗,以备万一日后军事失利,金人扬言要让钦宗来做皇帝,和南方的高宗对立。让钦宗“安坐汴京,其礼无有弟与兄争”,金人对汴京的百姓说:“让你们的旧主人来做这个江山。”兀术把钦宗当一张王牌和宋高宗斗。金国也有主和派与主战派。兀术就是主战派,金国主战派掌权后,金兵大举分兵南下。战争也成就了岳飞。当时双方国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虽然岳家军取得胜利,但其它的几路宋军皆败。另外岳家军也损失严重。
  岳飞的死是时代的悲剧,也是他个人的悲剧。时代的悲剧在于当时的现实环境与条件不允许实现他的壮志雄心。岳家军虽然能打,但是毕竟是强弩之末。另外金国还拥有大量骑兵主力。以步兵为主的南宋军队在平原地区还可以与金国的精锐骑兵较量。但若劳军远征准备不充分,在金国的土地上和大量的骑兵精锐较量,可以说胜利的希望不大。(之前有宋太宗两次伐辽的失败,之后也有的宋军自认准备充足大举进攻金国的惨败。)他的主战观点和当时人民的愿望、国家的政策相冲突。个人的悲剧在于是他个人性格所至。岳飞忠事不忠人,违背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连续十二道金牌才把他招会,就是说他连续十一次抗旨。不听圣旨召唤可以说是和赵构对着干。岳飞正是赵构一手提拔的大将,襄阳大捷之后,皇帝赵构和宰相张俊,对岳飞十分倚重,在解除刘世光兵柄后,有意把这支部队并到岳家军中,并在《御扎》中提出以“将雪国家之耻,拯海内之穷”的重任交给岳飞。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能容忍,岳飞被杀不是因为他能打胜仗,而是因为他打了胜仗后不可一世、目空一切、说话无避讳。公元1137年,岳飞曾奏请立储之事,岳飞作为大将干预朝廷上的立储大事,岳飞本身有能力对高宗的地位构成威胁,做为拥有众多兵马的武将参与立储之事确实是超出了一个武将的范围。从人性的角度想赵构不可能不多想。
  需要说明的是秦桧还想救岳云一命,以刑部大理寺的名义上书,主张保全岳云性命。“岳飞私罪斩,张宪私罪绞,岳云私罪徒(徒就是流放)。”,“奉圣旨根勘,合取旨裁断”。但结果是全杀。在宋朝就是皇帝杀普通的臣子都是少见的,更何况像岳飞这样的朝野重臣。若没有皇帝的许可,秦桧是没有能力杀岳飞的。岳飞的死秦桧有责任,但撑死了是帮凶。谁当宰相谁负责岳飞这个案子,结果都是一样的。秦桧人民的好丞相,岳飞人民的好军人。主战派主和派不是完全对立的两派。主战派是爱国的,主和派也是爱国的。他们的出发点不同,都是为国而想。秦桧根本不是卖国贼,更不可能是金国派来的奸细。秦桧除了谈判和平之外,根本就没有出卖南宋的举动。他并也没有试图把南宋纳入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体系之下。秦桧能够使残破的宋朝有机会修养生息,使宋朝的人民体验和平、富足的生活上百年。最终宋国还是报了血恨,联合蒙古把强大的金国给干掉了.......
  岳珂对祖父是秦桧害死之说起了关键作用。岳珂根据野史记述写书,丝毫不提幕后真凶赵构。至于说岳飞为什么成了民族英雄,那还是因为三代之后。宋朝自认准备充足,开始大举讨伐金国,为岳飞平反以鼓舞士气。赵构皇上是不能说的,所以只好委屈一下死去多时的秦桧了。
关于算名的字谜之解
  情到浓时人自醉
立也;此醉不倒,不倒则立
  爱到深处心不悔
志也;心爱其永,不悔其志
  念你忘你都不对
自也;你无不对,错在躬自
  宁愿伤心自己背
负也;伤心累累,皆自背负
  不怨苍天不怨谁
命也;机运催人,不可怨命
  人生不过梦一回
途也;白马过隙,梦回真途
  惯看花谢花又开
空也;花惯为色,色即是空
  却怕缘起又缘灭
误也;无缘不生,有缘即误
  立志自负,命途空误。在本文的意思是要把握眼前,别好高骛远,迷恋虚华,要踏踏实实做人。
公告(7/21)
  最近比较忙,更新可能比较慢些,一周2-4章吧,上传时间一般是晚上8点左右。最后,作者谢谢大家的支持!
古今时辰、金钱、长度对照
  古今时辰对照:
  [地支]
11点—13点
13点—15点
15点—17点
17点—19点
19点—21点
21点—23点
  金钱换算关系:采用古代普遍通行的算法:
  一两黄金
1000文铜钱
  白银也称作白金。
  长度换算关系:
  远古时代“布指知寸,布手知尺”
  商代,一尺合今16.95cm(按这一尺度,人高约一丈左右,故有“丈夫”之称)
  周代,一尺合今23.1cm
  秦时,一尺约23.1cm
  汉时,一尺大约21.35——23.75cm
  三国,一尺合今24.2cm
  南朝,一尺约25.8cm
  北魏,一尺合今30.9cm
  隋代,一尺合今29.6cm
  唐代,一尺合今30.7cm
  宋元,一尺合今31.68cm
  明清,木工一尺合今31.1cm;裁尺,明代34.1cm,清代35cm
古代年龄称呼参考
  孩提:指初知发笑尚在襁褓中的幼儿。
  襁褓:未满周岁的婴儿。
  孩提:指初知发笑尚在襁褓中的幼儿。也有写作“孩提包”或“提孩”的,韩愈诗中就有“两家各生子,提孩巧相如”句。孩提:指2——3岁的儿童
  总角:古代幼童把垂发扎成两结于头顶把头发扎成髻,形状如角,因而也用“总角”来代指人的幼童阶段。借指幼年。在这里,“总”就是聚拢束结的意思。总角之交(幼年就相识的好朋友)。总角是八九岁至十三四岁的少年(古代儿童将头发分作左右两半,在头顶各扎成一个结,形如两个羊角,故称“总角”)。
  童龀[chèn]:龀,《说文》中有“男八月生齿、八岁而龀;女七月生齿、七岁而龀”的说法。可以看出,孩子乳牙脱落,长出恒牙,称为“龀”。“童龇”,往往是指人的儿童少年时期。也有说成“髫龀”的,如《后汉书·董卓传》:“其子孙虽在髫龀,男皆封侯,女为邑君。”
  九龄:为9岁。
  豆蔻:指女子十三岁。豆蔻是十三四岁至十五六岁(豆蔻是一种初夏开花的植物,初夏还不是盛夏,比喻人还未成年,故称未成年的少年时代为“豆蔻年华”)。
  十三:为13岁。
  及笄:笄[jī],本来是指古代束发用的簪子。古代女子一般到15岁以后,就把头发盘起来,并用簪子绾住,表示已经成年。“及笄”即年满15岁的女子。及笄:指女子十五岁。
  结发:束发,扎结头发,古人男20岁束发而冠,女子15岁束发而笄,表示成年。男女成年的标志分别为“加冠”、“加笄”。
  志学:为15岁。
  志学之年:因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论语·为政》),所以后代称15岁为“志学之年”。
  束发:古人以十五岁为成童之年,把头发束起来盘在头顶。束发是男子十五岁(到了十五岁,男子要把原先的总角解散,扎成一束)。
  二八:为16岁。
  加冠:指二十岁。古时男子二十岁行加冠礼,表示已成年。加冠:指男子二十岁(又“弱冠”)。
  结发:束发,扎结头发,古人男20岁束发而冠,女子15岁束发而笄,表示成年。男女成年的标志分别为“加冠”、“加笄”。
  弱冠:古人二十岁行冠礼,以示成年,但体犹未壮,故称“弱冠”。指刚成年。指二十岁。弱冠:古代男子20岁叫作“弱”,这时就要行“冠礼”,即戴上表示已成人的帽子。“弱冠”即年满20岁的男子。后世泛指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弱冠是男子二十岁。
  而立(而立之年):因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论语·为政》),所以后代称30岁为“而立之年”。而立之年:指三十岁。而立是男子三十岁(立,“立身、立志”之意)。
  始室:三十岁。《礼记·内则》:“三十而有室,始理男事”。
  不惑(不惑之年):因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所以后代称40岁为“不惑之年”。不惑之年:指四十岁。不惑是男子四十岁(不惑,“不迷惑、不糊涂”之意)。
  艾:古称五十岁的人为“艾”。《礼记·曲礼上》:“五十曰艾。”艾称年老的。
  半百、知天命、知命之年:知命之年,指五十岁(又“知天命”、“半百”)。
  知命:是男子五十岁(知命,“知天命”之意)。“知命”是“知天命”的缩略语。
  知天命: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论语·为政》),所以后代称50岁为“知命之年”。
  知命之年:因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论语·为政》),所以后代称50岁为“知命之年”。知命之年:指五十岁(又“知天命”、“半百”)。
  六九年:即五十四岁。
  耳顺、耳顺之年、还历之年、花甲之年:均指60岁。因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论语·为政》),所以后代称60岁为“耳顺之年”。
  高龄:敬辞,称老人的年龄,多指六十岁以上。
  花甲:天干地支配合用来纪年,从甲起,六十年成一周,因此称六十岁为花甲。花甲:我国古代用干支记时间。所谓干支,是天干地支的简称。天干有十,地支十二,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按照顺序搭配成六十个单位,通常就叫作“六十花甲子”,也称“花甲”。把这种记时间的词语移用到记人的年龄上,就以“年届花甲”或“花甲之年”来指人到60岁了。花甲:指六十岁,用干支纪年,错综搭配,六十年周而复始。
  花甲之年:指60岁。
  还历之年:指60岁。
  下寿:古人以六十为下寿,下寿:指60岁以上。
  耆[qi]:古称六十岁的人为“耆”。
  耆[qí]艾:古代以六十老人为耆。
  还历寿:61岁的寿辰。由于按干支纪年法,60年为一轮,61岁正是新一轮重新算起的时候,故称“还历”。
  从心之年:因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论语·为政》),所以后代称70岁为“从心之年”。
  古稀:古代人活到70岁,也就很不容易了。杜甫有诗曰:“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后人就多依此诗,称70岁为“古稀之年”。
  古稀寿:指70岁寿辰。源于杜甫“人生七十古来稀”的诗句。
  古稀之年、悬车之年、杖围之年:均指70岁。
  耋[dié]:七八十岁的年纪,泛指老年。如:耄[mào]耋[dié]之年。
  杖围之年:指70岁。
  中寿:七十为中寿。
  悬车之年:指70岁。
  喜寿:指77岁,草书喜字似七十七,故特代指77岁。
  朝枚之年、朝枝之年、耄[mao]耋[die]之年:均指八九十岁。
  耄:指八九十岁的年纪,泛指老年,如:老耄、耄耋之年。
  耄耋:耄[mào],《盐铁论·孝养》中写道:“七十曰耄。”《礼记·曲礼》说:“八十九十曰耋。”耋[dié],《尔雅·释言》注:“八十为耋。”把上面几种说法合起来,我们可以看到,“耄耋”是指人的高寿,大约是“七老八十”了。耄[mào]耋[dié]:泛指晚年。耄,八九十岁的年纪。耄,七八十岁的年纪。耄(mao)耋(die)指八九十岁。毛传又云:“耋,老也,八十曰耋。”后人因称八九十岁的老人为“耄耋”。
  耄[mao]耋[die]之年:指八九十岁。九十岁也可称耄耋之年。
  中寿:指80岁以上。
80岁寿辰。因“伞”字的草体形似“八十”,故称“伞寿”。
  米寿:指88岁。因米字拆开好似八十八,故借指88岁。此外,还含有年事虽高,但食欲旺盛之意。
  上寿:九十为上寿。
  白寿:指99岁,百少一为99,故借指99岁。
  期颐:指百岁高寿。期颐:期,朱熹讲是“周匝之义”,即转过一圈了,“谓百年已周”。颐,朱熹讲是“谓当养而已”。即生活起居诗人养护。期颐就是指百岁之人。期颐指一百岁。“期颐”是人寿至“百岁”的特称。《礼记·曲礼上》:“百年曰期颐。”郑玄注:“期,犹要也;颐,养也。不知衣服食味,孝子要尽养道而已。”意思是:人至百岁,饮食、居住、动物等各方面都需要孝子照养,所以“百岁”称作“期颐”。
  期颐之年:指百岁。
  茶寿:指108岁。茶字上面廿,下面为八十八,二者相加得108岁。
  另外称儿童的有:
  童孺:儿童。
  垂髫[tiao]:指儿童。儿童垂发叫髻。垂髫:髫[tiáo],指古代儿童犹未束发时自然下垂的短发。因而就用“垂髫”称幼儿或指人的幼童阶段。也有说“垂发”的,意思相同,如《后汉书·吕强传》就有“垂发服戎,功成皓首”句。垂髫:小孩子头发扎起来下垂着,指幼年。垂髫:指幼年儿童(又叫“总角”)。垂髫(tiao)是三四岁至八九岁的儿童(髫,古代儿童头上下垂的短发)。
  龆[tiao]:儿童换牙。龆年:童年。
  髫[tiáo]年:童年。
  髫[tiáo]龄:童年。
  稚:称年龄小的为稚。
  另外称成人的有:
  冠者:指成年人。
  另外称老人的有:
  斑白:老人。老年人头发斑白,因代指老人。
  黄发:指老人,老人的头发由白变黄。“黄发”是枯黄的头发。人老了,头发上由黑变白,白发则黄。
  皓首:白头,指年老。
  久寿:长寿。
  眉寿:耄[mao]寿,长寿。人老了眉毛长,所以称眉寿。
  姥[mu]:年老的妇人。
  暮齿:晚年,暮年。
  暖寿:旧俗在过生日的前一天,家里的人和关系较近的亲友来祝寿。
  万寿:大寿,高寿之意。
  遐龄:指人长寿高龄。
  一、幼儿的代称
  初度——小儿初生之时。
  赤子、襁褓——泛指不满周岁的初生婴儿。《孟子
离娄下》:“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汤饼之期——指婴儿出生三日。旧俗小儿出生三日,设筵招待亲友谓之“汤饼筵”,也作“汤饼宴”、“汤饼会”。
  孩提——指幼儿始知发笑尚在襁褓中。颜师古注:“婴儿始孩,人所提挈,故曰孩提也。孩者,小儿笑也。”《老子》:“如婴儿之未孩。”也作“孩抱”和“提孩”。唐韩愈《祭十二郎文》:“如此孩提者,又可冀其成立邪?”
  牙牙——象声词,婴儿学语的声音。如牙牙学语,
因亦指小孩过程子开始学话。清袁枚《祭妹文》:“两女牙牙,生汝死后,才周晬耳。”
周晬,指婴儿周岁。
  垂髫、髫年、总角——泛指幼童时期。古儿童尚未束发时自然下垂的短发,故称之,也称作“垂发”。晋陶渊明《桃花源记》:“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女孩7岁称“髫年”,男孩8岁又称“龆年”。
  童龀(chèn)、黄口——指童年。说文有“男八月生齿,八岁生龀;女七月生齿,八月生龀”之说,可见小孩乳牙脱落,长出恒牙,称为龄。
  膝下——幼年,言子女幼年仅能依附父母的膝下。《孝经圣治》:“故亲生只膝下。”
  孺子——儿童。《孟子离娄上》:“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也用作老人对年轻后生的称呼。《史记留侯世家》:“父去里所,复还,曰:‘孺子可教矣。’”
  二、少年、儿童的代称
  指数之年——儿童九岁。
  外傅之年——儿童十岁。
  舞夕之年——少年十三至十五岁。
  舞象之年——
少年十五至二十岁。
  金钗之年——女子十二岁。
  豆蔻年华——指十三四岁的少女。唐杜牧《赠别》:“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红颜——年轻人的红润容颜。代指少年。唐李白《赠孟浩然》诗:“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处子——未出嫁的女子。
  千金——对人家女儿的的敬称,多指未婚者。
  三、男子、女子成年的代称
  儿女——指青年男女。唐王脖《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襟”
  束发——男子十五。古男子到十五束发为鬓。“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大戴礼记使傅)
  及笄(jí)——女子十五岁。笄古代妇女束发用的簪子,束发贯之以笄,表示已经到成年。〈礼记内则〉记载,女子年十五可插笄。〈国语郑语〉:“既笄而孕。”
  成童——十五或十五稍上的年岁。郑玄:“成童,十五以上”。
  待年、待字——指女子成年待嫁的年岁。“爱自待年
金声夙振”(《文选
宋文皇帝元皇后哀策文》)。“女子许嫁,笄而字。”(《礼记·曲礼上》)
  幼艾——指美貌的青年男女。《楚辞九歌少司命》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破瓜、碧玉年华——女子十六岁。古文人把瓜拆分为两个八字以纪年。《通俗编》中云:“若品岩赠张洎‘功成当在破瓜年’则八八六十四岁”。《通俗编·妇女》“宋谢幼盘词‘破瓜年纪小腰身。’按俗以女子破身为破瓜,非也。瓜字破之为二字,言其二八十六岁耳。”
  弱冠、初冠——男子二十岁。《礼记·曲礼上》:“二十曰弱冠。”
  有室、有家——男子娶妻、女子出嫁之年。《孟子·滕文公下》:“丈夫生而愿为有室,女子生命而愿为有家。”朱熹集注:“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
  怨女、旷夫——指年龄大而没有结婚的女子。〈孟子梁惠王下:“内无怨女,外无旷夫。”旷夫:指年龄大而没有结婚的男子
  桃李年华——女子二十岁。
  花信年华——女子二十四岁。
  四、中年的代称
  克壮——正当壮年。古代三十岁为壮。唐魏征《是渐不克终疏》:“贞观之初,时放克壮。”
  而立之年——三十岁。不惑之年——四十岁。知命之年——五十岁。耳顺之年——六十。《论语·为政》:“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五十岁的人常自称为是“未知之年”。
  半老徐娘——女子三十岁。
  艾——五十岁,耆——六十岁。《礼记·曲礼上》:“五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唐刘禹锡《汝州谢上表》:“伏蒙圣泽,救此天灾,疲羸再苏,幼艾同感。”
  杖家之年——五十,杖乡之年——六十,杖国之年——七十,杖朝之年——八十。《礼记·工制》:“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九十者天子欲问焉,则就其室。”
  五、老年的代称
  垂白——白发下垂,形容老年。唐孙樵《与何易于》:“百姓入常赋,有垂老偻杖者,易于必召坐与食,问政得失。”
  花甲——六十。干支纪年。十天干与十二地支按顺序搭配成六十个单位,形成一循环,通称为“六十花甲子。”亦称花甲。”
  古稀——七十岁。《曲江》诗:“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双稀、双庆——一百四十岁。
  下寿——六十岁,中寿——八十岁,上寿——一百岁《庄子·盗跖》:“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
  耋(dіé)——七十、八十岁。毛传:“耋老也,八十曰耋。”杜预注:“七十曰耋”。《醒世恒言施润泽滩阙遇友:“寿登耄耋,富贵不可胜言。”
  耄(mào)——八十、九十。《礼记·曲礼上》:“八十、九十曰耄”。
  期颐——百岁。《礼记·曲礼上》:“百岁曰期颐。”朱熹释:“周匝之义。”(转过一圈之感。)“谓百年已周。”颐,朱熹讲“谓当养而已。”即寿高百岁。
  黄耇(gòu)——《诗·小雅·南山有台》:“不只君子,遐不黄耇。”朱熹注:“黄老人发黄也。耇,老人面冻梨色,如浮垢也。也作黄发。黄耇也称作元老。
  黄发——指年老,也指老人。晋陶渊明《桃花源记》:“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皓首——白头。指老年。汉李陵〈答苏武书〉:“丁年奉使,皓首而归。”丁年:成丁的年龄,即壮年。
  台背——《诗·大雅·伟芾》“黄耇台背。”《尔雅·释诂》:“台背、耇、老,寿也。”
第一章 此去不复,白云千载空悠悠
  绍兴九年(公元1139年),金宋达成和议,金国将陕西、河南归还南宋,但金国统治集团内部却因此爆发激烈冲突。经过激烈讨论,金国主政大臣达成了统一意见,认为:“赵构蒙恩再造,不思报德,妄自鸱张,祈求无厌,今若不取,后恐难图!”5月,金熙宗颁诏,命宗弼的都元帅府兴师问罪,尽复疆土。于是烽火又起。绍兴十一年八月,高宗和秦桧派人向金求和,金兀术要求“必先杀岳飞,方可议和”。秦桧乃诬岳飞谋反,将其下狱。绍兴十一年(公元1142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飞毒死于临安风波亭,是年岳飞仅三十九岁。其子岳云及部将张宪也同时被害。消息传出后,举国哀之。岳飞死后,全家被抄,五子中除岳霖被人收养,余皆或充军岭南,或逃往湖广。甚至下属也被株连罢免或处死。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guang漫烂季节。人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三月的福州春暖花开,生机盎然。西门大街上,一座建筑宏伟的府第之前,青石板路笔直伸展出去,两边蹲着一双神态威猛,奕奕如生的石狮。朱漆大门,门顶匾额上写着“吴王府”三个金漆大字,刚劲非凡,让人一见肃穆。府内后边大院,小桥流水,假山纵横。竹外桃花三两枝,视线透过菀然婆娑的树影,隐隐的可以看见玉立在幽深处的一个小亭,似有人声响语其中。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鸟儿在枝头上的支支叫声,伴着我们吴王府年仅十岁的二少爷的琅琅咿唔,构成了这吴王府内清晨一道独特的风貌。
  “哎呦师傅,老背着劳什子的破诗有什么用?脑袋都背晕了。不如我们来玩对对子吧。”说话的便是我们的小少爷冷莫城了。他是吴王所生的第二子,自幼天资过人,聪明异常,深得吴王冷动的喜爱。虽然年纪尚幼,但却已生的剑眉星目,唇红肤白,再加上一身白衣,更是显得丰神俊朗。此时一双无辜的大眼正瞪着坐在桌对面的慈祥老者。
  那个被冷莫成唤做师傅的老者叫做管明,乃当世大儒,颇有些声名,五年前被吴王诚聘入府,用以管教他那两个顽皮不训的宝贝儿子。管明听得冷莫成的话,眼皮一番,连忙掩嘴咳嗽了几声道:“嘿嘿,你小子不是常自诩过目不忘吗?二十个字便难倒你了?”却故意不提对对子的事。废话,和这臭小子对对子不是自取其辱吗,上次就是因为对输了害的老夫帮这混小子买了把50两银子的破扇子,一想到此事就心疼无比,恨得牙痒痒的。可恶的臭小子,这可是我十分之一的年俸啊。
  冷莫城语塞,便道:“哼,便是太简单了,故以烦恼。”只是这话说得很是小声,连他自个儿都听出来底气不怎么足。
  管明不答其言,慈祥的看着对面稚气未脱手里还持着本诗经的小徒弟,叹了口气,轻拂其首道:“城儿啊,这五年来我也已将所学倾囊而授,为师也是时候走了。”
  “嗯?”冷莫成吃了一惊,死死拽着管明的衣袖,噘起小嘴,双目微红着说不出话来。毕竟,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已经半师半友的度过了五个春秋,虽然平日里对这位师傅没大没小的不怎么尊重,但心中对这位满腹经纶的老师却着实依赖。
  管明捋了捋白须,叹道:“想当初,你父王邀吾入府,本就说定五年为期,我也是因此而定纲授业,如今期限已至,我也确实是尽力而为毫不藏私了,说来总算没辜负你父王的嘱托。但学无止境,看书你自个儿也会,待为师走后,你也不要就此停息懈怠了,须知不进则退。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吾晚年得汝佳徒,慰籍生平足以。如今朝廷昏聩,奸臣乱政,败坏朝纲致使众多忠臣蒙冤;而四处盗匪并起,更是弄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父亲虽偏居一隅,却励精图治,造福四方,这大宋的天下,大概就属你父王的封地福建最为太平了。”管明说到这里,忽想到自己空有其志,却报效无门,顿时兴味索然。
  冷莫成本不知晓有定期之事,听得师傅的话,忙问道:“那父王那里呢?容我禀告一下,再走不迟。”
  管明一笑,道“傻小子,总是要走的,何必扭捏矫情,我早就告诉过你父王了。你也长大了,以后为师不能在你身边督促监管,行事切记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为国为民方为大好男儿,不负你一生所学。”言毕起身飘然而去,竟不回首,唯独留下冷莫成一人呆呆得看望着自己师傅的背影愈来愈小,直至消失。正是“黄金燃桂尽,壮志逐年衰。永怀愁不寐,白首卧松云。”
  冷莫城呆呆的望着师傅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微风拂面而过浑自不觉,直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方才惊醒,回头一望,却是大他两岁的兄长冷苞唤他一道去食午膳。冷莫城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正午了。瞧着一起长大的哥哥满脸的英气和挺拔的身姿,心中顿时一暖。冷莫成收拾了一下略微悲伤的心绪,说道:“哥,师傅他老人家走了。”
  “哦?到哪去了?”冷苞两眼放光地问道。
  “不知道,他可没说。”冷莫成越想越懊丧,五年来习惯了每天跟在师傅身后吟风弄月说天侃地,过得倒也无忧无虑,很是快活。师傅的离开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一下子无所适从了。“大概再也不回来了吧。”冷莫成茫然道。
  “此话当真?这可太棒了,我终于解脱了。”冷苞开心地又蹦又跳。“终于不用读那些劳什子的狗屁四书五经了。”
  冷莫成无语,呆了一下才气鼓鼓道:“亏得师傅平时那么认真教你,你竟如此寡情薄义,看来师傅那些工夫都白花了。多读点书有什么不好,就知道整天打打杀杀的。岂不知子曰:‘不知则问,不能则学……’”
  冷苞不屑地回瞥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打断道:“少给我说什么‘子曰’,我最讨厌的就是这话,你一个小孩子家懂得什么,难道你不知晓我们父王当年可也是位威风八面的马上好汉,好男儿自当学霍去病那样征战四方,笑傲沙场,岂不知那李太白也有诗云:‘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冷苞说得声高激昂,眉飞色舞,眯着眼睛一幅向往的样子,似乎他真的是位纵横驰骋的杀将一般,享受好了,又扬眉瞧了冷莫成一眼,哼声道:“如何?谁说我书读得少了。”
  “你读的都是那些什么孙吴兵法、墨子六韬好不好,哼,别以为会背首诗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冷莫成一脸鄙视道。
  冷苞醉心习武,自知不善文才,况且乍闻往后再也不用见到那满口之乎者也的死老头后很是畅怀,是以也不和弟弟多做口舌之争,便道:“好了,别废话了,吃饭去吧。”
  冷莫成叹息了声,怏怏不乐的跟着兄长并肩而去。
  用罢午膳,冷苞立马像往常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定是去找他二师傅去了,冷莫成心道。他们兄弟俩平时的生活稍有不同,吴王只给兄弟俩找了一个师傅,既管明来教他们读书写字;但冷苞私下自己又拜了个师傅,是以他就有两个师傅。冷苞通常只和教他武功的那个师傅混在一起,偶尔来找管明师傅时也是请教一下兵书之类的东西,要么就是讨论些历史著名的将帅或战役。
  由于吴王一般不许他们兄弟俩外出,所以冷莫城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便打算先去父亲房中去请安再做计较。吴王冷动一向主张克勤克俭,所以王府建得并不十分宏大,只一会儿便到了吴王房门口,朝门口的侍卫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想到马上要见到自己的威严老爹,顿时浑身一哆嗦。“谁在外面?”正欲叩门而入,父亲雄浑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父王,是城儿有事请见。”冷莫城知道父亲功力高深,一向耳聪目明,是以见怪不怪,径自轻轻推门而入,走到父亲面前。
  “管师傅走了?”吴王正埋首书写,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冷莫成低头回了声。
  “在过半载你便正式十岁了。”说到这里吴王冷动抬头看了这心爱的小儿子一眼。“你既然是我冷动的儿子,自然要有真才实学,不能像其他小辈一样,自以为出身豪门世家便不可一世,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招惹是非,端的是一群纨绔子弟,所以这些年来把你一直关着读书习武(偶尔冷莫成也会被逼着弄两下)。虽然艰辛了些,但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希望你莫要责怪你父王。”
  “儿臣不敢,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孩儿当然知晓父王是为了孩儿好。”
  这几句回答得很是得体,吴王冷动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深邃的眼中也透出些许慈祥,捋了捋长须,满意的点了点头,向门外道:“杨懿,把董供奉叫来。”
  所谓供奉乃是吴王冷动重金聘请的江湖高手,冷莫成也略知一二。不一会儿,董供奉便佝偻着身子随着侍卫一道走将进来。冷莫成一直想不通武功怎么会让自己的哥哥如此沉迷其中,便想见识一下所谓的武功高手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便开始打量其起面前那个被称作董供奉的家伙。
  “吴王召见在下不知所为何事啊?”董供奉一脸平淡地问道。冷莫成平日里见别人参拜自己父王是都是一脸的尊敬崇拜,现在看着白胡子干瘪老头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心下顿时不悦,只是不敢再父王面前插嘴,脸色却沉了下来,瞄了父亲一眼,却无半点愠色。听闻奇人异士的脾气都很古怪,大概父亲德高容大再加上尊敬长辈所以不介于怀吧,不过这行将就木的老头也算奇人异士,冷莫成心道。
  “董供奉观本王此子若何?”董供奉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个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的少年,暗暗喝了声彩,脸上却不动声色,毕竟还没摸清吴王叫来自己的意思。吴王治理有方,平时供奉们也没许多事可做,只要保证吴王府的安全就行了。听到吴王的问话,董供奉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明白了几分。直言道:“良材美玉,可造之材。”
  吴王点点头,道:“我这孩儿还算得上聪明,只是一心读书,故身体孱弱了些,这点我一直放心不下。董供奉你的功夫本王一直很钦佩,三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为本王做事,我也信得过你,把犬子交给你我也可以放得了心,不知董供奉意下如何?”
  冷莫成听到这里,马上便苦了张脸,心中连道惨了惨了,莫不是父亲要我跟着这老头练武,像哥哥一样整天舞刀弄枪吧。这老头瘦不拉几的,一点都不象侍卫大哥们那样的虎背熊腰、肌肉鼓起,都年过还历了还出来混,一定是个骗吃骗喝的。
  董供奉人老成精,观其模样知其所想,也不说破,微微一笑,心下踌躇的是随便教他点武艺敷衍了事还是收他为徒以了却自己多年来的一桩心事。寻思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便向吴王鞠了一躬道:“老夫一生从未收徒,今见令子如此美质,正是求之不得。”
  冷莫成听了心下大骂老不羞。吴王听了却大笑道:“好好好,城儿啊,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董供奉习武了,可要好好听话,莫让为父失望。”
  冷莫成大急,忙道:“父王,那个……那个,孩儿想学家传武艺,不如由父王您来教孩儿吧。”
  吴王听了脸一板,沉声道:“胡闹,如今社稷未安,你不见父王每日有多少事要忙吗?你也知道你兄长还跟着一位供奉习武,几年来武艺大有展进,再说为父擅长的是马上沙场的功夫,自也希望你们青出于蓝胜于蓝。好了,不用多说,此事就这么定了。”边说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冷莫成的跟前,冷莫成只觉得仿佛一座山向自己压来,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在董老头后头拍马奉迎,习得点鸡毛蒜皮也是得益匪浅了。记得要好好学,可别以貌取人小瞧了人。”吴王又在冷莫成的耳边轻声道。
  冷莫成看着年近不惑的父亲威严的脸庞:额头上操劳而致的皱纹下,一双内蕴慈爱的眼睛嵌在略略发黑的眼眶中,而背后桌台上的案牍却总是堆成小山那么高,顿时心中对这位忧国爱民的父亲既是佩服,又是心疼。半信半疑的再侧头看了看深受父王赞誉的糟老头子一眼,却见他咧开嘴露着黄黄的牙齿笑着打量着自己,顿时浑身一阵恶寒。
  “今个儿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为师自会去找你。”
  我还没拜你为师呢,谁是你徒弟了?老不羞。冷莫成心中咒骂不断,却不敢拂了父王的意思,没得选择,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声。
第二章 金明池,水龙吟
  “王叔叔,你说这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冷莫成双手托着腮帮,有些茫然道。
  那被冷莫成唤作王叔叔的男子听见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孩子发此人生感慨,呵呵一笑,道:“这人啊,只要活得自由自在,活得心安理得,顺应自然,每天都觉得开心,也就是了。”
  冷莫成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广阔蓝天,叹道:“难怪庄子说道法自然,无为而治了。”
  王涛与杨懿一样,都是当年追随吴王征战沙场的心腹爱将,是个武人,没读过什么书,此刻听得冷莫成的话,呆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好微笑道:“大概是吧。”
  王涛跟着吴王多年,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反过来,冷莫成也对王涛杨懿很是了解,平日里两位叔叔很是交好,形影不离的,今天却只有王涛一人,心中便有些奇怪,问道:“杨叔叔呢?”
  王涛脸色一变,转过头去,道:“哦,他说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在自个儿房中歇息。”
  “不舒服?”冷莫成眉头一皱,暗忖杨叔叔正值壮年,身子一向健好,一个练武之人怎么会在春天这种美好舒适的季节生病?难道不是小病微恙?又想到平时两位叔叔的好,登时有些焦急,便道:“那我们去看看他吧。”
  “不可。”王涛有些额头见汗,摆手连连。
  冷莫成看在眼里,眉毛一挑,道:“我去探望下有什么大不了,莫非你们在瞒着我什么?”
  “这……”王涛正尴尬之际,霍地福至心灵,道:“是主子说不要去打扰让杨懿他好好歇息的。”
  “哦?”冷莫成将信将疑。
  王涛见小主子冷莫成兀自不信,又道:“那天我们哥俩去打猎,杨懿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伤着了后腰。”
  冷莫成松了口气,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怪担心的。”
  冷家两代人都待他们如亲人,王涛暗暗感激。方才不得已说了诳语,心中更是愧疚,不敢对视。
  “天阔云高,溪横水远,晚日寒生轻晕。闲阶静、杨花渐少,朱门掩、莺声犹嫩。悔匆匆、过却清明,旋占得、馀芳已成幽恨。却几日阴沉,连宵慵困,起来韶华都尽。
怨入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馀香,时传音信。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愁闷。”
  太阳刚刚偏西,冷莫成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发呆。门被关上后,四周的宁静让这位别人眼中的皇亲贵胄倍觉孤单。吴王冷动只娶了一房夫人,也就是兄弟俩的亲生母亲,却在七年前便病重而逝,自此年仅三岁的冷莫成成为哀子。说心里话,冷莫成对这位生育了自己的母亲实在没多少印象,可以说自幼没尝过母爱滋味的他一直很羡慕长自己两岁的兄长,至少他常会对冷莫成说起,我们的母亲抱着他时笑得多么漂亮。管明自冷莫成五岁起就整日和他“成双成对”了。五年了,整整五年的相濡以沫,老师的念叨声仿佛依旧在耳边萦绕,彷徨无助又增添了几分心中的失落,眼眶中似有几滴液体正使劲地往外挣扎。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冷莫成赶忙拭了拭眼泪,整理了下仪容。开门一看,一身劲装的冷苞正一脸讪笑得看着自己。
  “傻小子哭鼻子了吧。”
  冷莫成哼了一声,道:“谁像你那么无情无义,难道你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好了,别和我念经了。”冷苞走到自己弟弟的耳边轻声道:“不如我们偷偷出去遛遛?”
  “你!”冷莫成大吃一惊,“你竟然敢瞒着老爸做这种事,不怕挨板子吗?”
  “嘻嘻”冷苞一脸坏笑,“父亲整天忙着呢,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不去的话就算了,我可不陪你了。”说完果然转身欲走。
  “等等。”冷莫成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嗫嚅道:“有过经验吗?”
  “出去过几次吧,外面也不怎么样,不过练武之余偶尔出去调剂一下也是不错的。”冷苞想了想说道。“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连银子都带好了。对了,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如何?是不是威武非凡很有气势?”说完还转了一圈挺了挺小胸膛。
  “少臭美了你,我说你怎么就顾着自己,从不带我一起出去?还瞒我到现在。”冷莫成撇撇嘴,有些忿然道。
  “你也不瞧瞧你平日里那幅酸样,整天就摇头晃脑的‘子曰’什么什么,要不是看那老头走了后你一脸衰样想带你出去透透气,才懒得理你。”
  “你……”冷莫成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思量了会儿,道:“好吧,可是你硬拉我出去的,爹爹责怪起来可得你自己扛着。”冷莫成想想平时也难得出去一趟,便想答应,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坎坷不安。
  “放心吧。”冷苞拍了怕小胸脯,道:“不会被察觉的。”
  场景转到吴王府一无人处:
  “哥,这可怎么出去啊?”冷莫成仰望着座立在前面高逾六尺的墙,再看看才不过五尺的自己,只能束手无策,望墙兴叹啊。
  “别急,看我的。”只见冷苞轻轻一跃,眼一花,人已经蹲在墙檐上微笑着向他老弟招手,轻嚷着叫他过去了。
  稍稍有些嫉妒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冷莫成第一次对学武产生了些许渴望和兴趣。
  可真够热闹的,外面空气也不错啊。冷莫成深呼吸了一下,开始兴高采烈的四处游逛了起来。举首环视,街景店铺形形色色参差错落。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里的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物品五花八门,令人目不暇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熙熙攘攘东来北往,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的朴素,有的大方,有的整洁,有的时髦,有的面色匆匆,有的悠闲自在,有在茶馆休息的,有在看相算命的,有在饭铺进餐的,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等形形色色,样样俱全。冷莫成瞧得嘴张得老大,看在别人眼里,整一个穿着鲜亮的暴发户乡巴佬。
  冷莫成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着,浑然不知在一旁陪着他逛的老哥已经走得又累又饿。
  “傻小子,这里不远处有一座名为‘明月楼’的大酒肆,我们去看看如何?也好歇一下脚。”冷苞揉了揉胀胀的小腿肚子,心想感叹这小鬼怎么体力那么好,四处晃悠了快一个时辰了还那么精神奕奕,想来定是个练武胚子。
  这“明月楼”是福州著名的酒楼,常年酒客盈门,生意兴隆。由于现在不是用膳的时候,所以里面的客人也不甚多,使得这酒肆底层显得像个刚刚开始对弈的围棋棋盘,三三两两。甫一踏进大门,一阵吟诗声便飘然入耳。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日,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鲙。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盈盈翠袖,揾英雄泪。”
  “好!”冷莫成连声赞叹,“气势磅礴,粗中有细,好词!”
  听到声音,那坐在角落里的中年灰衣男子放下酒壶举首看来,哂道:“呵呵,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道是何人,却原来是两个粉雕玉涿的小娃娃。”
  冷苞哼了一声,也不搭话,揽了揽衣袖就想冲上去,娘的敢把老子当小屁孩,看老子怎么教训你。冷莫成见状赶紧拉住了他衣襟,回道:“粉雕玉涿应该形容坐在你旁边的小女孩子吧。”
  那坐在灰衣男子邻座的小女孩其实还比冷莫成还大着两岁,只是看上去甚是娇柔瘦小所以见幼,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冷莫成的话,不作搭理,表情淡淡的想着自己的心事,眉宇间似蕴着深深的哀愁。
  莫不是个人贩子,冷莫成心想,且上去试探试探再做计较,便拉了脸色不善的哥哥走到角落里和他们坐到了一起,恰好填满了那四仙桌。那灰衣男子双眉一皱,便欲打话。冷莫成却抢先道:“听了先生方才念的词,心中很是佩服,不知这词是何人所作?”
  “正是不才区区,不知这位小……那个…那个兄台有何见教之处。”那灰衣男子见他们衣冠不凡,便不再就年龄上多做文章,免生事端,又听他称赞自己的诗,脸色顿时和缓许多,想听听两个小娃子会说出什么话来。
  “此词纵横豪宕,章法细密。家国之痛,寓含其中。只可惜报国无门,英雄失意啊。好词,好词。佩服,佩服。”冷莫成赞叹连连。“不知可否请教大哥高姓大名?”
  灰衣男子本不将这俩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放在心上,待看见那更小的竟把这首词的意思领会了八九分,心中大是欣喜,对他也很是刮目相看。“哈哈哈……”灰衣男子大笑,“你这小娃儿倒也有趣,连大哥都叫起来了,一打一打马屁送过来想套出我的姓名来历,可没那么容易。哈哈哈,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灰衣男子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看到另一个稍大点的少年脸上有些郁闷,便让小二又拿了两个杯子。冷苞果然见酒心喜,一口酒一口花生米,倒也不来多话。
  嗯,三十来岁年纪,好一位壮汉,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先生不是本地人吧?”一旁的冷莫成正细细打量着对方,却被说破了心思微微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问道。
  “怎么?”
  “我见先生才智如此,不似歹人,便委实相告了。先生你一个豪放不羁的大男人,带着这么个目光戚戚我见犹怜的小女孩,实在是有些那个…那个…让人见了心里有些不怎么自在。”冷莫成怕惹怒了他,说的便有些吞吞吐吐、期期艾艾。
  灰衣男子恍然大悟,先是大笑:“你当我是人口贩子啊?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接着一脸哀痛惋惜之色,沉声道:“她是我一位故友之女,全家皆蒙奸人所诬以至生受灭门惨案,唯她有幸逃过了此劫,只是忧患余生,从此世上再无亲人了。”灰衣男子用他那双大手轻轻摸了摸那眼眶发红的小女孩的头,叹道:“可悲可怜。”
  冷莫成此时才认真打量起坐在对面的小姑娘,眼睛一亮,真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只是目蕴哀色,让人心中怜意大起。
  “你那朋友是何人,如果他果真是蒙冤遇害的话,不如让我们父亲来帮忙,或许可以还他个公道。”冷苞嘴里嚼着花生米,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灰衣男子听了一笑,道:“你们父亲又是何人?”
  “吴王冷动。”兄弟俩一脸自豪地异口同声道。
  灰衣男子脸色微变,惊道:“原来你们竟是吴王爷的子嗣?我不远千里特来福州正是有要事相告于他。”灰衣男子早就暗地揣测这两个小家伙来历不小,待看见了他们腰间别的两块龙纹玉佩,心下再无怀疑,需知这龙纹玉佩可是只有皇亲国戚方可随身佩戴的。又见他们兄弟俩两张小脸上都有猜忌之色,忙道:“我也不瞒你们了,在下姓辛名弃疾,字幼安。这女孩乃是岳飞岳将军的唯一遗孤岳霖。”
  什么〉岳飞岳将军的女儿?兄弟俩瞠目结舌的看着正戚戚然的岳霖。岳飞遇害现已天下皆知,两兄弟虽然暗暗大骂朝廷昏厥,甚至连父王都常常叹道秦桧误国,国将危矣。可做臣子的又能如何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只可惜精忠报国却换来灭门惨案,正是应了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见过辛叔叔。”兄弟俩打了个招呼,心中却在琢磨这辛弃疾的来历。当时辛弃疾不受朝廷重用,只是靠作词混了点薄名,这四耳不怎么闻天下事的兄弟俩又岂会知晓他。“不知事情缓急若何,是否要晚辈现下带路。”冷莫成问道。
  “此事对你们父王多有不利,关系重大,速速带我前去。”辛弃疾严肃着脸沉声道。
  “噗!”的一声,冷苞刚入嘴的花生米夹杂着正灌着的几口美酒一古脑全都喷了出来。
  (注:辛弃疾(),他现在应该才三岁,碍于史实,作者不会篡改他的事迹,所以他的出场次数会很少,也不会做出什么大事,这里用他只是作者希望大家能知道,南宋时期有这么个文武双全却又壮志难酬的英雄好汉。)
第三章 春风舞白发,朝阳煦雏颜
  翌日吴王府内练武场上:
  董供奉眯着双老眼看着一旁满脸热切瞧着自己的冷莫成,心下又惊又奇。吴王府小公子喜文厌武,大家都有所耳闻,怎么一下子就转性了,真是奇怪哉。正了正仪容,清了清嗓子,道:“以后老夫便唤你做城儿了。城儿啊,你可愿意拜我老夫为师,跟老夫学习武艺?”
  冷莫成连忙问道:“前辈你武功可算厉害吗?可以教我天下最厉害的轻功让我跳的高点吗?我可定要学会飞檐走壁。”说完一幅坚定的样子。
  董供奉一听差点晕厥过去,这小子难不成是立志要当小偷或是淫贼吗。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又挺了挺老腰板以示自己处变不惊,呵呵一笑,道:“城儿啊,有句老话道‘冰冻那个那个几尺来着?’(冷莫成在一旁提醒道是三尺),对了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轻功乃是武功的其中一部分,习武这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即可一蹴而就的。便像你读书一般,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要循序而进不懈不怠才会有所斩获。”董供奉叹了口气,续道:“至于老夫的武功,你大可放心,当今世上,能胜得我一招半式的,屈指可数。”
  冷莫成将信将疑的看着这一脸傲色的老头子,点了点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道理我倒也明白,问题是……”说着斜了那老头一眼,“问题是谁知道你是不是黄婆卖瓜,你先摆弄两下子让小子我开开眼,也好叫我心甘情愿地拜你为师。”
  董供奉点了点皓首,心想那也是,但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这门外汉面前使再高深的绝学也是枉然。是不是耍套最简单的五行拳,不行,太一般了不怎么入眼,还是天龙七式比较有气势,而且花样又多。正踌躇之际,却听得冷莫成说到:“你看那棵树,你把那最顶端枝头上的叶子采下一片来,我便服了你。”董供奉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这……这样也行?董供奉哭笑不得,心想果然是个见识浅薄的小家伙,只见树木,不见森林,除了轻功什么都不知道。
  冷莫成揉了揉他那双大眼,一脸认真地看着董供奉悠然地走向那棵他精挑细选地参天大树。也不见他曲腿,只一眨眼的功夫,升起,落地,一气呵成,轻盈地不见丝毫尘土飞扬。
  董供奉举起那片倒霉的叶子洋洋得意地在冷莫成面前晃了晃,看着冷莫成从一脸的痴呆转为崇敬,心下好笑不已,也不说破,问道:“怎么样,这曲曲雕虫小技可入得了你的法眼吗?要不要老夫再露几手?”
  “我就要学这个。”冷莫成及急切地拉着董供奉的衣袖嚷道。
  董供奉奇怪地问道:“城儿你怎么只对轻功感兴趣啊?”
  “很难学吗?”冷莫成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这老头,哦不,应该是准师傅点头。想必董供奉方才露的那手已经折服了这不好相易与的小家伙。
  董供奉捋了捋胡须,缓缓道:“要想有一身绝顶的轻功,则必须有深厚的内功所扶持。内功最是难练,不可速成。我看你筋骨上佳,人又聪颖,只要你勤学苦练、用心不二,将来的成就定然可以超过我。”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冷莫成怕那老头反悔,忙嚷着便要上前磕头。董供奉也不推辞阻拦,微笑拈须,安然受了冷莫成的三个响头后方把他轻轻托起。
  冷莫成只觉双肋一热,毫不费力却又身不由己的立起,好像是自然地浮起来一般,待得董供奉放开双手,轻飘飘的差点腿软摔倒。冷莫成讶然,心中更是对这位新师傅敬佩不已。
  董供奉思索了半晌,说道:“既然你我已是师徒名分,那为师也该给你讲讲本门的来历和一些情况了。”董供奉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往事不堪回首,双目看向远处,仿佛在追忆着什么。“为师的名字叫做董瑞青,当年,也就是三四十多年前吧,天下谁不知道我‘地尊’董瑞青这个人物,呼风唤雨跺跺脚这整个江湖都要震动一下。想当年……”
  “师傅,您别再想当年了,你可知道我当年的外号是什么?”冷莫成笑嘻嘻的插嘴问道。
  “是什么?”老董诧异地问。
  “你那‘地尊’是自称的,而小红小翠当年都叫我‘亘古宇宙神功盖世无与伦比天下无双光辉万代日月神侠。’可惜小翠病死了,小红又在上个月嫁人了,弄得我是孤家寡人身边丫环都没一个,洗脸水都的自个亲手倒,埃。”冷莫成摇头晃脑连声叹息道。
  ‘地尊’白眉一皱,来了气,这都啥跟啥啊。“别打岔!”董老不悦地大声道。
“你不知道尊师重道吗?师傅话没讲完不准你插嘴。”待看见冷莫成委屈地点了点头,终于降了些火,整了整思绪,深呼吸了一下,续道:“想当年英俊潇洒、风liu倜傥的我……”看到冷莫成张开了嘴又欲打话,忙道:“好了,我精简点说,总而言之,为师当年还算得上是名动天下的,而我所在的门派,乃是大名鼎鼎的‘圣教’,势力在当时的江湖上可以算是数一数二了。”董老满意地看着一旁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冷莫成,喝了口水,续道:“后来,大概是十多年前吧,由于教主,也就是我的师兄‘天尊’忽然失踪杳如黄鹤。教中少了教主,许多事都做不好,于是大家便开始推选新一任教主,可剩下的那些有资格当教主的门人大都心高气傲,才智本领也不相伯仲,谁也不服谁,从此教中便开始四分五裂,以致众兄弟们一盘散沙,连武林泰斗少林和丐帮也难望其项背的
‘圣教’,便由此趋向没落了。埃。”董老叹息了声摇了摇头续道:“而我看到平日里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兄弟们开始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无视劝说,自此我心灰意懒之下便愤然离去,远离是非,不再插足江湖。数十年来孑然一身隐姓埋名云游天下过着平凡安定的日子,倒也心安惬意,悠然自得。十年前到了福州这带遇见了美名远扬的吴王,被他的仁义和诚意打动,又念着这福州被你父王治理得不错,是个好地方,便跟了他在福州安身立命。说起来,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董瑞青正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往事,眼角却发现冷莫成坐在角落里眯着双眼打着哈欠,显是对成年旧事不怎么感兴趣。董瑞青摇了摇头,只好道:“好了,故事说到这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现下我准备教你的便是本教无上的内功
‘天元心法’。我先把口诀传授给你。”
  “师傅,我们
‘圣教’可有什么宗旨规矩?”冷莫成打起了精神,倒也不着急学功夫。得先弄清楚自己门派的本质原则,邪门歪道的教派,我可是敬而远之的,冷莫成心道。
  “男子汉大丈夫行事需得恣意纵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墨守成规按图索骥,只需记得行善去恶,救济贫众即可,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义’字。”董老答道。
  “嗯。”冷莫成答应了声,心想这‘圣教’听起来还算不错。
  阳春白日风在香,冷苞此时正独自在自己房前的空地练着师傅新教的“万流同源八大散手”。平时他习武时总是专心致志,可今天看上去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他心神不宁的原由便来自于昨日辛弃疾辛叔叔的来访。虽然事后父王告诉自己是此系小事,无需烦忧。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不让知晓他和辛叔叔的房间密谈呢?去问辛叔叔也拒而不答,反顾左右而言其他,再加上当时辛叔叔满脸急切要拜见父王的态度来看,此事绝非简单。难道已经十二岁的我还不够大,还不能为父亲分忧吗?冷苞自问。“啪!”的一声,冷苞愤力一掌击打在树上,似要将心中的郁闷倾泻而出,只把这棵年纪是他数十倍的可怜老家伙打得四下摇晃,枝干微颤。几片树叶脱落飘下,几只鸟儿受惊而起,几丝坚毅则爬上小脸。树影伴着人影,交叉在地上,慢慢的,愈来愈长。
第四章 若冰似水,一见教君怜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
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明月高挂,夜幕降临,刘若冰端坐在自己的闺房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镶着一个秀气的鼻子,宛若芙蓉出水。上面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却透露出深深哀愁,叫人视之断肠。
  打今个儿开始,才九岁的自己便要成为一个丫环服侍贵人了,刘若冰心道。洗着从没洗过的花浴芬芳,穿着从未穿过的罗衣绸袜,吃着从没吃过的海味山珍,人生如此,复有何憾?可是,她却不是“此间乐,不思蜀”的刘阿斗,对于此种贫贱布衣朝思暮想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并不看得过重,至少,她的思念,对霄壤相隔的爹爹的思念,没有因此而有丝毫减退。南宋初年,宋金战争频繁激烈,百姓流离失所,刘若冰也因此早早失去了娘亲,失去了家,随后便跟着父亲颠沛流离相依为命。对一个农民出身却因战乱失去土地的父亲来说,要养活自己与如此年幼的女儿,实在困难非常,最后,这位可怜的父亲道听途闻福建是个好地方,便打算去那里。可是路途遥迢,本就饥一顿饱一顿的父亲又自己省吃俭用以温饱小女,待到万苦千辛到了福州又如何?父亲病危而逝,无亲无故囊空如洗的小若冰又该何去何从?区区九龄之童啊。如今父亲尸骨未寒,刘若冰只好孤苦伶俜在街上摆个卖身葬父的小摊,只渴望有个好心人可以帮忙救济。风扬青丝三千,尘染娇颜娟娟。终于,一个人影遮住了阳光,来到刘若冰的的跟前。他出现了,他救了快饿晕的我,给了我父亲一个安息处。我该如何报答他的此份恩德?念及此处,刘若冰嘴角微扬。现今唯一期盼的,便是这个长得挺好看的小主子往后能对自己好一点。时愁时忧时呆笑,叫人好不困扰,真是“撩乱春愁如柳絮,只愿君心似我心”。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天元心法”乃是一位前辈异人坐关数十年,糅合正邪二家之长,悟创而出的。结束了首日的习武生涯,此时冷莫成正边走边想着师傅啰里啰唆要自己背的什么口诀总纲,吐纳法则等等。什么放松全身肌肉,平心静气的呼吸,再尽放肺腑深深吸气再运降至丹田,闭气调息,才由丹田处运作,经肺脏、气管、喉头吐放出来。在吸气又将之运降丹田气海云云。这都什么吗,冷莫成心想,真是麻烦,难道练内功便是为了游水?
  冷莫成一把推开自己的房门,却发现自己房中怎么多了个人,凝视一看,顿时眼睛一亮。该如何形容呢?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肌映流霞,足翘细笋,披肩的黑润长发自然垂下,双颊稍稍有些婴儿肥显露了些稚气。只是这少女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细柳生姿,弱态含娇,惹人怜惜。令冷莫成本就扑通扑通激动的心又加速跳起来的是,小佳人此时正袅袅婷婷的看着自己。登时,冷莫成只觉热血上涌,沸腾不已。
  刘若冰被府中总管安排在冷莫成的邻屋专门伺候这位小主人,刚刚把这零乱无章的房间收拾打扫了一遍,正巧遇着冷莫成回来。
  刘若冰看着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的冷莫成一脸痴呆样地看着自己,俏脸一红,樱唇微启地道了个万福。
  “这个,这个,敢问姑娘是何许人也,缘何在鄙人的陋舍中?”想必打死冷莫成也不会想到当时自己一时兴起在街上所救的肮脏乞丐竟是眼前的小美人。
  “恩公已将奴婢忘了吗?”刘若冰泫然欲泣,宛如一朵沾上了雨露的芙蓉花。
  冷莫成连声致歉:“这个……姑娘你先打住别哭,我这不是唐突佳人了吗,死罪死罪,只是……”说着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我可实在记不得我这么个鲜出家门的人会认识姑娘这般的天仙人物,实在是死罪死罪。”
  刘若冰听他称赞自己,脸上泛起红云,低下了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好不可爱。
  冷莫成见自己的“鞠躬尽瘁”起了效果,终是止住了她的哭泣,顿时松了口气,待看见她低头时发间插的那支简俗的玉钗,登时福至心灵,目瞪口呆地问道:“难道你是那小乞……小孩?这……这……原来你是个女的,还那么漂亮,这可真是叫人难以置信了。”冷莫成的眼睛越瞪越大,赞叹连连,心下喜出望外,暗道果然好人有好报,这回可捡了个宝。
  刘若冰盈身一拜,“多谢公子的再造之恩,此生此世绝不敢相忘,我愿为奴为俾永远侍奉左右以报葬父之恩,望恩公成全。”
  冷莫成又不是傻子,唐突佳人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啊。冷莫成连忙扶起跪倒在地上的刘若冰,握着她手中嫩软细滑的柔荑,心下感叹他那饿死也不知是病死的老爹当真了不得,都那样了还能把女儿保养得这么如此之好,只是黑瘦了些,待我假以时日定然可以把她培养成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刘若冰的手被这道貌岸然的恩公紧紧地握着,登时脸红的似是可以滴出水来,无奈任凭自己如何用力都抽不出来,只好任由他握着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冷莫成目不转瞬得看她看了半晌,直把刘若冰瞧得连玉颈都红彤彤的。刘若忍无可忍,冰薄怒微嗔得瞪了他一眼,心下却是又羞又喜。
  “对了,”
冷莫成总算是醒了过来,还不至于丢光了脸。“以后你唤我公子即可,不用老是一口恩公恩公的叫,亦不用自称奴俾。那定是吕总管这老不死教你得吧,不必管他,你我便像朋友般那样就可以了。还有,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没读过什么书,我这房里可是汗牛充栋、书盈四壁,你可以任意翻阅,不明之出尽管向我请教。我白天要去练武,晚间一般都在自己房里看书度过,你可莫要辜负了这里的文山书海。”平时可没看出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可我听爹爹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啊。”刘若冰睁着一双俏丽的大眼疑惑地问道。
  “哼!你爹一定还说女子要做的便是在家缝衣织布,相父教子吧。”冷莫成背着双手,冷声道。“想那唐朝公主、嫔妃入道修真,自此带动了天下女子修道之风。像李冶道、鱼玄机、卢媚娘、卓英英、杨监真、郭修真等人的心志和才华便已说明女子在精神的追求有与男子机会同等。儒家礼教对妇女抱以轻视、漠视、藐视之态度,不给妇女任何实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等追求更高层面的机会,虽然本少爷自幼受儒家思想熏陶,但并不意味囫囵吞枣、全盘接受。而道教重人贵生,《度人经》开卷即宣扬:‘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之旨。道教的重人贵生,理当包括广大妇女。古有木兰冲杀场,我大宋也有许多闻名遐迩的巾帼之士,像才华横溢的易安居士李清照李大家、本领高强的杨国夫人红娘子梁红玉等。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咦,你怎么了?”冷莫成越说越激昂,正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地侃侃而谈,已达到借自己的才华来使佳人倾倒的险恶目的,结果却几欲晕倒地发现刘若冰的长睫毛已快搭在她的眼睑上了。
  “喂!”冷莫成甩了甩握在手中的小手大声道。刘若冰打了个哈欠,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说道:“恩……公子,我好累好困啊,你说得我可实在听不大明白。”又忽的想到自己这样子不太礼貌,忙一振精神,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正咬牙啮齿的冷莫成,着急道:“公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不敢了,你接着说吧。”
  刘若冰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冷莫成怎样也生不起气来,想到她昨天还过着那种饮风露宿、温饱堪忧的生活,顿时心中恻然不已,再也忍不住,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所散发出地清幽淡香。但愿自己并不算宽厚的肩膀能给这个身世悲戚的小女孩可以放心依靠。放心吧,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冷莫成暗暗下定决心。想到她的身世遭遇,一时感慨万千,不能自已。埃,战火不息,百姓遭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真是“可怜如花似玉女,生于南宋农民家。国破家亡烽烟起,飘零沦落梦天涯。”
第五章 对饮共酌,齐赏天边皎月
  南宋建都临安,仅剩半壁江山。宋金东划淮水,西以大散关为界,南宋所存只有两浙、两淮、江南东路、荆湖南路北路、西蜀四路、福建、广东、广西共十五路而已,国势哀靡、版图日蹙。想到这里,辛弃疾剑眉紧皱。辛弃疾自幼经过他爷爷辛赞的刻意栽培,三岁识字,五岁习武,执笔属文洋洋洒洒,无不一挥而就:展卷吟诗更是锦心绣口,谈吐风雅。如今自己的家乡济南已沦为金地,所以更是对国恨家仇刻骨铭心。辛弃疾喝了口茶,想到自己在这吴王府也已作客多日了,虽然吴王颇有孟尝之风,但自己的梦想太过艰巨,饱食终日可不是自己的作风,是时候过回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却说这几日冷莫城过得好不快活,白天跟着师傅习武练剑,晚上有个香香的美貌书童在旁边侍候着,生活真是惬意。只可惜刘若冰没读过什么书,交流起来不甚方便。自己的女人可不能是个花瓶,得下点功夫给她制定个培养计划,给她多请几个老师,最好能把她集合李清照和梁红玉之长,能文能武,呵呵,妙极妙极,就这么办,冷莫成一脸奸笑的想着。却不知小红姐姐现下怎么样了,亏我待她那么好,见色忘义,也不晓得来看看我。罢了,这次冰冰可不能放过。别看这冷莫成才年方漫旬,外表乖乖的挺老实,嘴里常常挂着孔孟,其实肚子里的坏水可不少。你瞧这不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雨。因为它迷蒙而含蓄,因为它充满生机,因为它总是快快活活,因为只有它才连结着无边的天和无边的地。“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春天的小雨便是这广阔天地的温柔与谦逊,是慷慨与恩宠,却也是顽皮与嬉闹。它存在着,它抚mo着,它滋润着,却不留下痕迹。眼睛很难找到它,要用手心,用脸颊,用你的等待滋润着的心。
  月华如水,夜色迷人。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给黄昏的王府带来一番别样的景致。冷莫成看书看得有些疲累,而刘若冰那丫头却挂孝守灵去了,害得没人帮他按摩敲背。真是奇怪这傻丫头怎么懂得头七的,冷莫成心想。只好立起伸了个懒腰,便欲出门走走。“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迎着丝雨片风,赏着春草池塘,这一切让冷莫成心头一片祥和。信步而行,渐渐听到远处客房内传出隐隐琴声,冷莫成心下好奇,便寻音而去。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岳霖慷慨激昂的曲子伴着辛弃疾低沉浑厚的声音犹如天籁般闯进了了冷莫成的耳中,仿佛自己真的在率部转战千里,收复故土,胜利挺进。还我河山!一颗心随着琴声的节奏越跳越快。如雨水的倾泄,如夜风的哀鸣,如瀑布的奔湍,如海浪的扑击。“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冷莫成正兴奋不已之际,却听那琴声格调骤然和缓。清越和谐,婉转悠扬。梦,醒了,原来这一切,却是个梦。失望、徘徊、孤寂以及壮志未酬的忧愤,种种负面感绪纷至沓来,使冷莫成英俊的脸上略略泛起青筋,微微显得有些狰狞。“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是啊,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明白“我”?无可奈何啊。至此,曲声渐歇。
  “埃!”一声叹息使冷莫成番然醒转。客房的大门并未合上,冷莫成径直而入。只见辛弃疾正把着酒一脸落寞得看着自己;而银装素裹一身孝服的岳霖,则仍是一幅淡淡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冷艳宛若仙子。
  “见过辛叔叔,岳姐姐。”冷莫成向两位作揖行礼,想来已是打探知道了岳霖的年纪较自己为大。“小可散步时寻音而至,冒昧打扰了,请两位见谅。”
  辛弃疾向冷莫成点了点头以示招呼,岳霖却道:“公子何须多礼,岳霖这名字早已随父而去不存于世,现下奴家叫做‘林霜’,请公子切记,莫在唤错了。”语音清脆,犹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很是动听。
  这岳霖,不,是林霜姑娘与我的若冰一个冷艳无双,一个清丽绝俗,难分轩轾啊,冷莫诚心道。“如此是在下孟浪了。”冷莫成正想着起个话头来搭讪林霜,却见辛弃疾向自己招了招手,顿时心下暗暗咒骂,无奈只好前去坐在辛弃疾身边,眼睛却总若有若无得望向双手按琴的林霜,倒也未被察觉。
  “如此,请容小女回避。”林霜见他们两个似有话要说,便欲起身还走。
  冷莫成闻着从空中飘来的阵阵幽香,早已心醉,见林霜要离开,忙起身挽留道:“不打紧不打紧,此间尚早,不如留下一起洽谈一番。小子无礼,两位盘居多日不曾有所招待,心中很是歉然,望两位莫要拒却。”林霜见状只好复又坐下,而辛弃疾本就想和这个让吴王赞不绝口的外傅小儿好好交流一番,自也不会有甚意见。
  “咳咳!”冷莫成的满脑子下流心思终于被明察秋毫的辛弃疾所注意到。“烛影摇红,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难怪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辛弃疾酌了口酒,带着些调侃暧mei的表情看着冷莫成。林霜却是不解其因,一脸疑惑。
  冷莫成一脸尴尬,仰天打了个哈哈掩饰一番,向辛弃疾道:“方才那曲真个唱地小子我是身临其境不知是在云里还是梦里啊,弹得好,唱得也好啊。”
  “我可当不起此溢美,每每引吭这岳将军所作的‘小重山’,都会让我感慨一番、思绪万千啊。”辛弃疾叹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好不容易有了个岳飞将军可以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只惜‘古来才大难为用。’‘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却挨得下场如此,苍天无眼啊。古有‘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可倘若‘飞将’都不在了,嗷嗷待哺的平民百姓又当如何?就任人鱼肉吗?”辛弃疾仰天长叹,双目赤红,眦睢尽裂。
  林霜听得辛弃疾这番话,再也把持不住,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哭声呜咽,让一旁的冷莫成也跟着心酸不已。“先父对大宋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林霜哽咽道。“先父真是死不瞑目啊,‘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只可怜我兄弟姐妹,还有那可爱的银瓶妹妹,她才十一岁啊。如今却只留下我一人忧患余生、残喘于世。不如……不如也让我也随之地下吧。”林霜泣不成声,就欲撞墙自尽,眼看就要香消玉殒。正一发千钧之际,冷莫成动了,结果……
  冷莫成眼巴巴得看着辛叔叔以潇洒姿态抱着梨花带雨的林霜,心理酸溜溜的恼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怪自己不通此道,只好问候了几句辛弃疾的长辈,暗暗下定决心要加大习武力度,决不能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说句公道话,其实辛弃疾长得不但不丑,更是高大威武有种大男人英雄气概。只是辛弃疾为人端正又胸怀大志,岂会迷恋一金衩女子?倒是冷莫成小鸡肚肠度君子之腹了。
  “你干什么?岳家后人唯剩汝耳,我甘冒生死之险救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存岳将军的一点骨血,你岂可妄自轻生,让亲者痛,仇者快。”辛弃疾声色俱厉道。
  “亲者?这世上还有我的亲者吗?”林霜喃喃道。
  “岳将军忠勇一世,自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请林姑娘节哀顺便。倘若你愿意,小可我可以僭越做主,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冷莫成拍拍小胸脯,大义凛然地安慰道。
  “不必。”辛弃疾若有所思地看了冷莫成一眼,“我已答应将林小姐托付给韩世忠韩老先生。”
  冷莫成遗憾之色,显于言表。“韩世忠?听说他早已自请解职,隐于临安西子湖畔。埃,亦是个失意人。”
  “还不是那白脸奸臣秦桧,只顾求和杀鸡取卵,一言不顺就解其兵权,现在又害死了国之栋梁,毁了我大宋的中流砥柱,简直就是鼠腹蜗肠、鼠目寸光。”辛弃疾一脸愤然道。
  “哦?”
  “怎么?冷公子似乎不以为然啊。”辛弃疾有些好奇,待让下人把林霜送回房嘱咐妥当后,又坐回原位,饮了一口烈酒,倒想见识见识这个闭耳塞听得小家伙会提出什么灼见真知来。
  冷莫成微微一笑,道:“无疑‘风波亭事件’是今岁家小所街谈巷议的话题,对于此事,我倒也略知一二。如今人人都把岳将军之死的罪魁祸首推给秦桧,可在我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冷莫成冒天下之不韪,本有些坎坷不安,待看见辛弃疾一脸诚恳、眼中带着些鼓励地看着自己,信心大增,续道:“自当年襄阳大捷之后,皇上和当时的宰相张俊均对岳飞十分倚重,并在《御扎》中提出以“将雪国家之耻,拯海内之穷”的重任交给岳飞。岳飞锋芒毕露功告盖主固然不假,但令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能容忍的不是因为他百战不殆,而是因为他打了胜仗后不可一世、目空一切和言语无忌。绍兴七年(公元1137年),岳飞曾奏请立储之事。岳飞作为大将干预朝廷上的立储大事,身为拥有众多兵马的武将参与立储之事,确是超出了一个武将的本分。因此皇上不可能不多想。”
  辛弃疾眼中寒光一闪,随即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秦桧是身不由己,而真正想岳将军死的,却是当今……当今圣上?”
  冷莫成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门是否关紧、是否有旁人窃听。废话,要是被老爹知道了我这番言语,必会责骂我什么大逆不道,什么朝廷大事岂是你一黄口小儿可以妄自非议云云,待见情况安好,便松了口气,抿了口酒,清了清嗓子续道:“正是如此。据我所知,其实秦桧还想救岳云一命,他以刑部大理寺的名义上书,主张保全岳云性命。“岳飞私罪斩,张宪私罪绞,岳云私罪徒。”,“奉圣旨根勘,合取旨裁断”。但结果却是全杀。像岳飞这样的朝野重臣,若没有皇上的许可,给秦桧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兵权在握的岳飞。岳飞的死秦桧有责任,但撑死了是帮凶。无论谁当宰相负责岳飞这个案子,结果都不会变。”冷莫成一脸肯定。
  辛弃疾皱眉问道:“难道皇上就只因为立嗣之事而杀岳将军?难道他不为这江上社稷、天下苍生多三思吗?这未免有些……”显然,天子的坏话辛弃疾可不敢讲,历代皇帝大都身体羸弱,若打了个喷嚏一个不巧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位名扬后世的爱国英雄可就罪莫大焉。
  “吾窃以为,皇上处死岳飞父子的原因有三:其一,皇上耽心岳飞取胜后可迎徽钦二帝回朝,以致天子地位不保。其二,为讨好金贼,以利和谈。其三,岳飞干涉立嗣。岳飞用十二道金牌才被召回更显得拥兵自重。所谓“莫须有”罪名是指其拥兵干涉立嗣,不需罪名即可处死。”
  “你说得虽有道理,但想韩世忠在位时曾当面质问秦桧,秦桧却隐约其辞说什么此事莫须有。这不是心怀鬼胎欲盖弥彰吗?那句‘岳飞议弃两淮地,守大江以南,且飞提重兵十万,无横草之劳。’更是无中生有。他主和而岳将军主战,两人都是朝中最位高权重的人物,既然意见相悖,那么处心积虑想污蔑陷害岳将军也并非就不入理了。”岳飞的死辛弃疾已无话可说,但冷莫成为秦桧说话显然让他有些不满。
  “辛叔叔你也是主张
‘还我河山’的爱国人士啊。”冷莫成叹息了声。“秦桧或许是想让我们这残破的大宋能够有机会修养生息,使长久饱受战火的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地过上几年吧。只是可怜当了个背黑锅的挡箭牌,只怕流芳百世是绝无可能了,别遗臭万年就算得不错了。”
果然宋朝的人民体验和平、富足的生活了上百年,而且最终宋国还是报了血恨,联合蒙古把强大的金国给干掉了。
  辛弃疾在一旁沉吟许久,长叹了口气道:“冷公子不出茅庐而知天下事,果然人中之龙,目光如炬,吾不如也。方才听公子胸有成竹,侃侃而谈,实在是佩服不已,‘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将来必非池中物。你我今后便平辈相交若何?”冷莫成连称不敢。“呵呵,你若再称不敢,我便把你刚刚那番话原封不动送给林姑娘。”
  冷莫成一听傻了眼,心想,完了,这回完了,把柄被人家抓住了,若这番话被林霜听到,别说老婆是做不得了,只怕自己也会被当作杀父仇人看待。盘算了下得失,连忙换了副嘴脸,嘻嘻哈哈道:“大哥在上,受小第一拜。来来来,先敬大哥一杯,这可是上好的‘杜康’酒。”
  辛弃疾看这新交的小兄弟从一幅得意洋洋变转成阿谀谄媚,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心下好笑,又提起酒盅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两眼眯起,似在享受,嘴里轻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咽,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曹操,短歌行,叹流光易逝欲得贤才以早建王业之诗,此处是辛弃疾暗讽高宗无能,弃车保帅。)
  “酒很好喝吗?我可不觉得。”冷莫成又喝了口,酸酸的涩涩的,实在想不通这大哥怎么会如此嗜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辛弃疾豪迈地说道,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只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啊,若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想必却是该‘明朝散发弄扁舟’吧。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与尔同销万古愁’。”
  “我可是过得好好的没什么愁,我看大哥你八斗之才,何不入仕?枉自在此长吁短叹又有何济。”冷莫成看他有些悒怏不乐,便出言劝道。
  “呵呵,你自幼锦衣玉食,又何曾知道世途险恶。”辛弃疾似乎有些醉了,但听他喃喃道:“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手。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只见他喝了一杯复一杯,又道:“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花十里堤。’”
  冷莫成看不下去了,便道:“大哥何故一幅英雄扼腕的样子,如此消极何以完成得了复兴大业?我心中的大哥可是一条杀头也不皱一下眉好汉。”
  “哈哈,你说得我岂有不心知肚明,只叹自己沧海一粟耳。”辛弃疾仰天长笑,“而且‘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要像岳将军那样精忠报国,也要有运气、有机遇啊,不然世上就不会有‘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但愿长醉不愿醒’那样的诗句了。”
  冷莫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辛弃疾见了却是笑看了他一眼,又吟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冷莫成可不是二愣子,笑道:“好啊,大哥倒是一语双关,上片说我,下片说自己。不过写得真是妙,特别是那种意境。大哥这词可是你作的吗?”
  辛弃疾莞尔一笑,道:“是我去年秋天写得,本来是说自己。”
  “通过‘少年’、‘而今’;无愁、有愁的对比,表现得……嗯……有些壮志难酬的压抑和报国无门之哀痛。而少年‘是宾’,‘而今’是主,以昔衬今,以有写无,以无写有,写得很巧妙,突显了愁这一字。辛大哥实在是文江学海,当今世上若论写词,恐怕也只有易安居士能和你相提并论了。”冷莫成一脸崇拜的看着辛弃疾。
  辛弃疾摇了摇头道:“那可未必,别说那李清照的词别是一家,声律规范,典雅浑成,我拍马也赶不上。就说当年我在越州山阴所遇到的一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小娃,那时他的才华就不弱与我,何况今乎?好像叫什么陆游来着。所以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岂可坐井观天,以后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冷莫成委屈道:“这你得问我老爹,是他的意思,可不能全怨我。”又道:“我看大哥你老想着那些让人发愁的诗干吗?所谓“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如今‘冥冥花正开,扬扬燕新乳。’大哥你才怀随和、行若由夷,应该积极乐观一点才是,别老是借酒消愁、悲天悯人。”
  辛弃疾微微一笑,道:“是,为兄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房安歇了,明天为兄就要离开了,不必相送。”
  “这么快?”也不知道冷莫成说的是这时间过得快还是感叹别离之期将近。也是,刚刚和这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好汉子结为莫逆,更何况还有那秀曼都雅、娇丽尤绝的林霜,自是有些舍不得马上分别,又想到辛林两人明天又将踏上苦旅,自此相见无期,不免遗憾叹息。
  辛弃疾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冷莫成回道。
  “送你一句话,‘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要紧要紧,切记切记。”
  冷莫成正欲起身离去,听见这番话一呆,浑然摸不着头脑,只当他是酒后醉言,也不放在心上。突然想到一事,便把颈中一直随身佩戴的祖传玉观音取下交给辛弃疾,却不知如何出言。辛弃疾见他有些扭捏尴尬支支吾吾,便心领神会的妥善收好,笑嘻嘻地看着冷莫成。冷莫成嫩脸一红,心下惭愧,自觉重色轻友,不敢与之对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必扭捏,我若是年轻十岁,自也不免拜倒在如此佚女的石榴裙下。”辛弃疾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旁的冷莫成。
  “这……这,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可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冷莫成急道。
  “哈哈……我逗你呢。”辛弃疾大笑道。“好了好了,兄弟走好,若是有缘,自有再会之期。”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绍兴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岳飞遇害,年仅三十九岁,二女儿时年十一岁,咬指写血书,为奸臣所阻,后抱着一个银瓶投井自尽,名不可考,后人都以银瓶称之。岳雷被发配流放,生死未卜,大家都以为他也不在人世。)
第六章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剑光闪动,青影霍霍。空旷的练武场上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东来西去,衣带飘飘,轻舞飞扬,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只见那穿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在高速奔跑中身体一斜,让过了对方迅捷直刺来的一剑,手腕轻轻一抖,白衣青年只觉对方的剑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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