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满宠兄是文官 武官还是武官

《三国志满宠传》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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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原作者: 温县司马懿
摘要: 满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也。 【◎《郡国志》:兖州山阳郡邑。◎《一统志》:昌邑故城,今山东济宁州金乡县西北四十里。】
年十八,为郡督邮。 【◎范《书·党锢传》:张俭为山阳郡督邮。】
时郡内李朔等各拥部曲, ...
满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也。 【◎《郡国志》:兖州山阳郡邑。◎《一统志》:昌邑故城,今山东济宁州金乡县西北四十里。】
年十八,为郡督邮。 【◎范《书·党锢传》:张俭为山阳郡督邮。】
时郡内李朔等各拥部曲,害于平民,太守使宠纠焉。
朔等请罪,不复钞略。
守高平令。 【◎《郡国志》:山阳郡高平。◎《一统志》:高平故城,今山东兖州府邹县西南。】
县人张苞为郡督邮,贪秽受取,干乱吏政。
宠因其来在传舍,率吏卒出收之,诘责所犯,即日考竟,遂弃官归。
满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也。
关于表字:
《白虎通义》中说:
称号所以有四何?法四时用事先后,长幼兄弟之象也,故以时长幼号曰伯、仲、叔、季也。伯者,长也,伯者子最长,迫近父也。仲者,中也。叔者,少也。季者,幼也。适长称伯,伯禽是也。庶长称孟,以鲁大夫孟氏。古人以伯仲叔季排辈分。最典型的比如司马八达中,司马防长子司马朗字伯达,次子司马懿字仲达,三子司马孚字叔达,四子司马馗字季达。再如孙坚长子孙策,字伯符,次子孙权字仲谋,三子孙翊字叔弼,四子孙匡字季佐。另外最小的儿子,表字通常用“幼”字。比如司马防幼子司马敏字幼达,又如马氏五常中,马良字季常,马谡字幼常。嫡长称伯,庶长称孟。满宠字伯宁,应该是家中嫡长子。
宠的本义是家养大蛇以求吉祥。【宠,尊居也。——《说文》后引申为荣耀,尊贵,宠爱等。比如东汉时刘宠,字祖荣宁的本义是富足而安乐的【寍,安也。——《说文》。经传皆以寧为之。
引申为愿意,甘愿。【宁,愿词也。——《说文》
没找到比较明显的名和字之间的关系,暂时就不乱猜测了。年十八,为郡督邮。 时郡内李朔等各拥部曲,害于平民,太守使宠纠焉。朔等请罪,不复钞略。
《后汉书》卷二十五中李贤注《续汉志》曰:“郡监县有五部,部有督邮掾,以察诸县也。”
志第二十八百官五,注曰:诸曹略如公府曹,无东西曹。有功曹史,主选署功劳。有五官掾,署功曹及诸曹事。其监属县,有五部督邮,曹掾一人。正门有亭长一人。主记室史,主录记书,催期会。无令史。阁下及诸曹各有书佐,干主文书。
集解中提到的张俭为山阳郡督邮,
《后汉书党锢传》:张俭字元节,山阳高平人,赵王张耳之后也。……延熹八年,太守翟超请为东部督邮。
张俭曾经担任山阳郡的东部都尉。张俭时山阳太守为翟超。
《后汉书陈蕃传》:山阳太守翟超,没入中常侍侯览财产,东海相黄浮,诛杀下邳令徐宣,超、浮并坐髡钳,输作左校。
延熹八年(AD165)翟超已经坐髡钳,输作左校。
【"输作左校是东汉政府对犯罪官员的一种惩罚。左校是将作大匠的下属机构,主要负责京师工程劳作,输作左校就是服劳役刑。"】
刘昭补注《律历志》引袁山松《书》曰:刘洪字元卓,泰山蒙阴人,鲁王之宗室也。延熹中(AD158-AD167),以校尉应太史征,拜郎中,迁常山长史。后为上计掾,拜郎中,检东观,著作《律历记》。迁谒者、谷城门候、会稽东(郡)[部]都尉。征还,未至,领山阳太守,卒官。
刘洪在途中被改任山阳太守,时间大概在公元188、189年左右。
关于刘洪的生平:
袁遗,初平元年(AD190)作为山阳太守参加反董联盟。后被袁绍派遣领扬州刺史,(AD192)为袁术所败,被士卒所杀【臣松之案:《英雄记》 :“陈温字元悌,汝南人。先为扬州刺史,自病死。袁绍遣袁遗领州,败散,奔沛国,为兵所杀”】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使满宠纠察李朔的那位山阳太守。不抱什么希望,慢慢找吧。
刘繇父亲刘舆,一名刘方,曾任山阳太守【后汉书循吏传
公元192年曹操到兖州的时候聘满宠为从事。此事至少发生在192年之前,当然弃官归去到被征辟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黄巾之乱爆发,次年被镇压。黄巾之乱虽然平息,但是治安恶化。
黄巾之乱之中,地方豪族扩大自己的私人武装。时郡内李朔等各拥部曲,害于平民,太守使宠纠焉。应该是在黄巾之乱之后。
武帝纪:布到乘氏, 为其县人李进所破。
李典传:典从父乾,合宾客数千家在乘氏。吕布之乱,太祖遣乾还乘氏。……典宗族部曲三千余家居乘氏,徙部曲宗族万三千余口居邺。○是李姓为乘氏大姓。
乘氏县属济阴郡,在钜野县西南五十七里。钜野县属山阳郡,山阳郡治昌邑在巨野县南。
这位“拥部曲,害于平民”的李朔也姓李。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更深的关联。
即抄掠。抢劫;掠夺
《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观贼众羣辈相随,军无辎重,唯以钞略为资。”
守高平令。县人张苞为郡督邮,贪秽受取,干乱吏政。宠因其来在传舍,率吏卒出收之,诘责所犯,即日考竟,遂弃官归。
守高平令:
两汉时,文武官员,中央或是地方官员,均有试守之制。守,为试署性质,一般是试守一岁,即试验期为一年,称职者即可为真。真,即真除实授,一般不用这个“真”字,只是在与守相对时才用。通俗地讲,这就是一种实习制度。
汉代官员的任用
《汉书•张敞传》:
“(张敞)守太原,满岁为真。”
“颍川太守黄霸以治行第一入守京兆尹。霸视事数月,不称,罢归颍川。”
由此可见,满宠由督邮转为高平县令,实际是由只对太守负责的编外人员转为实习期的拥有正式编制的汉朝官吏。
原为战国时贵族供门下食客食宿的地方。客有上、中、下之分,舍也分传舍、幸舍、代舍。泛指古时供行人休息住宿的处所。
《东周列国志》第九十四回:“(齐湣王)乃置为客舍三等:上等曰‘代舍’,中等曰‘幸舍’,下等曰‘传舍’。代舍者,言其人可以自代也;上客居之,食肉乘舆。幸舍者,言其人可任用也;中客居之,但食肉不乘舆。传舍者,脱粟之饭,免其饥馁;出入听其自便。”
考竟,《释名》云:“狱死曰考竟,考得其情,竟其命于狱也。然而考竟的本意应该只是刑讯究竟,并没有致死之意。
《后汉书·安帝纪》:“自今长吏被考竟未报,自非父母丧无故輒去职者,剧县十岁,平县五岁以上,乃得次用。” 李贤 注:“考,谓考问其状也;报,谓断决也。”
如《三国志·贾逵传》中”兵曹从事受前刺史假,逵到官数月,乃还;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纵不如法者,皆举奏免之。倘若考竟致死,便没有再奏免的必要了。
又如“旧法,军征士亡,考竟其妻子。” 【◎胡三省曰:考核而穷竟之。】
无论督邮有没有死于狱中,高平令本来就没有权力抓捕督邮进行拷问。何况满宠此时还在考察期而非正式的高平令,即使此次能够不受责罚,等待他的大概也是期满遣归。由此,满宠出于正义收捕这位”贪秽受取,平乱吏政“不法督邮,事后自己弃官而去,就更在情理之中了。
建安元年九月,罢太尉。《后汉书杨彪传》:时袁术僭乱,操托彪与术婚姻,诬以欲图废置,奏收下狱,劾以大逆。
《后汉书·孝献帝纪》:(建安)二年春,袁术自称天子。
袁术僭乱是建安二年(A.D.197),曹操借杨彪和袁术有姻亲,诬陷杨彪想要废立献帝,上奏将杨彪收入狱中,并弹劾他大逆不道。
《通鉴》说此事是建安二年九月
尚书令荀彧、少府孔融等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
《后汉书杨彪传》:将作大匠孔融闻之,不及朝服,往见操曰 : 「杨公四世清德,海内所瞻 。 《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归罪杨公 。 《易》称 ' 积善余庆 ' ,徒欺人耳 。 」 操曰 : 「 此国家之意 。 」 融曰 : 「 假使成王杀邵公 , 周公可得言不知邪?今天下缨緌搢绅所以瞻仰明公者,以公聪明仁智,辅相汉朝,举直厝枉,致之雍熙也。今横杀无辜 , 则海内观听,谁不解体!孔融鲁国男子,明日便当拂衣而去,不复朝矣 。 」操不得已,遂理出彪。
后汉书记载此时孔融为将作大匠。
建安二年,使将作大匠孔融持节拜绍大将军,满宠传中提及此事已经为少府孔融。孔融迁作少府,或许就在这段时间?
宠一无所报,考(訉)[讯]如法。数日,求见太祖,言之曰:“杨彪考(訉)[讯]无他辞语。当杀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窃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彪。
初,彧、融闻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宠。
前太尉杨彪,此时被关在许县的监狱中。也就是说,曹操将此事交由满宠处理。
尚书令荀彧、少府孔融等一起嘱咐满宠:只要审问获取口供,不要加以拷打。满宠一个都没有回复,依法进行拷打问讯。
几天后,满宠求见曹操说:“审讯杨彪并没有得到其他的口供,要杀人应该先公布他所犯的罪,杨彪闻名海内,如果罪证不明,一定因此会失去民众的支持,我私下里为您感到可惜。”曹操当日赦免杨彪将其释放出狱。
起初,荀彧孔融听说满宠拷打杨彪,十分生气。等到得知最后的结果,更加对满宠友善。
因为这件事,裴松之评价满宠为酷吏,不妨先来看一看裴松之的观点。
臣松之以为:杨公积德之门,身为名臣,纵有愆负,犹宜保祐,况淫刑所滥,而可加其楚掠乎?若理应考讯,荀、孔二贤岂其妄有相请属哉?宠以此为能,酷吏之用心耳。虽有后善,何解前虐?
裴松之认为,杨彪是名臣即使有过失( 愆,罪过,过失;负 :背负)也应该加以佑护,怎么能加以拷打(楚是古代的刑杖,楚掠即拷打)。如果按理应当考讯,荀彧孔融两位贤人怎么会胡乱请求。即使满宠事后因为证据不足请求放人,依然无法掩饰酷吏的用心。
裴松之认为满宠是酷吏,是基于杨彪不应被拷打而满宠进行了拷打。至于为何不应当拷打杨彪,裴松之举出两条理由:1、杨彪是名臣,即使有过失,也不能动刑;2、荀彧孔融两位是贤人,他们曾经请求不要拷打杨彪,必定是有道理的。
以现在的观点,看裴松之的言论,大概无需花太多力气辩驳便知道站不住脚。满宠审问杨彪,“考讯如法”。即使杨彪自身清白,满宠也只是依法办理,并未施以滥刑。拒绝为杨彪打招呼要求关照的荀彧孔融,和拒绝为其宾客说情的曹洪本质上并没有区别,都是满宠刚正不阿,维护法律公正的体现。且抛开荀彧和孔融是否是贤人不论,难道仅仅因为说情之人是贤人,就应该无视法律予以答应吗?以杨彪是名臣和以有贤人为其求情不应受刑,来指责依法考讯的满宠是酷吏,显然没有道理。
再看何焯和李光地的批语。
何焯曰:世期此论无异于孙氏之责高文惠也。
世期是裴松之的字,孙氏之责高文惠 ,高文惠,即高柔,字文惠。
《三国志高柔传》记载:
初,公孙渊兄晃,为叔父恭任内侍,先渊未反,数陈其变。及渊谋逆,帝不忍市斩,欲就狱杀之。 【◎胡三省曰:晃数陈渊之必反,非同逆者也。帝欲杀之以绝其类,刑之于市则无名,故欲就狱杀之。】
柔上疏曰: “《书》称‘用罪伐厥死,用德彰厥善’ ,此王制之明典也。晃及妻子,叛逆之类,诚应枭县,勿使遗育。而臣窃闻晃先数自归,陈渊祸萌,虽为凶族,原心可恕。夫仲尼亮司马牛之忧, 祁奚明叔向之过,在昔之美义也。臣以为晃信有言,宜贷其死;苟自无言,便当市斩。今进不赦其命,退不彰其罪,闭著囹圄,使自引分, 【◎胡三省曰:引分,即引决也。】四方观国,或疑此举也。 ”帝不听,竟遣使赍金屑饮晃及其妻子,赐以棺、衣,殡敛于宅。 【◎胡三省曰:宅,晃所居者。】
【◎胡三省曰:司马牛,宋司马桓魋之弟也。魋凶恶,牛忧之,曰: “人皆有兄弟,我独亡。 ”谓魋之积恶,将死,亡无日。◎钱大昕曰:亮,即“谅”字。然《论语》司马牛忧无兄弟,而子夏解之,此云仲尼,未审所出。】
【◎《左传》 :晋人逐栾盈,杀羊舌虎,囚虎兄叔向。祁奚见范宣子曰: “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以虎也弃社稷?”宣子言诸公而免之。】
【◎周寿昌曰:○市斩,言斩于市也。○《礼》:刑人于市。○《论语》曰:肆诸市朝。】
孙盛指责高柔
孙盛曰:闻五帝无诰誓之文,三王无盟祝之事,然则盟誓之文,始自三季,质任之作,起于周微。夫贞夫之一,则天地可动,机心内萌,则鸥鸟不下。 况信不足焉而祈物之必附,猜生于我而望彼之必怀,何异挟冰求温,抱炭希凉者哉?且夫要功之伦,陵肆之类,莫不背情任计,昧利忘亲,纵怀慈孝之爱,或虑倾身之祸。是以周、郑交恶, 汉高请羹, 隗嚣捐子,马超背父,其为酷忍如此之极也,安在其因质委诚,取任永固哉?世主若能远览先王闲邪之至道,近鉴狡肆徇利之凶心,胜之以解网之仁,致之以来苏之惠,耀之以雷霆之威,润之以时雨之施,则不恭可敛衽于一朝,炰哮可屈膝于象魏矣。何必拘厥亲以来其情,逼所爱以制其命乎?苟不能然,而仗夫计术, 笼之以权数,检之以一切,虽览一室而庶征于四海,法生鄙局,冀或半之暂益, 自不得不有不忍之刑,以遂孥戮之罚,亦犹渎盟由乎一人,而云俾坠其师,无克遗育之言耳。岂得复引四罪不及之典,司马牛获宥之义乎?假令任者皆不保其父兄,辄有二三之言,曲哀其意而悉活之,则长人子危亲自存之悖。子弟虽质,必无刑戮之忧,父兄虽逆,终无剿绝之虑。柔不究明此术非盛王之道,宜开张远义,蠲此近制,而陈法内之刑以申一人之命,可谓心存小善,非王者之体。古者杀人之中,又有仁焉。刑之于狱,未为失也。
孙盛的这长篇大论后面再慢慢分析,大意就是说,高柔关于处理公孙晃的言论,未能接触“仁”的根本,是自相矛盾的权宜之计和妇人之仁
裴松之评论
臣松之以为:辨章事理,贵得当时之宜,无为虚唱大言而终归无用。浮诞之论,不切于实,犹若画魑魅之象, 而踬于犬马之形也。质任之兴,非昉近世, 况三方鼎峙,辽东偏远,羁其亲属以防未然,不为非矣。柔谓晃有先言之善,宜蒙原心之宥。而盛责柔不能开张远理,蠲此近制。不达此言竟为何谓?若云猜防为非,质任宜废,是谓应大明先王之道,不预任者生死也。晃之为任,历年已久,岂得于杀活之际,方论至理之本。是何异丛棘既繁,事须判决,空论刑措之美,无闻当不之实哉?其为迂阔,亦已甚矣,汉高事穷理迫,权以济亲,而总之酷忍之科,既已大有所诬。且自古以来,未有子弟妄告父兄以图全身者,自存之悖,未之或闻。晃以兄告弟,而其事果验。谓晃应杀,将以遏防。若言之亦死,不言亦死,岂不杜归善之心,失正刑之中哉?若赵括之母,以先请获免, 钟会之兄,以密言全子, 古今此比,盖为不少。晃之前言,事同斯例,而独遇否闭,良可哀哉!
裴松之指责孙盛“开张远理,蠲此近制”的主张也不可取。正确的做法是“辩章事理,贵得当时之宜”。也就是说要灵活处理。
孙盛指责高柔实在是无理苛责,对此裴松之自己曾经驳斥过。何焯认为裴松之指责满宠无异于孙盛指责高柔,可见也是不同意裴松之此处观点的。
李光地曰:此松之迂论也。以操之猜很,若闻宽讯,其死杨公必矣。
李光地认为这是裴松之的迂论,以曹操的猜忌,如果优待不加严刑,那么杨彪必死无疑。
有趣的是,这件事也被收录在冯梦龙编纂的智囊全集中,而冯梦龙的评语也与李光地相似
智囊·术智·隐而不显
满宠 郭元振
太尉杨彪与袁术婚,曹操恶之,欲诬以图废立,收彪下狱,使许令满宠按之。将作大匠孔融与荀彧嘱宠曰:“但受词,勿加考掠。”[边批:惜客误客,书生之见。]宠不报,考讯如法。数日,见操言曰:“杨彪考讯无他词。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白,必大失民望。窃为明公惜之。”操于是即日赦出彪。初,彧与融闻宠考掠彪,皆大怒。及因是得出,乃反善宠。
郭元振迁左骁卫将军,安西大都护。西突厥酋乌质勒部落强盛,款塞欲和。元振即其牙帐与之计事。会天雨雪,元振立不动,至夕冻冽。乌质勒已老,数拜伏,不胜寒冻。会罢,即死。其子婆葛以元振计杀其父,谋勒兵来袭。副使解琬劝元振夜遁。元振不从,坚卧营中。[边批:畏其袭者决不敢杀,敢杀则必有对之矣。]明日,素服往吊,赠礼哭之甚哀,[边批:奸甚。]留数十日,为助丧事。婆葛感悦,更遣使献马五千、驼二百、牛羊十余万。
考掠也,而反以活之;立语也,而乃以杀之;其情隐矣。怒我者,转而善我,知其情故也;欲袭我者,转而感悦我,不知其情故也。虽然,多智如曹公,亦不知宠之情,况庸才如解琬,而能知元振乎?
冯梦龙批荀彧孔融为杨彪求照顾是书生之见。将满宠此事和郭元振并列比较,认为满宠拷问杨彪,是为给予杨彪活命的机会;郭元振站着与乌质勒商议大事,是想引他病发而死。这些是隐而不见的内情。孔融、荀彧由不谅解满宠转而感激、礼遇,是由于日后了解实情;葛婆由率军包围郭元振转而感动、臣服,是因不了解实情。
满宠考讯杨彪,未必是想要保全杨彪,只是依法行事而已。他拒绝孔融荀彧为杨彪寻求照顾,和拒绝曹洪为宾客求情,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维护法律的平等与公正,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之后建议曹操释放杨彪,是因为“杨彪考讯无他辞语”既没有杨彪承认犯罪的口供,“罪不明”又没有证据,不足以定杨彪之罪,这是满宠的正义。又从曹操的角度分析,杨彪闻名海内,不明不白的处决会失去民心,这是满宠的忠心与智慧。
至于孔融荀彧在得知此事结果之后,“更善宠”。我猜测原因大概是:其一,客观上满宠保全了杨彪的性命,使杨彪最终得以被释放;其二,通过整件事曹操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曹操对满宠的信任;其三,也许通过此事,他们也见识到了满宠的忠直刚正的人格魅力。
卢弼在顾雍传中也提到这件事,
后壹奸罪发露,收系廷尉。雍往断狱,壹以囚见,雍和颜色,问其辞状,临出,又谓壹曰: “君意得无欲有所道?” 壹叩头无言。时尚书郎怀叙面詈辱壹,雍责叙曰: “官有正法,何至于此! ” 【◎何焯曰:国体当尔。壹之死,于此益无所展矣。权多猜,不使壹得尽其情,则疑大臣衔前事而周内之矣。◎弼按:此与满宠之考讯杨彪事相反,而用意相同。】
官有正法,满宠考讯杨彪、不应他人请求袒护,和顾雍训斥怀叙不该辱骂吕壹,都是维护法律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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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转,转眼便是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秦川就像是开动起来的车子。快速向前。在这个大势下,偶尔有不和谐的地方。也被迅速碾碎。任何阻挡秦川大步向前的人合事。都被迅速解决。这两年来,孙尚香平定叛乱十几起。抵挡匈奴南下三次。十几万大军,硬是锤炼的精锐无比。犹如臂使。  秦川大户,锐减三成。大多都是起兵对抗尚香,被迅速碾碎的。一大批的良田,被尚香迅速分配下去。就如同给汽车加满了油。使得秦川发展速度更快。  一年前,东吴都督,周瑜,病逝。接替他的,就是鲁肃。结果可想而知,刘备至今活的好好的。最近还有图谋益州的意思。跟刘璋在永安打的不可开交。但是,这一次,没了给刘备送图的张松。更没了暗通款曲的法正。刘备打的苦不堪言。  曹操,则是不死不活的吊着性命。随时归西。自赤壁,荆北。两次大败之后,曹操身体便一直不好。北方格外空虚。单单夏侯渊,便领兵平定了十几次的叛乱。总体来讲,整个天下,大势上平静,小的战斗却从未消失。  长安罗刹街上,尚香正带着张婉跟孙梅逛街。三人一身便装。毫无目的的随意走着。各种店铺。小吃。杂耍。铺满整个罗刹街。热闹非凡。  此时已经是建安十六年春。因为尚香的原因,马腾并未被招到许都,自然就没死。也就没了锦马超最辉煌的战绩。钟繇更是跑到了孙尚香的手下。自然没法讨伐张鲁。所以,兵祸不起。秦川一片祥和。街上行人不断。不时传来的叫卖声,喧闹声。只听的三人脸上满是满足。  忽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拱手说道“王上,有军情。”街上顿时一静。呼啦跪倒一地。“秦王千岁!”孙尚香满脸愤怒,狠狠的瞪了士兵一眼。大步走向皇城。张婉跟孙梅面面相窥。连忙跟上。  顺着罗刹街,孙尚香大步而去。沿途无数百姓纷纷跪倒。高呼秦王。孙尚香不敢止步。快速前进。身后的张婉等人小跑的跟着。  无视行礼的羽林卫,孙尚香大步走进皇城。很快便到了太极殿。只见大殿之上,百官早已等候多时。孙尚香快步走到龙椅前。转身坐下。  凌统连忙出列。拱手说道“王上,马腾在边境集结十几万大军。恐图谋不轨。还请王上早作打算。”  孙尚香一摆手,问道“韩遂也来了。”  “是!”凌统肯定的说道。孙尚香摸了摸下巴。秦川这两年积蓄了惊人的财富。马腾等人窥觊也说得过去。  孙尚香问道“匈奴最近可有南下之意?”凌统脸色一正,低声说道“王上,匈奴年前,大雪盖地。牲口死伤无算。估计就要南下了。”孙尚香眼中精光闪过,顺手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用力的啃了一口。说道“曹军可有异动?”凌统笑道“曹操身体越来越差,他的儿子们都忙着争权夺利。内地里乱作一团。怕是无力来犯。”  孙尚香眼中无数念头闪过,说道“你派三万兵马,进驻函谷关。防御曹操来犯!”凌统不解,挠了挠头问道“王上,需要么?”孙尚香微微一笑,说道“越是不可能的人,危险越大。反而明面上的敌人更好对付。”凌统似解非解的应诺。  孙尚香微微一笑,说道“你派张郃,领兵五万北上。防御匈奴,若是匈奴胆敢南下,给我狠狠的揍!”  这次,凌统不再迟疑,连忙应诺。  尚香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高声说道“你给我准备五万精兵,我要会会马腾!”  百官吓了一跳,哗啦跪倒一地。高声说道“请王上三思!”  满宠更是大步而出,高声说道“王上,您身负秦川百万生灵的命运,万万不可冒险。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还请王上三思!”  孙尚香脸顿时冷了。豁然起身,厉声问道“你们认为区区马腾,会是我的对手?”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孙尚香说道“满宠随军出征,至于政事,全全交付钟繇处置。姜炯领兵驻守长安,李通随军出征。凌统!”  “在!”  “你准备好粮草,做孤的开路先锋!”  凌统应诺而出。  孙尚香嘴角微微一翘,说道“看来,我沉寂的有些久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来撩我虎须!”  百官面面相窥,随即高声说道“祝王上得胜而回!”
  长安城门,尚香一身银色甲胄。骑着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静静的立在那里。  红色的浪潮在她的身边缓缓经过。凌统跟在一旁,笑道“我等兵马,何其壮哉!”更有无数的百姓,对着大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少人还好奇的喊道“王上,这次是去教训谁啊!”  孙尚香微微一笑。对着百姓拱了拱手,说道“马腾小儿,窥觊我秦川财富。正屯兵金城。准备东进。我这次,就是要去教他做人的!”轰!无数百姓轰然大笑。好一个教他做人。纷纷喊道“秦王定要得胜而回!”尚香点了点头。猛地举起右手。高声喝到“不胜不归!”  “不胜不归!不胜不归!”无数百姓,将士。放声高呼。  孙尚香一挥马鞭,策马而去。  尚香出兵的消息,如同一股飓风,瞬间便传遍全国。诸侯的桌子上,纷纷多了一份文书。曹操更是心情大好,就欲起兵西进。结果,一盆冷水哗的泼了下来。因为,尚香对函谷关增兵了。气的曹操直骂娘。  刘备瞅了一眼,就丢在了一旁,现如今,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夺取益州。  孙权更是苦笑不以。当年孙尚香送他荆北,带走满宠等人的家眷。孙权就知道,兄妹俩,以后再无瓜葛。你做你的吴王,我做我的秦王。互相再不统属。彻底分成了两个政体。如今,就算尚香夺取凉州,也没他什么事了。这两年,江东大户,兼并之风愈演愈烈。百姓苦不堪言。孙权虽然尽力阻止。但是,收效甚微。反而秦川的尚香,高举屠刀,不服者,尽皆杀之。看的孙权目瞪口呆。却不敢效仿。因为,东吴的大军,多数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中。  金城,马腾高居主位,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战报。韩遂眼中闪过一丝嫉恨。随即隐去。说道“寿成兄,何事?”马腾举着战报,微微笑道“那小妮子亲自领兵来了。”  “带来了多少兵马?”韩遂急忙问道。  马腾微微一笑,说道“区区五万人而已。”马超拱手说道“父王,万万不可小视了她。要知道,荆北一战,曹操被她打的屁滚尿流。”韩遂不在意的说道“曹操多为步卒,战力不高。我等皆是骑兵。必能横扫秦川。”  马腾点了点头,笑道“自是如此。马超!”  马超拱手而出。马腾笑道“你率领三万精骑,去陇县会会这个秦王。”  “诺!”  马超领命而出,带着三万精骑,直奔陇县。陇县以东,便是关中。正是秦川最大的平原。粮食的主产地之一。所以,关中不容有失。  尚香领兵,直奔关中。一路疾行。终于,于十几日后,到达关中。正好撞上了陇县的马超。两军于陇县对峙。孙尚香脑子里最先想到的不是军事。而是马超的颜值。要知道,马超历史上可是被称为锦马超。帅的一塌糊涂。  结果,孙尚香非常满意。马超果真是帅的不行啊。  事情是这样的。两军于陇县对峙,谁也不敢先出手。孙尚香忌惮西凉铁骑。马超同样忌惮孙尚香的铁血秦兵。于是,双方的第一次会面就如此展开了。互相问候了对方的祖上。热情的谈论起来。  孙尚香驻马而立,看向城头的马超。第一反应,真帅!第二反应,弄过来!于是,笑道“马超将军,如今你父王轻启战端,置凉州百姓于何地?”  马超眉头一跳,笑道“我不知什么战事,父王只是在自家境内,调拨兵马而已,难不成,我们自己调动兵马,也要向秦王报备不成?”  “就是,就是!”马超身边忽然探出一个脑袋,俏生生的小脸甚是好看。孙尚香眼睛一亮。微微笑道“你是何人?”  那人自马超身后转出,一身戎装,背上一杆银枪。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昂着头说道“我乃凉州大将,马云禄是也!”  “噗!”孙尚香忍不住笑了。指着马云禄说道“就你,还凉州大将,我问你,你成年了没!”马超满头黑线,一把拉住马云禄,说道“小妹,休要胡闹。”马云禄一把挣开马超的手,指着孙尚香说道“你能十几岁封王,我为何不能是凉州大将!休要小窥了天下英雄。”  孙尚香闻言颔首,笑道“咱们都是女人,要不你跟我吧,我封你个大将军做做!”  “真的吗?”马云禄一脸高兴,连忙问道。马超已经无力吐槽。捂着脸躲在了一边。随她们去吧!  只听孙尚香笑道“正是如此,来吧,咱们一起,把天下的男人统统打败,你说怎么样!”马云禄一脸心动。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尚香说道“休要胡言,我乃凉州大将,如何做的你的官。”  孙尚香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马超捂着脸,一把把小妹拖走。声音远远传来“秦王殿下,明日一早,咱们不见不散!”  孙尚香忍住笑,高声说道“恭候大驾!”  马云禄还要再说,却被马超捂着嘴,拖了下去。看马云禄一脸焦急,四肢挣扎。显然,对孙尚香戏耍她的事耿耿于怀。孙尚香目送两个人离去。笑着回了大营。心情顿时敞亮了许多。这个马云禄,还真有意思。
  于此同时,张郃已经领兵,抵达漆县。防御匈奴南下。漆县以北,本是凉州北地郡。然今年来,大汉虚弱,勤于内斗。所以,北地郡便被匈奴侵占了不少。这才能南下秦川。  陇县,马超率领三万精骑,于城下列阵。尚香同样领兵而出。  观秦军阵法,中央乃是整整齐齐的长枪兵方阵。两翼轻骑,后军为厚重的刀盾兵压阵。大步向前,缓缓压向凉军。  两军相距百步,纷纷驻足而立。孙尚香领着凌统闪到了阵前。马超则带着马岱,马铁,马云禄一字排开。马云禄显然气还没消。上来就一举银枪。指着孙尚香说道“可敢与我一战!”  孙尚香微微咂舌,笑道“小妹还真是可爱!”说着,看向马超,笑道“孟起,你怎么看!”  马超微微尴尬,说实话,马云禄现在无官无职,其实连跟孙尚香对话的资本都没有。更何况是单挑了。孙尚香要真是应了,那只能说孙尚香脑子有病。一横长枪,挡住马云禄。笑道“小妹不懂事,秦王莫怪!”  马云禄却上了拧劲,一下挑开马超的长枪,策马奔来。马超顿时满头黑线。凌统双眼一寒,一挥手,只见凌战挺枪冲了上去。喊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挑战我家王上。让我来会会你!”  凌战乃是凌统亲卫统领,手上功夫自然不若。二人叮叮当当的打在一起。若是日后,马云禄成熟起来,凌战定然不是对手。然而,现在的马云禄还有些年轻,生平第一次上战场。不能很好的把握机会。一身本事,十成也就发挥出五六成。顿时就落了下风。  马云禄只觉得自己难受的要死,很多厉害的招式纷纷用不出来。气的胸口鼓鼓的,脸上更是红彤彤一片。双目冒火。不停的抵挡着凌战的攻击。眼见就要落败。却听孙尚香说道“好了,回来吧!”  凌战不敢违背,一枪挡开马云禄的银枪。退出了战圈。凌统好奇的问道“王上,这是为何?”孙尚香微微一笑,说道“碰到个女将不易,何必赶尽杀绝。”  马超一拱手,说道“多谢秦王。”马云禄还想再战,马超却喝到“还不回来,丢人丢的还不够么?”马云禄双眼顿时泛红。气鼓鼓的退了回去。  马超微微示意,马铁顿时挺枪而出。说道“凉州马铁,谁来与我一战。”  李通微微一笑,提刀杀了上去。二人叮叮当当的战作一团。二人实力相当,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战至五十回合。只听尚香说道“好了,停吧!”二人住手,纷纷退回队列。  孙尚香微微策马,往前一步,说道‘孟起将军,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战吧!’说着,一挥手,身后大军喝了一声。长枪兵长枪杵地,斜斜的指向凉军。  孙尚香领着众将。退回大阵。马超打量了一会,并未发现什么破绽。暗道“秦军果然名不虚传。”长枪一指,高声说道“杀!”凉军缓缓加速。战马轰鸣。猛地撞向秦军。  秦军长枪兵,前赴后继。抵挡凉军铁骑兵锋。枪折了,就用身体,腿断了,就抱马蹄。渐渐,凉军的势头被遏制。  孙尚香眼前一亮,剑锋一指,喝到“进攻,如若不胜,皆斩!”  “喝!”秦军大步向前,迎着凉军,杀了上去。远远看去,宛若红色的浪潮。猛地涌了过去。  刀盾兵大步向前,与长枪兵并肩而战。刀砍马蹄,枪捅骑士。一时间,凉军被打的一蒙。不住的后退。  秦军枪捅,刀砍。血红的战甲上,流淌着鲜血。腰间挂着头颅。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令人恐惧。不时传来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更是令凉军忍不住的后退。  马超静静的看着,眼中满是惊骇。秦军的步兵,竟压着自己的骑兵打,这根本就是打破了马超的世界观。猛然间,马超回过神来。连忙鸣金收兵。  孙尚香也没想一下就打败马超。同样鸣金收兵。两军缓缓后退。余下的,只是一地的尸首。  孙尚香嘴角微微翘起。西凉铁骑,不过如此!  凌统凑到尚香身边,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孙尚香一摆手,说道“何喜之有,这只是马腾的前锋。马超身后还有十几万铁骑。我们还需多多小心才是。”“诺!”  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夕阳的余辉下,战场上活动着双方各自的收尸人。秦军几下就收拾完了。而凉军,却很久才收拾干净。  战报出来,秦军损失七百余人,轻伤三千。重伤三百。杀敌两千。孙尚香满意的点了点头。战损一比二,还是可以的。  马超就吓得不行了。骑兵对步卒,战损二比一。史上从未有之。这是西凉铁骑的耻辱。更是所有骑兵的耻辱。马超放下战报,微微沉思。如何,才能破了秦军呢。  “报!”忽然,马岱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将军,王爷领兵已经接近陇县,还请将军早做准备。”  马超抬起头,微微颔首。又低头沉思了起来。马岱挠了挠头。悄悄退下。  陇县以西,连绵近百里的大营缓缓扎下。十几万西凉铁骑带来的压力,令人颤抖。  孙尚香听着远处轰隆的马蹄声。撇了撇嘴。这个马腾,来的还真快!
  马腾的到来,彻底将整个关中平原点燃。  陇县在关中以西,是整个关中的门户,(后来唐朝陇右门阀就出现在这里。)尚香死死的堵住缺口,不敢放马腾东进。若是这个口子开了,整个关中,都将在西凉铁骑下颤抖。所以,此战很是关键。双方都不敢大意。于是,就出现了小战不断,大战不起的态势。  双方都在试探试探再试探。态势诡异的僵持住了。  双方对峙一月有余,春天渐渐离去,夏天的脚步却越来越近。五月,孙尚香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微笑。秦川蛰伏的两年,效果出来了。马腾十几万骑兵,人吃马嚼。粮草渐渐有些不济了。因为以前的凉军,粮草都是三日一送,现在却变成了七天一送。而送来的粮草,却不见增加多少。孙尚香嘴角微微一翘,现在的马腾,想必很头疼吧。尚香对身边的近侍说道“去,把众将喊来,就说有紧急军情要商议。”近侍应诺而去。尚香将战报放在案上。一双凤眼渐渐眯起。是时候了。  陇县  马腾同样满脸喜色,笑眯眯的说道“文约的计策真秒,孙尚香定然想不到,咱们会如此行事。”韩遂微微一笑,说道“减少粮草供应,一是麻痹秦军,二是引蛇出洞。三嘛。”说到这里,韩遂声音一顿,有些无奈的说道“王爷,三是凉州的粮草的确快要接济不上了。”  马腾闻言,脸色顿时凝重了。低声问道“还能支持多久?”韩遂挠了挠头,说道“若是省吃俭用。大概还能支持一月有余。若是敞开了肚子吃,怕是不到二十天,就会粮尽。”  马腾点了点头,说道“足够了,等我们破了秦军,粮草要多少有多少。就怕你们涨破了肚皮。”众人哈哈大笑。只是谁也没有发现,马腾眼中那一丝隐隐的担忧。  至于孙尚香,此时却计算着给马腾送粮食。  “不行,绝对不行!”凌统摇着头,高声说道。李通也是挠头,王上这是什么战法,哪有给敌人送粮食的。  孙尚香微微一笑,说道“先别急着反对,我问你们,若是马腾粮草尽了,却发现打不下关中,那他会怎么办?”凌统笑道“能怎么办?撤退呗。哪样咱们就赢了。”孙尚香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你这点出息。”李通说道“那王上的意思?”  孙尚香嘴角一翘,说道“咱们不停的透露运粮队的消息,引马腾来劫。给他希望。将马腾的十几万骑兵吊在这里。等他们越来越依赖我们的运粮队,我们忽然掐断这条线。你们说,会出现什么情况?”众人闻言,浑身一颤。届时,十几万骑兵,将土崩瓦解。凉州不战自溃。到时候,顺势西进、扫平凉州。想到这里。二人看向尚香的眼神,渐渐充满恐惧。罗刹就是罗刹。果真是厉害的紧啊。二人再无异议。决定就这么办!  “报!”马腾看着下面来报的嗅探,连忙问道“可是有什么情况。”  嗅探拱手说道“王爷,我们发现了秦军的运粮队。”马腾心头一喜,暗道“天不亡我。”连忙问道“可以确定么?”“是的,已经确认是秦军的运粮队。若是劫来,足够我等吃三天了。”马腾闻言大喜。连忙招来马超。令马超领兵三万。前去劫粮。  马超反而有种不详的预感,低声说道“父王,早些为何没有发现,如今我等就要缺粮,反而发现了秦军的运粮队。孩儿以为,其中必定有诈。”马腾闻言,微微沉吟。嗅探却说道“将军,秦军粮草,走的都是小路。我们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马腾这才放下心来。笑道“试一次不就知道了。毕竟,咱们可是骑兵。”马超应诺而去。  三万骑兵,趁着夜色。涌出陇县。蹄裹布。嘴含蹶。悄悄的绕过了秦营。却不知,孙尚香正目送他们离去。  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事情可想而知。马超顺利压着粮车,回了陇县。凉军顿时沸腾了。可接下来的几天,却再也没有发现。马超彻底放下心来。因为,这样才正常。若是被劫了,还不换路线,这才有问题。  转眼,十日便过。结果,嗅探又来报告。说又发现了秦军的运粮队。马超不用吩咐。自己领着一万兵马就去了。再次劫回来三日口粮。凉军士气大振。于是,双方再次对峙一月有余。隔三差五的,马超就能劫回粮草。令马腾不甘心退去。期间,马超劫粮的时候,还遇到过几次伏击,但都被马超绞碎。于是,马超越来越放松。马腾越来越抱有侥幸心里。悄然间,凉军的命脉已经被孙尚香把握在手中。马氏众人,却依旧蒙在鼓里。  又是十几日,尚香微微一算。心想,到时候了。于是,召集众将。商议军事。决定彻底解决马腾。  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搦战。连续搦战。分散马腾注意力。暗地里却断了凉军粮草。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尚晚了。  于是,次日一早。凌战便领兵三千,前去搦战。如此规模,几月来几乎随时会发生。定不会引起怀疑。事情,越来越往尚香计算的方向行去。
  双方一番混战,凌战最终占了一点小便宜。双方便鸣金收兵了。  大帐中,尚香扶着下巴,双眼无神,显然,走神了。凌战走进来的时候。尚香眼角眨了眨。抬起头,笑道“回来了!”  凌战点了点头。静静的站在那里。尚香微微一笑,说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记得明日继续去搦战。”  “诺!”  凌统此时却走了进来,说道“王上,如今我等手握凉军命脉,何不直接碾压过去。费这个劲干什么?”孙尚香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来回挪了几步,笑道“如今的马腾,还心存侥幸。若是我们现在就正式出兵,马腾定会竭力抵抗。但,如今我们连日搦战,双方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的集中在战场上。等马腾反应过来,大势已去。到时候,凉军再也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顺势直捣黄龙。推平凉州。岂不是更好。”  凌统挠了挠头,苦笑道“这些谋划,我是不懂。王上尽管吩咐,我只管依计行事便好了。”  孙尚香上下打量了凌统几眼。有些调侃的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娶妻啊。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凌统显然跟不上尚香发散的思维。闻言顿时愣住了。孙尚香哈哈大笑,走到凌统身边,拍了拍凌统的肩膀,笑道“等回了长安,我便给你说媒,让你娶个千金小姐。”  凌统如今已近三十。但是闻言还是脸上一红。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并未接话。  孙尚香背着手,缓缓走到主位前,凉州地图正挂在主位后面的屏风上。孙尚香静静的看着凉州大地,无数的城池,无数的兵马,好似在脑子里走了一遭。嘴角微微翘起。嘴里却说道“说好了啊。回去我就给你做媒。”  次日,凌统亲自领兵,前去搦战。马超领兵迎击。双方战至天黑。不分胜负。多有死伤。此时的凉军,粮草已然接济不上。以前一日两餐,如今却只能一日一餐。  陇县太守府,马腾不停的来回挪步,脸上满是焦急。凉州已空,再也榨不出一丝粮食。以前隔三差五,还能缴获秦军粮草。可自从三日前,再也打探不到秦军运粮队的消息。反而秦军连连搦战。显得士气高昂。人说,人越老,胆越小。如今,马腾已经隐隐嗅到一丝不对劲了。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急的直跳脚。  马超大步走了进来,拱手说道“今日凌统前来搦战,孩儿已将其击退!”  马腾说道“我儿,已有三日,未曾打探到秦军的运粮队,我担心有意外。”马超不介意的摆了摆手,笑道“父王多虑了,以前也是如此,只是如今我等粮草不济,父王着急了而已。”马腾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担心。  马超见了,笑道“我这就加派人手,四下打探,总能找到的。”马腾满脸苦笑,低声说道“咱们现在就如同走钢丝,稍不留神,便会摔得粉身碎骨。还望孩儿,多多尽心啊!”马超应诺。告辞离去。马腾目送马超离去。心中反而担心更胜了。连忙安慰自己。多想了,多想了。  孙尚香看着眼前的陇县,眼中满是嘲讽。马氏一族,死到临头,尚未察觉。真是一门蠢货。手轻轻拂过鬓角,缓缓抽出背上的长弓。高声说道“擂鼓!”顿时,战鼓轰鸣。声传十里。  城头上,马超一脸无奈的走了出来。秦军最近吃枪药了么,怎么如此恼人。  探头一看,只见孙尚香一身戎装,竟亲自领兵前来。马超顿时来了兴趣。连忙点了一万精骑。出城应战去了。  两军列下阵势。马超闪了出来。笑道“秦王亲临,不胜荣焉。”孙尚香一摆手,苦笑道“无奈,在军营里呆的都快生锈了,这才出来活动活动。”马超闻言,哈哈大笑。说道“那我就陪你好好耍耍。”  孙尚香一脸苦逼,说道“孟起休要玩笑,我要是能打得过你,早就跟你打了。”  马超不禁莞尔。这秦王,还真有意思。  尚香拉满长弓,一箭射向天空。高声说道“杀!”大军顿时向前一步,长枪杵地。斜斜指向凉军。两翼轻骑掠阵。尚香瑶瑶看向马超。说道“好了,来吧!”  马超顿时挠头了,苦笑道“这样还叫我打,秦王殿下,能靠谱点么?”  孙尚香老脸一红。小声说道“你们是骑兵啊!”  马超苦笑摇头。说什么也不打。  无奈,二人竟在阵前聊起了家常。直到午时。二人见日头以高,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双方这才缓缓退去。各自收兵回营。  陇县,马超看着眼前的饭,有些迟疑的问道“难不成,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又看了看马腾的碗里。发现竟跟自己一样,稀薄的汤水,上面漂浮着几根野菜。马超不禁有些傻眼。吃这种破东西。怎么打仗啊。他已经预料到手下兵马的不满了。怕是没几天,就得闹起来。  马云禄何曾吃过这种东西。一下将饭碗丢在桌上。大声说道“不能这样了,咱们回家吧!我看前段时间能劫到粮草,就是孙尚香故意的。不然,咱们早退兵了。”  宛若一道闪电,劈在了马腾的头上。脑子里顿时一清。以前想不通的地方,顿时如明镜一般。马腾放下碗。双手顿时有些颤抖。血丝渐渐爬满双眼。凄厉的喊道“快,退兵。快,马上退兵!”  马超好奇的看着父亲,笑道“我已加派了人手,最多明天,就能找到秦军的运粮队。”  马腾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见所有人都不以为意。猛地低下头。痴痴的笑道“好一个孙尚香,好一个罗刹女。再也没有运粮队了。再也没有了。”  马超走到马腾身边,扶着马腾的胳膊。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马腾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马超。喉咙间喷出一个词“撤兵!”  马超满脸苦笑,说道“父亲,凉州已空,就算撤兵,我们又能吃什么?”  “杀马!”
  残阳如血  陇县,却正在进行着令凉军心痛的行动。那就是杀马。  凉军多为羌族,自小与马为伍。马就像是他们的兄弟,他们的家人。无数人眼含热泪,亲手将自己的伙伴杀死。战马的哀嚎传遍全城。一块块血淋淋的马肉,被摆上饭桌。  马超眼中含泪,静静的看着大军杀马而食。猛地看向秦营。眼中惊天的恨意。令人颤抖。马云禄静静的走到马超身边,小声说道“哥哥,他日定要杀了她。以报今日只恨。”马超微微颔首。什么都没说。  “报!”  孙尚香看着眼前的嗅探,嘴角微微翘起,是时候了。  “王上,凉军杀马而食。不日即将撤退。”  凌统长大嘴巴,低声说道“王上,如今凉军杀马,恐没有粮草威胁。我们还打不打?”  孙尚香豁然起身,微微笑道“我问你,凉军没了马,可还是我们的对手?为何不打!”凌统闻言,顿时笑了。是啊,凉军厉害,就厉害在马上,现在自废武功,秦军还怕个球球。满脸笑意,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兵。”  孙尚香摇了摇头,说道“凉军战马无算。就算杀一些,但还能凑够十几万铁骑。所以,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时候。”  李通点了点头,笑道“在等几日,要知道,十几万人,每天都能吃掉一座山。在等几日,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打败凉军。”凌统挠了挠头,有些纠结的说道“还要等,真烦人。凉军都这样了,还不投降。当真是不识时务。”  尚香微微一笑,豁然起身,高声说道“三日后,咱们出兵,让凉军知道知道,现在究竟谁说了算。”  凌战拱手说道“王上,若是凉军现在撤退,咱们该不该追。”  孙尚香摇了摇头,笑道“十几万兵马,已经抽空了凉州,整个凉州府库,再也找不出一粒粮食,若是他们现在就跑,咱们只需要看着。坐等凉军崩溃。”  众人哈哈大笑。  陇县太守府,马腾看着韩遂,说道“文约,你速速领兵走吧。我给你断后。”韩遂摇了摇头,笑道“弱就是强,强就是弱。敌人越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越是他们失败的开始。”  马腾浑浊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问道“你有办法?”  韩遂凑到马腾耳边,低声说道“如此如此!然后再如此如此!”马腾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一拍韩遂肩膀,哈哈大笑,说道“文约,有你的。好,咱们就这么办!”  次日,韩遂领着本部兵马,七万骑兵,离开陇县。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孙尚香耳中。秦军众将,一阵欢呼。  又一天,马腾也领兵撤退了,陇县只余下马超率领的两万兵马,防御秦军。一时间,秦军士气大振。纷纷高呼“万胜!”  尚香看着稀稀落落的城头。嘴角微微翘起。凌统说道“王上,咱们出兵吧!”孙尚香点了点头,笑道“咱们明日就出兵,攻破陇县!”  “诺!”  陇县以西,三十里外,凉军扎下营寨。马腾与韩遂在此集结。马腾一狠心,再次杀了两万匹马。足够大军吃五天了。他要趁此机会,大破秦军。届时,关中便朝他敞开胸膛。粮草之危,自然解除。  韩遂凑到马腾身边,笑道“此时的秦军,定然以为胜利在握。到时候,咱们给他来个回马枪。杀他个措手不及。定能一战而胜。”  马腾满脸喜色。微微颔首,笑道“若能大破秦军,秦川大门洞开。届时,咱们必定横扫秦川。我定要上表。让陛下封你为雍王。”韩遂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掩去。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寿成兄了。”马腾哈哈大笑。但马腾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韩遂,早已判了马腾的死刑。  韩遂看着面前的马腾,嘴角微微翘起。凉州,终究是属于我韩文约的!秦川,同样属于我的。寿成兄,你安心的陪秦王去吧!你看,我对你多好!  马超看着远处的秦军大营,嘴角微微翘起。孙尚香,这次看你还不死!  马云禄走到马超身边,小声说道“哥哥,都准备好了。”马超点了点头。眼中一丝恨意闪过。脑中又浮现出战马哀嚎的场面。双手死死的攥住。狠狠的看着秦营。  马云禄转头看向秦营。嘴角微微翘起。  第二天。秦军一阵忙碌。无数兵马走出营寨。在陇县前列阵。第一次推出了云梯,井阙。冲车。  孙尚香骑着战马,静静的立在陇县城下。身上的甲胄,在阳光下耀而生辉。宛若天上人物。城头上的马超,同样一身银甲。剑眉微微翘起。眼中一片寒光。静静的杵枪而立。马铁,马岱,马云禄纷纷一身戎装。站在马超身后。  一切准备就绪,孙尚香看着城头,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马超的神情,太淡定了。有些不对。难道,凉军有什么阴谋。脑中万千念头闪过。无数猜测纷纷涌上心头。还是说马超在故作镇定。  凌统凑到尚香身边,小声问道“王上,要不要攻城?”  孙尚香眼中一阵迟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远方。她的身后,便是关中大地。秦川最大的平原。也是最大的粮仓。想了想,孙尚香高举右手。嘴里喊出一个词!  马腾早已准备就绪,只等陇县开战,大军便会出动。横扫秦军。韩遂跟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也准备好了。只等开战,他便能坐上西北王的宝座。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孙尚香的命令。结果!  “收兵回营!”  秦军一片哗然。
  秦军一片哗然。  凌统一把拉住孙尚香的胳膊。孙尚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狠狠的瞪了过去。凌统灿灿的松开了手。急声问道“王上,为何啊?”  孙尚香调拨马头。高声喝到“收兵!”  秦军缓缓后退,退入大营。凌统满脸不解,不停的追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不要说他了。就连城头上的马超,也是一脸好奇。是啊为什么啊。孙尚香应该稳操胜券,挥兵攻城才对。为什么退兵啊。难不成,她察觉到了什么?  孙尚香闭嘴不言。策马缓缓退回大营。咣当,大门关上。孙尚香跳下马。大步走进中军大帐。众将不由自主的跟在身后。眼中满是好奇,探究,焦急。不一而足。  孙尚香阴着脸,走进大帐。长弓咣当拍在桌子上。跪坐下来。静静的等着众将到来。不多时,众人走进帐中。  孙尚香满眼寒霜,扫过众人。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也不想知道你们怎么想。但命令以下,若是再有人纠缠。死!”众人微微打了个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尚香目光扫过众人,冷笑道“我看我平时是待你们太好了,竟有人敢拉我的胳膊。质疑我的决定。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敢!”众人连忙说道。  孙尚香豁然起身,低声说道“你们一定好奇,为何我要退兵。今天就教教你们,免得日后你们被人坑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说着,孙尚香一指凌统,问道“我问你,咱们身后是哪里?”  凌统哆哆嗦嗦的说道“关中。”  “那,你要是马腾,会放弃这块肥肉么?”  凌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迟疑的说道“您的意思是?”  孙尚香来回挪步,低声说道“计策的顺利实施,令我们双眼被蒙蔽了。只想着凉军缺粮,定要后退,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只有破了我们,关中的粮食,足够他们吃好几年了。若是我们轻易攻城,被马超拖住,马腾再领大军杀出。你说,我们会怎么样?”  众人想了想,齐齐打了个寒颤。敬畏的看着尚香。  尚香摸着下巴,脑中细细思索。低声说道“这个办法,定是韩遂那老小子想出来的。若不是今日马超行为有异。我们定要玩完。”说着,尚香看向陇县。笑道“既然已经猜到他们的打算,那就不足为虑了。”  孙尚香看向李通,说道“李通!”李通拱手而出。尚香笑道“给你一万兵马,明日开始,连续攻城。”“诺!”李通领命而去。  尚香又看向凌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凌统还是不行,没有做大将军的潜质。若是姜维现在长大,就好了。随即说道“凌统!你领兵一万,给李通压阵。”“诺!”  “凌战,你亲自令五百嗅探,去给我探清楚马腾韩遂的位置。”凌战应诺而出。  孙尚香盘膝坐在主位。静静的看着凉州出神。年内,定要破凉军。下凉州!  蝉鸣声传来,孙尚香脑中一片空明。渐渐,宛若入定。  “为什么,她为什么退兵!”马腾气急败坏的砸着东西。嘴里不停的问着为什么。韩遂坐在下手,眼中一片好奇,是啊,为什么。只要一挥手,计策就成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孙尚香的直觉就这么厉害!  眼中寒光闪过,韩遂说道“王上,我有办法?”  马腾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韩遂。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韩遂阴阴一笑,低声说道“强攻!”  马腾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咬着牙问道“你要我领兵送死?”韩遂静静的看着马腾的双眼,笑道“王上,如今我们兵马太多了。就是撤退,就算杀马,也扯不到武威。不如强攻。到时候,人一少。自然迎刃而解。”  马腾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韩遂见了,诱导道“您想啊,是死一部分好呢,还是全死了好呢?”马腾闻言,身子一抖。随即咬牙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韩遂嘴角微微闪过一丝嘲讽。马寿成。你果真是不可扶啊!  十几万凉军,再次进驻陇县。这下,秦军也不攻城了。就守在营帐了。不出来。双方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孙尚香看着远处的城头,笑道“准备好,凉军要发疯了。”“诺!”  尚香嘴角微微翘起。马寿成,你也不过如此么!  自高处看,秦军的营寨宛若一轮弯月。中间靠后。两翼微微突出。却是一个冒牌的却月阵。孙尚香只是大体知道有这么个阵法。但是具体怎么玩,就不知道了。所以,刚来的时候,就下了这么个营寨。如今,看在马腾的眼里。却有些无奈了。  两翼突出,不好展开兵马。上多少,死多少。可中间更不好玩,若是强攻,两翼肯定是万箭齐发。死伤无算。不过,这次就是来送死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了。马腾一咬牙,对马超说道“你去点三万兵马,下马步战。攻打秦营!”  马超闻言,顿时一愣。随即应诺而去。  马腾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只要这三万人死光了。大军就又多了好几天的食物。马超点起兵马。大开城门。亲自领兵出击。三万凉军,涌出陇县。马超站在大军前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一挥手。喝到“攻寨!”凉军顿时傻眼了。但军法无情。身后的督战队。长刀一挥。几十个人头顿时落地。凉军满脸悲壮。高呼杀敌。冲了上去。  孙尚香静静的看着凉军发疯。嘴角微微翘起。对凌统说道“你自己玩吧。我回去睡一会!”  凌统嘴角一抽。连忙指挥战斗。  双方厮杀一日,凉军战死上万。秦军却死伤寥寥。陇县哀嚎遍地。秦营,却欢声一片。  无数的凉军想到“为什么,我们究竟哪里错了。为什么要我们去送死?”  好似火山爆发前的宁静。整个陇县。都集聚着一股力量。愈演愈烈。
  第二天,马超再次点了三万人,前来攻打秦营。依然下马。然而,到了最后。无数的凉军,面对督战队的刀锋,仍是裹足不前。全部死死的看着马超。眼中全是为什么?  马超缓缓的闭上眼睛。下令收兵。陇县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凉军自动集结在太守府门口。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说,也不问。但是,眼中的不解,凄然。触目惊心。马腾看着眼前的大军,眼角缓缓滑落的泪水。无声的诉说着他的无奈。高大的身影,一时间仿佛佝偻了。鬓角的华发。随风飞舞。韩遂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马腾,嘴角微微闪过一丝嘲讽。  夜,一人悄悄的走进了秦军大营。  杨秋静静的走进秦军的中军大帐。拱手说道“见过秦王!”  孙尚香看着眼前的杨秋,嘴角闪过一丝嘲讽。随即隐去。说道“韩遂派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杨秋微微一笑,说道“如今陇县大乱,凉军不受控制。马腾正焦头烂额。我家主人有办法控制凉军,欲降秦王。”  孙尚香盯着杨秋,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问道“韩遂有什么要求,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前来纳降吧!”  杨秋环视左右。欲言又止。孙尚香一摆手,说道“没关系,这里都是我的心腹,你尽管说来。”  杨秋一拱手,笑道“我家主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永镇凉州。”  孙尚香点了点头,笑道“韩遂想做凉王?”  杨秋颔首。说道“此乃天赐良机,若是我家主人坐上凉王之位,定奉秦王为主,不敢有丝毫违背。还请秦王明鉴。”  凌统笑道“王上,韩遂如今能背叛马腾,日后就能背叛王上,还请王上三思啊!”  孙尚香点了点头,笑道“我该如何信你呢?”杨秋早就料到会有如此一问,笑道“日后的凉军,全部归属秦王统御,秦王可随意指派将领。如何?”显然,得到了韩遂的指示。这才敢胯下海口。  李通拱手而出,说道“王上,此事可行。”  孙尚香静静的盯着杨秋,眼中满是戏谑。直看的杨秋浑身难受。孙尚香笑道“说说你家主人的谋划吧!”  杨秋松了一口气。拱手说道“明日,我家主人会偷开陇县城门,届时,秦王殿下只需领兵杀入。除掉马氏一族。凉州定以。”孙尚香微微颔首,笑道“那就如此说定了。明日我便出兵,助你家主人,扫平马氏!”  杨秋点了点头,拱手说定“谢过主公!”二人相视而笑。杨秋告辞离去。  凌统看着杨秋离开,迟疑的问道“王上,你当真相信他么?”  孙尚香摇了摇头,笑道“韩遂城府极深,若明天我们入城,怕是会跟马氏一同灭亡。”凌统挠了挠头,说道“那该怎么办?”  孙尚香微微一笑,说道“你派人陇县,去见马腾,将今日的所有对话,都说给马腾听。咱们坐看凉军内讧。”  凌统应诺而去。  月上中天,凌战静静的走到陇县前,看着静悄悄的城头,嘴角微微一笑。摘下背上的飞爪,一下丢上城头。挂在女墙上。三两步窜上城头。城头上一个人也没有。凌战悄悄的往太守府遣去。只见无数凉军,聚集在太守府门口。显然,凉军不受控制是必须的了。凌战微微一笑,眼中略带嘲讽。整了整身上的凉军甲胄,大步走向太守府。  凉军对他视而不见,凌战捂着脸,疾步走到太守府前。敲了敲门。高声说道“求见凉王,我要问个清楚。”大门缓缓打开,马云禄冷着脸,看向凌战。身后的凉军一阵骚动。随即在一些人的安抚下,又安静下来。死死的看着凌战。  凌战大步走进太守府。首先看到的,便是韩遂。只听韩遂说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凌战压低了嗓子,低声说道“在下只对凉王说。”韩遂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让开身。死死的看着凌战走入大厅。  主位上,马腾满脸疲惫。静静的看着凌战走进来。无奈的说道“你有何事要说。”  凌战环视左右。一张脸在烛光下,分外清楚。马超惊呼了一声。随即按下。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大厅里的众人,纷纷离开。只余下马超父子。  凌战见众人离去,拱手说道“秦王手下,凌战,见过凉王。”  马腾豁然起身,死死的看着凌战。低声说道“秦王派你来的?”  凌战微微颔首,随后,将杨秋在秦营的话,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直听得马腾是脸冒青筋。满眼怒火。这个韩文约。马超微微皱眉,问道“你有何凭证?”  凌战摇了摇头,笑道“我没有什么凭证,但是是真是假,凉王想必清楚的很。言尽于此,在下告退。”说着,凌战转身便走。  马腾眼中杀意升腾,低声说道“止步,你家王爷,有什么办法么?”  凌战头也不会,说道“我家王爷只让我通知您,其余的,在下并不知晓。”说着,大步离去。  马超转头看向主位的马腾,低声问道“父王,如今该怎么办?”  马腾无声一笑,阴阴的说道“杀了他!”
  当晚,马腾便约见韩遂。  但是,韩遂也不是傻瓜,刚刚有人见了马腾,马腾就要见他。这里面肯定有事。韩遂心中一横,决定立即发难。点齐自家兵马,直接杀向太守府。  马家的兵马,都在太守府示威。毫无防备,一时间,被杀得措手不及。而且,双方都是一样的甲胄,马家军顿时乱了。仿佛身边都是敌人。不少人拿起武器。胡乱的砍向四周。陇县的火山,顿时爆发了。  马腾站在大门前,静静的看着韩遂的兵马,忽然,发现韩遂手下,手臂上都系着一条白色的布条。连忙高呼“手上有布条的是敌人。杀啊!”  整个陇县,全部变成了战场,韩遂准备充分。但毕竟马腾人数众多。双方一时之间,竟僵持住了。  韩遂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连忙招过杨秋,说道“你去开城门,迎秦王入城。”杨秋满脸惊讶,说道“主公,此时迎秦王,凉州就真的不是咱们的了。那主公的谋划?”韩遂眼中满是挣扎,一咬牙,说道“若是不这样,今日咱们就得死!还谈什么凉州!”  杨秋领命而去。没多久,陇县城门大开。杨秋策马而出,直冲秦营。  而孙尚香,却早就准备好了。杨秋到时,只见秦军早已披甲,集结完毕。顿时满脸喜色。大声说道“请秦王速速发兵,剿灭马腾!”  孙尚香微微一笑,策马走到杨秋身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说道“好,孤这就发兵,来人。将此人拿下!”  杨秋顿时傻眼了。还未反抗,便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孙尚香微微一笑,说道“杨秋大人,为你家主公祈祷吧!”说着,策马冲向陇县。无数兵马,紧随其后。杀声震天。  韩遂听见声音,哈哈大笑,指着马腾说道“马寿成,秦王已经出兵了,你就等死吧!”  马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静静的看着韩遂。眼中闪过几丝怜悯,几丝恨意。韩遂猖狂的声音,依旧回响在耳边。秦军已经涌入陇县。  尚香领着大军,见人便砍,逢人便杀。直直的平趟了过去。  血气,弥漫全城。怎一个乱字可以形容。  “主公,秦军,秦军!”成宜连滚带爬的走到韩遂身边。满脸惊恐。  韩遂哈哈大笑,说道“是不是杀的马腾溃不成军啊!”  “不是!不是!主公,秦军不分敌我,只要是凉军,尽数斩杀。已经快要杀来了。”成宜整理心情,终于将话说清楚了。韩遂顿时脸色一白,满眼苦涩。痴痴的笑道“她是什么人,又怎会被我驱使。呵,,呵,,”  成宜一把拉住韩遂的手,急声问道“主公,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韩遂仿佛入魔,只是痴痴的笑,什么也没说。成宜一咬牙。扛起韩遂。大步离去。  秦军不断的前进,无数凉军倒在血泊中。首级化为秦军的战功,被人系在腰间。孙尚香骑着马,静静的跟在大军身后,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辉。  终于,无论是韩遂的兵马,还是马腾的兵马,都崩溃了。纷纷倒戈而走。尚香带着大军,随后掩杀。随即控制陇县马厩,府库。西门大开,无数溃兵一涌而出,自相践踏者无算。马氏一族,夹杂在溃兵中,望西而走。韩遂却早已被成宜带着跑了。  无数西凉溃兵,漫山遍野的往平襄逃去。  而孙尚香,只是静静的领着兵,随后掩杀。无数战马被秦军缴获。溃军多数只能靠双腿。但是,下了马,凉军又怎么能跑得过秦军。红色的大潮,滚滚西去。淹没无数西凉勇士。  不时有凉军向秦兵投降。尚香纷纷纳之。押回陇县。  一天一夜,追杀百里,降兵无算。尚香终于收兵回陇县。马氏一族,一头钻进了平襄。不停的收拢溃兵。渐渐的站稳了脚跟。  陇县,太守府。孙尚香一扫这几日的疲惫。浑身散发着青春的味道。正精神百倍的听着此战的结果。只听凌统说道“王上,此战我们击杀凉军两万三千余人,收拢降兵八万五千余人,狡猾战马十三万四千匹。其余物资无算。唯独粮食,未曾缴获一粒!”  大厅里顿时笑声一片。如此境地,你要是能缴获粮食,就怪了。  凌统一拱手,说道“王上,如今降兵太多,又多是外族。如何处置,还请王上示下。”  孙尚香闻言一顿,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挣扎。久久不语。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尚香。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凌统再次说道“请王上示下。”尚香深深的吸了口气。八万生灵,只在自己一念之间。浑身不由有些颤抖。低声说道“坑了吧!”“诺!”众人松了口气。还是那个熟悉的秦王,还是一样的配方。  以前都是几千,猛地坑杀八万余人,孙尚香的心头也是纠结不已。但是无奈,降兵太多,又多为外族。若是尽数养着,粮草放在一边,光看守八万降兵,就得抽空秦军兵马。又如何夺取凉州。  降兵此时尚不知自己的命运,吃着最近第一次饱饭。个个喜笑颜开。憧憬着日后的生活。竟出奇的平静。没有闹事,没有喧哗。所有人,仿佛都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直到.....
  尚香静静的立在陇县城头。看着远处渐渐成型的大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凌统拱手说道“王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需如此挂怀。”  尚香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在为他们纠结,而是为我自己。”凌统一脸茫然,不明白孙尚香这是怎么了。  孙尚香回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凌统,嘴角不由一翘。随即满脸苦涩。低声说道“这条路越走,我就越冷漠。心肠就越硬。如今只是坑杀八万,若是日后,你们惹恼了我,你说我会不会把你们都杀了。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  凌统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在他的意识里,上位者的冷漠,不都是应该的么?他毕竟没有经历过后世那个人人平等的时代。虽然说也有很多的不平等,但是没人敢坑杀八万人。而如今,孙尚香却正在做这种事。旧时代的观念,正在与孙尚香几十年来受的教育冲撞。而这种冲撞,在荆北的时候就开始了。如今,终于到达了巅峰。  孙尚香转身看向城外的大坑,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满是邪魅的笑容。低声问道“公绩,你说我这么做对么?”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声音,乱哄哄的炒作一团。  一人说道“如今是东汉末年,礼乐崩坏,兵祸连天。你想要往上爬,就得这么做!”  一人身披金光,厉声说道“人人平等,谁也没权利剥夺他人生命,如今,他们都投降了,就该放他们一条生路。仁者无敌!这才是正路。”  两个念头炒作一团。孙尚香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炸了。忍不住大声喝到“住嘴!”  凌统满脸惊骇的看着尚香,不知道她究竟发什么神经。连忙低下头。  孙尚香喘着粗气,低声苦笑。自己,终究是个外人。缓缓的闭上眼,扫空脑子里乱哄哄的念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挣开了眼睛。眼中再无一丝纠结,再无一丝怜悯。我是孙尚香,我是弓腰姬,我是鸩姬。我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我要爬到最高的山峰,我要俯视天下。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就是我。  一丝丝的气势不断在孙尚香身上传出,凌统只觉得眼前的尚香,如此陌生,如此高大。忍不住缓缓退了一步。头深深的低下。  西凉降兵在秦军的逼迫下,缓缓走出了陇县。入眼的便是深深的大坑。无数凉军顿时哗然。忍不住就要往后退。但是秦军明晃晃的刀剑,正告诉他们,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孙尚香立在城头,冷眼旁观。  降兵纷纷跪地求饶,但是,秦军毫不迟疑的用刀告诉他们。不听话的下场。鲜血滴落尘埃。秦军狰狞的眼神,无声诉说着那高高在上的秦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蹒破的脚步,沮丧的神情。无数降兵,在秦军的逼迫下,跳进大坑。  一个大坑填满,秦军毫不迟疑的将第一锨土铲入其中。一时间,尘土纷纷。如雨落下。无数降兵忍不住低声哭泣。但是,眼泪拯救不了他们。软弱也拯救不了他们。秦军冰冷的眼中,满是戏谑。终于,再也听不到哭声。所有的罪孽,所有的不甘。都被尘土掩埋。第一个万人坑。终于被填满。尘土下,一万生灵,被仓促的判了死刑。  第二批降兵被押了出来。踩着松软的泥土,踏着同伴的尸首。跳入第二个大坑。  孙尚香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头再无一丝波澜。哭泣仿佛成为了最美妙的音符。尚香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潮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感觉,世界如此美妙。  三天,整整三天,九个大坑终于被填满。八万亡魂埋葬于此。山间游荡着不屈的灵魂,清风带来逝去的荣耀。曾经驰骋天地的西凉铁骑。永远的埋葬在这片青山绿水间。  尚香静静的看着众人,这次,仿佛将所有人的灵魂都洗涤了。但,用的却是鲜血。眼中那冲天的杀气,告诉她,他们已经变成了最锋利的刀。最快的剑。最无情的野兽。却是最好的属下。  孙尚香展开身后的地图,低声说道“你们每人带一万兵马,齐头并进,最后在武威汇合。这一次,我要彻底扫平凉州!”“诺!”  孙尚香看着地图上小小的平襄,眼中一丝红芒闪过。马氏!  四路大军滚滚而出,孙尚香亲自领兵,直奔平襄。那里,马腾正等着她!  平襄  马腾看着手里的战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怎么能如此狠心。  马超浑身煞气,厉声说道“父王,请给孩儿两万精兵,孩儿要杀了那妖女!”  马云禄更是双目含泪,但手里紧紧握着的长剑,却表明了她的态度。  马腾微微摇头,低声说道“如今我等粮草不济,士气低落。若是出城与她正面交锋,必败无疑。”马超双目赤红,厉声问道“难不成就任由她横行凉州么?任由她屠杀我们的子民么?”  马腾眼中满是平静,低声问道“我且问你,若是你在她的位置,你会怎么办?”  马超闻言,正要说话,却猛地顿住了。扪心自问,若是他,怕是也会坑杀降兵,毕竟,时不待我。越狠辣的手段,反而效果越好。低下头。低声说道“父王,那我们该怎么办?”  马腾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在平襄搜刮粮草,然后我们退往金城!”  马超应诺而出。此时的尚香,尚在五十里开外。
  大军滚滚向前,安定郡光复,汉阳郡光复,陇西郡光复。最后金城郡光复。  四路大军齐聚武威郡。沿途众县,纷纷竖起降旗。马腾一退再退,最终退到武威城。凉州治所。再也不能退了。若是再退,那就是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大多是一毛不拔之地。而且,多数地区在羌族掌握。若是真的退到那里。马家,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身后粮草,源源不断的送上前线。支撑着秦军的大步前进。两年的积累,堆积如山的财富。化作秦军手里的利剑。一路银弹,无数城池变换旗帜。向新主人邀功献媚。这才有了秦军如履平地般的进军速度。  几个月的时间里,尚香击溃马腾的十几次反扑,跟在马腾身边的兵马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等马家逃到武威的时候,身边竟只有两千兵马。可谓是全军覆没。  沿着丝路,孙尚香一路西进。终于,在姑藏县,停下了脚步。再往前,便是武威。马腾最后的坚守,最后的防线。只要击破,那等于宣告马腾的灭亡。  凌统走的北线,一路平定安定郡,首先到达了姑藏。而后,李通领兵赶到。他走的南线。一路平定陇西,金城。抵达姑藏。而凌战,则被尚香派去攻打武都郡。没有到来。因为,孙尚香曾经说过,要让凌战驻守武都。防备汉中张鲁。  三人齐聚姑藏,红色的海浪顿时将这个小县城淹没。  几十里外的武威。马腾早已急白了头发。想要向羌族求救,但是,此战羌族同样死伤惨重。族内青壮严重缺失。爱莫能助。马超静静的看着主位上满头华发的父亲。眼角微微有些颤抖。小声说道“父王,如今秦王大军屯集姑藏,隐隐有北上之意。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马腾满脸落寞,微微苦笑。萧索的说道“我们本来就是汉臣,最差不过是去长安安享晚年罢了。”  马超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这几个月,他算是领教孙尚香的厉害了。十几次反扑,大多是他领兵。结果,输的一塌糊涂。如今再也不敢提什么杀了她了。马云禄走了进来,小声说道“父王,不若降了算了,届时,以我们马家的实力,做个高门大阀。岂不是轻而易举。  马超狠狠的瞪了马云禄一眼,厉声说道“休要胡言!”  马云禄缩了缩脑袋。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而马腾闻言,却是心头一动。目光扫过自己手下,都是万里挑一的将才。而自己的儿子,马超马孟起。更是武艺盖世。若真能将秦王扶上那个位子。马家定能比现在荣耀。目光微微闪动,压在胸口的大石仿佛被掀开。  马腾脸上缓缓的漏出了笑意。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马腾身上。只听马腾说道“好,很好。不愧是我家虎儿。”  说着,马腾缓缓站起身来。笑道“咱们就投降吧!”  孙尚香尚在姑藏,结果武威就传来消息。说马腾正携全家而来。上表纳降。惊得孙尚香不知说什么好。  她还准备在武威跟马腾再来一仗,再去劝降。结果,马腾自己来了。  人未到,表书先至。大致意思是“马腾有罪,冒犯天威。如今乞降。愿自去王位。入住长安。希望秦王殿下,能够宽宏大量,接纳罪臣。云云。”  孙尚香看完表书,嘴角微微一翘。心中满意的紧。如今凉州终于算是平定了。下一步,就该考虑凉州刺史了。外加凉州的领兵大将。尚香的目光隐隐看向远方。到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怕他不想。  双方在姑藏的太守府见面。  一进门,马氏一族,几十号人哗啦跪倒一地。马腾花白的头发如此显眼。孙尚香连忙扶起马腾,笑道“凉王归附,我心甚慰。快快请起。”说着,扶起马腾。二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马腾只觉得孙尚香青春逼人,朝气蓬勃。宛若新生的太阳。耀而生辉。微微一笑,说道“折煞罪臣了。”  孙尚香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日后还请凉王多多指教。”  马腾眉头一跳,果然,还是要去长安啊。脸上却是满脸笑意。笑盈盈的说道“好说,好说!”  孙尚香看着马超,微微一笑,说道“孟起,日后凉州就交给你了。”马超闻言咂舌。不由自主的看向马腾。马腾也是一惊。随即心头一喜。看来,秦王还是念着纳降的功劳的。连忙道谢。  孙尚香微微颔首,笑道“军事我尽拖与孟起,但是,政事还是要另派人手的。”马腾颔首,这是应该的。  孙尚香又看向马云禄,笑道“云禄日后就做我的亲卫统领吧。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至于其余众将,不久回长安,自有安排。”众人道谢。马云禄好奇的看着孙尚香,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凉州刺史的人选,孙尚香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娄圭。这老家伙好像寿命很长,再让他发挥发挥余热。还是很好的。  诸事皆定。孙尚香领着大军,带着马氏一族。班师回朝。
  归途,孙尚香的兴致很高,不光是因为平定了凉州,更多是因为马云禄。  就好像行走在黑暗旅途的人,明明是孤身一人,却发现了同伴一样。女将太少了。所以,一路上,大多时候,孙尚香都跟马云禄腻在一起,高谈阔论,粪土当年万户侯。爽的不要不要的。直到陇县。  马超跟着大军一起来到了陇县,他要接收战马。孙尚香抽调了几万匹战马。其余的,全部还给了马超。因为,凉州多羌族,骑兵是重中之重。但是,好心情往往被坏消息破坏。这一次,也不列外。  “报!”  孙尚香看着眼前的嗅探,心头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何事?”  “启禀王上,张郃将军传来消息,匈奴已然南下,正在北地肆虐。张郃将军请求王上,速速发兵相救。”咣当,孙尚香拍案而起。眼中闪过无边的杀气。如今已是深秋,正是草原马肥之时。确实该南下了。眼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厉声问道“匈奴有何本事,竟然令张郃求救。”  嗅探脸色微微一变,拱手说道“王上,匈奴纠结鲜卑,控股之士二三十万,一齐南下。将军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据城而守。还望王上,早发援兵。”  孙尚香闻言,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去回报,就说我马上起兵,不日北上!”“诺!”  孙尚香转头看向马超,眼中寒光闪过。低声说道“孟起,你先别回凉州了,领兵随我北上。这一次,我要彻底平定边患!”马超拱手应诺!  大军开始行动,马超领着一万凉州铁骑,率先北上。孙尚香在陇县做最后的调整。几万秦军,纷纷上马。不是改行骑兵,而是步兵上马,加快速度。一应粮草军械,率先源源不断的调往北地。也许打自家人,大军还需鼓舞,但是对外族。汉人从来不需要。  三日后,大军上马,望北而行。北风烈,但尚香有信心,也有决心。此次,压制北风。  孙尚香所知道的历史上,匈奴跟乌丸从没大举南下,如今,怕是垂涎秦川富庶,这才联合南下。既然,外敌是自己招来的,那就自己摆平吧。  马不停蹄,大军几乎昼夜不停,滚滚而去。  十几日后,大军到达富平。破败的城墙外,孙尚香一口吐掉满嘴风沙。冷眼想看。马超大步迎了出来。拱手说道“王上,匈奴四出劫掠。遍地皆是。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孙尚香跳下马背,身后的马云禄连忙跟上。只听孙尚香说道“发兵,沿途清理。逼联军与我们决战!”马超应诺而去。不多时,富平城门大开,一万骑兵滚滚而出。  孙尚香走进富平,只见沿途居民甚少。破败不堪。眼角微微一抽,问道“谁告诉我,富平守将是谁?”马岱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王上,富平一直没有守军。任由匈奴折腾。”  孙尚香气急反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眼角竟隐隐有泪光滴落。一把抓住马岱衣襟,高声说道“我给你五千兵马,日后你就给我扎在这里。若再有匈奴破城,你提头来见!”  “诺!”马岱大声应诺!  孙尚香喊过凌统,厉声说道“我给你两万兵马,去找张郃,你们给我北上,清扫匈奴。若再看到有一个匈奴在北地。你就别回来了。”凌统大声应诺,大步离去。红衣似火,滚滚而去。  马云禄低声问道“王上,我们呢?”  “北上!”  孙尚香大步离去,声音远远传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马云禄只觉得自己热血已然沸腾,顶着红彤彤的脸庞。大步跟上。身后李通,马铁,等人。大步跟上。火红的河流,同样滚滚而去。  富平北门大开,孙尚香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大军滚滚而出。几千骑径直北上。  此时的马超,正在溪城与匈奴大战。一出富平,马超领兵南下,沿途不停清扫匈奴小股部队。渐渐接近溪城。四周的匈奴得到消息。纷纷集结于溪城。得兵两万。迎着马超就撞了过来。  双方在溪城大战。马超金枪凌厉,一马当先。率先杀入敌阵。枪枪夺命,毫不留情。身后西凉铁骑,滚滚而来。双方轰的一声,撞在一起。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匈奴以不复往日荣光。面对曾经打的他们丢盔弃甲的汉军,畏手畏脚,结果可想而知。两万大军被杀败。溃散而逃。  身后凌统领兵两万,一路横开阵势。如犁庭扫地,滚滚而来。腰间的人头系的越来越多。甲胄上殷红的血痂越来越浓稠。终于,二人会和。马超与凌统一齐。径直南下。  张郃得到消息。尽起大军,滚滚北上。北地六七万匈奴。被双方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匈奴单于,正是刘豹,此次南下,本是胜券在握。鲜卑援军,就在廉县。不日即将南下。谁成想,汉军来的如此之快。只得集结大军。囤积参姑山,迎接汉军。七八万汉军,自两面而来。将匈奴围在参姑山。大战,一触即发。
  灵州城,日后西夏的国都。此时却依旧是个破败的小县。低矮的城墙上。孙尚香举目北望。鲜卑就在那里。匈奴也在那里。也许他们没有错。也许大汉也没有错。但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碰撞,从来都是要流血的。  孙尚香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满是深邃。马云禄静静的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王上,如今北面尚有十几万鲜卑。我等区区五千兵马。如何能成事?”  孙尚香回过头,嘴角微微一翘。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马云禄微微颔首。只听尚香说道“有这么一个将军。面对外敌入侵,百万大军南下。他毅然率领七千白袍北上。誓死抗敌。你猜,结果如何?”  马云禄微微一顿,低声说道“怕是要全军覆灭了吧!”  孙尚香微微颔首,笑道“确实如此,最后他的确全军覆灭。但是中间的故事,你一定想不到!”  马云禄笑道“王上还请明言。”  孙尚香满眼兴奋,激动的说道“他曾经以七千破几十万,一路追着敌军,打的他们屁滚尿流。被自己国家的人称为白衣战神。正所谓千军万马避白衣。正是如是。然而。”孙尚香声音渐渐低沉。苦笑的说道“最后,敌人集结上百万的兵力。将他团团围住。他无奈战死。你说,他可为英雄?”  马云禄听得心潮澎湃。猛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称得上英雄了得。如此人物,恨不得相识。”  孙尚香撇了撇嘴,你要想认识他,起码再活几百岁才可以。孙尚香猛地指向北方,厉声说道“敌人不过区区十几万。而咱们却有五千大军。何惧哉?”  马云禄猛地一拍身上甲胄。高声说道“愿随王上破敌!”孙尚香渐渐昂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陈庆之能做到的事,我弓腰姬一定也能做到。  “王上,已经准备妥当,我等是否北上。”李通走了过来。拱手说道。  “北上。咱们,破敌!”  灵州城门大开,五千秦军,策马而出。径直北上。迎着鲜卑铁骑,便冲了过去。  “报!启禀大汗,前方发现汉军!”  步根度闻言一愣,微微一笑。说道“哦?有多少兵马?领军大将是谁?”  嗅探一拱手,说道“约有五千兵马,打的大旗是秦王孙。”  步根度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汉人还真是胆大,区区五千人,竟敢来撩我虎须。据说这个秦王,是个小女孩,是也不是?”  “是!”  步根度豁然起身,笑道“咱们将这个秦王劫回来,我要她给我暖床!你们说,好不好!”  “诺!”众将大声应诺。随即哈哈大笑。狂态尽显。  李通策马凑到孙尚香旁边,低声问道“王上,我们如何行事?”孙尚香微微一笑,狰狞的说道“此战定不能正面硬打,那样,我们必定死的渣都不剩。我们绕过鲜卑。杀进草原。我许诺,不论碰到哪家的部落,许你不封刀。”李通舔了舔嘴角,大声应诺!秦军画了一个弧,绕开廉县,快马而行。径直,杀入草原。  “大汗,我等失去了汉军的踪迹。但是,地上的马蹄,表示,他们好像.....”  “好像什么?”步根度一把攥住嗅探的衣襟。低声问道。  “他们,他们好像进了草原!”嗅探哆哆嗦嗦的说道。  步根度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低声笑道“还以为你们是鼎盛呢。竟敢杀入草原。”忽然,步根度猛地看向众人。高声说道“家里还有多少战士?”众人面面相窥。此时拓跋力微却拱手而出,说道“启禀大汗,如今我等南下,抽调了大部分兵马,家中并未多少勇士。”拓跋氏自檀石槐死后,实力不断膨胀,此时,在鲜卑中,已是不折不扣的大族。步根度面色好了很多。微微笑道“那就麻烦力微,领兵北上。定要截杀他们。”“诺!”  拓跋力微,领着本部三万勇士,赶着牛羊。开始北上。踏着孙尚香的脚印。追了上去。  此时的孙尚香,并不知晓,大名鼎鼎的拓跋氏已经北上追杀。脑子里不停的回想曾经看过的东汉势力图。估算着北方的势力分布。可是,毕竟时日已久。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报!”一骑径直来到孙尚香身前。拱手说道“王上,我们在前方三十里,发现匈奴部落。”  孙尚香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低声喝道“杀尽!”“诺!”  大军加速。直接掩杀过去。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全部人口只有不到一千人,听闻大汗出兵南下打草谷,这才敢来边境放牧。结果一头撞上了秦军的刀锋。  无需多言,下马,抽刀。杀!无声的杀戮,在此上演。当哭声消散。当长生天的信仰崩塌。一切的一切。都消逝在北风中。孙尚香踩着匈奴的热血,静静的走进了这个小部落。随处可见的无头尸首。静静的诉说着大汉的天威。刀锋所向,皆为我属。脚踏之地。皆为我邦。孙尚香仿佛又感受到了,那曾经的荣耀。渐渐滑落的王冠仿佛再一次戴在了头上。孙尚香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这一刻。嘴角微微一翘。  秦军将缴获的牛羊,全部宰杀。切成肉块。撒上盐巴。包起来。放在了马背上。这,便是日后的粮草。  将所有的一切,堆积成一座小山。火光下,一座不大不小的京观赫然而立。蹄声却渐渐远去。拓跋力微赶到时,秦军早已不见了踪影。但血淋淋的京观,仿佛嘲笑他缓慢的脚步。  拓跋力微双目一红。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厉声说道“追!”
  从第一个部落开始,孙尚香仿佛大开了草原的大门,不停的有大小部落撞上来。刀锋上,鲜血已经将它染成了暗红色。擦都擦不掉。  孙尚香坐在马背上,狠狠的撕咬着手里的羊肉干。硬邦邦的,难吃的要死。身上银色的甲胄,早已看不清往日的颜色。黑一片,紫一片。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但,旁边的马云禄却好似闻不到。两个人凑到一块,不时的说着什么。秦军已经进入草原近一个月了。横扫大大小小的部落十几个。砍下的人头已经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此时,大军正在血泊中休整。来时的五千兵马,如今只剩下四千冒头。近千人永久的埋葬在草原之上。但是,他们终将无悔。他们昂着头,骄傲的离开这个世界。他们都是英雄。都是汉家郎。  李通大步跑了过来。低声说道“王上,身后追兵到了。”  孙尚香一把丢掉手里的羊肉干。豁然起身。高声说道“列阵,迎敌!”  秦军哗的站起身来,抽出环首刀。没过多久,便已列好阵势。静静的等待敌军的到来。远处,滚滚尘土下。一条黑线跃入眼帘。明晃晃的刀光,晃得孙尚香眼疼。孙尚香翻身上马。胡乱的抹了一把头发。冷冷的看着来敌。  双方渐渐接近。终于,在一箭之地缓缓对视。当头闪出一将。浑身甲胄。手持弯刀。冷冷的看着尚香。  孙尚香嘴角微微一翘。长枪一指,厉声问道“来将何人?”  “拓跋力微!”  孙尚香眼神顿时亮了。好奇的问道“你姓拓跋?”  拓跋力微脸上漏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有些邪魅的笑道“不错,我正是长生天的子孙,月光下最伟大的姓氏,拓跋氏的拓跋力微。”孙尚香不屑的撇了撇嘴,问道“你爹便是拓跋诘汾喽?”  拓跋力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我!”  孙尚香舔了舔嘴角,有些兴奋。眼中满是红光。若是杀了他,日后的北魏,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长枪微微攥紧。厉声说道“杀!”大军顿时滚滚而上。  拓跋力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敢以少攻多。弯刀一指孙尚香,高声说道“长生天的子孙,杀尽汉人!”“喝!”鲜卑铁骑,缓缓加速。滚滚而来。  孙尚香一马当先,枪出如龙。杀入敌阵。身后马云禄紧紧跟随。李通等人护卫左右。秦军下砍马蹄,上砍骑士。腰间不断系上人头。宛若血色海浪。猛地撞了过来。  拓跋力微径直朝孙尚香杀来。弯刀不停的在手里挽着刀花。嘴里呼啸着什么。  孙尚香嘴角闪过一丝不屑。长枪一挺。身子伏在马背上。猛地冲了过去。拓跋力微只觉得,一点寒芒在眼中越来越近,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身子猛地往后一仰。寒芒贴着鼻尖,擦了过去。冷汗顿时滴落。马云禄长枪一低,用力往前一捅,随即松手弃枪。拓跋力微,只觉得身下战马一抽,顿时马失前蹄。将自己掀翻在地。李通长剑横扫而来。  拓跋力微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借着马力。身子在空中一拧。躲过李通长剑。轰的一声。砸在地上。无数红衣,映入眼帘。拓跋力微顿时魂飞天外。左手发力,站起身来。弯刀随手挥出。荡开几把环首刀。大步后退。  马云禄弃枪,抽出腰间长剑,跟着尚香,杀入敌阵。身后大军,滚滚而来。宛若一把利刃。顿时将鲜卑大军一分为二。双方交错而过。互换位置。再次列阵。拓跋力微不知在哪,弄来一匹战马。正端坐在马背上。眼中隐隐有些恐惧。只见秦军几乎人人腰间都系着人头。正用打量猎物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们。扫过地上的尸首。红衣寥寥,几乎不可见。  拓跋力微按下心头恐惧。深深的吸了口气。安慰自己,身后尚有无数大军。定能剿灭汉人。  孙尚香调拨马头。再次走到队列前面。扫了眼地上的尸首。顿时满眼戏谑的看着拓跋。心中更满是自豪。这便是汉家郎,这便是我的兵马。何其壮哉!秦军已经列好阵势,而鲜卑依旧乱哄哄的找不到位置。  孙尚香微微一撇。长枪顿时一指拓跋。高声喝到“杀!”秦军再次冲向鲜卑大军。  无数鲜卑人的眼中,渐渐泛起恐惧。铺面而来的杀气,几近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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