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写小说时写作者自己无法驾驭的龙之谷外传角色时间段该怎么做?

对话张悦然:80后作家有人可驾驭盛名,有人却被压毁_凤凰资讯
对话张悦然:80后作家有人可驾驭盛名,有人却被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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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然:人们经常所说的“青春文学”,更像是一种类似于类型文学的存在。这个类型的文学作品具有很大的共性,也受制于类型,流于形式,很难抵达更深的文学层次。在我的个人创作初期,正好经历了“青春文学”的潮流,我的有些作品被打上了这个标签,但是现在标签已经褪色、失效。作品重新恢复了自由。随着时间推移,“青春文学”的概念,会越来越少被提及。而这个概念的消失,或许才会使人们对于一些“青春”题材的小说的偏见,减少到最低。“青春”是永远的文学主题。“青春”题材的小说,无论任何年龄都可以写。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对文学的理解的
原标题:对话张悦然:80后作家有人可驾驭盛名,有人却被压毁谈新作心路:“我渐渐脱离了世俗化向心力的束缚,生活在写作内部的时间里”华西都市报:在我们这次提名评审过程中,您的《茧》 得到李敬泽、谢有顺这两位国内可以说是最有见识和眼光的文学批评家的一致推举。对此,感觉如何?张悦然:非常感谢他们对我的肯定。坦白说,写《茧》的时候,确实没想过它出版以后,会得到怎样的评价。那个写作的过程像一场漫长的修行,去除了身上一些年少轻狂、急于证明自己的虚荣和浮躁。我渐渐脱离了世俗化向心力的束缚,被抛掷到更自由广阔的空间里去。我生活在写作内部的时间里。在那个时间里,我心安理得,从容不迫。当然,这些也许只是我纵容自己懒惰,放任自己散漫的借口,但是,我确实喜欢那种摆脱外界压力,关闭周围所有声音的创作状态。华西都市报:文学评论家们在评论的时候,几乎都注意到,您在《茧》中,关心了时代,关心了历史,关心了父辈。这让他们觉得,这是你作为80后作家代表人物在文学上的成熟转型。作为你的同龄人,我觉得,与其说是转型,不如说是自然而然的成长。80后还拥有青春,但已经长大,思考父辈。也是生命河流的水到渠成。您怎么看?张悦然:是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对父辈的历史产生兴趣。这种兴趣和思考必然会在小说中体现出来。《茧》写了七年,这七年其实也是我对父辈历史的理解不断加深的过程。这个过程如此漫长,也许是因为我的愚钝和晚熟,但对于我个人来说,它是不能简省,无法缩短的。一个人的认识的提高,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谈“青春文学”标签“青春文学”的标签已经褪色、失效,但我对青春题材仍有深厚的兴趣”华西都市报: 对“青春文学”这个概念,不少人提到都觉得有天然的轻视。但其实写青春题材,并不意味着一定就不成熟。像村上春树的小说里有大量的青春迷茫,但是他也写出人生的主题。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可以写青春题材的小说。以更好的艺术形式,更深度的方法。张悦然:人们经常所说的“青春文学”,更像是一种类似于类型文学的存在。这个类型的文学作品具有很大的共性,也受制于类型,流于形式,很难抵达更深的文学层次。在我的个人创作初期,正好经历了“青春文学”的潮流,我的有些作品被打上了这个标签,但是现在标签已经褪色、失效。作品重新恢复了自由。随着时间推移,“青春文学”的概念,会越来越少被提及。而这个概念的消失,或许才会使人们对于一些“青春”题材的小说的偏见,减少到最低。“青春”是永远的文学主题。“青春”题材的小说,无论任何年龄都可以写。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对文学的理解的加深,“青春”作为一个载体,所承纳的作者的思考和关心的问题会有极大不同。我对“青春”题材仍有深厚的兴趣,因为那个时期的人的敏感、热烈和幻灭,仍旧随时会触发我的情感。华西都市报:虽然思考在成熟,但你独有的文字气质:明丽,流畅,意象纷繁。在《茧》中,依然闪现出你作为现代年轻人闪亮语言的才华锐度。小说中随处散落了很多很妥帖的比喻句。对自己这份对文字的灵气、天赋,自己有明显的意识吗?张悦然:写作那么多年,总有一些时候是对自己信心满满的,但更多的时候,是充满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在写作中人会变得越来越渺小。天赋所起到的作用在不断降低,而勤奋和悟性变得越来越重要。如果一个作家,到了三十岁以后,还在关注自己的天赋,我觉得是有些可笑的。天赋并不是一种可持续燃烧的创造力燃料。谈青春期留学生活“我迷恋艺术中神秘的、魔魅的东西,迷恋着那个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彼岸”华西都市报:你在新加坡留学的时候,写过很多小说。你大学留学读计算机专业。一个爱写小说的女生学计算机,会不会很痛苦?当时你是怎样的状态?当时决心要写作,当一个作家吗?张悦然:我在新加坡生活的几年确实很痛苦。主要的痛苦来自于学业,来自于我选择了一个我丝毫不感兴趣的专业。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时换一个没有那么痛苦的专业,在新加坡的几年,会不会过得愉快很多。现在回想起来,新加坡的很多东西都令人怀念,比如只有热带才具有的原始气息,还有岛屿特有的虚无感。我当时并不确定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但是我只是知道我想写,我需要写,只有写作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意义。我没法阻挡这种需要,所以我放任自己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写作上,用最少的精力去应付学业。华西都市报:跟你交流,能感觉到你对文学的执著和热爱。如果试想一下,你能想象自己是一个过着没有进行文学写作人生的人吗?张悦然:我可以去想象自己不写作,去从事一些别的艺术门类,比如绘画、戏剧和音乐。但是我无法想象去做一件不动用创造力的工作。对我来说,创造某件事物所体会到的悲伤和喜悦,以及在创造中所感觉到的存在感,是无可替代的。而且,我迷恋艺术中神秘的、魔魅的东西,迷恋着那个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彼岸。谈女性与写作“把身为女性所感到的一些困惑写入了小说。虽然小说并不能帮助解决现实难题。”华西都市报:女性与写作的关系,一直是文学史的一个研究课题。在当下也是一个现实问题。社会对女性角色的刻板要求,与女性身心越来越独立之间的张力,一直都在。不知道,您作为一个女性青年作家,有怎样的感受?婚姻、爱情,这些很多现代职业女性感到困惑的课题,对您是怎样的存在?身为文学写作者这个身份,会让你其他职业的青年女性,更有一份精神上的超越感吗?张悦然:作为一个女作家,我时常能感觉到性别带来的压迫感和局限性。它们来自文学内部,也来自社会层面。我从来不觉得作家的身份是一种庇护,可以因此获得某种自由,当然也没有什么优越感。在我参加的一些读书活动或者收到的读者来信中,有的读者会问及关于爱情和婚姻的问题,在他们心里,作家也许如同精神导师,是自己活得很明白、可以为别人答疑解惑的人。但我觉得恰恰相反。作家之所以写作,是因为一种与环境相处的紧张感,也因为他有所困惑,并以写作的方式提出自己的疑问。我也把自己身为女性所感到的一些困惑写入了小说。小说并不能帮助我解决任何现实难题,但有时候,它能让我对难题了解得更多,更深入。华西都市报:在阐释你自己这部小说时,我注意到,你多次提到,“真正的爱,是明白爱你有多困难,还选择爱你;真正的成长,是知道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生活。我们一直在表达爱,但那些爱总是如此自私和狭隘。坍塌的精神废墟等待着重建,而我们也许需要重新学习爱。”我觉得你点出了,我们这一代人的一个症候:缺爱症,爱无能。写小说,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个学习爱的过程?张悦然:在小说里,我们只能探讨爱的困难,以及寻溯根源。这个过程,或许会使我们对爱的认识加深或者拓展。但想要学习爱,恐怕必须先去爱,在爱里学习爱。那份面对挫败和痛苦的勇气,是最重要的。谈80后一代成名“当盛名和关注,降临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有好处也有坏处”华西都市报:现在在人大教书,创意写作课程。感觉怎么样?你备课的过程,是不是也是自己重新阅读的过程?张悦然:我在大学里教书四年了,仍在适应着教师的这个身份。这学期面向本科生开设的公选课,是“小说鉴赏”,我每周都会介绍一本书,是我认为近三十年来最优秀的小说。备课的时候,我会重读这些书。有的书,我会发现它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魅力。有的书,我会觉得它似乎更加迷人了。这个重读的过程,对我自己来说,收获也很大。华西都市报:关于创意写作课程,很多人都有思考。比如作家不是教出来的。但是写作本身可以通过学习来提高。您怎么思考的?张悦然:国外的创意写作课,并不仅仅针对学校里的学生,或者一些想要成为作家的人。它也面向社会,对参与者没什么要求,很多学生都是家庭主妇。写作的门槛本来就可以很低,因为你只需要在纸上讲出你的故事,真诚、动情地讲出你的故事就可以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故事,亲历的,听说的,关于爱情的,关于亲情的,总会有一些。创意写作课通常主张,用最流畅自由的表达方式去写出初稿,不去考虑技巧。然后进入修改的环节,通过反复重读,确定下来初稿想要表达的内核,然后根据这个内核去裁剪初稿的故事,删掉和增加内容。当然这个流程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有人会在初稿上花费很多时间,有人则是一气呵成。但是,无论初稿如何完整,都需要经过一些修改。该修改什么,修改到什么程度可以停止,都是很重要的。我觉得这个环节可以通过创意写作课的探讨,得到强调,更好地发挥作用。华西都市报:当下的有写作才华的年轻人,发表平台门槛变低了。但是被关注的程度,也不如十年前那样,80后作家一出道,就会受到社会和文学界的聚焦型关注。所以,对自己赶上的那个节点,会不会也觉得挺感恩的?张悦然:是的,当时的一些80后作家,很轻易地就获得了广泛的关注,确实是很幸运的。但是,那种对80后的广泛关注,主要是把他们当作是一个文学现象,而不是一个个作家的个体,所以伴随着“80后”这个标签的,也有很多非议和误解,影响长达很多年。同时,在那种广泛关注下,也很可能迷失自我,看不清自身处境和困难。所以广泛关注,降临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有好处也有坏处。而且也是因人而异,有人可以驾驭盛名,有人却被盛名压毁。谈传播时代“任何纷乱迷离的岔路,不会影响和干扰那些真正会去写作的人”华西都市报:由于传播手段的日新月异,影像、直播、视频,IP运营,让很多人觉得,这不是第一个文字的时代,而是一个活动影像的时代。有知识的人,有文学素养的人,在脱口秀中,在影像中,表达他的东西。对此,您怎么看?对你来说,文字不可被完全替代的魅力在哪里?张悦然:我觉得任何一种彰显独特性、具有原创性的表达,都有其价值。很多天赋和才华,难以定义和分类,但是它们很可能因为现在舞台的多元化而得到发掘和展现。我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我有时候在一些娱乐或者时尚的微信公号中,也能看到一些文学化的表达。任何零碎的、驳杂的文学才能在现在这个时代,都有可能得到充分展示和表现,我觉得是很好的事。但是任何纷乱迷离的岔路,不会影响和干扰那些真正会去写作的人。他们总是会循着内心的召唤,走到文学道路上来。我想这大概就是文字所具有的魔法。华西都市报:写作是一个长跑。对接下来的路程,有怎样的心理准备或者自我期待?能大概透露一部长篇,是怎样的作品吗?张悦然:每一部小说都是新的开始。每次站在起点,我都看不清方向,不到终点,对自己确实没有多少信心。但是我确实很向往那种每天一点点、从无到有地去创造一个世界的过程。我只希望自己能珍惜和享受那些过程。关于下一个长篇,有些从《茧》里走出来,仍旧在思考的问题。比如罪,比如爱的无法抵达。但是这些构思,在写作中也许都会改变。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张杰 实习生张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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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庸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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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网·庄庸专栏】我们直面并求索的惟一问题,就是:在这个波澜壮阔的中国大时代里,每一个渺小如蚁的小人物,如何寻找并确立自我的意识、身份和位置?能够提供撬动起这个“支点-大格局”的最佳“杠杆”,毫无疑问,就是文艺作品:从“网络文学”到“类型文”,到当下一切正在重塑中的“当代文艺”。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作者:蓝云舒
出版时间:2013年07月
今天,我们要谈一个宏大的话题。
从“失落的黄金十年”,到当下“不确定的时代”,再到“未来更美好(而不是更糟糕)的时代”——当下到未来的文艺作品,尤其是类型文新的潮流与趋势是什么,或者说,下一波畅销或常销的需求暗流和引爆点是什么?
我的答案很简单:我们需要能够切中并重建“三大时代感”的文艺作品。
当然,我会从两个网络红文作品——从《大唐明月》到《石油咽喉保卫战》——的疱丁解牛作为“切入点”来谈。我对上述问题的思考,实际上正是以这两部作品创意写作研讨和训练的“切入点”为支点的。
但实际上,以这个“切入点”为支点,支撑起来的“大格局”,就是我们已经、正在和即将亲历、见证与创造的中国大时代。
我们直面并求索的惟一问题,就是:在这个波澜壮阔的中国大时代里,每一个渺小如蚁的小人物,如何寻找并确立自我的意识、身份和位置?
能够提供撬动起这个“支点-大格局”的最佳“杠杆”,毫无疑问,就是文艺作品:从“网络文学”到“类型文”,到当下一切正在重塑中的“当代文艺”。
《大唐明月》:个人VS时代的不适感和驾驭力
以《大唐明月》为起点,来谈论这个问题,我是假设你已经看过这部作品;或者,至少,已经读过我那篇标题党式的文章:《从马佳佳到〈大唐明月〉: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成功学和穿越时空教科书》。否则,别说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再至少,请阅读一下《大唐明月》开篇第一章,以及我对这一章简陋但却扼要的疱丁解牛。
以《大唐明月》开篇第一章的疱丁解牛为起点时,我曾经犹豫过:两个小时里字抠句雕地琢磨《大唐明月》开场白——或许,我们需要这种“慢”速度,来疱丁解牛一个文本--但为什么不疱丁解牛诸如猫腻和中原五白等更有名的大神系列文本呢?
作者的知名度越大,越容易让这个成为一个杠杆。但是,之所以解读〈大唐明月〉,却是基于我们在这部作品里发现了自己的刚需:需要解决我们自己在面对这个不确定的时代问题,如何克服不适感,找到支点和杠杆,能够驾驭这个庞大的时代?或者,仅仅是在这个大时代时掌握自己小方向盘的驾驭力。
《大唐明月》为我们切入这个时代的问题,提供了一个范本式的思路和逻辑——当然,很可能只是对我而言。不同的人看出的点不一样。
在我看来,(请先读《从马佳佳到〈大唐明月〉: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成功学和穿越时空教科书》第一部分:《大唐明月》开篇的时代感和不适感),《大唐明月》中整个时代感,其实在一种“庞大”的整体感和一种“日常”的细节感的对比中彰显的:那一年那一个春天的时代整体感,和那一天那一个人的日子细碎感。
整体时代感主要由三个方面构成:一是恶劣的生态环境(由具体的春寒、冬感、萧条的风景物等形象地表现);二是政治背景(一系列谋发的事件、政治斗争);三是恶劣的社会和生存环境(主要相对于女主角而言)。
作为桥梁和中介的是社会整体的大众心理、国民心态和集体无意识:长安人集体性的郊游狂热(一颗春心:集体无意识)---社群(豪门和平民阶层)---两个表演的路人甲(疑似基友)和群体性的围观众。
接下来,聚集点就在于,女主角一个人的生存环境:父系、母系、妾系三方竞合失衡的胡人家庭——五个人的家庭角色群雕(便宜父亲,继母上位,继妹力压一头,继弟中立,主角就是灰姑娘)---本土穿越女PK从一个良人家庭的嫡长女,演变成以色事人的胡女。
然后,就是女主角“一个人的时代感”:从口味到对民众、到对整个时代的不适感---然后是,心中被路人基友震裂了一条缝——为何不在这个时代活得姿意?(就像我们所说的,肆姿女孩:资本,知本,姿色,姿意?)
不仅如是。联系后文,男女主角都体现了这种“不适感”:A.对于女主来说,是穿越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不适感”;B.对于男主来说,是处于当下这个时代而与之隔隔不入的“不适感”……两个人的“遇合”,就像是两种不同的“时代不适感”如何能够1+1≥11,使他们能够驾驭这个时代——或者说,获得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中驾驭自己人生小方向盘的驾驭力?
一如@风中飘萍酱在我微博中留言说:“言我所欲言,同样被时代割离的还有裴行俭,所以他才会对琉璃说他们一样地孤独,但这两个人都不曾孤独至死,在彼此相爱共同面对世界的过程中,他们获得了彼此,也驾驭了时代,经由坎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种切入点的思路和逻辑,为我们当下的整体时代感和如何自处(即在时代中的驾驭力)提供的路径就是:同样是一系列的生态政治背景,为何我们要普遍活得焦虑和迷失?当整个大众心理、国民心态和集体无意识都在克服那种不适感,何以我们不寻找硬币的另一面,让自己活得自由随心,活得姿意?那是什么,让我们硬如果壳的小宇宙,可以震裂出一条裂缝:让我们可以在跟时代的接触点上“像在针尖上一样舞蹈”。
这便是我的体悟:“女主或男主PK时代的不适感”是《大唐明月》全文的轴线,“如何驾驭这个时代或者说在这个不适的时代中如何能够驾驭自己的人生”,成为我读这部作品时最有灵感的启迪。(这里请接着阅读《从马佳佳到〈大唐明月〉: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成功学和穿越时空教科书》后面的部分)。
问题的关键指向便在于:在当下,有几个人能够超越自身小时代的局囿,掌握这种整体性的世界、潮流和趋势?多少人沉沦于琐碎、零碎而又细小的现场生活学中,无力驾驭整个时代的宏大表达。那怎么办呢?
《大唐明月》提供的书“写”自己第二人生的“开局”之法(开好局,起好步),就是:从“前一夜”作为拐点——从“日常世界”到“非常世界”,开始冒险之旅。
在这个拐点上,日常世界聚焦于最糟糕的“前一日”/“前一夜”;这一夜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恶劣的日常生活”,然后,逐渐累积到“濒临爆发点”的前夜/前日—第二天,就是教坊参选的日子;现在,看不到任何改变的痕迹,扭转命运的希望。如果主角再不采取点行动,就会滑向可以预见的悲惨的“命运的深渊”……所以,主角必须要采取那“冒险的行动”了,即使还有很多的犹豫。
这是非“常”之旅的书写模式,在《像〈全职高手〉一样“写”出网文的钱/前途?》中,我曾如是说:
拐点即起点: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但在这之前呢?我们为什么要踏上这个冒险的征途?
必须得发生点什么,才能让我们迈出征途的第一步。不少影视剧或小说写作指南告诉我们,开篇的主体故事,必须写出:这“迈上征途的前一日/夜”,所发生的里程碑式的重大事件——它是一号主角从日常生活到非常之旅的“拐点”。
在影视中常看到的“开篇”,有一种固定的模式,比如日剧《昼颜》、美国大片《魔戒》:主角处于一种平“常”(甚至是平庸得让人窒息)的日常生活中,他/她的内心渴望着一种“非”常的冒险的冲动,却因为畏惧(害怕秩序感和安全感被打破后找不到身心的安放处)而不敢迈出这一步,甚至,都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这种召唤;但是,在这一两分钟的突发事件,一种让日常生活“非常化”的因素突如其来,即将打破主角正常的生活格局,她/他从此将走向一条迈向非常世界的不归旅程……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我们在现实生活时,也必然会有这么一种冒险之旅“前一日”的里程碑事件发生。
那是什么呢?
时代PK人生:中国式造富十年,我们无力驾驭自己的方向盘
这必须回到21世纪第一个十年的“时代拐点”上去。
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是世界格局发生巨变的十年,也是中国社会发生遽变的十年,更是中国人人生发生剧变的十年。
这十年,以“三化”揭开序幕:经济全球化、社会转型化(“城市/镇化”)、国内外互联网化;却以“三危”落幕:世界经济危机、2012式生态危机、心灵余震危机。
从“三化”到“三危”,我们处于三千年历史之未有的“大变化”时代格局中:变化中的中国人,变化中的中国,变化中的世界……“变化”构成了时代惟一的轴心。我们身处的世界,时时、事事、处处,都在发生巨变、剧变和遽变。我们每一个人,身、心、灵,都在承受夹击、冲击、撞击。
这就像是两面墙,将中国人夹于其中,在朝向世界和朝向自我之间,寻找着那条曲折通幽的中间通道。秘密就在那拐角之处。
回味这复杂而重要的“十年之路”,我们能够发现,中国人十年生活经历和心路历程,就是在两大时代潮流之中挣扎:
一是从世纪之初始,中国人被朝向外部进取/掠夺的“全民奋斗潮”裹挟着,不断向前奔跑,其最典型的表现就是,赚钱成为中国人在这十年里惟一考虑的事情----在中国式造富时代,每个人都追求财富积累、增长和创造并达到巅峰的路径,亦即所谓的“MONEY核变力”的思路、方法和逻辑。
但是,第二,越到第一个十年末,中国人就越来越感觉到经济GDP、财富积累的野蛮生长,正在带来他们跟自己跟世界普遍而持续的紧张关系;而现代技术革命正在从根本上改变中国人时间、空间、关系和自我观,身心灵正在遭遇莫大的危机与挑战,我们必须从此出发,寻找所谓幸福发展的新时代哲学。
全球财富大东移,中国式时代处于1.0到2.0转折的关键时刻,中国人正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逆转:从外向的、积极进取/掠夺的外部竞争战略,转向内向的、反思/内省的身心灵回归之旅,寻找“折返点”,重新寻找那些生命中真正重要却被我们在过去十年刻意忽略的东西:爱,信仰,幸福……
(请参阅《中国式造富十年:我们如何安放自己的身心灵?》)
站在大时代转折的十字路口,大多数普通的中国人,面对这种裹挟一切的时代潮流,更容易深深产生一种“无力驾驭”的感觉——
二十世纪第一个十年至今,中国人最深切的感受是什么?在这个时代,现实世界是如此的庞大,我们是如此的渺小!就像一只蚂蚁,直面浩翰的星空,往往有一种极度的无力感。关键还在于,并不只是在那些重大的世界性事务面前,我们才会有这种无力感;当我们试图紧握人生的方向盘,驾驭自己的个人事务时,也往往有这种无力驾驭的无力感!
这是一种无力干预重大事务,甚至连自己生活小事都无力驾驭的渺小感。这个社会、时代和世界的重大事务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外,“小人物没有什么可为的”;而关系到我们切身利益的个人事务又往往控制着我们,“有时候我感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活”--尽管我们无不努力用双手牢牢掌握着自己的方向盘,但“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按我的方式进行!”
于是,“大叙事”必然转变成“小叙述”,“大历史”让位于“小历史”,“大时代”就成了“小时代”――中国人集体进入了小时代!
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小时代”,人人都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寻找“小温暖”、“小清新”、“小亲爱”……关注一切私人“小事务”,而对自身周边的大世界和大时代“漠不关心”,或者说,“无力驾驭”……
失落/黄金的十年:YY“第二次人生”和寻找“过去”时代感
于是,中国式造富十年,比起所谓的“黄金时代”,一个更为现实和更大的事实,或许是——
为什么这十年里,大多数普通中国人,越来越有一种无力驾驭这个时代庞大的重大事务,甚至连自己个人切身利益相关的小事务,都无法驾驭?
为什么举目皆是成功的偶像和时代的宠儿,甚至,我们身边这个人也赚到了钱、那个人投资也成了功、那那个人也获得了名权利,而我们,却风风火火忙了十年,却貌似啥也没得到——就算上述那些得到了很多的人,也总会找出很多理由或者找出很多其他人来比较,说自己“没得到什么”—无论是,既得利益者,和未得利益者,似乎都有些不满意?
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除了自己—都遇上了一个中国式造富时代的“黄金十年”,而单单我们自己,却亲历了一个“失落的十年”?
现在,又面临下一个十年?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弯道超车,超过那黄金十年获得成功的人,反超并领先?
对于这个问题的拷问,引发了网络文学类型文最强劲的潮流之一:穿越潮流,重生当道。假若人(国家/民族)能够重新活一遍,那一生到底应该怎么过?
于是,那一句名言再度流行于网络作品中: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那就是,我的第二人生。
(请参阅《中国网络文学十年的“关键点”》:年初:反思“第二次人生”(THE&SECOND&LIFE)。)
重生于1976,重生于改革开放三十年代;重生于九十年代,重于21世纪之初,中国式造富时代……从那儿开始起步,重“写”未来几十年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和第二人生。
但是,如何书“写”呢?全球地理,中国坐标;世界经济,中国周期,“中国式造富时代”趋于形成--21世纪将是中国的世纪,我们正面临着“中国式新富”诞生的黄金年代,中国人在造富潮中不断地释放出巨大的创富精神。
世纪之初,我们就被这样“广告着”。正是在这一点上,中国人被集体洗脑,普遍而广泛地完成群体转型――千百年来像蜗牛一样爬行的“国富民殷”的梦想,正在被中国式造富时代“Money核变力”的新财富观念和新创富逻辑所颠覆。
“我们就进入一个全新的财富世纪,每一个中国人都相信,我就是下一个中国式新富。”事实看起来的确如此。在中国第一个黄金十年,是PE、VC的资本之手,在中国掀起一段又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开始一场又场“中国式造富潮”游戏,催生了一代又一代的新财富英雄,创造了一个人又一个“中国式新富”和“富人帮”的神话……直至,世界经济危机,中国社会震荡,大国成长性危机突现,大泡泡一捅就破!“财负奇迹(而不是财富奇迹)”让“钱生钱也不可靠”:你有多少种形式的钱,你有多少种使用钱的方式,就有多少种“钱生钱――让你的全钱变成负资产”的形式――八千万的个人财富一夜之间,都能变成九千万的负债,还有什么样的“财‘负’奇迹”不能发生?
于是,重写这个美元主导的财富效应和人民币资本主导的中国式造富时代……并在寻找那个“群星璀璨”的轨迹和自己的接触点,看起来,就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抉。
不仅仅是某个明星企业内部的群星璀璨,而是整个中国星空下那一批人璀璨群星:马云、马化藤、李彦宏、丁磊……这一批人是中国星空下最璀璨的大明星。“我”们要重新写出“北斗七星”,它们指引着中国过去、当下和未来的方向,如BAT;也要写出“二十八星宿”,哪二十八颗可以位列那个时代中国星空、各自霸点一域?又如何能够写出一百零八颗小星星——虽然比起前面那些人逊色不少,但是,任何一颗星拉出来,都可以照耀一个小宇宙?
当你把这个“中国星空地图”勾勒出来,它如何与内部如新东方的三十六星路诸候,BAT的十八罗汉和七十二星将相呼应?这个“中国星空地图”,又如何与栖居于中国大地上的“中国式造富地图”相对应?
从“中国星空图”到“中国式造富地图”,我们要观察和勾勒的,便是其间“MONEY核变力”的轨迹。拷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成为那一颗最亮的星?重生过来,在你的第二人生中,如何让自己成为那一颗最璀璨的大明星?
是的,对于和我们同辈的许多人来说,这是中国式造富的黄金十年。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失落的十年。因为,在这十年里,这些人抓住了机会,像明星一样,冉冉升起;但是,我们却像彗星一样,不停地滑落——稍纵退逝,如同星坠。
重生回到过去,就是因为不甘心;想明白为什么;然后,知道如何做: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本应是文艺作品在直面这种需求暗流时,最应该选择的道路。但是,在实际发展的过程中,从网络文学到类型文,选择的却是另一条“扭曲了”的道路:网络文学在重生和穿越潮中为何YY?就是因为这种强列的不甘心和改变命运轨迹的企图。但这种改变是基于什么呢?不是基于逼问、反思、纠正,而是基于金手指。
重生或穿越过去,由于“全知全能”的视角,或者“携带了外挂的系统和装备”,可以让猪脚随时“跳出时代”作弊。如何作弊?用后来的知识、技能和发明,来改变既有历史轨迹;以熟知或预见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提前一步,作出有利于自己的布局……
在这个过程中,&“土著”精英普遍被鄙视。因为历史、时空的视野,他们对当下正在发生的不确定的时代,无力驾驭。却没有想到,我们鄙视他们,也正是在鄙视自己——在自己的时代里,你不是与他们一样“无知”、“茫然”、“不确定”,而不能驾驭自己的方向盘?而少数被主角们踩在脚底的那个时代“先进者”,也因为主角来自未来的视野,而默然失色。我们却没有想到,这些土著精英对当下这个时代洞察、研判与预判、并采取探索和实践的行动,背后的知识、思路逻辑和智慧,才是我们最应该学习的。
为什么网络文学会作出这种“自动自发”的YY选择?@连营候鼓在我的微博留言中说:“网络文学的娱乐性非常强,现实太沉重,削弱娱乐性。可以以描摹现实起笔,落笔绝不能还在现实中,从实到虚这是一个必需的过程。就像文中分析,从现实的琐碎到想象的大陆……从现实中的焦灼、茫然、被动、无助到想象中的自我定位、实现、成功。”
而我在回复@连营候鼓时说:“从现实中的焦灼、茫然、被动、无助到想象中的自我定位、实现、成功——这一点应该是网文爽点机制存在的需求链。”假若说此前网络文学中穿越或重生潮流YY当道,那么,现在需求暗流倒逼,可能需要我们像《大唐明月》男主或女主克服“不适感”并获得“自身驾驭力”时,所暗示的方向一样:我们需要获得一种“土著”生存和发展的时代感——
不再是凭借本土穿越女的“金手指”,而是学习“土著者”的智慧。事实上,向这些最先进的人生学习他们如何在当下的时代中自处,克服那种不适感、不确定感,并寻找将自己确定下来的定海神针……哪怕是他们的失败,也自有智慧。我们正是在面对自己的时代失败了,而不知为何。他们失败的经验、教训和智慧,可以增加我们面对失败的机会,同时,让我们学会如何与失败战争,并从中获得胜利——失败乃成功之母。
所以,我们重生或穿越过去,最需要的,不是金手指或外挂系统,而是潜心观摩、研究和分析这些人物是如何在时代中行进的;并和自己面对时代的失败对照,从中揣摩我们如何失败,又HOW&TO&DO&IT,可以重获成功。
我们能不能不只是讲述一种“YY”的故事,而是真正能够研判和分析出:为什么在整个时代和国家都进入中国式造富的“黄金十年”,我们却在过去十年里陷入了“失落的十年”?而这些土著精英,却能切中时代的脉动,而获得自身的成功?
研判过去,是为了寻找当下和未来的道路。就像“失落”本身,就是在寻找的“价值洼地”,以在当下和未来,更好地“起跳”。
个人“驾驭”时代:活在当下的时代感
历史成就未来。过去决定当下。但最重要的是——当下的当下,如何“活在当下”?
假若,我们将回到自身,重回大学,重入社会,重新开始……把原来的人生再演绎一遍,在那个时代里,如何找到自己不同的成功之路?并在当下,改变自己的人生。
不妨构思一下:穿越或重生到“时空旋转门”中,每一道门都通往不同的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不同的自己……(这就是平行世界的哲学)。假若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里,从二十年前进入校门的那一个起点开始,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人到中年,四十不惑”的历史拐点,中间的人生轨迹有一系列抉择人生十字路口的关键期,或者说里程碑。每一次不同的抉择,都将让你穿过时空旋转门,进到另一个平行的世界,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而独立地活着……
在人生关键点的里程碑时刻,抉择比努力更重要。另外一个不同的自己,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活着;一次次的抉择,都会产生这样不同的结果。那么,二十年里,有多少平行的世界,又有多少个不同世界不同的自己?他们都是什么样的身份、位置和角色:农民工,精英,权贵,学者?
当二十年后,时空旋转门忽然打碎,各个不同的平行世界扭曲,几个最主要不同类型的自己,都聚集在一个小区里生活……他们的相遇,将带来什么样不可预知的命运?
这不是类型文;或许是悬疑片,或许是哲学著作。管它呢?最关键的是,是把你自己想写的东西都写出来。
但或许还有一种选择,当我们重生于校园,从头开始我们新的第二人生,我们或许有两种选择:
一就是,按照YY的爽点机制,怎么爽怎么来?重生一次,我们就要活得成功,活得舒服,落得开心……怎么成功,怎么来。
二就是,拷问、反思和抉择。将自己渺小如蚁的人个生活,和波阔壮阔的时代现实,对比起来,一个一个地访问过去的“里程碑”:在那个关键的时间拐点上,我们做了什么样的抉择——不管是有意识还是下意识的?这样的抉择又导致了什么样的命运?如果我们重生回去,会不会做一个全新的选择?
这种拷问、反思和重新抉择,对于当下我们面对不确定的时代,如何寻找和确立自我的意识、身份和位置,会有什么样的启示?
比如,重生于校园,我们发现:我们那个时候,就把自己孤立于变化中的世界之外,而不曾主动地去寻找机会,来赚钱,来谋生,来获得MONEY核变力和可持续的核心竞争力,来改变当下到未来的命运;而回到二十年后的现在,我们仍然是这样一种状态,这样一种思路、逻辑和结构,还是不主动地去寻找机会,按照“任务的订单来倒逼自己采取行动”,如何不日复一日地重复过去?
这就是一种内在的“LOSER”心态,我们必须改变这种LOSER心态,重塑自己的“成功者思维”。只有这样,我们才找到小切口,构建支点和杠杆,撬动整个大时代。
好了,重生于过去,重新经历“第二人生”,就是想在我们自己渺小如蚁的“小人生”和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之间,对两者接触轨迹上的一系列关键里程碑上的思考、抉择和行动,进行拷问、反思和重新抉择,改变LOSER心态,重塑成功者思维。
但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要在当下,此时,此地,此事上,找到一个小切口的“支点”,和一个四两拔千金的“杠杆”,让我们可以驾驭在这个不确定的时代里的人生方向盘。
是的,这才是关键。重生或穿越过去,“第二人生”过得再怎么辉煌;它仍然是虚拟的——历史已经既定;你的过去已不可更改。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现实?从现在开始,改变自己地当下和未来?
所以,对我们来说,最关键的还是,在当下,我们如何驾驭这个不确定的时代里不确定的人生?这是我们真正最困惑、最焦虑、最迷茫的核心问题。
就像我讲过的,时代如此庞大,不但那些重大的事务无力驾驭,就连我们切身相关的细小的事件,我们都无力驾驭。这种无能为力的时代感,让我们不知所措。
但是,机会正在我们身边流逝。我们此时、此刻、此地不知所为、不知何为的同时,世界上在“同一时间”里不同的空间里,正发生着许多细微而重大的变化——有些是与我们切身利益相关;有些与我们毫无关联,但却在遥远的呼应中,有一些微妙的关系。许久之后,当它们汇聚在一起,就成了一股改变我们命运,甚至改变时运和国运的重大潮流和趋势。但是,到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切入点了。
所以,当务之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当我们站在“当下”,自以为处于世界的中心,实际上却是不断地被边缘化,甚至是渺小的随时可抛弃的角落,对时代和历史的进程,没有丝毫的影响时……我们必须能够超越自身逼仄的视线、狭小的格局和等高于我们身高的高度,而能把自己拔高到相当的视线,获得比较大的大格局和宏大视野,可以俯瞰全局;然后,能够观察、辩析并抓紧时代的几大主流和脉动,于细微而重大处,抓住跟自己切身利益重大相关的“小事件”,参与进去,“把那一件件小事情”做成,在一系列的小成功中一步步地通过里程碑,进场,进到中心,成为主角,见证、亲历和并创造我们自己小人生和大时代(支点-杠杆-大格局)的历史。
没错,这就是“当下”的时代感。
下一个十年成什么:“WANT&TO&BE”的未来时代感
这或许是“主角为王”的真正含义:自我为王——自我的觉醒,自觉自为,自我超越,自我实现。
无论“重活”过去,还是活在当下,轴心都是指向“未来”:WANT&TO&BE——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成为你踮着脚尖都想成为的人。
这就是梦想,这就是渴望,这是最接地气的需求。
大多数中国人,终其一生,都成不了他们想成为的人。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仍然在梦想,仍然在渴望,仍然苦苦追求着……通过别人“主角为王”的人人生,来开启并实现自我的觉醒。
所以,那些“中国偶像”给大家展示的,就是这样一个“WANT&TO&BE”的需求和满足——他们本身,就是这样一种梦想和奋斗的“励志偶像”,从一个吊丝男或精英男成为一个成功的明星和偶像。
尽管,“我的成功,你不可复制”。
每一部小说,其实都是在提供这种WANT&TO&BE的模式:我想成为王,我想掌控一切,我想成为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它让我们非常非常地有“代入感”。把自己代入进去,替代主角成为“果壳里的王”。
但仅仅这样,就够了吗?
当老家遇到宅基地的问题时,我能游忍有余;并不只是像官场、商战或黑道小说那样,用权势、金钱或者黑势力,把对方“辗压”一遍而已……(这是YY小说,而不是我们想要WANT&TO&BE的小说),而是能够运用智慧、手段和关系,来解决问题。比如,冷静地与家族政治黑道化的游戏规则,进行博弈?
当遇到体制内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官高半步辗压你”状况时,WANT&TO&BE,不只是步步钻营,把对方踩到脚下,而是,如何以小博大,以弱胜强,以针尖刺大象?这才是手段,智慧和力量。
只是写自己残酷的生存史和卑微的奋斗史,是没有人看的。在你看来,再滔天巨浪的大漩涡,也不过是别人眼里“杯水的风波”。除非是你的亲历和体验,能够让大多数人共鸣,或者,让他人感觉好奇,能够偷窥到那些鲜为人知的内部隐秘。
但纯粹是YY,简简单单的打脸、虐人、剁手、丛林规则、狼群竞争……等爽点制造的快乐(快感、娱乐)机制,也快要审美疲劳了。所以,写“主角辗压一切”的,也快要没有看了。
我们需要的是,是把握好两者分寸、在最佳结合点上的“WANT&TO&BE”小说。
如果只是表现小人物无力驾驭这个时代的重大事务,甚至无力驾驭切身利益的小事情,打动不了别人。反过来,同样如此。主角为王,“金手”的指,都能让星球弱爆,个人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需要WANT&TO&BE。
这种WANT&TO&BE,并不一定遥不可及,而是有可能踮着脚尖,就到抵达---比如,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轻松自如”地带你驾驭这些切身利益的大小事情,也能洞悉内幕似的,让你能够“飞上太空”,驾驭那些你根本无法企及的这个时代的重大事务。
这个人,一定是像“邻家大哥是特工”这样的人。
他一定不是像“我”们这样挣扎、折腾于大小事务之中,时时都有无力之感;他是可以“上得了班,顾得了家,做得了小事,从事得了政治”,所有大小事务,他都可以轻松应对,比如:小到可以帮你充一次值,知道怎么打折最划算;中到,他可以帮助你深入了解整个行业的产业与资本地图,让你在这种复杂如牛筋一样盘根错节的中国式规则中,寻利获益;大到,他能让你掌握整个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变化和国内国外两个大局的态势,以确定你这一个人在这个不确定的大时代里可以确定下来的身份和位置。
这样“熟悉而陌生”的人,才是我们WANT&TO&&BE&的人。
小说的主角一定要是这样“WANT&TO&BE”的人。或者来说,并不是需要这样一个全能的主角,而是需要一个分担了这种全能角色某一个侧面的“团队”和“集体”存在(就像哈利波特的铁三角:哈利分担了幸运,罗敏分担了聪明,另外一个男孩分担了忠诚和信任),或者,再像《小时代》的四个女孩一样,均分了不同的梦想、奋斗和寻爱的层面———让大多数的年轻人,都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又找寻找到自己的渴望和梦想,让他们感觉,自己踮起脚尖,是可以抵达的……这样,才是一种当下正在畅销的模式。
我们渴望和梦想的,不一定是“哪一个人”;大多数“WANT&TO&BE”的,一定是这一群人:或甲,或乙,或丙,或丁……就像十八罗汉一一地拜下去,总能找到自己能够对号入座的那个前世今生的“原型”。
也就是说,当代的畅销法则,并不是要塑造出哪一个“WANT&TO&BE”的主角,而是要塑造出一群“WANT&TO&BE”的主角+配角们。
并不是还要像《超人:钢铁之躯》那样,塑造出一个独一无二的“SUPERSTAR”,然后,拯救无力驾驭这个时代重大问题,甚至无力驾驭个人切身利益的细微事务的“我们大多数人”;而是一群“超级女生/男生”或者“平民偶像/国民偶像”—他们就像邻家男孩或邻家女孩,或者,就是活在我们平常生活中的某些人一样,跟我们一样,在这一方面或哪一方面,或多或少,也都无力驾驭某些大小事务,但是,他们“3+1”地合起来,就总能带领我们解决所有问题:无论这些我们个人切身利益的小问题,还是关乎这个时代、国家和未来的重大问题。
这样像我们一样看似寻常却奇崛的“人”们,才是我们“WANT&TO&BE”的人。因此,我们踮起脚尖,也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更重要的是,我们渴望和梦想遇到像他们那样能够遇到的那些人—伙伴、团队或者其他---他们能够激活我们身上的潜质,让我们成为此前无法想象的人;并且,我们能够取长补短,1+1》11,能够一起做出很多我们单靠自己无法完成的人事情。
就像十多年前我解读郑均的歌时曾经概括过的一种理论:每一个人“命”里,都有许多种可能性,可能成为灰姑娘似的人,可能成为像云一样的女子,可能成为母性女友,也可能成为魄力女性……但在什么样的时候,什么样的地点,遇上什么人的人,将会激活其中的某一种或某一些可能性,然后,限制或否定掉另外一种可能性,从而,让人真正成为那样一个人——这就是你的“运”:比如,遇上强势的男人,让你小鸟依人;遇上软弱的男人,你不顶上怎么行?遇到神经质的有才华的男人,将会激活你无限的怜悯和母性的温柔,但同时也带来无尽的折磨和苦难……命运,命运,命+运=命运。
这种等式也适合我们对“WANT&TO&BE”的映射:我们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是哈利波特,但是,就是没有遇到霍格沃茨学校和邓布利多校长;我们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是罗敏,就是还没遇到属于自己的三人组,让我们能发挥自己的核心作用;我们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就是双生花,我们跟我们自己的姐妹花一起,经历了着自己的青春永存,梦想不腐……
只有像《蜘蛛侠》遇到“那另外一半”时,才会激活爱情和责任的“成长的烦恼”。
因此,我们相信,当代故事的畅销模式,就流行这样一种“WANT&TO&BE”的群体主角们模式。
无论放在哪一种类型的故事上,这都是一种畅销模型。这是小说、文学和故事,要让他们看到希望、梦想和方向的“方向”。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个体性的“小叙事”,要基于何种时代性的“大叙述”,才有可能提供这种“WANT&TO&BE”的渴望、梦想和方向?
我在《猫腻作品:解读“中国我”》时,就曾经说:猫腻作品纪录了我们所身处的这个“中国式时代”的整体印记,纪录了我们当下生活、生存状态的集体记忆:变化中的中国和变化中的中国人在这个变化的世界中寻找和确立自我的意识、身份和位置,亦即“中国我”的觉悟、询问和创建。这种国家和个人自我合二为一的“中国式”自我访问之旅,成为猫腻系列作品的轴心:从《映秀十年事》自我意识的觉醒和直面世界规则的“起点之问”,到《朱雀记》建构起自我在这个世界的行事哲学,到《庆余年》坚持自我的哲学,对规则利用、对抗甚至颠覆,直到《间客》和《将夜》一直在东方西方、国家和个人寻找个人的生存和生活哲学……猫腻的作品,都是在寻找自我在这个世界中的意识、身份和位置:我是谁?我应该如何活着?我怎样活着,才能活得更美好?
这种逻辑、思路和智慧,反过来说,更能解答我们的提问:你要寻找和确立一个人“小写的我”WANT&TO&BE的自我意识、身份和位置,就必须研判、预判并表达出整个国家和时代“大写的我”WANT&TO&BE的大势、时势和趋势——这才是文艺作品必须建构起来的“未来,向我而来”的真正的时代感。
但这恰恰是最大的难题:我们如何研判、预判并能取势而为,形成这种WANG&TO&BE的未来时代感?
《石油咽喉保卫战》:从“新类型文”到“新文艺作品”的可能性
在这方面,网络红文《石油咽喉保卫战》或许能给我们以某种有益的启示。
《石油咽喉保卫战》,虽归类为军事科幻,但的确有本土“好莱坞式大片”的剧情故事(如果走此类型文还需要很想象很虚构,进一步跟现实映射相切割),且对现实与趋势有重要的研判与预判意义。
如果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炼和总结出一种新体裁和类型的写法,可以具有可持续的“类现实文”发展潜力:“如果能够用小说的网络版略为领先一点现实,就是说预测基本准确,并且能够分析出事情发生或是将要发生、可能发生的深层原因,就成为一种与现实同步或略为领先的小说体裁,这种体裁在网络时代才可能实现,是一种崭新的文学体裁。”(@壮士笑谈《再评&石油咽喉保卫战&》)。
从我们自身的体验出发,可以观测现在中国人最需要的,不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而是如何把握现在,掌控未来。
我们对当下无力驾驭,对在当下潮流中被裹挟的我们的行为无力驾驭,所以,无力驾驭自己的现在和未来。
这恰恰是从我们到整个中国人,都是最焦虑和迷茫的——现在中国人最焦虑和迷茫的,其实就是在三个层面:
首先,就是国家大势方面,如何把握中美、中日等中国和世界的关系,以及背后中国龙行天下的谋动,如第一舰队,南中国海,水战争,扼住石油咽喉;以及,党-国家-民族和社会关系的重塑……表面上,这与我们个人没有切身利益关系,但事实上,这是权力、话语权和影响力重新分配的路径。
文艺是时代的风向标。现在,最典型的“中国问题”,其实亟需文艺作品来探讨和解决——至少,思想先行。这意味着,我们要找到一种全新的故事、逻辑和思路来形成中国式的思想和理论。我们能不能找到一种更佳的叙述方式,来讲述一种具有洞察力的时代故事?
第一,&我们要立足于当下国民心态来做---最重要的,就是有关人切身利益和诉求的生存状况和集体境遇,然后,是两性关系、社会关系,以及,一切跟他自己有关的体验和境况---这也是让我们的思想能够接地气的最重要原因。只有让人感觉跟他自己有关,且能引起他的共鸣,方能引发他的兴趣。
第二,&我们必须要立足于执政党的历史、当下和未来。要立足于体制内,但又能够领先半步。
第三,&我们要立足于文明。要从文明的角度来解决当下中国“思想共识统一”的问题:如何能够解决意识形态不同但是文化属性又同一的两岸问题?如何解决领士虽然统一但是思想、文化都不同的藏疆等问题?
第四,&在重建世界新秩序的过程中,我们如何重建以中国为中心的“亚太新秩序”---以替代原来的朝贡体系?如何解决华文地区以及世界华人问题?
第五,&我们如何重视“非西方”的文化软实力,然后,裹挟求同存异的非西方,与西方打一场文化大战?
第六,&我们又如何跳出东方与西方、西方与非西方的PK,能够站在整个地球和星球的角度,来共谋未来?
这种时代故事的切入点很好——抓住中国式话语,重建中国的思想,对世界贡献智慧。但关键就是:如何找到一个好故事,然后,讲得很好感,还能,启迪我们去思考和行动……
其次,各种跟我们切身利益有关的重大事件中,我们小小个人如何作为的事,如在房价飙升(从学区房到改善房)、教育和医疗(从养老到育小)、从互联网+到跨界重塑中(我们的职业、事业发展瓶颈以及人生理想和生活方式)_我们如何办?至少,需要通过“讲故事的社会教科书”,重塑我们的思考方式。
就像房价,最主要的,不是后悔它在万元以下时,没能多出手几套——这样,可以让我们现在活得比较轻松;也不是担心明天房价继续飙升,我们无力改善自己的宜居;而是要想——从当下开始,我们如何让自己的收入可持续的增长,可以匹配甚至超越这飙升的房价,从而,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活着,且活得更加美好_而要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把握和掌控当下的大势和趋势,并能即时做出正确的行动,获得可持续发展的核心竞争力、收入和盈利能力。
再次,就是如何从过去、现在和未来,构建一个可持续的核心竞争力、收入和影响力?我们如何能选准一个切入点和领域,专业、专心、专致地做下去,并成为这个领域最拔尖的那一批人?又如何能够获得同心圆式的竞争力?
这些都是宏大的时代问题,进一步落地、落实、落细、落小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小问题。
一如我在《猫腻作品:解读“中国我”》时说,一个国家的“自我”,要在每个人身上求解。而每一个中国人的“自我”,其提问和求解的过程充满了浓重的“中国式特点。”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个体和国家永远都是中国社会结构中最基本的二元关系,因此,十年里,代表着个体自我意识的觉醒并自觉自为地追求自我的身份、定位和私叙述模式的小时代潮流,和“家国天下:为天地求学,为万民请命,为国家代言”的大叙事模式,就这样被合铸成一个硬币的两面――个人追求自我和整个国家确立自我的方向融为一体:整个国家和每一个普通的中国人都在发现自我,提问和求解“我是谁?‘我’们在哪里?”变化中的中国,与变化中的中国人,都正在寻找着“中国我”――所谓中国式的自我的意识、身份和位置!这是一种相当“大写的我”。
然而,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在这新世纪第一个十年里,生而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在变化中必须不断提问的,已经不仅仅是“我是谁?”,最重要的是“我在何时何地,我是何种状况?”
在我们越来越不能确定自己身处何处、越来越不能确定自己身在何时、甚至越来越不能确定自己身为谁、为何以及如何身处此时此地时,我们哪里还能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根,哪里还能让自己的灵魂不再漂泊,哪里还能让自我诗意地栖居于版块漂移的大地之上?这让我们始终处于一种缺乏爱、安全感以及恐惧、焦虑的心灵震荡之中,以致处处都流露出要在不确定性中让自己确定下来的内在惶惑――活着,就要好好地活下去;但是,“我如何才能活下去”,或者,“我如何才能活得更好?!”
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个人和国家都在“中国我”这块硬币上寻找着自我的身份认同、意识和位置――其间充满了矛盾和冲突、妥协和融合、同一与歧异……这很不可理喻,却是一种存在和事实。虽然我生造出“中国我”的这个新概念,未必能够准确和妥贴地概述这种存在和事实。
这意谓着,能将“大写的我”和“小写的我”的矛盾和冲突、妥协和融合、同一与分歧写出来并写出当下和未来的大势、趋势以及我们每一个人所能做的小事的“类现实文”(我生造的又一新概念),是我们现在最需要写的一种文艺作品“类型文”及其潮流和趋势。
就像《石油咽喉战》一样,这种类型文:
第一,能够讲一个像大片一样好看的故事,把人吸进故事的漩涡里,身临其境,身不由自己。
第二,能够科普各种知识,让人看完一本书就能成为半个专家。
第三,能够提供洞察现实、研判大势、预判趋势、并能采取有效行动、取得最佳结果的思路、逻辑和智慧。
符合这三点,是未来小说故事或者文艺作品构建“未来时代感”的最佳标准。
一种全新类型的文艺作品,就是要这样“HOW&TO&DO&IT”,才能让我们洞察现实,研判大势,预判场趋势,选准切入点和着力点,采取行动,改变自己的处境和命运。
从“失落十年”的过去时代感,到当下拐点(从两秒到两年)的“当下时代感”,再到新美好十年的未来时代感……这就是当下到未来文艺作品必须重构的三大“时代感”。
我们要做的事情,不但能让我们当下不确定的大时代里能够驾驭自己人生的小方向盘,还要一步步地累积“向上的台阶”,达至个人和社会的巅峰,在时代之巅上,勾勒出一个全新的历史地平线……
是的,我们写出来的东西,能够提供一个个里程碑的标杆,能够指引着人们,走向未来时代的历史地平线,开创真正的“中国好时代”……
当下的文艺作品,不重建这三大“时代感”,如何可能?
(本文编辑 逐日)
来源:百道网·庄庸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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